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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办公室舒适的老板椅上,王双手里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满脑子的想的就是这些事。唉……每次都是这样,开始的时候想的都是工作上的事,官场上的事,可是想着想着就想到何海珍身上去了,而且脑子里就想放录像似的,千种柔情,万般温柔的涌上心头,真个是挥之不去。
手上传来一阵疼,原来是想的太入神,让香烟烧了手指,慌的他赶紧扔了烟头,把烧疼的手指按在冰凉的玻板上降温。及时对烫伤处降温可以减轻深度烫伤,这个办法还是何海珍交的呢。
最早杨元和何海豹一打架的时候,王双心里其实还窃喜了一阵:上次何海珍主动对自己投怀送抱还不就是因为弟弟吗?这次弟弟闯了祸,不怕你不来呀。可是这次王双失算了,何海珍这次居然不管了,而且王双现自己还真的不能严肃处理何海豹,因为何海豹虽说打伤了秦主任的头,但毕竟是误伤,秦主任本人也不在追究。如果严肃处理了何海豹,那么先动人的杨元该不该严肃处理?如果严肃处理了杨元,他的调动可能就收影响,杨元调不走,苏伟波就不能尽快的到位……
妈的……这个女人!一定是算计好了这一切才敢不理我的,而且我做到了五局局长,她父亲也转正了文化局局长,平级呀,人家还真有资本敢不理我。真是世态炎凉啊……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势力!
王双在心里狠狠地骂着,又想起吴放歌。这个小伙子虽然有几分让人琢磨不透,但是能力还是有的,也识时务,不过看来不是个久居人下之人,自己当初让苏伟波给他带话,他居然敢硬碰硬的还回来,据说还有省里的关系……嗯……想来想去,此人暂时不可重用,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不过他好歹救过汤霞,又说过‘本来想做一只狗’的话,那么在其羽翼未丰之前还是可以当做自己人的……
不管王双脑子里怎么胡思乱想着千般计,吴放歌还得自己做自己的事。眼瞅着演讲的日子就要到了,稿子也准备了一个七七八八。这天他正在办公室忙着,办公室来了一位军官找他。军官很年轻,挂着中尉军衔,带着金丝边儿眼镜儿,浑身上下一股书卷气,到让吴放歌一瞬间想起了陆昊参谋,不过仔细一观察,现在气质上还是相差甚远,毕竟陆昊参谋经历过战火考验,身上那股英武之气是装不出来的。
这名中尉是军分区宣传科的一名干事,姓杜,此行一来是看看吴放歌准备的怎么样了,二来是和他说一下会议的程序安排,三是送来了一套新军装。
虽说吴放歌口口声声说要远离军装,远离枪支,可是两世为人都穿了好几年的衣服一时又怎么割舍的下?再加上杜干事让他先试一试,看看合不合身。吴放歌也就欣然受命了。
那是一套迷彩服,杜干事解释说吴放歌既然是战斗英雄,那么作报告的时候还是穿迷彩服的好。这一点吴放歌也不反对,可是随着军装还送来了一副少尉军衔。
军人是很看重荣誉的,既看重自己的,也看重别人的。如果现别人得到了不该得到的荣誉,也会心生不满,毕竟军人也是人嘛。想当初有个音乐学院的家伙去当兵,结果断了腿,坐着轮椅上央视唱歌,本来是个士兵却穿着干部服,惹得他的战友就挺不高兴。吴放歌深知这一点,自己的退伍证上明明写着,授予预备役上士军衔,明显与拿来的军衔不符嘛。
杜干事看出了吴放歌的犹豫,就解释说:“你的军衔问题是刘参谋提名,经军分区党委研究决定的。刘参谋目前正在组织民兵预备役应急分队的组建,缺乏有经验,特别是战斗经验的士官和军官,因此就提名你为预备役军官。手续正在办理中,很快就能批下来了,所以你现在可以挂这个衔。”
吴放歌一听就蒙了:难怪一见面刘明辉就拿了我的退伍证去,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这恐怕也是想为我能尽快转干出一点力吧,真是的,之前也不商量一声,但这毕竟是好事啊。一起滚过战壕的人,真是没得说。
“还有啊。”杜干事继续说“开会那天记得一定要戴上军功章。”
虽说吴放歌自从退伍回来后,就绝少拿出军功章来四处显摆,毕竟那上面的红都是战友的血,绝对不是一件用来为自己增脸面的东西,但是像这种庄重的场合,还是要慎重对待的。
杜干事一走,吴放歌就给刘明辉打电话,虽说是军分区,但是从地方接入军线也颇费了一番周折,好容易找到了刘明辉,还没等吴放歌说话,就听刘明辉在那边笑着说:“怎么样?喜欢我给你的惊喜吗?”
