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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转头相觑,崔喜臣对着无明说︰「这功夫是否正是『道法无道,无为有为,观微以巨,道在莫明』?」
「有可能。」无明禅师捻了捻须,不是很确定。
崔喜臣玻ё叛坌宋杜ê竦匮芯孔盘锟稣械南附冢旦U「会跟那个人有关吗?」
「韩墨是吗?阿弥陀佛,说不准,但……极有可能。」蹲下身子,无明试图从田开疆腰际以下看出些端倪来。
无明紧接着说︰「从下盘看来不像,瞧他咬地的方式只有三流的程度,如果是韩墨的弟子,应该不会只这种一般平常的扎马功夫,所以从底子看来,这位小施主依然是如假包换的『赤城派』弟子没错。」
「所以韩墨不可能是他的师父啰?」崔喜臣问无明。
无明仔细斟酌了一会儿,慎重其事地说:「老衲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这功夫应该源自韩墨没错。」。
「要能邀到韩墨帮我们『大风会』就好了,放眼天下,只有韩墨收拾得了那狼子野心的武天英。」崔喜臣摇了摇头说。
无明惨然一笑说︰「当时我们是怎么对韩墨?你想他会愿意帮忙吗?一般人,不找我们报仇就算万幸了,他可能出手帮忙我们吗?」
「我们再怎么欺侮他,也没武天英过份吧?何况他在四春以西的打剑炉及北疆之外的大北湖,都救过我们『大风会』的人,我们应该主动找他尽释前嫌才是,不该如此悲观吧,大师?」崔喜臣不想这一丝希望不见,反问无明说。
无明眼光泛着泪光︰「报仇的结果不过结下更多冤仇,如果韩墨真如传说中达到那般神人的境界,他不会找我们报仇,同样的,他也不会找武天英报仇。」
「那功夫再神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窝囊废一个。」崔喜臣还是认为韩墨一定会找武天英报仇,时间早晚而已。
如轻羽飘零,无明甚至没有惊动骑乘的白马,无声无息降到地面,说︰「琦老顶不住了,我帮他忙去,崔老弟,你在这里好好休息!」然后几点白茫茫雪地,突然一个劲驰,无明飙进田开疆三人的战局里。
「这才是高人,无明大师!崔喜臣干拜下风啊。」看见无明御气使力可以到如此无影无形、无声无息的化境,崔喜臣由衷的佩服。
没错,涂德琦真的已经顶不住了,现在他所面对的压力比刚才对付云向南时至少多出三到四倍,一个云向南,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两个的话情势就会逆转,何况增加的还不只一倍,涂德琦除了惊骇莫名外,只能疲于奔命,设法突围,但跟刚才决然不同,无论涂德琦如何挣扎,始终不得要领,看这态势,涂德琦已经输了,只是会输多惨而已。
跟涂德琦一样,云向南也无法理解田开疆为什么会「疾风狂云十二诀」,而且威力比自己还强上数倍?在成都他看过田开疆跟仇天恨连手,那时后田开疆用的不也和仇天恨一样,是「温养八法」吗?怎么除「温养八法」他还会「疾风狂云十二诀」?他什么时候偷学的?岂弱吗?不可能,她自己都不会怎么可能教田开疆,本门之内只有拾儿会,但以拾儿的个性,提防田开疆避免田开疆胜过自己都来不及了,哪还可能把一身绝技倾囊相授?是什么原因让他精通「疾风狂云十二诀」?虽然越理就越没头绪,但能够死里逃生,已经是万幸,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再说。
制敌机先是「疾风狂云十二诀」的最高原则,所以快狠准是这套功夫的特色,云向南已经够快了,田开疆更快,涂德琦不能犯丝毫的错误,否则怕要千古遗恨了,年事已高的他,逐渐承受不了这高速的刺激,一向健朗的涂德琦,开始出现严重的心悸,心律节拍大乱,整颗心脏就要从嘴巴吐出来似,更惨的是,左臂像胶带捆住,难以挥洒开来,不久延着背部漫延到整只左臂以至肩膀、颈部整个一大片区域疼痛难挨,尤其心窝处纠结一起,涂德琦连呼吸都困难地再也无法还击,像消了气的皮球一蹶不振。
「老贼,亏你自称大儒却如此心狠手辣,我『赤城派』的灭门深仇,就拿你的命来抵吧!」田开疆凶性大发,想以暴制暴一剑杀了涂德琦……
云向南大喊:「疆儿!不可以……」
这时,一阵暖风和煦吹来。
