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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通未到成功,苦心经营这慈云寺,努力十九个年头才有这番兴盛,如今却闻比寺将不保,他当然心痛如割,急急又道:“慈云寺当真保不了么?”
法元道:“那就得看机遇了!”神秘一笑道:“其实,那天前来偷袭的,必是峨嵋派徒众,他们想用新收弟子前来挑衅,非比寻常,我等千万小心,务必采守势,未到时便,不要随便走动,待我邀来高手,再行反扑,我若不在,就由你指挥大局。”
智通颔首,说道:“要是对方来了厉害角色,又该如何应对?”想着若有追云叟之类敌人,他万万不敌。
法元道:“那就出面与他订一日期,这般伪君子喜欢这套,必能如愿,时不宜迟,我先走人。”说完,别了众人,便往三山五岳,寻访能人相助去了。
智通除了照顾俞德、毛太之外,吩咐下去,往何人不得擅自外出,以免泄了秘底。
话说法元离了慈云寺后约请三山五岳高人助阵,时光一晃,已过月余。
是日,他已来到九华山,准备去请金顶归元寺的狮子天王龙化和紫面迦蓝雷音。
这九华山离黄山甚近,金顶乃在华最高处,上有地藏菩萨肉身塔,山势雄俊,峭岭处处,风景奇佳。
法元心中有事,无心欣赏。正走山径险道之间,忽听得林内好似有小孩说话笑声,心中甚觉诧异。暗想:此时已是隆冬,天气冰寒,山风凛冽,怎会有小孩在此游玩?
便往树林中留神观看,只见斜阳泛光,照得林树一片通红,霞广透处,有若点灯,四处通明,哪有半个人影。
正诧异之间,忽有一小孩声音传来:“姐,孙师兄从那边来了,你看这和尚贼头贼脑在那东张西里,准不是个好东西。你去把孙师兄找来,省得被那贼和尚看见,又若麻烦!”
法元但闻声音,忙往林区再望,仍只听人言不见人影,请知这说话之人,不是妖魔鬼怪,便是能手,想用言语来挑逗自己,正待发言相问,忽见时面山头,一个十七八岁,身穿白衣少年,正穿峰越岭,飞一般地往前面树林走来。
林中又传小孩声音:“姐作快去接孙师兄,那个和尚是不安好心的啊!”
又有一声音说道:“你这小鬼,一肚子名堂,装什么张皇?一个和尚有多大胆子,敢来九华山动一草一木?他若是个知趣者,趁早走开。”
法元听他们说话,越听越像在骂自己,不由心头大起,怎奈不知道人家藏身之地,无从下手,只得忍下心头火气,以观动静。
这时那白衣少年也飞身进入林内,法元见那少年定步一株古槐树下,知道一定与那说话之人到了一块,便想起他一个冷不防,暗下毒手。故意装作往山上走去,忽地回身,就想打出飞剑取那白衣人性命。岂知手方扬起,猝见一道金光射来,此人身手之高,竟然未接着,便被敲得后脑生疼,长出红瘤。
暗处不禁传出小孩窃笑声:“秃海生瘤,回头是岸!”
法元大怒,暴喝一声,身如天马连射向救古槐,再蹿二十丈,凌空欺扑下来,禅杖撞挥出万钧劲道,朝那草丛砸去。
忽见青硬抽闪,一名小孩拔腿即逃,禅杖打得地凹土喷,竟然失去准头。
法元更怒,二次追杀过来。
那小孩唉呀一声,绊倒树枝。
法元逮着机会,双手劈杖,又自砸下,岂知小孩猛地翻身,猝然打出一大把金丸,复又射出一道青光,怒喝:“看我无形剑!”
那无形剑乃东海三仙之一玄真子不传之秘,听来自是赫赫唬人,法元哪知这小孩能耍此剑?吓得滚躲青光,哪还顾得再劈禅杖。
他滚身虽快,青光划身而过,庆幸躲过一劫,跪身而起,正待出言叫骂的壮胆势,岂知迎面而来竟是那一大把金刀,且几乎只差半寸距离,他哪能躲?
便将全身功力逼至脑门抵挡,叭然脆响,全力飞弹出去,法元脑袋红瘤更多。
那小孩但见偷袭成功,促狭便笑:“有没有搞错?无形剑自是无形,怎看得见?我只不过是唬唬你作罢了!我的目标是让你的脑袋发出光闪亮丽的佛头珠,结果你开的很好,一开就是十几颗,让人好生羡慕死了!”
