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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94章 摊牌
霍思远出门没有多长的时间，李居朋就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作为秘书，一些该讲究的规矩，还是要讲的。比如刚才，霍思远和聂振邦之间的交流。就不合适有任何外人在场。
对于聂振邦的打算，李居朋也是知道的，一进门，看着聂振邦的脸色，李居朋也低声道：“主任，不欢而散？”
聂振邦点了点头，微笑着道：“这是正常的，霍思远此人，自身的能力是很不错的。正因为如此，越是有能力的人，自然是越有傲气。在辽东省的问题上，霍思远明摆着不愿意付出太大的代价，又想获得我的支持。这是不可能的。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了。”
这么详细的解释，聂振邦也是有特意培养李居朋的意思。担任自己的秘书已经有五年多的时间了。李居朋各个方面的情况，包括能力，都很不错。是个值得培养的苗子。既然如此，聂振邦自然也是不会吝惜。
顿了一下，聂振邦却是对着李居朋吩咐道：“居朋，联系一下辽东省的曹定坤省长，就说，我约他在凤翔茶楼见面。”
凤翔茶楼，在沈京市这边，也算是一个比较有名的茶楼。具体老板是什么地方的人，聂振邦也没有那个心思去一探究竟。
之所以定在这里，主要是下飞机之后，石建设迎接自己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这个茶楼。
能够在省委省政府大院旁边和省委宾馆毗邻而居，场面还开得这么大的茶楼，肯定也他的不凡之处。
另外，选择凤翔荼楼，也有另外一层意思，这个时候，虽说自己和霍思远之间的交流以不欢而散而告终。可是，并没有达到彻底翻脸的程度。安排在凤翔荼楼见面。就少了许多正式化的意思。这样，即便是霍思远知道了。也不会有太多的想法。
和曹定坤约定好了之后，聂振邦也和李居朋走下了省委宾馆。在凤翔茶楼内，定下了一个包厢之后。不到十分钟。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在李居朋的引领之下，曹定坤跟着走了进来。
一进门；曹定坤就笑着道：“聂主任，好雅致。没有想到。聂主任还有这份爱好。”
聂振邦也呵呵笑了起来，摆手道：“定坤省长，你这是笑话我啊。你还不清楚么？大红袍那种极品，放在我手上都是暴殄天物。这一次，完全是附庸风雅。定坤省长，快请坐。”
等曹定坤坐下之后，在聂振并的示意之下，李居朋给曹定坤倒上了一杯茶之后，聂振邦也直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定坤省长，这一次专程请您过来，其实，也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和定坤省长商议一下。不知道定坤省长对辽东这一次的副省长人选有什么建议没有？”
这句话，说得让曹定坤愣了一下，现场的气氛，显得有些怪异。辽东省副省长的人选，这原本应该是辽东省的内部事情。可是，此刻在聂振邦嘴巴里说出来，却好似是聂振邦的事情，曹定坤反而成为了局外人一样。
不过，曹定坤此刻心中却也是一喜。前两次的接触，聂振邦对于自己隐晦的暗示都是避而不谈。这一次，却是主动说起了这个事情，还是说得这么直白，这说明。聂振邦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如果，此刻能够争取到聂振邦的支持。三公办这边，随便给霍思远添点堵。霍思远手下那几个有资格接任副省长位置的人，随便出点什么丑闻和意外。基本上，这个副省长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沉默了一下，曹定坤却是点头道：“振邦主任，说到这个事情上，我也正好有一些研究的。”
说着，曹定坤自然是把自己中意的人选向聂振邦介绍了一番。目的，自然也很明确，无非就是告诉聂振邦，这是我的人，你聂主任高抬贵手。另外，又将霍思远手下，有可能有资格接任的几个人选都隐晦的提及了一下。
可是，让曹定坤没有想到的是，聂振邦此刻却是微笑着听自己介绍完详细的情况之后。
这才缓缓道： “定坤省长，我这边，却也是接到了一些消息。或许，可以给定坤省长一些提醒。”
