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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棍叔气说:“吃得一赘肉,比我那担柴火还重。你们一个让我背着,一个却要把我当拐杖,到山下你们活着,我非累死不可!我七十多岁了,可不比当年!真想把你们丢山上喂狼去……”
布黑三在七棍叔背上说:“行行好!七棍叔!回家我拿好酒孝顺你!”
七棍叔走下山来,走了一段路,觉得实在吃力,把布黑三扔地上,布黑三疼得哇哇叫。
七棍叔骂道:“你又不是没钱!良心被狗吃了,打起卖疯婆子祖师爷的主意,活该!疼死你!你恶事做多了,你末日要到了……”
布黑三捂着屁股说:“七棍叔,你行行好!无论如何把我背回村里!回家我给你钱!”
文管局的人赶紧从裤后兜抽出一个皮包,拍出一叠钱说:“这位爷!你今天一定要救救我们!”
七棍叔说:“谁稀罕你的不义之财!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这就走,让你们留在山上喂狼!”
文管局的人赶紧说:“别别别!爷爷!你行行好,一定不要把我们放下……”
布黑三害怕说:“要不你在这边陪我们一会儿,我这就打电话回村里叫人来!”
布黑三要伸手往口袋里摸手机,哪还有手机存在,文管局的人也伸手摸口袋,手机是摸出来了,但是烂了……
文管的人问:“爷!你的手机可否借我们一用?”
七棍叔说:“我不懂得用手机,从来没用过!我儿子给我买了一把,我拿给我孙子玩了,我一生也就在这村里活动,天天上这座山上打柴,打完柴就回了,要是打完柴,晚了回家,我老婆会呼叫我的……现在吃饭时间还没到,要是到了,我老伴要叫我回家吃饭,拿一个破铁脸盆敲三下,我听到了,就回家……这就是我的通讯工具。”
文管局的人稀奇!说:“那你设法把我们弄回村里!”
七棍叔说:“你们在这边等着,我回村里帮你们叫人!”
布黑三胆战心惊地说:“别别别!你不要放下我们,你放下我们,我们今天必死无疑!”
七棍叔想了想说:“那你们必须听我的!”
文管局的人说:“听你的!只要你不让我们死,你撒尿给我们喝也可以!”
七棍叔哈哈大笑:“撒尿给你们喝?你们做梦去吧?上山的老人尿可宝贵了,关键时刻,尿就是命!不能乱撒,不到忍屎省米忍尿会死的程度,上山来绝对不能乱撒尿,要撒就回家撒到农田里去做肥,在山上乱撒尿,是人要死了,要谢土啦!”
文管局的人听了害怕起来了,他可是亲眼见证,自己的亲爹死前,说要撒尿……后来,看见过好几人老人死去前要撒尿的……唉哟!不能乱说撒尿,今天摊上这事儿了,要是这个七棍叔再撒尿去,他和布黑三定也会跟着撒尿去……
布黑三说:“七棍叔!我们听你的!回村里后也听你的!你快背我们下山吧!”
七棍叔说:“这样吧!我先背你走下山十个台阶,再把你放下,然后再来背那个人下二十个台阶,再把那个人放下,再上来背你下二十个台阶……我要先走回村里叫人,你们又不让……我只有这样。直把你们背回村里,不然我实在没办法!两个人一起整,我真的没办法,一个人就比我那担柴火重许多……”
布黑三和文管局的人说,只好如此!
七棍叔是想救他们,但想起布黑三平时在村里干些龌龊勾当,就有想整套整套他,让他长点精神,这个布黑三再如此下去,村里定会反了!鸟儿发狂。不管亲堂。鸟儿发痒,什么人都敢想,七棍叔和他是同宗亲堂,布黑三却把他外嫁到邻村的侄女也给搭上了。想起来心里就有气……
七棍叔先背了文管局的人下山。故意背到过了二十多个石阶。让布黑三看不见他们。布黑三拼命呼喊时,再放下文管局的人,回头来。
布黑三看见七棍叔慢吞吞地回头来。却高兴手舞足蹈,挥手大叫:“七棍叔七棍叔!”
七棍叔故意喊道:“唉啊!你身后疯婆子来抓你啦!”
布黑三不敢回头,顾不着疼痛,滚下台阶,哭喊:“七棍叔救命啊!救命啊!”
七棍叔哈哈大笑。
布黑三没命地从地上爬起,直接抓住七棍叔的裤角,抱着七棍叔的腿,等不及七棍叔蹲下,就直接爬到七棍叔背上来,浑身发抖……
七棍叔说:“害怕了吧?”
