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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邪与他原多交好,又怕他法力难惹;所遗老巢虽风景清丽,至今无人敢于入居。
白龙涧便在他老巢之后,地势既险,又恰在群邪环踞之中,任走何方,俱不免于相遇。
因隔太连,飞行破空之声,更易被其警觉。所幸仙芝产处隐秘,众妖人为对阴阳叟示敬,相约不得动其一草一木,并代防护,严禁外人涉足;只能暗中到达,立可成功。
“此去这一路,必须经过铁镜峡。当地住有一个妖人,名叫鸠道人,最是厉害。虽是左道妖邪,因为诡诈阴柔,当正邪各派互斗正盛之时,他受了摩诃尊者司空湛指教。
知峨嵋、青城两派,虽以积善诛邪为务,并非不容异派存留;只要隐迹潜修,恶迹未着,决不无故欺人,再能改行向善,遇事反到得他助益。敌人势盛之时,千万不可招惹。
“鸠道人由此惊惕,多少年来不曾出山一步,向的他出山的同道声言:“不论何派,均是玄门一脉。我只在此独自清修,为防受累生事,连门人也不收,但决不受欺凌。常人樵采无妨,来人如是素昧平生的道术之士,只一入我铁镜峡,便存敌意,任是来路多大,上须一拚”等语。
“昔年峨嵋三英中李英琼的师侄上官红,往玉女峰采药;误走铁镜峡,给他阻住,斗法两日夜,未分胜负。归报得知所用邪法甚是阴毒,本欲赶往除害,恰直师姊齐灵云来访,问知详情。因妖道原是看中上官红美貌,一对敌看出来历,知已惹祸;就此收兵,平白丢人,对方还未必肯容。所幸平时阴沉,上来未以恶言戏悔。便说:“我在此清修多年,从未出山;峡中好些灵药皆我种植,向例不容外人窥觊。我只不容人入内,也不伤你,一走便罢。你们倚仗人多势盛,定要欺人,我也不怕。”答话甚巧。
“齐灵云最是宽厚持重,便行劝阻说:“此人从未见闻,不容人入峡,只是量小,所用邪法未全施为。红儿走时并未追迫,所说也非无理。琼妹近年诛邪甚众,李伯父已有稍过之言。恶行未彰,便往诛戮,易为仇敌口实。红儿说妖道邪法颇局,我们去了固是必胜;万一真是悔祸潜修之士,本门与人为善,既不应启此杀机;再如除他不得,因此逃走激变,忿而为恶,也是不好。”李英琼因上官红未吃亏,只得罢了。
“妖道因此幸免。左近群邪本多散逃在外,得知对方不为己甚,也渐来归。可是妖道想起愧忿心寒,早思祭炼邪法;恐被正派觉查,未敢下手。近闻峨嵋、青城两代师徒,为助同道好友抵御“道家四九天劫”,闭关炼法,方始暗中设坛祭炼。
“此路虽然最险,我们去时,妖道正在炼法当儿,免却阻挠,还可由他峡中通行过去。不过离峡五十里,便须下来步行;未到以前,更须升高徐飞,将破空之声减低。一切均已算计定当,到时我不开口,任见什希奇物事,只作不知便了。”
孙同康由孙毓桐扶抱,同驾遁光御空飞行,自是喜慰。一路说笑,不觉行抵三峡入口,天已破晓;回顾一轮红日,刚刚升出地面,万里晴空,残霞散绮。峡外长江一带,水碧山青,原野如绣。江上风帆片片,空中下视,宛如白鸟掠波,景物已极壮丽。等一飞过峡口,两边峰崖往里一收,望下去直似一条深沟,内里嵌着一条蜿蜒屈伸的银蛇。
脚底到处都是奇峰怪石,乱山危崖,绵恒不断。
孙同康首次初经,见此奇景,正在连声叫绝,忽听孙毓桐道:“傻子!你生前并非不曾见过世面,怎全忘记?如非福缘深厚,仙师垂怜,岂不堕入尘世?于此可见转劫之难。前面雾影中高峰后面,便是铁镜峡,越过那条横岭,便须步行。以前路过曾见有一深谷,为时尚早,我们可往谷底下降,再行前进,虽然稍远,却较隐秘呢!”
说时,已将横岭飞过,对面又是一片嶂崖,谷恰居中;便把遁光一按,往下飞落。
到地一看,谷径宽只盈丈,两边危崖削立千寻,直似由那横岭中间裂了一条深沟。崖那面山势更高,过去又是乱山杂沓;人在谷中,如与世绝,端的幽奇隐僻。只是丛草怒生,高几过人,藤树纠结,步步阻碍;更有蛇虺潜伏,甚是难行。
孙毓桐喜道:“由此步行绕去,鸠面妖道必不致于警觉了。”孙同康笑道:“姊姊你看!这谷又长又深,遍地荆棘,举步都难。姊姊又未来过,怎知可与铁镜峡谷相通呢?”
