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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快些出来吧。领主大人和其他的侍从都在前门忙碌,这是唯一的机会。”
米儿麻利地爬出来。
“你是谁?”
“请跟我走。”
米儿拽住对方的手:“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请不要再问了。”对方躲闪着米儿的目光,“我会带您离开主堡,送您上离开的马车的。请您快些跟我走吧。”
米儿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只是她实在不想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了。
对方终于抵不住米儿的坚持。
“……小人的未婚妻,今天作了表演前的人祭。”
在这名仆从的帮助下,米儿偷偷地逃离主堡。期间几次差点跟巡逻的撞上。凭借对城堡结构和暗道的了解,仆从成功地化险为夷。
“这是嫔妃逃生的暗道。您从这里进去一直顺着暗道向前走,一刻钟就能到达出口。有马车在那里等您。”
“这就出去了?!”
“是的。领主大人马上就要回来了。请您快点。”
“那我的同伴呢?”
仆从不明白米儿在说什么,米儿解释道:“就是今天表演的最后,被狗咬伤的那名异族。彭德说要把他重新关回死牢。死牢在哪儿?”
“小人不知道。小人只负责解救您。请您抓紧时间吧!”
仆从急得火上房,仍然没有做出推搡之类的失礼举动。
“拜托了。我必须找到他。是我把他拖进来的,我不能丢下他不管!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告诉我死牢在哪儿吧!拜托……拜托……”
被米儿抓着双臂请求,仆从满脸通红,却一直犹豫着不肯开口。米儿急得要死,突然又想出一条理由。
“你必须告诉我他在哪里!来接应的肯定是他的人,如果我不和他在一起,我从暗道跑出去也会被抛弃的!拜托了,送佛送到西,你也别做白工对不对?!”
“……在主堡地下。从这里走……”
仆从详细地说明了道路。忍住亲他一口的冲动,米儿拍了拍他的胳膊。
“谢了兄弟。快点回去吧!别被领主发现了。”
第三十一章
更新时间2013…12…8 22:33:12 字数:4159
埃里克穿过逐渐繁忙起来的街道,钻进门洞的同时周遭变得僻静。他和他的同伴就住在楼上。
“加文!”
接着埃里克就冻在门口了。
某个叫加文的家伙坐在客厅的扶手椅中,椅子的扶手上还坐着另外一个女人。
活色生香啊……
在进一步作出更为私密性的举动之前,加文发现了埃里克。或者不如说他是被从打开的门射入的光线晃的。
“呦呵,我亲爱的朋友。看你兴高采烈的。有何贵干呐?”
某个木了的脑袋命令木了的胳膊木兹兹地举起手里的东西。
“……有活儿。”
加文于是离开扶手椅。他的女伴随即站在他身后。两个人相拥亲吻,含情脉脉地约定晚上再相见。女伴的手指穿过加文亚麻色的头发,掠过他坚实挺拔的胸膛,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房间。在穿过房门的时候,这名性感的女郎用手指触电般轻触了下埃里克的下巴,挑逗地朝他地嘴唇吹气。
背对房门,加文拿起酒瓶,顺便丢下一句:
“别傻不拉几地咧着嘴了。她已经走了。”
埃里克的身体终于重获动力,快步来到加文身边。在那之前,加文已经咽下了今天第二瓶酒的第一口。
“给你。”
一张粗糙的纸,转印了一张不甚清楚的留影(注1)。某个雌雄难辨的家伙站在空旷的场地中,手里还有一把滴血的长剑。一看就知道是偷拍的。
“这家伙销声匿迹了二十年。”埃里克难掩兴奋,“我查过了,抓捕他的任务还没有吊销。赏金加在一起有二十万蒂诺尔。”
蒂诺尔发行的金币比美沙缇尔通行货币的金含量要高。二十万金币,堆起来能把人压死。
加文接过那张纸,左手拿酒瓶,右手对着光仔细端详留影中的人。半阖的双眼醉意惺忪,不过还是更偏向对另一种本能欲望的追求,悠闲却挑剔地来回打量。
“……
“我的情人的眼睛绝不像太阳;
“红珊瑚远远胜过她嘴唇的颜色
“我见过玫瑰如缎,红里透白,
“但她的双颊,赛不过这种玫瑰;
“可是,天作证……
“她的曲线真的缩水了。”(注2)
“就知道你没好话。”
门板重重撞上旁边的墙。房门处的光线再度被人体遮挡,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充满正义的威压感。
“轻点儿,洁诺比娅。咱可没钱赔门了。”
“对。有钱买酒。”
大跨步走到加文旁边,洁诺比娅毫不客气地夺过留影的复印件。加文耸耸肩膀,做出一副“你老大,我怕怕”的模样,再厚着脸皮加上一句:“还有女人。”
“哦,刚才下楼那个?我看见了。隔壁妓院的头牌?”
