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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杜梅音沉声道:“他已归顺我了。”
胡不归为之一怔,诧异道:“玉小长老会归顺你?”
杜梅音道:“若非看他归顺的分上,你还能活着站在我面前说话?”
胡不归断然道:“我不信,除非玉小长老亲口口诉我……!”
杜梅音盛气凌人地道:“他已归顺我了,一切就得听我的,我不同意,他就不会见任何
人!”
胡不归心知夺命无痕兰花指的厉害,不敢贸然硬闯。
正在犹豫不决,突闻人声哗然。
原来外面的数十名丐帮弟子,已破门而人,冲进了前院,将全力阻接的几名保镖,打得
落花流水。
杜梅音闻声微微一怔,惊怒交加道:“你们来的人倒不少?”
胡不归胆气一壮道:“丐帮别的不敢夸口,人手多的是!”
冷不防杜梅音出手如电,玉手疾扬,数道阴柔指劲直射而至。
胡不归不敢轻挫其锋,身形一晃,急向一旁斜飘丈许,堪堪避过。
杜梅音却如影随形跟至,双手齐拂,十道阴柔飘逸的指劲,交织成一张无形巨网,将胡
不归全身罩住。
兰花指指力飘忽不定,若虚若实,诱人自投罗网,任凭胡不归朝任何一个方向闪避,均
无法突破指力范围。
近处的几名丐帮弟子,尚不知兰花指的厉害,眼见分舵主一脸惊惶失措,身陷险境,不
比齐声大喝,奋不顾身扑上前抢攻。
但杜梅音易后的十儿名女郎,也已同时发动,拦截住那批丐帮始子。
就在这时,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叫化,一窝蜂似地涌进了后院。
杜梅音一分神,胡不归趁机会身扑倒,就地一个懒驴打滚,滚开数丈,脱出了兰花指的
指力范围。
要没有两把刷子,怎能在京城这种地方,混上个分舵主干。
胡不归身手果然不弱,一个挺身跳起,即时发动反击,打狗棒疾点杜梅音背后灵台穴。
打狗棒原是直取她背后灵台穴,变成了攻向正面巨溯穴部位。
只见杜梅音左掌疾抡,募地一翻,一把夺住棒头,使胡不归已撤棒不及。
胡不归方觉不妙,一股强劲吸力已自棒身传出,使他的手像粘住似的,打狗棒丢都不掉。
几乎是同时,杜梅音的右手疾拂,五道阴柔指劲,向胡不归迎面袭至。
情急之下,胡不归顾不得对方兰花指厉害,左掌全力迎去,决心来个硬碰。
哪知杜梅音的五道阴柔指劲,交然无声无息,突破他的浑厚掌力,直袭胸前的几处要害。
胡不归的掌力,如同蒲房扇被穿破几处大洞,威力顿失,而杜梅音的五道指劲,却像五
把利刃,破空而至。
如果不是执着打狗棒的右手被粘住,凭胡不归的身手和应敌经验,纵然不敌,至少也能
全身而退,不致完全处于挨打的局面。
胡不归先机尽失,除非像小天一样,怀有金刚体神功,否则,只有希望这女人手下留情
了。
可惜他遇上的是冷面观音,用的又是夺命无痕兰花指,突觉全身一寒,犹如坠入冰窖,
已被杜梅音的阴柔指劲重创。
杜梅音似乎看准他死定了,抓住打狗棒的左手吸力一卸,根本不加理会,身形一晃,便
向涌入的那批大小叫化扑去。
连长安分舵舵主胡不归,都不是这女煞星的对手,他们哪堪一击。
假如从末见过鸡蛋碰石头,看了此刻的场面,就会明白鸡蛋是怎么碎的了。
只见杜梅音如同虎入羊群,双手齐扬,拂起漫天指影,一道道阴寒指劲四射,刹时之
间,丐帮弟子仰马翻惨叫呼号之声不绝。
见着了吧?鸡蛋碰石头的结果就是如此!
丐帮弟子正被打得落花流水,清啸声中,两条人影疾掠而至。
来人正是小仙和小天。
杜梅音闻声回头,乍见是这两个小鬼,简直不敢相信,几乎怀疑是胡丽青把他们给放出
来的。
否则,困在洞底的小仙,和神智不清的小天,怎能这么快脱困?
哪有时间找出答案,小仙和小天掠至面前,双双同时出手抢攻,嘴里还急着:“这女人
交给我!”
他们倒不是对杜梅音发生兴趣,而是打算擒贼先擒王,制住这娘们儿,其他的女郎就没
戏可唱了!”