布黑三说:“害怕!吓死我啦!”
人遇到不平常的险事,常常是当场害怕的程度达到极限就不再害怕了,事情过后想起来心里的余悸,才是超越了害怕极限,先哲说的吓破胆,往往就是这个时候吓破掉的……
七棍叔说:“今后,你还是多做点善事……疯婆子庙要让你来修建,一定不能偷工减料,回家后,一定要先上茅草屋拜拜,向疯婆子疯爷认个错……还有,布友庆要雕塑疯婆子祖师爷雕像,帮捐点钱,也算对祖师爷认个错,今后千万不要再觊觎祖师爷的皮啦!”
“一定一定!我回家,能走动了,立马去茅草屋拜拜……疯婆子保佑,疯婆子保佑我……”布黑三颤抖着身体说。
……七棍叔满头大汗,折腾了半天,才把两人折腾到布黑三家里……
布黑三家人吓得不知说什么好!布黑三对他老婆吼:“还愣着干什么,快做好饭好菜,拿好酒给七棍叔压惊……”
七棍叔说:“听!我老婆敲脸盆叫我回家吃饭了,酒你还是留着自己压惊吧!”
棍叔走后,布黑三更是吓得全身如簸米,和文管局的人抱做一团,叫老婆说:“快把大门关上,打电话叫村医冷先生来……还有去向友庆他三叔讨膏药……”
……
布友庆这头却在三德县,去“中国?三德白瓷艺术宫”找瓷雕师“岑林合海”。
布友庆举着疯婆子祖师爷的模型,说明来做瓷雕计划……
岑林合海说:“这个难做!我不做也罢!”
布友庆睁大眼睛说:“你开个价,润笔不会少你的!”
“不是润笔问题!你拿这个模型来,我看不准,这种模型是一种木乃伊,确切说是一个活着的木乃伊,你要把这个木乃伊装进瓷像里,这不是开玩笑就能做起来的,做不好变魔鬼了,我的名节就毁了……”岑林合海说。
布友庆心里一惊,毕竟是陈大烔的高徒,识货!一眼就能洞察出这模型原物是什么东西,这样更应该求他做了,他做不了,三德县还有谁能做?于是说:“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做,能做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吧!”
“我说的没错吧?不是我不做的问题,瓷器是要经过高温煅烧的,你把这张皮夹里面,还能下炉烧吗?我建议你还是到仙游一带去,叫雕木雕的用木雕像来镶嵌这张皮可能更合适……我这边很难做成!”岑林合海遗憾地说。
布友庆说:“你只要做成两半模型就可以,至于合拢成像,我们自己可以弄得……”
“不可能!世间没有一种胶能把瓷粘起来而百年不脱胶……我做的每一件作品都是经过煅烧的,包括速合青釉我都不用……”岑林合海说。
布友庆说:“用白鼍蜂唾液粘合怎么样?和釉粘煅烧差不多吧?”
“白鼍蜂唾液!那只是传说,传说上次去世的我师伯半小六颠,能采到白鼍蜂唾液!我不认识我师伯,也从来没看见地白鼍蜂唾液,据说那是天上的东西,你上得了天吗?莫非你有私家登天飞船?”岑林合海说。
“有有有!你尽管做!”
“你有私家登天飞船,说聊斋吧?”
“不是!我是说我有白鼍蜂唾液!”
岑林合海眼睛一亮;“你真有这种东西?不要鱼目混珠,野马蜂说是白鼍蜂?”
“有有有!你尽管做!”
“那你拿来我看看?”
“不能看的,会引来白鼍蜂的!”
“你能看,我不能看?那你走人吧?这复杂的不明来路的活儿不做也罢!我活儿多着呢!”岑林合海比了手势送客……(未完待续。。)
(78)祖师神像
(78)祖师神像
岑林合海不为疯婆子祖师爷雕像,布友庆带回祖师爷的模型,沮丧地回到公司。
洪连天问了缘由说:“大凡艺术家都有臭脾气,他想看一下祖师爷的真皮,好量尺寸,要亲手封拢雕像是真!一般艺术家不喜欢自己的作品让别人再动手更改,他是怕让我们自己合拢,失去神韵,也坏了他的名节。另外艺术家都有好奇心理,没见过白鼍蜂唾液可能想见证一下……现在让岑林合海这小子知道我们有这种东西,我们也不便多宣扬,这个雕像一定要让他做,待我找熟人约他出来商量一下……”
洪连天打电话问三德一中副校长安双树,认识岑林合海否?
