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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皆用的是进手后式,每一招皆连封带攻手下绝情。
风月道人连政卅余招,仍然占不到丝毫上风。不由心中焦躁,一声怒叱,闪身避招立即移步挺进,剑攻林华的左胁肋,“电射星飞”一把连发七剑,几乎得手,把林华迫退至壁角,退路已绝。
林华封出最后一剑,大挪移向左急闪,脱离不利的绝境,再次移步斜退。
“着!”风月道人狂喜地沉叱,抬变“流星赶月”,展开紧迫追袭,以为自己取待先机。剑虹可怕地连续吐出,似己主宰了全局。
第十六章 猛斗妖道
可是,只攻出第四剑,便被林华封住了后继的剑势,斜身切入。只听林华一声长笑,剑势一变,完全控制了他的左半身中宫,剑芒暴射,似乎漫天澈地而至,电芒齐聚,剑气澈体。
他大吃一惊,全力拂剑涌身后退,无力招架,只好闪退避招。
“刷!嗤!”厉啸声刺耳,他逃出林华的剑下,但袖椿断掉一尺,左胁衣穿孔,几乎被剑击破护体神功伤到肌肤。
林华听到外面传来淑华姑娘的一声娇叱,脚下一慢,被叱声分心,未能乘势迫击,失去了机会。
“阁下临危拼命了。”林华一面说,一面挥剑封架,以无懈可击的“云封雾锁”的接招,洒出了重重剑网,形成了一道攻不破的剑墙,一面应付对方凶猛无比的快攻压迫,一面蓄劲准备反击。
“铮铮!嘎!嗤嘎嘎……”暴发出一阵阵骤急的剑鸣剑气嘶裂声令人心魄下沉,头皮发炸,顶上的盏宫灯,被剑扬气荡不住摇摆。
林华沉着地封架,沉着地后撤,轻灵地挪移,也全力争取中宫反击的机会,绕着长案徐徐后退,风月道人的剑影,在他的玄宫要害可怕地吞吐不定,险象横生惊心动魄。
“铮”一声暴响,风月道人剑突然击中香鼎,林华刚好倒跃越过长案避招。
林华也加上一剑,香鼎反倒,香灰泼向剑势已尽,攻势受挫的风月道人。
风月道人一惊,火速后退。
林华一声长笑,重新跃过长案,超越的刹那间,一脚将金鼎踢出,金鼎以雷霆万钧的声势,向风月道人砸去。
风月道人骤不及防,本能地向左一闪,恰好落在林华的计算中。
“砰”一声大震,金鼎砸在内壁上天动地摇,烟灰滚滚。
林华已算定妖道必定向左闪,计算得十分准确,先一刹那抢得光机,以空前快捷霸道的“金蛇乱舞”狂野地进击,展开了可恢的猛烈的冲刺。
妖道也绕案撤走避招,绕回原处时,妖道的右大腿外测与右肩外侧,已隐现血迹。长袍共出现了六处剑孔,浑身大汗脸色已现苍白。
林华也不太轻松,头脸汗光闪闪,右肋衣有一个小剑孔,有一星鲜血沁出,但他的攻势依然凶猛狂野,快速伦比,完全主宰了全局,秘室中地板平坦,内室广约三丈余正好施展,双方皆想用真才实学击败对方,所以极为凶险,也极为猛烈,生死存亡决于刹那之间,谁也不敢走险,全以正规的正宗手法搏击。取巧的机会微乎其微。但林华终于抓住了妖道误中金鼎的好机,踢鼎争取了控制全局的优势。
龙争虎斗将近尾声,妖道又成为了强弩之末。
“铮铮!”妖道封了两剑,向右后方急退,心中一急,大叫道:“呜鼓而攻,你们算什么?哎……”
林华一剑刺中他的右膝外侧,几乎击碎了他的膝盖,危极险极。
先前淑华姑娘的娇叱,原来是她赶走了一名想出室的侍女,因而令林华分心,几乎被妖道主宰了全局。
妖道发觉自己竟然身险危局,不由傲气全消,情急发令鸣鼓而攻,也命女弟子们出来了。
娇叱声乍起,九名女弟子同时挺剑上扑。
“好啊!算本姑娘一份。”淑华姑娘高叫,飞抢入室。
“铮铮!”两声暴响,林华震退两名少女,叫道:“小妹,不可进来……!”