「小施主,请剑下留人?」话才说完,原本士气昂扬的田开疆突然双脚一软,狼狈地跌了个狗吃屎,因为势头甚猛,一时止不住速度,所以在跌了一跤之后,还在雪地滚了好急滚。
而原本助攻的云向南看见是无明禅师,自知功夫差人家太多,所以硬将身子急拉了回来,不敢造次。
紧揪着左胸,涂德齐仓白的脸上不复见原有的健康红润,双唇白中见黑,冷汗直冒,痛苦不堪,尽管如此,欣喜见到无明出手救他,涂德琦急喘着短促的气音说︰「无明大师,终于盼到你出手,快动手,不可以放掉这些妖孽!」
此时涂念光刚才从昏迷苏醒过来,醒来就看见到父亲涂德琦重伤的模样,赶忙夺身过来,掌着涂德齐的手,抓着剑,随护伺侯着。
看周围两方人马杀得难解难分、欲罢不能,无明禅师沉沉吸纳一口气,一股威力十足的吼声自丹田轰了出来︰「全……都……住……手!」
这声音就像炸弹,把现场所有轰得东倒西歪,一时间或坐或卧摊了一地。
这种雄浑如此正气,要一般人可能穷几辈子也练不成,让人无法置信的,这垂垂老矣的高僧竟然能有这样骇人的修为,这不是功夫神不神,内力精纯不精纯的问题,道德与精神高贵与否才是关键,那是没有杂质的力量,不带一丝偏好与利害,像太初之前,无生无死、无形更无体,因此被这样的气打到,会受影响却不会受伤,双方人马心不干情不愿地退回自己阵营,云向南心中忐忑不安,要是无明不出手的话,事情就好办多啦,这代表无明并不完全支持涂德琦这次行动,但一旦他下到场子来,那变量可就多了,『赤城派』灭门殷鉴在前,难保他不会以同样手法灭了『白霭门』。
「琦老,你难道看不出这年轻人的功夫像谁?」无明两眉依然揪着,像负载着千愁万苦。
虽然脱离开田开疆剧烈剽悍的强打猛攻,但涂德琦的痛苦并没有稍稍舒解,脸色死白,双唇发黑,十分不耐地摇了摇头,气喘喘的说︰「我管……他用的是什么妖法……是妖孽,就得死!」
看涂德琦末世的光景,无明知道情况不妙,赶忙蹲下身来,一把抓稳涂得琦左边肩胛,另一只手往涂德琦人中发功,轻轻戳了几下,涂德琦还想讲话,却让无明点了哑穴,涂念光惶恐紧张地帮忙扶着涂德琦,让无明把雄浑的内力灌入涂德琦体内,涂德琦觉得全身温暖,心跳渐渐恢复平稳,在全身放松后,原来左胸可怕的疼痛顿时烟消雾散,这些日子舟车劳顿,加上之前丧子之痛,原本就高龄需要保养的身子,早就不堪负荷,此时让无明温纯的内力一喂,昏昏沉沉地逐渐失去意识,在失去意识前他清楚听见无明跟他说︰「田开疆的武功跟韩墨脱不了干系,他应该知道韩墨在哪里才是……」后面无明又说了些什么,就再也记不清,涂德琦就这么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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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七、险湍
(起5M点5M中5M文5M网更新时间:2007…4…23 20:00:00 本章字数:1139)
从四春进中土的路从来没好走过,这也四春之所以是四春的原因,从这点看来「大剑儒」文天纲的确了不起,难能可贵的,把这两个武林版块合到一起,时间虽然短短二十年不到,但影响所及,让泰山「封禅台」也成了四春武界的圣地,以前中土与四春武界到底统一过多少次,没有人说的清楚,所以说武林只有传奇,没有历史,这现象要到「讲剑坛」出现,设立世袭的武林史官「太平主笔」之后,情况这才改观,但这是后话,不在这里赘述,因此有这奇险的地理隔阂,也难怪一统天下之路总是漫漫路迢。
出了春东,在三峡骇人的急湍中颠簸,原本就身体不适的涂德琦脸色更加死白,甚至透着黑紫。
「大师,怎么办,现在我该做什么,你看,我父亲他……是不是没气了?」满是石礁的急川无法行大舟,也因此这里渡滩的小船要比一般扬子大船要不舒服许多,涂念光紧紧抱着失去意识许久的涂德琦,深恐有个意外发生,这时他用手指轻按颈缘的动脉,竟然一片死疾,吓得问朝船篷外面凝看已久的无明。
瞧这两岸高耸入云的石崖,不友善的立在两边,河中偶有突出几颗尖锐的奇石,大的上面还长有一小片林子,时序入冬,都剩光秃秃的枯枝,由挡河的石头可知,水底下暗礁一定更多,若不是熟路的船夫操舟,这水根本无法行舟,就算经验丰富终年在这里做渡船买卖的,想要走完全程,也得靠一点运气及老天的帮忙。
