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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易鼎 作者:荆柯守(起点vip2012-06-20完结)-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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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薛远身上金黄气弥漫。
  现在无论是张攸之和薛远,都和王弘毅的气运相连,只是此时远征,大量气运被调用,现在薛远身上吉气略减。
  张敏之天资过人,实际上取得很高成就,只是修者很难能自生气运,甚至相反,折损气运,修者破家不是特例。
  听了这话,薛远稍微犹豫了下,就说着:“可惜,只有十分之一田,能增长。”
  “蜀中本来是天府之国,物产丰富,能增长十分之一田,总体就有一成增长,已经非常了得了。”张敏之笑了,喝了口美酒,又转了话题说着:“不知上次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听了这话,薛远神色犹豫。
  见此,张敏之洒然一笑,说着:“你本来是命相平庸,而遇到真主,得以改变命相,以后说不定还有世家之福。”
  “只是汝二子却没有这样的鸿运,受此大福,就要折寿,你儿自你当官后,是不是一直体弱多病?这是无法承受的道理!”
  按照以前的规矩,就封伯子男之爵,或者五品以上,就有着自立门户的资格,成为“凡二百九十三姓,千六百五十一家”的郡望。
  侯爵以上就有资格成为鼎食的世家,这是受到天下人承认的世家。
  对大多数古人来说,封妻荫子广大门户,就是一辈子的诉求,薛远现在,已经有一大帮族人,带着田产房舍前来投奔,已经有着一个大族的气象。
  薛远听了,不由脸色黯然,的确,自他连任后,二子就不断体弱多病,这已经成了心病了。
  当然,如果不是张敏之是张攸之叔父,这等乱说早就乱棍打出去了。
  想到这里,薛远目光锐利的看着张敏之:“张先生,你说我二子跟你出家修道,就能转运?”
  “将你二子福份转给长子,可保汝长子平安享你父荫,至于再上是不可能了,你二儿和我修道,也能保他平安延寿,当然,日后他惹不惹祸,就不知道了。”张敏之说着。
  薛远沉吟很久,突地一咬牙,说着:“张先生,我信了,这就将二子托付给你。”
  说着,他起身深深一躬。
  “不必这样多礼,汝二子天生骨骼清奇,虽不堪富贵,正是光大我门径的瑰宝。”张敏之哈哈一笑,往昔真人都是开创,自己难道不可以?
  数代之后,也成一脉。
  又说着:“主公英明神武,你必能鼎食世家,只是你家根基浅薄,长子继承爵位,守无为之器,行柔弱之道,才是繁衍昌盛的养器格局,那些子孙杰出的,倒未必能善终呢!”
  薛远听了,只得苦笑:“希如先生吉言了。”
  张敏之听了,笑笑不语,目光望向远处,发出一声叹息:“上庸事成否?”
  就算学究天人,也有着难以明白的迷惑。
  上庸山林。
  一行军队在行军。
  “天大亮,在天黑前,务必要抵达目的地。”眼见天色大亮,若再行的慢些,只怕会被人所察觉到,樊流海轻轻一勒胯下马缰绳,沉声吩咐。
  黄昏时分,樊流海大军,终于到了上庸城外三十里处。
  “报!”樊流海大军正行之间,前往探马陡然来报。
  “禀报将军,上庸城几日前,已是城门紧闭,严禁百姓出入。据探查,上庸城中有着六千守军。”这探马飞马到了樊流海身前,翻身下马,跪倒在地,飞快禀报的说着。
  “几日之前,已然戒备了么?莫非他们提前获知了我等到来的消息?”樊流海闻听此言,眉头皱起来。
  “将军,是否是其他原因所致?”张藩上前,说着。
  “再去探查!”樊流海吩咐,又对着张藩说:“此事必须先派人探查清楚,再做打算。”
  张藩点头。
  没用多长时间,得到了上庸城戒备原因,却是因为城中有倒卖私货的商队,为抓捕走私商队,进行的全城搜查,在斥候再次过去查看时,城中已然撤去了戒严命令。
  “既不是察觉到了我军行踪,那按原计划行事。”樊流海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上庸城,从明日起,便让它改姓!”
