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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文思明白,冥冥之中,神秘的克里特岛已经开始在呼唤自己,去克里特岛的时候终于来到了。20世纪的第一年,一个新发现的文明伴随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终于展现在世人面前。
第四部分:克里特岛上的 米诺斯迷宫揭开克里特的神秘面纱(1)
位于爱琴海南部的克里特岛,是地中海交通要冲,东西长约260千米,南北最宽处约有55千米,最窄处约12千米,总面积为8331平方千米,在爱琴海所有的岛屿中是面积最大的一个。这里拥有适宜的气候,经常风和日丽,居民可以安定富足地生活于其中。
从大约公元前1900年开始,克里特岛就成为欧洲早期文明中最活跃的那一支的活动舞台。最早定居于此的人很可能是来自地中海东岸(即今天以色列、黎巴嫩以及叙利亚的沿海地区),或土耳其、埃及、利比亚的水手。
克里特岛瑕瑜互见:山岭纵横交错,石灰岩峰嶙峋险峻,峡谷扭结纠缠,它们把这里变成了一片难以耕种的荒野。与尼罗河或幼发拉底河相比,克里特的河流只不过是一条不适合用来灌溉的小溪,也没有可以让农夫轻松耕作的冲积平原。
尽管这些缺陷是客观存在的,克里特岛也有三大优势适于发展农业,那就是充足的阳光、丰富的雨水和虽然多石但却肥沃的土壤。在永久性的村庄里居民们相互通婚,生息繁衍,各自从家乡带来的独特技艺和农耕技术被大家共同分享着,岛屿对他们赠赐了许多宝贵的东西。几百年前,他们在安全保险的谷地中种植着大麦和小麦,并发现葡萄非常适合在阳光普照的山坡上成长,橄榄的生长也有着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而克里特未来的繁荣正是与葡萄酒和橄榄油的出口息息相关。
可能是孤立使克里特人远远不像居于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的同辈那样崇尚武勇。埃及人墓室的四壁用官僚举行盛大庆典的图景装饰,苏美尔人也留下了表现他们征服的画面。然而,和他们有所区别的是,克里特的艺术家们描绘的是一个个田园诗般的场景,画上的人或从事运动,或尽享闲暇。他们的墙壁也用花卉、鱼、鸟和海豚的图案来装饰。看来克里特这个民族专注于现世,专注于他们小岛上的奇妙生活。
克里特人的成就在欧洲是没有谁可以与其相媲美的。从爱尔兰到希腊,大多数人依旧过着人类初期的那种生活,成氏族地漂泊,猎兽捕鸟,采集野生植物以维持生计。在放弃游牧生活后,许多家族开始了一种初期的农业;可是在欧洲的其他部分,在任何地方所从事的农业,都无法生产出剩余产品和创造文明。
伊文思是一个先想后做的人,在没有将手中的事做好之前他绝对不会去做另外的事。即使他有了某种想法或考虑,他也能把内心的冲动抑制住,一直等到他认为所有条件都成熟之后才会将其付诸实践。因此直到12年后,伊文思才最终决定将探索迈锡尼艺术渊源的念头付之于实践。而在此之前的十几年时间中,他需要积累考古发掘经验,并完成阿什莫尔博物馆重建和复兴的任务。除此之外,有关克里特的历史记载罕见也是束缚他的一个重要因素。
作为一个杰出的英国学者,伊文思依据的线索几乎全部都是神话传说中的一些内容。如果有一天你能亲自踏上克里特的土地,当你徜徉于那些沉寂的古老宫室中的时候,你便会恍然醒悟,明白神话、历史与现实彼时彼地的交融,这是一种令人心醉的情境;而就是为了那一刻的感动,考古学者才表现出了一种令人钦佩的执著。
克里特岛上有克里特人、希腊人、罗马人、法兰克人、威尼斯人以及土耳其人留下的岁月的印迹。他们来来往往,此消彼长,你方唱罢我登场,曾经喧嚣一时,最终却无不消逝在风声和海涛中,只有克里特岛的风光依旧。
