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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妖界之战,她灵力枯竭,他们却罔顾她的安危执意令她参战搏命,只暗自心许待琼华飞升后再补偿于她,然而琼华网缚妖界以求飞升之举却是失败了……
掌门师兄战死,众弟子或死或离,他们虽是选定她为琼华下一任掌门,却也在她为玄霄所辱且阳炎缠身救治无望后舍弃了她,为了琼华声名任由她带着破败的身躯离开……
十九年来,细思当年种种,他已然分不清网缚妖界之举是对是错,然而对于夙琅之事,他们终究是错了。
本以为夙琅已然离世,他此生必也是要带着愧悔与重光老死在清风涧,却不想如今竟还能见到她的儿子、还有云天青和夙玉的儿子。
当初玄霄与云天青一齐上山,后分别心系夙琅与夙玉,如今云天青与夙玉相携离去,夙琅与玄霄亦再不复相见,他们的后人竟又重聚琼华,当真是造化弄人。
☆、第115章 姐妹重聚
第一百一十八章姐妹重聚
“万万想不到当年夙琅竟已身怀有孕……”青阳凝视莫问;眸光微微闪动,半晌后方怅然叹息一声;“琼华实是亏欠她良多……”
莫问抿抿唇;垂眸不语。
长辈之事他不宜置评;亦不好多说。只是娘亲与琼华诸多纠葛复杂延绵;竟令两位长老至今不能释怀;但娘亲平日里却极少提起琼华之人事;不知她心中究竟是何想法?
重光面色如往常冷凝,目光却从始至终不曾对上莫问的双眼。他侧过身看向云天河;将话题转回原来,沉声道:“……玄霄看来如何?他竟有十足把握能破冰而出?”
他忽而发问;云天河一时没回过神来,抓着头发,“啊?什么如何?”
莫问接过话题,道:“晚辈见到他时,其人精神绰绰,威势凛然,无丝毫萎靡荏弱之态。且依他脾性,若无十全把握,想必也不会轻言出口。”
虽只短短见过一面,莫问却是粗略的看出了那人的性格,轻狂自负,目空一切,亦自尊自傲,心高好强,若无把握,他怕是也不会授意天河来求助两位长老。
重光却仍有疑虑,“玄霄体内烈阳纵横,单靠几件寒器,怎可能压得住?”
云天河赶紧道:“他说练了一种叫作“凝冰诀”的功夫,已经好很多了,要那三样东西,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凝冰诀?”
“嗯,凝冰诀!我也练了一点点。”云天河老实的点点头,还不忘看莫问一眼,接着嘟囔道:“玄霄想让我教给莫问的,他说莫问的水灵之体修习凝冰诀最适合不过了,可是莫问怎么都不肯学……”
莫问垂眸敛目,只作未闻。
无功不受禄,他与那人毫不相干,且非琼华门下,又如何能去修习他的功法?
且依着那人与娘亲的纠葛过往,若当真学习了那凝冰诀,娘亲与舅舅怕是会不高兴的。
青阳面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又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随后也不再多说,只简单告知他们寒器所在,继而便意兴阑珊地令他们离开。
“肖良,你似乎很熟悉上琼华的路?”霜染轻巧的行走于山道上,腰间银链上的铃铛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清脆空灵的轻响,清冷沉静的嗓音与铃音合在一起,竟让人分不清究竟何者更为悦耳。
名为肖良的少女闻言,眸光一闪,笑嘻嘻道:“那是当然的啊,因为我以前来过啊。”
见霜染的目光看过来,她眉眼一转,继续道:“是这样的……我以前修为低微,险些被那些对妖类喊打喊杀的修仙之人杀死,幸亏有一位琼华的道长路过救了我……”
“琼华的道长?”霜染十分疑惑,在她的记忆中,琼华中人对妖类是绝无仁慈之心的。双剑出世之前,若是见到不为恶的妖类,尚能放过一次。但在双剑出世之后,琼华弟子却是见妖便杀,仿若生死仇敌一般,又如何会对妖类施救?
若说真有人对妖类施以援手,便只可能是天青师弟和夙玉师妹了,但若真是他俩所为,往昔相处她亦不会对此丝毫不知。
“呃……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那位道长如今也已经作古了,染姐姐你不认识的。”肖良揪着发辫,灵动的眸子不停闪动,不待霜染继续发问,她径自继续道:“后来我就想报答那位道长嘛!可是他性情高洁不要我报答,我就一直跟着他,最后被挡在琼华的护山大阵之外不得其门而入。这回染姐姐你说要到琼华来,我就跟过来看看了。”
霜染眉头轻皱,却是越发疑惑了,“既然那人已经不在人世,你此来琼华又是为了何事?”
