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昭荣郡主和家奴私奔,路上被宝儿撞破,杀人灭口也就有动机了不是?”
“啊!二弟,你说得极是!”韩冲万分惊喜,韩让一席话,让他慌乱中找到了一丝方向。
“大哥,这却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我办妥了便弄些证据尽快送回安阳,你的人需得全部听从我的命令,找一个知情的心腹路上将事情细细将事情跟我说明白,另外就是你要记得,做这些事我都不会在人前露面,万一事情败了,你便是打死,也不能供出弟弟,更不能与三妹扯上关系,就说我们都被你蒙蔽了,毫不知情…大哥莫怪二弟,不是我怀有二心,我们兄弟几个,不能全部都搭在这事儿上,不然事后,谁来打点谁来照顾宫里的妹妹和侄儿?”
“二弟,是大哥拖累你们了,是大哥不好,呜呜。”韩冲以袖子捂脸,不禁哭道。
韩让看着大哥,虽然恨他无知莽撞,却也是无可奈何,摇了摇头,自去了。
既然是面圣,穿戴也必然不能随便(有品级的妇人着相应品级的朝服面圣乃制度),长公主换上了正式的朝服,身穿十二层五华凤羽裙,头戴凌霞云冠,披金缕红瑚披肩,腰间扣着含珠双凤玉福带,原本就美丽清雅的长公主,此刻显得更加尊贵大气。
长公主摆开了公主仪仗,往着皇宫而去。
是的,长公主在路上正好遇见了城里缉拿盗匪,几条街被封锁了,却也没因此耽误很久,领头的佐领得知公主要过去,过来拜见,请罪,之后便放了行,还亲自护送了长公主几条街。
而等长公主到了皇宫,南都郡守韩冲,则已经跪在了御前。
错失一盏茶的功夫,原告变成了被告……
长公主,有没人告诉你,等女人换衣服的时间,可以改变这世上的许多事?
不过,看起来,你已经知道了。
(XOXO;忍不住,你们懂的)
☆、第四十四章
长公主赵清着实没有见过这样的无耻之徒;谋害郡主,买凶杀人,竟然还敢反咬一口,莫看她还端着仪态;面色平静;那是不喜怒形于色的修养;但内心简直怒火中烧。
长公主左右环顾;见墙壁那里放着一只青瓷花瓶;花瓶里还插着一朵今早在花园采摘的龙须海棠。她眼神一眯;款款去将花瓶抱在怀里;仪态万千的向那韩冲走去。
韩冲见长公主此举;也觉得莫名其妙;但见长公主捻指为兰,拇指指腹与中指之间夹起那朵龙须海棠轻轻嗅了嗅,而后递给韩冲,朱唇轻启道:“韩郡守请接过这朵花细看,此花有何不同?”
轻言慢语,但气势逼人,韩冲想御前也不怕有诈,便伸手接住。
不想便是在思量这朵花到底有何与众不同的时候,长公主举瓶,用力朝那韩冲头上砸过去,那韩冲顿时哎哟一声,额头破开,血流如注,他忙丢开手里的花去按住额头。
长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气,回身望着皇帝一脸无辜,挺身把秀发往耳后缕了缕,广袖一扬,对着皇帝恭顺的行礼,慢条斯理的道:“方才臣妹见那龙须海滩开的娇艳,想让韩郡守也欣赏欣赏,不料失了手,请陛下恕罪。”
她可是长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被一个杀猪户出身的欺负到委委屈屈哭哭啼啼,那才是她无法允许的!
只是,长公主,你敢不敢编得更有诚意一点!
韩冲目瞪口呆的看着长公主,这就是传说中温文尔雅的长公主?怎么跟她女儿是一路货色!
