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莱达一定要到银河剧院去看戏,所以他们下了车。她叫司机过3个小时10分钟再来接他们。然后索比出高价从黑心票贩那儿买了一张剧院的双人包厢票。
“等着瞧吧!”进剧场时她叹了口气说,“事情还没完呢。车子一转弯,那个男仆就会下车。附近没有停车场地,所以我们能暂时甩掉司机。可那个男仆肯定会一刻不停地盯着,他要是想保住饭碗,非紧紧跟着我们不可。此刻他不是在买票,就是已经进剧院了。你别东张西望。”
他们上了自动扶梯。“我们还有几秒钟时间。他担心我们发现,所以我们拐弯以前不会上来。现在听我说,我一出示戏票,占我们位置的人就会离去,但我会拉住一个不放他走,出钱雇他坐在那里。希望是个男的,因为如果那个男保姆在楼下查明了我们的包厢号,几分钟……甚至几秒钟后,他就会去找那个包厢。你只管走你的。他找到我们包厢时,会看到我跟一个男人在里面。黑暗中他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面孔,但他能确定我在里面,因为他认识我穿的这种奇异的夜光服。所以他会很得意。于是你可以从便门出去,就是别走大厅,司机有可能等在那里。在我叫他们备车回去前,你要设法在外厅等上几分钟。如果你无法提前赶到那里,就叫一辆出租车回家。我会故意抱怨说,你不喜欢那场戏,已经回家了。”
索比心里想,X部队没把她招进去,真是他们的损失。“难道他们不会向上面汇报,说是没有盯住我吗?”
“那样一说,他们就要被解雇了,所以他们决不会吐露出这件事。我们的座位到了,你继续向前走。再见!”
索比走出边门就迷了路,多亏一个警察指点,最后才找到国民警卫队司令部对面的那幢大楼。大楼示意图表明,加什办公室就在第34层。几分钟以后,他找到了一个接待员,可她撅着嘴,一个劲儿地说:“不行。”
她冷冰冰地告诉索比,除非预先约好,否则法律顾问是不会接见的。然后她又问道,是否愿意咨询一下法律顾问的助手?“请问贵姓?”
索比朝四周看了一下,房间里人很多。接待员啪的一声打开一个开关。“快说!”她厉声说,“我已经拉上了隔音屏障。”
“请告诉加什先生,就说鲁德贝克的鲁德贝克想见他。”
一时间,她好像想告诉他别胡说八道,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走了。
回来后,她用温柔的语气说:“法律顾问可以给你5分钟时间。先生,这边请。”
詹姆斯·J·加什的私人办公室与整座楼房很不协调,他本人看上去邋里邋遢,像是一张没有整理过的床铺。他穿长裤,没着紧身衣,一个将军肚连皮带都管束不住。那天他没刮脸,花白胡子与秃顶周围的一圈头发煞是般配。他没站起来,只问了一句:“你是鲁德贝克?”
“是的,先生。你就是詹姆斯·J·加什先生?”
“我就是。你有身份证明吗?我觉得你这张脸在哪个新闻节目中见到过,但我记不起来了。”
索比把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他。加什先瞟了一眼他的普通证件,然后仔细查看了一下那个极其珍贵而又难以伪造的鲁德贝克联合公司身份证。
他交还了证件。“请坐,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教先生……并想得到你的法律援助。”
“我就是吃这碗饭的。可是布鲁德法官那边律师多的是,你来找我干什么?”
“唔,我说的话你能保密吗?”
“当然可以。这个问题你根本用不着向律师提出来。诚实的律师自然会为客户保密,不诚实的你怎么说都没用。我呢,还算诚实。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的……我的事情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你说,我听着。”
“你愿意做我的代理人吗?”
