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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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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撇子对这种亡命者的黑社会了如指掌,他一辈子都置身其间。亡命徒就是他这类人,他们通过一个同伙认识另外一个。他们睡在秘处,从不争论,也从不对任何人发怒。他有亡命徒的亲身经历,曾藏身于破旧不堪的房子里,一张又凉又硬的铁床,光秃秃的灯泡挂在房顶上,肮脏的油画已从墙上剥落,还有蟑螂……他甚至曾流落于嬉皮士群居村,曾不止一次堕入吸毒者的下流世界。  
   
   他们四处奔波的目标只有一个——活命。左撇子如道怎样潜入地下活动,假如有任何人能找到奥顿的话,那左撇子就能。他已发狠,他急不可耐,10万美金……那会象泡影一样,基督啊,那个家伙会出钱吗!也许该去看看那个医生的档案了。  
   
   娄?皮可罗和他的小队已经仔细搜查了奥顿家的房屋和每一寸土地,但没有发现奥顿的任何踪迹,也没有发现任何秘室。他们继续折腾,正挨家挨户地搜查附近地区。  
   
   他们从早晨一直忙到下午,皮可罗看了看表,已是下午3点20分了,天开始下起雨来,空气雾蒙蒙的。轮到州警察中士布思值班,他正坐在私室里奥顿最喜爱的扶手椅上呷着可口可乐。  
   
   布思神经有点发紧,脖颈上直起鸡皮疙瘩。是什么东西在嚓嚓作响?他拔出马格努姆3.57毫米手枪,蹑手蹑脚地顺着走廊向奥顿的办公室走去。他轻轻地转动门上的把手,慢慢推开问。他几乎还没有听到装有消声器的毛瑟枪的“扑扑”的声音,肩膀上已经感觉到一阵灼痛。  
   
   布思从臀部口袋里摸出无线话筒,哆哆嗦嗦地呼叫道︰  
   
   “51,51,我被奥顿击中。”  
   
   布思胸内感到撕裂般的疼痛,他的叫喊声响彻整个住宅。他终于跌倒在地板上。他未能看到,左撇子跳过奥顿的办公桌,冲出房间,开动了他的出租汽车,嘴里还自言自语地骂着︰“该死的鬼警察,我什么也没找到,一个鸟东西都没有。”  
   
   皮可罗不到8分钟就赶到了现场。他发现布思已昏迷过去,但还活着,感到一些宽慰。这位中士失血很多,但皮可罗知道他会活下来的。打电话叫救护车时,皮可罗肯定地说︰  
   
   “我们又挨打了。这个奥顿他妈的从哪儿来的?他又到哪儿去了呢?”  
   
   皮可罗能够感觉到紧张局势正在日益加剧。  
   
   朱迪看看后视镜,拉下了变速器。这部梅塞德斯开起来象作梦,‘它简直象流水一样轻快。她越过州界,按照限速标志减慢了车速。她不愿意一动身就带上一张超速行驶的传票,那样会被吊销执照的。她知道整个公司都在看着她,特别是皮特。  
   
   男人干这种差事要容易一些,她将主要和男人们打交道。男人们之间相处比较随便,他们掌握了更多的职权。他们发现回避一个女人比较容易,这是传统的女性综合症。  
   
   她笑了,她对自己的坚强一点也不担心。有时,她坚强得令同事们吃惊。当她强硬起来时,男同事们会吓一跳,连声说︰“是是,先生……啊啊……女士。”  
   
   她看了看速度针,再次减慢了车速。速度指针已爬到了70。多么好的汽车!笑意堆满了她的脸颊,她的心在欢乐地唱歌,她几乎连一个普普通通的角色都不能扮演。作为一个女人,她肯定是十分出色的。她经常受到男人们的评价。她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到达一种位置,在那里,她能够和男人平起平坐。  
   
   她调整了一下太阳镜。那真是一个愚蠢的念头。不,她喜欢做一个女人,做一个优胜者太可笑了。  
   
   邓普西坐在办公室里,正苦苦地在证据上动脑筋。所有线索都适应于戴维?奥顿,他又把这些线索罗列一遍︰爆破专家,地下室里的甘油炸药,响尾蛇,医生的经历,强健的身体,电工技师,德马克的辨认,打字机……当然,还有不是一次,而是两次在谋杀现场发现的指纹。另外,还有杀害邓普西本人的企图,奥顿有偷来的手榴弹。  
   
