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谍海-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秋蓬连忙回答道: 
  “这种闪击战不过是希特勒的最后挣扎。我想德国方面的物资一定很缺乏,他们工厂里的工人非常不满。纳粹政府不久就会崩溃的。” 
  “你们说什么?你们说什么?” 
  凯雷夫妇也到阳台上来了。凯雷先生问这话的时候很急躁,他找一张椅子坐定了,他的太太用毛毯盖住他的腿。他又急躁的问: 
  “你们方才在说些什么?” 
  “我们正在说——”闵顿小姐说。“这场战争至迟到秋天就要结束了。” 
  “胡说,”凯雷先生说。“这场战争至少还会继续六年。” 
  “啊,凯雷先生,”秋蓬说。“你不会是真的这么想法罢?” 
  凯雷不放心地四下张望一下。 
  “是不是,”他低声说。“是不是有风?也许把椅子移到墙角好些。” 
  于是,重新安顿凯雷先生的工作开始了。他的太太是一个满面忧虑的女人。她的生活目标,可以说完全是看护凯雷先生,此外,可以说没有别的。她一会儿拿椅垫,一会儿盖毛毯,并且不时的问:“阿弗烈,现在这样子舒服吗?你觉得这样可以吗?你恐怕还是戴太阳镜好些罢?今天早上的阳光太烈了。” 
  凯雷先生急躁的说: 
  “不,不,伊丽莎白啊,不要罗唆!我的围巾在你那儿吗?不是,不是!我要那个丝制的。啊,也没关系,我想这样也行了。这一次就算了。但是,我可不愿意把喉咙暖得太过火。这样大的太阳,羊毛的围巾——啊,你还是把另外一个拿来罢。”现在,他才把注意力转向世界大势上面。“是的,” 
  他说。“这个仗,我说还要打六年。” 
  于是,那两位女士反驳他了。他很感兴趣的倾听她们的议论。 
  “你们女人太喜欢打如意算盘了。我了解德国,也可以说,我对德国的了解非常彻底。我在退休以前,由于做生意的关系,不断到处跑跑,柏林、汉堡、慕尼黑,我统统熟悉。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德国能够无限期的支持下去。还有苏俄会作后盾——” 
  凯雷先生很得意地,滔滔不绝地讲下去。他的声音时而高,时而低,亦喜亦忧。只有当他的太太将丝围巾拿来的时候他才停顿了一下。他把围巾拿过去,围在脖子上,然后接着说。 
  斯普若太太把白蒂抱出来,让她坐下来玩。她递给她一只缺一只耳朵的毛制玩具狗,和一件木偶穿的夹克。 
  “乖乖的,白蒂,”她说。“你给狗狗穿好衣服,好去散步。让妈妈准备一下,我们再出去。” 
  凯雷先生的声音单调而低沉,不住地讲下去,他不住地背出一些统计数字,都是非常乏味的。他的独白,不时的夹杂着白蒂的吱吱喳喳。她在用她自己的语言,对她的小狗说话。 
  白蒂说:“绰克——绰克利——拍巴特!”然后,一只小鸟落在她跟前的时候,她把那只可爱的手伸出来,想捉它,一边咯咯的笑着。那只鸟飞跑了。白蒂回头望望在座各人,很清楚地说: 
  “狄基!”然后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这孩子在学着说话了,真了不起!”闵顿小姐说。“白蒂说:塔!塔!” 
  白蒂冷冷的瞧着她,然后说: 
  “格拉克!” 
  于是,她把那只玩具狗的一只前腿硬放在它的毛披肩里。然后,她摇摇欲倒的走到一把椅子前面,拿起一个垫子,把玩具狗阿胖推到垫子后面。于是,她欢喜得咯咯直笑,一面还吃力的说: 
  “藏!宝——五——藏!” 
  闵顿小姐权作翻译,很得意地说: 
  “她喜欢玩捉迷藏,她老是喜欢把东西藏来藏去的。” 
  然后,她忽然露出夸张的惊讶神气说: 
  “阿胖呢?阿胖到那里去了?阿胖会到什么地方去?” 
  于是,白蒂忽然倒在地上,高兴得哈哈大笑。 
  方才凯雷先生正津津有味地谈论德国人的原料代用品,现在发觉到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目标了,便露出很生气的样子,故意咳嗽一声。 
  斯普若太太戴好帽子出来了,她把白蒂抱起来。 
  于是,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凯雷先生身上了。 
  秋蓬说:“凯雷先生,你方才谈到那里了?” 
