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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睁开眼睛,笑着在小爱鼻尖印上一吻。
“如果,我和沐梭沙一起离开这里,你也跟我们一起吧,他一定会答应的!”
点着小爱的鼻尖,流云带着小小得意地说。
然而只是一刹那,她的疑虑再次萌发,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耳边问:
“他会带你走吗?你确定一切都会顺利吗?凭什么那么肯定?”
流云怔住,缓缓望向窗口。
朝霞的红色已经退去,此时窗棂上蒙着的纱幔仅有本体的惨淡颜色。
屋里的炭火也在逐渐熄灭,一切温暖似乎都在慢慢离她远去……北方的风,正在一阵紧似一阵地吹响……
流云猛地打了个寒战,她忽然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如此孤独,这个冬天,又是如此寒冷。
什么是自己可以依靠的东西呢?誓言吗?还是彼此缠绵的一瞬间?
当她伸出手,却发现……原来,她如此孤立无援。
她裹紧了被子,身子越缩越小。
正在此时,门外忽然“笃笃”响了两声,穆伦带点闷声闷气的声音响起:
“姑娘醒了?王子吩咐我带人过来伺候姑娘梳洗、给姑娘伺候饮食!”
一瞬间,流云直起了身体,容光焕发。
就在这一刻,她的心中,昨晚见到过的那个桃色春天又回来了。
ps:
嗯,大家应该看出来了吧,慢慢进入收尾阶段了~预计在五十万字左右完本,作为俺的第一部小说,这个成绩俺还是十分欣慰滴,哇哈哈~~大家新的一周开心啦~~求票求收藏求订阅各种求~~
第一百四十一节 真假
抛开绮思,流云含糊地应了穆伦一声:
“你们等等!”
随后便光着脚丫跳下了床,飞快地往自己身上裹了一件长袍。此时呀的一声,门被推开,两位美貌的异族侍女笑吟吟地捧着妆奁盒进来,后面又跟着四名粗使婢女,却是抬了一大桶热水,加上毛巾、浴袍等一应物事。
流云见这阵势,不由吃了一惊:沐梭沙他们身在燕王府,怎么竟跟在自家后院似的?
此时为首的两位侍女已走到她跟前,其中一位脸略圆的女子笑道:
“王妃早安!”
流云错愕一刹,却是红了脸,一时不知该不该答应。
另一位脸稍长的女子瞅着她也是笑容满面:
“我们来伺候王妃梳洗,沐浴所用的所有物事我们都已准备完毕,请王妃入浴,我等自在一边伺候。”
流云咬了咬嘴唇,驱散忸怩,略点点头,笑道:
“不用了,我自己沐浴就可,你们在门外等候就是……”
两美婢应了。
流云眼珠滴溜溜一转:
“对了,你们是何时来的燕王府?我昨日似乎不曾看见你们呀?”
两名为首的美婢笑道:
“沐梭沙王子命穆伦通知我等连夜来此,昨夜刚到那阵子,燕王府可是把我们好通盘问呢!”
流云点点头,心想:燕王性情谨慎,燕王府下众人也是如此,盘问是在所难免的事,只是……她的心头掠过一丝疑虑,还未等想清楚又自散去。
众侍婢们将木桶抬入客房内间屏风内,靠窗摆放下。侍婢们重新升了两个火盆,放置在浴桶旁边,保证屋内温暖如春。但为防止室内气息过于浑浊,两美婢之一特意将窗户微敞开一丝缝隙。
一切料理完毕。侍婢们弯腰退出,应流云的要求,让她一人自己沐浴。
望着那一桶荡漾的热水,流云缓缓除去身上的遮挡。轻轻埋入浴桶之中,随即微微仰首,斜躺在浴桶之内,身周水汽袅袅,云蒸雾绕,分外舒畅。
她带着点点惬意,点点欣喜,轻轻地碰触着自己身体的各个部分……嗯,这里他吻过,这里也有……
她的双眼发着亮。一种由衷的快乐让她的笑容从内心深处缓缓浸润向体表,这是一种无可比拟的艳光……
她缓缓整理着自己的长发,感受着发丝在指尖缠绵,就像……他与她的缠绵一样……
流云两颊晕红,眼波欲流……真奇怪。这并不是这一世第一次与人亲近,却怎的如此心动?前次是与燕王……
想到这个名字,流云猛然心中大震,脸上血色瞬间退得干干净净!