而金銮宝座上的皇帝赵洵,不禁以掌捂脸,表达了一下很头疼的状态。
都说当皇帝的乃是孤家寡人,果不其然,年纪越大,赵洵的性子越是多疑善变,但和长公主兄妹情深这么多年,虽然他不喜其揽权,但对于长公主的其他方面却是多有包容。
只要不涉及他的皇权,长公主还是他愿意维系亲情的存在。
尤其是如今他性子古怪,看什么都有偏见,若是十全十美的人反遭他猜忌,略有性子的,他反倒觉得是真性情。再者,当年做了那些事情的长公主,又怎么会如外表一样,是个端庄大度的?赵洵心知肚明。
不过,赵洵还是决定表现的更加公正严明一些。眼下这两人如今各执一词,哪有不问而判的道理,所以他调整了一下状态,挥手叫太监去叫太医过来,然后扭头严厉的斥责长公主道:“既然是失手,皇妹至少要向韩爱卿陪个不是才是!”
……韩冲愣了愣,陛下,她她她明明是故意的呀。
长公主既然敢做,也差不多料到了皇兄的反应,回头便对那韩冲笑道:“本宫失手,韩郡守可莫跟本宫计较才是!”
圣上偏心如此明显,韩冲心里直打鼓,拿袖子捂着额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嘴上连道:“不敢不敢。”心里可愁坏了他想,暗道二弟可别出了馊主意。
赵洵见韩冲可怜,令人赐了座,另遣了一个小太监去催促太医。然后又叫长公主平身,问了一下昭荣郡主的病情,说起女儿,长公主才是真的伤了心,捻起了帕子,拭了拭泪,说了女儿的情况不太好,还请陛下严惩凶手,说着看了韩冲一眼。
太医很快过来,给韩郡守包了伤口。
赵洵理了理头绪,之前张纤失踪的事动静闹得不小,如今这边说,昭荣郡主不是失踪,实乃纵奴行凶,杀害了被害人韩三宝,事发之后心虚躲了起来,之前的证人的种种口供都未有郡主反抗过那歹人,怀疑并非胁迫。
那边说,昭荣郡主是受了被害人韩三宝的迫害,因而才纵奴杀人,随后准备直往安阳请罪,却不想受到杀手追杀,怀疑是拿韩冲涉嫌谋害郡主。
这里头至少证明了一件事,韩三宝的死和昭荣郡主脱不了关系。
而在长公主来之前,韩冲还有一席话,赵洵没有告诉长公主,他说,有证人供出,昭荣郡主和那名护卫是在私奔的途中被韩三宝撞见,于是韩三宝才有了之后的杀身之祸。
此事关于郡主名节,赵洵不愿意自己说出让长公主伤心的话。而且这两方不管何人是真,何人是假,都已经将案情闹大了,必有一方,将要严惩不贷!
但这件事要如何抉择?如何操作?赵洵一通沉默,殿上的人也不敢多做声,尤其是韩冲,心中更是没底,担心皇帝陛下会整个儿偏向长公主。
倒是未必,方才赵洵偏帮长公主,是不想为了个旁人伤了长公主的颜面和感情,更因为此事在他看来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但案子涉及人命和礼法信义,又是另一回事。
一方是他爱妃的娘家人,三皇子的舅家,朝中新贵,一方是盘踞多年的长公主之女,这件事赵洵很快做了决定:
“皇妹不用担心,总还要先救回人再说,朕便派太医正赵国安驻你府上,全力救回侄女儿的性命,如若救不回,便将赵国安论罪。”
太医正赵国安,妙手回春赛神医,他在宫中只为两个人问诊,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皇帝,便可知医术有多么了得,多么得皇帝的器重。
长公主俯身谢过圣上。
“调理好她的身子,朕便要将此案交给大理寺来审理了。大理寺卿吴为隶素来明察秋毫,断案公正,便交给他来主审。”赵洵顿了顿道:“作奸犯科的,必要受国家律法制裁,蒙冤含屈的,也必要讨回公道,我大昭以法治国,非朕一人决断,你二人也不必在此争论不休,都回去吧!”
皇帝陛下的话落地有声,威严赫赫,不容置疑,长公主和韩冲也都只好退下。
殿外,长公主喊韩冲:“韩冲!”
