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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武林状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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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秋霜一掌拂了个空,不觉微微一楞,口中娇笑道:“阮公子好快的身法!”
  口中说着,身形一晃,右手原式不变,依然朝肩头拂来。
  阮天华刚才使的是迷踪身法,原想看看她掌法路数如何?此时看她原式不变拂了过来,自然不再客气,右手朝前一格,使的是一记劈掌,但因对方掌势极柔,生似不带半点力道,也就不好劈得太猛,原意只想把她拂来的掌势推出就好。 

  那知右手堪堪朝她脉腕推出,(应该是劈出)冷秋霜拂来的纤手,五指忽然朝上一指,不知这么一来,反而被她纤手翻到自己掌下,一下格在脉腕之上,一股阴寒之气,从她掌缘传了过来。
  冷秋霜右手一下格住阮天华的手掌,身形一侧,左手已经闪电般朝前胸印来,娇声道: “阮公子,这一下我若是从掌心吐出内劲来,不知你是不是落败了?”
  她印上前胸的纤掌,并没吐出内劲来,那是掌下留了情!
  阮天华在她拒掌快印近前胸之际,左手一坚,正好及时提出玉掌合在一起, 大笑道: “就算姑娘吐出内劲来:在下也未必落败。”
  他右手脉门被冷秋霜翻起的五指锁住,两只左手又同样竖立推出,合在一起。
  冷秋霜嗔道: “你真的没有感觉?”
  她锁住他右手,已经使出“玄阴真气”,从他脉门渗入,他一只右手此时应该已经失去抗力了,她左手虽和他左掌相对。却没有使出“玄刚真气”来。
  话声一落。接着低低的道: “阮公子,听我信劝,你还是及早退出去的好,不宜再进去了!”
  阮天华练成“紫正神功”。他纵然没有运起神功,但只要外界有阴功侵入,体内“紫气神功”就会自生抗力,把渗入的阴功化去。
  他在和冷秋霜右手交格之际,就觉得从她掌缘传来一股阴寒之气,但瞬间即消失,后来冷秋霜左手印到前胸之时,她并没有再使出阴寒之气来。
  这点,他心里当然清楚,是她掌下留了情。就因她掌下留了情,阮天华已知对方练的是“玄阴真气”,自己练的“紫正神功”正好是旁门阴功的克星,只要自己掌力一发,就会把对方一身功力破去,他当然也不好运功反击了。 

  只是微微一笑道, “冷姑娘,承你掌下留情,在下极为感激,但姑娘也应该感觉到,你右手渗入在下脉门的阴寒之气,已经悉被在下体内真气化解了,在下不妨告诉姑娘,玄阴真气并不能伤得了在下,而且在下今晚也非进去不可。” 

  冷秋霜及时收手,一面低声道: “你快和我抢攻。”
  说完。双手忽拍忽拂,迅速抢攻过来,一面低低的问道: “为什么你非进去不可呢?”
  阮天华和她对拆了两招,一面也低声说道: “因为家父和二位师叔,以及许多朋友都在进入青螺山庄之后,忽然没了踪影,在下岂能一个人退走?”
  冷秋霜道: “他们都被诱入岔道去了,你一个人就算武功冉高,也无法把他们都救得出去,因为……因为里面……
  有许多岔道,进去了很难出得来。”
  两人说话之际,又各自抢攻了七八招。
  冷秋霜又道: “看来你是一定要进出的了,那就赶快把我制住,铁若华未必是师妹的对手,你要及时出手,制住她才行,好了,你快出手吧!”
  阮天华道: “多谢姑娘指点,那就委屈姑娘了。”
  右手抬处,一缕指风落在她左肩之上。
  铁若华和左首女子可是各尽所能,打得极为凶险。
  左首女子不但剑势辛辣,最厉害的还是玄阴教的“借物传阴”,只要你和她长剑接触,就会有一缕阴寒之气从她剑上传到你的剑上,再从你掌心渗入手腕,可以使你整条手臂失去抗力。
  铁若华曾在君山大会上争夺名次,败在于立雪长鞭之下,吃过大亏,后来听桑鸠婆说过。这回和左首女子运手之际,她已知对方是玄阴教门下,早就留上了心,不肯和对方长剑接触。
  本来剑法上就有剑走青,刀走黑的说法,上乘剑法,以轻捷为主,妙在不沾青而走青。 (沾是躲避敌锋,不用剑去格挡)但左首女子是玄阴教门下,他们使的剑法,因为要施展“借物传阴”,是以抢攻招式,处处拦戳,非让你和她硬挡不可。 

