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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小姐，你是说这条吗？”服务生的声音打断了萧曦曦的思路。
萧曦曦慌忙掩饰着遐思，讪讪地笑着：“对，这条不错，冷之清，你觉得呢？”
第八十二章 东施效颦
萧曦曦慌忙掩饰着自己的遐思，讪讪地笑着：“对，这条不错，冷之清，你觉得呢？”
冷之清微眯着眼，目光状似随意地落到萧曦曦所指的款式前，表示不解：“你喜欢这种？”
萧曦曦看他神色不对，才认真地审视刚才应和着服务生挑选的那条领带，不禁咋舌——一条全然黄灿灿的底色，夹杂着红色的圆点，一瞬间，萧曦曦自己也哭笑不得。
想象着，冷之清如果戴上了，势必是要变成典型的“暴发户”了！那样的他，不知到底会是一种什么形象呢。
“我…我就随便一说，”萧曦曦忍不住笑意，粉唇微微翘起来，笑了几下，才终于松快了点，指着另一条道，“这个，我其实喜欢这条。”淡水蓝色的领带，并无其他点缀，只在皎白的灯光下，隐隐反射出至高品质的精纺光泽。
服务生看着冷之清的示意，难掩欢欣地取出来萧曦曦所指的这一条。
萧曦曦自然而然地接过来，对着冷之清的胸前比了比，又看了看他冷峻严肃的脸庞。瘪了瘪嘴，暗叹了一声。
“怎么，不合适？”冷之清适时开口。看着她专注认真的目光，恍若从前一样，但那个时候的她。。。并不如她这样表情更丰富翘然。
“合—适—”萧曦曦拉长了嗓音，顺手把领带归还给服务生，慨叹道，“如果表情不这么僵硬的话，可能更好一点。”
立即，冷之清的脸庞比刚才更添了几分凉薄。
服务生忙不迭地收起这条，循着冷之清的授意，连带把萧曦曦看的上眼的后面其余几条全部拣出来打包。
“要这么多吗？”意识到自己只要看了几眼流露出肯定的领带们，全部被一一买下，萧曦曦有些自我怀疑，“你不需要再考虑一下？”除了那条黄灿灿的之外，冷之清不再对她的选择疑虑。
“嗯。”他点了点头。
刷卡付账后，火速离开。
萧曦曦回眸望了望不远处，司徒雷焰伫立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顾若蓝精心量体的样子。远远看上去，顾若蓝娇若馨兰，每一个小动作，都带着无限的柔情万分。相对而言，身边的司徒雷焰，只是像一尊雕像一般毫无动弹的意味。
萧曦曦摇了摇头：“奇怪。”脑海有些疑问，苦思冥想也得不到答案。收回目光，顺从地跟在冷之清的身后，轻缓地离开。
不远处，另一方精心地量体裁衣中。
“司徒总裁，”服务生带着些许的谄媚，奉承道，“顾小姐的身材真的很好，简直无可挑剔，甚至比模特还多几分风韵呢！”说完，便看司徒雷焰的颜色。
司徒雷焰并未回应。
倒是顾若蓝喜笑颜开：“小姐，你真是过奖了！”没错，她顾若蓝，什么时候都应该被褒奖才对。转头，她笑盈盈地开口问道：“焰，你看这条晚礼服，我是选粉蓝色，还是粉绿色？”眼眸里带着说不尽的含情脉脉。
“一切按照你的心意。”司徒雷焰如是回答。服务生懂眼色地，立即转向顾若蓝：“顾小姐觉得呢？”
顾若蓝满目注视着两条样品裙装，不禁有些两难，自言自语着：“粉蓝色很清澈的感觉，粉绿色，又很清新，真是难以抉择。。。”忽然，眼眸又瞟到了一旁的一条白色席地长裙，喃喃道：“这一条也很美。”
“全部下单。”司徒雷焰在一旁冷然开口，只是眼神依旧寒桀。这句话，不禁让顾若蓝和服务生都有些诧然。
顾若蓝惊喜不已，但敛着微笑，情绪似乎归于平静：“我要试试这条白色的，再决定。另外两条，小姐，麻烦你下单吧。”“好，好，”服务生满眼的欢快，忙不迭加上一句，“顾小姐，司徒总裁与您真是恩爱！”丝毫不质疑地，认为电视上炒作的顾若蓝自杀的新闻，恐怕都是空穴来风的。
服务生递过刚刚白色的长裙样品，带着礼貌性地解释：“这个只是样品，相信顾小姐的气质更能让它提色，当然，如果顾小姐定制的话，效果会更佳！”
有钱的金主多的是，但是像司徒雷焰这样对于几百万一件的纯手工定制镶钻的礼服裙，毫不犹豫地喜欢就买下的，实在少见。顾若蓝已经将裙子搭在臂弯，翩然步入更衣室。
