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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德上前询问:“将军,我们要进城吗?以我们现有的一千二百人兵力,在将军的领导下,足可应付一切。”他倒是信心十足,我现在都愁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城防如何?”我剑眉深锁,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
杜宾上前道:“吕娘娘藏在山林里的两万人发动了,现在有五千人包围了唯一在吴侯控制下的南门。”简短的几句话,揭示出好几个有用的情报。
“看来,吴侯仍在支持着。”我淡淡的道。
杜宾脸色微微一涩,说道:“恐怕吴侯现在正想出城。”
禁卫的几位将领面面相觑,道:“将军,城内出了什么事?”他们到现在还对具体的事情不太清楚,但仍能猜测些,因为吴、吕二人不合,天下人都知道。
我的目光冷厉起来,道:“彪心国唆使喜合、原惠两王,暗中要胁了吕后,他们妄想侵吞我楚南领土。”
禁卫将领大吃了一惊,群情激愤,更有人大声咒骂。他们受到了楚兵锋人马的突袭,所以对我的话深信不疑,而几名可能会怀疑的将领是吕后的人,早就被我清除了。
“将军,吕后被胁,我们要立即杀入城中,救出太子与吕后。还望将军命我为先锋。”一名将领上前请战。
我感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寒山,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此时此地,敌人势大,我们这样牺牲,岂不是将我楚南的实力耗损?恐怕彪心等国欢喜还来不及。”
“那么,将军,我们该怎么办?”又有人按捺不住道。
“现在我军刚打过一仗,需要一定的时间休整,那群败阵之兵也需要训练后才能恢复士气,所以不能这么快动手。”我沉吟着道。
札德有些迟疑道:“现在风云变幻极快,我们在此休息,是否会坐视良机消逝?”
“我们现在在北门,离南门最远。”我神秘的说道,并笑了笑。
札德一怔,接着也会心的笑了。其余众人却是摸不着头脑,讶疑的互相瞅着。
札德介入道:“是啊!离南门最远,但是离东、西两门却比较近。”这一说,所有人都恍然大悟,齐齐大笑起来。
“只是,我们在此休整,敌人怎会置之不理?”杜宾仍有疑虑。
我笑道:“现在众人皆在城里拚个你死我活,他们巴不得我们在这里不动,哪可能再派人来骚扰我们?”我挥了挥手,有意无意的望了望札德一眼,继续道:“好了,大家散去吧!布置一些必要的防御物后,就去睡吧!养足精神,明天还有一场硬仗呢!”
众将轰然应诺,整齐的退出了营帐。帐内的热气为之一空,惟有那照明石的白光仍在空中跃动,将我看书的身影拉得斜长,映在帐面上。
脚步声轻响,一人掀开了帐门走了进来,正是札德。
“将军!”札德拱手,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
“我之所以叫你留下来,是因为我军中仍有一两位将领人心不稳。”我放下手中的书,沉声道:“如我所料未错,敌军必会在凌晨时分,我军欲醒未醒、正是睏乏之时来犯。所以,我要你布置一些事。”
“还请将军吩咐!”札德精神一振,大喜道。
一道曦白在远方的天际缓缓浮现,空中淡月的痕迹仍然存在,启明星的光芒依然洒在流尽鲜血的大地之上,目力锐利之人仍能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到云层上的红霞。
“沙沙沙”的脚步声从军营的东侧传来,大批的黑影沿着一条公路,快速的向前奔行。
“嘎”的一声怪啸,一只飞禽腾空而起。
“呸!晦气。”一名全身着锁子甲,牵着马匹的黑影仰望空中,低声咒骂着。
空中的冰翼鸟冷然望着地下快速行军的黑影,抖了抖翅膀,振羽向西方飞去。
震天的战鼓声是在突然间擂响的,军营的南北两侧,无数的兵马一涌而出,在冲霄的喊杀声中,兵卒们分成八列纵队,有如奔腾的巨流般狂涌而上。简单的木栅,一个冲击就淹没在黑色的浪花中。
巡逻的士兵看到奔流而至的敌军,惊恐狂嗥后,扭头转身就跑。于是,奔腾的铁流再无阻挡,涌进了军营,挤占了每一条通道。
“哗啦哗啦”的怪响绵绵不绝的响起,惨叫声也随之而来。冲进营地的敌军士兵猛然转身,发现周围被无数的深坑包围了,只有几条狭窄的通路可以走动。
“转向东边!”敌军将领是陈其,见状大惊,知道掉入陷阱,忙指挥军队向东边的开阔地带行进。
他的判断是正确的,我在西边布下了极多的鹿砦、绊石,甚至布下了火网。
