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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只得又提起水桶,然后登上了高台。虽然台上的阿南居高临下地看着台下的白兰,可他冰冷且霸道的气势仍让阿南有种无法反抗的错觉。
阿南不由有些颤抖。
这还是第一次,阿南觉得白兰可怕。
“老大,你是不是被大队长逼迫的?”
冷酷的笑意取代了以前总是没什么感情|色彩的微笑,令他整个人都显得十分陌生。
他笑着吩咐阿南:“可以把那桶水浇在你自己身上了。”冷酷的语气一转,又变得像往昔那样温柔,“听话,你站足一下午,放学的时候,我会来找你。”
“……只要我听话,你就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嗯,当然。”白兰转身离开之前,又嘱咐了一句,“对了,水要从头顶浇下。”
阿南惊恐地看着白兰离开。
她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后,上课的铃声打响了。
阿南在铃声中,吃力地举起那桶水,闭上眼睛当头浇下。
之后,阿南一直站在那里。
从小到大,阿南从来没有像此刻那么恐惧。阿南怕老师发现她,将她再度抓到办公室。阿南怕乙春见到她如此模样,又会伤心。阿南更怕白兰。
白兰,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一个暑假不见,他会变成一个肆无忌惮伤害她的陌生人。
在那犹如整个世纪那样漫长的四小时中,阿南一直被恐惧折磨着。上课又下课,学生们在阿南面前来又回,她好像听见他们都在嘲笑她。
阿南绷紧身体站着,闭着眼睛,拳头紧握,一动不动。
这样站着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当阿南的身体累到极限后,阿南的精神便有些恍惚了。
恍惚中,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宛如童话王子一般金发碧眼的男孩。男孩长得比白兰,比柯特,比任何她见过的人都要美丽万倍,模样精致得仿佛神亲自雕刻而成。
他脸上的表情冷冷的,眼中却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捧起阿南被弄脏的脸,近距离看着她。
阿南本能地想退开:“我会弄脏你的手。”
男孩皱着眉头说:“没有那种事,你就是我。”
“嗯?我就是你?”
“我是这个身体里的另一个主人,一等星北。虽然我从未这样与另一个我交流,但是我一直在旁边看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情。”阿北蔚蓝如天空的美丽瞳孔中燃烧着怒火,“把事情交给我吧,我会控制身体去复仇。”
阿南摇摇头:“等放学铃声响起时,我就可以知道白兰的答案。在那之前,我什么也不想做。”她有些担忧地问,“你既然是我,那你也喜欢白兰吗?”
“我怎么可能喜欢那家伙。”
“我知道了,你喜欢的是柯特。”阿南由衷地说,“好可惜,如果那么好看的你能亲口对她说,她一定会喜欢你,说不定也能连带稍微喜欢我一点。”
阿北停顿了片刻后,挠乱了阿南的头发:“我说了我就是你,我们并不是两个人。而且现在我们在说那家伙的事。”
“啊,那个啊。你不喜欢白兰那太好了。”阿南微笑道,“这件事就完全不关你的事了。喜欢白兰的人是我,让我和他解决吧。”
阿北垂下了眼帘。
下一瞬间,放学铃声如同丧钟一般响彻整个校园。
阿南睁开眼睛。
意识中的阿北已经消失了,台下都是看热闹的同学。
宛如白衣死神般的白兰站在远处的树下。
他,右手的红线仍与阿南手上的红线相连。
红线相连的人们,无论如何波折,总会有情人终成眷属并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阿南一直坚信着这点,所以努力地去喜欢白兰的一切,也希望他能喜欢她。
阿南本以为,他也有点喜欢她。
可是喜欢她的话,就不会伤害她,就好像她看不得她喜欢的柯特受一点伤。
在一片嘲笑声中,阿南走下了主席台,拖着麻木的双腿,来到白兰面前。
白兰走,阿南便跟上,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身处无人的小花园。
阿南还记得那天,白兰也是这样领着她前往酒店露台,在那里花前月下他们喝了交杯果汁。
那一天,再也回不来了。这个认识比起白兰命令阿南把脏水泼在自己身上更让她难受。
白兰靠在树边,冲阿南微笑:“好吧,你很乖,实现了和我的约定。我现在就把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他兴致盎然地开始叙述,“在暑假,我向校方报告你用各种手段骚扰我,所以开学后,你被调离了我身边。我随即张贴了你写给我的那些可笑的情书,让你被记了大过。之后我唆使各种人对你每天做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最后,我派你班级里的某个人,把我送你的那本百科全书扔进厨房的厨余桶。”
他边说边漫不经心地搓着食指,显得心情很好。
阿南沉默地望着脚尖。嗯,脚上有块干掉的浮萍。
他随着阿南沉默了一会儿,用一种尽在掌握的语气问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你不难过吗?”