  铁若华若是仅凭一套家传的剑法,早就着了对方的道了,差幸阮天华在君山大会之前,曾传了她“紫府迷踪”身法,展开剑法,也展开了身法,左首女子着着紧逼,但铁若华身形飘忽,有守有攻,却始终投和她长剑接触过。 

  两人这一阵拼搏, 已经打出三十几招,左首女子一直没有机会施展“借物传阴”之术,连一向被人称作无人能解的“玄阴九转掌”,也因铁若华人影飘忽不定,不可捉摸,无法施展。
  就在此时,但听一声脂笑,一道人影倏然从两道飞舞交织的剑光中闪入。
  左首女子连人影还没看清,突觉手上一震,长剑已被人家劈面夺去。她因久战无功,心头早已不耐,功聚左手,准备随时看定铁若华的人影出手的,此时右手长剑突然被人夺去,她反应丝毫不慢,左于“玄阴九转掌”迅速朝前拍出。 

  这一掌果然没有虚发,不,阮天华根本没有躲闪,啪的一声,不偏不欹击在他胸口之上。
  阮天华冲入他们剑光之时,早已运起“紫正神功” “百阴九转掌”之所以无人躲闪得开,是因为掌势出手,在一瞬之间,能快逾闪电的连转九个部位,是以很少有人能够及时封架得开,它厉害之处,并不是转得快,而是掌中含蕴的玄阴真气,能伤人内腑。 

