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逍遥子淡淡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多谢卜大人了!”
卜鹰也是拱了拱手,灿然的笑了一笑,说道:“逍遥先生,后会有期!”
半个月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般,眨眼而逝。
虎形村中,熊强在素素的精心照料之下,已经再次变得生龙活虎起来,虽然只是经过半个月的打坐修行,可是全身百脉已通的熊强,却是感觉到自己在内力的修炼上竟是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半个月来,他的内力已然恢复到了当日服用七彩灵芝时的那般雄浑程度,只不过,现在的他,再也感受不到,那种内力充盈经脉的胀痛感了。
之所以没有了这种感觉,是因为,这半个月中,通过他每日的修行,将内力充塞到丹田之中,已经逐步的将他的丹田部位扩大了许多,使得他能够蓄积更多的内力。
而作为内力升降开合枢纽的丹田不断被熊强开发,有了这个中转站之后,熊强体内的内力也是能够通过丹田自由畅通的运转全身,打通了任督二脉之后,气血运行周天的速度也是明显的加快了许多。
以往熊强将内力运行一个大周天,需要整整六个时辰,但是现在,全身百脉通畅无阻,他运行一个大周天,仅需要一个时辰。
这也就意味着,熊强以后恢复内力的速度要快上一些。
虽然,内力上有使改观,但是那种内劲外透的情况,熊强却仍然无法做到,就像逍遥子一样,他虽然一身内力不错,但如果没有那一次心境上的大起大落练成逍遥剑之后,他也仍然无法将运行于体内的内力,催出体外,形成剑气。
内劲透体需要契机,需要打破体内与外界的某种桎梏与壁垒。
这些并不是让熊强纠结的东西,他所纠结的,其实仍然是那一个梦,那个梦中的娘,如果他娘真的与逍遥子所说,是那样惨死,那么他一定要为他娘报仇。
所以,这些天以来,熊强除了正常的练剑和打坐练功之外,他的心绪中便是对于他娘的寄望,若不是因为那一个梦,或许他还会像以往的十多年一样生活着,不知道他娘是谁,也不用知道他曾经还有个娘,但是那个梦中的娘,实在太亲切,太慈和,太温柔,她圣洁得如同佛菩萨。
这样的娘,他绝不能容忍任何人亵渎,亵渎她的人,他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只是,每当他想要去想起关于他娘的事情之时,他就感觉头内有着无比繁杂的头绪,这些头绪凌乱得让他无从思考,让他头痛。
直到这一天,素素突然拿出了一声金丝绣帕,放到了他的手里。
这是一块白得纯净的锦帕,四四方方,帕中央用金丝细线绣着一朵很大的芙蓉花,而在那芙蓉花下方,则是绣着一行蝇头小楷,绣着熊强和皇帝的年号以及日期。
看着熊强愕然的目光盯着自己,素素说道:“我知道那个梦,就是这些天来困扰着你,让你闷闷不乐的原因。这是属于你的东西,现在我将它还给你,邗前辈说,这东西或许就是你的记忆引子,希望你能够借此回忆起你那段久已失去的记忆。”
第一百二十八章:故事
这枚锦帕已然被素素在熊强昏迷的那段时间收起,她知道如果熊强能够醒来的话,或许他极有可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拥有着像正常人一样,拥有着整个人生记忆的人。
而且她从婆婆与邗秋语那里听到关于熊强的故事,也已然知道熊强是一个有着很多故事的人,通常一个有很多故事的人,他的人生都是坎坷的,命途都是跌宕起伏的。她不想熊强从睁开眼的那一刻,就背负着太多沉重的记忆,而为了阻止这一切,她能做的,也仅仅只是收起邗秋语所说的记忆引子。
但是每当她看着憔悴的熊强,总能勾起她的恻隐之心,她自幼也是个孤儿,父母因为一场瘟役,双双离世,但是至少,她还能清晰的记得自己父母的容貌,而熊强呢?他连她娘的容貌都已记不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娘是个怎样的人,但是我想,她应该像你梦中所见的那般,温柔,体贴,善良,贤淑。”素素说着,缓缓的坐在熊强的身边,屈着双腿,纤纤玉手环住双腿,那一双明亮而清澈的眸子看向了远方。
远方,天湛蓝如洗,白云悠悠。
熊强的手颤抖着,握在手里的绣帕也是用力起来,他的目光有些涣散,当他见到绣帕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突然悸动了一下,一股温暖从心田流过,让他全身上下感到一阵轻微的寒意。
似乎在那一刻,他像是回想到了什么,似乎那一刻,有着一个温婉漂亮的女子蓦然间闯进了他的心海。
他没有说话,在迟疑了一会儿之后,那有些颤抖的双手,也是缓缓的将那枚锦帕打了开来。
这张锦帕已在他身上存放了多年,似乎从他有记忆的时候,这枚锦帕就在他的身上。在九道山庄为奴的那些年,他曾经无数次在幽幽月光之下,细细端祥过这方锦帕,但是却从没有发现这锦帕有着什么奇异之处。
或许,这枚锦帕与他的身世有关!熊强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当他在脑海中细细搜索关于锦帕的故事时,他却一无所获,不单如此,他还会觉得心中有着一阵莫名其妙的烦躁。
但是当他现在看到这方锦帕时,这一次,他的心却是猛然悸动起来,他的脑海中逐渐出现了一个既感觉熟悉又感觉陌生的女子形象。
她并不温婉,并不贤淑,尽管她很漂亮,漂亮得不可方物,但是她的脸上,却永远像是笼罩了一层严霜一般。
用八字形容,便是:艳如桃李,冷若冰霜!
