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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1)班是传说中的尖子班,此班的班长成绩总是全校第一名。而读五年级的大队长不但是特权阶级之首,还是个已经开始发育的大美人。
这两个在阿南眼中高不可攀的人每次和白兰在一起,总是拿着所有的杂物随侍在他身后。白兰则两手插袋,一脸视四周喧嚣为无物的boss状,潇洒非凡。
自己未来的老公气场如此强大,令阿南的钦慕之情犹如银河,一直连绵到数万光年之外。
可是乙春教导阿南,不能被男人的优点蒙蔽,要找到他的缺点,然后才能在将来的漫长岁月中随时充满爱意的帮他矫正。
也只有被男人需要的女人,才是一位值得男人疼爱一生的好老婆。
阿南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应该先打入组织内部,才能近距离观察他的全部生活。
从此以后阿南每天早上不到5点就到学校,蹲在门口一粒米一粒米的吃粢饭团,直到8点左右阿南吃完了,白兰也进入了校门,阿南就向他递情书。
阿南的情书很简洁,但其中包含的感情很炽烈,上书只三个大字:请娶我。为了让白兰不觉得每天看到同样的情书有些腻味,阿南在情书上画红心,每天的数量与红心所在位置根据当天的心情不同而有变化。
在白兰收了情书后,阿南跟在他身后去他的教室,坐在他同桌的位置跟他一起上课。
这个位置阿南斗争了很久才争取到,斗争过程包括:纠缠三(1)班的班主任和校长,以至于他们如今一看见阿南就脸色苍白头顶冒汗;没日没夜的看书做题,用五周通过3年级的跳级考试;与他那哭功和指甲一样犀利的女同桌搏斗,把抓花她的脸糊了他一身鼻涕的女同桌掀翻在地,扒掉了她的裙子挂在旗绳上升上去,让她无地自容见她就跑。
即使阿南成为了白兰的同桌,成为了离白兰最近的人,在一天之中,她仍要与老是纠缠白兰,疑似平胸受的班长正面交锋数次。
那日课间,白兰目视前方黑板,懒洋洋地说了一句:“我渴了。”
阿南和坐在她前头的班长同时弹起冲出门外,目标直指过滤池的过滤水。阿南眼见班长比她跑的快,遂拐进女厕所放了一杯自来水赶在他之前回到教室。
班长回来时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又眼泪汪汪地看着正在喝阿南递上的水的白兰:“你怎么可能比我快,你作弊你作弊你作弊!”
在班长的‘你作弊’进行曲中,白兰放下杯子看向阿南。他看了阿南良久,直到阿南心中闪过一丝疑似心虚的情绪,才微笑道:“谢谢。”
班长歇气了,阿南圆满了。
因为打败班长,阿南的小心肝幸福地颤抖了一天,盯着她与白兰连在一起的红线看了又看,笑了又笑,直到被忍无可忍的班主任请出教室。
故事总是一波三折,阿南才送走了班长那头平胸狼,又迎来了一头母猛虎——母猛虎趁阿南被罚站的机会,把她劫持了。
劫持阿南的对象,正是有事没事总爱往他们班级跑,开门时喜欢一甩柔顺长发疑似在做飘柔广告的本校美人大队长。
大队长以一块口香糖为交换,把阿南带到无人的楼梯转角,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边嚼口香糖边折糖纸玩的阿南,气势汹汹地说:“你到底要纠缠白兰同学到什么时候,一等星南?!你老是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出尽风头。白兰同学那么温柔亲切的人,被你搞得像动物园的猩猩,天天和你一起被人围观。因为他很大方才不跟你计较的!你快点转回你的一年级去,别再扰乱白兰同学的学习生活了!”
口香糖是劣质的,把阿南的牙齿粘住了。阿南努力地控制着面部肌肉上下左右活动试图分开上下牙床。大概动作幅度太过剧烈,当阿南终于吐出口香糖时,大队长的脸部呈抽搐状,表现出明显的厌恶之色:“你是不是变态的,本来就长那么难看了,还做这么讨人厌的怪相。告诉你吧,白兰同学跟我说你就像个小丑,在他心里一点地位也没有!”
