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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将军把他们赶到城里的驿馆里休息去了,说是明天再谈。”高天答道。
“那他人呢?”言芷忍不住问。
“将军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这会儿可能休息去了。”高天挠挠脑袋,颇有些奇怪,“咦,怎么他也不来姑娘你这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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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芷顺着高天指的方向,朝着萧子裴小憩的屋子走了过去,房门紧闭着,她犹豫了片刻,在外面叫了一声子裴,屋子里没有声音。她轻轻地推开一条门缝,只见萧子裴靠在长榻上,双目微闭,手里正在把玩着她送进来的那把匕首。
言芷缓步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低声说:“我……你昨晚怎么没有回来,我等了你好久。”
萧子裴浑身一僵,把身子往里侧了侧,背对着言芷,一声不吭。
言芷无奈,只好认错:“子裴,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萧子裴缓缓地坐了起来,凝视着言芷,摇摇头说:“我没生气,我只是有些心灰意冷,小芷,原来在你心中,什么事情都比我重要。”
言芷愕然:“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萧子裴看起来有些萧索,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丝生气。“为什么要瞒着我?”
言芷解释说:“萧鸿在信里指明要我一个人赴约,如果我带了一大堆人,他势必要跑了,而且你军务繁忙,我不想你为这些小事烦心……”
萧子裴古怪地笑了一下:“小芷,你何必找什么借口,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当做是小事过?你这样着急,是不是急着要为小殿下斩草除根?是不是怕萧鸿又去游说大楚而导致两国兵刃相加?你想来想去,就是没有想到我,你要是有个万一,我又岂能独活?你瞒着我独身赴险,把我置于何地?”
言芷怔住,半晌才说:“子裴你冤枉我,若不是有十成的把握,我也不敢这样大胆行事,日松岗离泠谷仅一步之遥,我事先早已传讯,谷内的乌衣骑早已领命待发,只要我一弹指发出信号,他们转瞬即至。”
“子裴,我知道你视我如命,怎么敢不把自己的生死当回事情?我已经答应了和你的白首之约,怎么敢半途而弃?我唯一做错的就是不该瞒着你,原本想让你安心,结果却弄成这样,让你受了惊吓。”言芷十分懊恼。
萧子裴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是我自己吓自己,只要我没发现你的信笺,只要我乖乖地留在那里等你的消息,只要我镇定自若相信你的本事,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对不对?”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言芷有些着恼,“这次要不是你每天在我面前念叨,我也不会这么急着想要把漠北的事情解决了!”
“为了我?”萧子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对,都是为了你!你每天念叨着要解决漠北、抓住萧鸿,念叨着要回京城,我耳朵都听得要生茧了!”言芷恨恨地说,“我错了你骂我罚我就是了,这样不理我是什么意思?好,你把匕首还给我,我走就是了!”
说着,她伸手去夺萧子裴手上的匕首,萧子裴侧了侧身,把那把匕首藏到身后,眼圈微微发红:“你走到哪里去?是不是要躲起来再也不见我了?”
“我——我回家去等你还不行嘛!”言芷嗔道,“再也不到你的中军府衙让人看笑话了。”
萧子裴定定地看着她,良久,忽然双臂一伸,把她紧紧地搂进了怀里,仿佛想把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勒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小芷,小芷!”他低低地反复地唤着言芷的名字,“昨晚我害怕极了,你浑身是血,倒在我面前……那把剑不是插在你的心口,是直接把我的心砍成粉碎!”
言芷心中大悔,将脸贴在他的胸膛轻轻摩挲着,温言安慰道:“子裴,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好一会儿,萧子裴才松开了他的手,把那把匕首放在了言芷的手上,问:“你一直留着?”
言芷摸了摸匕首上的花纹,仿佛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露出了笑容:“你从天牢走了以后,我就一直把它随身佩戴着,看见它,就好像看到你一样。”
萧子裴弯□从靴中也取出了一把匕首,正是那时候逛东涌市集的时候言芷被迫送给他的。“你看,正好一对。”他把两把匕首放在一起比划了一下。
言芷缓缓地依偎在他的身旁,笑着说:“对,正好一对。”
萧子裴终于高兴了起来,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忽然感到手上有些湿滑,抬手一看,指尖竟然有些血迹,顿时脸色大变:“你的手怎么了?”
