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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她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布莱顿。他去了哪儿,去做什么跟她毫无关系,而且更
重要的是,她从来就没有牵扯其中。而且如果安琪尔要去完成他想干的事,也跟她
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他有可能最终被捕并谈到对弗拉德做了些什么。这真他妈的讨厌。抑或可
能的是他干完了一切,留下一张坦白信,这也他妈的讨厌。她曾想过驾车去追他,
但追到之后该怎么办呢?她一点儿头绪也没有。那么——那么?她不知道“那么”
后是什么,但是眼下看来决定已经有了,她只能接受,没有选择其他办法的余地。
她拿起了电话。
“汤姆?”
“弗拉德。”
“我想我有重要情况汇报,先生。有关杰克·斯维特。”
“等一下。”他说。
她能感到一只手捂住了话筒,然后她听见她的好朋友冲他的情人喊了句什么,
对方的声音更微弱地喊了回来。这还是有点怪……
汤姆的手移开了:“说吧,弗拉德。出什么事了?”
“杰克·斯维特,先生,我认为他跟这些凶杀案有关,至少是包庇案犯。今天
晚上他攻击了我,打昏了我,然后逃跑了。”
“多久以前?”
“我不是很确定,先生。我昏过去了,然后我回来了。你可以到我这儿来;我
还能支持。我稍微有点头晕目眩。”
“你男朋友瓦莱丽在哪儿?”
“我在我的家,先生。”
“我有点儿……”
“旺达不能开车送您吗,先生?”
“10分钟后见,弗拉德。”
在等候的间隙凯茨给瓦莱丽拨了个电话。他告诉过她晚上七八点回来。他接了
电话,凯茨告诉他她正在等探长,一有空她就给他打电话。她说话时声音有点颤抖。
“你没事吧,凯茨?”
“没事。”她说,“工作很累,没别的。”
“我爱你。”他说。
“我也爱你。”她说。然后她问起汽车拍卖会的情况,他呻吟了一声,说:
“应该留在家里,跟你在床上度过下午的时光。”
凯茨突然看见了安琪尔的脸,还有他的眼睛……“那本来会很好的,”她缓缓
地说,“但是生活就是这样。”
102
“先生,我发现很多疑点,所以旁敲侧击了一下,但是在有确凿证据之前,我
不可能直截了当地说他有什么问题。”
“你到他那儿去了?”
“不是去告诉他,先生。天哪,你不会认为我有那么愚蠢吧?我今天下午没事,
就顺路去他那儿看看他怎么样,要不要我帮着买点东西。他屋里摆着一个全家福,
有他,他的妻子和一个小男孩。我跟他聊了几句他最近的工作,他说了点别的。我
问他小孩的事,问他为什么对我撒谎,然后他就疯了。”
“他会的。”
“什么?”
“会发作。那个小孩失踪了。5年以前1月份的事了。”
“你可从来没说过。”
“我当然没说,弗拉德。这是私人档案。”
“他的妻子呢?”
“后来在孩子失踪的纪念日也去了。小孩的事儿让他们两个离了婚,后来又害
死了他的老婆。因为这斯维特才申请调动工作。他说他需要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他的心理医生也认为这对他有好处。”
“然后他就选了南部海岸?”
“我们大家只想到他是为了离伤心地越远越好,谁会想到这个?”
