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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滚远点 作者:淼仔(潇湘vip2014-11-11完结)-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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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帅,他要是真没了胆,索性我们一鼓作气,把后面的城全破了!”余明亮年纪小士气高涨。
    萧大帅却是谨慎的,自在京中,不到半年时间,明白世事诡谲,比打仗复杂得多。面前虽然是仗,却不排除张宝成诱自己深入,和哪几家不要鼻子的郡王联合起来揍自己。
    只怕京里还有什么人出谋划策。
    萧护谨慎地唤来另一个将军徐越,他负责身后道路。“徐将军,回京的路一定不能有失。”
    徐越躬身:“请大帅尽管放心,我拿脑袋担保,京中路一定无事!”
    “那就好,”萧护再次眯起眼,把几乎没怎么打就破开的城门认真看看。这城门是从里面开的,有些百姓们开的。可大帅才相信他有这样的得民心,在京里吹吹也就算了,出来还是收敛的好。
    不过对于这件难以解释的事,萧护还是用“民心”下了一个结论。大帅满面春风:“再印告示,散入其它城中。晓谕诸人,反贼张宝成逆天行事,本帅出京剿匪,协从者一律重赏!”
    攻每座城前,都派入不少奸细早就混入,混入之早,在过年前张宝成回来时就已经存在。
    当天,萧护营中有人和张宝成通消息:“他以为是自己得民心。”
    张宝成也在萧护这里放的有人。不见得是将军,也许是士兵。
    而萧护,若无其事的等到傍晚,和慧娘大摇大摆入城住宿。晚饭后,迫不及待提审任夫人,还有乔夫人在侧。
    房中,点起十数根明晃晃的大蜡烛。任夫人被带进来时,见到烛光下,大帅手执一卷书,凝坐如贵公子夜读,儒雅又斯文。
    萧护给任夫人的印象,很少是儒雅又斯文。初见面时,他满面肃然,又加上威镇京都的名声,再一看,这么年青,年青得让人不敢想象,心里就窃以为他必然是个杀神。
    再怎么儒雅,也让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给掩盖下去。
    能坐镇京都的人,会是斯文的吗?
    光一干子官员们,可以把他拉下来。
    而今天,任夫人眩惑。她满身是伤,也给上药,想着她活着好歹值几个钱吧,不管值不值那药钱。
    衣服,本已打烂,为见大帅,让乔夫人给她换了一件干净旧衣,几天缺吃少喝,束一根带子,人比快黄花还要瘦。
    只可惜这里没有帘卷西风。
    她身为阶下囚,也懊恼,也埋怨自己倒霉……所有人在逆境中会说的牢骚,全都出现过。过多的抱怨,加上天天的刑讯,让任夫人心中黑暗。
    此时,有人提她来见大帅,大帅坐在明光中。
    任夫人心头一酸,就想落下泪水。面对英俊过人,今天翩翩的大帅萧护,任夫人做了一个女人会做的动作,低头检查自己衣着。
    腰身细得盈盈一握,任夫人反倒放下心。蹒跚着进去伏倒,哽咽道:“妾见过大帅,大帅安好。”
    乔夫人打心里鄙视她,要有镜子给你照照,乱头发,黄面皮,乔夫人才不帮她梳头收拾,只换了件衣服。
    这种形容儿,狐媚子模样也能出来。
    萧护抬起面庞,不算亲切,可也不冷淡地看着任夫人。甚至,他眸子里还有一点儿暖意。任夫人就失声痛哭:“大帅,妾是受人胁迫,不得不私入大帅书房。请大帅……请大帅……”任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水汪汪的眼神儿瞟过去。
    乔夫人叹为观止,她家老爷有好几个妾,有两个天天是狐狸精模样,可和任夫人一比,全是枯干柴。
    而萧大帅,在此时,温和地笑了一笑。
    房中一震,似乎烛光全亮了一亮,再欢快的燃烧着。乔夫人也呆住,失神地看着萧大帅。她见过萧护好几回,勾引的话都说过不少,也见过大帅不板着脸的时候,只有他笑,却是头一回见。
    见他的笑,如春风拂入玉华殿,朱栏白石阶,几丝粉红嫩黄衣角行走在满地花中,有娇声传来,只听着就畅快舒畅。
    乔夫人是看着。
    她怔怔地,也浮上几丝嫉妒,萧夫人竟然有这样的好福气。而且大帅,还是怕老婆的。萧大帅任由夫人们使尽解数也无动于衷,夫人们背后给他起个绰号:“怕老婆”。
    萧大帅自己听到,一笑了之。认识他的人,谁敢说他怕老婆。
    今天的萧帅,独自坐在房中。这房子是城中最好的,以前是一个小郡王的府第,按制修的,比萧护在京中的前尚书府第还要好。
    仗没怎么打就进城,大多没有战乱损坏。
    雕花锦榻,上面的绣花垫子崭崭新。小桌子上面镶着不少玉块,是和翡翠、宝石混成多子多福。伍思德会巴结,就拿这个给大帅房中用。
    萧护很喜欢。
    把手搭在小桌子上,和桌角的白玉相衬着,大帅有硬茧的手,也有几分光泽。他的手本修长,此时就似玉般。
    周身端正,另一只手把着书。书和英俊青年放在一起,这个人生得不斯文,也看着斯文了。
    再说萧护大帅正在微笑,唇边尽是温和,缓而不拖地开了口:“啊,夫人,你受苦了。”
    任夫人愣住,
    乔夫人愣住,
    不是大帅你发号司令动的刑?
