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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承认了吧,你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 =|||
第三道开始策划挽回方案。
第四道则是皇帝陛下目前在做的。
chapter 30
皇帝陛下用湿漉漉的目光望着他的新娘,“如果他们说了我的坏话,请不要相信!”
齐悦瞬间愧疚得想去撞墙——错的是我——她在心里泪流满面的想。
“没人说你坏话……她们只是告诉我,外面的世界很危险,要我别离开你的身边,”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实言相告,“否则可能会很悲惨的被当餐点吃掉、被当储备粮豢养、被当实验品解剖、被当肥料绞碎、被当收藏品钉墙……还可能感染细菌、基因突变、精神错乱……”
齐悦一开始只是在发牢骚,说到最后连自己都绝望了,她不由自主泪眼汪汪的望向皇帝陛下:“我真的这么没用吗?”
皇帝陛下很不擅长说谎,他马力全开的斟酌用词。但是对上齐悦因为委屈而通红湿润的眼睛,他忽然就有些当机了。
被反将了一军……
除了猫咪,这世上还有什么生物比恋爱中的姑娘更擅长撒娇卖萌?
我们不得不说,同一招皇帝陛下用起来无往不利,就普遍意义上的杀伤力而言,齐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但是因为皇帝陛下特殊的体质,杀伤力不强的齐悦对上他偏偏能一击必杀,招招致命。
皇帝陛下瞬间就有些撑不住了。
但是新娘的问话却是必须要回答的。
“这三千年来,我前后遭遇过19764次刺杀,杀手来自已知宇宙的几乎全部种族,动用了现代科技所能实现的所有武器。可是我至今仍毫发无伤的站在你的面前。我胜过他们和他们背后的所有势力,却被你捕获,为你痴迷,渴望用生命保护你,一生忠诚于你。”皇帝陛下上前拥抱他的乐乐,垂眸亲吻她的睫毛,“亲爱的,强大有时不是用力量来衡量的。”
……
皇帝陛下,你赢了。完全不是对手啊摔。
被趁机告白的齐悦尽管没有得到安慰,却再一次被感动了。
你可以把皇帝陛下的话理解为“男人掌控世界,女人掌控男人的世界观”,但其实也可以这么翻译——姐确实弱得吃口苹果都可能被噎死,可是只要姐开口,有一骑士肯为姐把恶龙砍成壁挂……
瞧,本质上,这完全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资本。反而还会令人羞愧。
如果没有皇帝陛下的爱,她在他们眼中就是餐点、储备粮、实验品、肥料和收藏。
她存在的唯一理由和意义,就是另一个人的爱情。
但其实她是一个人。哪怕她来自宇宙边缘某个贫瘠且不开化的星球,并且是这个星球芸芸众生中最平凡普通的一个,弱小得随时可能被一阵风吹散。但在她所属的世界里,她确实是一个人,而不是食物或者肥料。
如果不是因为皇帝陛下,她也许就不会遭遇劫机事件。她可能会在那次宇宙旅行中遇到一个还不错的男人。他们性情投合,聊得很尽兴,于是在分开的时候互留了联系方式。回到地球上之后,他们可能就这么忘了对方,也可能进一步了解,展开一段平淡或激荡的爱情。但无论如何,她都是独立而且完整的。
当然,在皇帝陛下的深情凝望之下,没有姑娘会煞风景的去思考“存在”和“自我”这么苦大仇深的命题。
齐悦眼睛里终于雨霁天晴,她笑道:“原来陛下这么可靠啊。”
皇帝陛下越发沉稳可靠的保证,“所以你可以把自己完全交给我。”
“……下周的公开婚礼可不可以也全交给你?”
