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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啊。兄弟们帮帮忙啊。”何建第一个叫了起来,其余兄弟也跟着鼓噪,上前一下子就把吴放歌塞出窗子去了,吴放歌一不留神就中了招,多亏了周敏怕他摔着,一下抱住,看不出她那娇小的身材,力气还不小。
“亲呐,我们快没劲儿了。”何建等人继续哄着,手脚还不老实,不知道哪个家伙还把吴放歌的鞋子脱了,抠他的脚心,也有掐腿拔腿毛的,没有一个清静时候。吴放歌整个上半身都在车外,根本没办法抵抗,只得强忍着。周敏知道有人起哄,却不知道他受着罪,又害羞,脸早已涨的通红,一咬牙一闭眼说:“亲呐。”
吴放歌也是心一横,把嘴唇印了上去。
时间仿佛停滞,腿上的痛痒也消失了,就连周围人的鼓噪声也变的遥远,这一吻直吻了个天昏地暗。
“再见!”似片嘴唇终于分开,周敏的泪也下来了,她说出再见两个字后,突然松开手,转身分开人群,逃走了。
周敏跑的干脆,直苦了吴放歌,他的上半身失去了支撑,差点没摔下去,还好军队的锻炼,他的腰力不错,勉力支撑了一会儿,车厢里那些兵还不知好歹的恶作剧,多亏胖鹅及时上前制止,算是救了吴放歌一命。
好容易被拉回车厢里,吴放歌要找刚才对他恶作剧的家伙们算账,又哪里找的到?不过经过这一插曲,送别的悲伤气氛被减轻了不少,大家也闹腾的有些累了,所以当列车启动,月台上的广播播放着《送战友》的时候,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当心夜晚北风寒
一路多保重。
音乐声中,士兵们看着窗外的景致缓缓向后移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送行的战友们不见了,昆明火车站不见了,而家,开始从梦中慢慢地走近。
火车开了好一阵子,车厢里的气氛才又活跃了起来,兄弟们开始拉家常,谈着回家后的打算,可是没过一会儿,大家又觉得无聊了,回家的路同时也是一种等待,而等待往往是很折磨人的。
乌鸦又在一旁开始鼓噪吹牛,吹他在昆明,在家乡泡妞的事迹,甚至连细节也透露了一些,或许是用了家乡的习惯方言,他把泡妞叫‘扳苞谷’,可正讲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何建突然插了一句嘴:“你少吹牛啦,你再厉害能强过咱们放歌?”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伙的矛头顿时全指向了吴放歌,非让他说说在疗养院的幸福生活不可,疗养院可是个美=人窝啊,就刚才不是还有个漂亮女军官来和他吻别吗?可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么一出,吴放歌还真不好说‘没有’!那样就成了明眼儿说谎了,可这些事情是能随便拿出来说的吗?真是深了不行,浅了也不行,正在为难的时候,车厢的一头突然闹腾了起来。
“打架了打架了!”有人喊道
“怎么回事!干啥玩意儿,这都快到家了还闹啥啊。”何建林出前被任命为临时负责人,平素威望也高,对着那边高声喊道。
有人回答说:“临车厢的人打我们侦察营的兄弟!”
