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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染不安分的在他怀里乱动,“阿越,还不起身吗?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你要上朝了吧。”
“还不急。”
染染将头靠在他的胸前,“阿越,”她轻声唤他,满心的满足,“给我讲讲那些我不记得的事情好不好?”
“以前么?那就说说我和染染是怎么认识的好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之越的声音轻轻地,染染在他怀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一片开得盛极了的桃花。
“阿越,我好像记得,脑子里总有一片梅林的景象,花很美,风很轻。”
陆之越忽然有些怕,到时侯她全身的血液生成的时候自然就记起来了,那么,要如何面对?即使关于张清纪这个人的记忆会完全抹去他还是莫名其妙的感到恐慌。
可是,若是可以重来,他还是要坚持这样的做法。
染染现在的身体还严重的贫血,陆之越停下了声音,怀里的小女人已经呼吸绵长又睡了过去。陆之越将她轻轻的放下,在她额头浅浅印下一吻。
这才起身,窸窸窣窣的自己穿上了衣服走了出去。
染染醒来的时候,陆之越还没有下朝,寝殿里它不喜欢有人伺候,所以还真是显得有些空荡。
染染披起外衣,坐在了大大的铜镜前面,镜子里出现了那张脸。
“小染,小染······”
“你是谁?”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叫清纪啊,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呢。”镜子里的脸忽然变得哀哀凄凄,忽然一滴泪水滑了下来。
染染忽然吓了一跳,伸出手指抹了下来,指尖是湿润的,她明明没有哭,那么这到底是谁的泪?
“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脑子里一片混乱,隐隐约约有女人的哭声,吵得它头好疼,“你出来,你出来······”
“不,不——”她的身体慢慢的倒了下去,大脑疲惫的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
“染染,染染,你怎么了?”陆之越刚刚下朝回到寝殿就发现染染一个人倒在了梳妆台上。
他抱起染染,冲外面喊道,“来人啊,快去找赤炼。”
她的脸那么苍白,安静的躺在那儿像是连呼吸都没有了一样,陆之越忽然觉得无比的挫败与痛苦。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呢?纵使他有纵横天下之才又能如何,看着自己的女人奄奄一息的躺着却无能为力。
陆之越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染染,你快一点好起来好不好?
赤炼很快就赶过来了,看到染染现在的状态就知道这样一直下去不是办法了。染染的额头上还缭绕着青气,看来她并没有听从自己的劝告离开啊。
赤炼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选择说出口,“殿下,极有可能,张家那丫头的魂还在宫中。”
“什么?”陆之越的眼中显出一抹冷色,“哼,当初就不应该手下留情,她现在在哪儿?”
“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有极大的可能在裕华殿。”
“那就请赤练道长马上带人把她抓起来,我不能允许任何人或者鬼威胁到染染。”
寝殿外,做太监打扮的张清城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张家那丫头就应该是纪儿了,纪儿的魂还在宫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寝宫中的那个女人,并不是纪儿。张清城被自己的这个推论吓住了,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想来疑点也是越来越多,若是陆之越当初是真心想娶纪儿为后,又何必打压张家,父亲告老还乡,自己也被派遣边关。自己好不容易回来混到宫中又听到这样的消息,原来原因竟然是这样。
张清城浑身发凉,张家再怎么说也是三世忠诚,父亲也是两朝元老,到头来竟然落得了一个如此下场,还有他最疼爱的纪儿,还不知道到底遭遇了什么。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早一步找到纪儿了。
张清城一推开裕华殿的门,扑面而来一股阴寒之气,可是现在明明是初夏。“纪儿,纪儿,你是不是在这里?纪儿······”
“哥哥,哥哥。哥哥你终于来了。”
是纪儿的声音,张清城急忙叫道:“纪儿,出来,哥哥马上带你离开。”
张清纪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她分明觉得有眼泪落了下来为什么却什么都摸不到,哥哥,我就站在你面前啊。她恨,这一切都是陆之越赐予的,陆之越,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哥哥,我现在不过是一缕魂魄而已,你是看不到我的。”
“好,纪儿,先别多说,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陆之越也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我必须带你走。”
“没用的,哥哥,我已经这样了,出不出去还有什么区别呢?”
