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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贤甩甩手,小斯识趣地退出内厅顺手关上了门。
一身华服睡得歪歪扭扭,颈口的扣子敞开著,手上拿著朵含几种色泽,层多瓣厚,生得异美的花送於挺直的鼻前嗅著。眼睛还不忘上下地打量来客,十足在青楼选妓女的眼神。良久从鼻吼里哼出:“你叫什麽?”
修炎安耐住火气,回道:“无姓单名一个炎字。有张叫蛇的人开的药单子,想请你行个方便。”说完递过药单。
陈贤接也不接瞄了眼桌面,修炎只好放於桌面,退於三步之遥。
陈贤眼角扫过药单,嘴角不露声色地笑了笑说:“其他的好办,唯独这蝶恋花。。。”故意拖长了声音,眼睛扫过修炎全身又留在他俊俏的脸上哼道:“你脖子上的伤可不轻。”
刀光血影里过活的修炎哪在乎这种小伤,有求於眼前人他也只好安耐著性子回话:“这点小伤不碍事。还请陈大夫快些开药,我好回去救人。”
“可是情人?”陈贤见修炎著急心里反而不更想慢慢磨,说道:“那人应该是个男的吧?”
自幼习武的修炎对此事不解风情,脸顿时红至颈根。
陈贤也不挪愚,庸庸懒懒地从床铺上爬起身走至刚进的门边推门向门外的人吩咐了几声,又转身回来在修炎耳边说道:“那朵蝶恋花长於我後花院你,你随我去摘采。”
陈家做的是大江南北的草药生意,三代单传至陈贤可谓之是医药奇才,以药风大胆,行为怪僻闻名。与好毒的蛇也宜友宜敌,唯独对同门表亲陆华方不耻,处处於他为难。而这陆方华也因药风不同,干脆隐居森林,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修炎瞪著陈贤的背影,心里有几许狐疑,若是以前决不会进行为荒诞的陈贤所住的大院,至少不会堂堂正正被请进去。
此时,他後悔也来不及了,只感到头脑发晕,身温急升,耳边传来陈贤依照庸懒的哼声:“想在我後庭摘花也要付出些许代价,怎麽可说采就采呢?”
宫炎(七下)
长长的纱上绣满了花,修炎身体赤热,眼光迷离,嘴唇干枯,不时地沈沈喘息。
陈贤欣赏著躺在床上的少年,赤裸的小麦色胸膛随呼吸起伏,修长的颈与单薄的双肩交织的弧线如雕塑出来的石像,映著深深的阴影。喉节如小圆球般上下地抖动,如同邀请玩世不恭的陈贤品尝。
被陈贤接触的地方被火烧似地刺激修炎不自觉地放声呻吟。手自动地想去抓紧压在身上的陈贤,修炎咬紧下唇拒绝这种挑逗,反手捉住床沿。
这一切在陈贤眼里都是无意义地拒绝。他最爱的春药就是蝶恋花香味,这种生长在西域的毒花被当地人奉为房中圣品,食用之人在三天之内全身如蚁咬,一触及就会产生比一般人兴奋十倍的快感。嘴边擒笑地伸手探向那儿,不需要挑弄早已经自觉地兴奋起来。
修炎的眼神零乱,越来越重的药力侵食著他残存的意识。闭上眼他忆起少年时城郊林边的一幕…
黄昏的天空压著层层的红云,霞光散在紫云里,渲染了整片天的红,如燃烧的火炎。
两个小男孩在郊外的树林外嘻戏打滚。
宫青扬一身是草地压著平在躺草地上的修炎,四周高高的野草环挠,随风倾倒。
“好呀!敢笑我,看我搔痒神抓。”说完宫青扬的手在修炎的腰际来回地搔动,弄得修炎嘻嘻哈哈地乱笑。
“我不敢了,大侠绕命呀?”一边说一边嘻笑著推开宫青扬的手。
突然,宫青扬止住了手,一脸赤红地注视著身下的修炎。
“怎麽了?”见宫青扬脸色怪怪的,修炎也严肃起来,欲推开宫青扬压制住的身体,却感觉腹部被硬硬的东西给挺住。修炎定睛瞄了宫青扬察觉他的脸红至脖子根,嘴唇颤抖。修炎会心一笑,靠近去在那如红灯笼般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伸手环挠住宫青扬为之一颤的身体。原来他与自己一样,感触地搂著怀里的小东西,不想再放开。
窗边暗红的天空,肖红袖沈睡的面膀如同安祥的孩子。宫小芙伸手轻抚孩子打架输了伤肿的肩膀,眼里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忧愁。
