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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此事。”吴安然只有鸭子嘴硬死撑到底了;“当年只急着要救小少爷的命;吴某失策;未曾想到这一点。这么多年来吴某一直愧疚于心;如今小少爷已经懂事;所以直到今日方告知于他。”
楚夫人顿时方寸大乱;口里直念叨着:“那该如何是好;那该如何是好。”突然说道:“那这功夫就不练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吴安然正色道:“不可;功夫若是不练;吴某不敢保证小少爷会不会旧病复发。”
楚夫人心乱如麻;两眼泪泫欲滴。
吴安然有些不忍;说道:“夫人;不必过于担心;吴某会尽全力为小少爷寻求化解之道。”
楚夫人勉强笑了笑:“那就全拜托吴先生了;需要人帮忙或什么珍贵药材尽管开口;楚府必能办道。”
吴安然躬身应是;心里想道;小免崽子;什么时候师父看你舒服了;就什么时候再让你娶老婆。
楚铮心事重重;在园中漫无目的地转着;边走边踢石子。
这些年来他只要不想前世之事就一直过得无忧无虑的;今天被吴安然这么一说;他还真担心起来。
楚铮走到水池边;坐下来叹了口气;看着水中的鱼;嘴里喃喃自语着;春天来了;你们也该开始交配了吧。
楚铮至今仍住在楚夫人那里;只不过去年在他强烈要求下;才单独住到一间屋里。楚夫人依旧当他是小孩子;什么都不避着他;可他心理年龄和实际年龄完全不成比例;而且前世网上的不良读物也接触过不少;还是分开住好一些。
随着楚铮渐渐长大;楚夫人也准备给他在府中另辟一个院子;再去买几个丫环来服侍他。三哥楚原早就暗中向他吹嘘他那几个丫环多么美貌;多么可人;多么……突然不肯说了;可楚铮看他一脸淫荡的样子;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他是什么意思。大哥楚轩一脸正气;是不会对楚铮说这些的;可楚铮怎么看他都属于闷骚型的;才不信他能坐怀不乱。
楚铮原本对此事也无限向往;还准备在楚夫人买丫环时亲自把关。现在算喽;还是买几个丑的吧;能干活就行;不然只能看不能吃;那滋味恐怕比“大搜魂手”还难挨。
楚铮随手扔了颗石子;鱼儿的鸳鸯梦顿时被击碎;四下逃蹿去了。
楚铮伸了个懒腰;在这无聊;还不如出去玩呢。
他懒得从楚府大门走;直接跑到围墙边;脚尖在墙根一点;身子腾空而起;右掌在墙头一拍;顿时越了过去。
楚铮在半空中眯着眼睛想道;还是会武功好啊。
没想到他今天注定不顺;落地时正好撞到一个挑夫;挑夫飞了出去;担中不知什么汤汁飞溅出来;将楚铮烫得哇哇直跳。
挑夫身后那人也狼狈不堪;溅了一身汁水;怒骂道:“哪个不开眼的小东西……”
楚铮听了耳熟;定睛一看:“张得利。”
张得利也吓了一跳;“小少爷。”忙上前用袖管帮楚铮擦拭;“我说小少爷;你怎么从墙上蹦下来了。”
楚铮没理他;抖了抖衣襟道:“你这什么东西;差点烫死我。”闻了闻;一股熟悉的味道:“喔;是你家的豆花吧。”
张得利脸有些尴尬:“正是。”
张得利当上楚府管事后;主管楚府的衣食。没多久;张得利便假公济私;把妻子小红店里的豆花弄进府里来。却不想楚老夫人和楚夫人吃了齐声称赞;于是小红的“回味豆花”成了府里不可或缺的食物。楚铮一时兴起便给他出了个主意;在每日挑往楚府的几桶豆花上贴上店名;还写上“专供楚府”。没几天;整个平原城的人都知道了城中有个“回味豆花店”;店中生意变得极为火爆。张得利干脆将清平县老家的几个表兄弟一起叫到平原城来帮忙;又开了几家分店。如今的张得利在楚府内是张管事;在平原城已是张老板了。
楚铮对张得利说道:“不好意思弄翻了你家的豆花;我赔给你。”
第三章 离家出走(6)
吓得张得利连忙拦阻:“小少爷;我怎么能要你钱。”
楚铮翻遍全身也没找到一文钱;可能没想到今天要出府;忘了带了。楚铮脸色微红:“这样吧;等我回来再给你;是我打翻的;赔肯定要赔的。”
不等张得利说话;又道:“还有;记住;不要说看到我;不然有你好看。”
张得利一惊;连忙答应了。这小少爷可是府里的小魔星;虽对下人极好;也没什么架子;但若有什么他看不顺眼;准把那人弄得灰头土脸的。
楚铮摆摆手道:“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走了。”