八盏宫灯全部熄灭。室中伸手不见五指。
“轰隆隆”连声大震,似乎天动地摇,似乎整座地板同时下沉。侍女们的惊叫声倏起,有人随同地板向一沉落。
林华在众女突然围攻时。心中一软,不忍下毒手摧花,仓猝间震开近身的剑,并招呼淑华不可进入,便被妖道脱出剑网便知大事不妙,眼看妖道退出,一脚瑞在内壁根的花几下,心中一动,立即“哎”一声大叫,引起淑华的注意,在宫灯乍熄地板下沉的一刹那,脚下一点,飞射室外了。
他反应虽快,但仍然慢了一步,在穿越淑华身侧时,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地板已经以奇速下沉,一把捞空,没抓住淑华人向室外落去。
“砰!”一声大震,他撞倒了一名少女,两人同时跌出蓝廊,发出一阵急骤的乐声,蓝廊并未下沉。
“彭”一声大震,右壁突然倾倒,变成了地板,内室面目全非,承尘上挂下一盏风灯,光影摇摇。
他擒住了被他撞倒的少女,盯着变了样的秘室发呆。
各处传来隐隐鼓声,但鬼影俱无。除了室中的这盏风灯,所有的房舍不见任何有光的物体,黑沉沉如同鬼域。
不用多想,他知道淑华已失陷在内了,只感到浑身发僵,心向下沉,一阵寒颤是通过全身,机伶伶打了一冷战,悚然而惊。
他收了剑,劈胸一把揪住少女的襟头接在壁上,厉声问:“如何开启机关?说!'
少女花容惨变,绝望地说:“绛宫的机关,只有宫主一人知道启闭。”
“你骗谁?”
“我说的字字是实。”
“开启不了,你得死。”
“你将我碎尸万段,我仍是不知。”
“你以为在下不忍心杀你吗?”
“你难道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
“除了宫主之外,任何人也不知绛宫的机关,你看外面有没有人进来声援?刚才地板下沉,所有的姐妹有谁预知?”
林华无法可知,只好冷笑道:“在下去找妖道,你领路。有你在前面边走,妖道便投鼠忌器不敢搬弄机关了。”
他心中暗暗叫苦,放了少女说:“你走吧,我不杀作。”
少女坐倒在壁根下,苦笑道:“杀了我不关紧要,反正己来了六十天,活不了多久。”
“你怎么不走?”
“走?往何处走?”
“离开绛宫?”
“我根本不知怎样离开,不知何处有门户,进来时眼睛是蒙上的,而且是晚上,六十天未可许走动的地方,就是中院与后院。”
他心中一动。问道:“后院在何处?”
“从东厢绕正室的回廊向西一折便是后院。”
他踏上扶栏,展开轻功在栏上飞掠,到了东厢,正室的风灯倏熄,东厢内却亮起了灯光。
他心中一动,忖道:“必定有人在暗中监视,绛宫必定另外有人负责守护。我必须转从兰宫或者进入下面的绛宫下层秘室。”
他拆下一段栏干,用飞刀劈成十余根小木片,“拍”一声响,木片碎击了厢中亮着的风灯。
廊上不能走,他仍然利用栏干飞掠,先后经过三座房舍,去灭了两盖指示位置的灯,以后便不再有灯火出现,任由他在暗中摸索了。
与来时不同,来时机关大部分是封闭的,这时全部机关告已开启,他必须运用智慧排除万能艰难而进了。
他小心翼翼地逐步摸索,俯下身躯探道而行,有时利用壁虎功缘壁而过,有时用游龙术承尘前移,使出浑身解数。用上了飞檐走壁绝学,碰上有顾忌地方,则双手分提飞刀,插壁攀往而走。
久久,“彭”一声大震,他踢开一座木门,涌身跳入,用手中拆来的一根碗粗的木柱,向一根大柱下全力砸去,'拍”一声响。
房柱摇摇,他涌身上跳,跳入前面的院子,星光入目。
“轰隆隆……”整座房舍倒坍了,烟尘滚滚。
院子栽了一些花木,约有五丈见方,中间有一座小假山。
他拔剑出鞘,冷然待敌。
四面的房舍中,冲出八九名黑影,从衣着和身材看来,全是男老道。
星光隐隐,但看不真切,他用黑巾蒙面,整个人显高大、神秘、阴森,可怖。
两名老道先冲近,其中之一大喝道:“什么人?通万。”
他概不回答,踏近一步,再踏近一步。
“嘿!”两老者怒吼,两剑左右齐出。
“铮铮!”火舌飞溅,剑鸣震耳,他硬碰把两剑震开,手下绝情,捷逾电光石火。
“嘿!”他也发声叱道。
“啊……”惨嚎声响,人影乍分。
“砰砰!”两老道飞丈外,爬不起来了,剑脱手而飞,另七名老道,骇然止步。
“什么人?”一名老道怪叫,但叫声在发抖。
他向这位老道移进两步,剑尖徐升。老道吃惊地退了步,剑尖在发抖,但仍壮着胆喝道:“你是什么人?”