“你说,我听着。”加什又说了一遍,“也许听着听着我会睡着的。今天我不太舒服,我向来不舒服。”
“行。”索比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讲了起来。加什眯着眼听着,手指玩着腰带的搭扣。
“我急于弄清事情真相,以便可以回到警卫队去。此外就没有别的事了。”索比总结道。
加什第一次发生了兴趣。“鲁德贝克的鲁德贝克?进国民警卫队?孩子,咱们别说梦话了好不好。”
“可我其实算不上什么‘鲁德贝克的鲁德贝克’。我过去本来就是国民警卫队的士兵,因为环境所迫,才成了鲁德贝克。”
“你的这些经历我听说过。才思敏捷、充满活力的记者们对此很感兴趣。不过我们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关键问题是,一个男子汉不能放弃自己的职责,只要是他自己的事,就要干到底。”
“这不是我自己的事。”索比固执地说。
“我们还是闲话少说,现在言归正传。第一,我们让法庭宣布你父母已经死亡。第二,我们要求拿回你父母的遗嘱和委托书。但是如果他们提出异议的话,我们就弄一张法庭的传票……哪怕是了不起的鲁德贝克家,在法庭传票面前也没办法。”他咬着指甲,又说,“解决遗产和确认你的继承权,这些事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确定你父母死亡的事,法庭也许会指派你本人去做,或者你父母遗嘱上指定的人,也有可能是其他人,但只要你说的没错,人选肯定不会是布鲁德法官和你的杰克伯伯。甚至不可能是听命于布鲁德的哪个法官——太鲁莽了,随便得出什么结论都会被我们轻而易举地推翻。这他也知道。”
“可是倘若他们不愿意启动宣布我父母死亡的法律程序,那我该怎么办?”
“谁说你只能等着听他们安排的份儿?你是当事人,而他们连在法庭上谈谈自己看法的资格都没有。如果我听说的消息不错的话,他们只是些雇员,只能各自享受一份记名股票。而你是第一当事人,所以应该由你启动这个程序。你还有别的亲戚吗?譬如血缘很亲密的堂兄弟姐妹,或者其他什么人?”
“没有。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继承人,只有我爷爷奶奶布拉德利夫妇。”
“我不知道他们还活着。他们会反对你吗?”
索比正要开口说不,转念一想,又改口了:“我不知道。”
“他们真要出头的话,我们到时候再处理。别的继承人嘛……是呀,我们只有见到了遗嘱才会知道——他们是不会主动拿出来的,只有靠法庭强制执行。你反对使用催眠术取证吗?吐真药、测谎仪?”
“我不反对。为什么问这个?”
“你是证明自己父母死亡的最好证人,失踪不久便遇难身亡。”
“但如果不能证明死亡,只是长期失踪该怎么办?”
“那要看情况。任何年份或期限都只是影响法庭判决的一个指导性原则,而不是法律上的硬性规定。过去,失踪时间七年即可判为死亡,但现在时过境迁,时间期限宽松多了。”
“我们怎么下手呢?”
“你有钱吗?就是说在用钱方面他们是不是卡着你?我收费很高,一般情况下,我连喘口气儿都会收费。”
“嗯……我有一亿元……另外还有几百万,大约八百万吧。”
“嗯……我还没说要接这个案子。你想到过会有生命危险吗?”
“啊,没有想过。”
“孩子,人们为了钱,什么坏事都会干,为了权力干出来的事就更戏剧化了。凡是守着亿万钱财的人都有生命危险,就像身边养着一条宠物响尾蛇一样。我要是你,身体一有病,就会去找自己的大夫。当穿门而过,或者靠窗而立的时候,我都会小心提防。”他想了想,又说,“现在鲁德贝克不是你待的好地方,别招惹他们。其实你也不该到这儿来。你是外交俱乐部会员吗?”
“不是,先生。”
“现在你是会员了。你不是人们才会奇怪呢。六点钟左右,我通常在那儿,那里还有我的一个私人房间,‘2011号’。”
“‘2011号’。”
“我还没说要接这个案子。如果这场官司打输了,你想过我该怎么办吗?”
“啊?没想过,先生。”
“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地方叫什么?朱布尔波?真要出事,我恐怕就会落到那儿。”他突然笑了,“可我一直在摩拳擦掌,想搏一下。布鲁德法官,鲁德贝克,嘿。你说过有一亿元?”
