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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滚远点 作者:淼仔(潇湘vip2014-11-11完结)-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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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闲地来问各人年纪,家里的闲话。
    不大会儿备好车,又让人:“让少夫人换衣,与我同去。”
    里正地保们以为他是自己出去,心想早些结束早回去也好,看他今天没有生气,明天再来说说也行,不过明天,是换人来。大家心中喜欢。
    见门帘子打开,刚才那少夫人嫣然进来,蹲身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起来往里间去。再出来时,是男装。少帅起身,笑容满面:“走,给你们看个东西。”
    大家的心全提起来。
    去哪里?是看东西,还是一去不回?
    有人两腿战战,不走也不行。萧护在院中又喊几位将军同去,出门让里正地保上马车。独慧娘是喜欢的,上了马抿唇儿一笑,萧护见到就逗她:“我猜到了,你是想起来你做针指的时候了。”
    慧娘忍不住一笑,娇声道:“这样我也喜欢。”抖动马缰,先行在前面。在她前面,是开道的人,萧护就没有喊她。
    一行人去了城门。城门已通的消息,萧护是封锁的。反正昨天是大乱,离城门住的人有些弃家逃走。早上搜查过有走不动的人,严明不许出来,饮食照常供给。
    城门内三里地,放了一万人。城门上,又是一万人。一早萧护派人出去和城外萧拓等人联系,又打探西山大营情况,又让快马给父亲送去信,信中把自己现状备细写上。
    也有一队人,赶着搜集来的一队马车,专门出去搜集粮食,并打听四周路径状况,也是护送送家信的快马离京。
    邱老等人让上马车,不敢不上,在马车里以为必死时。车停下,有人在外面喊:“出来出来!”头一个大着胆子跳下马车的人,“哇”一声!再激动的敲车壁:“快出来看!”大家全下了马车,全震惊住!
    城门!
    冬天雪中的城门,高而寒峻!后面是城外灰蒙蒙的天空,还有城外可以见到的远山隐如一线勾成。
    城门上,长枪林立,士兵肃穆!两位将军快步往下走,满面堆笑,搓着手:“少帅来了。”
    邱老跪到了地上,不顾雪地冰冷,对天祷告:“菩萨显灵,咱们能出去了!”
    大家欢欣鼓舞:“有粮了!可以运粮了!”
    眼见一面,胜过千言万语。
    见少帅一行人已经往上走,邱老忙爬起来,不顾年迈体力弱:“走,咱们也去看看。”大家是死里逃生的心,就更笑如春风来。
    先是担心饿死,后又担心少帅要杀。这下子,什么担心也没了。
    萧护是将军们众星捧月,慧娘是一步三个阶梯地跑上去。跑到一半,回身看少帅不紧不慢走着,还和人笑语:“我让人出去运牛羊肉蔬菜来,今天早上听说卖菜都不出来。我也杀了一个强买的,不能全杀了,别人没菜吃我不管,我只供应米面油盐。咱们自己吃,可不能亏着。”
    又喊:“十三,你要吃什么告诉我?”
    抬头见慧娘已在城墙上,往下扮鬼脸儿:“我已经上来了!少帅,你慢了!”萧护和将军们全笑,萧护笑骂:“等我上去揍你!”慧娘吐一吐舌头,先跑开到一边。
    城外雪林疏梅,只是寂静死沉。没有行人,冬天也没有动物。天和地看上去透着沉默的压抑,只有用心细看,那极远处可能也许仿佛依稀是一丛梅林,才带来生机。
    离得太远,只有嫣红细细一点,不小心就看不到。
    这生机也太远了。
    城墙上到处奔跑玩耍的慧娘,才是生机无限。
    她有开心的理由!
    少帅地盘里也有不少官员住,全保护起来。昨夜起就不断有人来道谢,少帅说事忙,三言两语即去。其中有两个人,一个叫徐明其,一个叫王于凤。
    是指证封大人叛国的关键证人。
    他们听说是萧护,半夜里想溜,溜出去没有半条街,遇到乱兵,徐大人丢了一只手,王大人丢了全部的细软,被层层的萧护兵马所救,再次回到萧护手中。
    萧护告诉慧娘时,款款温柔:“这两个已经是死人,你不要急,且等几天。”慧娘千依百顺,且心花怒放。
    她在家里不能过于表示,心中很想奔跑,也没有地儿去跑。此时在城墙上,地方又大,又可以尽兴的玩。又娇嗔夫君说上来揍自己,一会儿跑到东,一会儿跑到西。见冰雪好看,斜衬河道。大喊一声,脆生生:“快看那个!”