  阮天华运起“紫正神功” 不惧“玄阴真气”,这一掌只不过是被普通掌力击中而已,又如何伤得了他?
  左首女子一掌拍上他胸口,一只玉掌反而被弹了起来,就在此时,阮天华已经一指点了她的穴道,含笑道: “麻烦二位姑娘,给在下带路吧!”
  说着,随手拂开了两人的穴道。
  冷秋霜回头道: “大姐,我们走。”
  两人俏生生走在前而,阮天华紧随她们身后,跨上石级、铁若华带着青儿。亦步亦趋的跟着阮大哥,跨进大厅。
  这座更大的厅上,此时黝黑如墨,越发显得阴森!
  阮天华防备着两女重使故技,把大厅沉落山腹 因此在进入大厅之时,早已功凝双臂,只要发觉不对,就可一举先制住两人,但前面两人并无任何运作,只是穿越大厅,一路朝厅后行去。
  厅后,本来有一座雕花屏风,已在前晚动手之际,被击碎了,如今己无屏障,一直来到一堵光滑的粉墙前面。
  冷秋霜和她师姐脚下方自一停。
  阮大华防她们突然舍了自己闪身而入,目光炯炯,更加严神戒备。
  但依然没有看清冷秋霜不知如何拔了一下,前面一座粉墙竟然缓缓移开,里面好像是一条极为深邃的甬道,黑沉沉看不清有多远。
  冷秋霜姐妹两人脚下丝毫没停,依然俏步走在前面引路。阮天华艺高胆大,毫不犹豫的跟了进去,等三人跨入甬道,身后粉墙又悄无声息的缓缓闭拢,而道中立时黑得伸手不辨五指。
  阮天华练成“紫正神功”,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得清楚,但就在此时,冷秋霜已经嗒的一声打亮火光,手中擎着一支精巧的银质火筒。
  这条甬道竟然相当深长,而且两边也没有叉路,笔直往里通去,据阮天华的估计,至少已由青螺山庄的前进,穿行到了最后一进。
  这时走在前面的冷秋霜忽然转过身起,说道: “勾嬷嬷就住在里面,你只要叩动壁上铜环,自会有人开门,愚姐妹只能领你们到这里为止了。”
  话声一落,火筒突然熄去,眼前随着一黑,冷秋霜迅快把火筒塞到了阮天华手中,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 “你自己小心了! ”
  她和师姐两人身形向左—闪而没,好快的身法。
  阮天华手中接住她塞来的火筒,心中方自一怔,正待打着火筒。耳中听到“嗒”的一声,火光起自身后,原来铁若华已经及亮起了一文火筒。
  阮天华喜道: “原来你也带着火筒。”
  当下就把冷秋霜塞给自己的火筒收了起来!
  铁若华道: “这是来复在我们进来之时,交给青儿的,方才她们既然打亮了,我就没拿出来,哦,阮大哥,她们两个从那里逃走的呢1”
  这话听得阮天华一呆,方才他明明看到冷秋霜两人是朝左首闪去的,但再一注目,甬道差不多已快到尽头,相距不了一丈来远,左右两边都是平整光滑的石壁,那有什么门户?
  石壁既然没有门户,冷秋霜两人就不可能一闪而没,说不定石壁上另有暗门,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这就说道: “她们在火熄没之时,是朝左闪去的。”
  铁若华道: “这左首那有门户?”
  阮天华道: “那可能是暗门了。”
  迎面一丈光景,已是甬道尽头处,壁上果然有两扇朱漆大门,门上左右各有一个兽环,俨然像是门阀世家的大门—般!
  阮天华走进门前,伸手叩了几下铜环,但听当当之声极为震耳。
  冷秋霜说得没错,过了没有多久,两扇朱漆大门果然呀然开启,走出一个青衣小婢,而露惊奇的道: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阮天华道: “我们是找勾嬷嬷来的,你快去通报一声。”
  青衣小婢看了阮天华、铁若华两人一眼,问道: “你还没有说你们是什么人呢?”
  阮天华道: “你就说阮天华要见她就好了。”
  青衣小婢疑信参半的道: “你们请等一等。”
  她不知道阮天华是何来历?也就不敢把两扇朱门关上,就转身往里行去。
  阮天华跟着跨进门去,铁若华和青儿迅快跟着走入。门内是一间相当宽大的石室,四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倒像是一间穿堂。
  只听见里面传出一个老妇人的声音说道: “姓阮的,你不是说有三个人吗?”
  只听青衣小婢道: “他……他只说了他的名字……”
  老妇人声音又道: “你没问他找我老婆子有什么事?”
  阮天华朗声一笑,接口道: “阮某和你勾嬷嬷,已有五十年不见了,特地来看你的。”
  他说话之时,故意运起“紫正神功”,把话声送入,声音十分洪亮,使人听了确会相信他是一个已有数十年修为功夫的人!
  里面老妇沉哼一声道: “好,你去把他们请进来。”
  青衣小婢连忙应了一声“是”,回身退出,脸上犹有惊悸之色,望了阮天华一眼,埋怨着道: “总管还没有说情,你们怎么可以走进来的?好了,现在总管请你们进去。”
  阮天华心中暗道: “原来勾嬷嬷还是玄阴教的总管,这倒好,自己找对人了!”
  这就朝青衣小婢潇洒—笑,说道: “小姑娘请在前面领路。”
  青衣小婢没有说话,转身朝里行去。
  里面一间石室,极像起居室,两边放着几张椅子,中间一张圆桌,桌上有一个茶盘,几个瓷盅,一把描金茶壶。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身上穿一条青衣衣衫,就坐在小圆桌上首,静静的喝茶,这位妇人脸型狭长,颧骨耸得很高,眼泡皮累累下垂,但两道眼神却炯炯发光,看到阮天华三人走入,目光一注,朝阮天华投来,问道: “你就是阮天华?” 