一旁的小红猜透了宫小芙的心思,安慰道“小姐放心吧。大夫说肖少爷只是受惊过度,明早就会醒了。”
“醒了以後呢?”宫小芙小嘴轻叹道:“肖叔的死对他打击怎麽说好就好呢?”说完起身拉拉折皱的裙摆自径出去了。
至庆丰行店後的内堂,见发鬓花白的父亲正伏於茶案,上前安慰道:“爹,人死不能复生,且那名杀手已经百箭穿心。。”至此,宫晋峰面带怒色,她收住了後面的话,一双杏眼小心翼翼掂量父亲的心理。
“芙儿,爹知道你至小到大都在不爹身边,对爹心里多少不亲近。爹也承认偏爱你二娘的孩子。可毕竟是亲生的,不可能没有感情,你现在这个样子叫爹怎麽忍心。”说完抱起身边的女儿。想他宫晋峰一生傥荡荡,却为儿女情长而有负一对儿女,自径哭泣起来。
“爹,你说的女儿听不懂?”宫小芙虽不知道何事令父亲不放心自己,但被父亲如此动情地抱於怀里还是第一次,心里自是暗暗高兴,眼眶略湿。
身为父亲自是有他的道理。宫晋峰因为宫小芙已年满十二再过几年便要嫁为人妇。只因当初一念之差误了女儿,令她现在个性如此怪异,嫁人不慎难免不忍婆家的排挤。这些宫晋峰暗自盘算,也不许它浮於面上,双双抱著哭泣一阵也便算了。
旁晚的林子并不太平,白日里叫得脆丽的鸟儿也还巢安息,换来几只好夜里出末的猫头鹰拍翅的声音。
木屋内,蛇运气止住了这脚上的刀口的血,默默地等待屋主回来。床铺上的宫青扬晕迷,鼻息时而大,时而小,零乱不定。蛇见怪不怪地看著他破口大骂的疯样,知道这是腐心丸在他梦中做怪所至。望望窗外天际落红转暗,盘算主人家也该回来了。
陆华生惊讶地望著木屋楼梯上的血印,疑惑地走入小屋只见椅子上绑著与陈贤交好的蛇,床上睡了个不知名的疯子。默不做声,也不听蛇吱吱歪歪的话,走至床过看清楚躺的人乃前阵子在凤来楼见过的宫家二少爷宫青扬。虽然披头散发,可那张俊脸是不会弄错的。听呼吸不稳,一边俯身伸探脉一边问身後的蛇道:“你给了些什麽於他吃?”
“这你就不知道了,是我新发明的腐心丸,吃了使人心性大乱,产生幻觉。”说完不忘加上:“你放了我,我拿给你看看。”
“那为什麽会有晕迷不醒呢?不会是给了此迷香於他吃吧?”陆华生不肖听蛇的答案已经自径朝书桌走去,见上面有一张纸,拿近一看。知道写信的人很在乎宫家的少爷,会心一笑。转身从书柜里取出他装银针的木盒子,回身走至宫青扬床前,坐於一旁准备替他针灸,定住他身上的毒素。
“陆华生,你这个混蛋,老夫下的药自有解法,修炎已经去陈贤处开药了。”话刚冲出口,蛇後悔地咬咬牙,一双眼睛奈地盯著陆华生恼怒的脸。
“你怎麽要如此害他?”问完瞧了眼脚上的伤口猜出七八分,脸色一沈,丢下银针冲出木屋。
宫炎八
黄昏过去;彩霞收回了它最後一泽光;紫红色的天空被夜幕盖过。树林;一切生息都带著神秘而危险的深逐;陆华生驰马於林间;目光所有的交聚藏在记忆黑盒子里。
他所认识的贤…阳光;陈家後面的药园;那双清澈的眸子;与甜美的笑容。何时这样的贤从自己的指间溜走?清澈的眼神仿佛一瞬间变得邪恶;藏在他心底的恶魔浮於表面。十八岁的生日;全家都还高兴著;唯一的主角却与小斯在後花园里私会。一夜间;全城风语;两老先後病死;那个混蛋住在长春院某小官的被窝里直到两副棺木下葬。事後他离开了陈家药堂;本想眼不见为净;却知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贤要的只是一个答案;一个交代。陆华生加重了马绳上力道;千里马聪慧地嘶鸣著全速朝城里奔驰。
熟悉的味道;陈贤紧紧地拥抱著怀里迷离的人;闭著双眼去呼吸花香中那摸特别的气息;从修炎踏入内堂他就嗅到的气味。
亲吻可以持续多久;对爱的人是直到久永。舔吸他的气息;感觉生命在跳动的身躯;带著爱的膜拜舔遍全身;来回地体会心爱的人活著的幸福。陆华生;你会来吗?陈贤睁开双眼;正视身下的修炎;说道:“如果你不来,我便用他来代替。”话末,门哗地被推开,陆华生满脸通红,汗水淋漓,鼻孔大力地喘吸著冲进来。见床上缠绵於一起的两人,走近去,伸手一把扯下陈贤,一巴掌打上精致清澈的脸上。
力气过大使陈贤纵身倒在床沿边,一旁的修炎重重喘息,双手乱摸身体,像寻找浮木般捉住倒於床边的陈贤。陆华生完全不给陈贤喘息的机会,拉起陈贤问道:“解药?!”
