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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
“现在那女的正在跟真山交谈。”
“什么?”森田整个人探出窗外,大声斥道,“这件事应该先报告!”
“对不起。”
“其他呢?”
“目前尚未发现。”
“真山一个人吗?”
“是的。”
森田考虑一会儿。
真山和宫川佐知子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两个人是怎样的情形?”森田问道。
“嗯,年龄相差太悬殊,怎么看都不像是对情侣。”
“混蛋!说这话有啥屁用!”
“啊,嗯——真山那家伙似乎在开怀大笑。”
“你是说他笑了?”
森田觉得一点也不好笑。要她杀真山,这是命令,结果两人在一起嬉笑……
森田认为自己的估计太天真了。对那女的而言,辰巳不是最佳的作饵人选吗?而且当时那女的眼神里的认真,照理应该不是演戏……
“喂,好好监视真山和那女的,知道吗?”
部下再跑回去。
“喂!”森田叫唤站在车子外面的部下。
“公园里一定有真山的部下。仔细给我搜查!”
“是!”
这部下一跑开,森田就走出车外。驾驶车子的部下说:“您最好不要到外面——”
听到这话,森田两眼迸出怒火,部下倏地一声不响。
森田内心认为真山不会是一个人前来的。他并非胆小懦弱,而是出于谨慎。
森田折返车里,从车窗探出头来。
有人沿着道路走过来。从森田车子后方走来,因而森田没有查觉到。
接着,突然留神到眼前有人伫立。
森田目光向上一瞥,是辰巳站在那里。——他还来不及叫出声,一抹银光便沿着森田的头项溜过。森田倒在车里,鲜血不断汩汩涌出,车座洒了一滩血。
驾驶座上的男子立刻拔枪回头。虽然想同时做这两个动作,但反而延缓了拔枪速度,于是被辰巳抢先一刀穿胸。
男的发出悲鸣,一面往下瞧自己胸部突起的刀子,一面缓缓地倒下去……
辰巳已身体不稳,踉跄地晃着。
“没事吧?”撑住他身体的是秀一。
“啊……,带我到公园里面……”
“太勉强了!一定有很多人!”
“放心,快点扶着我!”
“是。”秀一将辰巳的手臂揽在自己的肩上向前走。
“有什么好笑!”佐知子叫嚷道。
“不是,抱歉……”
真山好不容易抑制了笑意:“你故弄玄虚真是了不得。没想到你事实上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抚摸下颚揶揄道。
“什么事?”
“我女儿预定下星期从美国回来。”
真山说这话的意思,过了一段时间,佐知子才完全领悟过来。
“总而言之……”
“我女儿没有被诱拐。”
“但是……”
佐知子觉得双脚好像是悬挂在空中,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么……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我弄错‘女儿’这句话的含意。”
“含意。”
“嗯,那就是说——”真山正要解释。
“姊姊!”有叫喊声传来。
“秀一!”佐知子站起来。
秀一笔直地跑过来,真山虽站着,但秀一的头部撞到了真山。
真山低声呻吟,从椅背上翻转了过去。
“这个混蛋!”
秀一跳过椅子拖起真山,猛然使劲地用拳头狠击他的下颚。
真山在广场的地上爬行。
“住手……这家伙!”
真山嘴角汩汩涌出鲜血,拚命要站起身来。
“喂!来呀,过来把这小子干掉呀……谁来呀!”
佐知子扣住秀一的手臂。“秀一!你不是被抓走了吗?”
“咦?这家伙是这么说吗?他告诉我姊姊被他抓走了呢!”
佐知子两眼迸出熊熊的怒火。真山一站起来便往前跑了。
这下子——旁边椅凳上的情侣霍然站起来。
真山裹足不前。
“我们是警察!”
佐知子听到耳熟的声音在叫嚷着。接着当场鸣了两、三声枪,四周静寂下来。
真山缓慢地回过头来,佐知子屏息吞了一口气。
真山的胸前插了一把刀。
真山朝着佐知子走近两、三步路。伪装情侣的刑警们跑了过来。
真山向佐知子伸手,但跌倒在地上。
“——就是这里啦!”高扬的声音。
现在真山逃不掉了。对面树林里有一位刑警挥挥手。
佐知子起跑,飞也似地横过广场,冲到树林里面。
辰巳趴着倒在地上。
“已经断气了。”刑警说,“他用最后的力气去掷那把刀!”