安双树说:“tmd,这个我的学生!初中教他语文课的,这小子,小有名气,就到处装疯买傻装大根,把空气吹得有把柄可以提起来,什么大师?我是他的老师!在老师面前,有屁都得给我忍着一边放去!他大师在我面前会变大屎!说!要指示他做什么事?”
洪连天笑说:“小事!想晚上约他出来谈件事!”
“什么事?不敢说?还要请他吃饭?他公司好像不庆典,不需要葡萄酒吧?”安双树调侃说。
“不是!我想请他做个雕像!”
“太小事了,我给他打电话,叫他按最低价算或者送你一个,多算了我跟他没完。”
“不是价钱问题!我这个雕像有点复杂……“
“怎么个复杂法?”
“你把他约他出再谈吧!”
安双树说:“那好吧!我叫他请你们,这小子这几年。从泥土中捏出不少油水,可发达了!我马上电话联,五分钟后给你回话。”
“……那我等你订包厢,骨白!”
“哈哈!骨白肉白!”
……
晚上,瓷都大酒店899包厢,布友庆和洪连天早早来等候。
安双树来时,岑林合海还没来。安双树气得拿起手机拔了,一通训话:“给我摆什么架子?再摆臭架子叫陈县长以后客人不要带到你白宫参观了,让你白宫成为白废的子宫……什么突然有急事,五分钟给我到!”
一会儿。岑林合海风尘仆仆赶来。一进门,赶紧抱拳给老师陪礼,接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中华烟一一敬了,一连串动作速度礼仪周到。全然没了布友庆去找他时。那种坐在沙发上拿把指甲刀一边抠指甲。一边爱理不理地和客人谈话的傲慢样子。
洪连天拍手叫服务上菜,说开始吧!
岑林合海动作利索地过去,把服务员手上的酒札壶夺过来。为布友庆、洪连天、安双树一一倒酒延杯。再回到座位,端起自己的酒杯,离位起来一一敬酒。
安双树说:“菜还没上,你自己先喝三杯算了。”
岑林合海不敢怠慢,端起酒杯放港三杯……
安双树比着布友庆和洪连天介绍说:“这两位是天仙公司的布总,洪总!他们要找你做雕像……早上布总找你过的……”
岑林合海一下为难起来小心说:“是的!我知道布总……安老师!这个雕像我真不能做!”
安双树一反常脸说:“你这小子!还真以为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师……当年你写的作文本我还存着呢!一篇作文中布满错别字,漏洞百出,写什么爷爷带我到西安去,参观了‘兵马桶’……今天左眼猛‘逃’(跳),必有‘胸罩’,凶兆写成女人的胸罩……手被肛门(钢门)夹到……我是怎么耐心辅导你的,才有了你今天的长进……”
岑林合海赶紧拿酒杯与老师碰杯说:“老师你就别揭我的底了……”
安双树说:“害怕了!害怕就给我雕来了!”
“老师您听我说,我实在不能做,是因为他要把一张特殊的皮安进雕像里……”
“你不懂得安吗?”安双树问。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没看见我要安的皮,布总拿了模型来,我那知道这个模型和原件是不是有差别?雕像这道工序,要做到分毫不差,神像才能逼真……还有他们想把最后一道合拢工序自己做了……”岑林合海说。
安双树说:“别给我买关子啦!刚才布总给我说了,你不就是想见见白鼍蜂唾液是什么样子的吗?想见人家的宝贝,故意买关子!”
岑林合海说:“我承认!我是想看看白鼍蜂唾液是什么样子的,但更重要的是,我要看看到底这白鼍蜂唾液是不是能用于合补瓷细缝,粘瓷效果到底怎么样?他们不让我看,却要自己粘贴上,万一弄出雕像神不神鬼不鬼,我的名节往哪里搁?所以我不能坏了我的规矩……我师傅陈大炯曾经教诲我们,创作一定要**完成!我只是听说白鼍蜂唾液师伯用于修补师傅的作品玉瓷美女,玉瓷美女我见都没见过,现在玉瓷美女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布友庆心里一惊,玉瓷美女就在他处啊!原来岑林合海没过见玉瓷美女?洪连天知道内情,当然也不敢提起……
安双树说:“你想办法,这个布总村里的疯婆子祖师爷雕像你必须做定,长什么样子,你要看原样,叫他们带你去看……”
“要是让我看了这个祖师爷原型,我就知道要怎么做,而且做的神像逼真,全部用红字尺寸(一种卷尺中标有阴阳红字黑字,多长为吉多长为凶,都有标明,吉尺寸标红,凶尺寸标黑)做,还有什么白鼍蜂唾液也要让我看看,我才能定夺,是否可以做为粘合剂用……”
“这……”布友庆为难地说。
洪连天却附耳到布友庆耳朵边轻声说:“你回去给疯婆子汇报一下,征求一下疯婆子的意见。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然后叫上这个大师去指定的地方看东西……”
布友庆点头称是。
洪连天说:“大师!是这样子!东西我们是不能带来三德县的,我们可以烦请大师去看一下,委屈大师了!看一下不能把东西带来这边,大师你可以做吗?”
