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 “你看!这九头狮子印!” 黄衣少女一震身形,已由山坡之上飘身而下,莲步款移,走到那颗“金印”之旁,葱白也似的纤指一提金印,解开外裹的金黄手帕。 原来是一声碗大的四方顽石。 在众人神情紧张之际,由于为“九狮印主”威名服慑,无法辩认金印的真假,乃是人之常情。 而并不惧怕“九狮印主”其人的古剑宇,竟然也没分辨出来,实在是分外走眼的事情,因此,也不由一皱双眉道:“惭愧,我竟没………” 他说了一半又道:“姑娘找在下有何话说!” 黄衣少女走了一瞟,不胜妩媚的道:“我叫司马小玉,别尽‘姑娘姑娘’的,叫得怪不好意!” “哦!司马姑……” “又是姑娘!” “嘿嘿!” “我问你!你是不是心中对我们迷宫的恼恨,是不是恨我妈?” 古剑宇想起在迷宫无缘无故的被“透心散功酒”暗算,若不是亏了白衣女子徐凤湘所救,此时…… 想到这里,剑眉一扬朗声道:“当然!我恨!” 黄衣少女闻言,粉面之上,立刻罩上一层愁云,双目闪动之中,竟然泪水晶晶,十分忧伤的道:“你可不可以不要恨我妈?不要恨迷宫!” 古剑宇为难的道:“姑……这不可能,设身处地想一想,要是你被人家……” “现在你不是很好吗?” “哼!若不是一位徐姑娘所救,我永世也出不了迷宫,永世也恢复不了功力,若不是那次的暗算,我也不至于失去神镜!” “姓徐的姑娘,穿白衣的?” “是的!她是我古剑宇的恩人!” 黄衣少女关心道:“你爱她?” 古剑宇迟疑道:“我……” 这个爱与不爱的问题,在古剑宇的心中,人来没有想到过,一时,答不上来,但略一沉吟之后,大声道:“最少我必须报答她?” “报答?怎样报答呢?” “这个,古某一定有一份人心,大丈夫,恩怨分明!” “古剑宇,我不妨告诉你,你不能爱她!根本不可能爱她!” 古剑宇本来没有这个打算!然而,他倔强的个性,生来不愿报从别人的意见,不由冲口道:“为什么?” “为什么!理由太多了,不用我说,假若你爱了上她,一定没有好的结果,终必演成悲剧!” “哈哈哈哈!你不要危言耸听,在下的事,在下自己理会得,不用别人操心!” “慢走!” 古剑宇游身拦在前面,问道:“你要问的就是这些不要紧的话!” 黄衣少女的凤目一抡,娇声道:“够了!我再问你,你父母的血仇要不要报?” “当然要报!” “要报仇就不能爱那白衣姑娘,爱那白衣姑娘,就别想报仇!”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能说到这里,往后的事,你自己走瞧好啦!” 嗖——一声衣袂声震,司马小玉的人已陡射出两丈,眼中珠泪滚滚,回首一瞟,二次疾射而去,转眼没入山路的尽头。 古剑宇若痴若呆。 他不知司马小玉言外之意,他想:——为什么对白衣徐凤湘之爱会牵扯到自己父母血仇上面? 司马小玉为什么专为了这桩事来质问我? 谜!一个令人费解的谜! 这一阵扑朔迷离的问题,使他哎尽心思,也想不通。 缓步下了山坡。 这时,弯月西沉,夜凉如水。 神风岭,黑呼呼的深睡在夜色里。 “不要管它,找回神镜要紧!” 古剑宇一抖双臂,人就腾身而起,认定神风岭的去处,不分路径,逢涧过涧,遇谷穿谷,浮光掠影,全力奔去。 指顾之间,已置身在最高的一个峰头上。 他居高临下,游目四顾,夜色深沉,枭啼鹤泪,“无影门”总坛到底在哪里,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到那里去找?” 古剑宇不由焦急起来。 吼——一声怪吼,在脚下深谷之中响起。 他不敢怠慢,头下脚上,认定谷底落去。 吼——吼声又在右边山脚。 古剑宇急怒攻心,人在左近山腰一点,穿雾裂云,三次向右边山脚落去。 