佐知子蹲在辰巳的身旁,把他的头稍稍抬高,用手指将他的眼睑阖闭。
许多脚步声涌到身旁来……
又是星期一 一、女儿的脸
“——哦,”矢野刑警的笑和一星期前所见的没什么两样。
“给您添了许多麻烦。”佐知子低下头说。
警察的调查室里幽暗且冷寂。
“昨晚睡得好吗?让你睡在看守所虽然很过意不去,不过若不这么做,新闻媒体会死缠着不放。”
“谢谢您了。我休息了一会。”佐知子脸上绽出笑靥。房门开了,有人送咖啡进来,似乎是矢野叫的,那份体贴真令人感谢。
事实上,佐知子几乎一夜没有阖上眼。辰巳死时的脸和秀一的面孔不断地出现在眼前。
“我想请教你许多事,”矢野说,“请以你的立场,坦白道出一切。”
“是的……”
佐知子从事情开端秀一撞了人逃跑,一五一十地全盘道出,她真觉得自己恍若在瞎扯一个荒诞无稽的故事,也经过了一个很长很久的恶梦……
说了几个钟头,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时,她已口干舌燥得不得了。
“水——”矢野端来一杯冷开水。
“弟弟只是撞了人,我告诉他要三缄其口。他的罪多少可以减轻吧?”
“这已成了你的罪哩!”
“我自己所做的事我愿承担。”
矢野默默不语注视着佐知子。
“——我有事想请教你。”佐知子说。
“我知道,是那个被诱拐女儿的事?”
“是的。恐吓信上写着只能活到今天,但是,真山的女儿在美国……”
“我告诉你吧,”矢野解释道,“至少也得从诈欺事件谈起。”
“诈欺事件?哦——就是K产物公司传说的谣言吗?”
“没错,那个诈欺是真的。而且自杀、全家一起死亡的事件不止一、二件。”
“那么真山——”
“不,真山没有关系。”矢野摇摇头。
“但名片上的名字……”
“要是真山真的参与其事,就不会使用那张名片。”
原来如此,此话没错。
矢野接着说:“或许是真山的商业敌人,什么人故意使用真山的名字来策划诈欺事件。K产物公司实际上是真山走私所经营的公司。接着木下背叛了真山,又增多了一桩诈欺,因而被人杀害。”
“木下先生打算告诉我什么事吧?”
“或许他想找你当他的伙伴。”
“什么伙伴?”
“诱拐真山女儿计划的伙伴。”
“可是那计划,辰巳……”
“本来是诈欺事件的受害者所策划的。木下说这是个秘密的投票,是为了使他的话有可信度所以才使用真山的名片。所以,被害者完全误认为是被真山骗取了金钱,想要夺回那些钱而决定诱拐真山的女儿。木下是接受那计划的主角。——想劝你撒手不管,但知道你不死心而决定找你入伙。故意在那间空房子安置了一个女人,也是为了要看看你的态度。”
“但杀死木下的可是辰巳吗?”
“我不清楚。我想或许是吧。”
“为什么杀他?”
“木下知道辰巳在真山手底下工作早已甚感不满,因而对辰巳坦白道出诱拐计划。木下一个人无法办到,辰巳便参与了。但是为诈欺事件的受害者工作这一点辰巳并不高兴,所以派遣古田,打算自己诱拐真山的女儿。那么木下绝对不能再活命……。我认为命令杀死木下的可能是真山。木下背叛真山也被察觉了。”
“那么诱拐计划怎么了?”
“哦,你等一下,”矢野站起来,“怎样,要不要去兜风?”
“咦?”