“只要让我看一下,我量了尺寸,我就可以做出栩栩如生的……”岑林合海。
洪连天说:“那请大师等候,到时要辛苦一下大师跟我们走一趟……”
安双树说:“什么辛苦不辛苦,就这么定了!现在专心喝酒,此事谈到此为止!”
……
布友庆回布家寨征求疯婆子意见。疯婆子说。现在茅草屋又着火了,没有密封的屋子,祖师爷可以在没人的地方随便看,只是不便带去住宅而已!而白鼍蜂唾液如果不找个密室开封。难保白鼍蜂不跑来。白鼍蜂一来。十个岑林合海也没它的办法……
布友庆建议,趁现在祠修缮还未动工,他去在布氏祠堂里找间屋子。事先密封起来,深夜里请岑林合海来看……
疯婆子称妙……
……
一天夜里,布友庆,洪连天带着岑林合海来到布家寨,三更里,按事先疯婆子的安排,去了祠堂事先布置好的屋子……
岑林合海看了疯婆子的祖师爷,足足稀奇十多分钟,布友庆催他赶快动工丈量时,他才拿出黑红卷尺量了祖师爷的前后左右尺寸,又拍了照……
布友庆找出白鼍蜂唾液时,岑林合海打开,小心翼翼地沾了一点,从口袋里拿出两片瓷片,粘了一下,赶紧封回瓶子,两片瓷片立即吻合如艺术造诣,岑林合海惊得满头大汗……
突然,屋外山崩地裂一声响,嗡嗡如山洪暴发的声音一浪追过一浪,全村狂吠如凄惨声齐起,屋外,撞墙拍窗户的凄凉声如雷,岑林合海吓得晕了过去……
洪连天也害怕极了……
布友庆连忙用万能抹布擦去两片合瓷溢出已经凝结的痕迹……擦完忙过来掐岑林合海的仁中……
岑林合海醒来,嗡嗡声已经消失了……
岑林合海说:“我们身边有高人!是我的师伯半小六颠吗?”
布友庆不便介绍疯婆子,就说声是。
岑林合海赶紧跪地说:“师伯在上!原来你老人家还在人间,请指教徒儿……”
一会儿,他们出屋来,布友庆用手电筒照了地上,发现又死了两条狗,死了两只白鼍蜂……
岑林合海颤抖着手要去拾白鼍蜂尸体,布友庆忙叫住手……
岑林合海胆战心惊,颤抖着身体……布友庆叫洪连天先载岑林合海离开布家寨,说自己要收藏祖师爷……
……
洪连天他们驶离村庄,疯婆子现身,叫布友庆赶紧收埋了狗和白鼍蜂尸体……
布友庆小心把狗和白鼍蜂拉去后山隐埋了……
疯婆子说:“造孽啊!半小六颠交待说不能再惹白鼍蜂了,我又是惹上了,罪孽难逃……今后,还得真正合拢祖师爷神像一次,下次一定要在屋前屋后四周和屋顶都点上**香,不得让白鼍蜂唾液气味跑一丝丝点出来……“
……
布友庆前脚刚回到三德县,后脚还没迈进公司,布黑三打来电话,说要请布友庆去家乡喝两杯,这次一定要全心全意为家乡服务,要和布友庆议修疯婆庙,以及修缮祠堂的事。
布友庆说,合同里写的好好的,只要布黑三按合同行事就好了!至于疯婆庙有老布什和三叔督促他,找他们商量就可以了。
布友庆进了公司,与洪连天合计生意上的事,布黑三却给洪连天打来电话,说要请布友庆和洪连天来布家寨小聚,并要买他们的天仙干白五十箱,请他们顺便载来布家寨给他。
布友庆纳闷了,布黑三一时要了五十箱酒干吗?是要变相巴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