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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的腿这些日子也见好,这次祸事非但没让他消瘦,反而胖了好些。
原先在走镖时候练就出来的肌肉疙瘩,也变成了软趴趴的肉。
虽说多了二房一家,但是冯通隆夫妻整日忙活着新房子,杜氏冯通柱也跟是自家房子一般上心。
二房的远涛志晖虽说是半大的小子,也跟着爷们忙活,虽然重活干不了,但是认真的神色还是让一众人等交口称赞。
家里的几个丫头也没得闲,现在山里多是野货,那些兔子野鸡什么的虽然弄不上,但是挂在枝头红彤彤的野酸枣,还有那深山老林一般郁葱的地方,还能找到核桃。
村里的娃都乐意去山里捡东西,虽说酸枣卖不了啥钱,但是没事的时候揣在兜里,饿的时候塞一把到嘴里,也能吃的有滋有味。
那核桃可是不敢吃的,都被家里精明的妇人趁着赶集的时候带到县里了,县里的妇人金贵的很,听说这些野货在她们眼里可是紧俏。
涟漪家可不缺这些银钱,此刻小宝在山下撑着麻袋,榭雅那丫头灵活的爬上了树,不断往下敲打着核桃。
一波完了后。树下的四个立马开捡,慧颖养了多些日子后也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开朗,只不过依旧怕黑,等她们几个捡的差不多的时候。榭雅又开始新一波的敲打。
山里毕竟不是私人,别的小娃可比她们灵活,在她们捡了一会后,又有几个小同呼啸而来。
和她们开始了抢核桃大战。
好在已经捡了多半袋子,也不好再和小童们争夺,只是晃悠悠的拖着麻袋往山下走。
大人们有大人的事,她们也不得闲,帮忙盖房子的人零零总总十几口人,再加上这么一大家子,差不多二十号人。做饭可成了大问题。
专门请来了二婶的爹,来这盘了灶火,这样借了口大锅,每日就可以在外面做饭,好在现在地里的菜还不少。南瓜丝瓜扁豆,买些豆腐茄子土豆,泡些从山里拾来的木耳香菇,再割点肥腻腻的肉,被人熬成了大锅菜。
没熟的时候香味就不断往人的鼻子里涌,不少人打趣埋汰自家婆娘做饭难吃,哄得杜氏梁氏二人每天脚下生风。美的冒泡儿。
房子终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建成了。
只是现在阳光虽好,但是晒在身上让人暖洋洋的,没啥威慑力,冯通柱兄弟俩又在山上捡了好些柴火,塞在炕火下,整整烧了五六日才将潮气驱散。
又当着涟漪的面找了个风水先生。推了十月初八这个‘良辰吉日’,合家般进去。
涟漪跟着那先生听了半晌,看他嘴里里里外外就捡着那好听话说了几句,但还是哄得夫妻两人高高兴兴,最后好吃好喝伺候完后。又该了人家五十个大钱。
看的志晖目瞪口呆,悄悄和涟漪说道,“这倒是一门好营生,左右说了几句话,哄的爹娘喜滋滋掏了铜钱”
涟漪但笑不语,看他手捏的紧紧的,暗自道这小子不会有了啥不该有的想法吧?
果然,这一念头刚一闪过,那小子天真道:“今后我也想做个这样的营生”
也就是说,这是要当神棍的节奏?
涟漪一个没忍住,笑了出声,惹得那风水先生颇为严肃的告诫,“小娃子,可不能拿鬼神开玩笑”
涟漪正色道:“是,小女记住了”这才换来人家摸着山羊胡,满意不已的模样。
这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不是?
