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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武林中掀起血腥,无数人命的关键。 虽然他二人心情不同,但紧张与激动乃是一致无二的。 渐渐的……………… 古剑宇已一层层的松开焦黄的桑皮纸。 一层,二层,三……………… “咦!” “啊!” 两个少年人不由却同是一呆,不先不后,同时发出一声惊叹。 桑皮纸已经一层层解到了尽头。 原来纸是一张张长长的空白张,不但不见传言中有关十五年前“过天星”许老八目睹夜劫血案的记载文字,竟连一个字也找不出。 古剑宇的满怀希望,至此完全落空。 沙中玉楞然不知如何是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两人眼神相对,默默无言。 良久………… 古剑宇才抖动手中长长的桑皮纸,大吼道:“这是什么道理!” 沙中玉陷于一片觉思之中,凝神皱眉道:“其中必有……” 一语未完。 汴梁城头忽然射起一条灰影。 那灰影歪歪斜斜,挣扎着直向这旧河坪而来。 沙中玉忽然叫道:“古少侠,这丐帮宗卷有诈!” 古剑宇也道:“你说是丐帮中人变的花样!” “眼前还说不出是谁弄的鬼,反正这绝不是丐帮真正的宗卷。” “那么?真正的……” “古……少……侠……”凌空歪歪斜斜的灰影已来至切近“吧哒!”结结实实的跌在河堤之下。 “哇!哇!”口中血如泉涌,腥气呕人,分明受了严重的内伤! 古剑宇不由猛的一扑,抢上前去,叫道:“金兄弟,金癞狗,金…………” 金癞狗脸色苍白,双目失神,口角血丝外渗,气如牛喘,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不气的哼道:“哎……啊……少……侠……分坛……高手……夜……龙……程……”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古剑宇大叫道:“相国寺出了岔子吗?” 金癞狗连点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咯”的一声,猛喷一口鲜血,双眼上翻道:“宗……卷……被……” 沙中玉此时一探手,运功施气,伸掌按在金癞狗的中庭大穴,试着他五脏破裂,血不归心,气不入穴。 金癞狗借着沙中玉的外力,勉强引动真气,拼出最后一点微弱的力量,道:“分坛……宗卷……被高手……抢……” 古剑宇既惊又疑,既气又急,插口问道:“那一路的高手?” “多……多……哇!呕!呕……咯!” 金癞狗的喉咙里“咯”的一声,话未话完,伸腿微微一弹,人已断了最后一口气,直挺挺的卧在当场。 他眼见活不成了! 沙中玉急忙一收手掌,压低嗓门道:“少侠,我们走!” “走!”古剑宇也是迫不及待,展功向汴梁城内射去。 两人一先一后,如同流星赶月,飞鸢追风认定相国寺丐帮分坛狂奔而去,片刻之间,已越过高大的汴梁城堡。 “嘎——”又是一声高亢凄历的吼叫。 正是城中鼓楼之上发出。 接着,一条血红的人影,星落丸泻的由鼓楼之上翻跃而下。 沙中玉凌空道:“少侠,你看!” 古剑宇闷声不响,直向鼓楼泻去。 近在咫尺,弹身已到。 鼓楼的中层,人影翩翩,掌风如雷,数十位红衣汉子,挤在一堆,围着一条黄影,连手猛攻。 那条黄影全仗着身法灵活,闪避得宜,但也如同旋风中的一片落叶,丝毫没有还手脱走之机。 古剑宇目光犀利,已瞧出那黄影是谁,一时怒火如焚,凌空一挫双掌,提足中气,大叫一声:“司马姑娘,古剑宇在此!” 喝声未了,双掌已发。 “哎呀————” “啊————哟!” 随着他的掌风,两个红衣汉子应声被震出鼓楼,尸体带起血雨,如同断线的纸鸢,迳向楼外飞去。 司马小玉鬃发散乱,矫喘嘘嘘,叫道:“少侠到了相国寺没有?” 