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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飞本来还心存怀疑,可是仔细遥望之后,他才确定那真的是个人,是个巍然如山的人。
他张着惊愣到差点脱臼的下巴。
如果之前在管制科看到的狂暴战士是巨人,那道上站的那个,该怎么称呼?
狂暴战士根本连这巨大怪人脚上的尾指都还不如!
眼巴巴的看着他提脚又落地,脚底扬起的灰尘,简直浓到连他们距离这么远都还伸手不见五指。
“这、这、这是什么……人啊?”俞飞被尘雾给呛得连连干咳不止。
戴戈将原本包裹在脸上挡灰尘的衣服拿开后,才道:“他们是空凡星唯一的交通工具,称之为‘暴走族’。”
“等等,你说他们?那意思是说这里这种……暴走族很多啰?可是他们人模人样的,怎么会称之为交通工具?难道是故意把交通工具做成人形?”俞飞边看着暴走族移动着大如运动场的脚掌边问道。
“多不多我是不知道,可是据我所知,像我们现在所处的一区就有好几个,运载的方式就是将客人放在他们身上各处所绑的竹篮里。这里没有金钱交易,如果需要他们将你送往什么区,只要给他们食物就行了,不过他们吃得越满意,给食物的人就会被放到越舒适的位置。
“其中头顶、后背及腰间最舒服,至于小腿和手臂这种行走时会强烈晃动的位置,专门给那种让他们吃不饱的人坐,而脚盘上坐的,通常都是没给食物的人。”
俞飞一脸难以理解的问道:“交易不用钱我是可以理解,可是他们的食物是什么?多少才会让他们满意?”
“这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来这里后就一直待在一区,所以我没与他们接触过,不过我听说他们什么食物都吃。”
闻言,俞飞眼睛眨了五下,诧然发现戴戈的生命力指数竟然只有11,又眨了五下恢复视界后,他才仔细打量起戴戈。
他现在的模样是俞飞初遇他时的瘦弱样,粗重镜框里的镜片还有碎裂的痕迹,身上衣物还多处残破,脸色也不是很好。
如果不是看过他的生命力指数,俞飞恐怕会问他,为什么来这里还要装出这副懦弱样,可是一想到来这里后就会一切归于平凡,所以他也不可能用高大帅气的模样在这里生存。
叹了一口气后,俞飞关怀问道:“你来这里过得不好吗,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俞飞不问还好,稍微这么一问,戴戈眼泪竟然唰唰的落了下来。
“这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在没有昼夜之分的环境下,俞飞他们靠着唯一能计算天数的“光阴花”,看着花开花谢一天一天的记录,至今已过了三百多天。
戴戈说得一点都没错,这里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任何事都要靠自己,举凡寻找食物、升火煮食、武器制造等等。
想在空凡星生存下来,真的很难;寻找食物时,如果分辨不了哪种东西有毒,那误食的结果就是生命力指数大减,就连不小心被虫咬到、制造东西时受了伤,也是同等下场。
而在处处危机的环境里,增加生命力指数的唯一方式,就是猎取不时会出现来考验他们的“假生命”。
之所以称为假生命,是因为残杀这些生命并不会见血,所以也不足以造成被考验的人有噬杀或暴戾之气,就连每区七天一次定时出现的磨练、试验,也都是为了增加他们的体能,而且每次出现的状况都不一样。
有时是风暴、有时是焚风,还有水灾、怪虫危机……等等。
当然在接受试炼的同时,身体机能要是不堪负荷,生命力指数就会持续下降,像是挨饿、受冻、生病,这都不是忍忍就没事。
非常诡谲的,这空凡星好像连空间都有智慧一般,随着该区人数的多寡,考验的程度就会适度的增减,任何人都休想侥幸的逃过一劫。
虽然试炼后,在试炼中失去的点数会在试炼结束后恢复,并奖励性的增多,但随着生命力指数的增加,往后试炼时的程度会愈高。
俞飞曾自作聪明的以为,只要掌握每一区试炼期的不同,就可以降低生命力指数的风险,可惜他的聪明在空凡星根本不适用;七天一次,不管你在何区,该接受试炼就躲不了。
也因为生活环境这么苛刻,所以圆梦商会后续来此报到的成员,在几次的试炼过后,就体悟到人越多、试炼越艰困的事实,完全不用俞飞开口宣布解散,早就作鸟兽散了。
这样的情形,得回溯到俞飞他们来这里的第四天。
那天正好是戴戈的试炼期,俞飞不忍看他一人受难而闯入了他的红色光罩,结果整个神将团连同圆梦商会因为隶属同一个团体,所以全员都被波及了,而且试炼一旦开始,他们就离不开该区域,非得留在原地接受试炼至结束为止。