他不加理睬,滑进两步。
身后有两名老道冲近,剑攻背心要害,一闪即至,身移下挫、出招一气呵成,但见人剑一合,“铮”一声暴响,两名偷袭的老道刹不住脚,向前急冲,冲入半山中。
前面的同伴根本没看清是怎么回事,见自己人冲来,本能地向左让开。
“砰砰”两大震,两老道冲倒在廊下,未发出叫唤声,仅蜷着身呻吟。
林华长剑高举向左移动。
只剩下五名了,五老道大骇。挡在他前面的老道恐怖地后退,如见鬼。
他嘿嘿的一阵阴笑,笑得老道们头皮发作,浑身绽起鸡皮疙瘩,悚然聚集。他高大的蒙面身影与阴森怪叫的笑声,在这黑暗的院落中,显得极猖狂,倍增恐怖。
“准备上,乱剑毙了他。”老道又发话了。
他发话了,不是与老道打交道,而是自言自语:“你们这些妖道,孽造得太深了,刚才那位少女说,碧落宫那一庄没有姐妹送命?你们不死,天道何存,我不得不大开杀戒了,苍天谅我。嘿!”
那一声嘿!像是晴天霹雳,接着剑阻飞腾,身剑合一锲入人丛中,风雷大作。
四个人的身躯向四方飞掷,人影倏止,风止雷息。
“砰砰趴噗!”肉体着地声震耳。
一个人影扭头撒腿便跑,口中大叫:“救我!救命!师叔叔……命……'
狂叫中,奔入一栋房舍,林华像鬼魅般跟入,亦步亦趋走近,“砰”一声响,逃走的老道跌坐在地。
他贴壁止步,无声无息像个幽灵。
老道狼狈地举步走,不久,便到了一座内房前,拍门叫:“师叔死光了?”
“不……不是,是……人死光了。”老道扶道门框,摇摇欲堕,语无沦次地叫。
“人死光了?我不是人?谁死光了?”
“幽香馆的……的师弟们死了……死光了……”
“什么?快进来……”
室内有两个老道,穿堂侧方也站着两名老道,正在放平一块地道地板门。
林华闪身跟入怪笑道:“哈哈!这是兰台官的地底通道门所在地了。”
“你……”老道骇然叫。
放下地道的两老道大惊,赶快重新揭起木板门。可是慢了一步,飞刀化虹而至,不等他们有入地道逃走的机会,中刀砰然摔倒。
室中的两老道连人影也未看清,刀贯咽喉呜呼哀哉。
林华抓住了逃入室中报凶讯的老道,一掌劈翻擒住沉声问:“哪一位是你的师叔?说!”
“饶……饶命……”
“说!不说剜出你的眼睛来。”
“他……他不在。”
“在何处?”
“不在此地……此地,大……大概从……从地道到……到绛宫去了。”
“带路”
“我……”
“我宰了你,你带不带?”他怒叱,“涮”一声撕下了老道的右耳轮。
“哎……哎唷,我……我带……'
“走!”