吴放歌也笑着说:“刘哥,你这叫惊喜呀,我总是觉得你这里有阴谋呢。”
刘明辉笑道:“哪里有什么阴谋啊,还不是想你能快点转干嘛,有这么军衔挂着,怎么也得好说话些吧。”
吴放歌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杜干事也说了,你在搞什么应急分队,有什么阴谋就明说吧。”
刘明辉说:“也没什么啦,不就是八月过后就是九月,九月完了就是国庆了嘛,也算是给国庆献礼,军分区要组织一次应急演练,你现在是预备役军官了,等过了八月来我们训练场军训一个月吧?你侦察兵出身,没问题的,小菜一碟。”
吴放歌嘟囔道:“我就知道天下白吃的午餐!果然有阴谋。”
“不是阴谋是阳谋。”刘明辉笑着,把电话挂了。
第五十二章演讲
杨元的调动是在八一节前夕完成的,用他的话来说:这样也好,省的又给拉去看一群sB猴跳舞跳的现眼。不过话虽然这样说,临别的时候请大家吃饭,还专门去请了何海豹,可何海豹虽说支支吾吾的应下了,但临了却没有去。使得杨元喝的半醉时拉着吴放歌的手说:“我走了,你留神点儿那小子,那小子爱记仇。”
不过杨元的调动对吴放歌来说是一件好事,一来空出了名额,让苏伟波顺利调入,实现了当初“三嬴”的设想,二来吴放歌还打算今后做几笔黑不黑白不白的生意,有了杨元在工商局,势必事半功倍。
七月二十八日,军分区宣传干事小杜又来了,这次送来了庆八一联欢会的正式程序和节目单,吴放歌一看,自己的演讲排在领导讲话之后,演出之前,顿感鸭梨很大,只希望这次能播个满堂彩,否则就得夹着尾巴消停一阵子了。
政治处秦主任送走了杜干事,就组织大家又做了最后的一次彩排,吴放歌也上场了,虽说那演讲稿是自己写的,但是被几位领导妙笔生花的一改,改的连他这个原创作者也不太认识了,所以只得又按照稿子列了一个大纲背了两天,总算是背的熟了。彩排的时候顺溜地背了一遍,秦主任最后点评道:“你还是要加点感情进去才好啊。”
吴放歌满口答应,心中却犯难:被你们改的跟政治讲话一样,能有感情才怪。
七月三十一日上午,军分区特地派了车来接,大家就一并到了会场,参加这次联欢的地方单位除了五局、还有文化局、卫生区等五六个市级单位,甚至市长也亲自莅临了。会场里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最中间的是军分区各部官兵,两侧是市级各部门的参会人员和演职人员,最前面的位子当然是留给各级领导的,还有就是几个白苍苍,穿着旧军装,胸前挂满了勋章的老头儿,不用为这都是从红军院请来的。
上午九点三十分,会议正式开始。先是领导讲话,一位接着一位,讲的内容也大同小异,反正与会的人员都随着大流鼓掌,市级机关来的人员开始溜号,三五成群的走出会场去吃早饭,吃饱了才慢悠悠的回来,预备演出的人员则开始换服装,有的继续温习台词,各有各的事情做。所以真正从头到尾听完那无聊的领导讲话的,就只有训练有素的军人了,不过他们到底听没听进去,也没人说的清。
领导讲完了话,节目主持人上台介绍特殊的客人吴放歌,又有颇多的溢美之词,弄的吴放歌自己都觉得那好像说的都不是自己。当主持人说到‘吴放歌同志曾经四次参加战斗,毙伤越军十余人,其中包括最精锐的特工部队成员’时,台下响起了雷鸣似的掌声。吴放歌知道,这一抬上去,可还真就不好下来了。
今天他穿着崭新的迷彩服,肩上挂着少尉军衔,胸前是两枚金光闪闪的二等战功军功章,他昂走上舞台,先是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朗声道:“尊敬的各位长,同志们!战友们!先我自己我介绍一下,我叫吴放歌,1986年入伍,服役于77265部队,军衔中士,退役后被核定为预备役人员,授予预备役少尉军衔……”
在开会之前,吴放歌的演讲稿已经被打印装订,分到各位领导手里,宣传干事小杜承办的这事,所以他手里也有一份,他此时恰好坐在刘明辉旁边,就小声对刘明辉说:“刘参谋,听说他以前是你的兵?”