   很清楚,那肯定是奥顿,邓普西掌握着铁证。那么,他被什么迷惑了呢?好好想一想。一,二,三。基督啊,他正在对自己施恩。写下来!他拿起了一支铅笔。  
   
   突然,格斯?贝利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邓普西的办公室,告诉他说,刚才一位州骑警在奥顿的房子里被击伤。  
   
   “我们走。”邓普西说边把他写下的有关这些谋杀案的问题迭起来塞进了口袋里。  
   
   邓普西和贝利同皮可罗一起查看了枪击现场。他们在那间房子里呆了大约15分钟。皮可罗认为布思是被毛瑟枪击中‘的。他们刚离开现场,试验室的人来了。  
   
   在返回警察局途中,贝利说︰“当这位博士知道他的住宅受到监视时,肯定想弄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来。”  
   
   邓普西盯着贝利,问︰“格斯,你凭什么认为这是奥顿干的呢?布思根本没有看到向他开枪的人,他只是想象那是奥顿。我们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贝利没有反应。他黑黑的脸上又升起了疑云。他的脑子完全给搞乱了。他不再说话,直到回到局里。  
   
   其人听到布思遭枪击的消息,并不觉得有趣。有个混小子想帮我的忙,但我不需要任何帮助。这是我的游戏,自始至终都要我一个人来玩。我要弄清楚是谁在这里搀和,然后让我的金鱼去追他,那他马上就不会再管闲事了。  
   
   其人把一支细雪茄放进嘴里,然后使劲咬下了塑料烟头。  
   
   唐?狄龙为野心所驱使,每周7天都在卖命地工作。他完全被成功所奴役。一般情况下,他总是把自己无休止的紧张状态隐藏在轻松的举止中。最近,他已变得焦躁、易怒。  
   
   由于从父亲那里继承了狄龙保险公司,所以年仅26岁肘,唐已经糊涂得福。用他朋友们的话说,他的未来已有了保障。他的父亲相信,血统关系能使这个公司捞到最可靠的保障。  
   
   但是,接管父亲的家业有一个问题,就象唐很快就听到的那样,大多数人会认为做儿子的在任何别的投机中都会失败。唐知道背后“谢谢爸爸”的忌妒的议论。结果,唐以工作实践证明,他经营保险事业甚至比他的父亲还强。是的,他是很强。但是唐的难题是,他还没有对自己证明这一点。  
   
   唐和妻子德博拉住在山坡上的一座玻璃一石结构的宅第中,这里可以俯瞰狄龙保险公司。他们的生活方式属于最富豪的那种。宅第内有游泳池,电影放映室,还有很完善的游艺室,室内设有标准规格的布伦维兹克台球,收藏有艺术品,雇了佣人,还有洗室以及昂贵的高档衣橱。  
   
   德博拉挥金如土,嗜购成癖。她无休止地购买服装,古玩,艺术品,貂皮,珠宝,更多的服装。她不管买的是什么,只要昂贵就行。当月底桌子上账单成山时,唐就会发脾气。他们每月为此争吵不休,每次争吵必定持续两天。最后。她总是以女人的各种诡计使唐精疲力竭。  
   
   德博拉床上功夫绝佳,完全是放荡不羁。她模样标致,差不多说得上光彩照人。她是作为一位拉德克利夫笔下的姑娘介绍给唐的,“但他根本不知道她甚至从未进过大学校门。  
   
   德博拉曾经是酒吧女郎,那是半专业性的,她年仅16时即开始其忙碌的营生。  
   
   德博拉以狄龙太太的身份逐渐成熟起来。现在她已是城里有名的交际花之一,朗伍德LGA协会的会长。  
   
   唐内心有一种永恒的恐惧︰如果没有他的钱,他就会毫无用处,就会成为无足轻重的可怜虫,就会失去德博拉。他的担心也许是有道理的。曾把他们粘合在一起的胶已经干裂。因此,唐一个星期接一个星期没命地工作,赚大笔的钱。当他工作时,德博拉在尽情地玩,尽情地买东西,大把大把地花钱。  
   
   既然花钱比挣钱容易,所以狄龙家族深深陷入了经济困境之中。他们完全靠借债支撑局面,一步步地走向破产。德博拉仍不知情,唐不敢告诉她。他们的整个金融帝国行将崩溃,变成一座记帐卡仓库。  
   