  阮天华含笑道: “正是在下。”
  勾嬷嬷又道: “你就是在君山大会上夺得武林状元的于立雪?”
  阮天华道: “不错。”
  勾嬷嬷又道: “你是形意掌门人阮松溪的儿子?”
  “不错。”阮天华走到小圆桌前面相距四五尺光景,便自停步,说道: “你问完了汉有?”
  勾嬷嬷道: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阮天华潇洒一笑道: “你问完了,那该在下问你了?”
  勾嬷嬷道: “你耍问什么?”
  阮天华道: “你就是勾嬷嬷吗?”
  勾嬷嬷只哼了一声。
  阮天华又道: “玄阴教的总管?”
  勾嬷嬷依然只哼了一声。
  阮天华文道: “半个时辰之前,你把桑鸠婆请来,说是和她已有五十年不见的老友,桑婆婆人呢?”
  勾嬷嬷呷呷笑道: “你是桑婆婆什么人?”
  阮天华道: “在下和桑鸠婆毫无瓜葛,只是在前来君山赴会的途中相识,她是前辈,在下和她老人家同行,多蒙照照,在下对她十分敬重,如此而已。”
  勾嬷嬷似笑非笑的道: “你有一个养妹,投在她门下对不?”
  阮天华道: “你既然都知道了,何须多问?”
  勾嬷嬷道: “老婆子和她是几十年的老姐妹,老婆子把她请来,并无恶意,我看在桑鸠婆的面上,也不为难你,你们可以出去了。”
  阮天华含笑拱拱手道: “那真是多谢了。”他依然站着不走。
  勾嬷嬷道: “你们怎么还不出去?”
  阮天华道: “在下还想见见桑婆婆。”
  勾嬷嬷道: “不成。”
  阮天华道: “为什么不成?”
  勾嬷嬷怫然道: “老婆子的事,一向不喜别人家多问。”
  阮天华道: “但在下已经问出来了。”
  勾嬷嬷一张狭长脸上微有怒容,嘿然道: “老婆子面前从没有人敢对我这样说过话。”
  阮天华潇洒的道: “可惜在下已经说了。”
  勾嬷嬷目射厉芒,哼道: “年轻人,你有几条小命?”
  阮天华耸耸肩,笑道: “在下也不知道,不过在下行走江湖,好像有不少人和在下说过这样的话,在下依然还活着。”
  勾嬷嬷怒哼一声道: “那是因为你没有遇上勾魂神姥! ”
  她明明叫勾魂姥,却自称神姥。
  “原来勾嬷嬷就是勾魂神姥!”
  阮天华大笑一声道: “在下有幸,今晚不是遇上了吗?”
  话声甫出,突觉一团无形暗劲,直向胸口撞来。这股暗劲不但来得无声无息,而且挟着一股阴风,透体而过。
  所谓“透体而过”,就是阴风吹到你身上,可以透过你的身体,但阮天华练的是“紫正神功”,阴气渗入体内,自然立被化去。
  阮天华只作不知,挺挺胸,若无其事的望着勾嬷嬷。
  勾嬷嬷使出一记阴风掌,原想这一震之下,阮天华纵不当场致死,也必会被她阴风遗体,打上一个寒噤,冷得打颤,那知对方挺挺胸膛,依然若无其事! (她还不知道渗入阮天华体内的阴风已被化去) 

  这下可把勾嬷嬷看得大为惊奇,睁大一双水泡眼,问道: “年轻人,你没事?”
  阮天华笑道: “在下好像没事。”
  勾嬷嬷发出一阵呷呷尖笑,说道: “普天之下,能接得下老婆子一记无形掌的人,已经不多,老婆子不妨告诉你,你已被阴风透体,纵然凭仗着所习玄门内功,强行压制,六个时辰之内必会发作。”
  铁若华听说阮大哥被阴风透体,不由大急,锵的一声抽剑左手,喝道: “老妖婆,你出手偷袭,暗中伤人,算得什么?”
  阮天华毫不在意的朝她摇摇手道: “你不用耽心,那是六个时辰以后的事。”
  一面朝勾嬷嬷含笑道: “现在,在下可以去见桑婆婆了?”
  勾嬷嬷看他一眼,说道: “好个倔强的年轻人,老婆子不妨和你明白的说,今晚各大门派的人找上青螺山庄,没想到其中还有桑鸠婆,老婆子和她相识数十年,不想让她淌这场浑水,伤了咱们数十年的和气,是以把她师徒留住,老婆子对她其实并无恶意,老婆子既然把她留下来了,你自然不能再见到她了,好了,老婆子话已经说清楚了,年轻人,你中了老婆子的无形掌,阴风透体,六个时辰必发,到时全身筋骨冷冻而死,老婆子看在桑鸠婆的份上,赐你一粒阳丹,你们此时退出去,老婆子就不再为难于你,快些走吧!” 

  说完,大袖一挥,一颗朱红药丸,果然从她袖中飞出,朝阮天华面前投来。
  阮天华接在手中,中指轻弹,但听“嗤”的一声向药丸脱指激射而出, 一下没入右首石壁之中,大笑道: “勾嬷嬷,好意心领,区区阴风掌,大概还伤不了在下,桑鸠婆和在下一起来的,在下非见她不可。” 

  他露了这一手看得勾嬷嬷狭长脸上神色为之一变,一颗药丸,经他随手—弹,就没入坚硬的青石石壁之中,就算成名数十年的人物,都未必办得到。
  最使勾嬷嬷听得惊凛的,好像自己的一纪阴风掌,都伤他不了,这小子年纪不大,他不过是形意门掌门人阮松溪的儿子,就算阮松溪也接不下自己一掌。
  她白发飞扬,目中厉芒连闪,呷呷笑道: “好、好,姓阮的小子,你果然有骨气,老婆子倒是低估你了,你要见桑鸠婆不难,只要接得下老婆子五十招,老婆子就带你去见她们。”
  阮天华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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