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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得。
“乖”里正儿媳脸上浮出一抹笑。
杜氏心里虽有些不乐意,但是闺女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再开口要那些钱,这明摆着是打脸的事,她可做不来。
事情已经办妥,里正也不啰嗦,心里暗道这冯家是不错的。
兴致勃勃的回到了家,里正小心翼翼拍开泥土,看着里面清澈的液体,贪婪的闻了闻。
不过,片刻后眉头又皱了起来,“不对,不是这个味儿”
同样在场的几人都愣在了原地,老大媳妇紧张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裳,老二媳妇则是看了一眼几人脸上浮出的忧愁后,心里乐开了花,佯装失望道:“就是说嘛,这村子里的东西哪里能上的了台面?”
亏得眼前这几个还洋洋得意,以为办成了体面事。
“滚出去”刚说完后,一个粗瓷大碗就摔在了她的脚下。
“爹!”
“出去!”里正满脸怒容。
刚在发怒的工夫门外又传来两声清脆的叫声,“里正爷爷在家吗?”
听的出来是那方才出门的冯家丫头的声音,老二媳妇瞬间为自己的怒火找到发泄口,造成这原因的是因为那冯家,早就憋着气呢,眼下自己撞上来了,自然不会手软,叉腰骂了起来。
听的外面流利不停顿一下的嚷嚷声,里正彻底气歪了鼻子,指着外面大喘气,“快将那泼妇给我拉走”
老三媳妇好言将人劝了无理取闹,老大媳妇则是将那不停叫嚷的恶狗撵到一边,含笑给她俩开了门。
迎面是那个大点的丫头,看见自己后,像是没听到方才的辱骂,依旧笑眯眯。
“刚才弟妹年纪小,又没听的清楚,所以送错了酒,娘知道后骂了他们几句,又急着让我俩来给爷爷送酒来了”
果然,在她俩的身后有另一个酒坛子。
老大媳妇面色这才好看些。
看她神情满意,涟漪则是暗松口气,暗道和这些人精打交道真是太难了。
第一百零四章 一坛酒的自白
我是**的分割线
原先涟漪也不太明白,里正一家的来意,后来听说要酒,这才打消了心中的顾虑,可是等人都走后,细细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要是真的要酒的话,乡里乡亲再加上他是里正的身份,断没有亲自来讨酒的道理。
后来又听杜氏自言自语说,这里正一家真有意思,前脚孙女来这讨酒不算,这后脚老的就来讨,也算是讨人厌的。
这话也就是自己说说,当看见涟漪若有所思的眼神,急忙把她拉到一边,让她别多想。
也不知是说的别多想那亲事不成,还是她方才嘟囔的话。
涟漪这才知晓原来先前翠香已经来讨要过一些,但是杜氏不太清楚,自家酒多的很,就随手将涟漪刚酿造好的松岭太平春酒给她舀了些带去。
涟漪估摸着是因为这酒对里正家挺重要,要不然也不会倾巢出动。
暗道一声坏了,急忙带着榭雅跑到后山从松树下挖出一坛酒来,匆匆要去给里正送去。
心中却不断埋怨着杜氏她娘,真是好好的非给添些乱,那些平日酿好的黄酒当个颜面,送人就送人了,眼下自己费了大力气酿好的,自家人还没福气享用的,这就得先给别人送去。
给了还不能收钱,这可真是让人憋屈。
老大媳妇指挥着自家带来的两个小厮,指挥着将酒抬到老太爷的屋子里,虽然嘴上含笑客气道:“爹方才就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小碗,直砸吧嘴说不是那个味儿,我们还都笑他人老了,记不清事,没想到真是弄错了,我们也是不懂的,平白扫了人家的兴”
看着两个小厮的声影消失,这才又乐呵呵道:“先搬到老爷子屋里去,别让他老人家再说我们私下昧了他的酒,那可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姐妹两人又不是傻子,虽然人家这般说话,但是细细一想还是听出了端倪,这是趁着她们在这,让老爷子去验酒去了。
等屋里传出来爽朗的笑声,院子里的几人这都才放下心来,看姐妹两人要走,老大媳妇急忙拉住两人的手,招呼闺女翠香出来。
“快,去屋子里捡几个城里时兴的绢花过来”扭头看,两人并没有意料中受宠若惊,依旧是原先淡然的样子,眼里的满意更甚。
果然,稍稍过了一会的时间,翠香捧着一个乌黑的木匣子出来,看见姐妹两人,脸上全是不作假的笑容。
涟漪接下了盒子,声音轻轻朗朗道:“谢谢夫人”
榭雅在身后也有模有样的学着。
妇人惊诧的眼神一扫而过,继而拉着两人的手直道好孩子。
涟漪像是接待外国友人一般保持得体微笑,面对她的询问又像是外交访谈一般说着专业术语,两人一时间有来有往,谈的甚是投缘。
终于找了个借口打道回府,榭雅脸上有些不高兴,“姐,你为啥要收她的东西?我方才看了一点也不好看,都没你给我做的好”
为啥?就凭人家是土地主!