摊牌，这是聂振邦昨天和杨胜利通话之后，早就已经考虑好了的事情。在摊牌的人选上，聂振邦经过了一番考虑上，最终，也选择子曹定坤。
之所以选择曹定坤，也是有两个方面的考虑。一方面，曹定坤在辽东省处于弱势地位。有句俗话，弱国无外交。换到体制内，也是如此。曹定坤既然比霍思远弱势，自己跟曹定坤摊牌之后，更容易获得曹定坤的支持。自己所要付出的代价，也会越小。
另外一方面，这种事情，如果和霍思远摊牌的话，在知道上面还有这么多人都想竞争，以霍思远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答应，虽说自己得不到这个机会了。可是，如今辽东省的这个位置，却是立刻成为了奇货可居，待价而沽的宝贝。霍思远的人脉和网络，也使得他有更多的资格去找其他的合作伙伴。相反，选择曹定坤的话，虽然也有这一方面的危险。可是，并不是不能尝试。
顿了一下，看着曹定坤期待的眼神，聂振邦也开口道：“定坤省长，这一次；辽东省的这个位子，不好拿，甚至，在我看来，那位也没有资格拿到。这是一个烫手山芋啊。”
一听到聂振邦这么说，曹定坤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聂振邦这是什么意思？不愿意帮忙么？那么，他和自己摊开来说，有什么含义？为了霍思远当说客？
不可能，听他的意思，霍思远也没有资格去争夺这个位子？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意思？
能够成为省一级正部级的干部。曹定坤本身，不管是工作的能力，还是政治的把握度，都是很不错的。
以前的时候，曹定坤一直都被这个副省长的名额给迷惑了。
可是，如今被聂振邦这么一盆冷水给泼下来。整个人顿井也清醒了不少。自己的回味着聂振邦话语之中的深层意思。
突然，曹定坤也抬起头道：“振邦啊，你是说？北三省老工业基地的振兴计划？”
曹定坤的这种表现，聂振邦很是满意。谁都不愿意有一个愚蠢的合作伙伴，有句俗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很显然，曹定坤此刻的这种觉悟能力已经得到了聂振邦的认可。
随即，点了点头道：“定坤省长，看样子，您也是知道北子省老工业基地的振兴计划的。”
顿了一下，聂振邦却是详细的介绍道：“这么说吧。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就在前段时间，中央就专门为此召开了北三省经济工作会议。会议上，冷总已经做出了明确的表态。在发展全国经济的同时。对干北三省等一批全国的重型工业基地的复苏，也给予了足够的重视。从这一点来看，国家；已经下定决心了。就等相关部委的调查结论之后，我相信，关于北三省的振兴计划就会正式出台。到那时候，一个分管工业的副省知……”
话，并没有彻底的说明。聂振邦相信，曹定坤能够听懂这里面的深层含义。对于一个正部级的省长来说，如果这都不能理会，那这个正部级就是白当了。
曹定坤此刻，也已经想通了这里面的关节。顿时，整个人似乎都显得轻松了许多。这种状态，聂振邦却是能够理解。之前，对于这个位置，曹定坤是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态度，可是，上面还有霍思远这一个拦路虎存在；有压力，这是必然的，如今。既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之后，曹定坤反而是轻松了下来。
目光也望向了面前的聂振邦，微笑着道：“振邦主任，我想，你不会仅仅是告诉我这个吧。”
一时之间，双方之间的关系，顿时就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对于这一点，曹定坤很是笃定。聂振邦不会无缘无故的跟自己说这么多。还劝自己不要多费力气。这种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傻子都不会去做。聂振邦自然不是傻子。这样一来，聂振邦肯定是有其深层次的目的。
对于曹定坤的变化，聂振邦也没有任何的诧异。这种表现，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果，此刻曹定坤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那才是不正常。