“娘……”当这个女人的形象彻底在熊强的脑海中成形的时候,熊强的目光已然有了隐隐的泪光,而随之而来的,但是他近乎梦呓般的呢喃。
“傻小子,你真的……真的记起来了?”素素轻声说道,脸上仍是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熊强没有说话,只是那眼中的目光却是变得极为的柔和,在他的脑海中,一个清晰而连贯的画面展现出来。
那是一座相对豪华的府邸,府邸后院的花园之中,那个漂亮但却冷漠的女子,正望着满院开得正艳的牡丹花,怔怔出神,她的眼神空洞,那冷漠的脸上,罕见的流露着一丝怅惘,虽然她看似冰冷,其实她亦有情。
“娘!你又在想爹么?”一名六七岁的小男孩在一名女仆的跟随之下,慢慢的走了过来。
那一句问候,让女子玲珑曼妙的身体微微颤动一下,缓缓的转身,看着小男孩,那张原本还有着一丝表情的脸上,再次恢复成了冰山。
“映儿,带飞飞去玩!”她冷冷的说道。
“小姐……您难道就……就不陪陪小少爷?”便是连映儿对小姐的举动,都似有着一丝不满。
小男孩那双漆黑明亮的大眼之中,立时有着隐隐的泪光在闪烁,突然间,他的嘴一扁,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忍住,便是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生下我?”小男孩悲伤的说着,用袖子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身向着外面跑去。
他一直跑,一直跑,终于是跑到了一座假山之下,在那假山洞里,他放肆的大哭起来。虽然他很小,但是他却知道,他知道他娘根本不喜欢他,不然他娘也不会从来不抱自己一下,也不会从来不对自己展露出一个笑容。
不单他娘不喜欢他,他的姥爷也不喜欢他,每次他姥爷见到他的时候,那原本还脸色不错的他,都会立马变得严峻起来,或许唯一能够觉得对他好的,便是那个叫姨奶奶的人。
她是姥姥的妹妹,虽然他那时还不知道姨奶奶叫什么名字,但现在他却知道她叫木莲。可是自从姥姥过世之后,那个喜欢抱着他,刮他的小鼻子,捏他粉嘟嘟小脸的姨奶奶木莲也很少再来。
所以在这个偌大的家中,即使是他心里有天大的委屈,他也不敢找谁去哭,只能默默的躲在这假山洞中,恣意大哭。
其实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没有太过高远的梦,有的只是一个很简单很朴素的期望,只是想像其他的小孩一样,能够有爹娘疼爱,哪怕是被娘骂几句,被爹打几下,他也觉得这是值得开心的事,可是这些对于其他小孩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对他来说,就是奢侈般的梦想。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也没有听他娘说过关于他爹的任何事情。
只知道每当他娘对着牡丹池发呆的时候,就是他娘在想他爹。
可他的记忆中,他爹从没有出现过,他只是在他娘心情很好的时候,从她的口中听过一些关于他爹最简单的信息。
他爹姓熊,单名一个飞字,至于他爹是做什么的,他不知道,或许连他娘也不确切的知道。
他只依稀的知道,他爹和他娘并没有拜过堂,没有成过亲,更让人感到愕然的是,除了他娘之外,包括他的姥爷和姥姥,都没有见过他爹。
所以在外人的嘴里,她娘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而他也被人叫做野种。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姥爷不喜欢他,也没有人喜欢他。
他爹叫熊飞,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娘又给他取个小名叫飞飞,或许是因为他娘想念他爹,怕忘了他爹,所以就取了他爹的名字吧?