  但是,凯雷先生觉得受到极大的侮辱,他冷冷的说:“那个女人老是爱把那孩子丢下来,希望人家替她照顾。太太,我想,还是把那个羊毛围巾围上罢。太阳又没有了。” 
  闵顿小姐求他说:“啊,凯雷先生,快继续说下去罢,你说得真有趣。” 
  凯雷先生这才感到宽慰,便很起劲地恢复了他的高谈阔论,同时,将他那瘦脖子上的围巾拉得更紧些。 
  “我方才讲到德国人完成了——” 
  这时候秋蓬转过脸来问凯雷太太: 
  “凯雷太太,你对于这场大战作何想法?” 
  凯雷太太大吃了一惊。 
  “啊,作何想法?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会拖六年之久吗?” 
  凯雷太太犹豫地说: 
  “啊,但愿不会。六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是不是?” 
  “是的,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你实在以为怎么样?” 
  凯雷太太经她这一问,似乎吃了一惊。她说: 
  “啊——我—我不知道。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我的先生以为会的。” 
  “可是你不以为然,对吗?” 
  “啊,我不知道。这是很难说的,你说对吗?” 
  秋蓬觉得有些光火了。她想:瞧那个吱吱喳喳的闵顿小姐,那个专横的凯雷先生,还有那愚蠢的凯雷太太——这些人能代表她的同胞吗?再看看那个无表情,眼睛暗灰色的斯普若太太,她会比他们高明吗?秋蓬又反问自己:她在这里又能调查出什么来呢?毫无疑问,这些人当中,没一个—— 
  她的思路忽然打断了,她感觉到有一个人影,那是背后的阳光将她身后的人影投过来的。她连忙转过头来。 
  原来是普林纳太太站在她背后,她的眼睛注视着在座的各人,在她那两只眼睛里有一种表情——是嘲笑,对不对? 
  是一种使人畏缩的轻视的神气。秋蓬想: 
  我得多发掘一些有关普林纳太太的资料。 




  唐密正在和布列其雷少校拉交情,已经谈得很投机了。 
  “麦多斯,你带高尔夫球棒来了没有?” 
  唐密连连认罪,说忘记带了。 
  “哈!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眼睛所看到的,可以说是八九不离十,妙极了!我们一定得一块儿打次球。你在此地的高尔夫球场打过球吗?” 
  唐密的回答是否定的。 
  “这里的场子不坏——一点儿也不坏。只是稍微短了些。可是,那里可以眺望海景,风景很美,而且人并不多。我告诉你,今天早上去看看如何?我们也许可以打一场。” 
  “多谢美意,当然乐意奉陪呀。” 
  “你来了,我真高兴。”他们爬上山的时候,少校这样说。“那地方女人太多了,让人受不了。现在另外有个男客人,可以替我撑撑面子,凯雷不能算数,那个人好像是个活药铺,谈起话来,不是谈到他的健康,就是他试过什么疗法,吃过什么药。除了这些,什么也不懂。他要是把药盒子扔掉,每天跑出来,走上十里路,情形就不同了。另外一个有男子味的人是德尼摩。不过,说老实话我对这个人不大放心。” 
  “真的吗?” 
  “是的。相信我的话,我们这种容纳难民的勾当是危险的。要是照我的意思,我就要把他们统统拘留起来,你知道,安全第一呀。” 
  “要是这样办,也许有点太激烈了。” 
  “一点儿也不激烈。战争到底是战争。对于这位卡尔少爷我有种种的怀疑,譬如,他明明不是犹太人。还有,他到这里来只有一个月——你要注意,只有一个月——他来的时候,战争还没有爆发。这一点是多少令人可疑的。” 
  唐密套他的话道: 
  “那么,你以为——” 
  “间谍——这就是他的小把戏!” 
  “但是,这一带地方在军事上并没有什么重要呀。” 
  “啊,老兄!这正是他的手段。他要是在普里茅斯或朴次茅斯一带的话,就要受到监视了。在这么一个幽静的小地方,谁也不去注意他。但是,地方虽小,也是在海岸上,是不是?事实上政府对这些外国人太宽容些。谁高兴都可以到这儿来,愁眉苦脸,谈那些关在集中营的弟兄。瞧那个青年,他的脸上一脸傲慢的神气,他是纳粹党人——他就是那样的人——纳粹党人。” 
  唐密和悦地说: 
  “我们这里所需要的是一两个巫医。” 
  “啊,你说什么?” 
