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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好一会儿酒,始终不见任青青主仆出现,林荫道慢慢的有些坐不住了,这时竹生回来了,他额头上也见了汗,看来跑了不少地方,白虎寨说来是在一个大山谷中,但谷中大大小小的山包也不少,真要找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没见到任小姐吗?”苗刀头劈脸就问。
“没有。”竹生喘了口气:“到是怪事,我前前后后跑遍了,还叫了几个女人去后山的虾子溪看了,都不见人,也没人见任小姐她们从屋子里出去啊!”
“这还真是出怪事了。”苗刀头先前没怎么当回事,女孩子嘛!总不会跑太远,但现在看来情形有些不对了,站起来,令人四面去找,这会儿正式找人,声势就大了,差点儿把个白虎寨翻过来,但任青青主仆两个却仿佛平空消失了,硬是踪影不见,而问了下人和附近屋子里起得早的人,也都说没见任青青主仆,甚至把守谷口的人也叫来问了,虽然任青青主仆没道理不告而别,还是要问一下,守谷口的人也说没见谁出去。正找着,苗朵儿却回来了,苗刀头皱起眉头,道:“你个野丫头,昨夜里跑哪去了,对了,你见到任小姐没有?”
“我去师父那里了。”苗朵儿根本不怕苗刀头生气,漫不在乎地应了一声,大眼表眨了两下:“任小姐?我没看见啊!她们走了吗?”又问林荫道:“林大哥,任小姐走了没跟你说一声吗?”
“应该不是走了。”林荫道摇摇头,看一眼于异,他知道于异的身份,更知道任青青要替父伸冤,所有的希望都在于异身上,如果只是他自己,或许任青青会恼了他跟苗朵儿纠缠不清不告而别,但于异在这里,任青青绝不会一声不响就离开的,更何况也没人见到任青青主仆出屋啊!
“这还真是出了怪事了。”这下子苗刀头也认了真,两个活生生的人住在他家里,一夜过去居然神密失踪了,这不但让他失了脸面,也没法子跟林荫道交代啊:“再找,让所有人都去找。”
正自鸡飞狗跳,忽有探子来报,黑羽苗大举进袭,离白虎寨已不到十里。
竹生大吃一惊:“黑羽苗打过来了?”莫怪他惊,黑羽苗为九苗之一,而白虎寨却只是杂苗,势力相较,天差地远,之所以称为花脸苗,就是打不出自己的旗号啊!或者说,是没有足够的实力打出自己的旗号,真要跟黑羽苗斗上了,那就是找死,苗人素来悍勇,但昨日却投降地远多过死伤的,一个原因,固然都是苗民,投降了最多出点儿猪牛粮酒去赎,不会往死里打,另一个,也是打心里怕了黑羽苗,兵无战心,这会儿黑羽苗直接往寨子里来,可怎么是好。
“慌什么?”苗刀头叱了一句,却偷眼瞟了眼于异,刚好看到于异拿了葫芦往嘴里灌酒,一脸的漫不在乎,他心里顿时便有了点儿底气,黑羽苗可能会来打,苗刀刀是有这个预想的,如果没有于异在,或者说,没有于异昨夜露那一手,他也会和竹生一样,束手无策,甚至比竹生更慌张,他是当家人啊!大难临头,首先得他顶着的,但有于异在,他心中就多了底气。
而苗朵儿也叫了起来:“就是,怕什么,黑羽苗昨天居然敢打我们的埋伏,我正要找他们晦气呢。”嘿!这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林荫道却想到另外一件事,猛地叫道:“任小姐她们莫名失踪,莫非是黑羽苗或郁家的高手弄的鬼,夜里偷偷摸进来,掳了她们去?”
“这不可能吧!”竹生先前给叱了一句,红了脸,这会儿到急着辨解了:“谷口有守卫,而且狗也没叫。”叫人半夜里掳了客人去,这也太丢白虎寨的脸了,可能不可能,先辨解两句再说。
不想苗朵儿却在一边点头了:“这到是完全有可能。”又还瞪他:“对高手来说,那谷口几个守卫根本没用,人家就不用从谷口进来,更莫说狗了。”说得竹生脸更红了,苗刀头皱了皱眉,虽然苗朵儿这话有些吃里扒外的嫌疑,不过也不是没道理,但他没吱声,只偷瞟了一眼于异。
这些人其实都不急,林荫道却急坏了,任青青是他的未婚妻啊!而女子和男子是不同的,男子被俘,如果不砍头,那就最多吃几鞭子,没什么了不得,但女孩子身子珍贵,万一给人强奸了什么的,那就一切完蛋了,他左右一看,最终目光落到于异身上,上前一步,扑通一声就在于异面前跪下了,叫道:“于大人,请你救救任小姐,任小姐她们失踪,很有可能是郁家或黑羽苗高手所为,他们不见了郁材儿,所以才掳人为质。”
他情急之下,于大人也叫上了,而且他是知道于异捉了郁材儿的,郁家人不见了郁材儿,出动高手半夜摸到白虎寨来找人,找不到人,就掳了任青青主仆去,这个推测完全成立的。
一听他开口叫于大人,苗刀头苗朵儿竹生几个的眼光顿时都落到于异脸上,但三人却是三般心思,苗朵儿在心里哼了一声:“毛头小子一个,又是什么大人了?”