言芷漫不经心地说:“哦,昨晚划了一下,没事……”话音未落,看着萧子裴的脸色,顿时醒悟过来,皱着眉头委屈地说:“我急着来找你,都没在意,看来伤口又崩裂了。”
萧子裴几步走到门外,急促地让侍卫去喊军医,自己则拿了块绢布,将言芷的袖口卷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伤口,恼恨地说:“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还这么使劲地抱你!”
“你沉着一张脸,我怎么敢说。”
萧子裴语塞。
“不生气了?”言芷低声问道。
萧子裴点了点头。
“等会儿送我回去?”言芷软语央求。
萧子裴哼了一声。
“晚上回家住?”言芷继续软语央求。
萧子裴正想点头,军医来了。
军医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军医,一边帮言芷包扎伤口,一边听着将军紧张地絮叨:什么伤口会不会化脓,会不会留疤,要注意些什么饮食……军医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这么点小伤口还这样小题大做,将军自己后背被砍了一刀差点一命呜呼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啊!
为了表示自己的医术精湛和对这个伤口的极度重视,老军医把言芷的手臂包扎得象个粽子,弄得言芷哭笑不得。
萧子裴处理完了事务,和言芷一起走出中军府衙,一路上,一些士兵和将领探头探脑,都来看将军的未婚妻。萧子裴丝毫不以为杵,拉着言芷的手大步而行,倒是言芷,颇有些后悔。
“我就让那个士兵通传了一下,怎么好像整个中军府衙都知道了。”言芷眉头微蹙。
“明天整个漠北城都会知道,高天就好这口,每日打仗,大家伙儿都巴不得有些新鲜的事情拿来说说。”萧子裴满不在乎地说。
“你知道还不让他们都安分点,小心让京城的御史台参上一本!”言芷嗔怪着说。
“参就参了,不当这个大将军我正好做个闲散王爷,每日和你花前月下,四处游乐,到一个仙境一样的地方结庐采菊,比神仙还要快活。”萧子裴笑着说。
言芷仰起脸来看着他,心里感动,半晌才说:“这么久以前的话,你还记得?”
“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萧子裴想到这里,忽然来了兴致,问,“那日在山谷里你就这样问我,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上我了?”
言芷轻哼一声:“谁让你这么不管不顾地就跟着我跳下来,这么傻的将军,除了我还有谁要你。”
两个人忆及前事,不由得相视一笑,手握的更紧了。
正说着呢,前面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正是萧浅,只见他帽子歪斜,满脸的狼狈,看见言芷和萧子裴眼睛顿时一亮,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公子!大事不好了,来了好几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说是公子你未来的将军夫人,家里翻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日子怎么渐渐地甜糯糯了起来?掀桌,明明我要虐的嘛,虐到哪里去了??
☆、第 70 章
萧子裴急匆匆地拉着言芷赶到了将军府邸,一进门,顿时被一阵香粉味熏了一下,咳嗽了起来:只见院子里站着好几个女子,有的艳丽,有的小巧,有的甜美,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其中有一个,肤色雪白,轮廓分明,嘴唇饱满,眼睛大而有神,微微泛着蓝色的光芒,一看就是西凉的贵族。
听云和晓风坐在院子里的角落里对她们品头论足、指手划脚,一见萧子裴回来了,晓风幸灾乐祸地说:“你们别吵了,将军就在那里,快去见个礼吧。”
那个西凉女子傲然打量了萧子裴几眼,一旁有个使臣模样的人小跑着走到萧子裴面前,高兴地说:“您就是大衍的骠骑大将军吗?我们大人敬仰萧将军的英雄,为您准备了一些美女,敬请笑纳。”
萧子裴飞快地拉住言芷的手,深怕她着恼走了。“小芷,这,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那个西凉女子哼了一声,一旁的那个使臣马上接着说:“这位是我们的小公主蒙达丽,听说你大败西凉军,特意从皇都赶过来,要看看将军。”
蒙达丽立刻走到萧子裴的面前,说:“将军,我很喜欢你,她们都是我们献给你的,我不是,我要做你的夫人。”
萧子裴不由得瞠目结舌,半天才回过神来,恼怒地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萧浅!萧浅谁让你把人放进来的?”