「光儿,琦老美好的战已经打完,你的才刚要开始,生死由命,节哀顺变吧!」无明看着离开四春最后一幕波澜壮阔的景色,慨然一叹,幽幽地说。
为了急着送涂德琦回家,所以舍旷日费时的山栈险道,而就风险颇高的水路行走,结果还是来不及,涂念光虽然心中已有准备,但天人永隔,想到父亲永远不会再活过来,忍不住悲从中来,嚎啕大哭了起来。
喟了一声长叹,无明摇了摇头,自己不是神仙,生死大事远超过他的能力所能控制,他除了接受事实,也无计可施。
水道突然一下子宽阔许多,视野顿时间赏心悦目起来,远远见群山雾霭缭缭,终于又回到中土了,但这时的锦绣中土正赤焰熊熊,武林正道惶惶终日,那个「臭水教」(西疆圣域)的走狗武天英一日不除,中土武林非但永无宁日,甚至还亡门灭族。
「说要设法向田开疆问出韩墨下落的崔喜臣,应该是舍不得那个怪才仇天恨才故意留在四春吧!」无明思忖着,崔喜臣本来已经放弃收徒的念头,难得让他看到这样个跟他武路契合的人才,他怎么可能让他溜逝?
仅管明知如此,无明却又暗暗期待崔喜臣真能找到韩墨,说来讽刺,以前让大家诬陷迫害的人,却是中土武林现在唯一的希望。
「韩墨,原谅老衲,原谅所有伤害过你的人吧!」无明眼眶微红喃喃说着,此时轻舟载负着一船即将发生的传奇,追越千山,航向晦暗不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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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八、善意
(起2P点2P中2P文2P网更新时间:2007…4…24 20:04:00 本章字数:2554)
「赤城派」让「大风会」剿灭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中土与四春武林,但「白霭门」竟然可以有惊无险全身而退,原因为何?中土与四春武林无不议论纷纷,有一种说法不胫而走,那就是「白霭门」这次可以大难不死,全因为一个人……韩墨。
韩墨?江湖盛传,是当今唯一可以打败武天英的人。
是否要找韩墨,请他出面对付武天英?正是这次「大风会」广召武林正道,准备于衡山甲午峰开「射鵰大会」时,所要讨论的最重要议题。
因为「江阴三少」于四春遭人下毒身亡,让在「大风会」中拥有过半势力的涂家无心会务,导致「射雕大会」延期,为了帮涂德琦讨回公道,所以才由最近因为担心「大风会」生死存亡而重出江湖的无明禅师及崔喜臣出面,协助涂德琦寻找真凶,尽速将元凶绳之以法,好让涂德琦能够专心会务,使这次大会顺利举行,但天有不测世事难料,涂德琦竟然死在这次四春的寻仇之旅中,「射雕大会」真是命运多舛,办或不办直是愁煞人耶,但对于迎回韩墨这事,既然大家都有共识,那就不管大会招开与否,先行运作操办了。
对照今天「大风会」党人望韩墨若渴的窘状,极其讽刺的,当初欺侮韩墨最甚,甚至逼他最后不得不离开中土的,正是「大风会」。
经过「大风会」清剿,竟能大难不死,一夕之间,「白霭门」彷佛咸鱼翻身,春东大派纷纷派人前来关切问候,跟之前不闻不问、避之唯恐不及的冷漠态度,直有天壤之别,「白霭门」贺客盈门,难得恢复几年前武运昌隆时的景象。
有了韩墨,还怕武天英及温小斋?韩墨这名字出现,给了春东各派新的希望与出路。
倒底是春东第一,遇乱局而不撼,不像「赤城派」那样随波逐流,彻头彻尾的骑墙份子,老天有眼,恶有恶报,惨遭灭门并不足惜,春东武界许多人是这样想的,彷佛都忘了之前不久,大家争相投靠「天鹰盟」以求自保时的丑态,其实跟「赤城派」相较,不过五十步笑百步,谁也没比谁高明多少。
但田家「赤城派」也全非趋炎附势、骑强怕弱之徒,尤其是那位当今最富话题的人物,为春东群侠争相想要认识的田开疆。
田开疆之所以火的原因,是因为相传……他是韩墨的弟子。
大家以为,只要韩墨愿意出来挑战武天英,那中土与四春的武林生态,一定会猪羊变色,那时就算温小斋再厉害,少了武天英做靠山,加上春东若能团结一致的话,春西就奈何不了春东了。
所以春东的希望在韩墨,而要找到韩墨唯有从田开疆着手,这样的气氛底下,看倌您说,田开疆能不火吗?