230
嗯!小四来了!——
她老爹的想法则和她不同:“难道他是官家之人,他如此法力,到也有可能,不过这年纪也太小了点,莫非是瓜州衙门里的捕头什么的,可林公子他爹是瓜州刺史,也不必要叫他于大人啊!不过可能是担心任小姐吧!”
而竹生的想法则和苗朵儿差相仿佛:“大人?这大人也太小了点吧!得是个什么大人呢?”
于异当然不知道苗刀头几个的想法,至于林荫道叫他大人,他也无所谓,不让林荫道叫破他身份,是任青青的主意,他自己是什么都不在乎的,见林荫道急到跪,他伸手扶了一把,道:“林公子你莫急,且起来吧!”想了一想:“任小姐离奇不见,到也有可能是郁家或黑羽苗高手弄的鬼,不过你也不要太着急吧!且起来,我自有道理。”
于异不象林荫道那般急,不是事不干己高高挂起,而是他心里就没林荫道那般想法,林荫道担心任青青失了身子,而在于异心里,就没这回事,他从来也不知道女儿家身子的珍贵,什么处女啊!贞洁啊!他一概不知,说不知也不对,女孩子家的贞洁什么的他多少还是听过一点的,但问题是,他就没有去想过这件事,根本没去想,任青青给人捉到了,会有可能给强奸,失了贞洁,他脑袋里就没有这根筋,所以不着急,急什么,还隔着十来里,足可以喝一顿酒,捉个人有什么了不起,他们还敢杀了任青青不成?郁材儿可在我螺壳里关着呢——他就是这么想,哪知道林荫道是那么想。
当然,虽然于异脑子里少根筋,没有那么急,但也不好开口说,我们不着急,先喝会儿酒,慢慢等黑羽苗过来再说,把牙一呲,道:“敢来我眼皮子底下掳人,到真是狗胆包天了,走,看我去踩破他们的狗胆,把任小姐她们救回来。”
林荫道大喜,一跳起来,边上苗朵儿也跟着蹦:“我也去。”
林荫道忙道:“朵儿,你别去了。”
“我要去。”苗朵儿一下就挽着了林荫道的手臂,她身子贴得紧,胸前紧绷绷的丰乳就压在了林荫道胳膊上,林荫道急得红脸,苗刀头则是黑了脸,竹生呢,嘿!脸都绿了。
苗朵儿一概不知,说起来,某些方面她和于异一样,也少根筋,或者说,没去想,没办法啊!娇娇女,娇纵惯了,她还跺脚:“敢来我屋子里掳人,不给他们个教训,他们也不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林荫道还要说,于异却不耐烦了,叫道:“去就去,走。”纵身而起。
他即开了口,林荫道自然也不再多说,只是勉强挣开了苗朵儿的手,苗刀头扭头对竹生道:“大集精壮,守好谷口。”跟着也飞了起来,跟在了于异几个身后。
十里距离,若于异把风翅展开,一扇就到了,不过他要等着林荫道几个,这里面,反是苗朵儿身法最快,看来另有师传,林荫道和苗刀头玄功都很一般,也就是能飞而已,于异也就只好慢慢飞,但在天空中飞,再慢也比地下走路快得多,所以只是一眨眼,便看到了远处蜿蜒而来的黑羽苗大队,人来得不少,至少有好几万人,排出的长队少也有有五六里,人人头插黑羽,打着黑旗,气势到也壮观。
大军之前,自然有高手斥候,虽然黑羽苗不象人类大军那般讲究,但多少也是派有几个哨探打前站的,所以差不多在于异几个看到黑羽苗大队之时,黑羽苗的斥候也发现了于异一行,一边吹响尖利的哨子发出警号,一面便迎了上来,一前两后,一共三个人,最前面一个三十多岁,后面两个都是二十来年纪,各执刀弓,最前面那个往前一突,猛地张弓搭箭,一箭便向于异射了过来。