她根本就是开玩笑的,谁知皇帝陛下竟很认真的思考起来……
他的新娘意志似乎不那么坚定。
而他想要独占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笑容,不希望她被别人看到,也不希望她看到别人——既然地球人那么容易见异思迁,就绝对不能给她“出轨”的机会——何况他还没有把某人轰杀成渣,情敌们肯定会蠢蠢欲动。
……喂喂,你家乐乐不是什么抢手货,除了你不会有人稀罕的。
可是公开婚礼也是必要的,向全宇宙宣告乐乐的归属,可以减少觊觎,就算生变也师出有名。
而且,皇帝陛下有些荡漾的继续想,貌似在乐乐家乡的观念里,只有婚外情才会藏藏掖掖,妻子都是要带出门炫耀的。
……陛下,你是原配,不要有这种被扶正的小妾的暴发户心态啊。
皇帝陛下还在纠结,齐悦已经忍不住笑着推他,“我开玩笑啦!”怎么可能让新郎一个人去走绿地毯。
皇帝陛下小小的松了口气。
短暂的“**”之后,自认为缓冲得差不多了,陛下又小心翼翼的把话题拉回正轨。
“虽然公开婚礼你不能缺席——不过,元老院的课程你不喜欢可以不来。”他说道。
既然已经知道齐悦为什么会走神了,自然要马上解决问题。
他能够猜到西蒙先生的打算,也大概知道所谓“新娘培训课程”的目的。所以才会陪齐悦来,提点他们不要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不过皇帝陛下对于世俗的交际全然陌生,不太明白“差点把乐乐弄哭”算不算过分。
但这至少表明,导师不能胜任这项工作。作为学生,齐悦虽然没有开除导师的权力,但她可以用拒绝上课表示抗议。
这又不是什么义务教育,她可以选择放弃课程。
是西蒙先生需要她来上课,所以如果进行交涉,她有很大的争取空间,哪怕按着她的意愿来安排课程、挑选导师,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皇帝陛下看来,这都是很简单的事。
可惜齐悦既没那么聪明,也不怎么懂得为自己谋取便利。何况她当好学生、乖宝宝早就习惯了。她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还是沮丧的回答:“明天是通用语课,还是不要翘掉了。”
……
瞧,中国人学外语的觉悟,就算到了外星球,也不会降低的。
同样,齐悦平庸的语言天赋,就算到了外星球,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通用语导师赛娜小姐是通晓宇宙135种常用语,她最骄傲的成果就是研发出“疯狂外语”教学法,她曾经用不到七天时间就让卡拉姆女王学会通用语——要知道,卡尔塔人的通用语是生物信息素语言,有声语言对女王来说是全新的领域。教会女王说通用语的难度,不下于教会鱼走路。
但是给齐悦上完第一堂课赛娜小姐就明白了,在语言学领域,齐悦是一只树懒——就算比鱼多四条腿,就算天生就会走路,但极限0。2米/秒的速度,可以让任何导师欲哭无泪。
赛娜小姐很想敲开齐悦的脑子,把自己的挖出来装进去。
但这改变不了齐悦花了整整3天时间才掌握57个音素读法的事实。
赛娜小姐原本计划在婚礼之前让齐悦掌握通用语,她现在已经决心打持久战。虽然齐悦向她保证“勤能补拙”,但赛娜小姐深表怀疑。
齐悦是一个保证了就会全力去做的好孩子。
所以这些天她一有空闲,就抱着赛娜小姐特地为她编写的教材,死命的背诵。
于是不知不觉间就冷落了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很委屈飞,但齐悦好像压根没有感觉到他的委屈。
于是经常性的场景是齐悦抱着书,口中念念有词。皇帝陛下抱着齐悦,把她从头啃到脚,然后用谁也不忍心拒绝的渴求眼神忽闪忽闪的望着她。齐悦继续与书本苦情凝望,念念有词。
皇帝陛下眼中,那粉色的唇瓣娇嫩的开合,像是花苞娇美的绽放,于是忍不住凑上去亲她。齐悦岔开五指,毫不怜惜的将谁也不忍心拒绝的那张美丽的脸用力的推开,“别闹,我一会儿就背完了……”
皇帝陛下于是可怜巴巴的在一旁等待,再一次把齐悦从耳朵啃到指尖。
齐悦忽然警醒过来,皇帝陛下目光水晶一般明亮闪烁起来。齐悦用力的皱着眉头思索,然后懊恼的往前翻了一页,“日安怎么说来着……”
皇帝陛下瞬间想把通用语消灭得一个语素都不剩。
他于是将书从齐悦手中抽走,控制着情绪只将它丢进盆景里。垂首亲吻着齐悦,告诉她在通用语里日安怎么说。
齐悦还想说什么,皇帝陛下已经将她推到在暄软的大床上,用最快的速度脱掉她的睡衣,将她覆在身下。齐悦纠结的挣扎着,“还有10个单词……”
安心——皇帝陛下暗暗的道,明天它就一个单词都不剩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边做一边复习。”皇帝陛下答道。
齐悦心情很不好,她这个时候一点都不想跟皇帝陛下做。
她要背单词,明天还要见赛娜小姐。难得有她能够用得上力的地方,就算做不了那么好,她也希望自己至少能做完。
但是她没有办法抗议。
无论在力量上,还是在对自己身体的熟悉上,她都比不了皇帝陛下。
她很快便什么都不能思考,只能像在海浪里攀住岩石一般用力的抱紧萨迦,在他的引导下做出本能的反应。
烦躁像是乌云一样,一点点在她的心里聚集起来。
怎么可以这么,这么欺负人,她想。就算他是全宇宙最强大的人又怎么样,反正她就是一个F级以下,又不是她自己想要捕获他。她弱得不能自保,必须要靠别人保护。她寄居在别人的星球,吃住行全部都靠别人,被人瞧不起也是活该。可是她只是想要好好的背完单词而已,这也不行吗?