两分钟后。
恍若换了一个人一样，如天使般纯净的气质的她跃然司徒雷焰眼前。
他禁不住一怔。
不，不是错觉。
顾若蓝尽量自然却也窥视着他的反应，他的举止其实并不在意自己的想法与选择，但现在，他的眼里闪现着一种认不出她一样的目光。许久以来，她都不曾见他如此动容。
“焰，这条怎样？”她试探性地问着司徒雷焰。她很清楚，他的反应不同寻常。
眼前只有司徒雷焰投射过来那种闪着光芒的眼神，一改刚才的冷傲气场。
司徒雷焰从怔然中恢复了如常的视线，微微点了点头，开口：“不错。下单。”依旧是冷沉的语气，仿佛刚才的一切是一场幻觉。
霎时间，顾若蓝的心情跃然高涨。果然，女人是要精心打扮，才留得住男人的心。偶尔来一次惊喜，不错。但这一次，司徒雷焰难得只是为了她的换装而动容了。
司徒雷焰的眼眸格外犀利。
他的表现并不突兀。近日来，一直围着顾若蓝转，终于让她平和下来，不再引起任何轩然大波。还有，他需要的，也可以慢慢地得到。
只是，刚刚踏入这家店门的时候，顷刻间，他的心像轰然倒塌一般。一直留守驻扎在自己心里的萧曦曦，此刻正亲昵地陪伴在冷之清的身边。
不突然，却格外刺眼。尽管这种想法并未流露出半丝破绽。
她刚刚认真不已地，为冷之清挑选着男士领带，那个场景，让自己如同凌迟一般的疼痛万分。看着萧曦曦眼光里自然流露着那种楚楚动人的华光，伸手将领带举到冷之清的胸前比对，然后，带着笑意。。。
一时间，如同一对熟稔的小夫妇一般，祥和安然的氛围。
这个场景，至少在现在，让他足以失控。心脏，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样。
“焰，怎么了？”顾若蓝看着司徒雷焰偶然地有些失神，目光惊诧地走到他跟前。
“没事，”司徒雷焰注视着在一团白色的衬托下顾若蓝的脸，轻缓地开口，“这样，很美。”
顾若蓝听着司徒雷焰久未称赞过自己的语气，禁不住欣喜若狂。这些年，自己那种苦费心机，凄惨可怜的日子，真的应该要到头了。
司徒雷焰的眼里，却只有那一袭白色的光晕。
眼前，褪去了现在所有的场景，仿佛看到很久之前，萧曦曦带着怯生生的羞涩，穿着白色的长裙，奕然地翩然走动。
那个她，是那么令人怦然。——对此，他记得一清二楚。顾若蓝的笑靥，此刻，全然毫不知情地达到了东施效颦的熬过。
眼前的顾若蓝，越是贴近，司徒雷焰便越觉得无论从内在与外在，都与朝思暮想的她，大相径庭。只是，为了那不可言出的秘密，他必须忍耐。
硬是将所有的情绪压制下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忍辱负重。当厌弃，全部转换为故作欣赏的时候，生活，还是演戏，他也并不分明。
******
坐在疾驰回去的路上，车厢里一片风平浪静。
萧曦曦看着窗外，脑海里一直回想着的，是刚才的诧异。看上去和缓至极的司徒雷焰，甚至把惯常的冷残都掩饰住了，反而，实在是反常。
本来不想去想那些不寻常，但只要一安静下来，根本就不可控制地思绪翩飞。这是为什么，自己也根本不知道。
“你之前失忆过？”冷之清沉沉地问道。
“嗯，”萧曦曦的思路被打断，回答，“之前发生过交通事故，撞到头了。”这句话，不知道讲述了多少次。
“想过回忆起以前么？”他反常地话多。
萧曦曦不知道他揣着什么心思，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想过，也放弃过。我想不起来，还有，睿哥哥也三缄其口。拗不过我的要求，也去医院检查和尝试过，但都想不起来。后来习惯了，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冷之清蓦然开口：“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也觉得失忆比较好。”他的目光沉沉地晕出一丝慑人的冷。萧曦曦偷偷地打量着他，不知话里的含义。
“你曾经那么美好的回忆，”她咽了下，接着道，“还是不要失去了。”