“要先捞起你丢弃的男子尸体。”矢野说。
巡逻车朝奥多摩方向驶去。
“辰巳将诱拐计划的准备工作委任给古田。古田准备周详,他从前阅读过犯罪故事的手法——也就是说,将大箱子埋进地里拘禁人质,决定用那种方式之后,便事先在那个树林里埋进一个箱子。”
“那么,这并不是坂本先生的想法?”佐知子总算明白过来。“我昨天早上打电话给坂本先生时,他就立即通知你了?……”
“你被通缉后,我和坂本先生好好谈了一阵。那个时候,也听到你弟弟发生车祸。于是依照车子里程数来计算到处调查,前天好不容易才找到箱子。”
“里面的人质呢?”
“里面没有人。”
佐知子困惑得不知所以:“那么……”
“你没窥视里面。里面只放了一些女人身上的小饰物。”
“我被坂本先生骗得好惨!”佐知子说。
“请不要恨坂本先生。他全部都是依照我的要求做的。”
“但是,你们怎么知道诱拐计划呢?”
“恐吓信。”
“那封恐吓信?……”
“在你房间的抽屉里面。对不起,没经同意而擅自搜查里面。那是在你被疑为扒手嫌疑犯被逮捕期间。”
“那个扒手的骚动呢?”
“正是真山的警告。不管如何,我们监视了K产物公司和木下的动静。接着木下被杀而你是晤面的对象,所以才展开了一番调查。但只看了恐吓信也不晓得所指何事。所以决定返回原位,监视事情的进展。”
“你是说那箱子里面空无一物?那么,没有被诱拐的人吗?”
“不是人。”
“不是……人?”
“那件事原本就弄错了。辰巳当真山的保镖的确是占有一席重要的地位。他玩刀的技法是一流的,可是不适合担任交易和走私任务。因而真山和对方在电话交易时,辰巳并不知道迷幻药的暗语是‘女儿’。”
“暗语……”
“提防电话被录音。——但辰巳以为是真的女儿,联络古田准备诱拐计划。”
佐知子迷惘了。那么拚命不断的寻找真山的女儿,却竟然是指一堆迷幻药。
“而且,古田夺取了不少数量的‘女儿’。”矢野说。
巡逻车在奥多摩的树林里行驶着。
“可是……那辆车里的毛毯有头发……”
“是古田自己使用的毛毯,那可能是古田的头发。”
佐知子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女人的头发。
“那封恐吓信的内容……”佐知子问道,“写得好像真的有位女儿似的。”
“那是古田在实施计划前所写的信,知道‘女儿’的含意后却没空更改。”
“那么,在辰巳还不知道那秘密之前,古田就已死了?”
“就是那么一回事。古田在那箱里放进了迷幻药而不是人质。那批货相当值钱,所以认为可以卖给真山。”
佐知子好一阵子只直视着巡逻车的前方。
一星期拚命的努力,到头来却是白忙一场……
“——哪一带呢?”驾驶车子的刑警问道。
“找到了!”在很深的下面传来大声的叫嚷。
佐知子紧闭双眼,自己投掷的尸体现在已慢慢拉上来了。
“好,绳索!”
“——牢牢地绑住!”
“喂——,慢慢拉上来。”声音交杂着呐喊。
他们笔直地放下绳索,车子一面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一面逐渐拉起来。在那前面绑捆了一包防水塑胶布。
“你只要指认就可以了。”矢野说。
“还有——”佐知子突然想起某事,“古田春子小姐为什么被人杀害在那栋破旧大厦的地下室?”
“那间地下室是真山用来藏匿走私品的地点。不仅是迷幻药,古田还弄到其他的物品。因而,要在那栋大厦前面和妹妹晤面。”
“可是春子并没有赴约……”
“是的。”
“杀她的人是?”
“这个——”矢野正要回答时,绳索前端的东西已拉到脚边。
“请指认一下。”
“好的。”佐知子猛咽口水。
“——怎么样?”矢野问道。
布包裹的那名年轻男子已面目全非地横躺着。
“是这个人。”佐知子点点头。
“没错吧?”
“是的。”
“好……”矢野向警察指示种种事宜。
佐知子稍退到一旁看那具尸体,那边传来秀一的声音。
“姐姐——”
“你来了?”