这两家人其乐融融,里正一家却有些愁眉不展。
翠香作为老爷子唯一的一个孙女,平日多是得宠,此刻见叔伯大爷都严肃不已的模样,只是体贴的将茶放在桌子上,随即转身离去。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走远,里正这才开口道:“你们说说,这个难题可该怎么办”
里正当年兄弟三个,这位子是他爹当年传给他的,里正这一名头虽没能领朝廷俸禄,也没那一官半职,但是可是实实在在的土霸王地头蛇,在村子里掌管户口和纳税。
看起来不怎么风光,里面道道深着呢,看看那在村子里独树一帜的高门大院,说是没油水傻子都不信的。
咳咳,说话有些远了。
里正家也有三个儿子,老大刚过而立之年,也是全家的希望,一路披荆斩棘,好不容易快要有了出头之日,但一家没个能提携的人,这次要是能使得上劲,也就能派个好官。
不然要是真的被人挤下来,派到个鸟不拉屎的偏远之地,这想要熬出头可是难了。
里正看着底下坐着的三个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一双手拍在桌子上啪啪作响,看儿子们头低的更深,一鼓气儿差点没上来。
“你你你”跟点萝卜似得在三个儿子脑瓜上点过,压低声音道:“你们到底心里咋的想的,倒是放个屁啊,老是支支吾吾的有啥用!是拿钱还是拿啥,总得指个道啊!”
发了顿脾气后,心情倒是没了原先的阴郁,暗道老子当年猛虎一般的人物怎么就生了你们三个鹌鹑,这要是我百年之后,这门楣怎么能发扬光大?
眼神一一扫过,直到停留在老大脑瓜子上,口气这才稍缓,这个儿子可是家里的希望,就算是一坨烂泥,他也得给他扶上墙!
“老大,你是怎么想的?”
被称为老大的男人闻言苦笑一声,脸上端是一副老实做派,估计是孔孟之道听的多,儒生之气浓厚,只见他起身,恭敬的朝老爹作了一辑,这才道:“我先前也曾询问过老师,但是老师也是使不上力的,也只是提点了两句,说是能攀上那都事,倒还有一丝希望”
都事?脑子里转了两圈,“你说的是那只是七品官的都事大人?你老师莫不是耍弄你吧?”
里正老大脸上泛起苦笑,老师耍他作甚,要是自己能够派个好官,将来也是他的助力。
“爹,你莫要乱说,那都事虽说官职小,但他姐夫可不是等闲之辈,那可是正一品的平章政事,书经层记载‘谓九族与百官皆需导之以礼仪,平理之,使之协和,教以礼法,彰显之,使之明得’
里正听的云里雾里,都火烧眉毛了老大还在掉书袋,那原先本着要给他留面子的想法慢慢蒸发,一句一句听的他脑子疼,拿起手边的旱烟,啪的打在他脑门上。
“你个瓜娃子,都这时候了还给你老爹摆弄你知识,要死呦,错过了这一茬,我看你去哪里哭呦,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开窍的儿子……”
下面两个兄弟看见兄长被大,急忙上前拦着老爹,不断的顺气,又小意的安慰。
“现在好好说人话,他俩到底是个啥关系”
里正老大抱着脑子,委屈道:“爹,那都事是平章政事的小舅子,那平章政事虽说位居高位,在圣上面前也吃的开,但是唯独有一个毛病一个嗜好朝堂皆知”
里正喘口气,这明明能好好说话,干啥绕老绕去,多费工夫!
遂没好气道:“啥毛病啥嗜好?”
里正老大抬头,断断续续道:“一个是……惧内……一个是好酒”
惧内是因为这么些年来,这大人只有一个妻和一个妾,那小妾还是妻子从娘家带来的丫头,被正妻开过脸的,听说年轻的时候也层寻花问柳,可是那婆娘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有次在他兴致正高的时候破么而入。
据当事人讲述,那婆娘也没哭没闹,只是在门外环胸冷笑几声,不顾他的尴尬直接把丈夫的衣袍官服全都拿走,自己坐在那马车上也不离开,也不许人去给他送衣裳,直道那第二日,快要上朝的时候,那婆娘还不罢休,也不把衣服还他。
那人害怕耽误了早朝,几番交涉无果后,只好灰溜溜的穿上那烟花女子的绣裙,带着一个黑眼圈去了朝堂。
险些吓坏了那眼神不好的老皇帝,也成了这辈子那老头的不堪回首的往事。
要不然,那只会吃喝嫖赌的小舅子能年纪轻轻的当上都事?要不是他那姐姐格外疼惜娘家的老来子,哪能有他今日的造化。
里正听完沉思片刻,“要是这么说来,这想要和那贵人攀上交情,他那小舅子是个门槛,可是,那等人物平日想必没少见了美人,咱们也不能公然送他美人,要不,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对你考核大为不利”
磕磕烟袋,“那就先送钱,把那笼络住,只要他能在他姐夫前说上你两句好话……”
还有,再去哪里寻得那好酒,这事也就*不离十了。
第一百零一章 松岭太平春酒
“养生酒?”院里的众人诧异道。
看一大家子的人都不如一个小丫头淡定,为首的两个大老爷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尴尬的咳嗽。
这些日子农忙后,都显得有些无所事事,村里也有人不断的打听冯家县里铺子的事,打算着能不能从他们手里盘下来,这样冬天也有个进项。
杜氏面上含笑打发走了一拨一拨人,心里却是极度不屑,这好生生能生钱的买卖为啥要给你们,当她是傻的不成?