   他已经算过帐了,他显然需要得到40万美元。他想到一个主意!她的财产决不会使这个主意落空。  
   
   吉姆和布伦达出席了沃勒法官的葬礼。细雨已经停了下来,邓普西注意到处处都有骑警,因为有显要人物出席葬礼,警方采取了严密的保安措施。当每个人进人会场时,骑警都会十分得体地说声道歉,然后询问身份,检查是否暗藏了武器。  
   
   除了象参加一般葬礼那样表现出悲伤以外,在今天的送葬者中充满了忧惧的情绪。外地的客人们希望仪式尽快结束,以便他们能尽早离开费尔波特。  
   
   邓普西感到宽慰,葬礼期间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法官的女儿詹尼斯走到吉姆跟前,感谢他参加葬礼。“我知道您多么忙,我和妈妈都想来谢您。一个人一生中的每一幕都有先兆。我们感谢您为抓获那个疯子所作的一切努力。祝您好运,警长!”  
   
   邓普西竭力作出使她放心的表情,詹尼斯轻轻地吻了他的脸颊。邓普西从詹尼斯的眼楮里看出了她内心的悲伤,而她很有风度地尽力控制着。  
   
   当他们走向小汽车时,邓普西要布伦达给游艇俱乐部打个电话,解释一下他和斯帕克?布里格斯都不参加第二天的比赛。她问他们是否要放弃这次比赛,邓普西摇了摇头。  
   
   “真见鬼,去海湾也许是附近最安全的地方了。你能想象得到吗,就在上个星期天,我们还刚刚赢得了比赛。多么不可思议的疯狂的一周啊!”  
   
   芭芭拉大约下午4点钟从女儿的住处回到了家里。她知道一天的辛苦旅行会使她疲惫不堪的;不料她却感到非常兴奋。回家途中的大部分时间,她都在想她的汉子,想长时间狂欢的打算。有时,她兴奋得难以自已,不得不把车开到路边,抽丈烟使自己平静下来。  
   
   眼下,她已呆在舒适的家里。她倒了杯纯伏特加,放在睡椅上。不到10分钟,她自己已沉浸在欢娱之中,下身湿津津的。虽然完全没有身体的接触,但她能从深处感觉到他。我是不是不太正常?我的脑子在发晕,只是在想他。  
   
   5点钟刚到,其人就来了。他们彼此如饥似渴,不需要任何准备动作。  
   
   接着是温情的接吻,她又软绵绵地退回了床上。其人抚弄着她的头发,待她熟睡后便离开了房间。其人微笑了,芭芭拉已得到充分的满足,任何长时间狂欢的念头都从她脑子里烟消云散了。事情做得非常完美,正如他计划的那样。  
   
   此刻,他没有时间留连于床上。他感到兴奋,却解释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一种奇妙的现象。他正在获得一种活力,是从他的性伙伴那里传递来的。显然,他的体力、生气和精力都因他的性活动而焕发出来。  
   
   其人离开了芭芭拉的家,他不再有恍恍惚惚的感觉了。  
   
   一头吃人的野兽又开始四处觅食了。他深深地缓了口气。  
   
   朱迪?罗杰斯下午5点20分办完登记手续,走进了费尔波特旅馆。旅馆服务员在问前接过了她的旅行包,她自己把梅塞德斯停放好,用手轻轻拍了拍,才离开这宝贝小车。她意识到一些人投来赞羡的目光,但不敢肯定这目光究竟是冲着她,还是冲着小汽车的。  
   
   这套房间是舒适的新英格兰式样,室里配有印花棉布窗帘和床罩,小小的阳台可以俯瞰新月状的游泳池,它使房间显得格外明亮。房间很引人注目,但并不实用,这是朱迪的第一印象。她打开行李,把衣物收拾整齐,把空箱子放进了壁厨中。  
   
   她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坐下来,拿过电话机跟布伦达通话。线路另一端的铃声长时间地响着,她点燃一支香烟。没有人接电话,她的姐姐出门去了。这样倒也无妨,反正她这厢有礼了,起码是作了尝试。安顿下来以后,她会再打电话,明天登门去看姐姐,星期天会是个好日子,可以搞到大量的背景情况。  
   
   洗过淋浴,换完衣服,她可以在殖民地时期建筑式样的餐室悠闲自得地享用一次正餐,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们的食物应是当地风味,味道上乘。  
   
   她打开公文包,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邦德一邦德”公司提供的一些附加档案至少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翻阅。假如警察局能马上抓获奥顿,她的工作不知要容易多少!这些谋杀案正在造成混乱。  
   
   这些谋杀案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涉及到巨额款项。至于诈骗行为,则与此无任何牵连。她始终在回想着尼科尔斯和蒂尔顿。  
   
   仅仅在一周之前,她满腹怒气,郁郁寡欢地离开波士顿去夏威夷。而今,一周刚过,她已疑虑全消,完全恢复了自信,自己颇感满意。最后,各种感情都聚拢在一起了。一周之前,她形单影只,闷闷不乐,而今,她已有了两个男性相好,还有一种令人兴奋的挑战。她轻声自我感慨道。“一周之间有多大的差别啊!”  
   
