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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手翻到海西四郡之战,卫恒突然间愣住了。一丝奇妙的想法从内心升起,他仔细的看着当年司马啸天夺取海西四郡的战役,特别是西渡河河套之战,司马啸天轰击西渡河,水淹古勒川援兵的一段,让卫恒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所具有坎水神诀。
西渡河一战,没有人看到实际的情况,只是后来司马啸天口述此战之时,由梁湛代笔。当时很多人都以为这不过是司马啸天对己身神力的一种吹嘘,所以大都跳过。但是卫恒身居坎水神诀,却知道按照当时司马啸天所说的情景来看,并非是杜撰。记得在通州和血风四人说话的时候,血风曾经说过炎黄大陆之上,八极之法都曾经出现过,而己身的坎水神诀恰好也是八极之一,莫非司马啸天也具有八极之法?
端起身边的茶杯,滚烫的开水令卫恒的手一颤,水珠滴落手上,卫恒的眼睛一亮……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谭真神色凝重的推开书房的大门,走了进来。卫恒放下手上的书,连忙迎上前,看着谭真,眼神中带着询问之色。
谭真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贺君就在外面,皇上自己问吧!”
突然间感到一阵心冷,卫恒呆愣半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贺君,进来!”
“臣遵旨!”话音落下,只见贺君跪行进入书房。他的气色衰败,神色显得十分的疲劳,眼中血丝密布,显然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的休息。进了书房,他一头磕在地上,痛哭道:“皇上,臣该死,臣该死……”
谭真连忙走到书房外,四处打量了一下。大殿中只有吴有德远远的站在殿门前,再也没有一个人。谭真沉声说道:“吴有德,关上殿门,没有事情,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吴有德机灵的退出了大殿,随手将门关上。
谭真也进入了屋中,将门反手关上,看着一脸怒色,久久说不出话来的卫恒,低声劝慰道:“皇上,你不要这样。先听听贺君是怎么说?”
看着贺君那疲惫的神色,卫恒突然间一肚子的怒火却发不出来。狠狠的坐在大椅上,他看着贺君,沉声说道:“贺君,你站起来!”
“臣谢皇上龙恩!”贺君站起身来,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贺君身上的盔甲已经失去了光泽,甲胄上满是血污。两条腿无法并拢,分开站立。卫恒从小生活在西羌,对于这一点倒也不陌生,这显然是在马上的时间太久,两腿内侧已经磨烂,所以无法并拢。看来贺君这一路上过得也并不轻松。见他这个模样,卫恒也有些不忍,将声音放柔和了一些,他沉声问道:“贺君,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君咽了一口唾沫,将撤军当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说完,他再次跪在地面,哽咽着说道:“皇上,都是臣该死,竟没有劝阻娘娘。二十四日若是臣冒死不从娘娘的命令,可能娘娘也不会……”
卫恒沉默了,他呆呆的坐在大椅上,半晌之后站起身来,走到贺君的身前,双手将他扶起,沉声说道:“贺君,此事也不能怪你。一来莫言说的不错,你的身份无法稳住阵脚;二来莫言的脾气就是那个样子,她决定的事情,不是你能够改变的!”说着,他让贺君坐下,将案上的那杯香茗放在贺君的面前,沉声说道:“先喝点水,朕还有事情问你!”
也顾不得那茶水滚烫,贺君一口饮尽,放下了茶杯,看着卫恒,等待他的问话。
卫恒沉吟了一下,沉声问道:“贺君,朕问你,自那夜之后,骠骑营一个都没有跟上?”
“皇上,没有!臣曾派了探马侦察,发现黑风口外血迹斑斑,隐约还可以看到尸体。显然那一夜娘娘曾带领骠骑营的人马在黑风口阻挡叛军,所以……”说到这里,贺君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卫恒。
卫恒有些烦躁的看了一眼贺君,“此事不要再说,莫言的尸体一日没有看到,朕就不相信她会死去!谭真,你立刻下令内监府,在黑风口寻找莫言,朕有种预感,她没有死!传令下去,凡是找到莫言的人,不论生死,封五千户侯,赏五十万金币!”
“遵旨!”谭真闻听,立刻恭声应道。
卫恒稳了一下心神,看着贺君接着问道:“那么这些日子情况如何?”