试炼的范围非常广泛,举凡“战”、“风”、“炎”、“霜”、“震”……不管哪一个主题,都跟玩命没两样。
当时,戴戈眼球上出现的是红色“风”字,所以他们所受的是凛冽刺骨、如刀刃般锐利的狂风。
俞飞与神将团团员们应对方式是紧紧相扣,围成一个个由小而大的圆圈,将戴戈和女性团员保护在小圈之中,其他一些连眨眼是干嘛都不懂的圆梦商会会员,则傻呼呼的站在外围。
结果有的人被强风吹得四处乱撞、满身是伤,这样惨烈的下场,对当时生命力指数只有100的菜鸟来讲,根本是不够扣的。
所以风暴过后,神将团团员没有任何损失,但圆梦商会的会员却有几千个被强制遣返,下场除了清除记忆和能力外,也永远无法再踏进银河系一步。
那次试炼的隔天,戴戈除了对众人表达感谢之意外,也以老鸟的身分为众人解释试炼的情况,一些余悸犹存的圆梦商会会员,在听到人越多试炼越强大的说法后,次日就三、五成群的溜到别区去了。
往后又经过几次的试炼后,圆梦商会的会员已全数溜得精光。
说起俞飞他们第一次参与试炼,可是搞得空凡星第一区人尽皆知,只因在接受试炼时,身躯会被一股红色光罩给包裹着。
在这里的人都知道,一旦有人被红色光罩包裹,就表示有人正在接受试炼,人数越多,光罩范围就越大,尽管看不到里面的人正受着哪种试炼,但不相关的人都会主动闪得远远的。
试炼是不会波及他人的,但若是你自己白目要闯进去,那就是你自找麻烦。
这就跟路上有一坨大便一样,你绕过它就没事,但要是你不绕路直接踩过去,那倒楣要换双鞋的是自己。
受过试炼的人都知道,外人看见的红色光罩虽然就只是个光罩,但其实里面却是别有洞天,一切的艰熬、考验真的是冷暖自知。
说真的,俞飞并不怪那些与圆梦商会切断关系的人现实,甚至还由衷的给予他们满满的祝福。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来到这里还坚持搞团体行动的人,不但会被笑笨蛋,而且还会成为他人避而远之的对象。
同样是接受试炼,谁愿意在大团体里接受大试炼?
若不是神将团和他精血相通,他这个团长必须有着良好示范以便带人,他也是认为单飞比较没压力。
团结力量大?
根本是团结试炼大!
尽管俞飞他们靠着光阴花计算着这里的时日,可是他也没忘记当初在行政塔接待他们的向导员说过,与其他星系比起来,空凡星的时间是静止的,所以他们来到这里三百多天,或许对外界而言是零点零一秒都不到。
而他也体悟到为什么未踏入空凡星之前,它是那么的神秘、无人知晓,如果是他,他离开这里后应该也不会提起这个人间炼狱。
看着神将团团员个个眼球都显现着红色“战”字,俞飞心里苦闷叹息道:“唉,这么快又到了七天一次的试炼了,这次又是团战……”
他无奈,其他人比他更无奈。
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变得像流浪汉一样,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一头乱发、满脸胡渣、衣衫不整,就连应该要注重外表的女性,也是个个蓬头垢面。
要是要俞飞说说来这里的好处,除了他那坚硬的翘翘恢复正常外,恐怕再也无例可举,更别说是当初还想来这里植牙了,他们连洗个澡、换件新衣服都未曾做过,植牙?那根本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尽管生活艰困无比,俞飞他们还是想尽办法求生存。
大概在接受第三次的试炼后,他们就在官方的许可下,得到了一棵巨大坚树的砍伐许可,开始进行防御武器的制造。
他们获得的这棵坚树虽然已是枯木,可是却坚硬无比,他们为了怕生命力指数因疲累而减少,所以将神将团团员分批轮流砍伐,总共花了七十多天才把坚树砍了下来。
之后,又利用一百多天物尽其用的做了一些木刀、木棍、木盾和弓箭,而弓箭上的弦则是拔俞飞的头发来充当,因为他们找不到任何比他头发还坚韧的东西。
他们把不会耗损生命力指数的工作,都交由女性来做,并致力于保护女性,为的就是希望女性的生命力指数能充当紧急救助,在有必要时转嫁给指数低落的男性,让男性能保持一定的最低安全指数,以防发生遗憾之事。
空凡星虽然没有住家,但每个区却都有固定三座宽敞的竹屋,在这里称之为“交易屋”。
除了药物和女性生理卫生用品外,完全没有固定贩售的商品,全都是以物易物的手工制造品。
俞飞每次要是拿他们制造的东西去交易屋交易,换取女性用品,他就会在心里大骂这个空间变态。没有时间的流转,胡子和头发竟然会变长、女性也有固定的生理期,真是怪!