伊文思是在克里特的伊拉克列翁登陆的,那时他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望着威尼斯式大城墙的雉堞上刻着的圣·马克猛狮、城中的基督教堂和清真寺院栉比相邻,心中忽然涌出一种历史沧桑的永恒感。克里特已经被一层神秘的面纱笼罩了3000多年。
3000多年的漫长岁月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在这期间,不乏有心人屡次试图揭开克里特岛被远古的神话传说所披上的那层神秘面纱。
第四部分:克里特岛上的 米诺斯迷宫揭开克里特的神秘面纱(2)
早在1883年,施利曼便向克里特岛的管辖者土耳其政府申请发掘克里特。他在申请重新发掘特洛伊时曾遭到土耳其政府的冷遇。这次也一样,他申请发掘克里特的请求也遇到了麻烦。
土耳其政府是施利曼申请发掘克里特岛遇到的主要麻烦,另外,也有一些来自他自身。据说施利曼来到克里特传说中的米诺斯王国都城——克诺索斯古迹时,为了感谢宙斯给自己指示出古城的位置,他曾双膝跪在地上,向伊达山的宙斯大神祈祷。这件事令当地虔诚的伊斯兰教徒大为震惊,他们非常不满,这也导致施利曼难以得到在岛上发掘的许可证。
1877年,驻克里特岛的西班牙领事在距伊拉克列翁港口10千米远的克法拉山进行了一次试掘。这位领事也很喜欢考古,在对克法拉山是克诺索斯城的所在地的传说有所了解之后,他请民工在这里挖了5个坑穴。这5个坑穴的试掘,证实了的确存在一座长60米、宽45米的地下建筑物。可惜的是,这次试掘最后以不了了之而告终。
说起来也巧,在伊文思第一次踏上克里特岛时,一位名叫米诺斯的克里特当地绅士,也在克诺索斯进行了发掘。这是一次卓有成效的发掘,不仅挖出了沟壕,而且还发现了宽大厚实的墙和许多大的石制坛罐。
虽然伊文思已经敏感地觉得,笼罩了克里特岛几千年的那层神秘面纱即将被揭开,但他并没有迫不及待地去进行发掘。因为他深深地懂得,想要取得彻底、最终的胜利,必须得做好战前的充分准备。
要想把克里特的神秘面纱完全揭开,首先要将正确的地点选出来,同时还要筹措到大笔的经费,具有大规模考古发掘经验的人也是必不可少的。而伊文思的弱项正是最后这一点,因为他之前发掘的不少考古遗址的规模都非常小,所以要想发掘大规模的遗址,他的经验和能力还远远不够。
克里特全岛有横亘的山脉,逶迤东西两端,光秃秃的山上没有什么树木。从岛的南部到岛的北端,夹在群山中的峡谷随处可见。这些峡谷与海岸靠近时就像浅浅的沟漕,而切入山脉时却变得深邃。
伊文思在1894~1899年期间多次来到克里特考察,有时他是一个人来,有时是与年轻的考古学家约翰·迈尔一起。在此期间,他对克里特岛的地形地貌作了仔细考察。
伊文思与迈尔的考察,经常取得一些意外的收获。他们俩曾攀登上拉西堤高地,对赛克诺的神圣的宙斯诞生处——一个洞穴进行了考察,他们曾在一条史前时期米诺斯国留下的道路上慢慢走着,走村过桥,访问堡寨,听当地人讲述了许多传说。沿途的风景非常美丽,令人心旷神怡。天空是蔚蓝色的,原野是翠绿色的、无垠的,海浪的波涛似雪,山岩陡峭耸立。
伊文思在考察途中常常能收集到一些他在雅典为之兴奋的刻画印石。这种石头大多数呈圆形,也有蛋形,上面都有钻通了的小孔,线可以穿过这些小孔去作为手环坠或吊坠。每块小石上都刻有图案,但也有刻着象形文字符号的。在克里特,当地妇女们都把这种印石作为护身咒符,非常珍爱。她们哺乳幼儿时,会把这种刻画小石悬在胸脯上,因而称之为“奶石”。
伊文思认为,这些镌刻着图案和文字符号的刻画石,是古代克里特人佩带的一种身份标志。他们在石头上用符号或印记刻上自己的财产地位,再将其佩戴在脖子上或手腕上,可以起到一种标识的作用,可能还可以当做印章使用。