粗略扫了留影两眼,洁诺比娅还有心思跟加文打嘴仗。身为自然派的药剂师,从理论上讲,洁诺比娅虽然比加文和埃里克都矮了不止一个头,却绝对拥有能让这两个大男人俯首称臣的能耐。
“是领班。”
洁诺比娅没有接腔。
她的目光被留影的中心吸引了。静默许久,心有余悸地吐出两个字。
“……凶暴?”
加文点点头。他微笑的模样的确有颠倒众生的本事。
埃里克探头,越过洁诺比娅的肩膀。
“你怎么知道他是女的呢?”
“很简单,因为他——不对,是她——就是女的。”
看来这种突然跑题的对话不是第一次出现,洁诺比娅没朝提问的埃里克翻白眼。另一个原因,她也很奇怪为什么加文一上来就认定凶暴是女性。
身为二十年前横行一时的大盗,外界对“凶暴”的了解少得可怜。她被称作凶暴,并非因为残忍嗜血。除去痛失心爱之物导致心脏病发作的可怜主人,还有因为无力阻挡她被而被愤怒的主人轰出庄园,走投无路最后跳河的家丁和仆从,官方的记录上她的杀人数字一直保持在零的水平。这一方面说明她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另一方面也因为以她的身手,要达到目的,根本用不着弄死谁。现身之前,没人知道她在哪里。而她的现身之处,轻的鸡飞狗跳重的天翻地覆。她想拿什么一定能拿到,而如果她高兴,把偷来的东西送回去是常有的事。她偷的东西往往又总会超出所有智慧生物的想象极限,很多时候明显是冲着让东西主人抓狂去的。想躲就躲,想露就露,想要就拿,想扔就丢,任性写意,绝无规律可循。她像飓风一样来去匆匆,也能和飓风一样扔下一片惨绝人寰的烂摊子。如果要比较“凶暴”的程度,飓风或许还真得甘拜下风。
然而这绝对不意味着她不过是个小丑,到处制造令人哭笑不得乃至捶胸顿足的闹剧。惹怒她是绝对没有好结果的。曾经她潜入某个修道院的藏经阁盗取经书,无意中发现这家修道院实际是贩卖鸢族和其他异类的秘密据点。于是整座修道院连守卫带修士一共三百人,没有一个死的,只是也没有一个能再下得了床的。伤得最叹为观止的一位身体被拧成了麻花,竟然撑到了负责救护的修女过来。
也是那次事件,让众多被她搞得胃痛牙痛偏头痛的达官显贵和组织首脑们注意到凶暴和鸢族的关系。鸢族的政府从未正式承认凶暴与他们族群有任何关系。他们也不可能承认。不过听说后来他们也坐不住了,开始派人秘密调查。就在这之后不久,凶暴销声匿迹,如同她的出现,毫无征兆,更无道理可寻。
后人如果有兴趣,仔细了解了有关她的所有资料的话,一定会和埃里克和洁诺比娅刚开始一样,质问二十年前追捕她的守卫、士兵、赏金猎人、人数上千的佣兵队伍是不是都被她收买了。因为和别的大盗不同,凶暴有好几次直接暴露在追捕者的面前。但是除了他戴的面具,没有人能记住有关他的更详细的信息。她如同烈阳,一出场就晃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那个奇怪的木头面具是他最明显,也是唯一的标志。二十年来,还会注意到它的人越来越少。加文年幼时曾遇见过她一次,所以关于凶暴是女性这一点,埃里克和洁诺比娅还是相信了。可洁诺比娅和埃里克依旧对他的判断持保留意见。倒不只因为加文那次是偷喝自家酒时失足,被凶暴从酒缸里拽出来捡回一条小命,当时整个人晕乎乎的,更多的是出于对诸多蛛丝马迹的详细分析和推敲。
凶暴从来没在追兵面前使用过精神力。注意,所谓的“从来没有”是追兵认为的。谁都说不准凶暴是否在确保追踪者绝对不会觉察到的前提下使用过程式。假设他真的没有,那么要扛着那些动辄几十上百斤的花瓶古董钟和追兵赛跑,就算他是两足异族,不是男的也说不通。埃里克相信,凶暴有非常细致的一面,行动之前必然进行过全面而精准的调查。而与此同时,凶暴热烈、激情、喜好大场面的特质更多的在男性身上出现。就后一类特质而言,成凶暴为赌徒毫不为过。
另外一点,洁诺比娅一直在腹诽。话说三岁看到老,老色鬼二十年前必然是个小色鬼,可如果在酒缸里洗了个澡的加文都能认出凶暴波涛汹涌,难道那些和“她”正面遭遇的追兵会看不出来?