  唐密严肃的说明道:“要巫医来闻闻,看谁是间谍。” 
  “哈哈!这种说法很好——很好。闻出来——是的,当然是的。” 
  他们的谈话就此终止,因为已经到俱乐部了。唐密以临时会员的身份,将他的名字登记下来,会员费也照交了。少校并且介绍他认识俱乐部的总干事。这位先生是一个神色茫然的老头儿。然后,他们两人便到高尔夫球场了。 
  唐密的高尔夫球打得并不高明。不过,他发现,他这种本领,陪少校打,差不多正合适。少校领先一分,结果,非常圆满。 
  “好对手!好对手!你那一下猛球,运气太差,到最后关头,又转到别的方向了。我们该常来练练。来,我给你介绍认识几个朋友。大体上说,都很不错;不过,有的不如说是老太婆,还恰当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啊,这是海达克,你会喜欢他的,他是个退休的海军军官。山上面我们宾馆隔壁的房子就是他的。他还是我们这里的防空监视员。” 
  海达克中校身材高大,是个乐天派的人。他有一副饱经风霜的面孔和碧蓝的眼睛。他说话的时候,有高声大喊的习惯。 
  他和唐密友善地打招呼。 
  “啊,你原来是要在宾馆替布列其雷撑门面的?有个男客人陪陪他,他一定很高兴的,那儿娘儿们太多了,是不是?布列其雷?” 
  布列其雷少校说:“我不大会伺候太太小姐。” 
  “什么话,”海达克说。“老兄,不过那儿住的不是你所喜欢的那一类女人罢了。那儿住的都是长住公寓的老太婆。除了谈天、织毛活以外什么都不会。” 
  布列其雷:“你把普林纳小姐忘了。” 
  “啊,雪拉!她倒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我以为她是个大美人儿呢!” 
  布列其雷说:“我倒有点替她担心。” 
  “这话是什么意思?麦多斯,喝杯酒罢?少校,你喝什么?” 
  叫过了酒,他们就在俱乐部的阳台上坐下来。海达克把方才问的话又说一遍。 
  布列其雷少校颇激烈地说: 
  “我是说那个德国小子,她和他的来往太密了。” 
  “你是说,对他有好感了?嗯,那可不妙。当然,他倒是个漂亮的小伙子,但是,这样是不行的呀,布列其雷。这样是不行的!我们不能有这一类的事。这就等于和敌人打交道。这些女孩子——她们的爱国精神那儿去了!像样儿的爱国青年,我们有的是呀。” 
  布列其雷说: 
  “雪拉是个奇怪的女孩子,她有时候怪脾气发作,几乎不同任何人讲话。” 
  “是西班牙血统,”中校说。“她的父亲有一半西班牙血统,是不是?” 
  “不晓得。我想——那大约是西班牙名字。” 
  中校望望他的表。 
  “大概是报告新闻的时候了。我们还是进去听听罢。” 
  那天广播的新闻不多,并不比晨报上的多多少。中校对于英国空军最近辉煌的战迹备加赞许。弟兄们都是一流的汉子,勇猛如狮。这样赞美过后,他就接着很得意的借题发挥。他说,迟早德国人一定会企图在利汉顿登陆。他的理由是:利汉顿是一个不重要的地点。 
  “连高射炮也没有,这地方真泄气!” 
