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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玖其实什么目的也没有，只是见到刀疤这样认真，恐怕她不说点企图，他是不会信的。
想到刀疤的功夫那么好，能跟他学个一招半式也是好事。
只是是什么让他对人如此的不信任？
叶玖直觉刀疤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过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他们似乎还没有亲近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你怎么知道我会功夫？”刀疤的脸色缓和了些。
叶玖翻白眼，“你当我是傻子呢，如果你不会功夫，那日怎么可能接得住我？”
“好，我答应你，不过……”刀疤的腿还是不能大幅度弯曲，他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的舒服点，斜睨着叶玖。
“不过什么？”本来只是用来搪塞他的，没想到真有戏，这倒让叶玖惊喜不已。
“你得拜我为师，否则免谈。”
“师父。”刀疤刚说完，她就跪到地上拜师了，让刀疤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我让你拜师你就拜师啊，怎么这么没骨气。”刀疤不屑道，仔细看却可以看出眼里的笑意。
“师父，什么时候开始教我功夫啊？”叶玖不搭理他那没有实际伤害的言语攻击，站起身，嘻嘻笑着问道。
“功夫？明天再说，以后你每天寅时三刻到我这里来。”
……
“学功夫？”
叶玖把自己要学功夫的事情跟何氏和催素娥说了，两人同时惊呼。
“是啊，有了功夫，就不怕别人会欺负我们，还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
“玖儿，学功夫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真吃的了那个苦吗？而且那个叫刀疤的可靠吗？”
何氏一脸担心，她知道叶玖喜爱中医，在郑济堂当伙计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所以她没有反对，可是学功夫，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
“娘，我能，我肯定可以，您就答应我吧。”叶玖虽然一脸自信，其实心里也犯怵，她两辈子就没有一点学武的经历，可是为了可以更好的生活下去，功夫是一定要学的。
她是不要紧，无论何时都可以躲进空间，还有白发老头承诺在她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会救她，可是娘亲怎么办，她要保护娘亲，上辈子眼睁睁看着父母在自己眼前死去，这辈子一定不能让唯一的亲人再在自己的面前受到一点伤害。
何氏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一下就明白了叶玖为何一定要学武，内心感动又愧疚，眼圈也就自然的红了。
“玖儿，如果觉得太辛苦，就放弃，不管你做什么娘都支持你。”
“娘，你真好。”
“妹子，玖儿学点功夫是好事，就像再遇到……”
“咳”叶玖及时打断了催素娥的话。
“再遇到什么？”何氏问道。
“哦，再遇到吃馄饨不给钱的，就揍他们。”催素娥悄悄抹了把冷汗，差点说漏嘴了，要是知道玖儿碰到那么危险的事情，都不知道妹子还肯不肯放玖儿出去，那还不得被那丫头埋怨死。
她是相信玖儿说的，那些人不会再来，可是爱女心切的何氏就不知道会不会信了，就算信，估计也不会答应玖儿再到郑济堂当伙计了。
其实叶玖倒没有想那么多，她主要就是觉得事情已经过去，没有必要说出来让何氏再担心一番。
“崔姐，学武的事情八字才一撇呢，等玖儿能揍人的时候，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何氏跟催素娥熟悉程度跟亲姐妹似的，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嘿嘿，是哈。”
叶玖松了口气，总算没被她娘知道上回的事情。
夜晚，母女俩说着悄悄话。
“玖儿，如果真想学武，就辞了郑济堂的活吧。娘现在织布勉强也能维持，如果维持不了，就把那根金簪当了，少说也能当二百两，生活肯定过得去，等你大点，找户好人家嫁了，娘这辈子也就安心了。”
