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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她承认,她慌了。
烈王淡漠的口吻忽然自身后传来:
“还道她去了哪里,原来摸到你这里来了!来人,弄出去,打扫干净!”
钰锦浑身一抖。回眸直直地盯住了烈王。
烈王沉静似水的脸色微动,上前扶住了她的肩头:
“钰锦,受惊了?”
烈王指下,钰锦的肢体,从未如此紧绷过。她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下人们鱼贯而入。将平康搬了出去,忽然以一种极为平静的口吻道:
“夜深了,王爷早些歇息吧,奴家也累了。”
烈王关切地看着她的神色变化,脸上微微露出了笑容:
“锦儿,可要本王陪你?”
“不用。”
钰锦黑亮如雁翎的眉毛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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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的灰衣中年影卫已然换过了血染的衣服,装束齐整,疾步走入了燕王书房,冲燕王深深一拜。
“王爷!属下有要事禀告!”
燕王自桌前抬起头来,脸色少有地出现了疲惫。他自北地刚刚回京的头一天,就闹了这么一出,几乎没一刻消停,也难怪他有些困乏了。
往椅子上一靠,燕王懒懒地揉着眉心:
“说吧!对了,今日护卫丽姬,多亏你们全力周旋,辛苦了!明日去管事处领二百两银子,算是给弟兄们的一点心意!你的伤势要紧么?”
想到自己其实保护不力,最后还是流云出门周旋方解了局,中年人脸上露出了愧意,他低低应了,又自袖间取出一片薄薄的金属片:
“这是平康郡主趁乱塞到属下手中的,当时时间紧急,郡主语焉不详,只说让属下将此物交给王爷,王爷一看便知!”
燕王瞥了一眼那物事,眼睛陡然大睁,蓦地跳了起来将椅子上搭的一件大氅丢到中年人手上,遮去了那件东西:
“这,这是调兵……快!快些呈上来……再有,可有其他人见过此物?!”
中年人见燕王如此,知道此事重大,立刻慎重地点头:
“绝对没有第二人见过此物!”
燕王的声音都有了颤抖:
这,这平康也忒胆大了……”
在大氅的遮盖下,燕王堪堪摸到了那件东西,他的脸色骤然一沉:
“不好!此物是假的!唉!”
燕王重重跌足,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但立刻,他的双眉紧紧蹙起:
“……既然此物是赝品,老三还让平康盗了出来,只怕他是借机试探平康……哎呀,平康性命休矣!”
燕王再次跌足,这一次,语音里当真有了痛惜。
话音未落,就听外间又有通报声:
“王爷,有人送来一封密信!”
燕王心情激荡,极不耐烦地道:
“知道了,送进来便是!”
转瞬一封包裹在蜡丸中的密信已经呈递到他面前,燕王展开迅速浏览,眼睛忽而潮湿了。
“平康啊平康,本王。终究是亏欠了你……”
中年人见他神思不属,只有沉默地让过了一边,在旁肃立。
燕王双眉紧蹙,捏着密信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不断推断着烈王:
“照此看来,老三绝对不会等太久……他最可能动手的时机,应当是权贵云集,行事最为便捷的场所……”
他的脚步骤然一顿:太子大婚!全天都权贵云集的太子大婚,恐怕现下已经成了最好的决战场地!
燕王深海般的眸子缩了缩,冷笑:
“老三,我等你!”
燕王蓦然挺起了胸膛,身姿挺拔:“来呀,通知郭老,本王要连夜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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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李家的后院大山上。李丹的衣服片片撕裂,像蝴蝶般飘散在空中。
李丹尖锐绝望的哭泣被李晏用手掌紧压在了咽喉里,她只能红肿着眼睛,拼命摇着头,试图摆脱李晏的控制。她的头发已然散落不堪。几乎盖满了她的脸。
李晏感受着身下女子的娇柔躯体,却是越来越亢奋:
“小娘皮!让你们一个个不把我李晏李大爷放在眼里!看大爷我怎么疼死你们!”
他动作激昂地抚上了李丹露出来的胸部,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你们这些死贱婢,大爷若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倒要给大爷我开染坊了!”