他的车速却忽然减缓了，目光垂落在萧曦曦的身上，那种莫名的淡淡升腾起来的注视感，让萧曦曦无可逃脱。
冷之清忽然缓缓地，吐出几个令她无法揣度的话：“如果重新开始，或许。。。”他没再继续说下去，或许，会爱她，或者她？还是。。。只有她？
萧曦曦有些不自然，讪笑着：“开车要认真。”她心跳得很强烈，猜得出冷之清又要说什么，但那些，她并不想听。
车厢里又恢复了沉默。
“明天和我去公司。”冷之清的语气自然无比，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什么？！”萧曦曦的脸色有变，“我。。。我辞职了！”之前闹出那么大的事，最后因为自己流产了才不了了之地收场，还要去那，岂不是太折磨人了。
第八十三章 贴身秘书
“什么？！”萧曦曦的脸色有变，“我。。。我辞职了！”之前闹出那么大的事，最后因为自己流产了才不了了之地收场，还要去那，岂不是太折磨人了。
“你在拒绝？”冷之清冷冰冰地抛过来四个字。强大的气场不由让车厢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是拒绝，”萧曦曦努力大着胆子回应，“我有权拒绝。”尤其是在美国，法律至上的国度，她下意识想。
“随你。”冷之清的话里凝聚了浓郁的戏谑。
“我真的不去。”萧曦曦看着他魅惑的侧脸，好像并不拿她的话当回事。
“嗯。”冷之清不再多说。
萧曦曦本想再多回绝几句呢，但找不到这个话茬，也接不下去，只能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坐在舒适的副驾驶位子看着窗外。
心头，刚了了这件事，又继续想着刚才的事。
这到底是怎么了？萧曦曦暗自叹息着，不过是司徒雷焰和顾若蓝又重新走到一起罢了，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也就够了，只是，老这么“魂牵梦绕”的感觉，真不像自己。
自己的位置，又有什么搭调的，值得去想的？
******
“一家”五口用完了晚餐，回到萧曦曦的公寓。
小冉坚持撒娇耍赖地不离去，许久不见萧曦曦了，死活都要守在她身边。小爵和小蕙也不禁帮腔作势，两个大人也只能“被安排”了。
萧曦曦一下子变成了三个人的妈咪，组织着三个吵吵嚷嚷的孩子洗澡，睡觉。趴在床前，讲故事讲得她都快撑不住了，三个孩子才逐渐一一闭合了双眸，透出和缓的呼吸声。
“好累。”走出卧室，萧曦曦伸了伸懒腰。
忽然，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半裸着上身沉稳地踱步过来。萧曦曦的伸展顿时扼住了，她慌忙道：“你。。。冷之清，你怎么，你怎么在这里洗澡？！”
冷之清没回答。
萧曦曦更是追问：“你。。。洗好了——还不穿衣服！”
目光不敢落过去，但冷之清已然凑近了自己。萧曦曦明显嗅到那股清新的，属于自己常用的沐浴露的气息，飘然而至。
两人，同一种味道，这个想法闪现在脑海的顷刻间，她的脸上泛起红晕。
“我有不穿么？”冷之清逼视着她，“你不看我的话，怎么知道我没穿？”
萧曦曦顿时无语。这个男人，平日里展现得阴冷沉稳，低调内敛，无形中散发着一种冷酷的气势，然而，一旦独处，偶尔他还爆涨出那种反常的岿然，一改阴谲，突如其来的挑衅性，让她不知所措。
不好惹的男人。
“明天，”他兀自开口，“记得和我去公司。”有重要的安排，不容她的回绝。
“我不去。”萧曦曦不假思索，立即回答。
“确定？”冷之清问道。
“嗯。”她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冷之清的眼神，重新恢复平淡，不惜追究，转身往另一间卧室走去。
萧曦曦半响才反应过来，追到后面，抗议：“喂，那是我的卧室！”他洗澡也就罢了，竟然还公然往自己卧室走去。
萧曦曦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步。追到卧室又如何呢，这样的相处，在那样的环境里，只会让氛围更加暧昧。惹不起，躲还躲不起吗，萧曦曦看着卧室门口，不再向前一步，干瞪了两眼。