杜梅音冷哼一声道:“两个一起来送死吧!”
她心知要收服这个两个小鬼已无望,杀机顿起,双手齐扬,再度拂起满天指影,分向小
仙和小天袭去。
小天有神功护体,兰花指自难伤他,这不足为奇。
但是小仙却仗着浮光掠影身法,即将杜梅音的指劲化于无形,实在不可思议。
因为兰花指属阴柔功力,出手无声无息,看似飘忽不定,却能如影随形攻敌。
尤其是以柔克刚,对手若以刚阳之劲相拼,必然会吃大亏,倒是遇上对手是女子,则威
力不免将大打折扣。
照理说,浮光影虽属上乘轻功身法,兰花指仍可追踪,绝不可能将指劲卸除,化于无
形。”
正因如此,杜梅音才会暗觉惊疑。
不过,如果她知道,这位丐帮的九袋小长老,竟是个女娃儿,那就不足为奇了。
可惜她看走了眼,做梦也不会想到,小仙跟她一样是个赔钱货!
惊疑犹末了,小仙手中的墨竹,带着咻咻破空锐啸声,抡起一片棒影。
小天则振动擎天剑,划起一道寒芒耀目的长虹,如电光疾射。
一棒一…剑,双双同时攻到。
杜梅音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一看仗以成名的兰花指,对付不了两个小鬼,哪还有心恋
战。
就在全身暴退的同时,又见她双手齐扬,一连发射出十来个弹珠般的暗器。
小天刚呼出一声:“兄弟当心……”弹珠已落在他们面前,爆炸开来,顿时一片烟雾弥
漫,五色缤纷,如同烟火般,煞是好看。
幸而小仙和小天及时纵开,末被爆炸的暗器所伤。
五色缤纷的烟雾中,只见杜梅音拔身而起,身在空中大声喝令:“退!”
小天末及拦阻,她已身如流矢,疾射楼阁。
小仙见小天追去,急叫道:“哥们儿,楼中有机关!”
这一声喝阻,使小天身形急收,杜梅音却趁机逃进楼阁,但那一二十名女郎,正好被小
天挡住了去路。
小天拦在阶前,笑道:“你们慢了半拍,溜不掉啦!”
女郎们交换一下眼色,突然情急拼命,齐向小天挥剑攻去。
小天最关心的,是小仙的安危,既是这位兄弟安然无恙,他自不必大开杀戒。
况且,此地毕竟是京城,这批年轻貌美的女郎,跟他又无深仇大恨,实在犯不着下毒手。
是以他决心手下留情,挥舞着擎天剑笑道:“来来来,我陪你们玩玩。”
哪知小仙却叫道:“你还没玩过瘾?小心把命玩掉?”
小天尚末会意出,小仙是话里带骨头,一二十名女郎已蜂拥而至,对他却手下毫不留
情,攻势凌厉凶猛,剑剑均含杀机,足以取人性命。”
“他姥姥的,”小天火大:“你们玩真的?”
小仙那边冷声道:“哼!你才知道!”
她正待扑去,却听一名不大不小的叫化叫道:“玉小长老,快来看看胡分舵
主,……¨”
小仙和小天从地洞机关中找到出路,赶来时正值双方混战,一片大乱。
只道是程金宝找来附近的丐帮弟子驰援,尚不知已惊动胡不归,亲自率领大批丐帮弟
子,劳师动众地赶来。
更没想到,受伤倒地不起的,竟然就是长老分舵舵主胡不归!
小仙这一惊非同小可,顾不得去替小天修理那批女郎,一个倒蹿,接着凌空一个鹤子翻
身射至胡不归身旁。
见那不大不小的叫化,正半跪在地上,扶抱着双目紧闭的胡不归,急问道:“胡分舵主
被谁所伤,伤在哪里?”
那叫化愤声道:“就是刚才逃进楼阁的臭娘们儿,不知她用什么手法,胡分舵主一交手
就躺下了,可是全身不见丝毫伤痕……”
小仙暗自一惊,心知胡不归被杜梅音的兰花指所伤,此刻无暇向那叫化说明。
她急忙趋前查看胡不归的伤势,随即从麻袋中取出只瓷瓶道:“快把瓶内的药丸,给胡
分舵主服三粒,可把命保住,我去找那臭娘们儿算帐!”