楚铮找了个僻静的水塘;将身上的污迹清洗干净;默运内功;双掌一合将衣衫夹住;来回几遍;如熨斗般将衣衫熨干了。
楚铮将衣衫穿好;上下看了看;心满意足地说了句:“还是会武功好啊。”便往畅春园跑去了。
畅春园内约有十几个孩童三三两两地玩着;一见楚铮到了;全都聚了上来;楚少爷长楚少爷短的。
楚铮的两个哥哥楚轩和楚原已经成年;楚名棠家教甚严;为了不让两人在平原城中游手好闲;便将他二人送到南线大营军中历练。哥俩倒也挺争气;加上毕竟他们是统领的公子;三分功劳报十分;如今两人都已是统领千人的骁骑军校尉了。
楚轩和楚原走后;楚铮自然而然地成了平原城中的孩子王。比起他的两个哥哥;楚铮风头更劲;领着一帮孩童在平原城大街上逛荡;时常找城内的一些地痞流氓的麻烦;那些地痞流氓也深知这帮小祖宗惹不得;都躲得老远;偶尔碰上两三个不长眼的;楚铮便找茬对付。因而楚铮在众孩童中威望极高;当真是一呼百应;风光无限。
众孩童嬉闹了一会儿;一孩童突然说道:“你们听说没有;都说快要和南齐打仗了。”
另一孩童表示不屑:“胡说;就凭南齐也敢攻打我们大赵?”
“我也听说了;还有西秦也在准备攻打我们。”
“那我们大赵国岂不是危险了。”
一孩童突然问楚铮:“楚少爷;你有没有从你父亲那里听到些什么?”
楚铮脸色微红;他在府里除了练功就是玩耍;这事还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父亲大人已经去南线的江边大营快一个月了都没回来。”
众孩童七嘴八舌地说道:“楚大人都去了这么久啊;看来是真要打了。”
楚铮心头一动;这种大规模的冷兵器战役自己可从未见识过。想想看;数十万大军在平原上纵横驰骋;那是多么壮观的场面啊。
去;一定要去看看。反正自己老爸是前线最高长官;又精明强干;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而且自己也是有一些自保能力的。只要到了那里;楚铮就有办法留下来;楚名棠面冷心慈;这种人最好糊弄了;比那娇滴滴的娘亲容易多了。
但难的就是怎么去的问题;自己并不认识路;不像在前世里;人都快比蚂蚱多了;走到哪都能向人打听;这里出了城有可能数百里荒无人烟;迷了路才麻烦呢。
楚铮向众孩童问道:“你们知道南线江边大营离这儿有多远。”
一孩童回答道:“听我父亲说大概有三百余里。”
楚铮有些放心了;不远;相当于前世的一百多公里;开车的话两小时不用就到了。可马车呢;楚铮皱皱眉;起码两天。
“有谁知道这路怎么走吗?”
众孩童面面相觑。他们大多数人连这平原城都未出过;怎会认识路。
一个孩童问道:“楚少爷;你想偷偷去啊。”
楚铮道:“谁说的;我只是问问。”突然一瞪眼:“你知不知道;如果不知道就在那好好坐着。”
“楚少爷;你去问问城里的车行吧;那些车夫们肯定知道。”
楚铮想想也是;站起身道:“好了;你们玩吧;我到别处转转。”
楚铮到了车行;想要租辆马车。可惜他平时抛头露面太多;车行的人楚铮虽然一个不识;可他们倒大都认识他;知道他是太守府的小少爷。一听说楚铮要独自租辆马车出城;脸都白了;一个个头摇得跟拨郎鼓似的;求爷爷告奶奶地把楚铮送出大门;然后把门关上;连生意也不做了。
第三章 离家出走(7)
楚铮垂头丧气地走在路上;心想年纪小实在是个麻烦事啊;什么都做不成。
今天的霉运似乎还没结束;正当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时;一辆马车从后撞来;楚铮感觉不对;扭身闪开;“嘶”的一声;衣服还是给刮破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满头大汗赶了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位少爷;对不住;小人这马不听话……”
楚铮倒没生气;看到这少年满脸惊慌;笑着道:“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走到路中间来了。”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辆马车;车上装满了柴禾;拉车的那匹马瘦得皮包骨头;毛皮零零落落的。楚铮问道:“你从哪来?”