本是糗事,又被说出,更是难堪。
法元怒火攻心,丢下禅杖,双手一抖,数十道红光疾若闪电,罩射过来。
那小孩自知厉害,不敢抵挡,拔腿便逃,直喊救命:“姐再不来,我完啦!”
说是完蛋,溜得比鱼还快,任那飞剑弯弯曲曲斩出树林一片斩倒,却奈何不了对方。
法元岂能放手,复又大喝追前,放着飞剑再打。
一时双方追追逃逃,直若猫捉老鼠,谁也别想偷懒。
那小孩正是溜下峨嵋山,复又被醉道人逼回九华山认罪的齐金蝉。
他本想带赵燕儿一同上山。然而赵燕儿回到乌鸦嘴见他老母后,正巧他老母受了风寒,生了一场大病,赵燕儿自是放心不下。
齐金蝉心想此次回山乃受罪去,恐怕没时间传他功夫,遂让他留在母亲身边,约定月后再行见面,赵燕儿始依依不舍送走小师父。
至于齐金蝉回到九华山后,正巧母亲出去办事,只剩姐姐灵云在家,他可不怕这位姐姐,一径掩饰罪行。齐灵云为了练动,也没时间追问他为何前来,只道是来探望母亲和自己,也落个安心接纳他。
时日一久,齐灵云已经觉得奇怪,这小弟平常好动非常,现在怎会乖乖呆在家里。
追问再三,他老说要练烈解真火,峨嵋人多嘈杂,换个地方看看能否清静。
齐灵云半信半疑,可是在找不出毛病之下,只好由他去了。
她心头多年知道小弟惹了事,才来此避难,但母亲不在,自己又管不了他,何必自找麻烦,且等母亲回来再说。
没想到一等就是两个月,齐金蝉多半忘了罪状,又自开始作怪。
山居生活本是无聊,忽见有人上门,他自乐得捉弄一番以排遣寂寥。
这法元却是倒霉鬼,被他一眼相中,才照个面就被齐金蝉打得满头红瘤,难怪他要疯狂追杀恶小孩。
凭齐金蝉绝顶聪用才智、武功又兼数家之长,要对付法元,虽未必能胜,却也不会落个尽人追杀地步。
他只想引出姐姐,也好让她麻烦麻烦。
可是齐灵云就是不出来,大概认定这是齐金蝉诡计,帮了他,反面会被看笑话。
齐金蝉吼了几声,知道这样是不行了,不得不下猛药。当下猝然逃向悬崖那头,待将近处,忽然慌张唉呀一声。反折左侧飞奔,那法元正追之不着,忽见对手转了大弯,分明自投罗网,猛喝一声,斜切过来。
在距离乍缩一半之下,飞剑点力更强,猝然反手施扫,数十红光如狂蜂般冲至。齐金蝉登时尖叫,煞愣当场,眼睁睁着飞剑刺向自己,只差三尺,就要百孔千穿,分尸毙命。
他还数给三尺、两尺!吓得身在暗处的齐灵云脸色大变。暴打一道奇光扫来,身形蹿射如电,赶忙截扑过来。
齐金蝉仍睁大眼睛,数着:“三寸、二寸、撞上了!”青光猝把红光打得四处喷散。
齐金蝉暗自接下几把,往身上一插,啊地一声倒在地面。
齐灵云见状,简直骨肉被切,刺痛难忍,悲叹一声“小弟!”,双掌绞来,打得法元连连蹬退,身形急掠,直冲齐金蝉。
那法元自是惊骇。
自从峨嵋二次斗剑之后,他从未闲过,尽自练功,自信除了峨嵋齐漱溟和东海三仙,嵩山二老之外,他人皆不是自己敌手,怎生在此会被两个小鬼打得措手不及?
那小孩使诈倒也罢了,这女子却是千真万确打落飞剑,又把自己逼退,这份功力,恐怕非比寻常。
他不禁任愣当场。
岂知左林射出白影,一剑砍将过来,法无飞剑已失,禅杖又落一旁,只得赤手空拳与他周旋。
然而那人剑势甚强,迫得他使退三步,性子又起,喝道:“洒家金身罗汉法元,跟你们毫无过节,再胡闹,休怪我不喜气!”心想报出名号,该可逼退来人。
那少年却不退缩,剑剑连环,招招锋利,怒道:“伤我蝉弟,饶你不得!”
