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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方十分讶异青衣突然收住招式,但还是握住手中的长剑,笔直的朝青衣的胸口刺过去。长剑刺穿了青衣的身体,青衣的脸慢慢恢复往日的容貌,“往后,我就会轻松许多了吧,再也不用……”青衣吃力的笑道,身体直直下坠。
砚方回天之后,每夜都会重复做着一个梦,他梦里成过的那次亲,娶的那个妻子,和那些温和陈暖的岁月,都是源自眼前这个女子,自己的剑亲手刺进的那个胸口……
但是缘分就是这样弄人,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喷涌而出的血花染湿青衣的衣衫也喷上他的长剑,一滴一滴再滴到青衣的染红的衣衫上,重叠成一色,身体直直的朝着海面沉落。
作者有话要说:
☆、再醒已千年
砚方抱着临死的青衣,眉头深深皱着,青衣看着她深深爱着的这个男人忧愁的脸庞,青衣不希望他有忧愁,从前是现在也是,往后……便顾不了吧。
青衣伸手抚着砚方的眉头,大口大口的呕出血来,一时间连一句话也难以说出来,砚方握住青衣的手:“青衣你撑着些,撑着些,我救你,你等我救你。”
砚方在掌上聚了灵力放至青衣胸口,青衣摇摇头吃力道:“不,别费力气了…。。还…。。还能见…。见着你,知……知足了。”
砚方抱着青衣的身体坐在黄泉海上头呆坐了几日,众人觉得他快化作尊泥雕的时候他突然抱着青衣的身体从海上走了下来,走进从前青衣住的山洞,散尽全身神力将青衣的身体护住不散,自己却耗尽神力永远沉睡在青衣案头。
双双陷入沉睡本是个最好的结局,可这个故事是个悲剧,就不能这么发展,几十年前青衣与砚方沉睡的那座山头草木逐渐枯萎,再后来的几十年里就连几十里的所有山头也都连半点草木也都生长不得,河水也都枯涸直到今日极目所见无半点绿意。
山神讲完也是一副口干舌燥的模样,我伸手将面前的一杯水递给他,朝我连连行礼道谢。
苏君尘下巴抵着扇子,“有线索就好办,小黎子我们就去那座山头瞧一瞧。”
临走时苏君尘神色严肃的吩咐山神,若稍后有任何异动要千万小心护着此处所有人安全,心里顿时觉得这位风流不搭调的二师兄形象高大起来。
那座山头并不远,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山下,一落了云头就觉得简直要将我烤熟了的感觉,苏君尘十分正经的拉过我问道“小黎子,却尘犀带毒么?”
我见他十分正经我也十分正经的道“应该不带吧。”
苏君尘走在前头显得十分开心:“待会要是有什么差池被困在山上下不来了,就把你烤了吃,尝尝味道。”
我嘴角抽了抽“禽兽。”
苏君尘不以为意的撇撇嘴,道:“本族属性认知挺强烈。”
我可以允许他说烤了我,但绝对不能允许他说我是禽兽,这是涉及到种族的严肃话题,我很严肃的夺过他的扇子,“我是海兽,不是禽兽。”
他醒着就握着的扇子平时看着大约除了看上去显得她斯文俊逸之外,关键时刻扇风真是个好帮手,我落在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扇子,感叹师父没来,不然非要将他也烤熟了。隐约觉得脚下有些微震动,“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地在动。”
苏君尘顺势拿过我手里扇子,“嗯,想必此次大旱必定与它有关,你且小心。”
我见他神色严肃忍住了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紧张的时刻还记得抢过他的扇子,但我觉得我不能在这个师兄营造的紧张时刻犯这种二,我严肃的点点头:“师兄若是有什么危险时刻你一定要记住你是我的师兄,千万不能忘。”
苏君尘握扇子的手顿了顿,疑惑的问:“为什么?”