“嗯……”秀一瞥了一下用防水胶布重新包裹的尸体。
“是这人吗?”
“没错。”
两人沉默不语。不久,秀一开口:“姐姐,从今以后你一定再也不理我了。”
“你胡扯些什么!”佐知子笑道。
“你笑了,姐姐!”秀一声音高亢地说道。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佐知子静静抱着弟弟的肩膀……
又是星期一 二、另一个影子
收拾古田的尸体后,秀一和佐知子、矢野一起坐进巡逻车的后座。
巡逻车一上路后,佐知子便问矢野:
“刚才所谈的事——杀死古田春子的是谁呢?”
“噢,对了。实际上你弟弟撞倒古田时,在那现场还有一名男子。”
“还有一名男子?”
“是的。或许在树林里看见古田被撞倒,不过认为一定是死了才没走出去。古田之所以身上没有驾驶执照等可以辨认身分的东西,是因为你弟弟将古田尸体藏在林中时,那名男子悄悄掏空了他口袋里的东西。”
“不过那封恐吓信——”
“恐吓信是我先拿走的。”秀一回答。
“没错。但是——有真山的名片。”
“只有那东西是那男子遗漏的。”矢野说。
“究竟这是……”
“我说过‘K产物’公司诈欺事件的被害者打算诱拐真山的女儿。但是,有个知道那件事而也想参与的男子。”矢野说,“那名男子知道辰巳要古田准备实施计划,便去和古田交涉。他告诉古田说他自己有哪些有利的条件,游说他要听辰巳的使唤改而和他合作。古田之所以拥有真山那张伪造的名片,便是这个缘故。”
“那么,那名男子也以为‘女儿’是真的女儿吗?”
“或许吧。而且约好和古田在那个地方碰面,他稍后才到,便看到古田被车撞倒……”
“因此?”
“那名男子虽然从古田那里知道破旧空大厦的地下室藏有走私品,不过他不知道那栋大厦在哪里。因而,调查古田有妹妹,就在那里监视。”
“那么,我乘坐春子小姐摩托车时,跟踪而来的车子就是那名男子喽?”
“不过被甩了。男的无计可施,只好再次监视古田春子的家,那晚春子先到,一个人走到大厦的地下室,那男的尾随其后杀了她。接着急忙运出里面的货物,将春子的尸体推进锅炉底下。”
“那些物品,还藏在地底下的箱子里吗?”
“不是,古田还没对那名男子说‘女儿’藏在何处就死了。因此,那名男子照理说也相信真山的女儿会被拘禁在某个地方。”
“在那间地下室意图用瓦斯杀害我们的也是那名男子喽。——他究竟是谁呢?”佐知子问道。
秀一蓦地看看车窗外叫道:“咦?车子要开往哪里?”
巡逻车驶进一条狭窄的岔道。
“喂,迷路了吗?”矢野对驾驶车子的警察叫道。
巡逻车骤然停车。佐知子差点撞到前座的椅背。
“喂,小心点!”矢野气急败坏地骂道。
“你才要小心。”
佐知子觉得似曾耳熟的声音。驾驶车子的警察回过头。
“梅井!”矢野松了一口气。眼前突然被一把枪抵住胸膛。——他是梅井刑警。
“这人,是你的部下……”佐知子看着矢野说道。
“是的,不过因贪欲作祟而误入歧途,……就是他杀死了古田春子。”
梅井丢去警帽,把枪口对准佐知子。
“矢野先生,你若是乱动我就杀了这女的。”
“不要乱来!”
“你让我休假时我就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我不回公寓而在附近观察情况,这时有两人走过来要逮捕我。——我不会就范的,我要逃给你瞧瞧。”
“你不是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吗?”
“不试试看是不晓得的。”梅井说,“销售偷来的赃物多多少少有一笔钱,而且再加上人质的话。”
“什么人质?”
“我带走这女的。”
佐知子面色灰白。“——不乖乖过来的话,我就杀了你弟弟!”
“好,只要跟你走就没事吧?”佐知子开口问道。
“原来你和真山是一丘之貉!”秀一骂道。
“在那栋大厦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