草分叶动,一条银灰身影,快如狡兔,疾闪…… 他快,古剑宇更恰恰,全力而为,百年的修为凌厉膘悍,水银泻地一般,凌空扑了下来,掌势先发,吼道:“兔崽子!那里走!” “啊!”一声闷哼,银灰身影,应声倒下,顺着山脚的蔓草滴溜溜滚向谷中。 古剑宇焉能迟缓,掌随人至。 那银灰的人影,受伤不轻,挣扎几次,站不起来。 古剑宇一跃丈余,脚头点在那人的背后,沉声喝道:“动一动我要你的命!” 那人敢动弹,哀声道:“古少侠饶命!” “没胆子的鼠辈,无影门的总舵何在?” “在……在……” 那人挣扎在怀内取出了两个黑呼呼的圆球之后,立即呐的说道:“发出讯号,自然知道!” “发!” 古剑宇脚尖一提,那人并不站起来,翻身跪在地面,脸色惨白,哀乞道:“小的发出讯号,请少侠饶我一命!” “没出息的东西,发!” 那人又叩了一个头,撑着站了起来,扬手发出一个黑球,上射五丈有余,乘那圆球势完下落,又发出第二个。 两个圆球在空中一碰。 “吧!”蓝焰陡起,火星四溅,黑衣之间,阴森怕人。 接着,山前、山后,谷底…… 到处“吧!”“吧!”乱响,四下里蓝焰一片。 吼声此起彼落,全向这儿射来,围着神风岭,怕不有数百人之多,身法全都快如流云,又是一色银灰衣饰。 古剑宇不禁一颤,立刻蓄功戒备。 “无影帝君,紫金神镜拿出来,我们‘银鼠会’赏鉴赏鉴!” 但见自那些无数灰衣人中,一个瘦削的汉子,越众向前,转瞬落在当场,尖声尖气的,吼叫连天。 他一见古剑宇,不由反而一愕,心忖:“他们不是无影门的?” 只听那汉子的小圆眼一瞪,怒不可遏的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也想染指紫金神镜吗?” 古剑宇不由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在下就是紫金神镜的主人!” 那汉子怒道:“呸!凭你!配吗?” “为什么不配?” “你认得本会头吗?” “不认识!” “好小子!不认识我‘铁天鼠’你算不得江湖的好汉!本会头打发了你再找无影帝群算帐!” “没那么容易!” “看掌!”“铁天鼠”的人影一飘,右掌虚划,右掌恶狠狠的印出。 一会之首,果然非同等闲,掌势初起,劲风已现,吃吃破空仃声,罩向古剑宇的迎面九大要穴,势如排山倒海。 古剑宇眉头一皱,喝道:“来得好!” 暗提功力,运掌如风,硬生的迎了上去。 两股强大的劲力一接,强弱立见。 啊——“铁天鼠”三十年的修为,怎禁得起连番奇遇的古剑宇百年功力,惨叫一声,整个身子离地腾空。 “哇!哇!”一连喷出两口鲜血,歪歪斜斜。 他口角血流不已,双目狠毒异常,探手腰际,摸出“银鼠会”的独门暗器“鼠尾梭”来,扬手咆哮:“小子!看……” “梭”字还没出口,手掌一送,已自发出。 其余百余个会众,一见作头已经受伤,全都闷声不响,各取“鼠尾梭”一齐认定古剑宇射出。 吃吃风响,闪闪银光,数百枝“鼠尾梭”如同一片飞蝗。 银光闪闪之中,隐隐有一层蓝焰。 古剑宇不防之下,大吃一惊,那蓝焰,分明是喂毒的样子,喊了声:“不好!”一面运功双掌,猛发一阵劲风,震向一片梭影之中。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鼠尾梭”中途落地,所落之处,蓝焰一片,立即草枯烟生,其毒可知。 “银鼠会”人多势众,“鼠尾梭”一阵一阵,雨点般不休不止。 古剑宇勃然大怒,忘却了毒梭的利害,揉身发掌,硬向雨点似的梭影中欺至,口中厉喝道:“鼠辈,太也可恶!” 掌风中,隐隐泛出紫电,蒙蒙紫雾一团,滚向“铁天鼠”不由大吃一惊,急的抽身后跃,那里来得及。 “杀!”古剑宇的杀字出口,掌指齐施。 “铁天鼠”连叫都没叫出来,仰天倒下,头颅粉碎,脑浆四溅,胸口五个血指洞,不断渗出乌血。 就在此时。 古剑宇试着“左脚面”上一麻,一枝“鼠尾梭”扎了个正着。 他暗喊一声:“糟糕!” 