    任夫人估计是让打晕了,气愤起来。她是个善会媚功的女人,膝行一步,见萧护没有不悦,又膝行一步,边哭边膝行:“大帅为我作主,我……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呀,夫人她,定是恼了我。请容我见夫人赔罪。”
    膝行到萧护盘起的膝下,把自己面庞依依偎偎地贴到榻上,再试图往上去贴住萧护膝盖时,萧护含笑。
    这一笑,乔夫人身子一软,险些摔倒。这是怎么了?以前花枝招展大帅正眼也不看,难道喜欢这种瘦如干柴的?
    可专宠的萧夫人可不是这身材。
    萧护大帅,伸出一只手,半阻拦半按下,几根手指轻轻点在任夫人头上,嗓音中笑意盎然:“是呀,我为你犯愁。”
    任夫人觉得头顶心一阵一阵温暖传来,放声大哭:“大帅,呜鸣,不是我本愿要去的呀,呜呜……”
    萧大帅很有耐心地笑着,手指点在任夫人头上,让她不能再往上拱。人更笑得和颜悦色,待任夫人哭完,温和地道:“夫人,听说你是张宝成的宠妾,可我担心他骗了你。”
    任夫人身子连滚带爬的就回来好几步,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大帅的意思?”
    “攻城屡攻屡破,一路破竹般不费功夫。”萧护微微地笑着,烛光下更如明月一尊,无处不是光泽:“张宝成要逃,只怕是不要你了。”
    才还要贴着大帅撒娇的任夫人,被踩着尾巴似的跳起来。身子受过伤,跳起来后又摔倒,再手按着地,强站起来,怒气冲冲:“他敢?他不怕我……”
    才要咽回去,萧护笑容满面,只说了一个字:“说,”
    “我知道他要在哪里设伏,和哪些人勾接!”任夫人怒火中烧,一古脑儿全说出来。屏风后面,有人执笔记着。
    大帅满面春风问一句,后面就记一句。
    乔夫人魂这才回来,醍醐灌顶般明白一件事。萧护大帅根本不怕老婆,他以前对夫人们没有好脸色,是他压根儿就不想。
    他坐在那里,笑得别人心中不由得温暖时,话也问得很犀利。
    偶然转一下眼睛,萧护见到乔夫人呆呆对着自己,微沉一沉面庞:“乔夫人,”就差流口水。
    乔夫人一愣,见到任夫人跪在地上掩面而哭,这才知道大帅问完该自己。忙伏地,她不敢再看萧大帅的笑容。
    一个男人会攻女人的心,这个人何其可怕。
    乔夫人知道的,早就对着萧夫人慧娘,对着路上审讯的人说了一遍又一遍,此时再说个干净。萧护点点头,对外面喊:“来人。”
    四个士兵走出来,听大帅吩咐:“送夫人们回去,好加看视。”乔夫人拜谢,任夫人哭哭啼啼又扑过来:“大帅啊,我好命苦…。”
    萧大帅往榻里坐一坐,对她再就一笑:“可先回去,想到什么,尽管来见我。”任夫人痴痴傻傻的去了。
    认为大帅有流连。
    乔夫人分明看出来她心思,在肚子里骂,你现在丑得老树皮般,没有人会看上你!