阿南一言不发地回头就走。大队长在阿南身后得意地叫嚣着,让阿南快点回去收拾书包换教室。
阿南自然是不会介意大队长这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令她感到介意的,只有白兰或许讨厌她。
可是,他为什么讨厌她?她的情书他都看了还收下了,看到她为他参加跳级考试,和他的同桌打架,与班长和其他接近他的人争夺他最亲近的人的位置,他也没有不高兴。
他今天还用宛如壮真对乙春说话的语气对她说了谢谢。
可是,白兰确实从来没有说过喜欢阿南为他做这些事,也很少和阿南说话,甚至连笑都带着一股嘲讽的意味。
阿南回到教室,打开门说声报告。
老师惊讶地瞪着阿南:“一等星南,谁允许你进来的?继续罚站。”
“报告老师,我想上厕所。”
老师的脸部抽搐了两下:“去吧。”
“报告老师,我不认识路。”
老师已经浑身颤抖了,那就是同意的标志,就好比批准阿南参加跳级考试之前的校长,让阿南转进班级之前的班主任。
阿南径自走进来,从座位上拉起白兰:“带我去。”
“一等星南!”
在老师的怒喝中,白兰微笑道:“老师,我要带一等星南去厕所,否则常识缺乏的她也许会在这里上。”
全班寂静。
一分钟后,他们从教室出来。阿南拉着白兰穿过校园,一直来到小花园。
风萧萧兮花园寒,一枝红杏出墙来,正是春光明媚的大好时分,阿南却满心悲愤。
阿南银牙咬碎小手帕:“你是不是跟大队长说我就像个小丑,在你心里一点地位也没有?”
白兰满不在乎的回应:“是说过,因为她问了。”
失望至极的阿南直接冲上去给了他一头锤,把他顶翻在地。
阿南抱着他的小身板小脸又抓又咬,口水鼻涕糊了他一身:“你这个坏蛋坏蛋坏蛋,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他的小衬衫蹭了一背的黄泥,脸上都是阿南留下的抓痕。他显然也对她出于意料的高战斗力感到震惊,但是面上仍然镇定地冷笑。
阿南想起自己的下半辈子要和这个不喜欢她的坏蛋一起度过,她悲愤了,绝望了,恨不得多咬他几口咬掉他讨厌她的那部分脑细胞。
白兰看着眼前哭得一塌糊涂,需要打马赛克的脸沉默了片刻。片刻后他声调柔和地问:“我完全不知道你喜欢我的理由,只看见你一直在我面前跳来跳去想引起我的注意。你如果不是小丑的话,那么告诉我你喜欢我哪里?”
阿南没说话。最初她只是希望白兰能像壮真对乙春那样和她在一起。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他的优点很多,譬如喜欢长篇大论,拥有超脱凡人的气场,适合穿超白的小衬衫,对她说谢谢时的温柔语调等等等等等。
可阿南偏不想告诉他。乙春常说,女人因为身板柔软,所以心只能比男人更坚强。阿南是女人,绝对不可以输给男人,他叫招供就给招供了。
白兰也不说话,看着阿南。
他们这一眉来眼去,阿南突然发现有些不和谐。
白兰的头发怎么长歪了?
阿南伸手一捞,他那一头白色的美丽短发就被她扒了下来。白兰苍白的头皮立刻暴露在阿南的眼前。
宛如青天一道雷把阿南劈呆了。白兰原来和壮真一样,是还俗的和尚?可是如果他是和尚,为什么他头顶正中还长着一簇长长的黑毛呢?
“你……”阿南盯着他只留一簇毛的苍白小光头,费解的想了又想,终于灵光一现,“我明白了,原来你是妈妈跟我提起过的瘌痢头!”