  “来人,传令下去,扎营休息,半夜出军,到达上庸城下,这是守军最为困乏之时,趁此时候攻城,争取将城攻下到了城中,再进行休整!”樊流海冷声说着。
  又吩咐的说着:“联系上内应,准备夜击。”
  最后,又吩咐着:“主公给的陶雷,就要准备好。”
  王弘毅很早就令人准备硝,说实际,王弘毅前世,对化学理论的学习很浅薄,不是不想研究火枪火炮,甚至炸药,实是不会。
  只记得粪土能出硝,并且记得火药的成分是由硝酸钾、木炭和硫磺机械混合而成,一般制成颗粒状。
  当下就令工匠想办法调和,以及研究,按照制定标准、实验记录,总结的三原则进行,二年后,经过多次实验,并且炸了好几次,终于制出了有一定威力的火药,内装实的话,埋入地下,可炸塌一座小墙,但是对大墙还是没有办法。
  这次就携带着十罐,以备万一。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战(七)
  上庸
  树丛和矮坡后,只见隐不可见的烟道。
  地上铺的全部是毯子,因为是决战了,军营中也不吝啬,直接将所有毯子全部铺在地上,让士兵休息。
  四壁是临时砍的树干和泥土糊成的挡风墙。
  特制的烟道中,几个炉子烧着,用的是石炭,几乎没啥烟雾。
  大部分士兵都包着衣服或者毯子绻身鼾声作响,有少数人或立或坐着。
  樊流海巡查着,有些放了些心,经过七日急行军,损失了些人,但是大部分都年轻体壮,一时间还撑的住。
  至于战后,只要胜利了,哪怕再有些发病或者什么,都可以忽视了。
  樊流海转头说着:“令后勤营,将所有好东西都拿出来,不要省了。”
  这种奇袭,没有多少余地,没有节省的必要。
  “诺!”就有人搬出个小罐,用刀撬开封口,里面是各种各样浓缩过的浓汤、肉汁,肉条。
  忘记说一声了,把食品装入陶器,放入蒸锅加热用蜡封口,这样就变成行军罐头。当然实际上古代早有,《齐民要术》就有这样的记载:“将家畜肉切成块,加入盐与麦面拌匀,和讫,内瓷中密泥封头。”
  这道理相同,只是看谁有这个心思大规模推广而已,古代可所谓有宝玉而不识。
  真理三定律,第一点是推广,第…也是推广。
  还有就是用粮食,用水煮的烂了,用巨石猛压,变成了一块块砖一样的东西,这叫压缩干粮。
  有这二个简单方法,导致蜀军后勤加强了五倍有余,原本粮道问题,现在基本上完全解决了。
  有关方面统计过,一车压缩干粮和罐头,可充当五车粮草。
  这时,只见有人将煮水行军壶拿开,通了通石碳,将硬邦邦,和砖一样的粮块,用刀猛斩,才斩成几块,投进去,再把一个罐头里的东西倒了下去,几分钟后,水煮着,混合着米和肉,还有菜的杂烩汤就出现了。
  樊流海第一个盛了一碗杂烩汤,喝了一口,心中满是快意:“一碗就足够将士一顿了,够厚够油,味道也不错。”
  行军罐头里最喜用肥油加在里面,能极大加强着士兵的体质。
  樊流海作为统帅,他已经很满意了,他是深刻理解这意味着什么,后勤充足轻便,训练得当,有攻城武器,现在唯一就是先机了。
  只要能打下荆州,主公的王业就立了根基,至于牺牲些士兵,这是必然的事。
  在蜀国公的管辖下,基本没有亏员吃空的弊情,也没有苛减军士用度,待遇供给充裕,最重要的是,抚恤和饷钱都不打折扣,这已经值得士兵用生命换取了。
  就在这时,远处一阵动静,一个军官匆忙上来,拿出一张文书,樊流海看了,不由面色一变,令着:“唤醒所有将士,一刻时间内人人都要喝完二碗杂烩粥,半个时辰内整军备战!”