——我们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地球人的心理就是匪夷所思的脆弱。
齐悦哭了。身体感受到的快感几乎要让脚趾都蜷起来,大脑也是一片烟花绚烂。可是泪腺归某个不可操控的部位管,那个部位感到愤懑、焦躁和委屈。
皇帝陛下在一瞬间慌乱的停下来。
他抱着齐悦亲吻、道歉,用他所知一切办法试图讨好她。齐悦只是抽抽噎噎的从他身下挣脱出来,打着泪膈说:“我……我去洗个澡。”
皇帝陛下没有敢跟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
chapter 31
齐悦打开花洒,把头埋进膝盖,在哗哗的流水声里,悄悄的哭了起来。
她的情绪来得汹涌,但到底为了什么理由哭,自己也不明白。
她只是放任自己,遵循着本能落眼泪,一直到抽泣得喘不过起来。她一边哭一边想“我要回家……”
这个时候她脑子里既没有皇帝陛下,也没有通用语和玛丽莲女士和危险的宇宙,只有妈妈喊她回家吃饭的声音和爸爸骑着脚踏车回家的身影。盛夏的雨后树荫浓密而清新,潮湿的新泥里有知了龟儿蹒跚的拱出来。照壁前葡萄藤爬满了架子,院子上的天空澄澈透明。
她记得那个掏了知了龟儿来讨好她的孩子,他有一头刺猬似的短发,笑的时候牙齿雪白、阳光灿烂。他每次跳起来灌篮,四周的女孩子都会控制不住尖叫起来。她记得初中同桌的女孩子有一双柔柔软软的手,总爱在她的作业本上涂鸦,然后无辜的对她笑。她记得高中的班主任热血沸腾的就像Jump漫的男主,每天带着他们在操场上跑圈,口令喊得全校围观……
最后她又想起那个清晨,想当“远行者”号船长的少年从茫茫的宇宙中给她发回通讯,他背后的星之大海如此的广袤和神秘,他说:“乐乐,我大概没有办法当上船长了。”
可是如果有机会,还是希望能和你一起去宇宙中旅行。
她脑海中这些场景一幕幕的过,渐渐那悲伤就变得浅淡。哭着哭着便平静下来
“好傻啊……”她想,“居然因为背不过单词笨到哭……必须得加油才行。”
她有意无意的把自己的思念之情给忽略了。
她稍觉得有些困倦。只是一个晃神,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水已经不再哗哗的落。四周静寂无声,又仿佛有远歌悠扬。水晶温室一样的房子和房外热带雨林一样的景观已经消失不见,她面前是那条亘古流淌的时光之河。
莹光漂浮的河流之中,乘务员先生站在她的面前。他紫罗兰色的眼睛温柔而悲伤,静静的凝视着她,在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慌乱无措。
齐悦想站起来,又下意识的想后退,结果一时失去平衡,坐倒在河水中。
河水轻而浮荡,流过她的脚边,丝缎一般柔滑。痒痒的,令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眼中泪水还没有干,一面笑着,一面说对不起。
乘务员先生望着她倒在河中的模样,眼中的慌乱渐渐的消散,紫色的眸子温柔的眯起来,绷紧的肩膀也松懈下来。他俯身对她伸出手来。
齐悦身上衣衫早已经被水浸透,揉搓得不那么整齐。尽管对方是一个友好的智能NPC,但她还是稍微觉得尴尬,笑声便停下来。她悄悄的把头发挡在身前,这才伸手握住他的。
“谢谢你。”她说。
乘务员先生没有答话,只是伸出白玉一样透着莹光的手指,揩去她睫毛上沾的眼泪。
他不说话,齐悦却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