“我们是夫妻。你又何必这样作弄我?”
他大声笑起来:“夫妻?好吧,我知道你的脑子一向不太正常。”他冷淡地瞥阿南一眼,“作弄你的理由,当然是因为你这个丑女不自量力地纠缠我。嗯,中国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一开始看你丑态百出的表演的确能收获一些乐趣,可是你实在太不识趣,让我感到和你在一起十分不快。”
阿南有些明白过来:“哦,我说你是癞痢,你生气了?”
他笑着耸耸肩:“通常让我不快的人,我可以有很多方法可以让她消失。这个学校所有的人都能直接间接地受我的影响,可说是在我的掌控之下。我今日能怎样对待你,往日便也能做到。可是我并没有直接那么做,而是故意讨好你。你知道为什么?”
阿南思考了一会儿:“你那时还没有那么讨厌我?”
“你真是会自我安慰。”他笑着摇头,眼神含着不耐,“我只是一瞬间想出了个主意。我要装着喜欢你,把你捧到高处,然后再重重地摔你下来。你的下场一定会更加凄惨。”
“你那么讨厌我吗?”
“嗯,当然。”他收起了所有的表情,抱起胸,以看街边垃圾的眼神冷眼瞥着阿南,“你还没有意识到,你是一个血统不纯的杂种吗?卑贱得连泥巴都不如。”
阿南朝他的脸挥出一拳,却被他迅速闪过。失去平衡的阿南重重撞在树上,磕肿了脸颊。还来不及重整架势,她就被他一脚踹在地上。他毫不客气地抬脚踩住她的背。
阿南努力地仰起自己的脸,将视线集中在他的眼睛上:“我一定会让你娶我!然后让我这个杂种,把你的孩子变成杂种中的杂种!”
他笑看阿南:“你哪来的自信?”
“就凭我这双能看见红线的眼睛!”
“哦。”白兰漫不经心地抓起他手上的红线,把玩,“你说这根?”
阿南没料到他也能看见并触摸红线,一时有些发懵。
白兰一脸无奈地看着阿南说:“你以为连上了这根线我就会娶你了吗?读了那么多百科全书还是那么愚蠢。”
他手指轻微一动。也不见他用力,阿南和他之间的红线便断了。
被他生生扯断了。
他移开了自己的脚,阿南俯身趴在地上,却没有力气站起来。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红线在阿南眼中是一样好东西。被它牵着的人,会像乙春和壮真一样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在一群黑衣人闯进阿南家看姻缘的那一晚,阿南惊讶地发现原来一个人手上可以不止有一条红线。红线错综复杂,人心错综复杂。所谓的相亲相爱,原来并不是如此专一的东西。
今日,阿南自己的红线如此简单地就断了。红线竟然这么脆弱,由它联系在一起的两个人,瞬间就可以成为没有任何感情的陌生人。
红线,不能拴住人心一辈子,更可怕的是,它拴住的,也许根本不是人心。
阿南从来没有想过红线会是这样的东西,就如阿南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白兰。
阿南像是彻底醒来了,又像是彻底地陷入了雾霭中。
阿南再也没有去上学,也没有再打听过白兰的事情。
后来乙春的父亲生了重病,乙春带着壮真与阿南去日本探望他。与乙春几乎已经恩断义绝的小老头在见过壮真与阿南后,大概也原谅了女儿的年少无知,便下了让他们一家以后就留在日本不要再回中国的命令。
于是他们一家就办理了手续,在日本定居。
阿南边学日语边上了日本的学校,过起了崭新的生活。
有时候阿南希望,她的一生就终结在开学之前的那个夏天。那时,白兰会笑着说,你是我的配偶;那时,柯特在阿南的身边问她,难道我就不能扮演爸爸吗。
可是,阿南知道,她大概再也不会见到他们。于是难过了几个小时后,阿南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有点不记得了。
安定下来后的某天,壮真牵着阿南的手逛祭典夜市。阿南头上戴着奥特曼面具,一手拎着一袋金鱼另一手拿着巧克力香蕉。
看见对面有对青梅竹马牵着手跑过,阿南朝他们多看了两眼。
壮真说:“过去的事多想无益,都忘了吧。”
阿南含着香蕉口齿不清地回答:“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吗?”