孙毓桐见他自从落地,便将袖口宠着鼻孔,一手紧握剑柄,意似厌闻草土生腥之气,微嗔道:“你真是富家公子,一点辛苦也不能受。你只知神仙快活,可知未成道时,岩居野宿,时与猛兽毒虫邪魔苦斗,前半修为有多艰险困苦呢!你虽占了前两世的便宜,一拜师便入居仙府,免受若干有无形的危害,那左元洞壁门入所居洞穴,离地数十百丈,仅可容身;有的只容半坐,不能起立,势更外倾,稍一疏忽便即滑堕。终日在内苦炼,开头时一样够受,当是容易的么?”
话未说完,忽听呼的一声,腥风扑面;一条五色斑斓、其粗如碗的毒蟒,突由右崖一株古树之上,当头窜到。蟒目如电,口似血盆,红信吞吐远射数尺;来势又猛又急,狞恶已极。
孙同康因见谷中形势险恶,草莽深密,孙毓桐不住口吹真气,开路前进,人刚走过,草又合拢,地上积年腐草败叶堆积甚厚,霉腥腐臭之气刺鼻难闻;内中毒虫蛇虺四伏,见人纷纷惊窜。虽用轻功提气前行,到底碍事;更恐蛇兽暴起伤人,本在握剑戒备,一见毒蟒猛扑,不顾说话,立时拔剑挥去。
那蟒尚有小半身紧蟠树上,气候未成,自然禁不起仙剑一挥,腥血泉涌,蟒头立被斩断;因势太急,斜飞出两三丈撞向左壁。头虽斩落,性猛未死;痛极暴怒,竟将壁上半抱多粗一株盘松咬住,深深钉在上面,蟒身也暴缩回去;颈腔中血水狂喷而出,随着蟒身蜿蜒,直似舞起一道血泉。蟒性太长,余威猛烈,长身猛缩;只一绞,一抱多粗的古木立被折断。“卡嚓”一声,连着蟒身断落下堕,二人几被洒了一身腥血。
孙毓桐见状大惊,忙令收剑还匣,埋怨道:“此地离妖人巢穴只六七十里,山形如此险恶,表面看似无人,到后我才想起,有些妖邪左道,专喜在这等险秘所在隐伏潜修。
不过这类妖人,不是功力尚浅,便是避祸匿迹,寻常绝不出洞一步;只不炫弄,现露形迹,便可无事。这里去铁镜峡又最隐秘,为防万一,连禁法都未施,仅用真气吹草开路前进。
“此剑非比寻常,精光上腾;稍为识货的人,老远便能望见剑气。幸得杨仙子先用法力掩蔽,免了许多危害,否则你在途中早被人发觉劫夺去了。不到遇敌无奈,如何可以出匣?有我同行,难道你还会为蛇兽所伤不成?蟒虽凶毒,只用道家罡气立可制住,这一挥剑,精光上烛,左近如有妖邪,必当我们有心寻事,岂不生出枝节?弄巧还将强敌引来,如何是好?”
正说之间,似闻崖际“嗤”的一声极其难听的冷笑。二人心中一惊,纵身赶上一看,荒崖幽寂,并无形影。方自疑虑,忽听前面不远谷底丛树之中,又有两声怪笑。忙即飞纵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大猫头鹰,隐身繁枝密叶之内,不时发出一声怪叫。先后所闻,音声相近。急于上路,无心细查;深山穷谷,中隔险阻,并无人能到,也未将死蛇行法掩埋。
孙毓桐重向孙同康叮嘱了几句,仍旧上路。开头既恐剑光引来妖邪作梗,又想先闻崖上笑声好似有异。如其是鸟,怎会查看无着?人去又未见它飞起。发声之处崖壁中凹,草木皆无,石地平整,极似一座洞窟。当时因见地方不大,深仅丈许,又听猫头鹰叫声,误认妖邪,赶忙寻视,于是疏忽过去;虽觉可疑,但已走远,往返费事。如是妖邪,定必隐遁,或是尾随相机发难。敌暗我明,当不时曾寻见,再回也是无用。虽未回看,暗中却在加意戒备。
及至走出十多里,谷径已将走完,绕向乱山之中。沿途只见到一些虫蛇,和一群猿猴,更无他异。二人估量无事,才放了心。步行终归迟缓,山路崎岖,又是初次经历,只凭去向,在乱山中绕越前行,连经险阻;虽说短短六七十里,飞行瞬息可达的途,徒步上升降绕越,便比直走多出了两三倍。连走了三四个时辰,方始到铁镜峡旁山径之中。
孙毓桐悄声说道:“步行果然费事,我们比常人走要快得多,还走了好些时候。我已认出前面峰侧便是入口,大约这一带崖壁与之相运,再有两三里便到。你连日用功,虽有进境,无如真元损耗太甚,精力反不如我二人初见之时。长路跋涉,难免饥渴,事尚难料;万一有变,也许暂时无暇饮食。这理尽是危峰峭壁环列,最为隐僻,一路无事,可知不曾惊动妖邪,莫如就此吃饱再走吧!”