    她们走出去,萧护若无其事的回房里,见锦绣铺设中,慧娘正在生气。在门外看到是怏怏不乐,见到夫君满面带笑进来,扭个身子侧身对他,手中做着什么。
    萧护莞尔,走到慧娘身边:“夫人,我回来了。”
    慧娘再转个身子,再把后背侧对他,看也不看夫君笑容。
    萧护在她身侧坐下,笑道:“你又孩子气了。”
    “我是将军!”慧娘叫起来。
    额头上被拍一下,大帅笑道:“那是没有办法,才让你跟着我打仗。现在,无须用你这个将军。”
    就攻城时没让十三去,十三眼巴巴的看着别人杀过来,杀过去……一直看到结束。
    十三手痒痒。
    慧娘嘟着嘴做针指,萧护拿下来:“你赌气能做出来好东西,不好我不要。”慧娘这才嘻嘻,抱住他手晃几晃,娇声道:“我要伴随夫君千军万马之中,”
    “给我做衣裳。”萧护接上下一句。
    慧娘气得又要叫:“我要保护你。”萧护哈哈大笑,才说一句:“有劳,”慧娘道:“哼,还要保护你不让狐狸精缠住。”
    她家夫君再次指证:“你就是个狐狸精。”
    外面有人请大帅,萧护出去,慧娘也跟上,不过是跟在后面偷听。
    ……
    离此的第三座城中,张宝成府中也是灯火通明,戒备森严。张宝成头上生出一半白发,还在忧愁,忧愁中又刻满痛恨:“对着萧护又不能去杀!刘先生,你这主意让我煎熬。”
    谋士刘义举是个中年人,他面上生得阴险相,一对三角眼睛不住闪烁着,态度却是坚定的:“我们的兵力和萧家的不能比,萧护又有一个光明磊落的讨贼名声!韩宪王等人早知道不会帮忙,他们只会虎视眈眈盯着咱们这一片地方!石明,哼,早不知去向!要为老帅报仇,这是唯一法子!”
    他叹息的安慰:“徐徐而谋之啊。”
    “可我恨!”张宝成流下泪水,没有一天他不想着父亲母亲和三个弟弟。他夜夜商议过事情后,必须声色中才能睡着。
    身子差的经不住他折腾。
    任夫人深得张宝成喜爱,就是这个原因。
    张宝成觉得心中恨如大海翻腾,雷闪电鸣般击中自己,一条伤痕出来,再击另一处,不给人喘息的功夫。
    泪水,很快流满他面上。刘义举叹气,他看过很多次张宝成痛苦的对自己捶打,恨自己不能杀了萧护,不能为家人报仇!
    最折磨的人,不是爱情,而是仇恨。
    爱情可以忘却,遇到新的爱情就会抛之脑后。而仇恨,失去的是最宝贵的东西,杀了仇人也能心安。
    永远失去了。
    痛苦中,张宝成就会想到任夫人:“任氏,竟然失去联络。”刘义举毫不掩饰的憎恶:“一个女人罢了,大帅!为老帅在天之灵振作。她只会媚惑,送给萧护不是更好!”
    女人,从来守不住秘密。
    张宝成擦擦泪水,最痛苦的一波过去以后,他就能自制。沉下脸坐直了,恢复冷静:“那咱们再来商议商议保存兵力的事……”
    这是刘义举劝他的,迟早有一天,郡王们一拥而上,张宝成落败是一定的事!
    不如,先保存兵力,再来图之。
    攻一城弃一城,几乎不作交战,就撤退下去。张宝成是咬牙切齿,祷告上天,让萧护小子中计吧,中计吧。
   

   第三十三章,饶幸得性命

“大帅,毛将军何将军已经在船上待命。丰将军侯将军到达指定地点!”张宝成的亲兵来回话。
    张宝成面无表情对刘义举看一眼,不得不承认他安排得不错。
    这个人年少时逼奸师妹,本来定的斩立决,张守户刚才经过,见刘家的人哭得死去活来,看了他三篇文章不错,让他娶了师妹为平妻,师妹当晚上吊自尽,刘义举从来跟着张守户,死心塌地。
    张守户大帅京中造反失势后,跟在张宝成身边的只有那十几个人。在他还乡后,又来投了不少人,全是盼着世道越乱越好,好发财的人。
    这样的人,来得容易,散的也快。张宝成相信的,只有这十几人。
    见窗外月色如洗,勾动张宝成思家人的心思。他一想家人,就心动神摇不能自己,唯有疯狂和女人在一起才能解忧。
    对外面道:“安排得好!”露出疲倦,对刘义举道:“我安歇了,你也早早睡吧。”刘义举是个色中饿鬼,却不像张宝成大帅一样仇恨深种,他跟在后面叹气:“留着身子,好报仇啊。”
    张宝成摆摆手。
    白天还好些,晚上月色寂静中,他更容易想到这世上只有自己,孤魂野鬼的心思如杂草遍生心底,弄得人半疯颠。
    ……。
    张宝成的不抵抗,让萧护百思不得其解。他是父仇母仇兄弟仇,换成任何一个人可以拼命。萧护是个正直的人,就像知道岳父母的冤枉,他都迫不及待寻找十三,伺机寻找方法,直到想出来清君侧为止。
    他猜不到张宝成疯狂中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萧护对手,采纳刘义举的主意,徐徐而图之。
    刘义举的主意,不仅是要萧护的命,还要重图九州。
    大帅帐篷里商议一整天,到近傍晚时。一匹快马急驰而来,在营门上大喊:“钱唐老帅有信来!”