“我就想看看他生活过的地方、缅怀一番嘛。”见她并未质疑自己的说辞,肖良一甩辫子,手指着前方,轻快道:“染姐姐,你看,琼华已经到了。”
霜染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遥望前方宏美大气的琼华山门,脑中不由忆起数十年前,她与夙瑶初上琼华,便是大师兄玄震于山门相迎。
如今十九年时光转瞬即过,而玄震师兄、还有往昔那些同门,却再也见不到几个了。
“这里便是琼华啊,还真是不一样呢!”红衣的少女丝毫不觉霜染的感伤,只一手把玩着胸前的辫子,一脸的兴致勃勃,继而拉拉她的衣袖,“染姐姐,你在发什么呆啊?我们不上去吗?”
“我……”脑中闪过一双狠戾张狂的暗红双目,霜染心中一颤,心底不自禁泛上一丝惧意,抿抿唇,轻声道:“我、我只想找小汤圆,还有见一见姐姐,不想……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回来了。”
“这样啊……”肖良唇角一扬,眼眸闪烁狡黠的微光,抚着辫子道:“很简单,我们偷偷进去不让人发现不就行了。”
霜染思虑片刻,终是点点头。
她对阵法亦有涉猎,且对琼华的护山大阵极为熟悉,即便这十九年来阵法有所改动,她也有把握突破护山大阵而不惊动他人,要躲过守门弟子的耳目进入山门更是轻而易举。
隐匿行迹在琼华寻了一遍仍是未寻到莫问的身影,霜染心头有些焦虑,思虑一番还是决定去寻夙瑶。
但是肖良该如何安置?肖良虽身负仙灵之气,却亦带着魔气,她虽不介意,但姐姐一贯厌憎妖类,更何况是魔族,她一定会生气的。
她面色虽沉静,但眼中却是明显的为难,肖良似乎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想法,适时的向她提出分开的要求:“染姐姐,我毕竟是个陌生人,就不和你去找那个掌门了,不然她一定会把我赶出去的。你先去办你的事,我自己一个人随便走走,待会儿再来找你。”
霜染思虑一番,虽是不甚放心,但如今确无其他妥当之法,只得应允了她的提议,认真道:“如今妖界即将来临,琼华戒备森严,你非琼华中人,定要小心行事,莫要暴露行迹,多添事端。”
“放心吧染姐姐,我有分寸的,一定不给你惹麻烦。”肖良面色一正,乖觉的点点头。
一路隐藏起周身气息,去往太一宫的路上几乎看不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霜染深吸一口气,却压不下心头泛起的一丝涩意。
以往的同门,几乎都不在了,如今的琼华,已然不是她记忆中的琼华。
过了十九年,不知姐姐如今又是何种模样。
她缓缓行至大殿门口,见殿上一锦衣玉冠的美妇正侧着身子望着殿首的掌门座椅出神,那一贯凌厉的凤眼眼角已然染上了些微带着沧桑的细纹,面容较往日更加艳丽绝尘,亦显得更为锋锐冰冷。
霜染抿抿唇,此刻竟有些不敢出声唤她。
当初虽说是为了治愈那衰败的身体而离开琼华,然而她心底清楚,更多的原因是为了寻找师兄他们。在双剑出世后,几乎人人都被那份虚妄的美好想望蒙蔽了心智,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狂热之下的贪婪野心。
转生为人十几年,她那时方才真真明白师兄所说——人心难测,为了飞升,往日慈爱温和的师长们竟是变了一番模样。
只因看清了,在妖界之战前,她便已生出离去之念,只是放心不下姐姐和玄霖师兄的安危。
妖界之战,往昔和乐相处的诸多同门有人逝去,有人离开,就连玄霖师兄也离她而去。物是人非,韶华不复,她再也找不到留在琼华的意义。
尤其是得知师兄的消息后,她更坚定了离开的念头。
在她心中,琼华终究无法与缥缈峰相较。
后来在禁地受挫,得知姐姐极力隐瞒她的身体状况,她更是一刻都不愿多留。与其说是为了寻找那一线生机而离开,不如说是她舍弃了琼华。
然而不论有何种理由,终究是她抛下了姐姐。
往日里的师长同门或死或散,姐姐在那般情况下成为掌门,一力抗下了这份重责,情境必是万般艰难,而她却在那时决然离开,甚至连真正的原由也不曾告知,还要令姐姐为她忧急担心,实是太过无心薄情。
这十九年来,她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决定,然而面对姐姐,却是无法不生出愧疚之心。
因而此次琼华之劫,纵是逆天改命,她也定要护姐姐平安。
霜染抿抿唇,压下心中万般思绪,移步进了大殿,“姐姐。”
清冷的嗓音在寂静的大殿内显得尤为清晰,夙瑶身体一僵,迅速转过身来,待看到她,面色一怔,红唇轻微的动了动,喃喃道:“琅……琅儿?”