    等萧护露出嗔怪,他正在看城外地形。慧娘嘻嘻跑开,有薄冰在脚下,一跤摔倒,自己颦眉头起来拍拍衣裳,又哈地一声:“不疼。”
    萧护无心看城防了。
    他见到的十三,不是忧愁倔强,就是讨好殷勤。这天真烂漫的样子,少帅从没有见到过。将军们正在解说着:“说另外几个营门也冲出去的有人,西山大营里人一个也不动。可能也反水了。他们要来,东边那小路上可以迷惑,西边可以实攻……”
    忽然闭上嘴,少帅嘴角噙笑,眼角看的是少夫人。被将军们发现,萧护索性大大方方地转脸看着。
    慧娘穿着一件玉色男装,也是萧护旧衣。她似闻到香,正抱着城跺子,鼻子伸长不住的闻,活似小精灵。
    萧护轻轻地笑了,将军们也轻轻地笑了。
    见少夫人扁嘴,应该是没闻到梅花香在哪里,不乐意,团一把子雪,用力扔到城外,摔到城下“啪”,她喜欢了。
    萧护轻笑一声,听身边有干咳声。将军们也想轻笑一声来配合,笑得不对,又正北风口上,气息不顺,呛到自己。
    萧护不再看十三,收回心神,和将军们说了一通城防。喊过那乱跑的丫头来,额头上全是汗水。眸子更胜过平时明亮,面颊红扑扑,不无讨好地来见夫君。萧护拉住她的手,手心里也全是汗水。
    这就不放她,扯着她下了城墙,才装生气:“下午不带你去皇宫。”慧娘欢呼一声:“我跟去!”一溜烟儿上了马,神往地问夫君:“下午是救驾吗?”
    萧护阴森森,也许不在了。
    这真不好说……
    张守户的造反,除萧护是早有准备外,现在还有十几家在拼死抵挡。离皇宫最近,又在两个相反方向的两家。
    故太后弟弟宁江侯家,是家人众多,平时也飞扬跋扈不差国舅。曾和国舅争兵权,没争到,却落下一府院会武的家人。
    又窖藏丰富,不怕打上一个月。宁江侯虽然老迈,骨头却硬。他并不逃,从昨夜张家起事,听到前后各三声炮响,就知道会有援兵。他当即联络住在附近的几家邻居,大家抱成一团,又有部分打散的什么,长陵卫、神武卫、羽林卫等人,宁江侯全收留下来,把一条街围得插翅也难进来。
    张守户亲自攻打,反而挂了一条伤回去。
    另一家是大成长公主家,长公主是故太后亲生,蓄养死士就不计其数。先帝曾许给她随意上金殿,虽不插手朝政,却政治敏感性强。
    她也在等援兵,同时猜测,后面的三声炮响声是谁?
    程业康深一脚浅一脚走来,沙哑着嗓子,面色疲倦:“母亲,秦三也没有回来。”长公主束手无策,秦三是家中死士,是一早派出去的。
    从昨夜兵乱起,长公主就试图进宫中,被乱兵挡回来后,先后派出四个死士去见皇帝,一去不回。
    程业康伤心地道:“皇上,也许……”
    被母亲厉声打断:“胡说!”长公主心中浓浓的悲哀,她再贵为能上金殿的长公主,骨子里受的是古代女人教育。和皇帝感情不深,也深深的依赖于他。知道自己的荣华富贵,全与在位者有关。
    再说这是她的兄弟。
    “再派一个人!”长公主恨声道。程业康滴下泪水,劝道:“母亲,依我看,不必派人了。”他情绪激动,一夜没睡好,又劳心劳神难免会这样:“家中还有死士十二名,护送母亲出城要紧。我知道母亲担心皇上,我留下来!”
    大成长公主惊呼一声:“不!”这是她唯一的子嗣,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让儿子死。程业康痛苦地道:“母亲您想想,皇上若是还在,宫中怎么会没有旨意?宫中侍卫不少,也有死士若干,咱们找不到皇上,皇上还能不找咱们?”
    他泪如雨下:“夜来天边流星留,母亲难道没看到!”
    大成长公主身子一颤,古人用流星落比作灵魂落。她不是没看到,而是不相信。她双眼茫然,一下子老了几岁:“可能吗?”