萧浅从后面灰头土脸地探了出来:“公子,这,这个事关两国的邦交,你和言姑娘都不在,我怎么敢阻拦啊?”
晓风笑嘻嘻地说:“萧将军,我看这样挺好,你左拥右抱,我们还是赶紧回谷里去,不要打扰你的桃花运。”
蒙达丽大大咧咧地冲着她们挥挥手说:“是的,你们可以走了,我会在这里住一阵子,我父王和皇兄已经答应我了。”
萧子裴的脸都绿了,冷冷地说:“小公主,麻烦还是你先走吧,我们两国议和能不能成都还说不定,到时候再打起来,只怕你性命都难保。”
蒙达丽笑脸灿烂:“不会的,我父王很疼我,他说只要我成了你的将军夫人,我们肯定就不打了,从此以后和和气气地过日子。”
这下连萧浅也偷偷笑了起来,萧子裴重重地哼了一声说:“对不起,我对你没兴趣,还有你们这些人,全部都回驿馆去,不然我可把你们统统抓起来,说你们意图贿赂和谈使节,图谋不轨。”
一旁跟着的使臣脸色有些发白,解释说:“将军,我们只是表达一下我们的敬意,没有其他意思,这些女子也是仰慕将军,自愿过来伺候将军的。英雄配美人,天经地义的嘛。”
蒙达丽也傲然挺起了自己的胸膛,身材妙曼,曲线优美。“将军你别不好意思,你们大衍人就是这样,心口不一,我是西凉第一美女,好多人都追求我,我不相信你会不喜欢我。”
萧子裴狼狈地后退了一步,气急败坏地说:“你!你赶紧回去,不要再来了,我有喜欢的人了,她比你好一百倍!”
“她在哪里?让我瞧瞧!”蒙达丽不服气地说。
萧子裴把言芷往身前一拉:“喏,就是她,她已经是未来的将军夫人了,你来得太晚了。”
蒙达丽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言芷,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眼睛没我大,皮肤没我白,身材没我好……”
“我有一件事比你好。”言芷淡淡地说。
“什么?你说出来我们比比看。”蒙达丽顿时来了精神。
言芷冲着一旁的一个美人招了招手,那个美人含羞带怯地走了过来,朝她们福了一福,偷偷看了一眼萧子裴。言芷在她的脸前晃了晃手,笑着说:“对不住,辛苦你了,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美人娇滴滴地说:“不辛苦,奴家愿意为将军和夫人做牛做……”话音未落,只见她软软地倒了下去,幸亏萧浅在旁边扶了一把,才没摔倒。
几个美人都惊叫起来,蒙达丽吓了一跳,连着后退了几步,惊恐地说:“你……你会妖法!”
“你再胡说八道,我让你立刻和这个女人一样,或者让你的脸上长出一朵花来,更配你西凉第一美人的称号。”言芷哼了一声,甩掉了萧子裴的手,越过蒙达丽往屋子里走去。
萧子裴在一旁正看得津津有味,这下顿时有些慌了,厉声对使臣说:“赶紧把这些女人都带走!不然明天和谈你们就不用来了!”说着,紧跟在言芷后面进了屋。
使臣愣愣地看着萧子裴的背影,忍不住问一旁的萧浅:“听说你们大衍女子都是十分温柔顺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看起来将军这么……这么怕……”
萧浅心里直叹气:唉,公子,只怕你是老婆奴的事实要传出国门了,简直有损你大将军的威名!不过,他面上自然不肯让人笑话,嘿嘿一笑吹嘘说:“我们将军不是常人,那个眼光自然非常人所能及,言姑娘实乃天人、神人,不是普通的女子能够比拟的……”
那使臣顿时肃然,问道:“夫人可是出自天山泠谷?”