觉得一丝奇势如火的怪味,由脚面直往上冲,心知是“梭毒”发作,不敢再行跟踪,忙不迭施功封穴,生恐毒气攻心。 黑影一晃而至。 “银鼠会”阵脚大乱,一个通身黑色劲装的老者,旋风似的卷入战圈,手中一柄丧门剑寒光闪闪,左刺右劈,惨叫刺耳惊魂。 “银鼠会”的会众,遇上即死,碰上即亡,一时,残脚断首,不忍卒睹。 指顾之间,已有二三十人横尸当场,没死的眼看会头已死,黑衣老人利害,呼哨一声,撤腿便跑,重伤的呻吟不绝。 一幅地狱的写真。 古剑宇右脚中毒,不敢运功,心中对这黑衣老者感激得五体投地。 若不是他及时到来,自己此时恐不成了刺猬了,通身刺满了“鼠尾梭”,后果何堪高想,那能安然坐在这里? 黑衣老者仍在追杀没命奔逃的银鼠会众,似乎与有未尽,余恨未消。 古剑宇反而大声叫道:“前辈,饶了他们吧!” 黑衣老者阴沉的一笑,反身弹回,骨碌碌的三角眼连连打量着受伤的古剑宇,神情十分暧昧,阴兮兮的道:“怎么!中了喂毒鼠尾梭?” 古剑宇眼看着自己的左脚又肿得大了几倍,苦笑着道:“是的,若不是老前辈援手,此时……” “此时怕早没有你的小命了!” “是……是的!” “这条腿已没有用了,老夫代你齐胯斩掉,好保留你一条活口!”黑衣老者一扬丧门剑,就待…… “使不得!”古剑宇哧出一身冷汗,站不起来,就地一滚七尺,险险躲过。 黑衣老者忽的面色一沉,双目凶光隐现,脸上杀气腾腾,咬着牙道:“小奴才!你做梦!以为老夫真有这份好心来救你不成!哈哈!反正你现在生不如死,老夫成全了你吧!” 说着,一扬丧门剑……
第四章 七星剑叟,天魔跳艳舞
此时,古剑宇的一支左脚,毒性发作,肿得水桶粗细,皮肤乌紫,动弹不得,哪里有挣扎的余地。 黑衣矮小老者目光阴森,丧门剑一振,剑尖离古剑宇的心口,也不过是寸来远近,冷冷的一笑道:“小娃儿!你进入神风岭,不就是要找老夫吗?如今,哈哈哈哈!娃儿,纵有天大的本领,少不得做老夫剑下之鬼!” 古剑宇虽在生死一发的极度危险之下,癖傲的性情丝毫不改,闻言目隐杀气,眉现怒容,吼道:“你……你是……” “好让你死得暝目,老夫就是无影门的宗主。” “无影帝君,杀父之仇未报,夺镜之恨又起,我姓古的不杀你誓不为人!” “杀我?哈哈哈哈!你永远没有机会了!” “我不但要杀你,有一天,我要血洗神风岭,杀尽无影门!” “死在目前,你还……” “还有一定!”古剑宇的“定”字出口,咬紧牙根,坐姿不变,舍命扬掌…… 劲风起处,沙石横飞。 “咦!”“无影帝君”猝不及防,不由得猛吃一惊,忙不迭的抽身斜飘丈余,险险躲出掌风之外。 脸色一沉,探手在怀内一摸,取出“紫金神镜”,在古剑宇的眼前晃了一晃,双眼凶光毕露,吼道:“叫你死个明白,神镜在此,让你看最后一眼,明年今天,就是你这短命鬼的忌日好了!” 丧门剑泛起一圈寒芒,挺臂刺去…… “呛!”青光一缕,电射而出,不偏不倚,正打在“无影帝君”的丧门剑尖之上,原来是半截树枝! “无影帝君”手臂一震,剑势走空,一跃七尺,怒吼如雷,大叫道:“那位高人!” “哼!哼!” 冷哼了声虽然轻微,空山野谷听来却分外刺耳,正是那树枝射来之处。 “鬼鬼崇崇,老夫先宰了你!” “无影帝君”一扑数丈,扬剑追去。 “哼!哼!”冷哼之声又已远在五七丈外,分明那人已躲进荆棘丛生的矮林之内,尖声唠叨! “欺负受伤的!居然是一门宗主!敢斗我这没受伤中毒的吗?” “无影帝君”咆哮如雷,怒喝道:“好小辈,不要藏头露尾!” 就在“无影帝君”扑向丛林之际,但见自山坡的石林堆里绿影一冒,迅速地钻出个绿袍老者。 绿袍老者的一支独眼闪着狡猾的光芒,冲着坐地不起的古剑宇冷冷一笑,沉着嗓门道:“娃儿!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古剑宇指了指自己肿得发亮的左腿,呐呐的道:“我……我的……” “不要声张!” 