这时——那群红衣汉子,早已蜂涌了一围,数十道掌风,全向古剑宇攻到。 古剑宇无暇回答司马小玉的话,猛运内力,一式“横扫千军”铁腕振处,疾厣无侍的反击来敌。 沙中玉此刻已落入鼓楼之内,揉身加入战围。 他一面挥掌拒敌,一面低声凑近古剑宇道:“少侠!这是五毒宫五毒帝君手下一百零八个‘布毒使者’!” 古剑宇急切问道:“也是一魔二帝三大帮的人?” “是的!” “杀不尽的兔崽子,杀!” 古剑宇一声“杀!”人如疯狂的饿虎,百十年的功力,聚在一双铁掌之上,分式扬威,专找那群红衣汉子的要害下手。 沙中玉运起“乾坤掌”也是手不停挥,司马小玉精神大振,一双杏黄的翠袖,左拂右扫,更加劲风如潮。 三人同为少年高手,却有深厚的修为,连手合击之下,其势如同雷霆万钧,顿使风云为之变色。 五毒宫的数十“布毒使者”虽然人人功力不凡,那能与这三个当代男女高手抗衡,转眼之间,惨呼屡起,死者累累。 面积不大的鼓楼之内,尸体横陈,血花四溅。 然而,炽烈的酷斗,仍旧不停。 人们,踏着刚死未僵的尸首,跃纵奔扑,惨绝人寰。 司马小玉一面彩袖拂扫不停,人已一面慢慢地向古剑宇靠近,低声道:“丐帮分坛之事如何?” 古剑宇手上不觉一晃,忙道:“在下尚未到相国寺!” 司马小五惊讶的道:“你不是从相国寺退出来的?” “不是!” “那你也没见到梁伊芸?” “没有!” “不好!” 司马小玉一双彩袖突然加功用力,猛的向外凌厉的一挥,震退了来袭的十余“布毒使者”,忙不迭的道:“丐帮分坛今晚到的人不少,梁伊芸一人恐怕……” “恐怕怎样?” “恐怕保不住丐帮的宗卷!” “哦!”古剑宇心中大急,“哦”了一声,陡然运起“奇镜神功”。 立刻——鼓楼之内紫雾泛泛,金霞闪闪,势如狂澜的一双紫电掌力,横扫直推,东拍西按,其中又夹着“九阴血指”的嘶嘶指风。 一时,“五毒宫”的数十“布毒使者”,东倒西跌,惨叫如嚎! 那里是人间阴世,分明是地狱阴司。 沙中玉的“乾坤掌。” 司马小玉的一双翠袖。 两人左右包抄,只将五毒宫的人封在鼓楼之内,逼向古剑宇指掌之下,欲躲无从,欲逃不能,只有受死的份儿。 不到半盏热茶的时分。 五毒宫的数十“布毒使者”,半个不剩的死得干干净净,一场火炽炽的恶斗,结果是满楼尸体,四壁血泻,立刻沉静下来。 古剑宇俊目之中的杀气未灭,寒芒一扫地狱似的四周,瞧了瞧手上的鲜血,一跺脚,狠狠的道:“杀,七杀门只有一个字的戒律,杀!” 其实,他内心之中的印象,是惨然的,悔恨的!因此,他对着血腥的场面,一时矛盾至极。 却是沙中玉低沉沉的一声道:“少侠,事不宜迟,我们到丐帮……” “走,相国寺!”古剑宇话未落音,人已射出鼓楼。 司马小玉瞟了沙中玉一眼,跟踪而起。 沙中玉也打量了司马小玉一眼,尾随穿出鼓楼。 三人全是上乘身法,至高的轻功:指顾之间,便已到了宫殿巍峨红墙碧瓦兽角飞檐的相国寺。 可是,静无人声,连灯火也没有。 古剑宇首先落向正殿。 但见寺内一片凌乱,血污狼藉,几个已死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墙角,阶前,血污淌流,惨不忍睹。 司马小玉与沙中玉双双落在院中,同声一呼:“哎……哟……” 金银楼黑暗的阴影里,传出了微弱的呻吟之声。 古剑宇毫不怠慢,大喝道:“什么人?” 他的语落,人已欺至。 “少……侠……” “程副堂主!”古剑宇说着,已把丐帮刑堂的副堂主程占魁拖出阴暗之处。 程占魁的身上,血污斑斑,离死不远,但他却挣扎着痛苦异常的道:“少……侠……你来迟……来迟一步……步了!” 古剑宇此刻后悔莫及,悔不该让“白狼教”的人花言巧语,把自己骗到旧河坪去,以致相国寺内不可收拾。 眼见着丐帮分坛落得如此下场,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因为,这些事可以说都是为了自己的家仇所引起的。 若不是“过天星”许老八的记载关系到古家的血仇,也不会有这场挑帮毁山之劫,纵然有古剑宇也没有关系。 