那少年一愣道:“小的是城外小青山下的村民;来城里卖柴的。”
“小青山离城远吗?”
“挺远的;大概一百多里吧。”
楚铮心一动;问道:“你认识南线江边大营吗?”
少年想了想道:“少年是指的是江边的军营吧;小的去过两次。”
“你这车柴禾能卖多少钱。”
“大概十文钱吧。”
“那好;你明天一大早就在前面这街口等我;和我一起出城到江边大营;我给你两贯钱。”
那少年一惊;两贯钱足以让他家过上一年的舒心日子:“少爷;你说的是真的?”
楚铮笑道:“当然是真的;出城前给你一贯;到了后再给你一贯。”楚铮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你这些柴禾不要卖了;明天我要带出城去。”
“少爷;这是为什么?”
楚铮脸一沉:“你问这么多干吗;反正少爷我有用。”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楚铮将准备好的衣物盘缠打成一个小包;把一封信放在被窝里;偷偷地溜出了府。
楚铮赶到街口时;那少年已经在等他了。初春的清晨还有些寒意;少年的衣服穿得不多;冻得不时颤抖着。
见楚铮来了;那少年迎上来道:“少爷;您来了。”
楚铮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刘阿根。”
“好的;以后我叫你阿根吧。阿根;来帮个忙。”
楚铮指挥着阿根将他昨日带来的柴禾重新堆放了一下;将里面腾出一个可容纳一个人的空间;楚铮钻了进去;让阿根用柴将他盖起来。
刘阿根十分惊奇:“少爷;您这是做什么?”
楚铮笑了笑道:“这你就不用问了;对了;这先给你。”说罢;将一贯钱递给阿根。
刘阿根有些不安;看了看手中那贯钱;终究还是未能抵住诱惑;用柴禾将楚铮盖了起来。
出城很顺利;城门的守卫仍是睡意蒙目龙;看都不怎么看刘阿根;就放马车出去了。
走了近五里;楚铮推开身上的柴禾;兴奋地大叫;这么多年了;除了一次跟楚夫人去道观烧香;他还真没怎么出过城。看看这路两旁郁郁的树林;青青的小草;漫山遍地的野花;绝对是前世见不到的景象。楚铮干脆下车;蹦跳着;享受着春天的气息。
刘阿根笑呵呵地看着楚铮;到底是富人家的孩子。在他眼里;那些灿烂的野花远不如几粒野果来得诱人。
很快到了晌午;楚铮满头大汗;问道:“我们走了多少路了?”
刘阿根想了想道:“大概有四十多里了吧。”
楚铮只觉得口干舌燥;问道:“这附近能找到水喝吗?”
刘阿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道:“少爷;这路边不像是山里;山里还能寻到些水;林子里很少有水源的。我到城里卖柴;来回都是自己带水的”
第三章 离家出走(8)
楚铮无奈道:“那好;你的水给我喝点。”
刘阿根应了一声;从车旁拿出一个皮囊;黝黑黝黑的;不知道用什么动物的皮做的;上面满是污秽。
楚铮看了看;不由得有几分恶心。他向来锦衣玉食;连喝的水都是从城中一个活眼泉水那拉来;何曾见过如此肮脏的东西。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阵马蹄声;数目看来还不少;连地面都在微微震动。楚铮飞快地钻进柴堆中;叫道:“阿根;快把我盖上。马车调头;往平原城的方向走。”
刘阿根不明所以:“少爷;你不是要去江边吗?”