“启禀皇上,从二十五日后,臣督导后军骁骑,五日内与叛军追兵三次激战。但是好在臣有了准备,所以叛军都被击退。从八月一日之后,叛军就没有再对臣等追击,所以臣才加快的速度,回撤京师!”
卫恒皱着眉头,轻轻的摇头,“不应该,不应该!若是卫义想要击杀你们,必然会全力追击,否则断不会这么轻易的将你们放回京师。不对,有古怪!”说着,他抬起头看着贺君,沉声问道:“那么,贺君,以你估计他们最快会在什么时候到达京城?”
贺君想了想,沉声回道:“启禀皇上,若是按照臣最后一次派出探马侦探的消息,叛军最迟十天后到达,最早嘛,估计后日先头部队就可以到达!”
“后天?”卫恒闻听一惊。但他马上稳住了心神,看了一眼谭真,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那么朕就剩下今明两日的时间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兵临城下
八月十五,圆月中秋。
但是笼罩在升龙城上空,不是团聚的祥和之气,而是一片战云将至!
禁军人马虽然已经回转了京师,但是却依旧无法掩饰升龙人内心的惊慌之情。毕竟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对方的力量太过强大,而且,同样是具有皇室血统的龙子龙孙!这是一场宫闱之内的争斗,与卫恒和乐清河,或者与杨陀之间的争斗完全不同。
卫恒身穿明黄色的九龙皇袍,步履间显得十分的稳健。那雍容沉稳的神情,让守卫在上清门的士兵们,也感到了一种发自于内心的平静……
顺着马道,卫恒在阳江和裴寂的陪同下,走上了城头。上清门的城头,宽可八马并驰,可同时容纳一万军士城头守卫。城头划分两道,外道有纯钢所制的挡板护卫,可供弓箭手隐藏其后;内道是刀斧手和长枪手护卫。
城楼两端,共有十门麒麟火炮一字排开。这麒麟火炮原是当年闪族伯赏一族所研制而成的火器,威力巨大。只是在司马啸天统一炎黄大陆之后,麒麟火炮的图纸也随之消失。卫恒耗费了巨资,才从民间搜集到了零星的图纸,经过整理之后,有造出了今日的麒麟火炮。就射程而言,现在的麒麟火炮较之当年已经大为精进,而且威力也比之司马啸天时代更加的宏大。
看到卫恒走上城头,士兵们都立刻起身致礼。他们的眼中带着一种尊敬的神色,看着卫恒,而卫恒则面带微笑,向众人一一点头致意。
径直登上城楼,卫恒站在城垛之后,向远处眺望。升龙城外,一片寂静,全然没有半点的声息。天地间弥漫着一种躁动的肃杀之气,令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过了一会儿,卫恒扭头对身边的裴寂问道:“裴寂,探马说二百里外已经发现叛军的踪迹,可是看这样子,似乎有些不太对头呀?”
裴寂是个十分沉默的人,他很少说话,也不喜欢和别人交往,但是卫恒却很喜欢他这样的性格。当初他正式亲政之时,内务府请他选定四个侍卫统领。卫恒就是从众多的人选之中,选了阳江,裴寂,莫青子和赵桀四人为他的贴身护卫。
此刻,裴寂听了卫恒的问话,平静的面孔上也不见有什么表情,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有些不对劲!”
“皇上,有什么不对劲?”阳江突然间插口问道。
卫恒扭头看了一眼阳江,笑着说道:“斥候发现叛军踪迹,说明叛军已经接近了我京师重地。午时斥候来报,按理说,此刻我们已经已经可以能够看到叛军的动静。可是你看这城外,全无半点的动静,朕隐约觉得有些不太正常。”
“呵呵,我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斥候们发现的叛军,可能是他们的前哨,或者只是他们先锋人马……”阳江大大咧咧的笑着说道。
卫恒呵呵的笑了起来,目光依旧森冷的注视着城外,他缓缓的低声说道:“斥候发现的是对方的大队人马,绝不是什么前哨部队。阳江,从昨日起,朕就感到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叛军大队人马既然已经兵临城下,却没有半点的举动,说明他们另有阴谋,隐于其中!”