   一阵咯咯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神思,旅馆服务员推门进来,交给她一个饰有缎带的小盒子。  
   
   “给您放在办公桌上了。”服务员说。  
   
   朱迪从钱包里摸出50美分。他谢过朱迪走了。  
   
   多么可爱的皮特!她瞥了一眼小盒子,心里想。  
   
   她解开缎带,打开了盒子,见里面是几丛雏菊,上面还带着泥土。当她展开里面的卡片时,立刻皱起了额头。  
   
   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的心脏突然倾斜。这封打成铅字的信正好戳在她的心窝上。 

   
   欢迎你来费尔波特,木偶小姐。 

   
   
   
   
   
   爱和吻  
   
   
   
   
   
   
   
   
   
   
   
   
   
   戴维?奥顿 

   
   朱迪急忙撞上门,插上锁钥。先是房门的门,然后是阳台门。她的脑袋一阵昏乱,跟跟跄跄地走回床边,颓然跌倒在床沿上,手里还抓住那盒雏菊。  
   
   见鬼啦?“木偶小姐”,以前读小学时,那一直是她的呢称!  
   
   她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决定在自己的房间里用餐。  
   
   费尔波特城的另一端,在罗科的堡垒里,这位“岩石”正林经质地一个接一个地把猪爪一样肥胖的指关节弄得劈购作响。他那12克拉的钻石戒指在荧光灯下闪闪发光。  
   
   老白正在为老板的贝加斯之行打点行装。他们已经预订了联合航空公司711次班机的头等机票,将于次日上午10点从肯尼迪机场起飞。岩石想离开费尔波特——非常想离开。  
   
   昨晚他彻夜未眠;今天,他坐在角落里,背靠着墙,整整呆了8小时。岩石有一种预感,他要大难临头了。他不愿意死,他有不死的把握。  
   
   老白从未见到过岩石的这种样子。当他看到这块“岩石”不过是名副其实的、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时,不觉大为吃惊,他曾试图与左撇子取得联系,但左撇子没在旅馆。唉呀I他心想,只要我们一到达贝加斯,岩石就会恢复常态。  
   
   私人电话铃响了起来,老白接了电话,是找罗科先生。  
   
   老白感到惊讶,电话里的声音正是罗科的,而这位“岩石”此刻却正和他一起坐在这间房子里。  
   
   “要您,老板。”老白忐忑不安地把话筒推给了岩石。  
   
   托尼?罗科忧心忡忡地拿起电话机。在线路的另一端,他自己的声音问道︰“是罗科先生吗P”“是的,我是罗科,”他尽力勉勉强强地应付着,“你是谁呀?”  
   
   “你不认识我,我是戴维?奥顿,他们把我叫做其人。”  
   
   “奥顿!其人!”罗科张大了嘴巴,面部扭曲,惨白得发青,胆汁一下子涌上了喉咙,他又吞了回去。  
   
   “不错,我想要你知道你是我的名单上的下一个。我这就要来拜访,要把你这块岩石敲成碎片。”  
   
   岩石听见电话咋喀一声挂断了。他拚命地捧着肚子,尿了一裤裆,变成了大量的黄色胶状物。  
   
   他喃喃地低声说道︰“老白,快把汽车调过头来。我去换换裤子。看在上帝份上,务必要找到左撇子。15分钟内,我们就到他的旅馆门口去找他。他可以继续漫无目标地呆在费尔波特,我们今晚就去贝加斯!”  
   
   其人的窘敌之策已经奏效。一个电话,他就把岩石从地下堡垒中赶了出来,迫使他在地面上活动。这样,岩石就比较容易收拾了。  
   
   老白把汽车开到问口,岩石提着两个皮箱钻了进去。一个皮箱里装满了20美元面值的钞票,另一个装了半箱衣物。  
   
   “我们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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