克里特岛上的山山水水都留下了伊文思的脚印。他在最荒凉、人迹罕至的地方也发现了一度繁荣昌盛的文明的痕迹——宫廷与市镇的遗物或遗迹。
但是,这都是一些极为古老的文明的痕迹,几乎没有哪类希腊“古典时期”的遗物,就是迈锡尼文明中所见的遗物也非常少。
伊文思是一个敏感而又见识卓越的学者,克里特岛上的不知名文明所散发出的神秘气息使他已经充分估测到克里特考古发掘的意义与分量。
实际上,克里特岛的成就是那么的远离尘世,以致它们大多数为历史所忽视,只有神话里保留了对于克里特人的记忆;他们的文明灭亡后,3000年过去了,那埋藏在王宫废墟下面的秘密终于昭然于世了。尽管伊文思已经充分重视克里特岛上的米诺斯文明,但他一直都没有预料到,一个只被悠久传说所记述而其后的历史突然间烟消云散的海上文明古国,竟然是欧洲文明的主要起源地之一。他也不会想到,自己对克诺索斯的发掘,竟会使施利曼等人的爱琴文明考古的缺环得以填补,而爱琴文明的存在空间也就此完全被打开。
第四部分:克里特岛上的 米诺斯迷宫重见天日的米诺斯王宫
1900年3月,这座曾让世人魂牵梦绕的神秘宫殿,终于在伊文思率领的考古学者的挖掘下露出了它那神秘的面孔。该王宫位于克里特岛的克诺索斯。宫殿依山而筑,离中央克里特北岸4千米,总建筑面积约为16000平方米,各类建筑物鳞次栉比,错落有致,中央是一长方形的庭院,周围则是国王宝殿、王后寝宫,以及有宗教意义的双斧宫等房舍建筑,其间有门厅、长廓、复道、阶梯等相互联通,千门百户,曲折通达。宫里有水管和浴室设备,墙壁上有琳琅满目的绘画和浮雕,陈列着精美的陶器、织物和由金银、象牙制成的奢侈品。
这座规模宏大的克诺索斯王宫是一个由团块结构房间集合成的建筑群,长方形中央庭院东西约29米,南北长约59米,围绕该庭院的是一些至少是两层,少数达四层的房屋。这些房屋看上去是极随意的胡乱组合,其实却是富有韵律的有机安排,所有的房间组合在一起便构成了一个封闭的整合体。从遗址平面图上看,宫室厅堂围抱,通道纵横交错,整个王宫很像是一块叫人眼花缭乱的集成电路板。建在丘陵上的宫殿随地势的高低起伏而错落有致,那些按不同功能需要设计,不计较对称规则与否的建筑物,以及厅室之间遍设的通道、楼梯、台阶,实在是错综复杂。从东麓远望,但见层楼高耸,门窗廊道参差罗列,蔚为壮观。因为建筑物分处于不同的水平上,阶梯和坡道就成为必不可少的了。房间的通风和采光问题则以天井来解决。众多的梯道和天井又使建筑群的空间与受光生出无穷变化,整个宫殿楼层密接,厅堂错落,廊道曲折,实不愧“迷宫”之誉。
这座宫殿的中央庭院以石板铺地,建筑面积颇大,因而较为宽敞,给四周厅室带来了足够的阳光和空气。王宫西面还有一个较小的庭院,而西南部则是王宫的主入口处,宫殿大门的平面呈一个横向的“工”字形,在中间的横墙上开有门洞,在前面设一对有方形柱顶板、圆盘形柱帽和柱础,柱身为略呈上粗下细的圆柱。而西北角上有一个长方形露天剧场,它是目前发现的世界最早的露天剧场遗址。
穿过四对折门,便可以进入到这位于王宫心脏位置的幽秘的厅堂。厅内倚着北墙有一把带树叶状高靠背的石椅,椅背中间稍稍凹进,椅座近乎正方体,整座椅子的造型及图案显得过于简朴。王座两侧还有一些更加简陋的石头长凳,几乎就像我们在山路凉亭里见到的那些。宝座厅墙上布满根据残迹修复的壁画。王座两侧墙上对卧着一对鹰首狮身的神兽,昂着头,胸部绘有美丽流畅的涡卷状装饰图案。
中心庭院的西面,便是那所赫赫有名的有“御座之室”之称的地窖式祭堂。
祭堂呈长方形,中间涂成红色,门的右边,靠北墙有一个高背的石膏宝座,宝座的靠背很高,座位呈斗拱形状。宝座的前面,靠近门的左边有宽敞的阶梯向下通到一处神秘的窖穴。宝座两边,靠着墙壁的是石头长凳。
在外面前屋中,摆放着可能供祭祀时用的小型的石坛和陶坛。
当研究者们刚发现这个祭堂时,曾把它错认为是浴室,后来又认为是米诺斯王议政厅,称之为“御座之室”,但堂内那种结构,却给人一种非常强烈的宗教祈祷场所的印象,所以此房间又叫“地下世界恐怖的法庭”。