索比拿出支票簿递过去。加什匆匆翻了一下,把它放进抽屉。“这笔钱这会儿还不能兑现,一提款他们准会知道。不管怎么说,这个案子你还得花更多的钱。再见,几天后再见。”
索比匆匆离开了那里。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爱财如命、贪心不足的老头。他使索比想起了在新竞技场周围游荡的老年自由民。
索比走出大楼,见到了对面国民警卫队司令部。他又看了一眼,然后躲闪着地穿过危险的车流,奔上进入司令部大楼的台阶。
《银河系公民》作者:'美' 罗伯特·海因莱恩
第二十一章
进入司令部大楼,索比发现大厅四周设有一圈接待室。他挤过人群,走进其中的一间。室内响起一个女低音:“请在键盘上输入你的姓名,并对着话筒报出你想约见的部门和办公室名称,等到灯亮时,再说出你的求见事由。请注意,下班以后,我们只办理紧急事务。”
索比往机子里输入“索比·巴斯利姆”,然后报出约见的部门是“X部队”。
索比等着灯光的出现。这时,磁带又重复出现了原来的声音:“请在键盘上输入你的姓名,并对着话筒报出你想约见的部门和办公室名称……”可这一次刚说到一半,声音突然断了,接下去的是一个男子声音:“请再说一遍约见的部门。”
“X部队。”
“有什么事?”
“我想在你们档案里查一下我的名字。”
最后,听见了另一个女人单调平板的声音:“跟着你头顶上的灯光走,不要被落下。”
他跟着灯光走上自动扶梯,然后沿着滑道下去,进了一扇没有标志的门,里面有个没穿制服的男子带他又过了两道门,来到另一位穿便衣的男子面前。那男的站起来说:“鲁德贝克的鲁德贝克,我是联队最高指挥官史密斯。”
“请叫我索比·巴斯利姆,先生,别喊我鲁德贝克。”
“姓名无关紧要,身份才是最重要的。我也不是‘史密斯’,但这样称呼也行。想必你有身份证吧。”
索比再次出示了身份证。“你们大概留有我的指纹吧?”
“你保存在这儿的指纹马上就会出来了。你不介意再按一次吧?”
在提取索比指纹的时候,指挥官桌上出现了一张档案卡。他把两个指纹放进了鉴别器里。从表情上看,好像这时他身边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似的。直到鉴别器亮起了绿灯,他才跟索比客套起来。
他说:“好吧,索比·巴斯利姆……鲁德贝克。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也许是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吧?”
“是吗?”
“我来这儿有两个原因。”索比说,“我想我能为巴斯利姆上校的最后报告补充点东西,你知道我说的巴斯利姆是谁吗?”
“我认识,而且非常钦佩他。你说下去。”
“另外,我想回到警卫队去,然后再加入X部队。”索比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现这个念头的,不过他早就有了这种想法。因为这个兵团有老爹的原班人马,又是老爹的老部队,更重要的是为了完成老爹的未竟事业。
“史密斯”目瞪口呆地说:“啊?鲁德贝克的鲁德贝克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我正是来落实这件事的。”索比大致讲了几句怎样处理父母的房地产,以及如何安排好他们遗留的事务,“这样我就自由了。我知道作为一名警卫队新兵,一个代理三等炮手——不,我已经被革去了三等军衔,因为我跟人打了一架——谈论X部队的事,未免有点不合适。但我认为我也有一些你们可能用得着的东西。我认识同胞……我是说,我认识自由贸易商,能讲几种语言,也知道在九星应该怎样待人接物。我不是宇航员,只到过一些地方,不算很多,但我确实游历了几个星球。此外,我还亲眼目睹了老爹——巴斯利姆的工作情况。也许我也可以做一些他那样的工作。”
“要做好一种工作,你必须热爱它。在许多朝代里,要是一个男人认为某项工作是低贱的,他就会觉得没有必要从事它,因为那样做会损害他的自尊心。”
“但是我想干!我曾是一个奴隶,你知道吗?这种经历有助于我理解当奴隶的心情。”