“纪儿,我不许你这么说。不管怎样,不管你是人是鬼,你都是我最爱的······女人。”
“哥哥?”
☆、第三十章
赤炼到底是比张清城慢了一步,“来人,把这些符咒贴满门和窗户。”
两列侍卫上前,不一会儿整个裕华殿里就被贴满了黄色的符咒。他们都盯着裕华殿,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个头高高的太监拿着一把破旧的雨伞悄悄出了裕华殿的侧门。
张清城带着张清纪来到了丞相府,不久前还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大院,这才几天就萧条成了这个样子,以前张清纪尤其喜爱的藤下凉亭台阶上也生了浅浅的苔藓。
张清城将破旧的伞打开,“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哥哥,哥哥。”张清纪只觉得委屈,如今张清城这么一问,她只觉得周身好像缭绕着一股戾气,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毁灭了才好。
“那天,陆之越派人将我抓到了裕华殿。他说要立我为后,灌了我一杯下了药的酒。然后我只能看着他划破我的脉,血一点一点的流光,知道没有,然后桃小染进了我的身体。而我,成了如今的模样,成了一个孤魂野鬼。”
“哥哥,你为何来得这般晚······”
“殿下,没有找到,整个皇宫都找遍了,看样子她已经离开了皇宫,还要不要继续搜?”
陆之越把玩着手里的酒樽,脸上一片的寒意,“继续。”这次,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
赤炼领命下去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的对不对,赤炼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好人,但是这样纵着陆之越到底对不对,他开始变得越来越迷惘,月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寝殿里没有人,陆之越有些紧张,不过这次还好,至少殿里还有宫女守着,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陆之越便拨了八个宫女来。
“娘娘呢?”
“回陛下,娘娘今儿一早说在寝殿里有些憋闷,就唤着金姑姑去御花园里走走去了。”
陆之越找到染染的时候,染染正坐在御花园中央的锦鲤池边上。脱了鞋袜,一双白嫩的小脚儿浸在清澈的水里,一边的金姑姑捧着锦帕候着。
“染染,怎么脱了鞋袜,水里不凉吗?”陆之越说完,又瞥了一眼金姑姑从她手里拿过锦帕,“内务府领罚去。”
“别啊,阿越,不怪姑姑的,是我偏要如此。况且这池水不凉的,夏天都到了啊,这样很舒服。”
“好,不罚她,那你马上上来。”陆之越温柔的对她说道,眼睛里却是柔情满满,这丫头果然不管变换了什么身份还是这般的可爱活泼。
“哦,好吧。”
他的大手里握着她小巧可爱的玉足,眸子里深深地宠溺是那么的让人眷恋。染染看得有些痴了,忍不住伸出双手紧紧的揽住了他的脖子。
陆之越抱着她坐在池边亭中的石椅上,“阿越。”
“嗯?”
“没事,就是心里总是有些慌,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总觉得熟悉,可是又好像总是在下意识的逃避,我不知道为什么?”染染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阿越,我以前的记忆到底是怎样的呢?”
陆之越还是先前的表情,他总是可以这样的不动声色,陆之越并没有正面的回答她的问题,“那么,染染,你想想起以前吗?”
想不想?染染看向远处的湖心,“我不知道。可是我也没有选择不是么?想不想的起来哪是可以选择的啊。若是能这样和你过一辈子,有没有记忆倒是也无所谓。”
陆之越闻言将她抱得更紧了,“这就够了,染染你这要这样永远依靠着我就足够了,一切我都会给你挡住。”
可是阿越,你一定不能欺骗我啊。
“王上,边关高将军传来消息,是关于张军师的。”身后小侍卫的贸然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温馨时光,陆之越的眉头皱了皱,不过张清城?