陈其虽然想退,但是我既诱他进入陷阱之中,怎可能就这样让他逃出来?他的后尾还没有完全退出,我则已经率领八百余人从东侧杀到,完全堵住了军营东侧。
“放火,烧营。”我大喝道。
于是,几百枝蓄势待发的火箭腾空而起,炽热的火炎在空中跳跃,悲惨的军营在两天之内惨遭两次祝融之灾。军营主体是用木材所制,在这春夏相交之际更不堪烧,火星一起,火势即不可遏制。
军营地形本就狭窄,又有深坑相隔,再加上大火一烧,深入其中的千余名兵卒,哭喊声震天惊地,狼狈不堪。
“和我一齐上!”陈其霍然大喝,率领一队精兵,迎着我直扑而来。
“还想擒人先擒王?”我冷笑了一声。手一举,两排弓箭手从后方急涌而上,弓弦的急速震动声还未传入耳朵,寒电冷芒已经遮盖了天空,倾流而下,“咻咻咻”的利箭破空声,慑人心魂。
碰然大震中,马匹纷纷倒下,刚冲进的陈其也猛然摔了下来。
“拿下他!”我焚天戟向前一指,一道炎流临空吐出,鞭打在他的身上。
正狼狈爬起的陈其受此一击,颓然倒下。
开战不过半个小时,敌方指挥中枢即告消失,再加上敌军阵形无法展开,已是溃不成军。
箭雨的荼毒令这些勉强抵抗的城卫们死伤惨重,大军的压迫更令他们心胆俱丧。于是,七百多人在政治劝降下,终于投降了。但是外围的战斗仍在继续,陈其放在外围的三百名兵卒不知内里的情况,仍在倾力反扑,妄想打开通路,救出友军。
在我的命令下,我军阵形完全展开,两翼骑兵前出,旋风般的冲刺,要从左右包抄,断其后路。敌军这才发现不妙,大为慌乱,放弃了阵形,四散奔逃。
第三章 入城
“将军,敌军已经完全溃败,失去所有的战斗阵形,要不要展开追击战?”善骑的脸上仍有火熏的黑迹,但精神极佳,这一场仗几乎没有费他多少体力。他看我的眼神露出崇敬之意,修长的身躯更是挺得笔直。
“不用了,放这些人去,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做。暂时休息,恢复一些体力,补充进食。”我淡淡的道。
“咦?”善骑的瞳孔收缩,发出惊讶的叫声:“将军,陈其是从东门出来的,此时东门兵力必然空虚,为何我军不立即赶赴东门?”
我淡然一笑,胸有成竹的道:“善将军,此事我自有主张,你就不用担心了。带你的人好好休息,到时我还有重要任务交给你与你的军队。”
本就坚挺的身躯又挺了挺,善骑响亮的回答着:“是!”
昨今两战,令他对我的信心大增。
“这七百名俘虏如何处置?”札德策马跑近我的身边:“要不要……”他比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不用了,此事可在这一两天之内解决,杀此七百人无益局势,更何况我们还可以利用他们。”我摇头否决,脸上更露出了深思的神色。接着,我扭头冲着善骑,说道:“善骑,停止追击后,派人从这七百名俘虏中,挑出可为我暂时所用的两百名俘虏,将他们的编制完全打散,然后插入各军之中。别忘了,告诉他们加入我军是为了抵抗彪心等国的侵略。”
善骑应了一声,匆忙而去。
“杜宾,你去拷问俘虏,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资讯。”
杜宾也应了一声,跑走了。
“敌军既然能调出一千余人的战力,看来吴侯的形势不妙。”札德低声道,此时我的身边再没有禁卫的人,所以他想继续讨论。
“所以,我们要布置好退路。札德,等一会你派人与我们还留在楚南的铁盐帮手下取得联系,别忘了,还有另外两批人可以利用。派人调查洛城退往吴怀庄大本营吴城所有道路上的情形,并且做好准备。”
我所说的另外两批人,指的是情阁与潜隐队的势力。
“公子放心,我会安排好所有的一切,甚至还能招募几个佣兵团。”札德笑道。
“那就更好了。”我满意的说道。
“看样子,这些久经战场的将领,对公子更加佩服了,而且我们的士气高昂。”
札德高兴的看着周围,所有人都精神抖擞,不论做什么事都极为卖力,欢声笑语不断,不像是要打仗,倒像是出城郊游来了。
“这两场仗实在是太漂亮了,尤其是第一场,我都以为我们无法支持了。”说到此处,札德有些害怕,虽然他是埋伏的人,但仍然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压力。如果本阵被直接击破,他们两翼伏兵也只能是送上门的包子了。
我知道札德称赞我是完全出于真心,而无其他任何的用意,所以脸上才浮起兴奋的笑容,但我仍然不得不说两句,以镇定自己的心神,不可轻敌大意。
“所以,能赢是因为对方将领林冠武不善思考,没有收集到正确的消息。我们在前方打了两次伏击,他竟然以为我们完全溃败了,对于出现在洛河处的四百名兵士毫不怀疑,完全不去考虑其余的人去了哪?”