    同时亮出一面领牌。
    这令牌无人不认识,正是以前老帅在时,号令全军用的令牌。如今是大帅在,也是一模一样的令牌,不过上面的颜色略有改变。
    老帅用的苍青色,大帅却是石青色。
    而来的人,也是以前侍候老帅的将军。他是萧家的人,叫萧庭,是萧老帅的兄弟辈,是萧护大帅的叔叔,四叔公仅存不多的儿子,排行第六。
    守营门的人还认得他,赶快来行礼,喊一声:“六将军到了!”萧庭对他笑笑,有一只手是伤了几个手指的,就像伍林儿少了手指一样。
    这也是他血战十数年的功勋。
    在营外先见到近水有山,扎得十分有道理。再到营中,见众多帐篷错落有致,众星拱月般捧着大帅帐篷在中间。
    不是第一眼就能直接看到,也不是见不到大旗。有人想夜袭的话,大帅都会是从容着衣上马的。
    萧庭点头含笑,护哥真的长大了。
    没到大帐,就有一些人奔出来:“六将军!您还记得我们吗?”萧庭开怀大笑,勒住马,一个一个地喊出名字来:“不错,你如今是将军!你也不错,你也升了官!……”
    营中喧哗,小厮们赶快去回报,萧护大喜过望:“六叔到了,快喊夫人来,一同出迎。”慧娘问过是谁到来,忙不迭的穿好衣服出来。
    四叔公那一房的叔伯兄弟,素来在大房里深受尊敬。
    且不要说四叔公的三个亲孙子,三爷萧拔现在京里养伤,七爷萧执,十五爷萧据现在军中,三个妯娌随侍在京里。
    萧护已经先出帐,满面笑容看着一群人围着六叔过来,笑着欠身子行礼:“六叔一路劳顿!”大帅身上今天是衣甲。
    萧庭急忙跳下马,近前两步,行了一个军礼:“军中不行家礼,这是当年老帅的规矩,也是老老帅的规矩,大帅想是最近不挨老帅打,都忘到脑后面。”
    萧护一把扶起他,笑道:“见到六叔实在喜欢,再说六叔说得也对,没有父帅在身边教训,总思念他。”
    再问:“父亲好不好,母亲好不好,叔公们好不好……”正要一路问下去,身后又拜过来一个人,慧娘是匆忙换就的正装,双膝跪地:“给六叔请安。”萧庭有些慌手脚,却不卑不亢地微侧身子受了礼,扶是不能扶的,再笑道:“夫人请起。”
    慧娘起来,讨萧护的主意:“给六叔新扎帐篷在咱们旁边,前天打下的城里有一库好绸缎,我说那紫色团花布料不错,现取出来给六叔做衣服,再取几匹好白绵绸,给六叔做换洗衣服。”
    妻子安排周到,萧护面上光彩非凡,笑道:“就是这样,你倒不用我交待。”萧庭哈哈大笑,马在他身后,自有人牵去喂洗。已是壮年的六将军对神采过人的侄子看看,笑道:“你又长高了,”与萧护同进帐篷。
    萧执不在,十五爷萧据过来拜见。不大会儿功夫,在营中的将军们一一过来,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都笑容满面。
    帐篷里忽然就热闹如集市,在这热闹中,大帅展开父亲来信,才看两三句,就喜动颜色。再往下看,就感动起来。微微湿了眼眶,父帅镇守江南,在诸郡王环伺已经不容易,又抽空儿来帮自己。
    萧护是很想父亲能帮一把,这样他轻松得多。可父亲不帮,大帅也不是不行,他就没有往家里去信求援,只去信说明出兵日期。
    从钱唐到张宝成处,有一处地在地图上是一线之地,要经过两个郡王的封地,左右夹击也不容易过来。
    不过那一处,却是水路。
    六将军萧庭正在教训十五爷萧据:“祖父听说你不错,很喜欢。就是我,也听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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