刘明辉点头说:“是啊,是最优秀的之一。”
小杜也赞道:“是啊,你看他往那儿一站,铁塔似的,稳稳当当,这么大的场面,一点也不打怵。”
刘明辉说:“血里火里踢打出来的,这算什么!只是这稿子……”
小杜问:“稿子怎么了?有问题?”
刘明辉摇摇头说:“官腔太重,不像是他的性子,你们这些笔杆子没少帮他吧。”
刘明辉话里有刺,弄的小杜挺不高兴,虽说稿子不是他一个人改的,可是最终是经他办理的,他对此还颇为自负,如今听刘明辉的语调里,好像这稿子一钱不值似的。就说:“刘参谋这稿子是经咱们军分区长和五局领导亲自批改的……”
“我是说呢……”刘明辉嘟囔着“文章写的是好,只可惜战士们不喜欢。”
台上,吴放歌的稿子已经背到了一半儿,突然卡住了,台下秦主任和小杜等人都是一惊:糟糕了!忘词儿!
吴放歌在灯光的聚焦下,一点也没有慌乱,甚至他的嘴角还稍微上翘了一下,露出了一点点的笑意,他换了一种语调口齿清晰地说:“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同志,战友们,我讲到这儿,忽然有一种感觉,我刚才不是在讲我自己,而是在讲别人,因为我现我都不认识文章里的我自己了。”
台下出几声会心的笑声,都是从两侧的机关干部席上出来的,他们久经八股公文的考验,自然知道其中滋味;而中间的军人集团却没有一点反应,他们都有纪律管着,个体的喜怒哀乐是不能轻易表现的。
小杜一看演讲稿,慌了:“这,这不是稿子上面的。”
刘明辉却会心的一笑说:“得了,他把自己找回来了。”
吴放歌继续说:“亲爱的同志们,战友们,我知道你们此刻最想听的是什么,多半是我英勇战斗,杀敌立功的经历吧。我会满足大家的,但是再次之前我要郑重的声明,我所讲述的,可能是你们平时无法听到的故事,我将告诉你们战争到底意味着什么,那些在战火中消逝的年轻生命,是怎样的一个个鲜活的个体;我会告诉你们子弹击中人体后,人类那种在痛苦中挣扎求生的欲望;我会告诉你们,一个真正的军人需要具有什么的样的高尚品德;我要告诉你们,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如何从杀戮与血泊中寻回自己的善良,这一切,我都会通过下面的故事告诉你们。
故事开始于一个夜晚,那个夜晚宁静而祥和,草丛里不知名的小虫儿欢畅地鸣叫着,无数个家庭都已经吃过了晚饭,孩子们在做游戏,大人们也正准备各种休闲活动以扫除一天劳作的疲惫。这是个多么美好的夜晚啊,可是一声枪响打破了这一切的祥和……”
吴放歌开始讲述,随着他的讲述,刘明辉的思绪也被他拉回到了那段战火时光,年轻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年轻的生命又是如此的蓬勃,可战火的残酷却让一些原本的未来从此定格。一座座的碑林在他的脑海里闪现,那上面是他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一张张熟悉的面口;是的,在他的心里,这些人从未死去,从未远走,但是在现实里,他们永远的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块块冰冷的墓碑。
无论吴放歌的这次演讲是否成功,他至少打动了他一个人。
“我的老战友,你没有变。”刘明辉的眼眶湿热了。
小杜也被吴放歌的即兴演讲打动了,其实不止是他,在场所有的人几乎都被打动了,吴放歌在讲述着一个在主流媒体上永远也看不到的战争故事,他真实贴切,让人深知战争的残酷,却又让人热血沸腾,就连刚才一直对这类活动不感兴趣的机关干部也被他那朴实的话语,真挚的感情所感动,不少女人深知流下了眼泪。
“最后我要说。”吴放歌的演讲进入了尾声“作为共和国的军人,我们最崇高的荣誉就是消灭战争,让战争永远不再荼毒人类,伤害我们的子孙后代,亲爱的同志们,战友们,让我们携起手来,为了祖国的未来,为了军人的最高容易,努力奋斗吧!”