还有,我令你率兵到洛河,其实也是险着,只要林冠武在那里伏下一军,我们仍然是全军覆没的下场。天幸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看来老天仍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所以我们赢了。”我以一种淡然的口气道。
如果札德细心,他仍能听出一些兴奋。泰然承认自己的不足,在大胜之余不但不会令他人泄气,反而会更令他们信服。
札德静静的听着,脸上更浮起敬佩的神色,说道:“将军所说皆是,确实是如此。我应该先派一队斥侯,彻底搜查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札德,你认为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札德歪了歪头,仔细的考虑着:“我觉得善千骑长挺有道理,应该攻打东门。不知道将军是如何想的?为何不乘胜追击,反而在此休整?”
“我们这支一千多人的队伍是七拼八凑起来的,而且其中还有人心不稳的隐忧。”我长长的叹了一声,不禁暗暗佩服无寻剑道的影响力。禁卫中有好些人开始怀疑起我来,要与无寻剑道的人谈判。
“这种队伍打胜不打败,一旦伤亡较大,很可能一哄而散,所以我们不攻则已,攻则必下。”我续道。
札德脸上仍有迷糊的神情,显然不明白我这一番话与为何不打东门有何关系。
我微笑着说道:“陈其率一千三百人出城来攻击我们,东门城防必空,是毫无疑问的。而我军击败陈其之事,想必已传至敌军之耳,想来城卫中必有不少高明的人,岂能想不到我们会乘胜进军东门之事。如我所料不错,敌军必定在东门埋下一支伏兵,单等我们进攻,行围歼之举。”
札德头上陡然沁出了冷汗,说道:“将军所说极是,大有可能。”接着,他的脸上浮起了兴奋的神色,道:“驰援东门的必是西门兵力,我们应该攻打西门。”
“不!”我斩钉截铁的道:“我们应该打北门。我军屯于离北门不远之处,陈其进攻时,北门之兵力竟然不曾配合行动,这种情况大不寻常。究其原由,不出两个原因。一个是北门也受到了吴怀庄的攻击,自顾不暇;二是敌军故意迂回攻击,以东门兵力攻击,而将北门之兵力调至东门。因此,北门的兵力必然空虚。”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没说,潜隐队传出好几个有用的情报,都指出北门现有的兵力不足,吴府在北门之外的争夺也甚厉害,血染长街,死尸遍地。
“即是如此,为何我们不现在就攻打北门?”札德仍是不解。
“因为我需要做一点小伪装,以让攻打北门更顺利一些。”我笑道:“札德,你先率三百人潜往东门。记着,小心一点,到达东门之前,不要让敌军察觉。到城外的密林里时,声响不妨弄得大些,使敌军误以为你的兵力甚多。到时听我的号令,以便发起攻击。”
“如果我号令未至,到达东门一个半小时后,就向敌军邀战。一个小时后,敌军若不出战,则发动一次猛烈的攻击,但记着不可伤亡太大,因为那只是佯攻。”
“遵令!”札德精神大振,大踏步而去。
我摇了摇头,这札德一点也不考虑三百多人怎么攻城?我们手上什么攻城器械也没有,强攻哪有可能?不过,我本就没指望他攻城。札德的任务就是牵制东门兵力,使对方误判我军主力在攻打东门,从而排除我们意图进攻北门。
洛城正前方占地四、五十公里,长十八里,宽有十里,周长五十六里,从北门到东门走官道要十二公里,抄近路也需要十公里左右的路程。不论走哪条路,为保持军队的隐密与战力,札德潜至东门至少也需要三个小时。也就是说,现在我会有四至五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我刚休息了两个多小时,杜宾就兴奋的冲了进来,道:“将军,我们掳获的溃兵中有人密报,北门中有一名叫杜得的百夫长是吴侯的人。我已经小心的按照他所说的联络方法,与他取得了联系。杜得答应给我们方便,只要我们一攻城,他们立即放下吊桥。”
“真有此事?”我精神一振,大喜过望。在我休息的这两个小时,大脑可一直未停,正思考如何才能攻下北门。
“这件事千真万确,在我们的情报网中,也曾指出这位杜得与吴府有一定的联系。”杜宾肯定的道。随后,他将联络的过程以及杜得答应配合的方式加以说明。
“那就好,那就好!”我高兴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回跺步,大脑飞快的转动。
“杜宾,挑选两百名俘虏加入我军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我问道。
“这件事还没有全部完成,现在只挑出一百二十人加入,刚刚好弥补我们的损失。时间再长一些,劝服的人会更多。”杜宾摇头道。
我点点头。这表示我手上只有一千二百人的杂牌军,其中的七百禁卫才是最可信任的战力。
“杜宾,劝服兵卒的事,你交给别人去做。现在你率两百名禁卫先行,唯须隐密行踪,切记不可让守军发现。潜至杜得负责的城墙之下后,等我大军一动佯攻城时,你们立即腾上城墙。”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