她就是不要那几个钱的租金,也不能到头来眼气别人家的生意!
嗨,这就是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一抹霞光透过云层,感叹今天又是一个好天儿。
忙活完这些日子,涟漪却是另有打算,冬天眼看到了,这朱门大户冬日对于酒水的需求量较大,现在市场上虽然酒类众多,但是只有独辟蹊径,才能获得别人的青睐,而眼前那养神酒市场稀少,所以她打算走这条路子。
大过年的也好给家里添些进项。
“涟漪,你说的养生酒,那到底是个啥?”现在地里也没了黍米,冯通隆也闲了下来,家里的钱全用来盖房子了,又想送远涛去学堂,一家子现在过得紧巴巴的。
即使是这样,可是当一家五口看到那个明亮宽敞的新房,再有天大的委屈都觉得不是个事了。
“养生酒?”涟漪这倒不知该怎么说了,稍稍思忖了些后,“这个我也说不大清楚,大概也就是些固本培元,调节人身体内部功能,那些达官贵人很是追捧”
“既然如此,那你快去琢磨琢磨怎么酿,家里的事也不用你掺和了,娘保准让你让你没后啥个啥……怎么说来着?”
“娘。是后顾无忧”榭雅拿出一碗晒好的南瓜子,摆在众人眼前的青石桌上,及时补充。
“对对,就是那个。反正这今后家里的事你们就先别管了,都有娘呢”杜氏美滋滋道。
现在涟漪有本事会酿酒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事了,闺女有出息,这自己脸上多有光啊,现在家里的变化几乎可以说都是她带来的。
只不过想起前些日子好些人来家跟自己说的事,她又有些糟心,那群娘们精着呢,都知道自家闺女才是摇钱树,都上杆子巴结。话里话外还不是想给个亲家,可是那些土里刨食的哪里配得上自己水灵灵的闺女?
还是要找个法子把她安置在县里,当个贵太太才好。
杜氏这头自己跟自己较上劲来,那边几人还在七嘴八舌的问着那稀罕东西。
“这样说,那酒能止痛养颜补肾。是运用了阴阳调和、五行相生、五行相克、气血循环的中医药原理进行调配的,很是神奇的”
“这么神奇?那我姥爷一到下雨天腿就喊着疼,也能喝吗?”慧颖眨巴着眼睛看着涟漪。
摸摸她的小辫,涟漪点头,“自然是可以的,你现在帮着姐姐酿酒,将来也好拿自己酿的给你姥爷送去啊”
“这怎么能成?”梁氏慌得一下子站直身子。“这使不得使不得”谁不知道这酿酒方子都是不外传的,虽说两家关系好,但到底不是亲姐妹,哪里能看人家的挣钱的法子?
小娃子不懂事,这大人可不能拎不清。
“二婶,都是一家人。说这话可是不该”涟漪佯装不悦。
随后又拉着慧颖的手道:“这还有好些东西得你帮忙,你可不能学你娘一般推辞,不帮姐姐干活呐”
“我不会的”慧颖坚定的点点头,现在大姐姐在她心里是最了不起的,当初的事她没跟别人说过。当初在千钧一发之际,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家人了,可是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听到了大姐姐先前说过的话,要是发生什么不幸,就往北面跑。
当时惊慌没想的明白,现在才知道了事情是怎么回事,心中也就更加敬畏,大姐姐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的,要不怎么在那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会出事?还能告诉她逃生的法子?