早就随着头发脱落脸色大变的白兰,听阿南这么说,形象顿时地怒吼道:“瘌痢头大都是由于真菌感染而生癣造成的。我的头是天生——”
“天生癞痢?”阿南眉开眼笑的说,“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的缺点了。本来我还以为你身上全是优点,那我即使嫁给你,也不能当一个称职的贤妻帮你改正缺点啦~”
白兰抢过了他的假发,一边戴上一边抽动嘴角:“……不要跟别人说。”
“是,我会把嘴巴拉上拉链的~”
白兰推开阿南起身,阿南狗腿地帮他拍身上的泥灰。
盛怒的白兰平息良久后,才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他把手插在口袋里,瞟向阿南:“你比第一印象有趣,否则你以为我会允许你坐在我旁边,方便我观察你吗?”说完,他轻轻勾起嘴角。
阿南的小心肝,跳动的那个欢快。原来,白兰也会露出好似壮真对乙春那样笑的美丽笑容。
那天,阿南给白兰提着书包跟在他身后出校门时,大队长拦下了他们。她极度露骨直白地表现出对阿南的憎恨。
见阿南非但不生气,还一直对着她笑,她感到十分膈应:“白兰同学,我班级有人看见一等星南拿你的杯子盛自来水给你喝,她分明想作弄你。”
白兰微笑着看着大队长,直到大队长的脸色绯红,低头搓衣角:“这种小事我当然知道。那杯水里气体含量高,口感微涩,是仅经过一到两次粗糙沉淀过滤消毒的硬水。”
在大队长石化的同时阿南确定,她未来的亲爱老公,浑身上下都是优点,只有瘌痢头那个小小的缺点。
作为白兰的准贤妻,阿南决定好好帮助未来的老公改正缺点。
第二天在校门口,阿南送了他一支治脚癣的药膏,代替了当天的情书。
第3章 3。爱情
白兰自己告诉阿南瘌痢头是由于癣引起的,但却拒收阿南送给他的脚癣药膏,也不肯让阿南用药膏为他治疗。
乙春常常教导阿南,做人不能脚痛治脚头痛治头。阿南想这句话引申的意思,应该就是头痛应该治脚,那用脚癣药膏来治瘌痢头也可行。
白兰缺乏尝试的精神,讳疾忌医,这是他继瘌痢头后第二个被阿南发现的缺点。
阿南每天挖空心思说服白兰改正缺点,以至于最近他看见她时总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脸色也不太好。
那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后,白兰在放学后把阿南单独叫了学校后门,带她坐他那辆加长车来到了市中心最大的百货商店。
“你喜欢什么就拿,我买给你。”把手插在口袋里的白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金光闪闪的冤大头气息。
时值春末夏初,长袖衣服还没脱下,但已经开始觉得燥热。阿南的眼睛在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扫了一遍,最终决定喝一瓶玻璃瓶装的冰镇橘子汽水。
白兰对她的选择感到吃惊:“只要这瓶1元钱的饮料就行了吗?玩具、衣服,甚至是珠宝首饰,你难道没有想要的吗?”
阿南抱着橘子水摇摇头。
“没想到你的胃口倒很小。”
阿南觉得自己的胃口并不小,一顿可以吃三两米饭外加半个红烧蹄髈。她不挑选其他东西和胃口无关,只是因为白兰将来是她的老公,他的钱要归她管理,他们过日子可不能太奢侈了——以上是乙春身体力行教导她的道理。
买完饮料,白兰带着阿南来到百货公司顶楼的餐厅,在那里他订了个观景的包房。
当门打开的那刻,展现在阿南面前的是堆得像山一般的紫色五角星型花朵。
“Platycodon grandiforus,也就是桔梗。”白兰解释道,“它们代表了我的心意,全部送给你。”
阿南好不容易闭上了张大的嘴,感动地说:“你为了送我,昨晚采了一夜吧!”
感觉自己像在对牛弹琴的白兰,无言地转身拉开座位坐下:“坐吧,我们来谈谈。”顿了一下,他语调干巴巴地说:“你好歹是女性吧?不要用牙齿咬饮料瓶的瓶盖。”
此时夕阳已经彻底落下了,对着窗外月亮沉思了一会儿的白兰回头向阿南看去:“我因为你而烦恼了很久。通常能让我感觉那么困扰的人,都会让我产生非常强烈的兴趣。”
阿南配合地停下抠瓶盖的动作,朝他看去。
白兰绽开被夜色渲染得有些飘渺的笑容:“我决定现在就娶你。”
阿南那时的感觉就像二万里长征才走了几步,正气势雄壮如日耀空时,突然主席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你已经抵达了,恭喜你。
阿南一口豪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好半晌才虚弱地说:“可是,可是我还没有帮你改正缺点。我现在嫁给你,婚后会不会不幸福?”
白兰浅浅地深呼吸了一下,才镇定自若地说:“你已经收下我的聘礼了。虽然只是1元钱的饮料,但也是你的期望。”他指着阿南怀里被阿南折腾了半天的橘子水,又指指身旁的桔梗和窗外稀淡的月亮,“我也已经按照你时常挂在嘴边的期望,与你花前月下过。难道你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想嫁的人?”