“昨天,昨天不是贺大哥率兵回京吗?”阳江自言自语的说道,“呵呵,不过昨晚与贺大哥喝酒,看他的样子,真是狼狈的要命,酒没有喝完,人就在酒桌上睡着了!”
卫恒点了点头,“贺君这一路督战骁骑,的确辛苦。呵呵,不过,你们都是当初跟随朕来升龙的风城老人,辛苦一点吧,等国事一定,朕给你们时间,好好的休息一下。”
“皇上!”就在卫恒和阳江笑嘻嘻的说话之时,裴寂突然间开口说道:“昨天贺大哥说起了一件事情,臣以为还是应该向皇上说一下。”
卫恒一愣,扭过头向裴寂看去,笑眯眯的问道:“哦,什么事情?”
“皇上,昨天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贺大哥说在他们退回的路上,一共遭受了叛军的三次追击。”
“嗯,这件事情贺君和朕说过,怎么了?”卫恒诧异的看着裴寂,低声的问道。
裴寂厚厚的嘴唇一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声的说道:“不过昨天贺大哥无意间说了一件事,在这三次追击当中,第二次,和第三次叛军人马都身穿和禁军类似的服装,当时给贺大哥他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卫恒一愣,他呆呆的看着裴寂,心里激灵的打了一个寒蝉。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城头上的砖垛,卫恒声音有些阴冷的低声说道:“裴寂,你的意思是……”
“臣刚开始听贺大哥说起此事的时候,也没有在意。但是当臣回到住处以后,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觉。按照贺大哥所说的,叛军盔甲自成一系,与帝国部队全然不同。当时大哥说可能是叛军的亲卫军,但是臣想,就算是叛军的实力在不济,也不应该把他们的亲卫军放在追击之上呀……”
卫恒静静的听着裴寂的分析,一边听,一边轻轻的点头。当裴寂说到了最后,卫恒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他沉默的看着裴寂,一时间城楼之上,一派寂静。站在卫恒身后远处的守卫将领,也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卫恒身上所发出的强绝杀气!
“糊涂的贺君,这件事情怎么昨日没有和朕说起!”突然间,卫恒一拍城垛。坚硬的青石城垛竟在他这一掌之后,飘散起薄薄的尘雾。微风拂过,青石化作一片烟尘,顿时消失不见……
卫恒的脸色铁青,沉声说道:“传朕的旨意,立刻将骁骑营封锁,不得走出校场半步……”
“皇上,臣今天早上就去了校场,清点骁骑营人马。”裴寂低声的说道。
这时阳江突然间开口了,他嗡声说道:“是呀,皇上,今天一早裴哥哥就拉着我一同前往校场,不过我是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卫恒没有理睬阳江,依旧脸色铁青的看着裴寂,沉声问道:“那么结果如何?”
“昨日禁军回城,由于其中有不少人是京城子弟,所以昨晚禁军曾放了一晚上的假。今日臣到骁骑营的时候,发现人数较之昨晚少了几尽千人!”裴寂的声音也有些艰涩了,他看着卫恒那铁青的脸色,迟疑的低声说道。
卫恒的脑子里嗡的一声,顿时如同炸开了锅一般的响了起来。他呆呆的看着裴寂,低声的自语道:“一千人,一千人……那我京师之中还不乱成了一锅粥吗?”突然间,他抬起头,沉声对裴寂和阳江说道:“裴寂,阳江!”
“臣在!”两人连忙躬身应命。
“传朕旨意,立刻着令陈星、颜威、周青三人彻查骁骑营。务必要在天黑之前,将骁骑营的奸细清除。将贺君打进狱神庙,等候处置。自即刻起,军机处直接接掌禁军,由陈星、颜威、周青三人统领,命他们立刻调集一万禁军,全城戒严!通知张绝,自现在开始,顺天府从现在起人不卸甲,马不卸鞍,听候朕的旨意,你们两人传完朕的旨意,就跟随张绝,随顺天府听命。升龙城即刻禁街,无顺天府和军机处的令箭,随意在大街走动者,立刻捉进顺天府大牢,若反抗者,就地格杀!”卫恒铁青着脸,口中发出一连串的命令。
“臣遵旨!”裴寂和阳江连忙躬身应命。阳江原本还想开口替贺君求情,但是裴寂在他的身边一拉他的衣袖,阳江立刻闭上了嘴巴。
卫恒龙颜震怒,顿时让城头之上的官员一个个没有了声息。他们静静的站在卫恒的身后,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的声响。
卫恒背对着众将,胸口剧烈的起伏不停。那双平日里柔和无比的眼眸之中,此刻尽是骇人的杀机。眉头紧皱一切,他手扶城垛,咬着牙也不开口……
裴寂所说的事情,令卫恒一日来笼罩在心头的阴云顿时散开。从昨日和贺君谈话之后,他就一直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是却又摸不到半点头绪。也许这就是预感!