“娘，金簪不能当，我在郑济堂当伙计不完全是为了挣钱，实在是我很喜欢中医，我想学，爹爹救的那个大夫，教了我很多东西，我想将来开个医馆，我肯定能养活您。”而且她可没有想过要嫁人的事情，上辈子的那个渣男，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这些她当然是不会跟何氏说的。
“你会打算盘也是他教的？”虽然这样问，心里其实已经肯定了，除了他还有谁呢。
“嗯。”叶玖点头，开始的时候说谎还有些不自在，可是现在越说越顺溜。
她觉得对不起她爹（卫浩海），对不起她师父（卫源堂的坐堂大夫），她把他们的教导都丢到脑后去了。
“可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娘每天都和你在一起啊？”
“就是有一段时间，我天天往外跑，天黑了才回来。”叶玖有前主人也是她小表妹的记忆在，知道有一段时间小表妹天天往外跑，何氏以为她和小伙伴去玩耍了，其实是一个人坐在河边发呆，正好给叶玖当了借口。
不过还是有想哭的冲动，小表妹那个时候才8岁，是真正的8岁，那个时候心里实在难过吧，又不愿在娘亲面前表露出来，才会一个人跑到小河边发呆掉金豆子。
听到叶玖那样说，何氏想起来了，叶玖她爹去世不久，叶玖是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总往外跑，说是找小伙伴玩，她也怕孩子在家憋坏了，从没有怀疑过什么，现在看来自己太疏忽了，如果是遇到坏人怎么办？不禁后怕起来。
叶玖也不知道何氏在心里自责了番，压下对小表妹的愧疚和怜惜，不停地说着她师父教了她什么，什么。
何氏暗暗惊讶叶玖的聪慧程度，也打心眼里感激叶玖那位没有谋面的师父。
叶玖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只是不是这一世子虚乌有的师父，而是和前世的师父之间发生的事情，她的医术和算盘都是她前世的师父，卫源堂的坐堂大夫，大成朝的名医——邵志涌教的。
何氏最终还是随了叶玖。
有空间在，定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何氏安慰着自己。
第五十九章 累
何氏睡下后，叶玖进了空间。
她看了看地里的蔬菜，自从刀疤没有出摊后，她的“菜园子”品种减少了很多。
看了看另半边种着药材的黑土地，想着种不了药材，还是不要浪费了，干脆种菜。
说干就干，拿起小铲子，先从那株忍冬藤开始。
有这样整株的忍冬藤还多亏了瑶娘，当初她就是想要试试这块黑土地，所以让瑶娘找来的都是没有加工过的药材。
瑶娘对蔻娘是极好的，要不也不会信了叶玖的话，明知道她不可能有什么治愈蔻娘伤口的方法，还去找没有加工过的药材给她。
叶玖挖的时候很小心，虽说这些日子种下去没什么反应，但是，整株挖起来卖掉价钱也可以高些。
挖到根部的时候，叶玖稍稍用力往上拔，可是忍冬藤纹丝不动，甚至叶子还摆了两下，让她有种被嘲笑的感觉。
再次加大力气，依旧没有扯出忍冬藤的根，这让叶玖意识到不对。
拿起小铲子继续往下铲，只是这次比之前要小心很多，到了底下，就不用铲子了，用手轻轻拨开那些土。
眼前忍冬藤那复杂的根让她惊呆了，她用没有粘到土的手背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眼花。
叶玖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再次拿起小铲子去挖那株生地，同样也是在地下长了根。
接着把剩下的三种药材又挖了看了一遍，全部都长了根，这下叶玖是真的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虽然她爱美食，可是她还对药材情有独钟，之前一直不见动静，她真的有些失落啊，这么神奇的空间，这块神奇的黑土地，竟然只能用来种菜，岂不是太可惜！
只是很快她就冷静下来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些药材为什么突然之间就长了根？
要知道，之前她也曾经挖开看过，确实没有一点动静，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变化？
她坐到地上，仔细回想着这些日子在空间里发生了哪些事情？
可是任她想破脑袋，也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在空间。
虽然隐隐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可是实在想不出来，她也就不想了，既然能够种出来，慢慢的总能发现原因。
看来这块黑土地种药材比种蔬菜的功能更强大，就是不知道种出来的药材药性会如何？
不过叶玖还是有信心，种下去的药材肯定比普通的要强太多。