虽然没有人喜欢他,可是他的衣食却是无忧,直到有一天,家门发生巨变,公门中的姥爷不知道得罪了哪位权贵,皇帝的一张圣旨,竟是下令将整个夏府抄没。
姥爷倒下了,夏府倾倒了,只剩下他娘带着他外逃。
那是一段凄苦的日子,餐风露宿,过的是以天为盖地为庐的日子,过的是处处无家处处家的日子。
但是那一段日子,虽然清苦,但是他却是他感觉最幸福的日子,因为那段日子里,他娘虽然仍是冷着脸,可对他的关怀却是无微不至,让他真正感受到了真正的母爱。
可正当他感受到母爱的时候,一件将令他痛苦一生的事情发生了,从那时起,他的人生轨迹才算是真正的发生了改变。
那个地点,他依稀记得叫做丰县。
第一百二十九章:夏牡丹
丰县。
秋意已浓,落叶萧萧。
夏府被抄没,夏大人倒台,那些往日与夏大人称兄道弟,阿谀奉承的人,都像是躲避着瘟神一般,躲避着与夏府有关的人,生怕这一种关联会受到牵连,举目无亲的夏府小姐——夏牡丹,以及他与熊飞的儿子——熊强,在求路无门的情况下,只能远走他乡。
小熊强与夏芙蓉跋涉近月余,漫无目的,一路风尘仆仆的靠着乞讨来到了丰县。
丰县是个不错的县城,人烟阜盛,经济繁荣。
虽然只是仅仅的月余,但是夏芙蓉却是历尽了人世沧桑,看过了世态炎凉,在这种环境之下,虽然她的脸上仍然是带着一种清冷,但是对小熊强的关怀却是多了起来。
那时的熊强虽然只有八岁,但是他却能看得出母亲的变化,他知道,虽然母亲芙蓉仍然与他的话不多,但是从她的那些举动中,他能够感受到来自母亲的爱。
依稀之中,他能够记起,夜半露宿的时候,母亲悄悄的将自己搂在怀中,会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看着自己,泪眼朦胧,但是当自己发现的时候,母亲却连忙拭干眼泪,用一副冷漠的脸色看着自己,说道:“睡觉!”
沿途乞讨的苦,小熊强已经不太记得了,因为有着母亲替他撑起了天,他挨过饿,但却没有像母亲一样,饿到昏厥,他也受过冻,但是却没有像母亲一样,冷到全身瑟索,嘴唇发乌。
虽然芙蓉对他仍然没有太多的嘘寒问暖,仍然是那一副冷漠的模样,但是他知道母亲那张冷漠的背后,她的心里该蕴藏着多少的苦,是母亲用她那柔弱的双手,替自己遮蔽了所有的风雨。
一路走来,小熊强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母亲在冷言冷语的叮嘱他,不要乱跑之后,自己独自出去的情景,但是他却清楚的记得,每一次回来,母亲的脸庞上,都是带着红肿的巴掌印回来,只是与那些巴掌印一同出现在他面前的,便是数个大大的白面馒头或者是数张喷香扑鼻的葱油大饼。
而那时候,他还兴奋的问着,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在家的时候,母亲是常常一个人对着牡丹池能发半天呆的清冷仙子,但是历经那一段时间之后,她变成了一个头发蓬松,污头垢面,每日为着一口饭而忧心忡忡的乞妇。
当年的高贵已经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是那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一个伤痕累累的身体。
她的模样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的心境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心境的变化,她强忍着,没有在小熊强的面前表现出来。
但是到了丰县之后,这苦命的娘儿俩终于遇到了一个贵人。
那是一个身形槐梧,相貌堂堂的男人,也是一个极富侠义精神的侠客,因为他是江湖中极为有名的霹雳堂的堂主,何充。
何堂主文质彬彬,侠义凛然,当他看到已经踉跄着脚步,满脸疲惫的少妇拉着一个方才七八岁的小孩,几欲昏倒在霹雳堂前时,他动了恻隐之心。
“来人,快将这位夫人与孩子扶进屋内!”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充满着威严。