  他的议论没有往下发挥,因为少校和唐密得赶快回去吃午饭了。海达克很客气地邀唐密改天去看看他的小地方。他说,那地方叫“走私客歇脚处”,“风景很好——我的房子就在海边,里面各种精巧的小器具一应俱全,并且很好用。布列其雷,改天带他来。” 
  于量,大家约好明天晚上少校和唐密去他那里喝两杯。 




  在逍遥宾馆午餐后是一段宁静的时间。凯雷先生“休息”去了,身旁有忠心耿耿的凯雷太太服侍着,闵顿小姐带着布仑肯太太去补给站,帮忙打包裹,写收件人姓名地址,以便寄到前方。 
  麦多斯先生慢慢的踱出来,走到利汉顿,顺着海滨的马路走过去。他买了些香烟,路过斯密斯商店时,顺便买了一本最近的幽默杂志“碰趣”(Punch)。然后,他并没有立即离开,显然是犹豫不定的样子。最后,还是跳上一辆往老码头的公共汽车。 
  老码头在那个滨海大道的尽头,房地产的经纪人都知道,那是一个顶不受人欢迎的地方。老码头就是西利汉顿,一般人对这个地方,都不大重视。唐密付了两辨士,然后往码头方面踱过去。那是一个毫不足道的,风雨剥蚀的地方。那儿有几架快要报销的吃角子老虎(Penny in…the…slot machine),彼此的间隔很远。有几个小孩子跑来跑去的叫唤着,他们的声音正好和海鸥的叫唤互相呼应。还有一个人孤单单的坐在码头上钓鱼。此外,没有一个人。 
  麦多斯先生踱到码头的尽头,低头凝视着海水。然后,他轻声的问: 
  “钓到鱼了吗?” 
  那垂钓者摇摇头。 
  “不大上钩,”葛兰特先生把钓鱼绳摇动一下,头也不回的说: 
  “麦多斯,你的收获如何?” 
  唐密说: 
  “没有什么值得报告的,长官,我正在打入这里的社交圈子。” 
  “好!告诉我详情罢。” 
  唐密坐在旁边一个木椿上,正好可以俯瞰整个的码头。 
  然后,他开始报告: 
  “我想,我已经顺利的混进去了。你大概有一份名单罢?” 
  葛兰特点了点头。 
  “现在还没很多要报告的。我已经和布列其雷少校拉上交情。我们今天上午一同打过高尔夫球。他似乎是一个很平常的,典型的退伍军官。要说有什可疑的话,那就是有点儿太典型了。凯雷似乎是一个真正的忧郁症患者。不过,这也是很容易伪装的,他自己承认,最近几年在德国待了很久。” 
  “记你一功!”葛兰特简单的说。 
  “此外还有德尼摩。” 
  “是的。麦多斯,大概用不着告诉你,你也明白,德尼摩是我最注意的一个人。” 
  “你以为他是N吗?” 
  葛兰特摇摇头。 
  “不,我不这么想。据我所知道的说,N不可能是德国人。” 
  “那么,甚至于也不是逃避纳粹迫害的难民吗?” 
  “也不是的。所有在我们国内的外国敌人,我们都监视。他们也知道我们在监视他们。不但如此——毕赐福啊,这话可要守密——凡是侨居我国的外国敌人,由十六岁至六十岁的,不久都要拘禁起来。不管敌人是否已经知道这件事,反正他们也会想得到,这种事情可能会发生的。他们绝对不肯冒险,免得让我们拘禁他们组织的头子。因此,N不是一个中立国的人,就是英国人。当然M的情形也是一样,我对于德尼摩的认识是这样的,他也许是这个连锁组织的联系人,N或者M也许并不在逍遥宾馆。卡尔·德尼摩在那里,我们可能借着他,找到我们的目标。这倒似乎非常可能。因为,我找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证明逍遥宾馆的其他住户,就是我们所要找的人,所以,我就觉得德尼摩的可能性较大。” 
  “对于他们,我想您已经多少调查一下了?” 
  葛兰特叹了一口气——那是突然表示烦恼的,一声迅速的叹息。 
  “没有,这正是我不能做到的。我当然可以叫情报部的人监视他们,那是很容易的。但是,毕赐福啊,我不能那么做。因为,你要明白,毛病是出在情报部本身。我要是露出注意逍遥宾馆,他们就立刻晓得了。我叫你担任调查工作就是为此——因为你是局外人。你必须暗中活动,没有我们帮忙,理由就是为此。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不敢冒险来惊动他们,只有一个人,我能够调查调查。” 
  “那是谁呢?” 
  葛兰特笑了。 
  “就是卡尔·德尼摩。这是很容易的,是一种例行的工作。我可以派人去调查他——不过不是由逍遥宾馆那个角度,而是由外国敌人的角度。” 
  唐密好奇地问: 
  “结果呢?” 
  另外那个人的脸上掠过一层奇怪的笑容。 
  “卡尔少爷正是他自己所说的那种人。他的父亲不小心,被捕了,后来死在集中营里。卡尔的哥哥现在都在集中营里。一年以前,他的母亲因为忧伤过度,也去世了。他是在一个月以前,战争还未爆发的时候,逃到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