楚铮急道:“别问那么多;按少爷我的话做。有人问你;就说是去城里卖柴的;还有;千万别说见过我。”
刘阿根无暇细想;连忙按楚铮说的调转马头。
不一会儿;身后的追兵就到了。楚铮从缝隙中看去;惊得目瞪口呆;竟有五六百人之多;平原城的骑兵恐怕全出来了。
原来楚夫人起身后;到楚铮屋里见他不在;府中找了一圈也没有;不免有些着急;派下人到城里找也没有;楚夫人真慌了。这时丫环从楚铮被中找到他留下的信;楚夫人打开一看;方知楚铮去军营找父亲去了。
楚夫人气急交加;这平原城到江边大营有几百里路;楚铮一个孩子;在路上出什么事怎么办;连忙让人去把平原城守叫到府里;命他马上派兵出城找人。
楚铮口中喃喃道:“这简直是渎职;滥用职权;滥用职权!找我一个人;至于用这么多人吗。”
他这么想;城守大人可不这么想;他深知楚铮是楚大人最宠爱的儿子;况且城外也是自己辖区;出了什么事他罪责难逃;于是派平原城所有骑兵在往江边大营的路上一路寻来。
刘阿根吓呆了;坐在车上一动也不动。忽听有人叫道:“那小子;干什么的?”
刘阿根转头看去;一军官凶神恶煞似的盯着他;他吓得哆嗦道:“小的……是进城……卖柴的。”
“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白衣的少年富家公子往南去?”
刘阿根有些犹豫;那军官不耐;一鞭子抽过来:“快说。”
刘阿根痛得跳了起来;叫道;“没有;小的从小青山过来;没有见到什么公子。”
那军官听了;与身旁一人商议道:“楚家小少爷就是天不亮时出的城;也不可能跑得再远了。我们这一路快马赶到此地;难免有疏忽;咱们再往回找找吧。”
那人也点头称是;军官喝道:“众人听令;‘一’字排开;往来时的路寻找;树林、草从都不能放过;找到楚家少爷;重重有赏。”
众军士轰的应了声:“是。”
待众人去远了;楚铮从柴堆中出来;看了看刘阿根。那军官鞭子抽来时;刘阿根用胳膊挡了一下;但还是在脸上留下深深一道伤痕。
楚铮有些不忍;指了指道:“痛吗?”
刘阿根憨憨地笑了笑说道:“没事;习惯了。那些军爷平时也很凶的;避开他们就是了。”
楚铮看着刘阿根憨厚朴实的脸;有几分感慨。他以前过的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除了家人;所有他认识的人无不对他曲意奉承;讨他欢喜。他从未见过像刘阿根这样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也许这才是这世界大多数人的生活吧。
可他又能为这些人做什么呢?
领导他们革命?开玩笑;楚铮很清楚自己不是这块料。在政府机关工作了几年倒也接触一些政治性的东西;但也都是些口号性的文件;难道对刘阿根这些人高喊自由、平等、博爱?他们能接受吗;会接受吗?造反也要讲天时、地利、人和的;这个社会真正的基石是那些士大夫;任何形式的变革都必须得到他们的支持;而刘阿根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除非实在无法生活下去、绝望了;否则他们是不会起来抗争的。
而且从历史上来看;第一个起来带头造反的一般会死得很早;陈胜吴广起义到最后便宜了刘邦;张角黄巾起义造就了三国;将来的朱元璋、李自成也都是接过了别人的枪。乱世出英雄;活到最后的才是帝王;而且都是嘴上叫哥哥、背后捅刀子的人物。
楚铮曾大致推测过;如果历史没有在三国时发生变化;他现在所在这块土地上应该是刚经历了五胡乱华的南北朝时代;封建社会才走了七百多年;标致着它顶峰时期的大唐盛世还没到来;难道就能将它引导至资本主义吗;更别提社会主义了。楚铮别的不懂;但他知道任何一个历史时代都有他的局限性;任何一种超越时代的想法都是难以被接受的;最好的并不代表是最适用的。
楚铮突然笑了笑;想这些干什么;自己将来恐怕仍然和前世一样;投身官场。楚铮对楚夫人家族的情况也有一些了解;也知道父亲得到楚王两家支持。如果父亲能够执掌朝政;那楚铮努力的话以后也会有很大机会掌握整个赵国的生杀大权;那就等于拥有了改变刘阿根这类人命运的权力。楚铮想;到那时再说吧;事情总要一步步来。
第三章 离家出走(9)
刘阿根突然问道:“少爷;刚刚那些人是在找你吗?”
楚铮懒洋洋地说道:“是啊。”
“你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是;不然他们追我干吗。”
“你一个小孩子在外;又穿得那么华丽;你父母当然不放心。”
楚铮懒得理他;从包袱里拿出一些吃的;分出来些递给刘阿根;“给你。”
“这是什么?”
“我从家里带的一些点心;好吃吗?”
刘阿根鼓着腮帮子连连点头;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些东西;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