随即，聂振邦也笑着道：“定坤省长，您觉得，钢城市委书记林墨翰同志，来担任这个副省长怎么样？”
聂振邦的话语；让曹定坤心中也有些骇然起来。聂振邦的能力，让曹定坤都有些骇然，自己是正部级的层次。要说辽东省内地厅级干部的任命选拔等各个方面，自己还有些话语权。可是，人一个副部级的干部。却已经在干预省部级这一个级别的任免升迁了。说出去，还真是有些骇人听闻的感觉。
顿了一下，曹定坤也点头道：“林墨翰同志，倒是不错。不过。想要获取省委常委的支持；不太容易啊。”
正文 第695章 事在人为
曹定坤的话语，并没有让聂振邦有什么惊讶。这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的事情，曹定坤在辽东省省委常委里，原本就处于弱势，想要让林墨翰成为辽东省推荐人选。自然要在省委常委会议上获得通过，这样一来，自然是要做通其他常委的工作。
点了点头，随即道：“定坤省长，您比我年长。咱们之间，可谓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干脆，我就称呼您曹叔好了。”
说着，也不管曹定坤是否同意，接过刚才的话题道：“曹叔，辽东省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你能够具体的分析一下吗？我相信，任何事情，都是事在人为的。”
这番话，说得很有自信，也隐含着聂振邦这种世家子弟的一种狂傲气度。不过，对此，曹定坤却是深信不疑的。或许，辽东省委的其他常委们，自己想要拉拢任何一个都不容易。可是，对于聂振邦这种世家子弟，大伯是聂副总、父亲是聂国务。
对他们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谓拉拢，无非是几种方式，要么就是利。要么就是权。要么就是名。总归逃不出这一个圈子。名利场、名利场。说的就是这个。
而且，几番交谈下来，聂振邦这种沉稳大气的风格，这种谦虚谨慎的个性，也给曹定坤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沉吟了一下，曹定坤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开口道：“辽东省委目前十三个常委。其中省军分区司令夏建华是属于那种不管不问的人。另外十二人，包括我自己在内，我占三票。分别是常务副省长、常委副省长。之所以我想争取这个副省长，其实，也是不想让霍思远在省政府这边插钉子。”
顿了一下，曹定坤继续道：“霍思远那边，占据了四票。他自己，省委组织部长、省委宣传部长以及省委秘书长。”
“另外，省委副书记、省纪委书记以及省委政法委书记和沈京市市委书记和涟达市市委书记则是分成了几个小圈子。其中，省委副书记贺对翔和沈京市市委书记，算是一起的。另外，省纪委书记以及省委政法委书记算是游离在两个圈子之外。不存在什么固定的派系。最后，涟达市市委书记，此人也是去年换届选举的时候，新调任过来的。算是新来的人。暂时也看不出他的意思。”
曹定坤的详细介绍，聂振邦听得很仔细。并没有多少意外。辽东省，盛传是两派相争，指的是霍思远一派和曹定坤一派。可是，如果真要是所有常委都分属这两个派系，这才是不正常。
在体制内，下面县处级这一个层次。一个县委书记，或是县长，掌控了常委会的大部分票数，这种现象，很正常。全国各地，也有不少。
地厅级这一个层次，掌控常委会的现象，也见到过。可是，到了省部级这一个层次。如果说，哪个省委书记，彻底掌控省委常委会了。那么，可以肯定，这个人的官也做到头了。
上面，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省出现这种一家独大的局面的，这是一种政治的平衡，同时，也是从国家的稳定出发的。一家独大，那不是成了土皇帝了么？这对国家，对上面来说不是好事。
辽东省的情况，很符合省部级的情况。相互牵制，但是，却又是相互协助合作。谁也无法奈何谁。