我将他向前推了推“尊老爱幼。”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们只是前去查探大旱缘由,你以为是上战场还是妖族做客,遇到什么危险一定将你祭出去,省的拖后腿。”
我觉得对于拖后腿这件事情我从前也许常拖后腿,但我现在明显比从前要出息的多,这一点就连长泽都能看得到并隐晦的夸我一句“比你来时有进步。”苏君尘明显是眼睛不好使要么就是故意的。
我和师兄且走且注意周围,但两人只有四只眼睛,这四只眼睛也不能分开看着四个方向,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卷进山洞,洞里无半丝儿光亮,我举手聚了团火赫然看见两个人将我生生吓了一跳,一个平躺在石案上似闭目休憩,躺在上头的是个姑娘,雪白的一张脸,眉目离得远看不真切,穿着一身大红衣衫,丝羽似得裙摆从石案上垂下来,像是蝴蝶的羽翼一般四散在周围,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更显得那双手幼白纤细,十分好看的一双手,一头青丝半拢了在胸前,另一个一身黑衣背对山洞口趴在石床头,苏君尘道“他们应该就是青衣和砚方,你先在这儿站着别动,我上前瞧瞧。”
我点点头后退几步“你小心啊,他们睡了这么久,要是醒了万一有起床气什么的,你要先提醒我逃命。”
苏君尘祭出扇子稳稳握在手里,恨铁不成钢将我看着:“起床肯定是饿醒的,就让他们吃了你。”
这个时候得罪他太不明智了,我讪讪笑道:“师兄说的一口好玩笑,起床的原因,还有可能是尿憋醒的。”
苏君尘:“……。。”
我暗暗在背后祭出绿竹箫,柘因告诉我,喜欢一个人就要了解他的爱好,要是让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你就必须有和他共同的爱好,我为了和师父由共同的爱好,总结出两点,师父平日除了弹琴就是看典籍写典籍。
我认真考虑了三日也征求了白坠的建议决定学一学乐理,既能显示我有关于声乐的上进心又能和师父有共同的爱好,后来师父见我学这个东西表示的比较平静,但还是不厌我烦的教了我几年终于入了门,我十分佩服师父的忍耐力,后来我没有什么武器用来防身,师父就给了我一根绿竹箫,上头还扎个好看的如意穗坠子,我跑到三位师兄面前显摆的时候大师兄笑了笑没说话,二师兄凑近看了看“真是个好器物,你缠着师尊多久给你的?”
我愤愤然的表示道“谁说我缠着师父的,师父看我学有所成给我的。”
苏君尘握着扇子刚走几步便听一个好听的女声幽幽道:“你们是谁?”
苏君尘握住扇子的手紧了紧,道:“请问你可是青衣姑娘?”
女子半天才道:“我是青衣。”
苏君尘道:“我奉了天君令,来此查看大旱因由,你可知此处已多年未曾下过雨?”
青衣道:“下雨,是你们天族雨师职责,与我何干,何况……我如今已死,凡间的事与我早不相干。”
苏君尘道:“这处大旱或许皆因砚方神力护你魂魄不散,如此逆天而行,必招灾祸,如此还与你不相干么?”
青衣愣了愣道:“砚方……。他,怎么了?”
我讶然:“你莫不是醒来,却从未睁开眼看看吧。”
石床上的红衣姑娘慢慢睁开眼睛,定定看着趴在案头的砚方,起初的不可置信逐渐化为满满情深,眼里蓄了满满一汪泪,颤抖着手抚上砚方沉睡着的脸,笑得温柔:“我醒了这许多年,竟从未睁眼看过一眼,如果我睁开过哪怕一次,也知道你陪了我这许多年。”
青衣抱着砚方的身体,对着我们道:“你是说,如果我把砚方给我的灵力散了,是不是便能化解一切的问题?”
苏君尘道:“青衣姑娘且先不要着急散去灵力,我方才也只是猜测罢了,大旱缘由还要再细致查看才能知晓,如若害了你一条性命,我如何担得起。”
青衣叹道:“这些年一直在梦着和他在凡间的那些日子,还有……。他回天的那日,因我死的时候,没想过我有一天还能醒来,若是因我害的人间受尽苦楚,才当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这种身后造成的灾祸,我想就算是砚方也没有预料到,但即便他不愿造成这样的结果,这个结果却要有人来承受,青衣笑了笑,伸手细致抚着砚方永远不会再睁开的眉眼,幽幽道:“砚方……他可能还没有走远,即便这人界之灾不是因我,我也想去找他,然后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青衣周身泛着清冷寒光,萦萦绕在两人周身,如九天上的星子隐隐闪耀照亮一室光华。
出去时,天色已十分暗了,暮色渐渐沉下去,星子满天,黑暗沉寂过后就是光明和希望,青衣和砚方已经分开了那么久,这几十年在他们的心里,大约就像千万年那样久。
终于,他们可以在一起,死在一起。
我看着苏君尘的背影道:“二师兄。”
他停了停,转身道:“怎么?”