那韩冲虽恨张纤害死他的儿子,但毕竟心虚,总没有长公主那么理直气壮,听到长公主喊他,只好接下去:“长公主,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便交给大理寺决断好了。”
呵,长公主却是一声冷笑:“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
说着,长公主款款上前,与韩冲交身而过的时候略顿了顿,以一种温柔得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道:“……你们最好要有觉悟,本宫不会放过你们的。”
长公主说的是你们,而非某一个人,方才街上那封街的佐领可是带着她多绕了两条路,不要以为轻易就可以将她玩弄,她已经确定了敌人,所以,从现在起,她正式站在了韩家所有人的敌对面。
三皇子殿下,小心姑母不疼你哦~
昭荣郡主的病,说危急,却不是其难杂症,以赵国安这个超级大国手来治,乃是大材小用了,关键是退热,而郡主的身子骨这会儿虚弱,药性太狠反受其害,药性太缓,拖长了时间就算是救回了却烧坏了脑子怎么办,确实不好拿捏,可那么多人盯着他呢,郡主若是有事,他可是要论罪的。
赵太医二话不说,撸袖子,干活,刷刷刷药箱子打开,布包一斗,露出一溜排长针,乃是赵氏独门暗器……呃,是独门绝技“回天丁”。
好吧,过程不表,经过几番折腾,昭荣郡主第二天就退热了。
其实,张纤竟然能撑回来,就已经说明了她的求生意志有多么顽强,有理由相信,就算命里她注定要死在这一劫上,也必然是死不断气的那种——好容易回来了,亏不死她呀这是!
不管怎么说,赵太医让她少受了几天的苦,长公主感激涕零,打赏了好些银两,赵太医捋了捋胡子,推脱了几句,便让童子收下了
赵太医又住了两日,亲自为郡主调理身体,除了汤药之外,独门针灸,定穴艾灸,还有药膳,他可没有忘记,这位郡主康复之后,便要身陷于一桩官司当中。
等到理顺了,他才将事情细细交代给另一位太医,回宫去了,宫里的皇上、太后向来都是由他来请脉调养,虽然有圣旨,可难道真为个郡主就把皇上、太后摆到两边去了不成?
所以说,别天真了。
张纤身体渐渐好转,长公主便放心了下来,她日日都过来,驸马高光孤也很过来看望过几回,只因张纤身上病着,为了怕过病气,故而她那从未一见的弟弟便一直没有露面。
到这时,长公主才向张纤交代了要过堂一事,并要她将事情细细说与自己听一遍。张纤便说了,内容与呼烈儿说的也对得上去。
长公主之前派了一些暗探出去找张纤,回来向她报了一些事,其中说到建安那边有些对郡主不利的风声,将郡主说得很是不堪,与一个家奴有点关系。
她观察女儿的神色,虽然女儿强调那家奴的忠勇,为其求赏,过问了他的伤势情况并嘱咐在她病期请自己好好照拂他一二,但并未显出少女羞涩之态,仅仅是流露出了感激之意。也暗中观察过跟女儿一起回来的家奴,老实说,其实她并不是很担心那些流言的真实性,谁的女儿谁了解,阿纤绝对不会爱上一个贱民,那太不符合她的品味了……那么这些风声,怕是有人恶意散播了。
长公主完全相信了自己的女儿,她的女儿从小就是这样,不会欺骗她,这是一件好事,不是所有母女都能做到坦诚,只不过坦诚的后果就是,她得帮她收拾混乱的局面。(也就是张纤不得不坦诚的原因)
只是长公主心里对女儿还是有所责怪的,如果她不那么任性,出事之后留在建安,让丰娘和费家出面处理,也不会弄得自己险些丧命,只是女儿经历大难,如今才好一点,她又怎么忍心这个时候责怪她,只好压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冤枉我。。。我没有要虐女主。。。。
☆、第四十五章
张纤身体的恢复情况报于大理寺;便定下了上堂的日子。不过这次的案子,因韩冲先到御前告状,本该为原告,昭荣郡主为被告;一般情况下应当先关押起来才是。像这种皇亲国戚涉案的案子大理寺也接过不少;大理寺专设了那种洁净度高的高端牢房;但是……长公主杵那儿;有种你试试。
大理寺卿吴为隶也不是迂腐之人;便御前请示:昭荣郡主的身体……大理寺的牢房……会不会吃不消?