一听那箭带起的啸音,于异便知道,这箭不是普通的箭,必然贴有巫符或魔兽血液之类,这个很正常,无论人界天界魔界蛮夷,对付高手,都得在箭上加料,普通地箭,起不了多大作用的。
但对于异这种一流高手来说,即便是加了料的箭,甚或就是雷神弩发出的雷箭吧!一枝两枝的,就是挺着胸膛给他射,也不会有什么事,一两枝箭上的巫力灵力,绝不可能破得开于异这一类一流高手的护身罡气,到于异这个境界,至少要二三十枝以上的箭齐射,才能对他们产生威胁。
因此看到对方一箭射来,于异漫不在乎,只是把手一长,凌空一夹,便把箭夹在手里,箭是给稳稳夹住了,却感觉两指间微有灼痛,仿佛那不是一枝箭,是一根烧红的铁条,又仿佛一条活蛇,虽给抓住了还要拼命地扭动,要择人而噬,很明显,这是箭上的巫力在起作用。
箭上的区区巫力,并没有引发于异的好奇心,说起来,真若以威力来论,雷神弩发出的雷箭要强得多,无论是箭本身的力道还是箭上雷符的符力,让于异稍觉惊异的,是那射箭的汉子,只见他双手倏发倏收,刹时间连射十余箭,前箭赶后箭,其速之快,真若流星赶月,十余枝箭在半空中差不多形成一条直线,对着于异疾射过来,接箭并不是于异地长项,接了三箭,第四箭便挨了一箭,第五箭也没接住,只好闪了一下,第六箭第七箭落空,第八箭便又跟着射了过来,于异又接两箭,到第三箭又没接住,胸膛上挨了一箭,这若不是功力高罡气强,还真要吃个亏,即便如此,胸膛上也觉稳稳作痛。
“嘿!这箭术了得啊!”于异一呲牙,这汉子一见面就下杀手,他到没生气,反是赞了一句,这汉子的箭技,确是太惊艳了。
他固然震惊于那汉子的箭技,那汉子却也给他护体罡气的强悍惊住了,明明射中了于异的手臂和胸膛,居然一点作用也没有,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因此一轮箭射罢,那汉子拿着弓,居然发起呆来,于异这时若有心,只要手一长,便能抓着他双腿一撕两半,但于异觉得这汉子的箭术不错,没有动手的心思。
这时后头地苗刀头跟了上来,急叫道:“前面可是黑羽箭王,号称一箭三鹰的麻一箭?我是白虎寨的寨主苗刀头啊!且慢动手,且慢动手,这位是我寨中贵客,不是外人。”苗民与人类是死敌,于异的打扮明显不是苗民,所以这汉子见面就下死手,到也不是太违常理,这也是于异没给激怒的一个原因。
苗刀头一面叫着,一面急赶上来,同时抱拳作揖。
说起来黑羽苗是来攻打白虎寨的,况且昨日还打了白虎寨一个埋伏,让白虎寨死了不少精壮汉子,算得上生死仇敌,理应一见面就分外眼红,刀枪相见,不死不休,但苗刀头不是竹生那样的愣头青,他是当家人,知道形势比人强,无论如何,白虎寨都是打不过黑羽苗的,即便有于异助阵,赢了这一场又如何?于异到底是外人,哪怕住到过了年再走,也终究是要走的,而白虎寨却走不了,不但他这一辈子要对着黑羽苗,子子孙孙,只要不亡族灭种,就始终要对着黑羽苗,所以哪怕昨天吃了亏,今天林荫道又猜黑羽苗来高手掳了任青青去,他也还是要先以笑脸相对,如果最终能不动手把事情了了,把人要回来,他即便多付点赎金,也是心甘情愿的——他之所以以一寨之主的身份,不在寨中主持防御而跟着于异赶来,就是希望能见风使舵。
对面那汉子瞟一眼苗刀头,持弓傲然而立:“我是麻一箭,你是白虎寨苗寨主?”