李丹嘶哑的声音已然微乎其微:
“……放手啊,放开我!”
噗!一声轻响!
一只手掌边缘正正切在李晏后脑位置,李晏身子一挺。干净利落地晕了过去。
一个面容清俊的青年灰衣人提着手掌,淡淡地看着惊魂未定的李丹。
“我姓贺,贺子禅,为烈王当差。”
李丹神不守舍地应了一声,忽然惊觉自己衣衫不整,忙不迭地上遮下盖。却兜头盖脸飞下来一件衣服,将自己罩住了。李丹一噎,忽然抱着衣服放声痛哭,这一哭,直是昏天黑地。
那贺子禅闲闲地站在她的身边。待她哭得声音稍平缓的时候,淡淡补了一句:
“你的身份,仍然还是李家大院的仆役。”
李丹声音立刻一顿,抬头凄惶地看着贺子禅:
“为,为什么?!”
李丹的身体仍然暴露了相当面积,贺子禅似乎什么都没看见,面无表情:
“这是烈王爷的指令,放心,我会在助你,只要你不像今天这般贸然行事。”
李丹感觉他的脸部肌肉就像完全不会活动一样,只是淡淡地,冷冷地说着话:
“对了,前些日,我们派到北地雄城的守将无声无息消失,此事怕是与这李家大院脱不了关系,你需设法查清。”
李丹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也记起了礼仪,拢着衣服站起,微微向贺子禅福了一福:
“贺大人是吧?查清此事,奴婢是否便可回江南李家?”
贺子禅笑了笑:
“恐怕你还需等待下一个命令。”
李丹迅速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仪容。作为世家女子,她知道自己有多么失态,但同样,作为世家女子,她知道现在再不为自己争取些条件,她将成为家族的弃子,再无出头之日!所以,李丹尽快地恢复了平静,并以最冷静的口吻道:
“既然奴婢对贵上还有些作用,还请贵上怜悯,给奴婢一个明示。奴婢现下一心想回归故乡,奴婢需完成哪些条件方可回家?”
贺子禅淡淡的:
“这些,子禅不能自作主张。”
李丹哑然,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奴婢现下这个样子,返回李家大院怕是有些不妥,不知贺大人……”
贺子禅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如果你连此事都搞不定,想让你办事,大约也是不成的了,留你何用?”
李丹觉得自己一口气逆在胸口,使劲咽了咽,方勉强吞了下去:
“那么,贺大人,奴婢该如何与您,与贵上联系?”
贺子禅:
“子禅自会联络李姑娘,李姑娘,你该回去了。”
李丹咬了咬嘴唇,在风中瑟瑟发抖地裹着衣服,独自向山下李家大院行去。如果说还有什么东西能支撑着她一路走下去,那就是回江南李家的愿望……
贺子禅将目光从那个踽踽独行的女子背影上拉回来,转头看着倒在地上的李晏,嘴唇轻蔑地一弯,一口唾沫就喷了过去:
“啐!醒醒!”
红烛摇摇,投下媚人的光影。
床榻一阵阵摇曳着,奉送着阵阵娇言软语。
莺儿柔软的身体努力地向上拱起,一阵阵的颤抖荡漾在她的全身。太子带着邪魅的微笑,看着她失魂的模样,忽然扳住她的脸庞,深深地吻了下去。
一阵唇齿相依地厮磨之后,莺儿依偎在太子*的胸膛上,轻轻叹了口气:
“太子爷,这些日子,莺儿心里很是不安……”
太子半闭着眼睛:
“担心什么?放心,丞相和太傅……”
说到后一个词语,他的嘴唇厌恶而轻蔑地一撇。
“……他们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就在我大婚那天……一切都会有定论!”
莺儿睁大眼睛,忧心忡忡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最最心爱的男子:
“可是,现在国家情势很不平静,莺儿怕……”
太子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
“怕本太子爷没有治国之才?”