法元这才想起飞剑射倒小孩,自知善罢不了,兴起赶尽杀绝念头。
当下怒蹲马步,猛吸真气,迫得袈裟冽冽飞动。
双掌合十,忽胀一倍,喝地一声就要翻掌轰出。
齐金蝉虽是倒地装死,却仍细眼偷瞄现场,忽见法元出此怪招,一时惊叫“大霹雳”,哪还故得装下去。
猛将手中夹着几把飞剑倒射过来。
法元想躲又想轰掌,挣扎一念,蛤蟆般顿退数步,闪过飞剑,霹雳翻掌而出,劲流啸带飞沙走石。轰得白衣人滚跌退去。
他不愿衣服沾泥,点剑落地,身弹大筋斗,始落身平稳,瞧他额头冒汗,已是一副险象环生脸容。
那齐灵云本以为弟弟中剑身亡,急得泪流满面,忽见他安然复活,始知被捉弄,虽然破涕为喜,却自恼羞成怒,一手抓住弟弟耳朵,斥道:“你敢耍我么?”
齐金蝉被抓生疼,急急尖叫;“放手啊!先杀强敌,不能内乱啊!”
齐灵云忽觉淑女做此动作太过祖鲁,红着脸丢下他,火气未退,斥道:“回去面壁三天,否则告诉爹去。”
“行行行!教孙师兄要紧!”齐金蝉一马当空掠来,太乙神掌就要开攻。
法元但见这小子又复活,简直是耻辱,不禁哇哇厉吼:“是你们逼我的,别怪佛爷手下不留情!”霹雳掌轰将出来,就要拚个你死我活。
忽闻一声“大胆”,天空掠来一道灰影。
法元但党高手又至,不敢拼劲发招,改采守势。
齐金蝉趁此轰他一记,又打得他连连蹬退三数步。已是气炸胸肺,顾不得来人是谁,先收拾这小鬼再说,霹雳掌劲又要扬劈,灰影闪在他前头。拂尘一挥,竟然迫他后退半步。
法元惊骇,凝眼望去。
这人一身道姑打扮,身态显丰不肥。圆脸甜甜,笑眼细细斜飞,本是一脸祥和,此刻却恼着怒意。
法元又自一惊,这不是黄山五云步的万妙仙姑许飞娘么?
她本是自家道友,谁想竟然出乎意料地帮助外人对付自家人?
许飞娘大声喝道:“何方大胆僧人,竟敢在龙华山胡闹?你可知道这锁云洞,是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的别府么?识时务者,速速退去!俺许飞娘饶你初次,否则叫你难逃公道!”
法元听了,不觉大怒,心中怒骂:“无义贼婢,见了本门中人,竟装不认得,反替外人助威。”
正待反唇相讥,忽然醒悟道:“我来时曾听粉面怫俞德,说她假意同峨嵋派联络,暗图光复本门,誓雪昔日峨嵋斗剑之仇,她明明当着敌人,不便相认,故用言语点破于我,叫我快走,比地既是齐漱溟别府,我决难达公道,这小鬼想必是齐漱溟儿子,所以这般难缠,幸喜老齐未在此地,不然我岂不大糟特糟?
他越想越害怕,便自收招,冷道:“我也不愿动干戈,原是双方一时误会,道友既是出来解围,看在道友面上,我去也!”
说罢,掠退百丈,拾起禅杖,使自离去。
第七章 九华山受罚
第七章 九华山受罚
齐金蝉瞧他那头瘤,自是笑不绝口,如此杰作,实属少见。
忽见姐姐瞄来,始敛收不少笑声。
齐灵云拱手谢了许飞娘解围之情。
许飞娘轻笑道:“是我解了那厮危难才对!”忽又叹了一口气:“我看贵派不仅能人甚多,就你们这一辈后起之秀,哪个将来不是青出于蓝?我为收个好徒弟,好传我衣体,谁知几十年来,就寻不出像你姐弟这样深厚根基的。”瞧着齐金蝉,感触良多。
齐金蝉已经听习使这种活,没什么好炫。
他倒是对莫名被人抓来当儿子耿耿于怀。
伸手揩向左林,似逮着某个同病相怜般,黠逗笑起,说道:“我看你徒弟也厉害得紧,躲了那么久,没人看得见!”