涟漪慢慢跟她解释,“这东西不跟钱一样,人家给咱们钱,咱们不能接,是因为这打了人家的脸,可是这匣子绢花不接的话,这也是打了人家的脸,所以必须得接”
榭雅听的有些迷惑,“什么打脸不打脸的,哦接了钱就是打脸,那以后我巴不得让人家天天打我脸,说话稀里糊涂,弄不懂你”
涟漪轻笑,自然是弄不懂了,这些门道也是她先前有了多年的经验才琢磨出来,人家先前给你钱,并不是真心想给,你做个样子适当的推脱一下,让人家有了颜面,收了回去,既给了她台阶,也显着人家识大体。
现如今,人家真的给了那绢花,你要是不收的话,那就是不识好歹,虽说一坛子酒和绢花并不相等,但是好在你收下了人家的东西,从心里层面上讲,人家已经不欠你什么。
以后要是再求他办事,人家感激你先前给的面子,又假装帮你办事,得了你人情。
这体面人的心思难揣摩着呢。
事情过后,涟漪也不想再说什么,事情过去了,那一坛子就就当孝敬这一方霸主,以后有事了也算是攀上了交情。
而在里正家,里正得了酒,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开了酒坛子,小心翼翼的抓好胡子,保证不会弄脏酒,这才深吸口气。
“就是这个味儿!就是这个味儿!”
老大的前途有保障啦。
老二媳妇听见堂屋虽刻意压低的喜悦声,愤愤的将纳好一半的鞋底扔在筐子里,暗骂了一句‘老不羞’
又听的外面传来琐碎的谈话声,这才将耳朵贴在窗子上。
“娘,我觉得涟漪姐姐挺好,配得上大哥,要不……”
“嘘”老大媳妇轻轻摇头,“这话不敢乱说,坏人家姑娘家声誉,那丫头要是官宦人家的闺女,就算是挤破了脑袋,娘也要为你哥求取,但是那丫头家里没有任何根基,对你哥将来的功名也没个助力,所以……”
只能暗叹可惜。
随后母女俩的声音越老越小,最后终于化成一抹青烟,消失在耳侧。
“哼,还娶官家小姐呢,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轻呸了一声,这才不甘愿的拿起手中的针线。
言归正传,这坛子酒也算是有见识的人了,先前自己本来是被埋在黑乎乎的地下,被松树汁养着,没事的时候睡会,睡醒了就消遣的看着蚯蚓兄弟坚持不懈的松土,再不然就是看着松树哥哥的根基不断向下延伸。
可是,就是有那么一天吧,这惬意的日子还没过多久,就被两个不省心的女娃子给挖出来了。
看在她俩白皙的小手温柔的将自己衣裳上的泥土弄干净,心中不满这才消散了些。
但是,怎么转眼间就被送到一个满脸褶子,跟树皮一样的老头手里?
它!不!干!啦!
好在,那老头虽然有贼心没贼胆,只是好几次猥琐的再自己身前打转转,面色犹豫的很,最后还是受不住自己的魅力引诱,老头悄悄的用指头往坛子里沾了沾,再美滋滋的放进嘴里,呲,还真以为没人看见呢。
再然后,它就又被人转手到了一个精瘦的如同猴子一般的男人手里,听那老头的儿子说,这是什么都事来着,在它眼里,也只是一个花天酒地的混混。
哎哎哎,干什么,怎么又从从我身上倒了那么多酒出来?