阿南果断摇摇头。
白兰满意地点点头:“那么,现在把我下的聘礼喝了,我就算娶你了。”
像背景布一样随侍在一边的白衣保镖帮阿南把玻璃瓶的铁皮瓶盖掀了。
阿南从地上捡起瓶盖,放在自己校裤上擦了擦,小心翼翼的往里头倒了一瓶盖橘子水,递给白兰。
迎着白兰疑惑的视线,她认真地说:“新娘子新郎官要喝交杯酒的。”
白兰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与阿南僵持了一会儿,伸手拿过那个印着阿南的牙印,说不定还嵌着指甲残渣的瓶盖。
花前月下,他们小小的影子在地上交叠在一起,阿南举着橘子汁,他举着瓶盖。
自娶了阿南之后,白兰对待她的态度完全改变了。其转变就好像之前只是站在笼子外看猛兽表演的游客,而现在变成了宠物的主人一般。
他告诉阿南中国女子有种让丈夫喜欢并令婚姻幸福的美德叫‘从夫’,也就是无论何时,她都必须服从他的一切命令。
什么才叫服从呢?
他叫她把那脚癣药膏扔了她就得无条件的扔了,还要扔的远一点,最好趁每天早上环卫工收垃圾时抛进垃圾车里;
他叫她不必改正他的缺点,她要假装从来没有发现过他身上有缺点,更加不可以把她认定的缺点告诉第三者;
他叫她无条件相信他,因为她和他两个人之间的事是夫妻间的‘私密事’,所以不可以告诉婆家让乙春或是壮真来出主意;
他叫她多关注周围的世界,不要老是沉浸在自己感兴趣或好吃的东西中,绝对不可以像上次那样,在六级地震时还稳坐在位子上吃咖喱三角包;
他叫她每天看百科全书,争取到路上厕上枕上的所有时间,把她缺失的常识与知识以最快的速度弥补;
他叫她继续巩固现在唯一的优点‘专心于一件事时很有毅力’,并把这份毅力他下令要她做的事情上;
最后,他叫她不可以对他使用老公,亲爱的,孩子他爹,相公,官人,郎君,夫君等称号,而给她指定了只有她能叫的专属昵称——老大。
白兰制定的规矩,和乙春教导阿南的东西十分矛盾。阿南在左思右想后,决定听白兰的。
因为白兰越来越常对阿南亲切地笑了。尽管他那种只扯起半边嘴角,紫色眸子放出诡异光芒的笑容让阿南有种她是食草动物而他是食肉动物的错觉。
期末大考后就是暑假。虽然阿南将是4年级学生,可因为她直接从一年级跳级到三年级的关系,实际上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过暑假。
在放假前那天,阿南问白兰暑假能不能去找他玩。
白兰淡淡地说:“我暑假有事要处理不能和你见面,你找别人陪你。”见阿南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像安抚大狗一样拍了拍她的头,“好孩子,别给我添麻烦。”
“那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老大?”
“可以?”
“电视上演丈夫离家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为了去找小三。”阿南苦大仇深地说,“我不怀疑你因为你叫我相信你,但是路边的野花千万不要采啊。”
白兰挑了一下眉。他还放在阿南头上的手轻柔撩开了她的额发,露出她亮晶晶的大额头:“我不会的。我已经有了你这个配偶了。”
在阿南茫然的注视中,他那双感觉总有些冷酷的眼睛,随着他身体的靠近,而逼近了阿南。
随即,一个有些凉凉的吻落在阿南的额头。
在整片操场宛如欢腾的人声鼎沸中,他浅笑着转身,双手插在口袋中,头也不回的从人群分出的道路正中走向校门。
即使没有那顶飘逸的白色假发,他头顶那一簇独树一帜的黑毛飘扬起来,也一定不是一般的潇洒。
直到他不见了,同班的女生才冲过来拉住了阿南:“哇哇,他居然亲了你!你会要他负责吗?”
阿南笑着抱紧了装着《百科全书》的大书包,回应道:“不用,他这一份心,这一片情,天知、地知、你们知、我们知,鬼神万物都是我们的证人。”说完这句电视里美女阿姨的经典台词,阿南娇羞了一阵子,轻声说,“如果有了孩子,我会对他负责。”
见不着白兰的暑假期间,阿南害了相思病,为了解闷,做完了作业又读完了乙春给她借来的4年级课本。
实在没事可做的阿南由衷地希望暑假快过去,最好明早一睁眼就能看见新学期的到来。
壮真在一次扫除的时候,居然从桌子底下扫出了宛如蘑菇一般抱着膝盖发呆的阿南。他把她拎起来后,微笑着告诉她,她已经发霉了,需要晒晒才能恢复健康。
被变相赶出家门的阿南开始到外面晃悠。
自从遇见白兰,阿南不是看他就是看百科全书偶尔看课本,已经很久没有到外头玩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