于是大昭皇帝一想;便酌情允昭荣郡主在家养病调养;但不允许出公主府半步。
这一日;张纤觉得精神不错;躺了这么久又很是闲闷,便趁着天气晴好,穿戴整齐,就在院子里走动了几步,这会儿,她身边惯用的侍女都还在建安,伺候的都是长公主指派下的,因不了解她的脾气,个个都拘谨得紧。
张纤想找人说说话,又想起呼烈儿来,便叫人将靠塌搬到树下阴凉的地方,然后派人去找来呼烈儿。
呼烈儿住在长公主府里,因他保护了郡主,得到了长公主不少赏赐,如今他一人住一个单间,这在公主府可是管事一级才有的待遇。
得了长公主的吩咐,家里下人也无人敢为难他,管事的还找来大夫为他看身上的伤,每日的饭菜也从未断荤,到了饭点儿就有小丫头给他送屋里来,偶尔还有点瓜果,每样俱好,只是一点,不许他乱走动。
这里头,说让他好好养伤是其一,其二,恐怕就是要他好生生的待在公主府,等着和韩家对簿公堂的时候上堂作供了。
呼烈儿受得是外伤,加上本身的体质,恢复得比较快,他心里担心张纤,也只能偶尔从送饭的丫头嘴里得到一些她的消息,今时已不同以往,他不能随意去看她,那个在大雨里拖着他前行的小姑娘重新做回了她的郡主,应该说,她本来就是郡主,她只是做回了她自己。
直到等张纤想起来,他才能再看到她。
呼烈儿被带到张纤的院子,看到张纤的时候,她正懒懒的倚在树下的靠塌上,手里拿着一柄檀香木扇,扇子半开,正好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双眼。
看见他来了,那双眉眼弯了弯,仿佛会说话,仿佛是在笑,呼烈儿那么有自制力的人,也不禁略一愣,然后才准备行礼。
啪一声,张纤收了扇子,露出一张带着笑意的脸,手持扇子往呼烈儿那边一指,道:“免。”
呼烈儿就免了,站直了。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张纤道。
“已无碍。”
张纤摇摇头,道:“这个时候,你该说,多谢郡主关心。”
“多谢郡主关心。”
“……”张纤笑了起来,笑容轻轻的,轻得就像柳絮落在湖面上一样,或者像是鹅毛搔在了人心里。
“你说你呀,除了本郡主这样好性的主人家,还有谁受得了你……”张纤对呼烈儿的礼仪纠正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呼烈儿垂了眼,仿佛有些心不在焉。
“呼烈儿,你救过本郡主,而本郡主能忍你,容你,也能重用你,那件事本郡主一定会给你个交代,不会让你有事,便是这样,你也不肯留下来吗?”
官司之时,张纤并不太担心,世上之事,以假作真,不过是将破绽掩埋,埋藏的越多,破绽也就越多,韩家必然长久不了,而她现在会这样说,乃是因为当日,他们在奎安县外被捕快追捕,呼烈儿曾责怪过她,扬言将她送到安阳后就离开。
虽然握有他的卖身契,但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呼烈儿执意不肯留下,等到官司解决,她会把他的卖身契还给他,放他离开。因为这是他应得的……虽然不是她想要的。
呼烈儿一听,也明白张纤说的是什么了,奎安县那一次,他只当她是一个不顾他人的麻烦精。但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如果不是她,他也没命了,所以当日在小木屋,她开玩笑的叫他当牛做马偿还她的恩情,他也答应了。
那么现在,她是在给他多一次的选择机会吗?
“郡主……你希望我留下来,还是离开?”呼烈儿突然抬眼,认真的看着张纤问。
“你问的是废话,你以为有多少人能够得到本郡主的信任?”张纤笑着,白了他一眼。
是的,她信任呼烈儿,从他一次次救她于危难,从他背着她一步一步的到安阳,从他伤口裂开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起,她就已经信任了他。
“你的身手很好,有你在,本郡主一定会高枕无忧。”
“那么,我对于郡主而言,究竟是可以被替代,还是更加重要的人?”呼烈儿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
他问得很认真,而这在张纤看来,其实更像是在确定他自己的地位,地位决定待遇,也决定一切。
张纤笑意更深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