绿袍老者话到手到,指点了古剑宇的“俞贤”左穴,长臂一伸,把他挟在腋下,腾身向山隈奔去。 这老者功力不弱,挟个古剑宇,在山路崎岖高低不平的荒野,逢山过山,逢水过水,飞一般的狂奔。 足有两个时辰。 眼前,一片桑林,到处蔓草。 山路错综复杂,曲折难辨。 转过桑林,地势陡然到了尽头,迎面一道峭壁悬岩,高有千丈,不可仰视,一道丈来宽的瀑布,从岩顶飞奔而下。 水如雷吼,如同千军万马!下面,一泓清潭,被瀑布冲得水花乱溅,抛珠曳玉,气魄雄伟,蔚为奇观。 不料——绿袍老者并不稍憩,沿着清潭,直向瀑布奔去。 来得切近,他大声喝道:“娃儿,现在不怕那‘无影’老儿追上了!” 古剑宇尚未答言,那老者眉头一皱道:“还是进了洞府才安全!起!” 他开气出声,突然一叠腰,头前脚后,身子平射,如同一枝飞弩,迳向丈来宽飞泻而下的瀑布钻去。 呜——古剑宇耳中一声厉啸划过,在绿袍老者挟持之下,已穿过瀑布。 原来,那瀑布后面,乃是一个水濂洞,而且十分宽敞,初进洞口,有些儿潮湿,入洞三五丈,一片细沙铺地,十分干爽。 绿袍老者将古剑宇向地上一放,顺手在袖内摸出一个绿晶晶的玉石葫芦,倒出四颗绿豆大小的药丸。 那药丸晶洁如玉,扑鼻生香。 老者塞了两颗在古剑宇的口里,把另外两粒在手心一搓,搓成细粉,一声不响向古剑宇的中毒左脚抹去。 摒挡完毕,老者方才咧嘴一笑道:“娃儿,这是老夫的‘鬼府化毒丸’,算你的造化不小!” “鬼府化毒丸”入口生津,香透肺腑,左脚上也有一股说不出的凉爽,鼠派走穴,火热渐褪。 古剑宇虽受毒伤,自己已经封闭穴道,功力未失,心中十分感激,忙道:“多谢前辈援手!” “不用谢,你能知恩答报也就是了!” “在下一定不忘!” “这才够朋友!够交情!” 此时,古剑宇的肿消红褪,痛苦尽失,缓缓的站起道:“果然前辈的灵丹妙药,在下……” “慢着!” 绿袍老者伸手一拦,煞有介事的道:“不能动,让老夫再仔细看看你的毒根褪尽了没,以免隐于血派之内,日后重再发作。” 说着,已凑近了古剑宇的身畔。 古剑宇信以为真,忙又坐回原处,颔首道:“多谢……” 话尚未完。 但见绿袍老者突然一并右手食中二指,虚点在古剑宇的“幽门”大穴,目露凶光,沉声喝道:“要走?是不是!” 古剑宇不意有此,“幽门”被制,倏而一惊,哧出一身冷汗“前辈,你这是……是什么意思?” 绿袍老者冷冷一笑道:“什么意思?你以为我‘鬼府散人’忽然发了善心,特意去救你不成?那你是在做梦?” “你有恩,我有报!” “老夫正要你的报!” “我已答应誓必报答。” “你怎样报答老夫?” “你要我怎样报答?” 绿林老者狠声道:“老夫要你将‘奇镜神功’的口诀,一字不漏,一字不移完完全全的传给老夫!” “哦!” “你不要玩花招,你一方面大声朗诵口诀,一面照口诀世给老夫看,否则的话,哼哼!老夫只这一点……要你回功散气,四肢麻木,血凝气结!” 须知,幽门大穴,乃是练功人第一关。 鬼府散人所说,一点不假,古剑宇既气又恼,狠狠的咬牙有声,恨不得回身一掌,把鬼府散人立毙当场。 然而——“鬼府散人”的二指,隐隐在幽门穴上摩娑。 但是,他倔强的个性重又冲冲,当下怒声喝道:“鬼府散人!你真是敢用这卑鄙的手段对付我?” “除此之外,你未必肯从!” “你以为这样我古剑宇就会认你吗?” “不依还行吗?” “不依!”古剑宇斩钢截铁,身子一正,豪气干云。 “你敢连说三句不依,老夫指长一寸,后果如何,不难想象!” 古剑宇星目一闭,大声吼道:“不依!不依!不……” “慢着!” “鬼府散人”不等古剑宇喊完,阴深的一吼,接着道:“小娃儿,你一死不要紧,‘铁掌无敌’可就绝了后了,古邦安的血仇,等谁来报?你要再思呀!再想!” 如同平地一声焦雷,古剑宇心中如同刀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