孙同康悄问:“山路已耗去多时,不怕延误么?”
孙毓桐道:“妖道练那十二都天神煞,除正子、午二时外,每日只练三个时辰,各按日月干支每日轮换。今日恰由申时起炼,加上正午,中隔一未,差不多前后五个时辰相连。又当收功紧要关头,必以全神贯注,也许终日都在法台之上祭炼,必定无心再顾别的。此行早有成算,为把你当作常人相待,起身较预定提前了两个时辰;此时申初,妖道刚上台,怎么也可赶上。一入峡口,过了妖侗,功成顷刻了。”
孙同康本觉饥渴,所携食囊又极齐全精美,恰巧右侧峰后,松杉森列,石笋如林;更有小溪流水,景绝幽清,途中仅见。便往林中走进,取出食物,匆匆吃完。孙同康越看孙毓桐越爱,几次想要搂抱,均因孙毓桐自落地上路,面上便带忧色;有时刚说笑两句,转眼又是眉黛含颦,若有愁思。多日相处,已知习性,为恐触怒,未敢冒失,没奈何只得饱餐秀色,聊自解馋。二次要走,实忍不住,冷不防伸手便抱。
孙毓桐早看出他心事,略闪便自避开,微笑道:“你老是这样,真愁人哩?”孙同康看见她秀眉深锁,隐含幽怨,慌不迭方欲剖述心情。孙毓桐悄声笑阻道:“你不用说了,我此时心情不定,向来所无;前途吉凶,尚还未定。前生你我实是恩爱夫妻,任你亲热,原本无妨;只是你这一味情痴,易召外魔。我不肯负义背盟,意难两全,同样难于解脱。一旦有事,难免两误。多年心思白用,还许延误一劫,多受若干苦难;再如转世堕落,更痛心哩?妖窟密迩,你有什话,事成再说吧!”孙同康不便开口,只得随同上路。
别处峡谷,多是两山对峙,一径中虚;此峡形势却甚奇特,本是大片绵互不断的岭崖,突然一峰拔崖而起,高耸如云,势绝陡峭孤秀;峡口便在峰脚离地三数丈削壁之上,大约五六丈。峡口正圆,当门一根石笋,其黑如铁,坚细如玉,高约三丈;本是菌形,偏生向外一面平整若镜,映日生辉,光可鉴人;外观直似一座有柄铁镜,当门而立。后面一个又大又深的石洞,想不到内中千山万壑,别有天地,地势也高得多。
二人沿着崖壁行的三里,便到峰下,一同纵身上去。因知妖道近年益发狂做自恃,以为峡中形势最为幽险隐秘,内里只能通往神羊峰阴阳叟故居后山一带;休说外人向无足迹,连左近同道,也从来下去。所居青衫坪洞中又设有法宝,来人一近峡口,立可查知。素不设伏,虽有一些禁制,如若遇上,只下去破他,仍可无事,以示不与无心犯禁的凡人为难。这原是当初应付正教中对头,以便有事可以借口之用;自己又是行家,遇上可以回避,便同往内走进。
洞径长大,走了两里多路,才将峡口峰洞走完。出口一看,峡门涧壑纵横,境本幽胜;再加妖道多年布置点缀,景物益发奇妙。到处琪花异草,修竹高林;奇石清泉,交相掩屿,令人应接不暇。
二人无心观赏,又以当地离白龙涧还有不少里路;虽然一过妖窟,便可无害,但非由青衫坪侧经过不可,各自戒备前行。眼看前面谷径开展,右侧坡上现出大片平地,松杉森秀,插云蔽日;知道林中设有法坛,妖道便住在林尽头崖洞之内。峡中胜地颇多,妖窟非只这一处,只为练法居此,恰挡在自己去路。心想相隔已近,一路未遇阻难,也无异事发生,与石氏双珠所说不符;妖道所炼邪法最犯正教之恶,难道法台周围也不设一点防护?
