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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猫抓到老鼠时那种感觉,他并没有一点欣赏自己的心情。
他现在是有一种萧涩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不快的。
和他斗了二十年的对手,现在就要死在他手下,为什么他会不高兴呢?
他说不出。
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高处不胜寒?是不是兔死狐悲的感觉?
周森冷无人声地道:“赵月明,你我都知道,无论我们两人谁死了,剩下的一个都活得毫无意义。”
他这句话没人懂,至少柳如眉就不懂。
但赵老爷子却明白,他毕竟是经过无数次风浪的老人,他已把世间的一切事看得很清楚。
他用鼻子深深地喷出了一气,道:“也许是的,但你死了,江湖的人却会活得更有意义,这一点正是你我当初选择道路不同的原因。”
剑魔是一切为了自己,而赵月明却不是。正因为这一点,世上才有了正邪之分。
剑魔“呵呵”地笑了两声道:“正也好,邪也好:一切都是空的,流芳百世,遗臭万年,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区别?那是以后的事。”
“你会永远被人唾骂,死了也永远不得超生。”赵老爷子怒目而道。
“人常说‘看三国掉眼泪,叫什么替古人担心。’”剑魔笑道,“可活人为死着想,是不是也是一种可笑的想法?师兄,不论后人是怎样赞扬你,怎么唾骂我,你我都听不到了。”
“假如人人都像你这样,这个世界该地是什么样子?”赵老爷子义凛盲正地道,“那不是一个人类的世界,而是一个畜牲的世界。”
“是的,我是很自私。”剑魔大叫道,“可我现在却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以现在的实力看,我可以一剑杀死你,而你却不能。”
“哈哈……”赵老爷子大笑起来,道,“我赵月明个人代表不了世间永在的正义,你周森杀了我也代表不了邪恶就能战胜一切,邪恶是永远不能战胜正义的。”
“可你不要忘了,世上还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话。”周森叫道,“时间已过去二十年了,我们还是如当年一样,谁也无法说服对方,好1就让我们的剑来证明谁是对的吧!”
正与邪,不是用剑来证明的。但赵老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他仿佛也在等着这一刻。
他平淡地一笑,然后才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年了,想必你也是的。”
剑魔没有再说什么,他们之间已用不着多说了,该说的都巳说完,剩下的将是生死之搏。
他巳忘记了正邪之事,跟中开始闪舶着一种无形而又令人心颤的光芒。
赵老爷子没有动,而是沉思一阵,道:“这两个年轻人是怎么一回事?”
他指的是倒在地上的曲一歌和花言语,他在最关键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去关心别人。
剑魔冷冷地道:“老夫只不过是在他们身上下了一些迷药而已,死不了的。”
“为什么我们没有中毒?”赵老爷子道。
“他们昨天曾和老夫交过手,那时老夫就在他们身上下了藏地天山阴的红花。”剑魔道。
“为什么他们到现在才毒发倒地?”赵老爷于又问道。
剑魔道:“你应该知道,藏地天山阴的红花本身无毒、五色、无味,但一旦遇上陀玲迷魂散,就会毒力大发,至少能迷倒一群大象。”
他得意地冷笑了一下,道:“老夫只不过是在进门时,放了一些陀玲迷魂散。”
“你好狠,也够阴的。”柳如眉在旁边叫了起来,剑魔几乎是步步处到,先放倒了曲一歌和花含语,两边的实力立刻显得不平,重心已偏向剑魔他们。
“臭丫头。”剑魔道,“老夫是看在师兄面上,只是撒了一些陀玲迷魂散而已,凭你身上的功力,这点迷魂散还不能迷倒你,你在旁还叫什么?”
柳如眉道:“你这算什么本事?你明知道老爷子现在身体不行,居然还舔着脸向他叫阵?”