    宫里现在才开始乱。
    早上的时候,顾孝慈觉得不太对。他睁开眼的时候,先懊恼:“你们几时才走?”床上睡着顾良能和萧拔,榻上睡着萧据,布公公睡地。
    受太妃信任,在太妃宫中快横着走的布公公睡地?可不睡不行。他打不过三个人。可恨的顾良能,还同宗兄弟,也不帮着自己。
    这不,一句抱怨的话才出来,顾良能懒洋洋开了口:“有早饭吗?”桌子上有个茶壶,布公公拿着就砸:“自己拿!”
    “我也想服侍你一回,只是你不让我出去!”顾良能接过茶壶,漱了一口:“昨天的茶?”他睡意浓浓:“兄长,你怎么不泡茶水?”
    布公公来火了,对着榻上的萧据就是一脚,再把床上的萧拔拉下床,他快要爆发:“滚,几时才滚!你们害得咱家没地方也罢了,还吃咱家的点心!”
    萧拔才站好,布公公气势汹汹冲过来,手指到他鼻子上:“快,给咱家说,你们在宫里干什么!”
    顾良能打个哈欠,布公公狠狠瞪他。萧拔还没有睡好,喊萧据:“十五弟,来应付他。”双手解裤带,走到一边黑檀香木几下,有一个玉色晶莹的玉盂。
    那是他小便的地方。
    萧据慢慢腾腾走过来,布公公飞起一脚把他踹开,再一脚在萧拔屁股上:“不是让你少喝水!……”
    “知道了,这是先皇赐给你的,有什么了不起,以后我还你一个。”萧拔揉揉屁股,也问了一句气死人的话:“早饭在哪里?”
    这三个人全不能露面,端茶倒水的事全是布公公承担。混到总管太监后,就养尊处优的布公公叫苦连天,只想把这几尊瘟神送走。
    他嘴里骂着出门,把门重重摔了一下,外面经过的小太监心惊肉跳:“公公好。”布公公过来一把扯住他衣领子,破口大骂:“早饭呢,你想把咱家饿死,还是想把太妃饿死!”
    “公公,今天早上膳食房的人来,说早饭晚一刻钟。”小太监胆战心惊:“不然我给你拿几块点心?”
    点心?布公公抓狂,迅速又冷静下来:“送到你房里去。”他一扭一扭地回来,心中解气地想,哼!饿死你们。
    手扒着门:“早饭晚了,”里面传出来三声哎哟。顾公公高高兴兴地偷吃点心去了。一盘子点心下肚,见送早饭的过来,接早饭的人奇怪:“咦,你是谁?”
    是四个面生的太监。
    “陈公公昨夜忽然病了,几个公公一早去看他,早饭让我们送来。”
    太监们没有疑心什么,先给太妃布早饭,太妃却不觉得晚,她没有睡好:“小布子啊,夜里面谁家在放炮仗?”
    宫中深重,这里面人还不知道。
    布公公摆一个天女散花姿势:“定然是那老菩萨错听了呀,”太妃呵呵笑,她年老有些发福,不像菩萨,倒像弥陀。
    宫女们笑着布早饭,有一个皱眉:“布公公,快去骂那膳食房的人,太妃最爱用的养生汤,他们竟然不送来?”
    文妃宫中,文妃对着一桌子早饭拍桌子发脾气:“这是什么!我从不用冬虫夏草,怎么给我送这个来!”
    贤妃也在宫中紧锁眉头:“今天是怎么了?这是给我添堵吗?这是贵妃爱用的菜,我从来不吃!”不得宠的人就不要指望好待遇,贤妃也气了。
    只有十一公主和母妃在笑:“今天这早饭好,要天天都这么好的就好了。”十一公主的母妃姓周,周妃失宠多年,十一公主生下来不到三个月,皇上就再也不来。
    那时候,有了江宁郡王妃。
    布公公走出太妃宫中,遇到各宫里出来去骂膳食房的人。布公公是个会享受,爱懒散的人,他故意错开几步在后面,心想让他们骂在前面,骂得他们没有力气,自己再去,来上一顿劈头盖脸,多威风。
    见两边雪大,布公公心中异样上来,这雪象雪人竟然没有人照管?再看前后路上,行走的宫人也没有一个。
    他心中电光火石般一闪,骂一句:“三个灾星!”更小心的走到后面,而且不走正路,穿两边雪浇的花草旁。
    可以遮挡。
    宫妃们,在内宫中。膳食房,却在内宫以外。见去骂人的几个宫人走到内宫门上,门却是关着的。
    一个耳聋眼花,弯腰的老太监慢吞吞出来:“啊?什么事?出恭?”他笑出一脸的菊花:“出恭找净桶,我这里没有。”
    文妃的宫女一帕子扬在他脸上:“老东西,我们是出宫,快开门!回去告诉娘娘,治你死罪!这都什么时辰,内宫门还不开?”