“我是苗刀头。”苗刀头连连抱拳:“果然是麻箭王,久仰久仰。”本来他还要夸两句麻一箭的箭术,但麻一箭射的是于异,若夸麻一箭,岂非说射于异射得好,他人老成精,这种傻话还是不会说的,只是一脸笑:“不知这次领军的是黑羽王还是哪位大头人,我们之间可能有一点小误会,但盼麻箭王能替我引见,都是苗祖一脉,大家说开来,也就没事了,何必一定要动刀动枪。”
苗民素来勇悍,黑羽苗昨天杀了白虎寨不少人,又还可能掳走了任青青,然后刚才一见于异就下杀手,连射了十多箭,苗刀头却仍是笑嘻嘻的,原因就是那四个字,苗祖一脉,如果不是黑羽苗,换了其他人类军队若郁家商队,哪怕对方势力再大十倍,苗刀头也不会害怕,更不会象这样挨了打还一脸笑。
在苗刀头心里,无论花脸苗还是黑羽苗,所有苗民都是苗祖一脉,都是兄弟,兄弟之间当然也会打架,但不是生死仇敌,有误会,说开了就行——当然,这也是因为知道白虎寨势力实在是赶不上黑羽苗,若大家均势力敌或白虎寨更强上一分半分时,他也不会是这样子,只怕也会跟麻一箭一样的强硬。
所以说白了,兄弟不兄弟,其实还是势不如人,只不过因为是兄弟,所以涎下脸求和,也不算丢人就是了,至少苗民不会笑他。到是苗朵儿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可就在后面重重地哼了一声。
黑羽苗是九苗之一,而白虎寨只是杂苗,对苗刀头的笑脸,麻一箭并不稀罕,而且黑羽苗这次来,就是要给白虎寨一个教训的,麻一箭一见面就痛下杀手,其实是看见了后面的苗刀头地,不过他以为于异是苗刀头请来的高手,即是外人,又是帮手,那就先杀只鸡给猴看看再说,虽然于异这只鸡是铁公鸡,居然箭射不入,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麻一箭不会太放在眼里,更不会因苗刀头笑嘻嘻说什么苗祖一脉他就会客气,哼了一声,道:“误会,哼哼!这误会大了,我告诉你,今次领军的是野牛大头人,误会不误会,你自跟野牛大头人去说吧!”
“野牛大头人。”苗刀头笑脸一时有些发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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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苗为九苗之一,有苗王,下面还有四位大头人,三十六位小头人,所谓大头人小头人,其实就是大部族或者小部族的族长,而苗王,就是黑羽苗最大的一个族长,苗民虽称了王,其实还是部族统治的,大族长管中族长,中族长管小族长,就是这样,然后纳入九苗之内的便是熟苗,不入九苗而发于山野的便是生苗,也就是花脸苗。
黑羽苗的苗王叫祭野,下面四大头人,分别叫野牛,花豹,黑熊和斗鸡,也就是祭野本族外,黑羽苗中四个最大部族的族长,这四个大部族,以野牛族势力最为雄厚,有部众二十余万,而苗刀头之所以笑脸发僵,到不是因为野牛族势大,而是野牛大头人为人凶蛮悍恶,非常得不好说话。“走吧!”麻一箭伸手一引,当下落了下去。
“是那头蛮牛。”苗朵儿在边上哼了一声,她当然也知道野牛大头人,却不象苗刀头那么忌惮,小嘴儿翘起来,很有些不屑的样子。
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苗刀头也不会理她,看一眼于异,眼光落到林荫道脸上,道:“苗民都出自苗祖一脉,无论有什么误会,总是可以说开的,只要真是他们掳了任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
先前白虎寨伏击郁家商队,是帮林荫道出头,这会儿面对黑羽苗,苗刀头表现得较为软弱,林荫道这边未免不好看,所以他要解释一句,而拉上任青青,便是最好的借口。
不是苗刀头虚伪,他欠林家,是他私人欠的,但他还是白虎寨的寨主,当着数万人的家,不能为自己报恩,而把整个白虎寨搭上,当然,如果没有黑羽苗插在中间,他仍可以举族之力帮助林荫道,因为人类和苗民就是天生的死敌,与人类做对,合族死绝,族中人也不会怪他,反会夸他英勇,但现在对象换成了黑羽苗,那就是两回事了,象昨日之战,悍勇的苗民居然有数千人投降,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对手也是苗民的缘故。
当然,苗刀头没法把这里面的想法都说给林荫道听,但有了任青青做借口,林荫道也就没什么意见了,至于于异,于异的想法一直很简单,不是他傻,是他懒得想,所以也就不吱声。
得到示警,黑羽苗大队已经停下,没摆什么阵势,但从天空中看下去,仍有些骇人,因为就在这一刹间,突然有无数张弓对准了天空,苗人都是天生的猎手,几乎人人擅射,虽然弓不如弩,一般的弓手用的箭,也不可能是加了巫力的巫箭,但那声势仍是有些骇人,其实就算是没贴巫符加巫力的箭,数千枝箭齐射,也足以威胁到绝大部份的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