她陡然从木桶里坐了起来,“哗啦”一声,带出一大片水花溅落在地面上!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
她心念未了。就听窗户微敞的那条缝隙旁边陡然传来了长长的男子叹息声。
“唉……所以,你已经选了他,是这样吧?”
流云全身浸润在热气蒸腾的木桶热水之中,周围又是炭火围绕,这一刻却发现自己如堕冰窖!
冷汗一层层从毛孔中渗出,她的嘴唇忍不住开始哆嗦……然而。她的声音出奇地稳定:
“是谁?谁在外面?”
外间的声音沉默了一刹,在流云的感受中,这一刹犹如一个世纪那么长。
“你知道我是谁。”
男子淡淡地道,声音也再没有了情绪波动。
流云平静下来,双目晶亮:
“燕王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燕王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他来的时候。不过带了两名男随从,忽然大半夜的招进大堆侍女,这之前偏巧你又消失得无踪无影……本王若不是白痴,也该知道是因为什么了……本王真是不懂,你,你却有什么特别,要他这样山长水远、不计代价?”
流云淡淡一笑,微微点头:
“王爷问得好……奴婢也想不明白,到底有哪一点值得他如此……或许他和你一样,也在进行什么交易!”
她的心里,一条裂缝正在成形……是了,以沐梭沙的行事妥帖程度,他怎会故意留这么大一个破绽给燕王?!
一定是,他故意要燕王知道自己在哪里……比如此刻,是他故意通知燕王在此守候的吧?!
流云的下巴倔强地抬了起来,双掌紧握成拳。
“你们,想要什么?!”
她冷冷地问。
外间的燕王沉默了很久,沉默到一度流云以为他已经走开,他才忽然叹息着开了口:
“罢了,你既已选了他,本王无话可说……但本王自问一向对你不薄,望日后天都国与澜珊国相交之日,你能从中斡旋一二!终究国大于家,你是天都女儿,该为国家出这份力!”
说到后来,燕王口气中已不知不觉带上了上位者的尊严与命令的口吻。
“本王去了,今日起,你我恩义相绝,日后相遇,便是为国为民,无儿女之私!”
窗外蓦地袍袖带风声倏然而逝,燕王竟自离去。
伴随着长长的出气声,流云近乎脱力地斜倚在木桶之中,缓缓平复自己疯狂的心跳。
这一刻,她心中疑云重重,恨不能立刻把沐梭沙找来问个究竟。但,心里却有另一个软弱的声音在慢慢回响:
如果,你真的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和怀疑,你又能如何呢?
你还能,再走到哪里去呢?!
想到这一节,流云缓缓地在木桶中缩成小小一团,只觉周遭的温度直线下降,遍体成冰!
沐梭沙服饰华贵,高头骏马,身后几位随从同样是鲜衣怒马,人才出众。几人以沐梭沙为首,静静等候在燕王府侧门外。
沐梭沙笑看策马姗姗来迟的燕王:
“王爷是主人,怎的说候着我,却候到自己府里去了?”
燕王淡淡一笑。并不多言,只是上下仔细打量对方,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在阳光下仔细端详沐梭沙。异族人的面貌有时会迷惑人,令人难以分辨究竟何为美丑的标准。但毫无疑问。沐梭沙的面容,即便在任何一个国度中出现,仍属于俊美英挺男子中的佼佼者。
一时间,燕王心里难辨喜怒。他向来对自己极为自信,然而这一刻,他这种根深蒂固的自信有了些许的怀疑。
紧紧抿着唇线,他向沐梭沙拱了拱手,低声吩咐郭老回去主持府里的一应事务,自己则带着数名亲随,翻身上马。随后策马轻快地奔跑起来。
京城的街道均以石板铺就,马蹄踏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击打声,十分动听。
路上行人稀少,清晨的风令人份外清醒,燕王提着马缰快速奔跑着。心念急转:已经可以肯定,前朝太子就在澜珊国,所以沐梭沙代表澜珊国此来天都,绝非如他自己声称,只是找一个未来的王妃那么简单……
当然,不排除流云确在沐梭沙心目中有重要地位,因为沐梭沙曾亲身犯险。可以判定这一点,好在本王之前没有过分为难与他,相信他不会计较。
现下,沐梭沙已经将流云收房,那么接下去的结盟之事,以优厚条件达成的可能性又增加了数成。我果欲夺天都大统,能得蒙澜珊国臂助,则万无一失……
想到登基金殿,振臂一呼,群臣响应的场面。他的掌心不由渗出了一层热汗……如果能够有那一日,区区流云算得了什么?!