只不过她不再提,那自己也就装作什么都忘了的模样。
“嗳”梁氏嗔怪的看了丫头一眼,心里滋味百感交集,只好退一步道:“你要乖乖的,可不能给涟漪姐姐添乱”又朝涟漪道:“要是需要找什么东西,尽管吩咐她”
涟漪看她严肃不已的模样,好像是派给了她炸碉堡的任务,存了打趣的心思,直接道:“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只是需要些蜈蚣啦蝎子啦毒蛇啦这些毒物……”
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小丫头的神色,如愿看见她变了脸色,又噗嗤一笑,“这些东西自然是不成的”
“呼,大姐姐你真坏”
得,转眼间成了坏人。
不过,这可不是吓唬她,在书里记载,那些毒物是真的能入药入酒的,而且效果还真是不错。
就她所知道的,秦钟皇樽酒就是用七种药用毒蛇,辅以红花西洋参鹿茸等十几种名贵药材做成,自然浸泡十二个月,纳春夏秋冬四季精华,是极品酿制酒。
不过,现在人的观念还达不到那水平,所以这计划暂时搁浅,再说,她看到那蛇也是害怕的很。
只能用中规中矩的法子来酿制了。
现在手边有的东西,估计是只能酿造松苓酒,熟地四两茯神一两当归一两,枸杞四钱、红花四钱、龙眼肉八两、松仁一斤再加上其他的药材,加玉泉酒二十斤,干烧酒四十斤煮制而成。
听爷爷先前说过,这酒来头不小,是乾隆年间就已经有的,那时候由刘沧州献入宫廷,后经过太医审查,得出‘太平春酒药性纯良,系滋补心肾之十三方’对于养血活血上好的安神之物纳食少味睡眠不足有奇效。
不过,最正统的法子就是,在深山中找一颗苍劲挺拔的大树,向下挖坑直到树根,然后将酿好的酒瓮打开盖子埋在树根之下,根上切开一个口子,让松跟的液体被酒吸收,一年后取出酒来,酒色如琥珀,便是最上乘的松苓酒。
这厢谈的热闹,在京师一处诺大的宅子里,身披官袍脚步略显虚浮的中年男人刚踏进宅子,被匆匆而来的下人的一句话惊在了原地。
虽说五十而知天命,但是因为老妻束缚严格,在外花天酒地少了,又因为保养得当,所以看着比常人年纪些许。
听完下人的话后,脸色一僵,随即匆忙奔走,走到屋子前后又踌躇片刻,不知如何该是如何说辞。
“滚进来”突兀的,屋子里传来了一道女声。
“嗳,就来就来”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个身披一品官袍的男人真的快速的‘滚’了进来,速度让人咋舌。
“夫夫夫人,为夫真的没喝花酒啊,只是断事官那老小子,家里养的宠妾不少,还专门在我眼前吹嘘,说我不敢去他家喝酒,我一时气不过,所以才……”
看老妻不言语,堂堂平章政事额头冒汗,自觉从柜子里拿出表面稍显光滑相依为命三十年的搓衣板,跪了上去。
“其实,我退朝后之所以绕远路回家,不是因为要看芳花楼的花娘,只是听说那里桃花酿一绝,所以是去那闻闻酒香的,真的,我就在街口闻了闻酒香,别的什么也没做……”
那端坐在凳子上的妇人挑眉,意味深长道:“哦,原来是这样,我先前只是想着要问问,为何张玄来信你压在书房不理会,没想到你自己坦白承认了这些我都不知的事,看来,这家分要好好整治一下了”
张玄就是他那不省事的小舅子,因为是岳母岳父老来得子,所以骄纵的很,就连他这个姐夫,看起来在外面风光无限,到家了,还没有人家一句话的分量重。
真是,谁苦谁知道。
平章大人又在内心呼喊,娘啊,当年你这是给我找了个啥样的媳妇啊,您这是把儿子给坑苦了啊。
险些伏地长哭。
“罢了罢了,起来吧”那妇人无奈摆手,“咱们都一把年纪了,你莫要再做那些有失颜面的事,去年长媳进门,你好歹要给儿子做个榜样,要是咱家都像你一般不振,那说出去真是没面子的很”
快要五十的大人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夫人啊你还知道这没面子,怎就只会替儿子振夫纲,也不想着怜悯我一下?
妇人咳咳嗓子,原本还是一脸哀怨的男人瞬间直起腰板,“前些日子我跟你说的,你要要上些心,咱家鸣哥儿现在只要在历练两年,想来往后仕途不错,就是我那不省心的弟弟,你要多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