壮真摸着阿南的头,笑着问:“再吃一串?”
阿南大力地点头:“嗯。”
他们牵着手,继续着愉快的祭典之夜。
第9章 9。柯特番外·前篇
我叫柯特•;揍敌客。
我生于著名的杀手家族,是现任家主的五子。
三岁那年,我在接受训练时掉落河川,当我爬上河岸后,我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发现我的人是一个名叫凯特的青年。他告诉我,我和他的遭遇一样,从原来的世界突然来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我在那个世界有许多牵挂,所以我会努力寻找回原来世界的方法。但是你的年纪尚小,有无限的可能性。你不必像我一样执着于回去,可以像你三哥一样试着走出家庭尝试一下不同的人生。”这个生活在遥远未来,并认识我未来三哥的凯特如此建议我。
我惊讶于我最喜欢的三哥在未来居然离家出走,不但交了朋友,还成为了猎人。杀手不需要朋友,而且我们既然冠着揍敌客的姓,我们就天生是杀手,不会再有其他的可能性。这些都是父母从我们还未懂事起就灌输的理念。
三哥明明是我们兄弟中天赋最卓越的一个,为什么违背了父母的意愿,不愿意当杀手?
我感到很困惑。自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后,我身上很多从来不曾受到挑战的观念都受到了冲击。
我被凯特送到了一个他在这个世界结识的朋友的家中。那个朋友经商且无子,对我的到来感到非常高兴,教我这个世界的各种语言,还送我去学习各种课程,想把我培养成他的接班人。
我是为了做杀手而出生的。我对不再接受杀手训练的生活说不上讨厌,但是从骨子里感觉到我的存在变得毫无意义。
转折发生在一年后,收养我的家庭被仇家买凶杀害。我虽然没能救下养我的那个人和他的妻子,但是把入侵的杀手全灭。
当我走出被大火吞没的宅邸时,一个微笑的大叔出现在我的面前,问我:“你很强呢,要不要加入巴利安?”
在理解了巴利安是一个隶属于意大利黑手党彭格列的暗杀组织后,我加入了巴利安。
不管到了哪个世界,我除了当杀手之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当初那位招揽我的大叔成为了我的师父,之后的三年多一直悉心教导我各种暗杀技巧。与揍敌客家族单纯训练身体的学习方针不同,师父自小就开始传授我各种武器与间谍的知识。
他常对我说,巴利安的很多成员都太暴躁了,把杀人当做娱乐,是一个表内俱污的集团。巴利安是属于彭格列的组织,他们每一次杀人都是为了组织,为了九代目首领,并不是为了满足私欲,所以我拥有的把杀人当做工作的理念才是正确的。
但是拥有我这样拥有自己的信念,以至于凡事都会从工作的角度去考虑,并不会过分崇拜或是畏惧首领的存在,在巴利安里并不受欢迎。所以为了保身,我必须学习更多技巧性的东西,以使自己不至于在武力值低于别人的情况下,像个垃圾一样被丢弃。
他说的是正确的。因为我并不崇拜也不畏惧巴利安的首领,彭格列九代目的儿子,当时年仅16岁却性格狂暴的XANXUS,他一直想找机会除掉我。
终于在某一天,XANXUS来视察时对师父下了命令:“我继任彭格列十代目后,打算提拔你成为我的云之守护者。可惜你把你的徒弟教得太好了,他也有资格取代你。两个同样的部下对我来说是无用的垃圾。你们中只能活一个。”
在这场对战中,我以师父也未知的属于揍敌客的杀人技巧杀了师父。
我赢得了胜利后,XANXUS派我去执行一个特别的任务,杀一个根据地在中国的帮派首领。这个任务是为了考验我是否有胜任云守的能力,因此在这个任务中,我没有任何支援,一切资料都需自己收集。
我因为这个任务而来到了中国,因为人生地不熟,而且我的中文也不是非常好,我花了比较长的时间调查猎物的生活状况与身边的人手安排。