萧浅一愣,挠了挠头,求助地看向晓风和听云,见她们俩微微点了点头,顿时挺起胸膛来:“那是自然,所以以后你们见了我家夫人……”
使臣恭敬地说:“怪不得,天山泠谷我们向来视为天人,此次是我们冒犯了,请夫人恕罪。”
蒙达丽惊魂未定,叽叽咕咕地和使臣说了几句西凉话,顿时收敛了她原本傲然的神情,恋恋不舍地跟着使臣和美人们一起离开了将军府。
萧子裴跟在言芷后面,掩上了房门,一把从后面抱住了言芷,把头埋进了言芷的脖颈中,整个人微微发抖,显然是忍笑忍得辛苦。
言芷微微挣扎了几下,轻哼了一声说:“这下你高兴了?明天整个漠北都知道了,我为了你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白白被人笑话。”
萧子裴终于抬起头来,掩不住脸上的笑意:“小芷,你刚才吃醋的样子真好看。”
“我看那个西凉公主挺好,还随身带了这么多美女陪嫁,你就勉为其难收了吧。”言芷嗔道。
萧子裴在她的脖颈上摩挲着,笑着说:“不好,这辈子,我就要你一个,不,下辈子也只要你一个。”
两个人亲昵在屋子里说了一会儿悄悄话,不一会儿,听云过来扣了扣门,笑着说:“姑娘,将军,今日是立夏,一起过来用乌米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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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里有好些个人等候着,方思瑜和高天都在,高天一见萧子裴便站了起来,刚想行礼,萧子裴摆摆手:“到了外面就别多礼了,扦武郡那里怎样?”
高天颇有些得意:“终于让我们扬眉吐气了一把,扦武郡好几日前就被打下来了,把那蒙拉卓打得四处逃窜,这下他再也不敢张狂了,后来我们奉命在城外布防,那蒙拉卓还派了人来慰劳我们呢,说佩服我们大衍的英雄。”
听云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就知道吹嘘,不知道前几日是谁一直受伤,哼哼唧唧的。”
高天笑着说:“那不就是因为得了你的照料,然后就如虎添翼了。”
听云的耳根顿时发红,佯作镇定地坐在那里,不吭声了。
方思瑜自从那日受了点轻伤蒙骗了晓风后,便春风得意得很,不仅登堂入室,还时不时地拿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博晓风一笑。他摇着纸扇笑着说:“我也是,只要晓风在我旁边照顾我,我的伤简直不药而愈。”
晓风的嘴皮子可比听云利索多了,冷笑一声说:“那你过来,让我砍一刀。”
“你舍得吗?”方思瑜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
晓风手一翻,并掌如刀向方思瑜的脖子后面砍去,堪堪停在他的后颈,威胁说:“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讨厌我的很,对吧?完全是被逼无奈才容许我在你身旁呆那么一会儿,对吧?”方思瑜一收纸扇,堂而皇之地在晓风身旁坐下,“来来来,快吃我给你们送来的乌米饭,我叫人煮了好几个时辰,吃了祛风败毒,百病全消。”
那乌米饭乌黑油亮,清香可口,几个人和乐融融地围着桌子吃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讲着城里的新鲜事。
“听说城里来了好些个美人,子裴你艳福不浅啊。”方思瑜调侃好友。
“我无福消受,不如转赠给你?”萧子裴笑着说。
“我怎么听说城里到处在传,那是西凉人送给将军的礼物?”方思瑜幸灾乐祸地说。
晓风轻哼了一声:“你的鼻子倒是很灵,美人的味道一嗅就嗅出来了。”
方思瑜顿时大呼冤枉:“晓风,自从我认识你以后,只嗅得到你一个美人,别人那里,我的鼻子都失灵了。”
“尽是胡说八道。”晓风白了他一眼,“那你怎么知道城里来了美人?”
“只怕整个漠北都知道了,西凉人为了和谈,连自己的公主也送到将军府里来了,我又不是个聋子。”方思瑜说。
“什么?”萧子裴和言芷异口同声地问道。
正在这个时候,只见萧浅苦着一张脸跑了进来:“公子,姑娘,这可咋办啊,那个蒙啥公主的又来了。”
“把她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