看着夙瑶怔然的眼底逐渐漫上的狂喜,霜染心中愧疚与欣喜交杂,忙颔首道:“姐姐,是我,我回来看你了。”
夙瑶几步抢上前来,拉着她的手臂上下打量,许久后方不可置信道:“你……你真的已经痊愈了?”
早先虽听莫问说起过夙琅的状况,然而未曾亲眼见到,夙瑶心中仍有疑虑,此刻乍然面对体检安康的妹妹,心头涌上的浓浓惊喜几乎要将她淹没。
霜染点点头,伸手环住她的腰偎进她怀里,“姐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夙瑶摇摇头,一手轻拍她的背,红唇不自禁的扬起,“只要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吧,小莲花不知道霄哥成夹心冰棒了,生怕他跑出来吓人来着o(╯□╰)o
过两章就让他们见面~
☆、第116章 霜染心事
第一百一十九章霜染心事
两姐妹相拥片刻;夙瑶方开口打破了沉寂,“琅儿,你身体既已无恙,这十九年来为何不曾回来看看?”
“我……”霜染嘴唇张了张,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实是无法开口告诉姐姐她如今已不同于往昔;而琼华人心浮躁,纷扰不休,已然不再适合她的清修;倘若为人得知她的真实身份,亦是多惹事端。
而且……她终究不知该如何面对玄霄师弟。
“是了;当年发生了那许多不愉快,你又如何会愿意回来……是我多此一问了。”夙瑶轻叹一声,牵着她的手走上殿上石阶,“如今的琼华是非纷扰繁多,早已不复往日的清静祥和,你不愿回来也是平常。”
“姐姐,对不起。”霜染踌躇一番,却只能说出这句话。
“我说过,只要你平安无事便好。”夙瑶摇摇头,宽慰的轻拍她的肩,拉着她在掌门座椅上坐下,细细打量她的面容,讶然道:“看你的模样竟与当年离开时一般年纪,面貌丝毫不见沧桑变化,周身仙灵之气也更为浓郁,想必是另有一番奇遇吧?可是和你脸上的纹引有关?”
霜染抬手抚上了眼角的银纹,垂下眼帘避开她的目光,嘴唇张张合合,“这是、我……我……”
她嗫嚅片刻,却是想不出一句适合的说辞,只因不便告知自己的确切来历,又不愿虚言蒙骗夙瑶,如此,心中越发为难。
见她吞吞吐吐的模样,夙瑶心头不由生出一个猜测,眸光一凝,直言问道:“我听莫问说是当年有人救了你,你可是不便透露他的身份?”
她往昔曾听人说过,世间总有那许多隐世的高人,性情高洁又喜好清静生活,若是救了夙琅又令她不得透露消息也实属平常。
霜染想了想,发现事实正如夙瑶所说,便点点头,“确实如此。”
心思一转,回想自夙瑶口中听到莫问的名字,她慌忙问道:“姐姐,你可知小汤圆如今身在何处?我让他来琼华寻你,为何我找遍了琼华也找不到他?”
“小汤圆?”夙瑶眉头一皱,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你说的可是莫问?我还未来得及问你,那莫问究竟是如何一回事?玄霄那般待你,你为何竟还生下他的孩子?!”
听出夙瑶话语中的愠怒,回想起当年她与玄霄之间的龃龉不睦,霜染心头竟生出了几分心虚歉疚,不禁低下头,手指绞着衣带,轻声道:“小汤圆只是我的孩子,他与……与玄霄无关。”
闻言,夙瑶更是怒上心头,霍然起身,拂袖冷笑:“无关?好一个无关!他的面容长相与玄霄别无二致,你倒是心宽,竟也能生生忍受十几年!”