染染一怔,张军师?是她的哥哥吗?只不过这样听起来还真是很陌生啊。
陆之越点点头,对染染说,“染染,我还有事,先送你会寝殿好不好?”
“好,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有事就去忙吧。”染染体谅的笑笑,陆之越看到她的样子,也乐,小丫头倒也真有几分国母的样子了啊。
陆之越将手里的奏折摔在案几上,脸色阴沉,“张清城,你也学会抗旨了啊?”张清城从边关跑回来了,张清纪的魂魄也在这个时候消失了,看来两者之间脱不了什么干系。
他倒不是怕他们能生出什么事来,可是这样到底是一个隐患。若是他日,染染想起什么来,这两人还在的话,必定要出乱的。
张清城自知力量有限,现在能帮助他的,恐怕也只有一人了。
夜华太子。
“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你妹妹不是王后了么,怎么还落得这一副模样。”彦灼华拿起桌上的茶盏,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若不是伯颜的提醒,他还真没有看出来眼前的人就是张清城。
那个传言中风华无双,裁决天下的一代谋士,如今下巴上长满了胡须,一身白衣早已看不出颜色,手里还拿着一把破伞。
“桃小染没有死。”
“碰——”白玉的茶盏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哼,彦灼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一把抓住了眼前人的衣领,张清城一个不察,手里的雨伞被甩到了一边。
“你说什么?小染,怎么会······”他狠狠的盯着张清城,“你骗我!”
“哥哥没有骗你。”一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音响起,彦灼华抬起头看向前方,即使只是一缕魂魄,彦灼华还是正确的捕捉到了她的方位。
“你才是张清纪?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彦灼华以前听白素说过的这种换魂之法,是妖想要变成人的唯一途径,只是千百年来并没有一起成功的实例而已。
彦灼华让所有的人都下去了,只剩下了三人,“那么,你今天来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当然不是,桃小染现在占用了纪儿的尸体。可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当然也不会记得你。”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帮你夺回桃小染,你喜欢她不是吗。”
“我是喜欢她,可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据古书中的记载,你妹妹身体里的血应该已经流尽了吧,现在随着染染的入住,会重新生成血液,等到血液完全生成的时候,染染自然会想起来一切。但是,你不要妄想夺回身体了,因为不是妖,即使重新回到身体了,也不可能成活,你得到的也只能是一具,没有血液的干尸。”
“什么?”张清城的眼睛里浮现出绝望的神色,“那么,没有办法救纪儿了吗?”
彦灼华看,了张清城一眼,他本就不是无情之人,只觉得张清城对他妹妹的感情不一般,这哀伤的眼神,竟像是与最心爱的人诀别一般。“对你妹妹来说最好的路还是早日投胎的好,总比做一个孤魂野鬼来得强。”
“不,绝不。”张清纪的声音那么的凄厉,怨气冲天,“他还没有受到惩罚,我还没有看到他遭报应,我不甘心。哥哥,你一定要帮我。”
张清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为什么他最爱的纪儿要承受这样的命运,“纪儿,那你想要怎样做?”
“我要让陆之越死,杀不了他我也要让他失去桃小染,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我就不相信待桃小染想起一切来的时候她还会在陆之越身边,我要等着看他的结局。”
“好,既然这样,我倒是愿意帮你们。”彦灼华说道,“至少我可以带你去大圣皇宫亲眼看见那一幕。”桃小染被他带着的那一幕,彦灼华笑了,小染,这一次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这一次,不论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的。
这几日,染染的脸色渐渐的红润了起来,也再没有听到那些奇怪的歌声,只是旧梦仍在继续,隐隐约约的她倒是也想起来许多东西。
开满桃花的山,媚眼妖娆的锦衣少年,然后是陆之越,还有烽烟四起的战场,然后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中陆之越在千军万马中肝肠寸断嘶吼。再然后便想不起来了,这些画面交织着,任凭她如何努力就是无法拼凑起来。
染染也不强求,再过些时日应该就会完全想起来的,这些画面中她总觉得少了谁?真是奇怪。
宫里的桃花儿都开了,染染是极喜欢的。
金姑姑服侍染染坐在桃花下新做的秋千上,又将手里的披风给她披上,“天气还是有些凉的,娘娘身子又弱,老奴去给娘娘取些热的点心来,王上命御膳房做了些桃花糕来,那味道娘娘定能喜欢,老奴取拿来可好?”