一个人坐在那里偷着乐了会儿，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打算出空间了，谁知道，没有注意脚下，结果被那把小铲子绊的整个人摔倒黑土地里去了，啃了一嘴的土。
叶玖拼命吐，才勉强把嘴里的土吐干净，可是依旧还有些细碎的在嘴里。
可是这时候她却灵光一闪。
同样的情景，上回在空间也发生过！
之前那次叶玖被她放进来的小罐绊倒，结果里面的酒全部泼了出来，流淌的方向正是种药材的那半边黑土地，当时她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想，似乎那之后她就没有勘察过这些药材的情况。
那么是不是说药材会有变化是因为那些酒？
想到这一层，叶玖内心的激动无以复加。
晚上，带着激动的心情和嘴角的笑容睡着了。
第二天寅时叶玖就起床了，刀疤可是让她寅时三刻到他家去。
带了两个何氏早就准备好的馒头就出发了。
院子里站在一大一小两个人，旁边的土地里还插着一个火把，照的院子里很亮。
“扎马步会吗？”刀疤问完打了个哈欠。
叶玖摇摇头，心里腹诽，当然不会，会还让你教什么，脸上却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双脚外开，与肩膀宽度相同，然后微微蹲下……”
叶玖按照刀疤说的，扎起了马步，虽然还不太标准，可是也似模似样的，这样叶玖安心了些，自己还不至于是一个武痴，武功白痴。
可是刀疤显然不是这样认为了，“你猪脑子吗？你那叫马步吗？脚这里，手这里，腿再弯点……”
被刀疤一通折腾，叶玖的双腿都在打颤，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和刀疤斗嘴了，只想着她要怎么才能坚持下来？
看着叶玖隐忍的样子，刀疤满意的点点头：“嗯，就这样不许动，我回屋睡觉了，走的时候记得关好门。”说完又打了个哈欠，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的进屋了。
叶玖郁闷了，这是要让她这样蹲一个时辰啊！
“哎，等……等，师父。”叶玖在心里鄙视自己，腿不利索了，嘴也不利索了。
“还有什么事？”刀疤不耐烦道。
“师父，你这么多天不出摊，亏得比你看病的钱还要多，不如抓几副药回来，早点好，不但少受罪，钱也赚回来了。”
“老子没钱。”刀疤丢下一句就不搭理叶玖往屋里走去了。
没钱？
叶玖摇头，刀疤这人吝啬的程度真是到了一个境界了。
可是这么久不出摊，亏得也不少啊，他这完全是得不偿失，怎么就不算账呢？
两条腿和腰上的酸痛已经让叶玖无暇去想别的了。
额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掉，腿不停的抖啊抖。
好累啊，真想坐下来，怎么办？
叶玖想抬抬脖子看看天色，谁知，脖子也僵了。
就当这身体不是自己的！叶玖这样想着，可还是被浑身的酸痛折磨的不行。
叶玖比任何一天都期待天亮，可是偏偏老天就是不如她愿，天上依旧挂着几颗星星。
忽的一阵风过，本就剩一点火苗的火把彻底熄灭了。
叶玖打了个哆嗦，腿酸倒是让她克服了不少心里的恐惧。
屋里的刀疤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看看天色时候差不多了，于是不再管叶玖，真的躺下睡了。
可是这些叶玖都不知道，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点天亮。
当叶玖可以看清楚已经灭了的火把的时候，顾不得地上脏不脏，就这样直接坐到了地上，双手撑在身后，大口喘着气。
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坐直了身子，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
站起身，走到水缸边，灌了口水，就离开了。
一个时辰，比她在郑济堂忙一天还累。
“小玖，你今天怎么了？看上去很没有精神？”陈康达问道。
“啊？没有啊，可能是有点累吧。”其实不是有点累，而是胳膊和腿都提不起来。
“累了就休息会儿，事情是做不完的，别太拼命。”陈康达只当叶玖是因为这几天在药房太辛苦，安慰了几句就忙自己的去了。
叶玖继续拿着扫把扫着，可是却一不留神，扫到了一个人的靴子上，让本来很干净的靴子染上了一丝灰尘。
“东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叶玖赶紧说道。
第六十章 庸医
这还是叶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打量郑泽忠，之前只是远远的见过一眼。