莺儿摇头,眼波端的明媚如春水:
“怎么会!在莺儿看来,太子爷向来都是众位王子中最有才干的人,只不过有些时候,故作癫狂罢了。”
太子低哑地笑了一声:
“那你怕什么?对了,皇后娘娘差遣你来的吧,母后有什么要交代我的?”
莺儿的脸色一僵,瞬间有些黯淡:
“皇后娘娘交代……请太子爷一定善待未来的太子妃……”
太子半闭的眼睛一下睁开,充满了不耐:
“我是三岁孩儿吗?!就这等破事,值得专程跑一趟的!?”
莺儿忙陪着笑,伸手过去抚摸太子,却瞬间摸了个空:太子已然倏忽翻身坐起,自己抓了件月白中衫往身上一披,一边胡乱系着带子,一边走向书桌:
“很晚了,你且回宫去吧,免得母后惦记!”
说着,他的动作忽然一顿,眼睛瞬间爆出两团精光,蓦地转头,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说起来,太子我已将你赐给了燕王,听闻我那四弟已然回府了,你也该去伺候伺候你名义上的主子了!”
莺儿如遭电击,定定地看住了太子。
太子眉尖轻挑,意识到什么,柔美如女子的脸上掠过一缕柔情,笑着又俯身挨了过去:
“我的小妖精,是太子爷拜托你,去刺探刺探我那位四弟在做些什么……啧啧啧,好香,真舍不得让你走……”
莺儿配合地露出了媚笑,眼中却渐渐泛起淡漠忧郁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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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节 相知
莺儿换好衣衫,悄然飞身掠过京城一座座房顶向燕王府直奔而去,动作轻盈洒脱,犹如蜻蜓点水。突然,她一个急停,看着夜幕深重的天空愣住了。
一盏,两詹,五六七八……
一盏又一盏孔明灯轻飘飘地升向天空,星星点点地点缀在深蓝色的夜幕中,如此璀璨夺目。
燕王府中,穆伦和瓦纳陪着沐梭沙将一盏又一盏的孔明灯点燃,目送着灯笼忽忽悠悠直上高空。
沐梭沙嘴边噙着快乐的笑意,湛蓝的眼眸像大海的波浪般生动。
穆伦瞅着他的神气,不由撇了撇嘴:
“王子,你确定流云会明白?”
沐梭沙得意地龇着白牙:
“那还用说!她肯定明白!”
小院内,流云抱着小爱静静仰头看着那漫天的灯笼,身子犹如凝滞不动。
渐渐的,一个与灯火一般璀璨的笑容浮现在她脸上,伴随着两行清亮的泪水。
“原来是你……原来,真的是你……”
她喃喃低语着,抱紧了小爱柔软的身体,将自己的脸埋入那团温暖之中。
原来,那个时候,那要着急地想做孔明灯,也是因为,想要找到那个人……
流云一向以来坚固的心防,在这漫天灯火映照下,终于悄然瓦解。然后,是一朵又一朵快乐的小火花,悄悄的蔓延,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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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那幽暗的屋顶上,身着夜行衣的莺儿疑惑地盯着天空中那些明亮璀璨的灯笼:
“奇怪,好像是从燕王府升起来的,难道,燕王府有何异动……”
然后,她看见了窄巷间逶迤而行的那一溜灯火,及伴随着灯火而来的急促马蹄声。
莺儿敏锐地觉察出那是前往城门的方向。什么人会在这样的时辰出行呢?她立刻选择了一个极好的观察点,无声无息地在屋檐上趴下,隐住身形,向下望去。
共有四骑骏马奔过街头。马上骑士均着厚重的金钟罩式斗篷,风帽遮去了半张脸,即使马头挑着一盏小小的气死风灯,也无法辨认五官。
莺儿往这一行人来的方向看了看,唇边牵起一丝微笑:
“怎的,又是来自燕王府?此事,没碰上倒也罢了,既是碰上了,呵呵……”
莺儿低笑着,悄然纵身融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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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色的夜幕中。城门吱吱嘎嘎作响,吊桥轰然落下。
四骑奔马飞也似地刮出了城门,向着城北角一路而去。从城墙上方看,那四骑走得飞快,一溜烟已是跑得融入暮色之中。守城军士正自准备关闭城门。拉动吊索,将吊桥收起,就忽然见那城内又飞驰出一骑来,同样的金钟罩,风兜盖脸,手中一块明晃晃的金牌冲着城上晃了晃:
“与王爷同行!”