由云向南做主,帮田开疆在「白霭门」为田开疆的父亲田文熏办了隆重的告别式,先火化而暂不安葬,等田开疆回赤城山重整「赤城派」时,再迎灵回去,而其它惨遭灭门拖累而枉送性命的「赤城派」门人,则交付「白霭门」二弟子畲旭东全权办理,在赤城山找块福地就地安葬。
田文熏告别式这天,春东武林正道上百家门派掌门几乎全员到齐,只欠「龙马派」马英奇母子,撇开会场备极哀荣不说,俨然是场春东武林大会。
田开疆自然是这次告别式的焦点人物,所有人无不殷勤地向他致上哀悼之意,但另一方面,也都不忘问他……韩墨现在到底在哪里?
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大家都以为他口风紧,明明知道却不说,哪里了解他连韩墨一面都没见过,又怎么清楚韩墨的去向?
要说田开疆跟韩墨有关系的话,倒不如说跟黑蚊岛那颗大石头有关系要来得真切一点,这些他全跟云向南说了,但云向南却不准他把真相说出来,这种把实话埋在心头不准说出口的作法,极度违反他坦率直接的个性,要不是云向南替他巧遮掩饰加上阻拦制止,他早就托出实情了,哪能让大家还空怀希望,作春秋大梦。
若不是今天群侠全是来参加他父亲公祭,他有义务得待着不能离开,否则他早就躲得远远,省得在满是期待却漫天谎言中活受罪。
「咦……岂弱呢?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看见到她,会是去……」田开疆心中泛着一丝不安,正猜想云岂弱是不是去探望伤重不轻的仇天恨?
突然,听见云向南清了清喉咙,朗声向大厅之上的春东掌们说话︰「诸位先进、老战友们,云某有一件重要事情宣布……」
闻及有重要事情,群侠立即停止满室嗡嗡作鸣的交谈声,竖直耳朵仔细聆听,是不是要讲韩墨的下落了?
云向南接着说︰「田开疆爱侄与爱女早有婚约在先,本来早该把婚事办好的,却因事一拖再拖,现在虽然遭逢田掌门大丧,但根据习俗,百日之内,虽然遇丧,可以用子女婚事冲喜,否则过了百日,又得再拖上三年,刚好大家难能上到『秀巫山』来,所以云某临时决定,希望在春东诸位贤达、先进及老战友监证下,明天就让他们完婚。」
此话说完底下立刻议论纷纷,比起故作谦谦君子却居心叵测的田文熏来,大家还以为云向南要老实许多,但瞧他现在一看见田开疆奇货可居,竟然想用自己女儿套住田开疆,虽然高招,忒也太露斧凿了吧。
「东山鸭头三」首先鼓掌称好,这时不论真心抑或假意,随即满室掌声,咸表祝福,这事算定了。
满怀着兴奋与感激,田开疆眼中含着泪,喜孜孜地看着云向南,云向南报以知才惜才的目光,同时挥了挥手,要大家再听他讲话。
低了低头,沉了口气,云向南像下了个不容易的决定,慎重其事地在说话时催上浅浅的内力,说︰「除了让田儿与小女岂弱成婚之外,我还决定要把掌门之位传予田开疆,让『白霭门』与『赤城派』合而为一,田开疆将成为两派的新任掌门。」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大厅顿时闹哄成一片,田开疆期期以为不可,但云向南心意已决,不容丝毫更改。
此刻在大厅偏室半开的小门缝隙,藏着一对暴满红色血丝的眼睛,眼眶才潮潮不久,旋即奔出心犹未甘的两行泪水,两排雪白的皓齿紧咬,身体不自主地颤抖着,那把怨恨透骨来尝,悲惨莫过如此的天地弃人,无言地把他千古一声的愤怒吶喊在心中恣意地咆啸着,对照门外掌声、贺喜声扬扬沸沸,门内除了悲酸凄苦外,就一股冲天的愤怒,此刻房门猛地关上,但还是关不住哭声,外头听到哭声的人越来越多,终至大家全静了声音,独让这哭声凄厉地在梁间绕转时,所有人才觉这哭声可怕,无不毛骨悚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