还好之前在寻宝过后,他的身体就因神息的融合而改造,不会长胡子,否则要是满嘴七彩胡须,那能看吗?他长及脚踝的头发要是继续长下去,长时间无法梳洗也是一大困扰。
众人眼球上的红色战字消失后,俞飞马上吩咐众人原地驻扎,养精蓄锐,以迎接明天的团战。
看着为数只剩几百人的神将团,俞飞一想到这次的试炼不知道又会失去多少团员,内心忍不住一阵嘘唏。
什么是压抑?
俞飞他们此时的心情就是压抑!
已经连续受过好几次团战试炼的他们,应战的阵仗也不马虎。
有别于之前团战教训,俞飞一再的更改应战队形,这一次,他安排弓箭手列在最前线,盾牌手在第二列,标枪手在第三列,负责冲杀的步兵则在第四列。
俞飞把自己安排在步兵列,又将步兵排在这么后面,并不是他怕死,而是为了让阵形更加灵活。
虽然俞飞他们后方还有第五列,但是后方那些没有武器、战力的女性补给列,就只能等着任人宰割。
无预警的,空间里传来一阵模糊的波动,紧接着不停的凭空跳下一个个的壮汉。
这些壮汉身高大概两百公分左右,肌肉纠结坚硬,每个都长得一样,杀气腾腾、额头上还有个红色战字,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只围一块兽皮,手上没任何武器的与俞飞他们进行对战。
俞飞将这些假生命称之为伪战士,虽然他们是赤手空拳而来,可是几次的接触下来,俞飞他们都知道,这些伪战士随便挥一拳,都能将他们的生命力指数打退百点以上。
这时,俞飞一旁紧跟着背着自制战鼓的干部“玄宥同”,俞飞之所以挑选他来背战鼓,是看重了他超级宏亮的大嗓门。
随着不断跳下的伪战士越来越逼近弓箭手,玄宥同也主动的站到了俞飞前方,只见俞飞右手反握着坚树雕磨的尖刀,左手拿着木槌,视线紧盯着前方伪战士的动作。
突然,他木槌朝战鼓一敲,玄宥同马上扬声大喝。
“弓箭手,稳住!”
俞飞再敲了一下,玄宥同这声“稳住”又比刚刚那一喝更加凄厉。
接着,俞飞连续敲了两下,玄宥同喊的“弓箭手,直射”,马上贯穿整个空间。
在坚木磨制的箭四处散射下,有不少被射中要害的伪战士直接带着箭消失不见,至于那些被射中却未中要害的伪战士,则战力毫不受影响的顶着被箭插着的身躯,继续勇猛向前冲。
射了一回后,俞飞鼓声马上再变,在玄宥同传达的“弓箭手退,盾牌手掩护!”声响后,团员阵形立即做出变化,步兵列也跟着往前进,就连玄宥同与俞飞也跟着移动。
持着木盾的盾牌手一上阵,伪战士粗犷而有力的拳头就像在打鼓一样,“碰碰、叩叩”的不停落在木盾上。
要不是这坚木异常坚硬,这个画面恐怕会成为劈柴大赛现场。
伪战士的爆冲,让俞飞安排的盾牌手因招架不住而连连后退,甚至连队形都差点散乱。
俞飞见情况不妙,不禁加重敲鼓的力量,还首次没透过玄宥同的传声,自己扬声嘶孔。
“稳住!各列稳住!”