  “诺!”军营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军营片刻就复活了,士兵匆忙着喝着杂烩粥,检查着武器。
  半个时辰后,城外二里处,数千蜀军伏着,默然遥遥望着上庸城,等待着信号。
  这距离是经过反复实验,虽然有着城墙,夜中二里外,就很难查觉,但是二里才一千米,一个冲锋,几分钟就能冲到。
  只见黑黝黝巨兽一样的城楼上,不时有着灯火,这是巡兵,一切都非常正常。
  樊流海伏着等待着,额上满是汗,虽说夺取上庸,是主公早就有的计划,一年前就不断陆续派人潜伏,等待这时内应,但是成不成,还看气运。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城门口猛的一震,片刻后,刹那燃起火炎,一条带着火焰的浓烟直窜上去。
  虽隔了二里,却也能清楚看见。
  “奋策营,上!”樊流海不假思考着,立刻令。
  顿时,一支一百人的队伍,直扑了上去,这是保持着城门的战果,几乎同时,一人挑起一把火折,迅速摔在一个凹处,用油浇淋的材堆上。
  火焰同样迅速腾空而起,预备着的士兵,赶过去将火把凑到上面,一点燃,就立刻按照原本计划,扑了上去。
  “杀,现在看我们了,不死就生,有进无退!”樊流海怒吼着,在命令中,早已经准备的铁流,猛的冲向了城门。
  奋策营营正是张泰,一千米冲到城门时,发觉城门正在激斗,只是几分钟时间,内应上百人就只剩了三十余人。
  当下喊着:“杀,杀上去。”
  这时,内应高承正在拼命拼杀着,他本是武者出身,又弄到一套盔甲,右手挥刀,拼命在人海中挣扎着。
  上庸军的反应比想象的还快,刚才一波箭雨,咻咻声响,就倒了十几个内应。
  在敌军城中搞内应,危险比想象的强多了,身处城门口的他们,只知道门才一开,才一点火,就遇到了猛烈的反击,先是城上如雨的矢雨,又是迅速扑下的敌兵。
  充当内应不是好差事,很快就让大多数人尝到后悔的滋味——在死亡中后悔,如果不是奋策营来的快,再多五分钟,这群人就会淹没在四面八方合围上的敌军中。
  随着远处一声呐喊,眼前汹涌的人海,终于一松,高承无意识的直劈了数刀,才呼哧有声的停了下来。
  他已经脱力,并且身上已经多处创口,若不是盔甲,早死了,就算这样,血水也不断流了出来。
  “干的好,继续杀,大军入城了,你们就完成了!”营正张泰看了一眼,喊着。
  “诺!”高承本能的嘶哑说着,想裂开嘴笑笑,这时却是一声刀风,他本能的随声自然的而上,“当”的一声格住,刀锋交错,顿时迸发火花。
  下一刻,高承身体前俯,长刀斜砍而出,霎间连续砍翻,虽然身形立即一翻,但是背部已是一痛。
  “杀!”又一支士兵挥着长刀,呐喊着从高承身边掠过,越过成堆的尸体,向里面冲杀而去。
  高承这时,终于撑不住,膝一软,半跪在地上,只见潮水一样蜀兵,从城门涌了进去,敌军沸腾起来,纷纷慌乱后转。
  一面旗帜出现在近处,这展风猎猎的旗帜,由数百亲兵护卫,缓慢而坚定的向这个方向推进,更多的,是不断涌入的蜀兵。
  “晤,看来,是内应幸存的人!”樊流海站在城门口,看见了十几个伤痕累累的人,却扎着红巾,这是暗号。
  这时,已经有七个卫进入了城中,大势已定,虽然上庸的兵力还多一些,但是夜中受袭,想组织起来就不可能的事。
  樊流海相信自己的卫将和士兵,在这种情况下,已经获得胜利。
  这时,才有余暇看着这十几个狼狈不堪的内应。
  在漆黑的夜色下,火炬不断蔓延着整个城市,印出无数错落撕杀的人影,高承挣扎着上前磕头:“小人是内应的火长,现在我们营就只剩这十几个了。”
  樊流海先没有理会,眺目远望,只见火光中,刀甲明炽寒光凛冽,最前列阵中,已经爆发出暴雨一般的战斗,刹那激撞起无数血色的浪花。
  但是对于整编制的攻击,上庸军的抵抗是没有任何意义,看了片刻,才回头过来:“晤,我知道了,你们有功,现在有三个选择。”
  “第一,赏军职,你赏官队正,入后勤营,其它人赏官火长。”
  “第二,赏官职,你赏官从九品巡检,其它人赏官县吏。”
  “第三,赏钱田,你赏钱百两,田五十亩,其它人赏钱二十两,田二十亩,如何?”