我用力握了几握手中的绿竹箫:“没事,走吧”
苏君尘一把扇子敲在我脑门上:“你跟在师父身边的这些年,别的没学来多少,说话说一半的脾性倒是得了个真传。”
我握住拳头真诚道:“真有师父真传?”
苏君尘道:“我眼花了。”
这三万年来,有他在的时候我每一刻都看着他,或许有些地方是像他的罢。但是,我想的不仅仅是像他而已。
我提着把椅子在门口晒太阳,柘因远远走过来,白坠忙从屋里搬了把椅子出来,一左一右占了活像两个守门的,柘因道:“你在这做什么?”
我闭着眼睛朝椅子里缩了缩:“晒太阳啊。”
柘因有些难以启齿道:“你们姑娘家,每月那几天都想吃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前尘往事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正组织语言如何回答,还未组织好便听柘因道:“收起你满脑子的乱想,我是正人君子。”
柘因一脸忧愁的看着我,这几日我去找她下棋,她总是输给我,叫我没理由去给她做饭吃。”
我正经的想了想正经道:“我知道人要是有个特别拿手的副业都是特别想表现给别人看以博得旁人的夸奖,我能理解你作为神君却将食君的手艺做的纯属着实是值得夸耀的事情,我很愿意夸你。”
我觉得柘因这种聪明一世的人要是不糊涂一时就太对不住天理,从前告诉我要想让别人喜欢你,就得跟他有一样的兴趣爱好,他的这句话我硬生生学了好些年才入师父的眼,其间受师父的挖苦打击足以练就我刀枪不入的承受能力,方悟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道理,后来才知道他是拿我来试验这句真理,我握着绿竹箫生生将他打出长珏宫,一连半年他都未敢来长珏宫。
柘因道:“你要是帮了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师父的。”
我凛然道:“真的?”
柘因严肃的点点头:“对。”
我躺回椅子里,语气正直坚决:“不换。”
柘因绕到我旁边,蹲在我椅子旁,一副凄苦的神情:“两个?”
我想了想:“成交。”
柘因挪回椅子上期待的看着我:“快说快说,想吃什么?”
我认真道:“我想吃元夙君那儿的愫梨果,南海菩萨那儿的莲花糕……”
柘因恶狠狠道:“……。。我是问你姑娘家,那些日子喜欢吃什么,谁问你想吃什么了?”
我闭着眼躺回椅子里慢悠悠道:“每个人口味都是不一样的,你就把你会的都做一遍,实在觉得不尽兴就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两块做成红烧肉说不定她就想吃了。”
柘因说:“你跟沉渊这么些年,真是半点好的没学到。”
我点点头:“师父的好的太难学了,不好的东西比较好学。”
柘因看着半天没有说出话,猛地朝我椅子踢了一脚,又觉得不解恨狠狠瞪了我两眼化了朵云朝他的四重天去,我闭着眼睛猛地记起他用师父的秘密和我换的来着,忙化个云追上去:“等会。”
柘因瞧着我疑惑道:“什么事?”
我恶狠狠瞪着他:“秘密拿来。”
柘因道:“你师父他,取向正常。”
我:“………”
我早知道这个还用他说,我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但我觉得善良总被人耍弄,便拿出师父送我的绿竹箫本着柘因绝不会与我动手生生将他打出离榣山几十里。
握着绿竹箫下云头的时候正遇到师父在山腰那儿弹琴:“师父”
师父看了看我:“嗯,近来总看着你握着箫,想必进步定不少。”我顾左右而言他,偷偷瞥了眼师父边小声道:“师父。”
他没抬眼只嗯了声,我挪远了些又继续道:“师父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师父又嗯了声,我继续挪了挪:“那若是冒犯了师父,还请师父不要动怒。”师父转头看着我:“你离得这么远,想必这个冒犯定然不小。”
我稍微挪近了些干干笑道:“师父你看错了,我耳环掉那儿了去捡。”
我挨着师父近旁的石头蹲着,小声道:“我刚拜入师父门下时,总做一个梦,梦里有个姑娘,她也叫九黎。”
我顿了顿小心看了看师父的脸色,师父的脸色无甚变化我又继续道:“她是师父,心里喜欢的人吗?”