俞飞的第一次出声,让玄宥同的喊声突破了极限,连续高声呐喊着:“稳住、稳住……”
玄宥同竭尽心力的呼喊,就像是心灵补帖一样,砥砺了盾牌手的士气,个个举着木盾坚守岗位。
盾牌手士气的激昂,让俞飞信心大增,顿时鼓声再起,玄宥同又喊道:“弓箭手,仰射!”
“咻、咻、咻咻……”弓箭手利用俞飞头发的强韧度,拿出第二回较长的箭,个个拉满弓的将箭射出。
一道道破空声划过盾牌手的头顶,这些箭头绑着石头的木箭,一枝枝的落在伪战士的头顶、肩膀。
头顶中箭的伪战士立即消失,肩膀中箭的也被盾牌手趁机击撞,被击毙的同样也是当场消失。
弓箭手第二回射击之后,不像第一次射击那般,为了准备再次出手而躲在盾牌手后方,而是毫无犹豫的退到补给列的后方。
与弓箭手的后退相反的,标枪手却是快跑前进。
蓦然,俞飞鼓声节奏一变,不用玄宥同喊话,盾牌手马上以木盾挡头的就地蹲了下来。
非常有默契的,在盾牌手蹲下之后,标枪手手上的长标枪也猛烈的标射而出。
如果说,弓箭手两回合的射击让伪战士损失不少的话,标枪手像串丸子般的标射,更是成功的让伪战士之人数大量锐减。
标枪手标射过后,也如同弓箭手般迅速往补给列的方向退,这时,俞飞他们步兵列开始举刀往前冲杀,而盾牌手则在原地进行休整动作。
戴戈是补给列唯一一名男性,也是干部,他把握时间的统计着武器的损失数据,以及人员的伤亡程度,并做剩余武器的分配。
其实,不用戴戈公布统计数据,这些团员都心里有数,他们目前的情况并不理想,顶多只能保护补给列的女性们,根本无法再做第二轮的应战。
但是所谓的保护,最多也只能承受百来位伪战士的攻击,不过放眼望去,伪战士的数量至少还有四、五百人,情况真的很不乐观。
当下,他们唯一的希望就只能放在步兵列的身上,期望步兵列的战绩辉煌一点,最好是把伪战士杀个精光。
身为副团长也是列为标枪手的孙昱成,虽然明知情况不乐观,但基于职守,还是开口向戴戈问了武器储备和团员损伤情况。
戴戈一脸苦闷的摇头。
“武器剩余量比原本预估的还少,人员消失了近百个,其余的也都带了伤,生命力指数严重递减,这一战,恐怕很难继续撑下去。”
“再给我一批标枪,我带我的手下上场!”孙昱成道。
“团长不在,你这个副团长虽然有权命令我递补武器给你,可是现在场面敌我交杂,你拿标枪有什么用?万一射到自己人怎么办?”戴戈皱眉拒绝道。
“我用戳的总可以吧!”
戴戈把视线转向混乱的前线,勉为其难的点了头,并要身后的女性团员把放置标枪的担架抬过来。
在孙昱成的分配下,他们把仅存的二十二把标枪全数领光,并无声无息的往前线挺进。
原本休整中的盾牌手看标枪手主动冲刺,也不禁全员皆动的冲过去支援,保护标枪手。
有了团友的支持,步兵的杀劲和气势都提升了不少。
随着俞飞的杀声一落,玄宥同也不断大喝。
“杀、杀、杀!”
伪战士毕竟只是假生命,他们除了攻击外,完全没有任何思想,所以俞飞利用自身矮小灵活之利,在伪战士之间乱窜,模糊伪战士的焦点,制造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误导。
要是伪战士被伪战士打到,只要是在俞飞可及之范围内,他一定会趁机出手,这样的战略虽然有点卑鄙,可是战场无情嘛!
也被伪战士揍上好几拳的俞飞,每次都被揍得飞了出去,还被抓紧头发当人球甩过;白热化的战局演变至此,已成了硬碰硬的场面。
时间拖得越久,俞飞他们的体力已渐渐不堪负荷,尤其是身上带伤的人,根本已使不出劲来,只能凭意志力硬撑,靠着步兵、标枪手、盾牌手三方互相支持,以顾全大局。
好不容易,他们发现团友的眼球出现了红色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