她将瓷瓶交给那叫化,霍地站起,满脸怒气冲天地冷哼一声,身形一掠,疾如流矢地射
向阶前。
小天已大显身手,以擎天剑逼得那批女郎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他仍然是适可而止,像是逗着她们玩,并未打算当真赶尽杀绝。否则,他只需施
展一招‘万相俱灭’,这二二十名女郎就清清溜溜,没有一个能够活命。
别说明天的太阳了,就连今晚的月亮也看不到了!
小仙却不同,她既不怜香,也不惜玉。
她手中的墨竹振起一片森森棒影,咻咻声中,墨竹毫不留情地点、扎、挑、打,棒影过
处,只听得惊呼惨叫连起,七八个女郎已头破血流,纷纷跌了开去。
小天于心不忍,忙上前劝阻道:“兄弟,何必……”不料小仙的火更太,挥手一拳推开
小天,愤声道:“要你管!鸡婆!”
小天被骂得一怔,他一时尚未听懂,鸡婆作何解释。
剩下的十来个女郎,倒是成了鸡,惊得呆若木鸡!
她们眼见那七八名女郎,被小仙打得头破血流,倒在阶前地下呻吟不绝,哪还敢贸然轻
举妄动。
小仙满脸杀气腾腾,活似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神煞星。
她眼珠子一转,突发异想道:“嘱!瞧你们一个个长得细皮白肉,如花似玉的,让我老
人家都看得心痒痒的下不了手,可是…这么吧!把衣服全脱光,来一场裸奔,我老人家
就高抬贵手,放你们一马!”
这主意想的很绝,丐帮众家兄弟一听,顿时欣喜若狂。怪喊怪叫之声四起,甚至鼓掌表
示欢迎。
其实,这批女郎在杜梅音和胡丽青的训练调教之下,脱光衣服如同家常便饭,毫不在乎
的。
只要主子一声令下,立即一丝不挂,还要比谁脱得快。
但是,当着这一大群臭要饭的面前,要她们当众表演,外带裸奔,那就有些羞见于人了。
小仙见她们犹豫不决,威胁道:“你们脱不脱?”
女郎面面相觑,一个个涨红了脸,谁也没有首先犯难的勇气。
丐帮众家兄弟则擦亮眼晴,拭目以待,幸灾乐祸地起哄叫嚷着,“脱啊!脱啊!”
小天过间悄去,又走近道:“兄弟,这太过分了……”
小仙把眼一瞪:“你过足了瘾,不让别人眼睛凉快凉快?”
小天暗自一怔,茫然道:“我”
“你个屁!”小仙又一瞪眼,厉声向那批女郎喝令道:“脱!”
那批女郎真被她吓住了,唯恐她改变主意,哪敢怠慢,忙不迭宽衣解带,刹时脱了个精
光。
丐帮众家兄弟乐不可支,眼睛一个睁得两个大,怪叫声响彻云宵。
“哇噻!真他奶奶的爽啊!”
“哎呀,……¨我不是在做梦吧。”
“别站着不动,扭啊!跳啊!”
一片轰笑喧哗声中,程金宝飞奔而来,一路气急败坏地大叫道:“不好啦!官兵来
了……”
傻大个儿一眼发现小仙,直奔问她面前,不料被躺在地上的女郎一绊,全身向阶前扑跌
出去。
“啊……”
眼前这一践非摔个鼻青脸肿不可,小仙一个箭步蹿来,及时将他扶住。
程金宝急道:“师父,徒弟护驾来迟,罪谅万死!”
小仙啼笑皆非,心想:“他爷爷的,我又不是皇帝老子,护什么驾!”
此刻想到已惊动官兵,可不能让丐帮惹上麻烦,今后在长安城里不好混。
她当机立断,顾不得再修理那批女郎,更无法闯人楼阁去找杜梅音及胡丽青两个女人算
帐,急向丐帮弟子下令撤退。
于是,片刻之间,数十名丐帮弟子带着受伤的胡不归及大小叫化,随着小仙和小天迅速
由后门撤出了迎春阁。
郑家祠堂的小厅里,小仙正在传授程金宝赌技。
她是被程金宝死缠活缠,外带苦苦哀求,而且念在这傻大个儿向丐帮长安分舵求援有
功,才不得不勉强答应教他两手。
谁叫她收了这个宝贝徒弟呢!