郑泽忠虽已不惑之年，依旧面色如玉，仍然是个美男子，而站在他身边的郑泽铭却两鬓斑白，满脸皱纹。
谁大谁小一目了然，可事实却是郑泽忠比郑泽铭大得多。
“去忙你的吧。”郑泽忠不在意地摆摆手，没有怪罪。
郑泽铭就更不会怪罪了，他一向都很随和。
叶玖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郑泽铭会是师父说的那种病吗？
师父当然指的是曾经教她医术的邵志涌，虽然现在白发老头和刀疤都是她的师父，可是在叶玖心里还是邵志涌的分量重些。
跟往常一样，这时候看病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队，都是冲着郑济堂的坐堂大夫钟方田来的。
钟方田是鲁州名医，郑家给了很丰厚的报酬才请到的他，不免也让他有了几分倨傲。
虽然从不拒诊，可是对那些多问几遍的病人会显出不耐的神色，不过大家冲着他的医术也没说什么，自认为名医就是这个样子。
这让叶玖有失笑的感觉，想她师父那可是大成朝的名医，她跟随在侧多年，从没见过他对哪个病患露出不耐的神色。
先不论钟方田的医术怎么样，单论这个修养就差了她师父一大截。
就在叶玖打扫完大堂，站直身体的时候，肩膀被人撞了下，虽然撞得人没觉得什么，可是她却还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又是他！
这个男人就是那天在郑济堂撞了叶玖一声没吭，甚至都没有看叶玖一眼就走了的男人。
原本打算喊住他的叶玖想想算了，他肯定是来郑济堂看病的，如果起冲突对自己没好处。
她这边打算算了，可是有人却不消停。
男人走到钟方田的面前，把正在看病的人从椅子上拎起来，自己坐到了钟方田的对面。
被拎起来的男人不忿，正要说什么，被男人看了一眼，立马住了口。
怪不得每次撞了她都没反应，原来力气这么大，估计撞到她对他来说完全无阻力，叶玖在心里吐槽。
只是他是来找茬的？
可是谁不知道郑家不是单纯的生意人家，敢来郑济堂捣乱，是真有那么大的背景，还是完全不知道郑家的背景？亦或者是个人恩怨，来找钟方田麻烦的？
叶玖把扫把放到一边，好整以暇地看起热闹。
男人穿着一身宝蓝色销金云玟团花直裰，金发冠上的那根羊脂玉的簪子绝对价值不菲。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不知道郑家的背景吧？
叶玖一下就把男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
大概是见到男人的气质并不普通，这位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钟大大夫没有因为男人的举动就怒斥。
要换个人，估计钟方田早就吼上了，这也是他的特点之一，他的那个徒儿可怜啊，整天要忍受他的穿耳魔攻。
“这位公子，你这样不好吧？”
不过虽然钟方田没有发飙，可是脸色也是难看的很。
“不好？让你这个庸医给他们看病更不好吧？”
“公子请慎言！”郑泽忠和郑泽铭大步朝着大堂走来。
钟方田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有什么比说一个大夫是庸医更有杀伤力的话吗？
“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嘴上虽是这样问，脸色却也是很不好看。
“哼，我就让你们心服口服。”男人说着捋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疮，有的还在往外冒黄水，旁边站着的人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
看到的人都是一脸恶心，叶玖倒没有太大的感觉，当年她跟师父学医的时候，比这更恶心的都见过。
“这是何意？”郑泽忠不明所以。
“何意？前些日子就是他给我看的，不仅没有好，反而更严重了，不是庸医是什么？”
此话一出，底下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钟方田脸色发白，却还是辩解道：“我跟你说过，你的这个疮我没有办法治愈，只是如果你真是按照我的方子吃的药，绝不会是现在这样严重。”
“你的方子你好好看看吧，真的要是按照你的方子吃，我恐怕就去见了阎王了！”男人愤怒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在钟方田的面前。
那些原本来看病的人，都在一旁看起了热闹，当听到差点吃出人命，一个个都露出惊恐的表情。
钟方田伸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