“青儿,你退下!”赵老爷子道,“老朽等这一刻已等了二十年了,就算他不叫阵,我也会向他叫阵的,不论我出了什么事,你都不可插手。”
“不错,这是我们师兄弟之间的事。”剑魔回过头,对孔少钱和许白尘等人道,“老夫今天和师兄一了恩怨,不论老夫是死是活,你们都要等我们了结恩怨后再出手,否则老夫将翻脸不认人。”
没有人想动手,因为他们都看到赵老子爷现在这种情况,能在剑魔剑下走全一招,已经够令人吃惊了。
但剑魔没有轻视,他已看出来了,赵老爷子虽是风中将熄之烛,但赵老爷子的武功还在。
只要赵老爷子不死,他永远是一个令人心颤的一代剑王,他现在这种衰老的,只不过是把全身几十年来修练来的精力全部都内敛的缘故。
他要保存身上任何一点精力,来对付剑魔。
现在就已到时候了。
赵老爷子猛地睁大了凹陷下去的眼睛,两道刺人的精光刹时间从眼睛中放射出来。
他虽然没有正眼去看孔少钱他们,但这两道光芒却如利剑一般刺得他们身不由已地退了一步。
赵老爷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在什么时候,手中已出现了一把长剑。
没有人见过赵老爷子用剑,至少这里的人没有见过,但他们今天却见到了。
他们发誓永远也忘不了,一代剑王手中持剑时,那种天神临凡般的威武气势。
但他们却也永远无法和别人说这种感觉了。
就在这一刻,孔少钱和许白尘惨叫着倒了下去。
剑魔亲手调教的四个好手,也几乎同时倒了下去。
他们六个人全是一箭穿心,几乎全是在同一时间内被人一箭射穿了胸膛。
距离太近了,对李乐来说,简直就是在钓缸中之鱼、捉瓮中之鳖、射笼中之鸟。
剑魔心惊,他知道是谁来了,但他不明白,为什么李乐不先放一箭射死他呢?
这时只听到门外传来声音道:“既然单挑对阵,就应该一对一比剑,是吗?所以他们可以死了。”
柳如眉一听,立刻走到曲一歌和花含语面前,一手挟着一个,出了秘室门。
她虽然不像柳如烟那样了解赵老爷子,但她却同李乐一样聪明,知道赵老爷子的脾气。
赵老爷子到这时才真正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非常喜欢李乐这个少年,因为他所做的这件事,非常令他满意,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江湖人,一个真正的侠土应有的本色。
现在已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占有赵老爷子的心。
他已有三十五年没有象今天这样无牵无挂地尽情一搏了,他不再犹豫,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他是剑士,也永远是剑士。
不论他是生是死,他永远不后悔自己这一生。
第十六章 宝莹寺的劫难
平都山是七十二福地之—。
山腰翠柏之中飞檐横出,雾藏雕楼,那就是闻名江湖的宝莹寺。
寺前山门大开,四周翠柏阴森,雨檐下横悬着金匾,上面四个苍龙腾空般的大字——宝莹福地。
寺内钟鸣鼓震,佛香缭绕,人来人往。
寺后的翠柏林,却是人际沓无,寂静暗淡。
日落山坳时分,一道红影从林中急闪而出,快似奔马,灵若老猿。
从身形上看,娇巧玲珑,显然是位妙龄女子,可惜脸罩红纱,难辨芳容。
她转目四顾,眼神中透着焦急。
夕阳西坠,黑夜将临。
在昏暗的山间,有一道黑影急驰过来。
接着,轻啸声响起,山川为之失色。
红衣女子闻声,急忙现身。
她轻声喝道:“黑衣使者,为何此时方至?”
黑衣蒙面人手持七彩,厉声道:“楼主有令:本门雪耻,在此一举,毋须谨慎,不怠懈。特示照谕,行动推迟两个时辰,勿必尽力,完成大计。令止!”
“红衣使者接令!”红衣女深深一躬,起身接过七彩令旗。
黑衣使者转轻柔道:“姐姐,你等得辛苦了!”
“楼主为何推迟行动时间?”
“一个时辰前得到消息,秋飞霜也在宝莹寺!”
“摄魂谷的秋飞霜?”红衣使者全身猛地一颤道,“他怎么会来这里?”
“秋飞霜到寺中已有时日,具体情况我也不很清楚。”
“宝莹寺果然有防备。”
“幸好楼主高明,否则今夜很可能全盘皆输。”
“楼主深谋远虑,非属下能及。今夜正是天时地利人和之吉日,但愿天从人愿!”
“但愿天从人愿。”黑衣使者也叹道。
红衣使者沉思了一阵,“道:“秋飞霜潜踪十年,为何会忽然出现在宝莹寺?”