低头向城下那环绕城墙的护城河看去,卫恒呆呆的站在城楼上,心中没有因为裴寂的话而感到有半点的开心。对于贺君的忠诚,他丝毫没有半点的怀疑,但是如此重要的事情,昨日在御书房中谈了那么长的时间,贺君竟然没有提起。若是当时贺君说了此事,那么也许这些隐患如今已经消除,但是现在……
一千人,散开了可以遍布升龙城的各个地方。在几尽千万人的升龙城中,想要抓住这一千人,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要难。毫无疑问,他们一定是卫义派入京师的细作,如果在城防紧要之时,他们对升龙城闹出一些事端,整个城防必将陷入混乱!
卫恒想到这里,牙关不由得紧咬,他不停的用手指敲击城头的青石,心中却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就在这时,身后脚步声传来,卫恒回头一看,只见周青满头大汗的来到了他的身前,恭敬的伏地施礼。卫恒强作笑脸,将他一把拉起来,然后对身后远处的将领沉声说道:“你们先下去吧,各自守好你们的位置。从现在开始,城防重地,不得任何身份不明的人接近,如果发现,就地格杀,不需通禀。将这话也分传给其他八门守将,你们去做事吧,朕和周大人要说些话要说!”
“臣等遵旨!”一干已经脸色苍白的将领闻听,连忙躬身应命,匆匆的退出了城楼。
“周大人,如今正是非常时期,你我不必用大殿之上的那套礼节,一切从简吧!”看到将领们走出了城楼望台,卫恒笑着对周青说道。
“臣多谢皇上圣恩!”周青恭敬的应命,然后站直了身体,和卫恒并肩立在望台边上,低声的说道:“皇上,您的旨意我们已经安排妥当,贺君也被关进了狱神庙!”
“哦,他怎么说?”卫恒没有看周青,目光依旧深邃的盯在远处,低声的问道。
周青沉吟了一下,沉声说道:“贺君倒是没有什么不满,将他拿下的时候,他可能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事情,正在清点骁骑营。臣赶到的时候,他哭着对臣说:他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皇上要杀要刮他没有怨言,只求皇上能够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能战死沙场!”
卫恒沉默了,他没有接口周青的话语,只是静静的眺望着远方。周青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皇上,臣看贺君也只是一时的疏忽,所以忘记了此事,他对皇上还是……”
轻轻的摆了摆手,卫恒打断了周青的话,沉声说道:“贺君是跟随朕一起前来京师的风城老人,三年来他做了什么,朕心里有数。朕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朕的忠心!”
“那皇上将他关进了狱神庙,是不是有些……”周青脱口说道。
“不,功必赏,过必罚,这是千古不变的规矩。贺君此次由于他的疏忽,已经酿成了大祸,朕把他关进狱神庙,就是要他好好的清醒一下!周青,一会儿你去狱神庙,告诉贺君,让他好好在里面反省一下,朕不会杀他,但是朕就是要罚他。”卫恒的声音有些阴冷,但是周青却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
眼神奇怪的看了卫恒一眼,周青恭敬的应命。沉默了一会儿,周青又问道:“皇上,那你看骁骑营该如何处置?”
“关在原地,待升龙战事结束之后再说!”卫恒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臣遵旨!”
卫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声不发。突然间,他睁开了眼睛,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扭头对周青说道:“周青,朕记得军机处里好像还有几门麒麟火炮,对吗?”
微微一愣,周青点了点头,“嗯,没错,大约还有十门火炮!”
“把火炮架在八王府外,一旦城外战事发生,就立刻给朕炮轰王府!”卫恒语音阴冷的说道。
“炮轰八王府?”周青先是一愣,但是旋即就露出吃惊的表情。有些结巴的看着卫恒,他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