他的唇边泛起一丝笑意。
是了,她再好,再出色,也终究不过是个宫奴!
只是……那个云淡风轻的午后,相携在御花园相伴起舞的瞬间,再也不会有了吧?
燕王的心脏微微抽痛了一下。
就在这一刻,沐梭沙的声音忽然随风而来:“王爷,此处已颇安静,有事不妨一谈!”
燕王一怔,下意识地勒住了马缰,抬目四顾,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离开街市,驻足于一片松柏之间。
燕王一笑,缓缓策马回身,如画的眉目间骤然英气勃发:
“沐梭沙王子,你们澜珊国真是好计较!”
沐梭沙闲闲地孤身驱马上前,意态洒脱,身边亲随想跟进,却被他屏退。
“燕王何出此言?怎么说到我们澜珊国头上来了?”
燕王双目炯炯,同样示意左右全部退下:
“王子难道要讳言实情吗?本王听了个故事……据说本国前朝的太子竟出现在澜珊国了,难道不是澜珊国觊觎我天都已久,编造的这个谎言?”
还不等沐梭沙回答,燕王抢先补上一句:
“休跟本王提那枚玉章之事,伪造一枚玉章,相信以一国之力不是难事!”
沐梭沙坦然点头:
“不错,那枚太子玉章是假的!”
这一下,燕王吃惊地瞪圆了眼睛:没有道理啊?!他竟这么容易就承认了?!
沐梭沙注视着燕王的神色变化,哂然一笑,手里的马鞭轻轻在自己大腿上拍击着,一脸的漫不经心:
“太子是被收魂师收了魂,注入我澜珊国国师体内的,怎么可能带任何随身物品过去!”
燕王的脸色骤然一白,身子不禁轻微地晃了一下。
收魂师?他说收魂师?!那,那岂不是说……母妃牵扯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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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昨天没有更新的原因是……我更换了自己的密码,然后,就悲催地直到现在才重新登陆进来~~!!!!捶地!!!
第一百四十二节 是谁
皇宫一如既往的富丽堂皇。
风吹拂过颜色艳丽的房间,甜腻的香味充斥着房间。一幅轻纱自莉娜的面颊上滑落。
她自由自在地抖动着肢体,轻盈舞动着,在北国冬日难得一见的阳光下,盛开成了一朵绮丽多姿的大丽花。
皇帝的视线贪婪、不受控制地追随着她的身体移动。皇帝的外形已经越发形销骨立,两个大眼袋吊在脸颊上。
他们周围空无一人,但随着莉娜的舞蹈,空气中却仿佛流动着音乐的节奏。
莉娜一曲舞毕,嫣然一笑,波光粼粼的大眼睛瞟向皇帝,身子如花枝般轻轻弯下一拜:
“皇上,喜欢我的舞蹈吗?”
皇帝默默地点着头,他凝视着这个艳丽夺人的异族女子,缓缓绽露了一丝笑容:
“美人,过来……”
莉娜款步上前,悠悠然斜倚在皇帝脚下。皇帝的手自金线编织的厚重衣料中缓缓伸了出来,皮肤上斑点重重,正在迅速失去光泽。
这只生机流逝的手缓缓覆上了少女光洁鲜艳,凝脂般柔美的肌肤,一分一分抚摸着。
莉娜笑得如此纯真,大大的眼睛上,长睫轻轻颤动,在面颊留下一道优美的投影。
皇帝近乎痴迷地端详着她,大手慢慢抚上了她细白柔腻的颈项,忽然猛力揪住了她的领口,竭尽全力地大吼道:
“谁?!是谁让你来害朕的?!”
说着,他的双手猛然齐齐擎住了莉娜纤细的脖颈,狠狠地掐了下去!