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叫化,都奉命不许留在祠堂,各自出外讨生活了。
祠堂里除了这师徒二人,只有小天留下,独自守候在步厅外。
小仙传授赌技,已经传了将近两个时辰,仍未见他们结束。
小天早已等得不耐烦,频频走近小厅门口,向里张望。
只见他们师徒二人,面对面坐在一张小方桌前,桌上又是鹘子,又是牌九,由小仙不厌
其烦地教着。
程金宝则是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将小仙所教的窃门、手法,以及各种门道,牢牢地记
下,并且一遍又一遍地演练。
小天看在眼里,不便打扰他们,只好耐着性子干等。
终于,小仙独自蹑手蹑脚,悄然溜了出来。
小天急忙迎上前问道:“毕业了?”
小仙赶紧把食指朝唇间一竖,作个噤声状:“嘘!轻声些!”
小天尚末会意过来,是怎么回事,已被小仙拖了就走,一口气奔出祠堂。
小仙这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道:“他爷爷的,这小子真难教,再教下去我非精神崩溃
不可,趁他全心全意在研究杀四方,咱们快溜吧!”
两人直奔城东,出了城外。
小天忍不住问:“你这师父,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
小仙道:“他姥姥的,牌九、鹘子教了他好几套,又留下你答应给他的一百两银票,这
还对不起他啊?”
“说的是也……”小天沉吟一下道:“可是,胡分舵主和那些受伤的弟子,你不去看看
他们?”
小仙笑道:“没问题,古妈妈配制给我的药,我留下了好几瓶,足够他们把伤养好的
了。”
小天想了想,又道:“迎春阁那些娘们儿……”
小仙愤声地道:“怎么?你还舍不得她们?”
小天忙加解释道:“兄弟,你误会了,我是担心她们吃了亏,咱们可以一走了之,可
是,丐帮在长安的分舵,是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万一她们找胡分舵主麻烦……”
小仙轻松地道:“这个你放心,刚才官兵一去,她们恐怕早就从秘道逃之夭夭了,还会
留在那里,等官兵查出迎春阁的秘密,以及秘室里的不少条人命?除非她们不怕吃官司,否
则就是白痴!”
小天微微点了下头道:“对,目前她们自顾不暇,要报复也没有力量。”
小仙笑道:“要报复也得找咱们两个,找不到胡分舵主头上去,所以我一点也不为长安
分舵担心。”
小天忽问道:“兄弟,现在咱们去哪里?”
小仙道;“咱们本来打算在长安各处逛逛的,偏偏遇上程金宝那混小子,惹出这档子事
来,现在我啥都不想干,只想痛痛快快洗个澡,洗去一身臭汗!”
小天振奋道:“说到洗澡,我倒想起来了,兄弟,你知不知道骊山的华清宫?”
小仙诧异道:“你说杨贵妃洗澡的地方?”
小天异想天开道:“是啊!到华清池里泡上一泡,洗个澡一定很过瘾:“
小仙道:“走呀!”
“走?小天反而一怔:“你是说去华清池洗澡?”
小仙昂然道:“有何不可?皇帝和杨贵妃也是人,他们能去玩,咱们当然也能去!”
小天有所顾忌道:“兄弟,这玩笑可开不得,万一被逮个正着,搞不好要杀头砍脑袋的
啊!”
小仙毫不在乎道:“怕什么?你怕事就留在长安,我一个人去!”
小天被她一激,不甘示弱道:“笑话!我古小天的字典里找不出怕这个字,走!不去的
是兔崽子!”
于是两人各展轻功,疾奔如飞而去。
长安城外,东北不到百里处,便是骊山。
骊山之上,有当今皇上玄宗隆基,为杨贵妃所扩建改名的华清宫。
连绵建筑,从骊山山麓至山顶满布门楼殿宇。
此刻,小仙和小天便在骊山上,他们两人坐在一株大树的树桠上,乘着风上下起伏。
两人遥望着建筑华丽耀目的各门楼和屋宇,以及来回穿梭巡视的禁卫军。
小仙扯下一把树叶,抓起其中一片咬在嘴中,啧啧有声道:“哥们儿,你瞧瞧,这就是
皇帝老子带女人洗澡的地方。”小天有趣道:“不知道皇帝小子现在在不在这里?我倒想看
看他长的什么模样,是不是比旁人多长两只角,使他这么奢侈的享受百姓辛苦赚来的钱。”
小仙点点头道:“我倒想见识见识那位爱吃荔枝的杨贵妃,看看她是不是和荔枝长的一
样,白白胖胖,水水的,让人看着,就想咬上一口!”
小天呵笑道:“那还等什么,咱们上!”
他手一挥,人已率先飘然无声地掠向第一座牌楼。
小仙单手压向树枝,人腿粗的树桠,被她压的向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