“也许吧。但这同样可能使你感情用事。再说,我们所关注的并不只是买卖奴隶的事。所以,如果有人来要求去做某项工作,我们是不会立即同意的。相反,我们要求他做到叫他干什么,他就必须去干什么。我们只是使用他,往往会让他干到直至做不动为止。另外,你也要看到,我们部队的伤亡率很高。”
“我绝对服从你们的分配。只不过我正好想到了买卖奴隶的事。这里绝大多数人似乎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我们所做的事,公众大多有疑间。你能指望身边那些人会相信遥远的天方夜谭式的事情吗?要记住,人类当中,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人离开过自己出生的星球。”
“是呀,我想是这样,但不管怎样,他们就是不相信。”
“这不是我们工作的最大障碍。地球同盟是一个联合体,不是帝国。地球只是在松散的星球联盟中起领导作用。国民警卫队能够做的和可以做的完全是两码事。如果你来这里的目的是想在有生之年见到废除奴隶制,那你还是回去吧。以最乐观的估计,我们离实现这一目标至少也需要两个世纪。即使到了那个时候,今天尚未发现的一些星球或许还会出现奴隶制。解决任何问题都不可能一劳永逸,只能把它看成一个持续不断的过程。”
“我只想知道,我能帮上你们的忙吗?”
“不知道。不是因为你说自己只是个小兵……事实上,我们这里都是平等的。X部队是一种理念,而不是死板的组织结构。如果你只是索比·巴斯利姆,我相信你一定有用,即使当个翻译也好。但是作为鲁德贝克的鲁德贝克……唔,这我就不知道了。”
“可是我刚才跟你说了,我正想摘掉那顶帽子呢!”
“好吧,那就等到你不是鲁德贝克的鲁德贝克时再说吧。照你的说法,今天你不是来要求入伍的,那么谈谈第一个原因怎么样?给巴斯利姆上校的报告补充一点内容?”
索比犹豫了一下,说:“先生,我的指挥官布里斯比上校告诉过我,老——巴斯利姆上校已经证实,有些制造星际飞船的大公司跟奴隶买卖有牵连。”
“是他告诉你的吗?”
“是的,先生,你可以查阅巴斯利姆上校的报告。”
“没有必要,请往下说。”
“好的……他在报告上说的是鲁德贝克公司吗?换句话说,是不是银河运输公司?”
史密斯想了一想说:“你们公司参没参与奴隶买卖的事,你干吗问我?应该由你告诉我才对。”
索比皱了皱眉头,说:“这儿有银河显示器吗?”
“在走廊那一头。”
“我可以用一下吗?”
“有什么不可以?”联队最高指挥官领着他走过一条秘密通道,进入一间迎面放着一台星空式立体显示器的会议室。索比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显示器。
索比不得不向“史密斯”请教,因为显示器的操纵装置太复杂了。基本掌握以后,他便开始操作起来。索比皱着眉头,紧张地把在自己办公室银河显示器上画过的立体图用颜色在星星中间重新标注出来,也不作任何解释,旁边的指挥官也是一声不响地看着。末了,索比退后一步,说:“我现在知道的就是这些。”
“你还漏了一些。”最高指挥官加了几道黄色和红色,然后花了不少时间补充了六艘失踪的飞船,“单凭记忆能记住这么多,了不起。我看见了,你把自己的失踪情况也列进去了——这种经历确实有助于激发起一个人的兴趣来。”他停下来想了想说,“嗯,巴斯利姆,你刚才提了一个问题,现在能够回答了吗?”
“到现在为止,我认为银河运输公司卷入了买卖奴隶的活动!虽然不是每个人,但是很多关键人物都有牵连。他们提供飞船、燃料和维修手段,可能还有经济上的支持。”
“嗯……”
“情况都标在这儿,难道还有其他可能的解释吗?”
“你想他们会怎么说,要是你控告他们从事奴隶买卖……”
“不是直接参与,至少我不这样认为。”
“只跟这种买卖有联系。首先他们会说,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买卖奴隶的事,要不就说,这是一种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