北地的李家大院骤然忙碌起来,所有的仆役、佣人都匆忙地在院中奔走,手里、肩上或提或扛,都拿满了东西。
李丹作为粗使丫头,自也逃不脱卖苦力,一早就被管事婆子叫起来,调配到了粮库旁边。所有的女仆均排列两队。形成了接力长龙,将粮库中一袋又一袋的粮食往外传递。
李丹见众人只顾闷头干活,也没个缘故的说明,心下不由嘀咕。琢磨着待会儿吃午饭的光景,要去寻上次那个小厮李二打探打探消息。
心念刚一转完,就见李二跑得一头是汗,鞋都快跑掉了,风风火火冲进粮库的院子里头来,身后留下一溜的尘烟。
“管事妈妈,管事妈妈!少爷吩咐,不用做饭了,将前些日子备好的干粮全部装袋,他和家将、家兵们马上要出发!”
那个管事妈妈头上罩了块头巾防尘。此时正指挥着众女仆们,闻言惊得一下把头巾抓下来,颤声道:
“怎么这就要走?!”
李二跑得急,现在还在平息呼吸,闻言扇了扇手掌。道:
“据说是一位叫楚离的,带来了玉堂少主的消息,他急待增援!”
管事妈妈骤然立起眼睛,拍拍胸脯,粗声大气地道:
“原来是少主的事,快,厨房当差的。都过来都过来!你们可都听到了,手脚快着些,赶紧把干粮全部备出来!”
一声令下,原本就忙乱不堪的场内顿时又是鸡飞狗跳,热闹无比。
李丹趁乱闪过了一边,目光连闪:难道那位冒名顶替的雄城守将竟自出战了?!
她压下心头的震惊与慌乱。知道为今之计,最重要的还是尽快将消息传递给玉娘。
如果,这位少主竟真的立下了军功,那么……她打了个寒颤,燕王一脉的崛起将是势不可挡了……
…
“我是谁?我是娜娜……你是谁?罗飞?不。你是沐梭沙!”
流云站在燕王府客房的院子里,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她并没有穿上沐梭沙命手下人送上的那些华美至极的澜珊国服饰,而是换回了自己之前那一身普通装束。头发也仍仿旧制,松松地挽了一个发髻。但因为她原本穿着的湖蓝色长裙已经在牢中被弃,她不得不选了一件外罩皮裘,遮住外面的寒气。
她缓步在院中行走,不期然想起自己初入王府的时候,曾经数次数过自己居住小院的长宽之比,现在想来,竟如隔世……
话说,自己是因为什么而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的呢?
她皱着眉尖,开始回想一切的起源……是了,是从柳贵妃说要将自己送给皇帝侍寝开始,一切就像一辆高速行进中的失控了的马车一样,横冲直闯,险象环生。
柳贵妃……流云的心头陡然掠过一阵小小的暖流。其实如果自己真的生在这个世界,摊上这样的主人,应该是幸运的吧……还有李云兰,是的,当李云兰的妹子,或者她丈夫的侍妾,也都是“幸运”的,因为以这个年代的标准来说,她们都是难得一见的善良主子。
然而,自己这个现代人的灵魂,又怎么能够允许自己去过那种“幸福生活”呢?
用力甩了甩头,流云试图赶走所有的感伤和困惑,深深吸了口气,她忽然斩钉截铁地对自己说:
“我是谁?我是娜娜……不,这一世,我是丁流云!”
她的目光变得清澈而明亮。沐梭沙或许是个好男人,但只是“或许”。自己和他之间还有许多未解之谜,而不知道这些迷纷纷揭晓的那一天……她忽然想起沐梭沙满面惭愧的样子……我们,还能继续走下去吗?
李云兰,香奴……她的心头蓦然掠过一丝慌乱:昨天逃亡的时候,她们好像都被软禁了,不知道那个杀手或是燕王有没有伤害她们?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流云回身走向屋内。片刻后,所有的侍女都被她打发了出来,而内室的窗户悄然一敞。一身短打装束的流云轻轻跃出,潜身向李云兰所在的院落行去。
不过片刻,她已来到了李云兰居住宅院的楼下。
流云留神注意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在周围潜藏。她随即侧耳倾听屋内的反应。里面十分安静,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周遭环境:小院内的树木花草都非常完整整洁,没有暴力破坏的痕迹,显然,这里并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