这还了得?退伍兵是一群被压抑了几年的群体,在退伍这几天有时候就跟黄蜂过境一般,招惹不得的,更何况这批兵都是打过仗的,生死关里也闯过一头的。而打架在退伍的路上也是极为平常的,不同地域的,不同军兵种的,经常扎了堆的打,彷佛是为了宣泄这几年被严厉的军纪压抑的脾气一般。
“还是一样的啊。”吴放歌自言自语地说着,没错是一摸一样,重生前退伍的时候也是这么的不清净。
侦察兵们嗷嗷叫着扑向相邻的车厢,拳头脚尖起飞,那些兵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啊,节节败退,差点就准备坏规矩抄家伙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侦察兵们突然停下手来。
吴放歌原本就对打架这些事提不起兴趣,有精力打架还不如多想想以后的规划呢,可看到前面突然没声音了,觉得奇怪,也就挤过来看看情况。
“怎么回事?”吴放歌问才刚刚大战了一场的何建。
“自己看吧。”何建说。
火车的座位中间的空地上蜷缩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消瘦,正用身子护着另一个,他的军装是没有军衔的干部制服。
是姜道富!他护住的人是周锡卿!这两人还真的不离不弃啊。
姜道富在惩戒排任过职,也算是侦察营的人,周锡卿也是。由于姜道富在突击行动中支援不力,导致陆昊的小分队几乎全军覆没,陆昊本人也阵亡了,姜道富落了个罪上加罪,几经周旋才落了个按当年度义务兵退伍处理。
胖鹅这个人心胸比较广阔,退伍的时候也专门派人去接过姜道富和周锡卿,可是姜道富不愿意回来,胖鹅也就没有强求,造化弄人,他们的车厢居然是挨着的,可至于他们为什么挨打,却不得而知,多半只是一些小事,或者本来就是有仇报仇有冤抱冤吧。
“放歌?”对面一个被打的乌眼儿青的家伙忽然喊了吴放歌一声,吴放歌抬头一看,原来是工兵连的文书孙家豪,再看周围也大多是工兵连的兄弟,吴放歌一咧嘴乐了:“哈哈,原来都是自己人呐。”顿时一下子也明白了姜道富为什么挨打,想必是姜道富以为自己在工兵连当过连长,和工兵连的退伍兵一起走多少能受些照顾,可惜他当连长的时候很‘照顾’别人,所以这一路上别人也很‘照顾’他,而且他被削职为‘兵’,正所谓脱毛的凤凰不如鸡,被昔日的老部下报冤仇也在情理之中了。
第九十七章在路上
有了吴放歌夹在中间,这个架一时是打不起来了,而且在领教了侦察兵的拳头之后,工兵连的兄弟们也不想主动在挑起。
架是打不起来了,可侦察营的兄弟们却有点不知所措:姜道富和周锡卿到底该怎么处理?留下吧,保不准等会还会挨揍,带走吧,这两位确实不叫人待见,正犹豫呢,吴放歌说:“胖鹅说了,在侦察营待过的都是侦察营的兄弟。”说着弯腰对着姜道富伸出手去。
何建现姜道富回间眼神中出蛇一样的恶毒来,正要提醒,却晚了一点,姜道富突一拳,同时大喊:“都是你!”
吴放歌躲闪不及,脸上挨了个正着,靠近眼眶火辣辣的疼,一下侦察兵们就炸了窝,又嗷嗷叫着要上去揍他,工兵连的兄弟们一见大家的意见统一了,也捏着拳头往上冲,吴放歌差一点就没拦住。
何建对吴放歌说:“这种蛇一样的人,你可怜他做什么!”
吴放歌说:“就算他是,可我们不是啊。”
这时姜道富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拉开胸前的衣服,口子嘣的到处飞,大声说道:“用不着你小子可怜我,不就是想打我吗?不就是想让我死吗?来啊!”
周锡卿给吓着了,簌簌抖着蜷缩到了桌子下面。
姜道富突然这么一硬起来,大家反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要是再一打,控制不住了,闹不好真的要出人命了。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外挤进一个女军官来,上前当胸就是一脚,姜道富一个踉跄,还没站稳,女军官上前啪啪又是两记耳光。姜道富拼死一搏,原本以为已经控制了形势,却不成想又挨打,喊了一声:“你……”就要还手,那个女军官丰满的胸脯一挺说:“你敢!”
姜道富再看周围兄弟们那快要喷火的眼睛,心想再有什么意外的话,恐怕真的要被弄死在火车上了,于是只嘀咕了一句:好男不跟女斗……就缩到一边去了。
吴放歌一见那女军官,喜出望外:“怎么是你?”
女军官回身嫣然一笑说:“怎么就不是我?说好我的礼物是你走的时候送的。”
这个女军官正是路小婉。
以何建为的一伙人又哄笑起来,不过没什么恶意,到又几分嫉妒,这个吴放歌一会儿一个,果然是勾引年长女性军官的高手。
有了路小婉这么一诧,这场架算是彻底结束了,大家又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可没过一会,侦察营和工兵连几个同籍的兄弟就凑到一起攀老乡去了,全不记得刚才还打得鼻青脸肿的呢。而周锡卿和姜道富谁也不愿意待见他俩,只好搬到两节车厢的连接处,坐在自己的行李上熬时间了。
让吴放歌意外的是,路小婉和何建居然很熟识,还说了好久不见一类的话,甚至还大大方方地坐到了何建的旁边,挺亲热的样子。
大家嬉笑着聊了一阵子,何建问:“小路姐,你刚才好像说了有礼物给放歌,拿出来啊。”
路小婉笑道:“拿不出来啊,得放歌自己去拿。”话音未落,大家又起哄。
路小婉说:“本来就是没办法拿嘛。”
乌鸦凑过来问:“那到底是什么啊,让咱们也过过耳朵瘾嘛。”
路小婉说:“也没什么啦,我帮放歌买了软卧车票,可以一路睡着回家了。”
这还不哄?一时间嘘声嫉妒声四起,又闹了一回。
等大家安静了,何建对吴放歌说:“放歌,既然人家小路姐一片好意,你还不快去?”