熊强记得,在霹雳堂的那一段日子,他每日吃的都是阔别已久的山珍海味,穿的也不再是那些破衣烂衫,而他的母亲,在何堂主的精心照料之下,也是一改往日的乞妇形象,再次回复到当日艳如桃李的夏府小姐模样。
原本以为,历经风霜的娘儿俩是真正的遇到了贵人,但是没有想到,那一向文质彬彬的何充,在那一天晚上,酒醉之后,竟是凶相毕露,他不再儒雅,不再斯文,而是露出了他真正的狰狞面孔。
那一夜,夏芙蓉正轻拍着怀里的熊强入睡,正当熊强睡眼惺忪之际,那紧闭的大门突然被蛮横的推开,一身酒气的何堂主手里拿着酒坛,醉眼迷登,那原本儒雅的脸上,却是罕见的露出了**邪。
“芙蓉妹妹,你知道么?自从第一天遇到你,就知道你是个绝色美人。”说完,他醉步踉跄的走了过来,掩上门,一屁股坐在了房间的桌前,仍是假装儒雅的轻嗅了嗅酒坛中的美酒,一副极为沉醉的样子。
夏牡丹猛然站了起来,那双细如柳叶的长眉蹙了蹙,她已知道何充的来意,心里虽然惊惧,可脸上却是镇定,说道:“何堂主,小女子落难,承蒙何堂主搭救,之中恩情,小女子娘俩永铭五内,他日我儿成人,自当厚报堂主。何堂主贵为霹雳堂主,武林正道义士,言语之间理应自重!”
芙蓉柳眉倒竖,原本就是冰山美人,此刻这种风情,更是撩人心魄,何充自问见到的美人也是无数,但像芙蓉这般有着孤清气质的妇人,却是从未见过,他垂涎芙蓉美色已久,此刻,又是酒壮色胆,哪里还会听得进芙蓉的言辞?
当下立时便丢掉手里的酒坛,**笑道:“芙蓉妹子,何某不求来日,只信目下,像芙蓉妹妹这般风韵的女子,我可不求令郎日后厚报,只求目下能与妹妹同床共枕,床第交欢!”
夏芙蓉心里已是惊惧到了极点,她也万没有想到何充竟然无耻下流到了这般地步,她已经料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幕。
她心战胆战般的后退了两步,蓦然间手里碰到了床头上一把冰冷的物什,她知道这是女工用的绣花剪,当下便是将那剪子握在了手里。
此时的何充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哪里还有当日一星半点侠义人士的面目?看着夏芙蓉那张美艳的脸庞,曼妙的身姿,心中的邪火早已按捺不住,立时便丢了酒坛,如同饿狼般扑了过来。
“何充,想不到你身为霹雳堂主,武林侠道义士,竟是如此衣冠禽兽,我芙蓉已是有夫之妇,岂容你这畜牲糟践?”夏芙蓉冷冷说着,见那何充已然扑了过来,手里的绣剪已经扬起,柳眉倒竖之间,向着何充的头部猛扎而去。
不说那何充武功高强,单说他是个男子,其力气也比夏芙蓉要大上许多,此时见夏芙蓉的剪刀扎来,他却是嘿嘿**笑着,抬手便握住了夏芙蓉的手腕,微一用力,想将夏芙蓉手里的剪刀夺去,可却在此时,那呆在一旁的小熊强却是目眦欲裂,坐起身来,张口便是向着何充的手臂上狠狠的咬去。
何充浑没有料到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竟会做出此等举动,手臂上吃痛,立时便松开夏芙蓉,脸现狰狞的一拳狠狠的拍在小熊强的胸前。
那一掌何充几乎是用尽了力量,一掌下去,小熊强几欲气绝。夏芙蓉也是怒从心中起,手里的剪刀便是向着何充的胸前猛然扎去。
立时,鲜血从何充的胸前流了下来,剧痛压制了何充心中的邪火,反手一巴掌,便是狠狠的抽在夏芙蓉的脸上。他左手捂着流血的胸口,咬牙切齿的说道:“臭"biao zi",给脸不要脸,你要清高是吧!好,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滚!”夏芙蓉没有理会何充的威胁,冷着脸说道。
夏芙蓉的脸立时便是肿胀起来,可她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用那一双满怀仇恨的目光盯着何充,看了一眼气息游离的小熊强,那眼中已是水雾氤氲,她轻轻的抱起熊强,目中罕见的露出了温柔怜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