琴音猛地一个尖锐的音弦从中间应声而断。
师父叹了口气,只说了一声:“回去吧。”
我跟在后头用力握了握拳,指甲掐进手心里传来钻心的疼:“师父,她已经死了”
他转头看着我:“闭嘴。”
我走到他面前:“你为什么还看不开放不下,那个九黎已经死了。”
他高举起手大约是想打我,我闭着眼等了许久巴掌却未曾落下来,我睁开眼,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人吸进去的深沉墨色,往日那个沉静温和的大神如今更像个妖魔,更像个正常男人,我闭了闭眼:“你收我做徒弟,大约是我有个与她一般无二的名字罢了,对吗?师父”
他猛然转身,月白的长衫宽袖带起一个弧度生生刮过我的脸,一股檀香的味道,他说:“若是你想走,便走吧。”
我愣在原地,他是要逐我出门?我猛然走到他前面:“我不会走,我相信总有一天师父一定能忘掉她。”
那个已经不在的情敌,我如何敌得过一个已经不在的人,何况师父他根本没有给我这样一个让我帮他忘却的机会。
我仰着头看着他:“师父,她即便再好也已经不在了,不是吗?逝者已矣,不管会否有来世,它的人生已经和你没有一丝关系了。”
师父越过我,声调沉沉:“既是不愿走,便回去罢。”
说罢便隐了身形从我面前消失了只还有一丝的檀香味,我伸手触着面前的虚无喃喃道:“师父,你总说执念伤人,可被执念伤的这么些年,你为什么还是看不开……若是我没有这个名字,你是否还会救我?”
我端着餐盘站在师父门前,踟蹰半天,回去时想想觉得今日我的反应着实过分了些,我想来道一道歉,端着烧糖糕站在门口半晌,用力握了握拳头,正抬手准备敲门,只听后头师父道:“怎么?方才没说罢,这会子来拆房子解恨?”
我一个不稳差些掉台阶下去,慢慢转身将手里的烧糖糕递上前道:“师父,方才我说话太过分,来跟您道歉,师父您大人大量就原谅我。”
师父伸手推门进去一边问道:“若是我不原谅你,便不是大人了?”
我连忙摇头:“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您即便不原谅我,还是大人大量。”
他想了一会道:“那就不原谅吧”
我:“………。”
我倒了杯茶递过去:“为什么?”
师父接过去并未就口只握在手里倚在书桌后头:“我高兴。”
我:“………”
师父将杯子放在桌上:“以后,莫要再提那件事,她已故去了,与你没有半分关系,你只管好自己,莫在管别人的事,往后修个仙身,入主九天有你一位不是难事,知道么?”
我低着头:“可我……。是,师父。 ”仙身与我来说只命途长短罢了,我要之无用,我努力修仙身只是能长久的待在他身边。
出了门遇着了柘因一脸垂丧的神情,我忙拦着他,本着我不开心只有别人的不开心才能治愈的心态关切道:“你这是怎么了?”
柘因抬头看着我,刚欲开口便听师父道:“你这副样子是做什么?”
柘因朝我使了使眼色,我努力看清他想表达的意思,他又使了使眼色,还是未果,我扒着他眼睛细细瞧着道:“你眼睛抽筋了?”
柘因一把打掉我的手反手将门关上,听见里头柘因轻声说了句:“你先回避一下。”
我站在门外摸着鼻子心有余悸之余心情十分复杂忐忑,听说师父的友人不多,除开西天六根清净的佛祖,胡须雪白的应微元仙便只有这位唇红齿白样貌俊俏的青年将军,难不成师父这么些年不是因着大师姐,竟,竟是断袖了?我暗暗心惊。
柘因给自己倒了杯茶:“你徒弟方才那是什么眼神?”沉渊握着布轻拭琴弦,缓缓道:“可能,是鄙视你。”
柘因放下茶杯搬了椅子坐到沉渊面前,“我查出那件事了”沉渊拭琴弦的手顿了顿,随即轻笑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