如今…… 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 古剑宇不由惨厉的道:“分坛的宗卷呢?” 程占魁出气多,吸气少,呐呐的道:“被……一个……一个……蒙面少……年……抢……抢去了!” 古剑宇身子一震,心想奇怪:——宗卷?恼人的宗卷。 忽闻沙中玉此时插口道:“少侠!由此看来,‘粉面判官’先前所谓的宗卷,乃是假的了。” 古剑宇此刻的心中,也凑巧正在想着旧河坪“粉面判官”那卷宗卷来。 他沉吟了一下道:“粉面判官为何要以假品来欺人,他不怕事后我会为了宗卷前去要他的命!” 沙中玉苦笑一笑道:“粉面判官想在少侠尚未到丐帮之前,用假宗卷兵不血刃的换取少侠的‘紫金神镜’,意在不劳而获。” “他是做梦!” “天下不少人都自以为聪明,把别人当傻子!” “他财迷心窍!” 古剑宇嘴里咬牙有声,转面又向程占魁说道:“那蒙面少年是那一路的?” “不……不……认……识……” “不认识?” 天下武林,以丐帮的眼皮子最准,帮众遍满宇内,不但稍有名气的武林,丐帮耳熟能详,尽知来龙去脉,连江湖上一般小卒,也很难逃出丐帮的眼线。 程占魁怎会不认识? 古剑宇不由大急道:“他的功力如何?穿装打扮怎样?” 程占魁略一沉思道:“他……一身……白衫……黑纱蒙……面……功力……功力……” 说到这里,他忽然在地上翻了一个身,又道:“小的抱了宗卷……出殿就……与他照面……” “他动手就抢?” “小的接不下他的……掌风……回头就……跑……” “他呢?” “他……突出暗器……射中……小的……玉枕……” “暗器?” 古剑宇心知程占魁所以翻过身来的用意,是想叫他查看受伤的“玉枕大穴”,从暗器上去寻那少年的来历。 司马小玉与沙中玉两人也都会意。 三人不约而同,一齐向程占魁的玉枕伤处瞧去! “啊!” “噫!” “是他!” 他们同时后退半步,全都大吃一惊,互望一眼。 原来,程占魁的玉枕大穴上,银光闪闪,在猩红血痕中,格外刺目的插着枝精工细镂的“银剑”,剑身深入寸余,尚有寸余霞在外面。 古剑宇不由愕然失惊,叫道:“银剑追魂令!” 司马小玉峨眉双锁,久久不发一言。 沙中玉口中也道:“是的,飞天堡的信物,飞天帮的大令。” 古剑宇俊目一睁,冷哼一声,右臂舒处,两指一捏,捏紧那支露在外面寸余银剑,顺势轻轻一拔………… “噢——”程占魁疼得就地一滚,发出刺耳惊魂的高叫,咕碌碌由古阶上滚到院落中心,当时气绝身亡。 只有石阶上留下的一滴滴污血,在淡月疏星之下,特别刺眼。 古剑宇深锁眉头,凝目盯在手中的小小银剑之上!这柄如玩具的小小银剑,他并不陌生。 记得是他出道之初,被徐凤湘从水中救上船,就看见过两柄。 一柄是艇上飞天堡“恶判官”传令所持。 另一柄是徐凤湘取出迎令所用。 前一柄远在江上,只不过仅见到寒光刺目生辉而已,后一柄因他那时正站在徐凤湘的身畔,分外看得清楚。 与这一柄一式无二。 而且——他又想起当年船上徐凤湘女扮男装的事来,如今程占魁又说是一白衣蒙面少年,不是她还有谁? “是的,一定是她!” 古剑宇顺手在靴底上擦去“银剑”上的血污,放进贴身袋内。 沙中玉不由茫然道:“少侠,难道已看出是谁了吗?” 古剑宇颔首沉思道:“是……” 他的话到口边,又忍了回去,迷惘的道:“揣测而已!” 沙中玉根本不知道有徐凤湘这段事情,因此,又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道:“追魂令虽是飞天帮的东西,可是……” “少堡主也知道是飞天帮的信物?” “但是……银衣追魂徐人龙无子,手下也没有年青的高手,似乎又不是飞天堡的人,恐怕其中另有文章!” “这……”古剑宇在沉吟之际…… 司马小玉忽然又失惊的道:“哎呀,梁伊芸为何不见了,她……” 她说着,秀目梭巡四周,人也纵出正殿。 