    “哎,你是谁啊?”贤妃的宫女也骂上了:“几时换上你这个老太监?”
    顾公公屏气凝神,他在宫中多少年,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而且他看似弯腰不起身,眸子下面一扬,精光四闪,此人有功夫!是侍卫,却又是太监服色!顾公公心头怦怦跳,再悄声骂一句:“三个晦气鬼!”
    带不来好风水。
    见太监慢慢在打开门,宫人们等不急,早就把他骂了几百声。门一开,往外就走,边走边骂:“回来就治你罪!”
    她们消失在风雪中,老太监嘿嘿笑了几声,自言自语道:“还是你们先见阎王吧。”把门关上,一步一迈回到门旁房中。
    顾公公半天没动一步,直到头上松枝儿上雪落下,才把他打醒。这一击,好似醍醐灌顶,顾公公蹑手蹑脚移开,一旦走远,拔腿就跑。一气跑回自己房中,关上门:“不好了!”
    “什么事?”
    “有人说你今天妆化得难看?”
    “我可没吃你点心!”
    布公公跺脚:“有人造反!”
    萧拔眼睛一亮,夸道:“好!”
    萧据满面春风:“可以早点儿回去见媳妇。”
    顾良能喜滋滋儿:“救驾是大功劳!”
    三个人异口同声:“带我们去看看。”
    这个时候,石明慢慢走出他居住的宫室,他住的是皇帝寝宫。南宫复走过来,满面愤怒:“张守户这笨蛋,还没有把路打通!一个宁江侯,一个大成长公主,就把他挡在外面!”石明对着雪花乱舞的空中静静地笑:“看来,这皇帝咱们杀早了!”
    皇帝是一杯毒酒强灌下去的,尸首还在御书房里,和江宁郡王妃倒在一起。石明很喜欢看他倒地的样子,颇有成就感。而且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在整理外宫,杀了不少侍卫和宫人,没功夫管皇帝。
    南宫复从眼底打量他,见他还很镇定,暗暗猜测他有什么后手。见挑拨石明恼怒张守户不成,南宫复换上笑容:“哦,有什么主意?”
    这种轻松的语气,石明很不满意。他也没有拿住皇位,先按捺心中。挑起一边眉头,悠然道:“如果张守户拿不下这京都,过不了几天,老臣们就会请见皇帝,你说,可怎么办?”
    “他三天拿不下来,我看不用指望了。西山大营会赶来,咱们可保不住他!”
    石明笑得得意自满:“是啊,咱们得有个退路才行。”南宫复死死盯着他,觉得他下面一定要说什么。
    “你看,咱们大开宫门去迎接一下怎么样?”石明一句话把南宫复吓了一跳。他惊骇:“什么!”
    “你看,咱们去帮一下忙,让张守户再战几天,等大成长公主和宁江侯,还有别人全兵粮耗尽,咱们出宫,把张守户杀了,嗯,再给他修个好点儿坟墓,这样就对得起他。”
    南宫复难得结巴:“你杀了他,咱们怎么办?”
    “咱们是救驾的呀。你看,皇上重病,不想张守户丧心病狂,他造反了。把咱们围在宫中,嗯,还派不少人进来,杀了不少人。咱们是拼死的抵抗,皇上一气呜呼。临死前,把大位传给我,因为张守户造反,咱们不能找大臣们作证。不过有太妃和嫔妃们作证不是吗?你看我这计策如何?”石明很是开心。
    南宫复的心,沉了下去。他干巴巴地问:“你本来就是这样想的?”在宫中怎么杀皇帝夺帝位,石明很少对南宫复说。
    万万没有想到石明会拿张守户和京都护卫们当垫脚石。
    雪冷,霜寒,不如靖远侯的心底寒。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石明的内心,还认为他可以欺瞒。或许他,是受体内那一点皇家血脉影响,变得疯狂。
    权力面前,谁不疯狂若雪花在风中舞。
    南宫复干涩地道:“可是皇上已经……”
    “太妃和嫔妃们还在。”石明想一想:“内宫中,去看看吧。”
    他轻挥衣袖,有一队人往内宫中去。
    “哎,你说长公主,会认得假太妃吗?”石明泰然自若地问南宫复。南宫复又结巴了:“假……?”
    石明微笑:“是啊,只要是太妃真的宫女就行了,那个布公公?哦,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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