当然了,无论凶暴是男是女,他们都确信即使过去了一代人的光阴,凶暴身上依然有油水可赚。
“对于一个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二十年的罪犯来说,她有点太年轻了。”洁诺比娅问。
“驻颜术。”
“去你的。”洁诺比娅挤兑加文,“二代吧。”
“不会是模仿犯?”
“模仿一个已经消失了二十年的家伙?”加文又倒了一杯酒,“不是没可能。只是这年头,能模仿的混蛋层出不穷,谁还会记得她?”
即使是凶暴,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加文将杯中的液体一口饮尽,扭头问埃里克:“这则情报是昨晚凌晨之后发来的。你在公会从清晨一直呆到刚才回来对吧?注意的人多么?”
“有几个,都不怎么感兴趣。”
“在你跟‘领班’调情的时候已经有人出发啦。”洁诺比娅指的是加文,“这任务要求写了,不遵守领取机制。就是说谁抢是谁的。”
“发布任务的人想吸引尽可能多的人去抓她。”埃里克补充。
人多力量大?可笑!以为是拔河呢!像凶暴这种人,一点破绽就足够他金蝉脱壳的。
洁诺比娅冷笑,加文遗憾地摇头,埃里克露出善良的微笑。三个人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相同的意见。
“是公会发布的任务么?”
“不。凶暴的几个受害者发起了无限期任务。”埃里克回答。
偷拍到凶暴的留影虽然及时贴到了公会的公示板上,也引起了几个人的注意,真正把它和陈年旧案联系起来的只有埃里克一个。自从被从神殿骑士除名,做上猎人这行,他最喜欢干的就是在公会的资料室呆上一整天。也只有他才能从这张连公会都不知道它能做点什么的破纸挖出金山来。
“可怜的老家伙们。怨念深重啊……”加文感叹世事,放下了酒瓶。
公会没有更多的情报。凶暴也好,他的徒子徒孙也罢,他们都得自己想办法找出来。
“情报从哪里送出来的?”
“不知道。没有任何标注。”
“线人是怕暴露自己。”加文说着,和洁诺比娅一同仔细研究他们唯一的情报,“发现什么了没?”
“这不罗兰德堡么?”
“嗯?”
“啊?”
加文和埃里克的话叠在一起。两个完全不同风格的人反应如此相似。
洁诺比娅指着图像边缘仅露出一点的植物和旁边的台阶:“你们看,这种花坛的布置属于典型的宫廷风格。还有台阶的宽度,一般达官显贵的府邸大不到这种规格。距离咱们这儿最近的只有罗兰德堡。”
“别处没可能么?”埃里克推测,“如果这是几天前的情报呢?帕洛卡城堡距离我们也挺近的。而且那里这两天要承办一年一度的奴隶交易会,很多线人集中在那儿。”
“所以如果凶暴真的在帕洛卡,我们得到的肯定不止这一张模糊的留影。”
“那么凶暴人在罗兰德,没意见?”加文摊开双手,来回看看自己同伴,收集投票,“那就这么定了。她在罗兰德。下一个问题,咱们怎么找到她?”