进入地道,地道中每一处转角皆有灯光,走了百十步,刚跨入一道门,他感到脚下传来隐隐的震动声,便知不妙,赶快伸手抓带路的老道,想退出门外。
可是已来不及了,坑道顶突然下没,只好放弃抓人的举动,倒跃而出。
“啊……”老道发出了可怕的惨叫,双手上伸。托住了从上面迅速沉落的钉板压住,惨叫声嘎然而止。
林华感到有点毛骨悚然,幌亮折子打量坑道情形。上下左右全用木板建造,他心中一动,说:“这种地底居室严格地说来,并非真正的地底秘室。应该是深入地楼房层而已,地面上的房舍该是二楼。我只消找到兰宫下层的中枢,更可知地下的秘室,觅路前往安全得多啦。”
弄清方向,熟悉九宫的格局,揭开了房舍型式的谜团,已控制了主动,困难—一迎刃而解。
不久,他重新回到中宫,先前秘室景象依然不变,那盏风灯仍是附近唯一的光景。
他略略踩探的一周,直趋小假山,费了不少工夫,他终于找到了假山左侧的一原千层石榴花树,智珠在握,他心中大定。
榴树高驻五尺,他仔细地以剑掘出,发现榴树并不是栽在地上的,而是在一只盆内。再埋在土中,所以榴树不可能长得高大茂盛。
移开了药锱,半尺以下果然有上了重漆的木板,原来这座院落在药锱,全是盆栽的,附近以两尺半厚的浮上填充,下面是浸了桐油的原水底层,谁知道下面别有洞天?工程之浩大,可想而知。
他找了一柄大斧,一柄摈铁齐眉,撬出两层海碗大的原木,现出第三层木板,弄开一条板缝,下面透出了一丝灯光。
他兴奋地而极小心地弄开了两块板,看清下面没有人,原来是一个布满辑赔、滑车,绞台,扳手,插塞……种种稀奇古怪的物体的秘室,有两盏风灯,一室明亮,房门虚掩,居然没有人把守。
“是地底机关的控制室有人命令?”他惑然地想?
他刚想跃下,突听到有脚步声传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火速挂下用手掩盖好木板。跃下闪身藏在一具绞盘后的暗影中。刚藏好身形,房门推开,进来了三名老道,其中一个是年约半百,满脸横肉的家伙。
中年凶恶老道是十分愤怒,拍着木壁向两名老道怒吼:“快把栅门弄开,不然杀你的头,丢你们两人下蛇坑喂蛇。你两个混蛋!紧要关头,机关竟然失效,你他娘的该死该死!'
两个老道满头大汗,脸色死灰,其中一人不住拼命去板一桶儿臂粗的红色把守。却用尽吃奶力气无法扳动。
另一名老道不住发抖,抽着冷气说:“师叔,不能再……再用力扳了,扳断了就……就完了啦!”
那凶恶老道“拍”一声绘了老道一个耳光,大吼道:“板不动,你得死。”
老道被击倒在地,掩面状地的叫道:“师叔明鉴,年深日久,滑糟阻塞,那小女人又将刀堵塞了滑糟,栅门怎能绞得起来了,扳断了扳手也……”
“胡说!钉板怎么也放不下来?”
“插塞拉不开。”
“为何拉不开?”
“玉罗刹把壁柱撬歪拔出,向上顶了钉板的一端卡死了插塞,拉不出来了。”
“该死!目下怎办?”
“师父正设法开启通向蛇窟的暗门。”
“那……你师父岂不是也同样危险?”
“这……”
“该死!”师叔恨恨的咒骂,冲门外去了,在门口转身又道:“快通知你师父,我先去关闭蛇窟。”说完一闪不见。
“弟子遵命。”两名老道战栗着答,拉动一长牛筋索,先一后三,共拉动三次。
林华来不及追赶师叔,从暗影飞跃而出。
两者道不知室中有人潜伏,仍在搬弄那些机关,恰好左角有一小钟突然晃动发声,一名老道向同伴叫:“崖口栅门有人入侵,快传警……哎……”
林华来势如电,一脚将发话的老道踢飞,“砰”一跌在堂角下,脑袋碰裂了,另一名老道被锋利的飞刀抵住,吓得魂飞天外,张口结舌叫不出声音。
“何处是总机关?说!”林华沉声问。
“没……没有总机关,各……各室分……分别控制的。”老道惊恐地说。
“那一座是启闭蛇坑的把手?”
“蛇坑控制不……不在此……此地。”
“带我前往蛇坑。”
“这……”
“你带不带?”
“我……我带……我带。”
“走……”
老道听命转身向外走,在举步的刹那间,突然扭身左手斜拨,右手来一记“黑虎偷心”出其不意反击。
林华本能地能退了一步,老道一拳落空,转身向门外逃,伸手急板门框旁的一支蟋龙把守。
林华不得不下毒手发出飞刀了,“得’一声响,飞刀将老道的手钉地了门框上。
老道一声狂叫,止步急急伸手拔飞刀,不小心慌乱中一脚端在门框下的一条横木上,脚下一块四尺见方的地板倏然下沉,老道一声狂叫,在叫声中向下坠。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