“嗯。”
金姑姑走后,染染一个人将头靠在旁边的绳子上,这桃花开得真好,轻轻闭上眼睛,仿佛又出现了那个画面。
漫山的桃花开得妖娆,粉色锦衣的男子眉目如画,却是暴跳如雷的模样,“桃小染,你又偷喝了我的桃花酿。”
“呵呵。”她忍不住笑出声来,那记忆真让人觉得美好。
“要来一杯吗?”
染染听到声音睁开眼睛,面前男子一身粉色锦衣,眉眼妖娆。
“小染,要不要来一杯?”他的语气那么的熟稔,染染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要破土而出,“要,来一杯。”
清冽的桃花香唇齿,“是桃花酿,灼华,哥哥?”
“想起来了吗?那你记不记得有一个叫张清纪的?”
“好像是有那么一些映像。不过······?”
“太子殿下,寡人一时不察,殿下竟转到了寡人的后宫来。”陆之越赶来了,桃小染还没有注意就已经被他占有性的揽到了怀里。
“冒犯之处还请陛下恕罪,毕竟王后娘娘也是和本殿下一同长大,如今来看看还请陛下见谅。”
陆之越听到他的话眼里寒意更甚,他知道了?那么染染知道多少呢?
“原来我们真的一起生活过啊,是不是那个地方开满了桃花。”
“你想起来了?”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只不过一个紧张一个惊喜。
“想起来一点点,再过些日子可能会想起更多的。”
两人各怀心思,到了午膳时间染染自然请彦灼华一起,彦灼华拒绝了。
他并不急在一时,一切就看今天晚上了。
华灯四起,宴请宾客。
这样的夜太吵闹了,难免会有歌姬乐师的,更何况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彦灼华在场,陆之越自然是不愿意他的染染在场的,幸好染染也不是太喜欢这样的场合。
这次彦灼华携夜华国使臣来访也打了个好听的旗号,“因大圣国主大婚的时候本殿下身体抱恙并没有到场,现在特地赶来,还请陛下见谅灼华这迟到的祝福。”
“无妨,太子殿下能来便是很大的面子了。”
这边歌舞升平,殊不知那边早就有了小动作了。
染染是早就歇着了,想着陆之越也不会回来的太早。
黑暗中许多事情都在进行着,张清城悄无声息的打晕了寝殿守着的小太监小宫女。
陆之越不在,染染的睡眠并不安稳,梦里血腥一片,一直在流,直到流尽。于一片冷汗中惊醒,染染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太可怕。
“年少懵懂最不知红尘情苦
西厢烛花间露
总胜却人间无数
逢君一故但求那朝朝暮暮
为谁栽相思树
千里与风度
自在飞花起舞舞曳风中纤枝恰若流纨素
伊人倚门望归路
却只见烟柳满皇都······”幽幽的歌声,染染觉得有些熟悉,事实上,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听到了。
“你,又来了吗?你到底是谁?”
“小染,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呢,你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的。”
“好朋友?”她像着了魔一样,一步一步的跟着那个声音走,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跟着那个声音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宫殿,。
阴风阵阵,染染觉得自己身上好像起了一曾鸡皮疙瘩,偶尔传来一两声猫头鹰的叫声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可是,染染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直以来就好像身处一个巨大的漩涡中,似乎只要她今天进去了,那么一切都会解开了。
下定了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