“小汤圆是我的儿子,我不会嫌弃他。”霜染抿抿唇,抬眸直视夙瑶冷沉的面色,认真道:“这十几年来将他抚养长大,我已然看惯了他的脸,并不觉得如何。”
顿了顿,她继续道:“我知道,他与玄霄师弟是不同的,他是我生出来的,是我的儿子,凡人常说,骨肉至亲,无法割舍,他对我而言非常重要,这与他的父亲是何人没有任何关系。”
夙瑶面色阴沉,冷冷的盯着她,见她神色不变,遂深吸一口气,侧过身不看她,语声冷得仿佛能落下冰渣子:“既如此,你此次让他回到琼华又是何意?莫非是想要让他认回生父?玄霄见到他后……可是激动得很呐。”
方方见过面便将她唤到禁地,疯子一般地质问她。真是笑话!他父子二人之事与她何干?他们共事只为谋双剑网缚妖界,她又凭何要告知那小子的消息?且说那小子是他玄霄的种,她就是苛责慢怠了又如何?莫非还要奉作座上宾不成?!
“不、不是的,”听到那熟悉的名字,霜染的身体微不可察的颤了颤,断断续续的开口:“小汤圆他、当初在禁地……我身重阳炎之息,至后来躯体溃败虽已治愈,但我身上的炎毒却传到了小汤圆身上……”
她眉头轻皱,眉宇间满是忧愁,继续道:“小汤圆与我当年一般,乃是天生水灵之体,这十九年来他身负阳炎之息,与水灵之体相克,每次阳炎发作时皆是苦不堪言。我无法可想,便让他回琼华寻……寻玄霄,想让玄霄替他拔出炎毒的。过去的十几年里,我怕他多想,从未告知他的身世,他也从来不知他生父是何人的。”
夙瑶面色一怔,继而冷哼一声,冷冷道:“他倒是能忍,这些时日竟是不曾透露半分。”
“什么?小汤圆竟没有告诉姐姐吗?”霜染红唇微张,十分诧异。
夙瑶不答,只冷哼一声,“这任性妄为不知轻重的傲气倒是像极了他那个爹。”
不等霜染回话,她又嗤笑一声,狠狠道:“说起来,要怪就怪他有个那般癫狂成性的父亲,若非他当年不念旧情对你痛下狠手,他的儿子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当年为阳炎折磨,如今轮到了他的儿子,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霜染眉头一皱,眼中含着细微不悦,“姐姐……你不要这样说小汤圆。”
见到她的神情,夙瑶更是心中火起,怒声道:“你听着不舒服了?你可知,当我看着他的脸时心里比你更要不舒服!玄霄那等污浊之人,当年是他丧心病狂侮辱了你、甚至杀害玄霖师兄,这般灭绝人性无情无义之人,你为何还要生下他的孽种?!”
“姐姐,小汤圆是我的孩子,请你莫要这样说他!”霜染蓦地站起来,面色虽平静,嘴唇却抿得紧紧的,一双漆黑如墨的含着怒意直直的望着夙瑶。
见她这般神情,夙瑶眉头紧皱,终究是不愿与久别多年的妹妹产生争执隔阂,深吸一口气,伸手拉她坐下,淡淡道:“罢了,我不说了,你也莫要生气,坐下吧。”
霜染见她作出退让,也不再多作计较,顺着她的力道坐下来。
两人静默片刻,夙瑶有心缓和僵硬的气氛,开口道:“这十九年来你都不曾回来,此次回来作甚?为何不与莫问一起?”
提起儿子,霜染的注意力又被转移,“姐姐你还未告诉我,小汤圆去哪里了呢?他身上的炎毒拔除了吗?”
“他与玄霄仅见过一面,想必是未曾。”夙瑶淡淡回道,心头却是另一番想法。
想玄霄那般自视甚高,却竟丝毫未曾察觉自己儿子身上的异常。每每想到他亲手造就了自己亲儿十九年的痛楚而不自知,她的心中便不可抑制的涌上一股快意。
霜染不知她心绪,有意避过有关那人的话题,便继续问道:“那他如今去哪儿了?”
“他下山去寻三寒器了。”
“三寒器?”霜染偏头看她,眨眨眼,道:“如今这个时候,他去寻三寒器做什么?”
她让小汤圆来琼华的目的一是为除去体内的阳炎,二是为保护姐姐的安全,如今他阳炎未除,妖界之患也近在眼前,两个目的皆未达成,他却要去寻什么寒器,真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