陈贤指了指药架上层层叠叠的药瓶,陆华生拉他近去问道:“哪瓶?”
陈贤取了瓶青白色雕花小瓶,小心翼翼地递给陆华生。
这是什麽眼神?陆华生一颤,止住所有的动作,盯著眼前的人儿仔细看清楚。双眼闪过的激动,嘴唇抖动,脸部带著无法揭饰的喜悦。此时,床铺上的修炎难受地滚至床下,陆华生察觉自己失神收回目光,过去抱起地上的修炎细心地喂药。
温柔的表情,温柔的手,陈贤妒忌地咬住下唇说道:“现在没事了,你们也可以滚了吧?”
陆华生捡起床边的修炎刀,横抱平静少许的修炎走至门边说道:“相信有些事你必定误会了。”说完带著修炎消失於夜幕降临的庭园。
陈贤伸出手想要抓住陆华生的背影,忆起五年前,无法出声的挽留著那摸白色的身影,半空中的手久久地玄著,也不知过了多久,轻叹一声垂下手臂。走出庭园,花丛在夏夜的风中涌出香甜,月光冷漠地洒下光芒,笼罩著他孤独的身影。
少年纤弱的身躯躲在陆华生怀里,碎发渗入指间,搔动起心里的绮波。
“华哥哥。”
药园,阳光透明的光线下,陈贤沾满泥土的手伸向他,俏脸上藏满了恶作剧的笑意,一双眸子闪闪发光。
挤进怀里的小东西用力地擦拭他手中的泥土,无意识地摸过跨下,身体隐隐作动。羞愧地躲过眼前那摸纯洁的笑的那一刻,陆华生就知道自己与小表弟的关系变质了。
接近十八岁的陈贤幸福地冲他笑,陆华生心里隐隐作痛。昨夜,姑母叫他到房内商议贤儿的婚事,面带歉意地说:“你年长几岁,本应该先替你说婆家的。。。”之後他没听几分,也不外些个话,他听不听事情并不会按他所想的一样。
“哥,想什麽呢? ”贤聪敏如一只兔子,又特别地关心陆华生,怎麽会完全看不出心爱的人有苦处。
“怎麽会呢?我高兴著,你十八岁生日会有一桩喜事。”
贤的脸色随陆的话越来越沈,贤打断陆华生的话问道:“你怎麽想?”
“男大当婚,。。。。。”话末完贤的身影已经消失於药园的转角。
“贤!”
树枝交织的深夜中,驰马狂奔的陆喃喃地低鸣道。
宫炎九
初晨的红日躲藏在一缕缕横划过天边的白纱间,慢慢地渲染白纱的纯白。独坐在枝顶的陆华生背靠树枝,遥望东面嫣红的霞光。
木屋顶部旋挂著几许炊烟。
屋内,床上两具年青的躯体无意识地相拥而眠。光透过敞开的窗淡淡地渗入晕黑的房内,修炎嗅到的熟悉一股味道,伸手轻轻地搂紧,又沈入酣睡。
端药从厨房走出的蛇嘴角不自觉地淡笑,放下手中的药避开这触动他内心埋藏的情感的两人,匆匆地走出了木屋。
“怎麽这麽好雅兴?”蛇望著树顶的陆华生问道:“陈贤可好?”
陆华生心一触,默不做声地遥望远处。
蛇无奈地使出他不太熟悉的轻功,分几段跃上枝头,蹲於陆华生身旁说道:“你想听我讲个故事吗?”