耳边还听着那小子不断的叨叨声,“这回倒是有识货的,送来了个拿得出手的东西,嘿嘿,姐姐管姐夫严格,姐夫想必也享受不了多少,我就发发慈悲,替他消灭点吧”
最后,等它再辗转一趟,到了一个连做梦都没梦到过的豪宅里,成群的仆妇,健壮的小厮,曲折的长廊,遮天蔽日的荷叶,数之不尽的稀奇糕点,只是,这次的新主人貌似不是那么……英武……
自从看到自己后,那双眼就跟发qing的母猪一样,整日回来后,在书房隐隐密密黑漆麻黑灰尘漫天无人问津的角落,揽着自己日渐消瘦的身姿,偷偷的倒出一小杯酒,慢慢的砸吧着嘴,细细的回味。
不错,确实是消瘦的身材,经过几道剥削,它现在的体型已经不复以往。
不过,好日子并不长久,它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也看出那老头是个惧内的,每当外面有个风吹草动,这老头就跟受惊的老鼠一般,乱了手脚。
终于,最后那老头被人出卖,自己也沦入了‘敌’手,只见那满肚肥油的老头鼻涕一把泪一把,主动拿起一个奇怪的东西放在膝下,声泪俱下的辩解着。
“夫人,这次真不是我不顾及身子,喝了这酒后,我这夜里也不心悸了,头晕目眩的状况也好了许多,还有,以前和圣上出去打猎时落下的病根也不疼了,这是好东西啊,夫人……”
它和那老叟嘴里的夫人,都鄙视的瞪了他一眼,这出息!
“要是真的如同你所说,这倒成了仙酒”妇人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这是看不起自己了?被人拎在手里,它作为一坛子酒,很是气愤,要知道,就算是作为日渐消瘦的酒,它也是有尊严的。
最后还是招来了一个叫做什么太医的老头,对着自己努力嗅嗅,又在那肚子浑圆的老头的怒视下用中指沾了沾,放在嘴里,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跟那看不起自己的妇人细细解释一番。
它是听不懂那老头说的什么啦,只是知道那妇人脸色越来越好,那老头的表情越来越放松。
如果自己能开口说话,一定要气势汹涌波涛澎湃面露不屑器宇轩昂的给她来个绕梁三日的哼!
最后在这妇人的默许那老头终于鼻子冒泡的把自己带走了,临走的时候被那老人摸着,还听着他感叹着,好酒难寻,知音难求,心里也终于有了一丝安慰,这被人这么看重,它这一辈子也不算白活了吧?
(原谅今天作者有些失心疯,么么哒)rs
第一百零五章 谁卖河滩地?
给里正送酒已经过去了好些日子,后来里正又拉下脸来求了一次,冯家人也没吝惜,爽快的给人挖了一坛子,里正完全是赚到了金子一般,眼里眸光动荡,但仍旧是装出自己的风范,姐妹几个低笑出声。
“哎,小心”几人视线相互交错,正在为里正的假正经而窃笑之际,耳畔传来惊呼声。
期间因为脚下的肉丸调皮,不断在冯通柱身前蹦跳,冯通柱既要小心的捧着重达几十斤的美酒,又要小心躲避在脚下作乱的肉丸,于是一个不稳,险些栽倒在地上。
不过,也只是险些,里正离他近,又时刻关注着他,所以才冯通柱身子一个不稳的时候,就飞快的上前扶住了他……手里的酒坛。
看不出,完全是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啊。
等里正大人战战兢兢完全一副董存瑞端着**包的姿态离去。
杜氏将心里的不乐意给发泄出来。
“真是,真当咱家这酒不要钱了,别人来讨酒只是一壶一壶来讨要,他可好,显着自己脸庞大,一要就是一整坛,真当自己是金贵人了”
说罢,又扭头交代下面几个小的,“今后他再来讨酒,你们就说都没了,要问为什么没了,就说你爹都喝光了,可是记清楚了?”