黑衣使者摇头道:“秋飞霜与楼主有不共戴天之仇,此时也正是报仇雪恨的好时机。”
她顿了一顿,又道:“宝莹寺主持广空和尚有‘七彩袈裟’和‘震天木鱼’,再加上秋飞霜,我们此举能成功吗?”
“蝶妹!”红衣使者轻叱一声,道,“难道你信不过楼主?”
“但……”
“没有但是,也没有或者。”红衣使者打断她的话,说道,“楼主把我们辛苦养大,教我们上乘武功,我们又怎能不信任他老人家。”
黑衣使者点头称是。
她可以怀疑一切,但绝不会怀疑楼主的每一句话。
红衣使者轻扶着她的肩头,道:“好妹妹!不要想太多了!”
黑衣使者只是听,没有回答。
红衣使者用力握住她的手,展颜笑道:“还有两个时辰,姐姐带你去放松一下。”
她会心地一笑,翻身驰去。
黑衣使者仿佛知道要做什么,脸上隐隐地露出一丝渴望的微笑,急忙跟上。
转眼间,树林中恢复平静,空山寂寂。
翠柏林的密洞中,春意盎然,情趣浓烈。
红衣使者已脱去身上的肚兜,露出一身雪白的肌肤。
胸前的玉峰早已高挺如山,艳红樱桃微颤晃动,仿佛要脱峰而出。
她面前是一位俊美的年轻公子,双眼迷离,犹如做梦—般。
公子一看到眼前的艳浪之躯,眼睛突然一亮;不自主地伸出双手,扣在她胸脯上。
红衣使者娇哼一声,故意一挺胸膛迎了上去,顺势倒在公子怀里。
公子张开双臂,紧紧拥着软香温芳的胴体。
白皙嫩滑的胸脯贴在他身上,轻轻得揉动着。
他只感到那里软绵如火,坚挺如石。
红衣使者忽然“嗯”的一声呻吟,伸出莺舌轻轻勾舔着他的耳垂。
公子浑身颤动起来,张大眼睛,喃喃不停地遭: “你是谁……你是谁?”
“你的梦中情人!”红衣使者的声音轻柔而又甜蜜。
公子长长嘘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双于从光滑如缎的皮肤划过,最后抓住了双峰。
手指握得很紧,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深深陷入胖大的白肉中。
“啊……吁……”
红衣使者忍不住轻哼起来。
呻吟声给公子带来一种极端的兴奋,双手加快搓磨起来,微张嘴唇按在了她樱唇上。
红衣使者的嘴唇开始变得湿润、滚热。
她把艳红的香舌尽情伸出,伸进公子口中,用力地搅动着。
“我好难受……好难受……”公子双眉紧皱,口含香舌,含糊地道。
“宝贝,你马上就会好了!”
她果然没有让公子等得太久,双手从他颈上落下,直到他小腹下方,用力地摩搓起来。
公子的呼吸开始急促,身体不自然地扭动着。
“噢……美人……啊……”
“乖宝贝……你尽情来吧……”
纤细的腰枝迎合上去,他们相互绞缠如蛇。
公子的衣衫已被她无声无息地褪下。
急喘声中,她的小手握住了他的要紧部位。
她的指尖冰冷如雪,掌心中却滚热如火,让人感到仿佛全身都旋人热流之中。
公子忽然瞪大眼睛,眼光中喷射出强烈的火光。
他喉中发出古怪的声音,翻身把红衣使者重重压倒在身下。
欲望如火,烧天的大火。
公子咬着左边的红樱桃,一手揉捏着右边的朱核,全心投人的扭动着屁肚,寻找着花开之处。
“啊……咦……啊……”
“呜……呀……”
公于的呻吟叫喊声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但脸上却是欲醉欲仙的表情。
红衣使者的叫春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在洞中回荡着。
两肉相碰的“咕咕叽叽”声音掺杂其中,使得春趣更浓,兴致更高。
震天的声音延续了很长时间。
公子停止了抖动的身躯,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红衣使者推开压在身上的公子,笑道:“蝶妹,你好了没有?”
洞的更深处传来黑衣使者的声音:“姐姐!你以后能不能找些更强壮的。”
红衣使者穿上轻纱裙,道:“他们两人可是方园三十里之内最英俊、最强壮的公子!”