  高承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应着:“小人愿为从九品巡检。”
  自己身为武者,只适宜单打独斗,从军并不是好想法。
  樊流海微微一怔,却也不以为意,这时后面十几人,纷纷出语,有人愿意当火长,有人愿意当县吏,有人愿意受田受钱。
  樊流海一挥手:“既是如此,那就下去吧,自然有人记下。”
  这时,远处突然爆发出震天轰鸣的欢呼声,立刻吸引着樊流海的注意。
  这时如果从高空上看,只见蜂拥的蜀军,按照几支铁流,不断贯穿着上庸城,所到之处,一大片血肉横飞。
  在一处,上庸军在一人号召下,和滚水一样沸腾起来,一些原本崩散的上庸军,不断被吸取,但是转眼之间,就碰撞上了一支蜀军。
  夜中对战,根本不可能有着有效的指挥,火把中,两军怒吼着,相互厮杀着,但是很快,匆忙组织起来的上庸中,被分解开来,波浪一样传播着混乱。
  只是十分钟,就有人惊恐的喊着:“将军死了,将军死了!”
  顿时,各种各样哀号声音迅速扩散传遍了全军,上庸军中,没有什么人能斥骂和阻止士气的崩溃,再被一冲,终于,上庸军崩溃了。
  军队一旦崩溃,就再无回天之力,虽然上庸城中,有着不少小股坚持作战,但是无论怎么样强黄,都是强弩之末回光返照。
  大多数人已经没有继续作战的意志,不少人纷纷投降。
  听到这个报告,樊流海才真正心理一块大石落地,嘘了口气,令着:“各卫分区清理管制,在天亮前清理完毕。”
  又令:“写好上报主公的文书,在天亮后总结发出。”
  “诺!”回答的是一片充满精神的声音。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战(八)
  夷陵郡城,郡守府。
  史严皱着眉头,走入花园中,史严身后,几名护卫紧紧跟随,随行的还有史严的近臣。
  太守府华宇连片,高堂厅阁重重叠叠,里面的园林也很广阔。
  这是十几年来,拆了周围许多住宅,才得以营造出来的规模,别的不说,单是走廊中,用的就是纹理细腻的云木,不远处,还有一个湖,亭台楼阁隐藏在树荫中,显是了很高的品位,透出高华的气息。
  可惜,这样的华宅,只怕不属于自己了吧?
  史严暗暗想着,转眼就是十数年,这段日子,真的和梦一样。
  使他有这个想法的,是不久前的战斗——蜀军名不虚传。
  当蜀地水军以严谨的战阵冲向夷陵水船,造成一片大火和惨叫声的这一刻,守在夷陵郡城上观战的郡守史严,早已经怔住了。
  说实际,蜀地统一太快,蜀军名声并不算大,主要是没有太多的战斗,而且自古来,蜀军的战斗力并不算第一流。
  蜀地统一,有十七郡,不是不知道,只是,蜀军的战绩不多,而且蜀地经过了几十年前的大乱,人口从五百万变成了一百五十万,这使人有些轻视。
  即便知道王弘毅在蜀地训练了一批水军,蜀地水军弱小,很少有人见识过王弘毅这支水军的真正实力,对于这支水军,史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在这个夷陵郡守史严看来,蜀地士卒本来就相对软弱,水师又能强到什么地方?
  水性这东西,可不是一时半刻能训练出来,这些年来,从未听说过蜀地出现过什么强悍的水师,怕是只是一群凑数出来的陆地士卒吧?
  真能到达陆地上,他还可能会担心一下,可自己又有着一支水军足可以在水上抵挡着,那还有何惧之?
  这史严万没想到,蜀军的战斗力,毫不逊色正规的荆州,二十余条战船,只是一个时辰,就溃败,虽有不少夷陵士卒跳水逃生,可死在船上的士兵,仍不在少数。
  只这一仗,就毁了夷陵郡这些年来培养起来的水军根基。
  花园中,二月了,草木染上些春色,只有杏花正当开的最灿烂时节,盛开时的杏花,艳态娇姿,繁花丽色,胭脂万点,占尽春风。
  而花园里,甚至是成列种植,十多年以上的老杏树,姿态苍劲,冠大枝垂,植于水池边,在水中形成倒影,红云朵朵,非常壮观动人,和柳叶相互辉映。
  杏花含苞待放时,朵朵艳红,随着花瓣的伸展,色彩由浓渐渐转淡,到谢落时就成雪白一片。
  “道白非真白,言红不若红,请君红白外,别眼看天工。”史严想着,这时到了亭子上,护卫留在外面守护,史严坐上座,对一同进来的二人说:“你二人也入坐吧!”
  两位文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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