“曹叔，这些常委里面，你亲自游说的话，能够有几分把握。获取其他常委的支持。”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要做，就要做得完美。这是聂振邦一贯的风格。此刻，详细的了解一下常委会的票数，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似乎是在考虑，似乎又是在计算。这一次，曹定坤却是沉默了一段时间，很是慎重，半晌之后，这才缓缓开口道：“除去我这边的三人以外。能够争取过来的，主要就是省委副书记贺对翔以及沈京市市委书记。其他人，我却是没有半分的把握。”
这种局面，对于聂振邦来说，却是早有预料。贺对翔是省委专职副书记。分管的就是组织形态意识和人事工作。说白了，贺对翔的这个职务，恰好和省委组织部的工作有一些接近。只不过，贺对翔的党内排名更高，管辖的范围更为全面而已。
而省委组织部长则是霍思远的人，这样一来，贺对翔肯定是有意见的，和曹定坤联合起来，抵抗霍思远，这也就很正常了。
五票。对四票。并没有绝对的优势，而且，这个事情，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必须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而且，可以预见，在这个事情上霍思远肯定也会下大力气，花大功夫来拉拢其他的常委。
十三个名额，最重要的是，要拿下七票下来，这里面，那就还相差两票，其中，军分区司令那一票。聂振邦要是去的话，倒是有这个可能，可是，如今，国内不少派系都盯着这里，自己去省军分区的事情，肯定是瞒不过。固然能够说服此人。可是，这个事情，让沈总看在眼里会怎么想，让乔易人同志看在眼里又会怎么想？全国各地的军队干部，都听你们老聂家的话了。那还要国家政府干什么？所以，军分区是绝对不能去的。
这样一来，能够争取的，就只有省纪委书记、省委政法委书记以及涟达市市委书记了。而且，这两个人里面，还必须要争取到两个人，难度不小啊。
沉默了一下，聂振邦也开口道： “曹叔，涟达市市委书记就不谈了，能和我介绍一下省纪委书记和省政法委书记么？”
曹定坤此刻，却是点了点头道：“这好说。省纪委书记刘三海同志，他是辽东省土生土长的干部。在辽东省，人称贴面刘三。这个人，是典型的纪检干部，认理不认人。只要是正确的事情，他都支持，错误的事情，他都是旗帜鲜明的反对。在省内，也有巨大的威信。在中央，也深受民富同志的信任。自身也是中（纪委委员。即便是霍思远也要让他三分。”
“另外，政法委书记朱利军同志，他是部队转业出身，从普通的公安民警，一步步升迁上来的。在政法口，有很强的威信。当年，北三省，呵呵有名的乔四爷。就是他亲手督办的案件。那时候，他是省厅的副厅长。”
听到这里，聂振邦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在聂振邦的考虑之中，首要争取的，是涟达市市委书记，一方面，此人初来辽东，势必要和辽东省委班子的人搞好关系，此刻，抛出这个橄榄枝，让他和曹定坤紧密联系在一起，相信，他不会拒绝。
而且，和曹定坤搞好关系，那是雪中送炭，和霍思远搞好关系，不过是锦上添花，孰轻孰重，相信，他心中有一个权衡。
另外这两个人，听起来都是硬骨头，不好拉拢啊。想到这里，聂振邦却是感觉有些头痛了。想想，也的确是难题，如果，这么好拉拢的话，这两人，早就已经和霍思远或是曹定坤联系在一起了。
沉默了一下，聂振邦却是沉声道：“曹叔，这个刘三海和朱利军，这两人的子女都在干什么？另外，这两人，有什么兴趣爱好没有？”
之所以这么问，聂振邦也不是无的放矢的。这个事情，实际上，也是受到了范常胜那一个事情的启发。
范常胜可以为了儿子的前途未来，和自己联合起来。这一方面，未尝不是一个突破口。另外，要想拉拢一个人，无非就是功名利禄这四个方面。当然，有时候，从爱好下手，也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聂振邦的话语，让曹定坤神情为之一振，聂振邦的这种务实的做事态度，让曹定坤充满了信心。相信，不管成功与否，以后，自己得到的好处都不会少。
想到这里，曹定坤也沉思了一阵，这才道：“刘三海这边，倒是没有听说什么？他只有一个女儿，据说现在在美利坚留学，学的是经济金融管理。至于爱好。我还真说不出来。三公条例实施之前，这个人就不占公家的任何一点便宜。上下班都是骑自行车。深居简出，家人也都很低调。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听到这里，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