路小婉说:“不行啊,现在过不去啊,我开始也打算一车就过来的,可是卧铺车厢上了锁,我好说歹说人家才开了门,还特地嘱咐说要回去就要等下站停车的时候才行。”
何建听了不屑地一笑,旁边疯子忽然阴森森地插了一句说:“我们去,不怕她敢不开门。”
路小婉有点担心地说:“这样不好吧。”
乌鸦爆了一句粗说:“怕个x!”
路小婉又看着吴放歌,吴放歌笑吟吟地说:“就等着下站停车的时候吧,一来咱们现在退伍了,低调点好,二来咱们还可以多聊几个小时啊。”
何建笑道:“你真狡猾,明明心里早就重色轻友的撒了欢儿了,嘴上还说舍不得兄弟,虚伪啊虚伪。”
路小婉打了何建一下说:“你别乱说话。”
“事实嘛。”何建嘟囔着。大家听了都笑。
吴放歌也不反驳,也陪着笑,他知道,和兄弟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还是两说。
可分别的时间终于到来了,趁着火车停站的时候,吴放歌收拾行李要跟路小婉走,这时疯子忽然拿了一个小包儿,递给吴放歌说:“这是你的,还给你。”
吴放歌有点奇怪,他不记得曾经借给疯子什么东西,而且在退伍前两人闹过一点不愉快,还打了一架,虽说在胖鹅的调停下已经握手言和,但这之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现在要分开了,吴放歌却忽然有些伤感。他接过小包,主动伸出手说:“好兄弟,记得来信。”
疯子点点头,两人握了手,何建却过来和他熊抱了一下,乌鸦等人也如法炮制,而且还故意延长时间,就是为了耽误时间让他们着急。最后还是路小婉拽着才算解了围。
两人下了车就往卧铺车厢那边跑,最后总算是赶上了,看来兄弟们玩笑归玩笑,心里还是有谱的。上了车以后,吴放歌偶尔往窗外一瞟,看着姜道富和周锡卿提着行李正往通道那边走。这两位明明是还没有到站,提前下车恐怕是因为在车上待不下去了吧。不管怎么说走为上也算是三十六计之一。
软卧车厢相比之下,可以用豪华来形容,就是四人的包间,不要说是硬座,就是比硬卧车厢还要高上一个档次。
一上车路小婉就先换了车牌,然后带着吴放歌来到车厢打开门,里面一个抱着孩子年轻女人马上赢了上来,笑着问候道:“你们回来了?”
吴放歌一看,这不是丁香吗?又是一个惊喜。
关上门,这里成了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吴放歌见房里加上孩子才四个人,就笑着问路小婉:“你不会是买了四张票吧。”
路小婉脑袋一歪说:“怎么?不可以啊。”
吴放歌一边说着‘可以可以’一边就要坐下,路小婉在他小腿上一踢说:“不许坐!审问你。”
吴放歌只好赔笑站着,求助地看了一眼丁香,谁知丁香笑嘻嘻地转过去逗自己的孩子玩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路小婉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清了清嗓子,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才问:“那个女人来送你了?”
吴放歌说:“哪个女人?”结果小腿上又挨了一脚。
“周敏!你少装糊涂。”路小婉说“还探出窗子来亲,浪漫哦,怎么火车不压死你!”
吴放歌一听,就知道她全看见了,于是干脆耍无赖说:“你都看见了,还问我干啥?”
路小婉说:“我是看你诚实不诚实。”
吴放歌问:“结果呢?”
路小婉说:“坏透了,简直就是头上生疮脚底流脓。”
吴放歌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罚?”
路小婉一笑说:“本想判你无期,可又觉得便宜你了。”
吴放歌忽然说了一句:“现在该我了。”然后一弯腰,双手按着路小婉的肩膀,把她按在车厢墙壁上,他这个动作来的太突然,路小婉有些慌,只得用眼神示意道:“你要干嘛?丁香还在呢?”