“不要啦!你把最好的留给自己,我可不领情。”黑衣使者的声音似嗔似娇,“妹妹还没有尽兴,他就已经断气了!”
“断气岂不更好?省得再费一次力气。”红衣使者大笑道。
话音未落,她提掌拍向瘫软于地的公子。
公子闷哼一声,双眼一翻,倒地身亡。
红衣使者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双眼紧盯着洞外。
夜已黑,风已起。
暗黑的天空,狂烈的山风。
宝莹寺内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宽广的大殿内聚集着百十位江湖豪杰。
他们正在相互问候闲聊。
一阵亮响的木鱼声从殿后响起,声声震耳,嘈嘈乱乱的大殿立刻肃静下来。
一位身着彩色袈裟的中年和尚敲着木鱼,从殿后步人大厅。
“阿弥陀佛!”和尚打个佛号,朗声道:“各位施主久等了!”
“这倒没什么……”
随着话声,人群中走出一位大汉,穿着长衫,腰中挎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
他走到和尚身边,道:“贵寺请我们来,不知有何见告?”
和尚又是一声佛号,高声道:“小寺招待不周,请各位施主海涵。至于恭请各位大驾,是为小寺做个见证。”
他顿了顿,眼环四周,脸色严肃地接着道:“宝莹寺从此退出江湖!”
此话一出,喧哗声四起。
大汉问道:“这等大事,怎不见广空大师?”
和尚道:“大师俗务缠身,请各位原谅,贫僧遵法旨,继任卑寺方丈,特来主持封寺仪式。阿弥陀佛!贫僧广善有礼了。”
大殿上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大汉再步上前,似又要发问。
广善立刻道:“容施主请坐,听贫僧一言。”
群雄心存疑问,安静了许多。
“大师怎会认识在下?”大汉站立不动。
广善道:“飞链神锥’容雄远的大名,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容雄远笑了一声,刚要退下。
“原来是你!“
随着话音,从殿外冲进一人,头戴道髻,身穿道袍,神色极是愤怒,直冲到容雄远身前。
容雄远翻个白眼,冷冷地道:“原来是无虚老杂毛。”
“你……”无虚双眼怒睁,右手按到了剑柄上。
“阿弥陀佛!”广善拦在他们中间。
这声是他用佛门上层武学“金刚狮子吼”呼出,震得大殿晃动不已,佛前灯烛连闪似灭。
殿上之人皆是武功好手,闻声同是一凛。
“二位施主息怒。”广善道。
“息个屁!”无虚破口大骂道,“大师可知他的请柬从何而来?他是夺自无靖师弟的。”
龟山云龙观霹雳大仙无虚道人,他的师弟就是蛇山云虎观的无靖道人。
这无虚脾气火爆,江湖知名,此时更是爆跳如雷。
他指着容雄远,大声道:“你家道爷本不明白,为何在山前等了一天,也不见无靖师弟身影,原来请柬被你弄去。”
“何以为证?”容雄远含怒道,“龟蛇二仙观和你向来恩怨不断,不是你还有谁?”
“不足服人。”
容雄远虽一脸不屑,但几乎每根神经都绷得紧紧。
无虚道人的一手霹雳降魔剑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
幸好无虚虽脾气火爆,头脑还算清醒,记得这里不是龟山云龙观,而是名震江湖的宝莹寺。
他大声道:“拿出请柬,便知端倪。”
容雄远一声冷笑道:“大爷告诉你,我身上这张请柬,就是无靖那老杂毛的,你又能怎样?”
“我师弟无靖呢?”
容雄远淡淡地道:“被我杀了,大爷还一把火把什么破龙烂虎观烧个精光。”
无虚胸中一阵巨痛,张口喷出一蓬鲜血。
别人认为容雄远不过是在开玩笑,可是他却认为是真的。
长剑随着一声虎啸龙吟飞出剑鞘,直取容雄远面门。
容雄远身形晃动,闪到了广善身后,高声叫道:“这是你我恩怨,何必耽误大家时间。”
宝莹寺中宾客如云,他们来这里可不是看人比武拼命的。
武当三子之—的木罄真人越众而出,拦在无虚面前。
“无量寿佛。无虚师弟息怒,这笔帐,贫道必然帮你讨个公道,只是当前之事,且听广善大师之语。”
武当派高手无数,武当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