忽见林中黑烟蓬勃,夹箸无数血色火花,火山爆发一般,涌起一大幢笔直烟柱,晃眼高山林表十余丈。火由中心分裂,四面反卷而下,立将全林笼罩在内。黑烟血花也由深变浅,势绝迅速,外观好似起了一层轻烟薄雾;如非先前目睹,稍不留意,必看不出那是左道中最厉害的“罗喉神网”。
青衫坪本是离地七八丈的一片高地,二人由左近怪石密林中,试探着掩来。算计妖道此时正在法台入定,元神与所炼邪法相合,决想不到有人步行入境;所可虑是行处相近,万一行法完毕回醒,被其无心发现,却极难当。虽早得人指教,胸有成竹,终是行险;这一临近,越生戒心。方欲择地掩向坪脚绕越过去,避开正面视线比较好些,忽听破空之声由身后天空中飞来。
孙毓桐料有妖人到达,忙将二人身形隐起,一道黄光已自空下泻,到地现出一个紫面大头、貌相丑怪的妖人。朝四外看了看,先朝林内唤了两声鸠道兄,未听响应,略一寻思,便向坪侧绕去。孙毓桐见所行正是自己去路,猛触灵机,忙即尾随在后。
绕到坪后,见一奇石当路而立,云骨撑空,高约五丈;通体奇拔,孔窍玲珑,左临青衫坪土坡,右临阔涧。两个空地甚宽,妖人却不往左走,手掐法诀朝石指划几下。一片轻雷之声过去,两道烟光飞涌中,石脚立现一个七尺高、三尺来宽洞穴;妖人穿洞而过,回手一指雷声烟光亩处,仍回原状,二人才知当地设有埋伏。
见妖人己沿着一条松树夹道的小径,往坪上一座竹楼走去,便照预计右行。仰觉身后微光一闪,回顾无迹,也未在意。过了好几处极险峻的峰壑危崖,一算途程,当在五十里外。孙毓桐方笑道:
“妖道性情乖张奇特,又有聆音照形之宝,隐形法未必瞒得他过。一被警觉,犯了他的禁条,必以全力为仇。常人走法,就便遇上,也可作为道侣寻豳,无心经此。,当他炼法正急之际,也许不出为难,因此不曾隐形。但青杉坪乃我必由之路,更未料到设有那厉害的埋伏;总算机缘凑巧,妖党忽然飞来,尾随脱险。否则,就不被困,事也非误不可。看妖党唤人情景,鸠道人必在入定,我们踪迹丝毫未泄;正是极好时机,妖物想不难除,我这才放心了。”
二人边谈边朝前急赶,刚由洪荒未辟的乱山中穿出,忽见大片森林。孙毓桐知道林后绝壑便是白龙涧,妖蜃常在林中出没游行;如能乘其出游之际,隐形前往,将芝采到再除妖蜃,可免许多顾忌。
及至入林一看,林中尽是千百年以上的松杉古木,有的好些株丛丛并列,人不能侧身而过,上面更是密压压不见天日。有的地方行列甚稀,下面虽有大片空地,但均十抱左右的巨树。往往高达十丈,繁柯四发,亭立若盖,扎枝互结,自成青幕。除地上偶然发现数十百点豆大日影外,仰视成然不见天光,树密遮风,到处静荡荡的,连树叶也未见有一片摇动。
二人见林中空旷之处,左近必有大堆落叶堆积,地面也极清洁,彷佛有人常时打扫。
心方觉异,忽闻咀嚼之声起自前面坡后,因有两株十抱以上的巨木并列,挡住目光,悄悄绕将上去。原来那土坡大约十亩,再过去便是神羊峰后;中隔白龙涧,泉声轰轰,已然震耳。坡上只此两树骈立,临涧一面,又有大片空地;虽均在古木阴荫之下,景色已不似前昏暗。坡高六七丈,临涧一面突然陡削,成了一片危崖,咀嚼异声便在崖下。
二人正往前走,忽见一条四五丈长毒蟒朝空飞窜;同时又有一股彩烟激射而起,其疾若箭,前粗后细,恰将蟒头里住。那蟒立即掉头旋身,长虹飞泻随同下堕,双方势子都急;晃眼没入崖下,咀嚼之声又起。掩向崖口,往下一看,各种大蟒及懒豸等毒物,竟有数十条之多!身均奇大,从来罕见,合成半环形,向崖盘踞。除有两条蛇蟒缩头蟠伏,无甚生气外;大都馋牙踞齿,目光如电。各把凶睛,注定中心崖下,彷佛大敌当前,引满待发神气。
再看蟒蝎毒物注视之处,乃是一块丈许大的平整青石;石上踞着一个怪物,其形似蛟非蛟,长只一丈二三。通体深蓝颜色,皮软无鳞,又滑又亮,胁生双翼;前半身下有六足,爪掌肥大,似具极强吸力;后尾带着两大片圆径六尺的甲壳,五色鲜明,炫丽无俦,向后反翘,附向背上,尾梢便藏壳内。颈长三尺,前面一个口喷彩烟的怪头;上具七眼,大只如豆,目光却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