转身，叹了口气，陷入沙发里。
忽然，冷之清又走出了卧室，倚在门框，高大的身型，近乎要碰触到最边缘的上方，他蓦然发问：“你不睡？”
萧曦曦抬了抬眼：“你在我的卧室，我怎么睡。”语气带着不快。
她把目光机械地凝聚到不知是何频道的电视屏幕上，刚刚看了两秒，沉沉的眼皮不听话地落下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随即，都有些眼泪汪汪。
没等再反应过来，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瞬间在半空腾空了。萧曦曦忽然有些惶恐，自己的胳膊触碰得到冷之清胸前坚实的肌肤，更让她很不自在：“你。。。你放我下来。”不敢想后面即将发生的事。
嗓音，都有些胆怯起来，苦闷的紧张感油然而生。
“放下我。”带着不好的预感，果然应验了，萧曦曦随着冷之清往卧室里踱步，自己也被他微晃着朝卧室的方向抱过去，心跳紊乱到极点，“冷之清，你放开我，你不放的话，我，我就喊了。。。到时候把孩子们吵醒了你就。。。”
“你在想什么？”冷之清忽然冷沉地开口，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你。。。”萧曦曦本来就慌乱的心情，更带了几分羞赧，脸上发热，呼吸都失去了规律，“你说你抱我进去，是要干嘛？”说着，她开始挣扎。
“你想太多了。”没两步，冷之清已经走到了床边，把她放到了床上。
萧曦曦一“着陆”，立即挺身站起来，紧张得像要反击一样。
冷之清反而讥诮地滑过一丝玩味，随手抻了条毯子，转身冷冽地悠然踱到客厅，将她的一门心思抛到了脑后。
萧曦曦听到客厅没了声音，再悄声循视过去，才发现冷之清已经闭合着双眼，躺在沙发上，包裹在毯子里，低沉地准备睡去。
“你睡沙发？”萧曦曦轻声问，她知道他根本没睡着。
“嗯。”冷之清眼不睁地回答。
萧曦曦看着那张冷峻的面容，心里有些怅然。放着好好的家不回去，偏要留在这里睡。所幸，他倒是“君子”。不再多想，她蹑手蹑脚地去洗了澡，又轻声地回到卧室。
躺下入睡，一夜无梦。
晨光中。
几个人一起用过早餐，萧曦曦决然不去公司，自告奋勇地肩负起送三个孩子的“重任”。终于把三个孩子一一送去幼稚园，终于松了一口气。正坐着车往回返途，忽然手机铃铃作响。
萧曦曦有些迟疑，划开屏幕，对面却传来冷之清破例并不冷静的声音：“萧曦曦么，在哪？我的公文包落在你那了，你现在给我送来。”
“啊。。。额。。嗯？”萧曦曦也不由地紧张起来，慌忙问，“什么包？我在外面，我马上回去给你找！”听他的声音，不同往常的不冷静。
“越快越好，务必找到。”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
挂了电话，萧曦曦忙不迭嘱咐司机：“麻烦你返途，越快越好，我临时有急事！”不知不觉中，脑门都渗了点小汗。到底什么事他并没有说，但这种失常的紧张程度，确实从前没有的。
好不容易到了公寓门口。
萧曦曦有些百米赛跑般的感觉，已经许久不这么疾速地赶步了，有些气喘吁吁。打开门，又马不停蹄地直接在屋里各个视线范围内开始找。
客厅，卧室，甚至浴室。。。找了半天，才发现包赫然在茶几上。萧曦曦立即绽放了笑容，小心翼翼地捧着棕色的皮质小包，千斤重一样，如释重负，抹了抹额头的汗，赶忙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喂，找到了！”
“找到了是么，立即送过来。”冷之清的语气不再那么失常，反而更是出奇地冷静。
“好！”萧曦曦丝毫没有多虑，猛然惊醒中，夺步出门。
按照她的要求，车一路飞驰。
萧曦曦的思路一直凝聚在自己怀里紧抱着的包上，对冷之清各种焦虑的猜测，不断地涌上心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