面对着地窖式祭堂的是一排房屋,这些房屋中有一间的墙壁上绘有鹧鸪的壁画装饰,所以研究者们称其为“鹧鸪之室”。
“鹧鸪之室”内的壁画色彩清新显明,绝对不像3500多年前描绘的。研究者们认为,克里特的工匠们采用了一种绘画新工艺,即用一种新鲜的湿灰泥来涂画,在石灰泥干后就涂上一层薄薄的透明液体以防止褪色和干裂等现象。
在著名的“鹧鸪之室”的旁边,是一间里面有一个洗脚的水池的小房屋,房屋四周备有休息的石长凳。水池的水可以放掉,流至房屋门口的陶槽里。这个水池可能是供王宫的客人洗脚饮马饮骡之用的。离此不远的一间房屋较大,屋内还留有一只彩色红陶土澡盆的残片和烧水设备的遗迹,应该是为客人准备的浴室。
“后宫”坐落在山岗下的河谷边一个平台上,由著名的大阶梯将后宫与王宫连成一体。
大阶梯一共有五道,上面两道只剩下一些痕迹了,但仍不失宏伟庄严的气派。
沿着大阶梯向下走,中途在大阶梯左边有一堵米诺斯式的墙,墙上是一幅用浅蓝与赤褐色绘成的壁画。大阶梯右边是一道俯瞰中心墙壁的低矮栏杆,这种设计使阶梯具有了良好的自然光源,栏杆上竖着上粗下细的米诺斯式柱,支撑着阶梯上面的平台。柱基和窝眼都是原有的,研究者们对这些建筑进行了部分修复。
大阶梯的脚底,便是建筑精美的“后宫”了。
后宫中王宫妇女的房舍和王后的寝室位于后宫的中央,与外界隔绝,形成一个异常豪华的封闭区域。
后宫的一堵墙上,绘有蓝色的海豚和五颜六色的鱼,壁画是用珊瑚和海绵形状镶边,从那些珊瑚和海绵身上,向上冒出透明的气泡。这是整座王宫中最为精彩的一幅壁画。
整个王宫建筑中最引人入胜的建筑便要数“梯级宫”了。
梯级宫,由宽阔方便的阶梯与上下左右相连,通过阶梯向上通达两层楼房,向下也通达二层房屋,那些阶梯用一排排柱子分开,四周房屋围成一个天井,以便于采光。
在另一边,有一个门道通到更远一点的一套较小的屋子,这套房子外边没有门,只能从内厅进入。套房中有一间小小的浴室,有陶瓷制的澡盆,其样式和现代浴盆十分相似,地下有一个排放脏水用的洞孔。旁边还有一间当做厕所的小房子。
这间厕所建在3600多年前,简直让人无法相信——它居然是冲水厕所。厕所右方一块石膏板面上有一个槽,安放了大约57厘米高的座位。厕所过道外边有块石板斜向一个半圆形的洞孔,形成一个蓄水池,由此开出一个小导管通到大阴沟,这个通过大阴沟的孔穴部分被奇特的凸出物所遮蔽,从座位中心偏离开去,这样,就在右边给用作冲洗浴盆的容器留出了空间。
米诺斯王居住在后宫的几间正堂里。其中以“双斧大厅”的设计最为独特。
“双斧大厅”和紧邻的房间是用一排柱子分隔开来的。这些柱子上都有用来安折叠门的凹槽。这种折叠门冬天可以关闭起来保暖,到了夏天,又可以把门折叠起来推进柱子上的凹槽,使室内气流通畅,清新凉爽。
克里特的建筑艺术是独具风格的。克里特的建筑全都是世俗性的,其主要类型除宫殿外还有旅舍、别墅、公共浴室、作坊等。米诺斯宫殿的外观不像亚述、波斯宫殿那样壮丽,它不追求统一宏伟的外部效果,但内部体验却极为丰富多样。建筑单元都很小,天花板很低,这是一种令人感到亲切的尺度。它的圆柱上粗而下细,使人产生一种俯瞰的感觉。壁画在建筑总体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它的基本色彩是明亮的红、黄、蓝。在半明半暗的房间里,这些清新的壁画带来的是轻快活跃的气氛。克里特的城市国家就是环绕着米诺斯王宫这样的宫殿群形成的,宫廷就是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不过,我们今天见到的米诺斯王宫并非一开始建成的样子。一开始的建筑已经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