吴放歌回头一看丁香,丁香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笑着说:“小妞儿,你现在是呼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你就从了我吧。”活脱脱一副恶少像。
路小婉张嘴想咬他的手,咬不到,就呕气说:“从你从你,你找周敏那女人从你去。”
其实从刚才就现,路小婉提起周敏的时候,说话已经不那么客气了,以前不管对谁,称呼周敏的时候总是周姐周姐的叫的。看来嫉妒确实能改变一个女人。
不过这确实也是吴放歌的软肋,男女之间的事情总是很自私的。吴放歌只得放开她,挨着她坐下,路小婉往旁边挪了一下,吴放歌赶紧又挤了过去,路小婉推他说:“保持距离哦,男女授受不亲。”
吴放歌男女之间的经验是何其的丰富?恬着脸纹丝不动,甚至还又靠近了些,路小婉拿他没辙,干脆扭过脸去,吴放歌陪着笑说:“干嘛呀,明明没生气干嘛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来?”
路小婉说:“就是生气了。”
吴放歌又说:“那你慢慢消气吧……丁香……我来陪陪你好不?”
丁香立刻笑着说:“好啊。”
吴放歌赶紧又坐了过去,挨着丁香,把手只轻轻往她身上一搭,她就咯咯笑着靠了过来,气的路小婉跳过来,对着他就是一阵捶打:“你坏死了坏死了!”
吴放歌笑着,也不还手,可路小婉打着打着,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臂上又东西在触碰,扭头看时,却现原来是丁香的孩子用小手儿正拽着自己的袖子。
“真是坏蛋人人爱。”路小婉嘟囔着。
“那你爱不爱啊。”丁香忽然插了一句嘴“你要是不爱我就带回越南去了,反正几十年仗打下来,越南极度缺男人的。”
“那还不美死他了!”路小婉最后又打了吴放歌一拳,算是给这场动作片谢了幕。
第九十八章变态的礼物
原来路小婉这是最后一次穿军装了。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完,她也是转业回乡去的。而计划和吴放歌一起同行也策划了很久,只是没算到中间有周敏这一层,这一突事件几乎差点让她改变了计划,不过想了两天还是觉得应该照原计划执行,因为她自己想要的也不是一生一世。
这次提前转业,地方上到没什么不好的传闻,军队这一点做的还是不错的,只是路小婉的老爹对此甚为不满,虽说旁人不知道,他的老古董脑子里却固执地认为女儿算是坏了名声,其实只要他不说,旁人又要从何处得知呢?路小婉有专业,找工作并不难,只是他老爹觉得女人年纪也不小了,又是带着事儿出来的,还是工作婚姻一步到位的好,所以在上次路小婉回乡联系工作的时候,老头捎带着把这件事也一起办了。路小婉人长的漂亮,身材好,工作也不成问题,在加上老爷子多少也还有点权势,因此一放出话去,颇有不少应征的追求者,老爷子心满意足地选了一位,充当路小婉的未婚夫。
对于这种事情,路小婉心里当然是不同意的,不过看那男的还不错,而且又不愿意再惹老爷子生气,身旁又有一帮子八婆鼓噪说:跟谁过不是过一辈子啊。几番纠缠下来,路小婉那颗试图追求爱情的心也就放下了。不过她毕竟是个开放新潮的女子,希望能在回乡之前再度放纵。
路小婉想要放纵,一点也不难,但是她不希望再有一个只拿她做玩物的男子,这就难了,便宜人人想占,要说有点情感责任,大多数男人在没有思想准备之前都是避之不及的。更何况路小婉心中早有一位人选,这个人就是吴放歌。
在旁人眼里,吴放歌或许是个花心的男子,可路小婉知道,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对相识的女子‘好’,却不擅长拒绝而已,而对于吴放歌的痴心,没人更能比她了解。有点麻烦的是这次出门还跟着一个丁香,而这个麻烦也是她自己揽上身的。
丁香在疗养院做勤杂工虽然不错,但是吴放歌一走,她就失去了最坚固的依靠,细数和吴放歌关系较近的人,老贾为人木讷,不擅长交际,于副处长为人圆滑,又是个典型的官僚,而且这两人都不知道丁香是越南前特工这个身份,感情上明显的也淡一些;剩下的人里,周海现在自身难保,而周敏还没离婚,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