“娘,这话我们可不敢说,你也别指派我们,等下次他再来的时候,你直说便是”榭雅双手环胸,斜着眼道。
“说就说,还怕我不敢咋地”哼哼了两句后,杜氏端着簸箕走回了屋子。
“二姐,你明知道娘就是说说,干啥还专门来刺激她?”榭淳不解道。
榭雅眼看着杜氏完全消失后,才敲了敲她的脑门,“小丫头不懂就别乱说”说罢。装作很高深的模样,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大姐……”榭淳作为小妹,有时候真的不理解这些当姐姐的心思。
涟漪蹲下身子,看着脸蛋渐渐变得红润。头发也日渐乌黑的小妹,心里是由衷的欢喜。
“你莫要管她,其实你二姐啊,心里是什么也不懂,随意找了话头打发你呢”
也不管她到底是听得懂听不懂,惬意的舒展了身子,转身离去。
又过了几日,在一个艳阳天里,里正家突然传出了鞭炮声,好像是庆祝他家大儿子派了好官。虽然所派官职不是在当地,而是百里外的一个繁华小县镇。
也足够让人羡慕。
听村里人说,里正一家可是整整摆了三日的流水席,把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请了过来,冯家也在其中。杜氏像是早就忘却了先前的不愉快。
在开席前两日就喜滋滋的去给里正家做工,做工是假,听着周围妇人的恭维才是真,现在谁不知道里正和她一家走的进?
先不说那一匣子绢花,后来里正又专门送来了一些县里时兴的布匹,又给几个丫头量了尺寸,那顶好的糕点也是不要钱的往自家塞。真是让她赚足了脸面。
如今虽说都是帮工,但那些妇人都是做着洗盘子切菜的粗活,她则是专门陪在了官妇人身边说话,福气大着呢。
涟漪也是有所耳闻,不过,那些事都和她没啥关系。一个姑娘家也不能向她娘一样,气势十足在村里向只螃蟹一般横行。
杜氏有自己的交际圈子,冯通柱兄弟丝毫没闲着,因为先前听的涟漪说是要买地,所以正好趁着秋收大家伙都忙活完了。这才将要收地的消息给放了出来。
“哎,你们可是听说了?这冯家老大老二发达了,现在要喊着在村子里买地呢”说完又呶呶嘴,示意旁边的人看同样坐在老树下的孔氏。
如愿看到她的耳朵竖起来了,这才满意的将自己知晓的添油加醋的说出来,“人家说了,这谁家想要卖地就去找他们,河滩地也好,沙地也罢,只要亲自去看过了,一定会给个合适的价儿”
旁人跺跺脚,看着那肥硕青色的虫子从脚面落下后,才淡定的补上一脚,“人家卖地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打算卖地”
“哎,谁说的谁说的?”男人着急,“我家那河滩边上的三亩地我不想要了,趁他们想要,也算卖个人情给他们,嘿嘿,卖了这个数呢”
伸出四个手指头在他眼前晃着。
“四两?”同伴听完后诧异的连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看周围人不解的眼神,又压低声音道:“不是说那片地快要被河给淹了?左右是没用的地,你怎么好意思给人家要四两银子!”
“哎哎哎,你可别瞎说,可不光是我一家,这河滩地上好几家的地都卖给那冯家了,嘿,人家愿意充大头当好人,你这个尾巴狼在这说什么好听话”
“谁说我说好听话的?!”说话的男人一皱眉,随即像是变脸一般,笑呵呵起身,又匆忙往家里赶,“我得跟我婆娘说说,我家还有二亩地在那呢,官府的人都说了这河再涨两年就会把地都淹了,这有财神爷在这散财,我不去捡钱可是要折寿的”
此刻在河滩地上,冯通柱兄弟俩搬来一个家里用了好些年头的八仙桌,就将那四个腿儿插在了稍显湿润的河泥摊上。
前面零零散散站着好几个说是要卖地的人。
这片河滩面积不小,听老辈人说,在他们还是小娃的时候,这片河滩地就是存在的,离这不远的地方是一条直径超过五十余米的河,这片河灌溉了村里的好几辈人,虽说在今年的大旱中,这水第一个出现了干涸的情况,但好在几场大雨下来,这水又日渐丰沛,就连以往的河滩地,也被它吞噬了不少。
此刻微凉的风吹着,河面上的水波在微风的吹拂下,一层接着一层,好看的紧。
因为都是一个村子的,所以也用不着掮客,这掮客说的好听些就是古代最先踊跃的中介人,赚的也不过替人买卖而赚取些佣金。
这要是能自产自销的话最好,谁傻不啦叽的专程招来那些人,再从自身剥一层皮来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