陆依然不吭声。蛇毫不在乎地坐下,眼神也飘移至远处的初曦,甚至更远的地方,喃喃自语道:“ 以前有个穷苦的小药师,长得一副穷酸样,却不自量力对一名将军之女倾心。他一直以为自已根本不可能再见到她,可上天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某天这名将军夫人得了怪病,各路神医都束手无策。这名小药师心想这是个机会,自告奋勇地走入了将军府。不到一个月将军夫人便病愈,将军问他想要何物时,他提出希望与其女结为连理。将军觉得此事门不当户不对不许此事,问他可有其他要求,小药师说只有此一样要求。将军气愤,又怕别人说他忘恩负义,设下圈套说他盗窃官印,欲治他於死地。”
说到此,蛇看了看眼前的陆装出不在乎的模样,笑了笑继续说道:“後来,小药师被国舅所救,并应他与那女之事。国舅果不食言三个月後此将军因谋反被处死,那名小姐撤去华籍贬为妓女,沦为青楼花卉。小药师将其偷偷将其取回家;爱护有加。可此女无意中得知父亲含冤而终与小药师有关;整日郁闷於心;积郁成病。小药师却对此病束手无策;没多久此女病死。小药师读其遗信得知;此女怨他害死其父亲郁郁而终;心痛苦难当。”
陆华生感觉到晨光闪烁於身旁的人眼角,还末来及看清,这人已起身跃下树梢。他转身立於树杆,俯视树下大声问道:“你为何告於我听?”
陆华生回声荡漾,惊起数只鸟拍翅,蛇立於树下,良久回道:“只想告知你两情相悦便不要在乎世俗;世间已经有太多此种悲哀了。”说完步入木屋。
陆华生抬头凝视,露珠折射晨光闪烁著明媚的光芒,清澈如贤少年时的双眼。低头长吸一口气,采下一片叶子放於嘴边吹响。远处传来一声长嘶,不久一匹全身深黑,额前一块褐红的俊马奔至树下。陆华生跃下枝头,坐於马鞍,捉紧马绳道:“风,快点带我到城里去。”
风划过药园,一股郁香刺入陈贤的鼻息。抬起头,睁开沈重的双眼,手触摸到一旁的酒壶,啪地,落於地上。
“哥。”拖长地呼喊,淡淡地渗入墙壁,消失於冷冷的房间内。
陆华生穿过长长的花群,推开贤的房门,呼唤道:“贤。”回答他的却是空荡荡的屋子。
顺手抓住经过的小斯问道:“少爷呢?”
小斯惊诧地摔坏手中端著的盘子,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手指了指後面的药园。
陆华生丢下小斯,冲入药园。
香气扑面而来,色泽怪异的群花在药园里颤抖,中心立著他日思夜想的人。松散的黑发聚於身後,淡蓝色的长衫披於身上,随风飘浮於花丛中。
陆华生走过去,伸出双臂紧紧地拥抱贤孤单的身影,脸贴在他的耳边低吟道:“贤,我爱你。”
风再次吹起贤的身衫,缠绕著陆的身躯,转身想要亲吻他,却被绊倒,陆护著他倒於花群中。
“痛吗?”贤趴在陆宽厚的胸前,抬头注视著陆,慢慢地压下唇继续完成刚才末完的吻。
陆伸手环抱住贤的腰,翻身压在他的身上,加重亲吻的力度。
阳光温柔地笼罩著药园,蝶恋花群高高的枝杆挡住了两俱缠绵著的身躯。一旁,两只蝴蝶叠在一起,伏於一朵花瓣上交尾。
林间的鸟清脆地歌唱著。
木屋内,修炎赤裸著身体立於蛇面前,手执修炎刀。
蛇面对的脖子前锋利的刀纫,嘻笑道:“如果你要杀我的话,也必须等到宫青扬的毒解了才行。”
修炎皱紧眉,思绪混乱地呆立於蛇面前。
此时,平躺在木床上的宫青扬坐起身仰天狂叫。修炎将刀收回鞘中,转身压制住急欲爬起身的宫青扬。
被压在床铺上的宫青扬疯狂地摇晃著头,大声地吼叫:“啊。。。。。。。”
蛇端起桌面上的药,走近床边说道:“按住他的头。”
修炎抓按住宫青扬的头,说道:“你最好不要骗我。”
蛇一边将药汁全数灌入宫青扬嘴里,一边说道:“如果我不想治他的病,也就不会怕你手上的刀。”说完转身走离开床沿,步入厨房。
修炎注视著渐渐安静的宫青扬,紧扣住身体的手刚松少许,便听见蛇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来:“不要松开!”
修炎双抓紧宫青扬的双臂,察觉到他的眼睛由黑变红,心里大惊。
蛇又端了碗药近来递於修炎说道:“刚刚那个是毒药,用於镇住他体内腐心丸的毒性。”
修炎小心地喂药,一旁的蛇又说道:“这碗是泄去他体内的两种毒素,喝完後会大泄三日。”说完接过修炎顺手交过的碗回到厨房。
宫炎十人散曲末终
烈日矫阳,光芒刺穿大地,仿佛要烤焦上面所有的生灵。古道旁的树枝弯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