古剑宇也才想起——他想起“千面狐仙”梁伊芸原来与司马小玉在一起的,此时为何…… 想着忙道:“她与你……” “她与我分拒来敌,我因想引部分强敌离开相国寺,免得他们乘乱夺走丐帮的宗卷,她……” 司马小玉说到此处,语气一顿,豁然想起道:“对了,这是我们商量好了的,她也用同样的手段,引诱了一班血盟帮为首的强敌,向……” “向那个方向去了。” “正东!禹王台方面!又是为何不见回来!” 古剑宇不由也焦急道:“我们这就赶去!” 说着,嗖——衣角带起一阵破风厉哨,腾身上了殿角。 夜风袭袭之中,隐隐可以听出正东方有阵极其细微的叱喝之声,也有劲风鼓动之声,分明有人动手。 这时,沙中玉司马小玉也已到了屋面。 三人不再多言,一齐展功腾身,直向禹王台扑去。 百十来丈,转眼已到。 土丘坟后,叱喝不绝。 人影奔腾,血盟帮的数十褐灰衣衫怪人,还有十余个奇丑无比的高手,各在呐喊相搏。 奇怪的是,其中并无“千面狐仙”梁伊芸。 古剑宇并不放松,还在十余丈外,双臂已微微上抬,力聚掌心,半空中,头下脚下,如同天将天兵,怒吼声道:“全给我住手!” “啊——” “哦——” 他口喊别人住手,而自己早已发出奔电似的一掌,掌风“砰”然一声大响,砂石高扬,血滴如血。 血盟帮的一众死伤了三四个。 另一帮的奇丑怪人,也有两个震飞三丈,血染土坡。 古剑宇招发人落,插腰站在两帮人的中间,咆哮如雷道:“你们是什么来路!” 血盟帮中不少见过古剑宇的,他们想不到在河套一役未死,短短的数月之间,已经誉满武林,威镇江湖的古剑宇,会突然而至。 因此,人人互望了一眼,没人敢回答。 古剑宇更加生气,沉气冷森森的喝道:“血盟帮帮主专做缩头乌龟,却要你们这些小辈出来丢人现眼!” 血盟帮众敢怒而不敢言,个个噤若寒蝉。 古剑宇呸了一声,回头又向那帮奇丑怪人喝道:“你们是那条线上的?” 奇丑汉子一人越众而出,立即反喝道:“瞎眼小杂种,你睁眼看我们是那一条线上的!” 此时,古剑宇正在怒火高炽之际,焉能任他泼口便骂,但见他一抖右手五指,暴吼声:“找死!” “九阴血指”焉同小可,指风嘶的一声……那怪人半声没哼,胸前五道血泉怒喷,尸体仰天倒下。 “啊呀!……” “…………” 血盟帮的人异口同声聚蚊成雷的发出惊讶的叹息,奇丑怪汉的同伴,也吱吱喳喳的鼓噪起来! 就在那群奇丑怪人尚未答言之际。 禹王台土坟七十二洞之中,突然一声:“他们是老夫的手下,中原五鬼七判十二兄弟!” 话声阴沉如同闷雷,语气冷森如冰。 但是,听在人们耳朵之中,如同雷霆洪钟,嗡嗡有声,久久不绝,来人功力之高实在空前未见。 古剑宇等三人不由全身一震,由不得一齐回头瞧去,禹王台的山洞之内,施施然,踱出一个绛袍老者,好生凶恶。 他头如巴斗,红发碧眼,身高如塔,乱髯发黄,腰际,露出九柄“蜈蚣柄”的三尖飞叉,丑如鬼怪,凶似太岁。 司马小玉一见,不由嘤然一声怒吼!“飞叉老贼!是你!” 她的一语尚未落音。 那绛袍怪人碧眼一翻,肩头未动,振臂推掌,沉声喝道:“丫头!找死!” “死”字音落,劲风扑到。 司马小玉前扑的势子已成,正与那股劲风撞个正着,欲接不及,欲躲不能。 “哇!”血光疾射,她的人也一震离地,像片落花似的,平落下来。 绛袍怪人出其不意,凌厉无伦的出手震伤了司马小玉。 古剑宇不由勃然变色,振腕抖臂,遥发一掌,虽然两下相隔足有十丈,但劲风破空有声,锐声刺人耳鼓,劲道着实不凡。 第十六章 母子情深,身困陷阱
不料那怪人冷冷一笑,一不闪避,二不卸力,袍袖轻拂,轻蔑的道:“凭你这一手还差得远!” 说也奇怪,以近百年功力的古剑宇,虽未全力而发,却也不是一般高手所可比拟的,力道焉能软弱。 可是,空气一阵浮荡,嗡嗡四散。 古剑宇掌上毫不着力,如同扑了个空。 这力道是怎样消失的? “噫!”他惊异的一叹,忙着收掌卸势,脚下后退一步。 绛袍老怪阴兮兮的一笑,缓步向土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