守城的军士吃了一惊,正待仔细盘查。就见那骑人马已自快马加鞭,陡然冲了出去,向着那四人消失的方向急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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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李家,仆役们居住的杂院。
着一身粗布棉衣,简单挽着发髻的李丹,默默接过一个粗壮妇人递过来的一盆子衣服:
“哪!洗完这些才有饭吃!”
李丹吃力地捧着衣服挪到了院子中心的井边。奋力打起井里的水来,准备洗涤衣物。北地的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刮着,井里现打的水是微温的,只是在这样的冷风突袭下,片刻便冷到刺骨。
北地李家对家奴管理十分优裕。饮食绝对管够,平日只有清晨、黄昏各一次清点人数。日间也都是各按人头分配工作,众人各自行事,完事回复自己的管事。管事们也只针对家奴的活计进行管理,对家奴平日的行踪便不加拘束,更没有许多大户人家经常出现动辄体罚的情况。
说到对家奴们行踪不加管束,这其实也是因为离这里最大的城池雄城足足有四五十里地,在这严寒的冬季,若没有代步工具,这些家奴便想逃也逃不到哪里去,反而会冻死在这雪地荒原。
但这所谓的“优裕”是相对的,对于普通的家奴来说,摊上这样的主家自然是极好了,可对李丹来说,身为世家女出身的她必须非常努力,才能适应着这里恶劣的生存条件。
昨日她狼狈不堪地从山上逃下来,想来想去终是不敢那么狼狈不堪地回到院里,便趁着午后无人,偷偷摸进山沟里的村落,将那村里人晾晒的衣物盗取了几件裹体,方勉强度过这一劫。好在她之前在李家大院一直沉默寡言,也没个熟悉热络的人,又曾私下将李家大院各处隐秘无人的小径走得极熟悉,这一趟默默的去和归,竟自无人知晓。
李丹的手,不一会儿已经在寒风中红肿了起来。她咬住了牙,奋力搓洗、拍击那些衣物,同时竖起了耳朵听候着身边李家仆妇杂役们的闲谈。
“听说你家媳妇儿显怀了?看得出是男是女么?”
“正是正是,看那肚子又尖又圆的,必然是个带把儿的……”
“……李二,听说明儿起就要跟着少主当差了?”
“正是!赶明儿各位姐姐,但凡你们要有事,只管吩咐我李二!”
“哎哟,不过当个小小的杂役亲随,便这般得意起来,怕是没忘了自己姓什么吧?!”
“嗨!忘了什么还能忘了这个呀,咱李家大院,可不是每个人都姓李吗?!哈哈哈……”
“……”
各种琐碎乃至无聊的语句向李丹涌来,她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要怎样从这些杂乱的信息里面,寻找到北地雄城守将的事情原委呢?对了……李丹的眼睛微微一亮,她想到了那个马上要去李家少主身边当差的李二,能直接接触到少主的话。那么……
她稍微偏过了头,向那个李二瞧过去。
那李二是个长了满脸青春痘的半大孩子,正和几个粗使妇人大大咧咧地交谈,看模样必是李家大院的家生子。李丹留心听他们讲话。对李二待会儿要去的方向心里大致有了数,便不再耽搁,奋力地挥洒着汗水,洗起了衣服。
半晌后,李二吹着小调,脚步轻快地走在李家大院仆役居住的杂院走向家主居住的小径间。这小径不过短短一截,两头都是高高的院墙围着,虽时有人来人往,但都是行色匆匆,不会停顿。李二正走着。就觉脚下一软,似是踩到什么物事,不由吃了一吓,往后一跳。
“哎呀,这位小哥。你瞧瞧,怎么一脚踩到奴家要洗的衣物里?!”
一个清脆好听的女声响起,与北地女子爽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