话音落下,演讲完毕。吴放歌又敬了一个军礼,但是台下一片寂静。
吴放歌心里打颤:玩完了,怕是要砸锅……
就在这时,刘明辉忽然站了起来,做了一个标准的向后转,然后大声下令:“轮训队,全体起立!”然后又转身立正站好,继续下令“敬礼!”
吴放歌在台上还礼。
“礼毕!”虽然刘明辉下令礼毕,但这之后就不需要刘明辉下令了,轮训队的二三十号人率先自动鼓起掌来。在轮训队的带动下,军分区各分队基层长也纷纷下令起立,敬礼,然后鼓掌。至于两侧的机关干部,有起立的,有鼓掌的,有不标准军礼的,也有兼而有之的,虽然乱哄哄的,但壮足了声势。
那些领导虽然开始对吴放歌突然不按照演讲稿扬有些不满,但是一来吴放歌的演讲确实感人入神,二来这很明显受大家欢迎的事,领导也不好脱离群众不是?所以也纷纷站起来鼓掌。
这下吴放歌在台上可就麻烦了,干脆敬个长礼,放不下来了。
后来主持人见掌声总停不下来,就主动上台打圆场,可是军人那边好说,一声令下,在没有一个多声的,可机关这边却不乏有起哄的,连喊:再来一个。
吴放歌心说:这又不是唱歌跳舞说相声,还再来一个?而且估计时间自己其实已经讲的时了,现在不见好就收,很多效果就要适得其反了。可是台下的人消停不下来,主持人就小声对他说:“你随便再说两句,压一下。”
吴放歌只得又回到台上,清了清嗓子说:“各位同志,该说的其实我刚才都说完了,下面还有很精彩的联欢节目,我就不在这儿献丑了。”
台下又有人喊:没说的那就唱一个!
立刻有人附和道:对!唱一个。
“唱个十五的月亮”
“唱个血染的风采!”
吴放歌一听看来不开一嗓子是下不去台了,可是之前看节目单台下点的这些歌面的节目里都有,要是自己唱了,不论好乱,那不都是撞了?于是他就说:“同志们,战友们,既然大家这么热情,我就献丑唱一段儿?”
台下又有人起哄。
吴放歌说:“我刚才讲的我亲眼看着牺牲的战友里面,有个绰号叫‘小白杨’的,他因为最爱唱这歌才得了这个绰号。在他牺牲的时候正在唱着这歌,但是他没有唱完,那么就让我请唱完这歌,算是了结一个心愿吧。
……
当初呀离家乡告别杨树庄……”
第五十三章原是故人来
吴放歌唱歌的时候,王双实在忍不住,起身去了厕所,并不是想方便,而是想找个背静的地方。
在去厕所的时候,路过礼堂回廊,看见两个表情严肃的家伙正从大门进来,其中一个还瞄了他两眼,和另外一个家伙耳语了几句,立刻就赶上他问:“请问您的名字和职务?”
王双也不知道这二位是什么来路,只觉得这两个人浑身霸气十足,应该是来者不善,就很和蔼地说:“我是五局的局长王双,请问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那两人相互以往,点了点头,冷冰冰地说了声‘谢谢。’头也不会地进礼堂里面去了。
王双受了冷遇,心中很是不爽,但又没处说去,只得继续去厕所。进了厕所的格子间,他掏出一个小本本来,这个小本本他总是随身携带,就算他的老婆王双,也不知道里面记得什么。王双打开本子,本子上每一页都记着一个人名,下面是密密麻麻的资料,原来他也是个有心人。翻到写着吴放歌名字的那一页,下面还有很多的留白,王双拿出笔,在下面继续写道:有才华,有胆识,有心计,能独立思考,但桀骜不驯,可派位先锋猛将,不可为心腹,可用,但慎防养虎为患。写完后又想了想,提起笔却没落下去,叹了一声,才把笔和本子放好。然后准备离开厕所,可快出去时忽然停住脚步,自言自语地说:“既然来了……”说着又返回来,解开裤子方便。
解决了以后下意识地从厕所的窗口往外看,原来这窗子正对着外面的停车场,他豁然看见刚才在回廊遇到的那两个家伙正一前一后地夹着市长进了一辆轿车,看他情形,绝对不是邀请。王双心里一颤,赶紧揉了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