“……已经没事了。”她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为什么哭?”乘务员先生问道。
“……”齐悦鼻子又有点酸,“我也不知道,忽然就想哭——地球人就是这样,”她说,“读小说会哭,看电影也哭,虫子飞到眼睛里会哭,打个哈欠也会哭……”
乘务员先生汉语学得很好,他完全能分辨出“哭”和“流眼泪”有什么不同。
但就算齐悦不说,他其实也能隐约猜到她为什么会哭。
他想了想,还是诚恳的开口,“你不用勉强自己。”
齐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乘务员先生上前,小心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是萨迦希望你能陪在他的身边,都是他的错,你可以责备他,可以欺负他,可以把所有事都丢给他处理。你只要开心就可以了。”
——怎么可能有人忍心欺负皇帝陛下,明明不是他的错,齐悦想,何况他们也还没有那么熟……
清晰的听到了齐悦心声的乘务员先生小小的在心里吐了口血。
但他还是接着说:“通用语不学也可以,有翻译器。星际外交礼仪也一样,你本来就很有教养,没人敢挑剔你的举止。危机应对更没有必要……”
我会保护你的……他在心里小声的说道。
他很认真的把齐悦正在学的课程一一否定掉,告诉她,“这些都不是必要的,你不喜欢就不学。如果有人不答应,说你不够好,你就让他去找萨迦。”
“……可是我不太想依赖皇帝陛下。”会有种狐假虎威的违和感……
乘务员先生又内伤的吐了口血。
“他是你的丈夫,他很希望你依赖他……请务必依赖他。”乘务员先生快要哭出来了。
齐悦忍不住笑了起来。乘务员先生过于善良体贴,她不忍心再用自己的无能困扰他。
“谢谢你,我知道了。”她顺势拥抱了乘务员先生,以表达感激,“现在,能不能把我送回去?我还没洗完澡。”
乘务员先生犹豫了片刻,他稍微觉得有些遗憾。
完全把对方当做只能NPC的齐悦,当然不能明白对方想看又不能说的纠结心情……
齐悦洗完了澡,没有急着回卧室去。
乘务员先生的话提醒了她,曾经有人送给她一枚蓝色手环,她觉得那个东西大概就是翻译器——貌似还兼具地图的作用,并且可以提醒她什么时候该躲起来……
……当然,她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翻译器”这种东西存在,只是她脸皮太薄,寄居在别人屋檐下,她不好意思再要求这儿要求那儿。
她在普兰托没有私人物品。行礼都丢在了宇宙飞船上,身上穿的衣服也早就被销毁了。
在这个星球,除了球球,她大概一无所有。
不过皇帝陛下仿照地球人的喜好和习惯,为她定制了各种各样的用品,类似于衣服、首饰之类的东西自然有专门的房间存放,所以她勉强算是有私人空间。
她最后从电脑桌抽屉里翻出了那条手环……一同翻出来的居然还有她的折叠式电脑——她当初把它揣在衣服口袋里,普兰托人大概明白它对她的意义,把它留了下来。
她一时忘记了那条手环。
她把电脑展开,对着黑漆漆的屏幕,这个时候眼睛反而干涩起来。
电脑启动时浅蓝色的光芒映在她的面孔上。
她一遍遍的刷新自己的邮箱、博客和专栏,显示的都是“页面无法打开,请检测您的网络状况”。
她尝试了大概半个小时,然后打开她的文档,一遍遍的翻看她的相册和日记。
一边看,一边又哭又笑。
仿佛照片和日记里记录的时光,又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