本次的猎物生性多疑,住所和出行交通工具固若金汤,食物必有人试毒,只信任自己从小养大的两个孤儿和唯一的亲生女儿,旁人想接近他的身边,必须经过他自己组织的内部推荐和重重检查。
可他是个孝子,时常回老母亲所住的日月一村探望。日月一村的防守没有那么坚不可催,同村居住的孩子很多,我出入毫不显眼。
那日,我打扮成让人更容易放松戒心的普通小女孩,潜伏在日月一村实地探查。
那日,一个男孩子气的怪女孩突然单腿跪在我的面前,口称请我吃雪糕。她匪夷所思的行为让我思考半晌后,才得出了她原来在向我搭讪的结论。
为了不让她引人注目的行为害我被人注意,我跟这个自称一等星南的女孩离开了原地。她快活地带着我四处游荡,我一路上保持与她三步的距离观察她。
虽然身体柔软灵活,但她并没接受过专业训练,对我几次暗地使出杀招的试探无一点反应,也没有带我去可疑的地方,不似同行。
当然即使是同行,她出手之前我也有完全的把握可以先杀掉她。
尽管大致排除了她对我的威胁,我还是想趁早摆脱此女的纠缠去执行我的任务。察觉出我的去意,为了挽留我,她劝说我爬上屋顶嬉戏。
我爬屋顶从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狙击猎物,当然我爬的屋顶都是高楼的屋顶。而爬上矮房屋顶等于把自己暴露在他人的狙击范围中,那种不经大脑思考的行为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即使我不以职业的角度去考虑这个邀请,我也不理解这样有什么好玩。
在我思考屋顶与嬉戏的辩证关系时,她竟伸手抓住我的手。我暗自心惊于自己被眼前人的幼稚行为迷惑以至于太过于松懈,竟被这么弱的家伙抓到了。
大惊之下我立刻反击挥开她的手。我用了全身的忍耐力才忍住没有跟上一步,直接把这女孩的脖子拧断。
她并非工作目标,只是路人,我没有杀她的理由。
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与心情。此期间,女孩舔了自己的手又在自己身上擦干净,才满脸堆笑地朝我伸过来,讨好地说了一声:“我不脏了。
一瞬间,我觉得心情分外复杂,我竟会因自己的失误而迁怒并差点杀掉她。
师父死前对我说:“即使杀了我,你的眼神还没变,我就放心了。”
生为杀手是我的宿命,杀人是我的天职。除了做杀手,我想不到我还有别的存在的理由。但杀人并非我的兴趣,或是我的追求,只是我的职业。一直以来我都抱着这样的信念活着,但我那时并非为了工作只是为了生存,就把师父杀死了。
尽管师父相信我的本质并没有改变,但随着他的死去,我的信念似乎已经受到了污染。
我也会像其他巴利安一样,从此以后只是为了便利或是觉得碍眼。就把无关者杀死了吗?
我尝到了深深的厌恶。在这里生活了多年以后,我似乎离最初的自我越来越远了。
也许是出自自我嫌恶或其他什么不必要的感情,我没有再试图逃避,而是陪那个女孩一起上了屋顶。
如我想象的一样,屋顶上并没有什么好玩的,这种行为只是让我精神紧张,更加集中注意力去打量四周有无可狙击此处的狙击点。
为了快点摆脱这个打乱我步调,让我行为失常的女孩子,我接受她的挑衅,与她在屋顶赛跑。
……那是我一生的污点。
在身体素质上曾被赞誉为‘燕身蛇骨’的我,竟然一脚踏穿了屋顶的瓦片,一只脚掉进了被自己踩出的洞里。那一瞬间,我眼前一黑,比起狼狈,更加让我痛彻心扉的是被重击后卡在瓦片间隙的要害部位。
最后,痛得全身绷紧的我被那个弱小的女孩打横抱着下了房顶。
看来以后的训练,也许需要增加一点要害的抗打击能力?
带着我跑到楼道里的女孩紧张地绕着我转,我在抗拒了几次她莽撞的碰触后,异变产生。
她的气质和外形在瞬间发生了极端的变化,变得好像另一个完全不同性格,甚至不同性别的美丽男孩。
虽然她一瞬间就又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