“你不认识?”洁诺比娅问。
“我认识的是一代。再说就算对一代,我那也不叫认识,最多算见过。”
说得也是。埃里克和洁诺比娅犯了难:“那怎么办?找不到目标,一切白搭。”
“不用你担心。包在我身上。”
“喂!”埃里克和洁诺比娅同感脱力,“你不是不认识现在的凶暴嘛。”
“我不认识。但我说过找不到她吗?”加文又摆出摊开双手的姿势,一副“哎呀你们真是笨呐我太失望了”的模样,“好了,问题顺利过渡。最后一问,找到之后,怎么撂倒她?”
二十年前,把追他的人耍得团团转是凶暴最乐此不疲的余兴节目。当遭遇追踪的速度和他跑路的能力不相上下的对手,强行突破因为其多快好省的优点经常被凶暴采用,而这往往是许多悲惨又恐怖的后果的直接导火索。
不编出足够坚固的网,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凶暴这只煮熟了的鸭子飞了。说不定还会被对方以逗乐的目的推到笼屉里头。
于是乍看上去,他们被难住了。三个人谁都不说话,目光在彼此间游走。
“……”
埃里克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开口。
洁诺比娅的药水是他们唯一的胜算。但对于神殿骑士,即使被除名了,埃里克仍然不舒服。
加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冠冕堂皇的理由,加文能装满一酒缸。任何一句对埃里克都是莫大的侮辱。
“你放心。”
洁诺比娅告诉埃里克。于是后者默认了事实,尽量恢复刚发现凶暴时的兴奋,询问同伴们何时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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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异界的摄影术并不发达,非常昂贵,原理也与阿纳维的不同。但是复印术还是不错的。
注2:这首小诗是从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截取的。本来想用南国有佳人的说
第三十二章
更新时间2013…12…9 20:46:46 字数:3081
是夜,帕洛卡城堡内如期举行开幕典礼。
会场半露天,宽广的场地由缠绕着鲜花和藤蔓的精致篱笆围裹,呈现卵的形状。一头靠着一座塔楼,另一头搭成三层的弧形阳台。阳台十分宽广,可供宾客品酒流连,优雅而随性地交谈。会场覆盖拱顶,在到达阳台的边缘前就消失了。封闭性给人安全感,朗朗星空亦被接纳,与别的设计和装饰一样,一切都恰到好处。阳台对面是塔楼的方向。舞台在那里,与塔楼相连,为运送珍品到宾客眼前提供方便。这里比罗兰德更加奢华,却也更内敛。钻石在烛火的光明下闪耀,与群星交相辉映,含蓄而端庄。
到会者都是最上等的宾客。只有凭借邀请函才能进来,而所有邀请函由领主亲手书写。彭德如果想拉拢谁,今天是天赐良机。
今年确添了几个新面孔,使得受邀者的人数超过了五十。不过想顶替他们潜进会场还是太过自大了。虽然此处歌舞升平,然而不出百步,数队精兵严阵以待,随时擒获闹事的蠢货和逃跑的商品。
不过也不是溜不进来。
在美沙缇尔,上流人士出入宴饮和酒会时除了有女伴相随,还会带上一两个最为信任的侍卫。有时候干脆只带侍卫。这些人被要求完全沉默,举止得宜地呆在角落不要碍事。他们也能得到与身份相配的招待,另外也能默默地走动,四处看看,长长见识。只是他们必须时刻戒备,听候主人的召唤,并完成他们最主要的任务——给主人长脸而不是丢人。
有这么一大帮子人在会场里晃,混进去就容易多了。
交易会正式开始的前夕,凶暴站在最高层的阳台,缄默地俯视觥筹交错的绚丽光景。
没有人怀疑他。侍者几次从他身边擦过,不是无视就是礼貌地询问他是否需要餐点。毕竟,就算参与方预料到会有人来捣乱,也不会每隔五分钟就挨个检查一遍会场中人的身份证明。
其实即使有人疑心,也怀疑不到他头上。因为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他绝非完全没有存在感,那样只会让旁人感到空洞,反而惹人怀疑。静立时,他是森林中的一棵树木;行动时,他是静夜下一只行走于墙头的柔软的猫。他坦然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只在他们的意识里是隐形的。
而与此同时,凶暴自己则让心灵的一部分保持类似冥想的状态,开放地接受周遭的一切,让记录一切的时间平静地流过他内部的空灵海洋。这样他的意识就能获取充足的资料。所以凶暴不仅知道别人的动态,更清楚从别人的视角,自己是什么样的。知己知彼,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