许飞娘回了一声,淡笑道:“她呀!禀赋不是不好,但比起你,那就差得远了,她叫廉红药,是我新收徒弟,方才情况稍急,只好把她丢在一边。”
说罢,招手要她过来见见齐家姐弟。
林中蓝影一晃,走来一位年约十七八岁,面带憔悴的娇瘦女子,行到齐家姐弟面前,恭敬拜礼。
齐金蝉瞧她如遭巨变般郁仰寡欢,捉弄之心已失,换来同情笑容直露,齐灵云则见她乖巧知礼,已深具好感。
许飞娘道:“她也是名门之后。母亲已飞升。父亲则是当年名震三湘的小霸王,铁鞭廉守敬,早年保镖,与人结下深仇,避祸蜀中。我第一次度化她时,她父亲因膝前只有他一女,执意不肯,红药倒有此心,说她父亲年已七十,打算等送老归西之后,到黄山来投奔于我,我便同她订了后会之期。”
“有一天晚上,忽听人言,她家失火,我连忙赶去赶时,只见她父亲已身首界处,她却综迹不见,我便四处追寻,追出城外十里,忽见一伙强盗,我便上前追问,后来动手,他们不敌,仓皇逃命,日下一个大包袱,打开一看,原是红药,她已晕死,是我把她救醒,同她回家,将她父亲尸骨从火场中寻出安葬,她执意要拜我为师。日后找那些强盗报杀父之仇,看她一片孝心,我只有成全她了。”
齐灵云听罢,看看廉红药,已是泪珠盈盈,凄楚不胜,十分可怜,不禁动情,安慰她几句,再看看红药瓜子脸儿俏美,一对飞眉粗中带灵,倒和自己有几分相仿,好感又多了三分,遂想请廉红药和许飞娘回到锁云洞中做客。
廉红药已忍住悲戚心情,但觉齐家姐弟甚是亲切,她流浪已久,正需这份友情,已然现在十分想去,却又不敢启齿神情。
许飞娘不禁想起自己许多私心,有些内疚,便说道:“我本想回山去,但看红药甚想和你结交,就随云姑意思,去你那儿扰杯清茶吧!”红药听了,满心大喜。
齐灵云瞧红药天真烂漫,一丝也不作假,也自高兴,便让飞娘先行,自己拉着红药柔手,行向一处悬崖小径。想到什么,转向弟弟:“你们来不来?”
目光顺便移向左林白衣少年。
齐金蝉摆摆手:“去吧!女人之事,男人不便过问!”装个鬼脸,跳向白衣少年。
他希望姐姐很快忘记面壁三日之事。
那白衣少年也表示不去,齐灵云始带红药离开。
齐金蝉瞄向白衣少年,黠着笑意:“孙师兄,什么风把你吹来?我正准免开山立派,你愿不愿意拜在我门下?”
那人正是白侠孙南,他奉了追云臾之命,前来华山有事待办,没想到会碰上鬼灵精怪的师弟,自也皱起眉头苦笑:“我是你师兄,你再叫我拜入你门了,这是哪门子规矩?”
想及一年前,齐金蝉跑来找人,说什么他爹放他长假,要自己陪他四处逛逛。结果齐金蝉闯过襄阳城万花接,把妓女衣衫全部盗出来。还放把火把妓院烧了,惹得裸女满街跑。
风声传回峨嵋,他爹一怒之下,亲自逮他回去,自己也遭了池鱼之殃,被师父大大修理一顿。
凡事想来记忆犹新,却已对这小师弟忌讳万分。
齐金蝉倒是留落大方道:“师兄也可以当手下,就像我爹如果把掌门传给我,你不就变成我手下了?”
孙南叹笑道:“希望别有那天才好!”
齐金蝉呵呵笑起:“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才早早自立门户,你觉得如何?我不会亏待你的。”
孙南不愿得罪,又不好拒绝好生为难道:“让我考虑考虑如何?”
齐全蝉道:“随你吧!幸福掌握在你手中,你好好把握,我会等你的。”
孙南道:“多谢!”瞧齐金蝉似乎当真,他得好好思考,以免遭殃。
齐金蝉随又问及他来意。
孙南道:“追云叟要我请你爹娘下山,帮忙收拾慈云寺那群妖僧,我去过峨嵋,不见你爹,所以才到这儿来。”
齐金蝉甚急:“我爹出关了?”
孙南道:“不清楚,只不过我没碰着他罢了!”
齐金蝉稍安心生否则老爹一出门,自己岂非危险大增?说道:“我娘也不在,你得等了。”
“呃……”孙南一时不知该如何决定。
齐金蝉就想要个伴,否则天天面对姐姐,简直无聊之至。
他道:“你请不到我娘,敢回去见人么?留下留下,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拉着孙南,准备去试他那千古异宝,电得他随时都会抽筋的天雷轰。
孙南哪知其中奥妙?硬是带点兴趣地被他拖着走。
两人穿过悬崖险柜,眼前又现一高峰,峰脚下林木参森,怪石鳞峋,似有奇阵。
齐金蝉带他东转西转,穿过林木,忽然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