“现在我们发现他不仅仅只是包庇某人,掩盖他的踪迹,可能有比这还严重的
事。”
“可能是这样吧。我想我们最好还是给总探长打电话。”
103
星期六。晚上8:02。
诺曼·布莱克赛本来要去参加一个晚会,出了这个紧急情况当然不能去了。但
是他还来不及换下为晚会准备的正式行头:庄重的西服和捏亮的皮鞋。这是几个星
期来他第二次以这种隆重的服装出现了。衣服映衬得他的身材十分高大,神采飞扬。
凯茨对他这身装扮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词就是“神采奕奕”。
她自己在汤姆·麦金尼斯来之前擦干了身子,穿上了一件网球T恤和白色长裤。
麦金尼斯穿着柔软的家居休闲服。他们三个从外表上可算不上三个火枪手。
在“神采奕奕”的总探长面前,凯茨迅速强迫自己表现得“极为干练”。布莱
克赛大声发布着命令,各路人马纷纷来到,先是几个探长,再接着是警长穆尔、雷
德、林德赛尔和普通探员。格里菲斯在一群人之中最为显眼:他穿得像个海盗,是
被从一个化装舞会上叫出来的。
警长杰克·斯维特现在正式成为注意力的焦点。兰探长领着一队人和犯罪现场
组正在他的屋里搜查,传真和电传机紧张地工作着,向有关各方传递消息。诺福克、
撒福克、林肯郡。雷赛斯特郡和诺丁汉是重点地区。这些都是凯茨的主意,她解释
说斯维特在跟她的谈话中曾透露过在东海岸有关系,而且“埃利斯行动”中有些追
查不下去的线索指明的方向提到过林肯郡。她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谎言,而且大家
对此也深信不疑。
布莱克赛在作战室举行的第一次会议上说,这次行动将是“总动员式”的,包
括电视在内的媒体力量都要被行动起来,要发布一个“不可接近”的警告。对探员
弗拉德的攻击在官方语言里现在是企图谋杀。
凯茨就势声称身体不舒服。
警方的医生赶来10分钟内,探员凯茨就因为脖子扭伤、脸颊挫伤、过度惊吓等
等一系列病症而引起医生的严重关注。凯茨成功地使自己脸沟惨白难看,大家让她
打电话确认瓦莱丽在家后,坚持派朱丽·琼斯小姐陪她过去。
凯茨需要用车,但是现在如果这样说就过于不明智了。
她使了个小技巧在通向瓦莱丽家的街区口摆脱了朱丽。她进了屋,瓦莱丽已经
下了楼。她感到有些头晕,脚下的地板像是比平时滑了许多。
杰克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凯茨的做法让他又平白地获得了12个小时,或许更
多。凯茨所担心的是他的头发,如果他的头发继续漂亮得跟戴维·戈威尔一样,那
么隔着400码别人也能认出他来。如果她是杰克,她会把头发染了,并把它削平。
“嗨,宝贝!”她走上楼梯的时候冲瓦莱丽说,“我感觉还可以。你有没有想
妈妈?”
在大厅不很明亮的灯光里,瓦莱丽的表情十分关切。她对着他笑了笑,那种
“我能行,我是英雄”的笑。“就是有点头疼,”她说,“没什么了不起的,几片
阿斯匹林,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唉,宝贝。”他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你不能做一个会计,一定得做这个危
险的工作?”
104
杰克·斯维特登记用的名字是查尔斯·瑞沃斯(瑞沃斯英文中意为河流。),
他当时并未怎么想,随口一报罢了。直到后来,他才意识到这个名字与弗拉德(意
为洪水)相去不远。他停在纳茨弗德一个不知名的小地方,这里离公路很近极为方
便。早上他将开车向切斯特前进。
最让他担心的是他的头发。他想自己波浪般的金发让人在400码之外就能立即认
出他来。不过他现在的头发是深褐色的,因为他在弗拉德昏迷不醒的时候已经染过
头发了。他觉得这头发有点傻里傻气,但迄今为止似乎还没有人对他的头发有所注
意,这让他很欣慰。如果情况不是像眼下这样紧急,每一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
他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
他将卫生间里染发留下的痕迹清洗得干干净净,吹干头发,用梳子把它梳平。
当他一路驾车向北时,过一会儿他就忍不住要在后视镜里看一下,提醒自己现在是
什么样子。染发用的药剂、毛巾等物品他装在一个塑料袋里随身带着。
他在房间里胡乱吃了一点,还喝了一点儿威士忌。接着,他仔细地将两支枪擦
拭干净。他脑子里不断想着应该先去跟妈妈说再见,然后去找多伊那个恶棍。
躺在床上,合上眼睛他就梦见弗拉德。她赤裸着身子,向他靠过来,点着头说:
“这很好,杰克,这很好。”
105
10点钟,凯茨往汤姆家打了个电话。是旺达接的。她说汤姆还没回来。“你好
吧,凯茨?”
“我没事,旺达。就是有点受惊吧,我想。”
“你要自己照料好自己。”
她给警察局打了电话,他们找来了汤姆。
“麦金尼斯。”
“汤姆,是我。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两个小时你就想有新情况?什么也没有。再说,你还病着呐。
“我知道,先生。因此我才打电话过来。我想我真的需要休息一下了。医生给
我开了一个星期的假。我准备去赫福德看我奶奶,我以前没说过吧?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弗拉德。我准假。如果你有空,给我打个电话,行吗?”
“我会的,先生。我要看看能不能劝瓦莱丽也休个假。”
“好主意,姑娘。好好放松几天吧。”
她放下了电话。当瓦莱丽从厨房里端着热饮出来时,她告诉他自己要离开一阵
儿。
“你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需要。”她说,“我只是想到奶奶那儿去看一下,呆一晚上就回来。如果
你能在星期二或星期三请一天假,那就再好不过了。”
“就这样?”
她笑了:“就这样。而且今天晚上还没有结束呢。
106
星期天。早上4点57分。
凯茨醒来至少1个小时了,她的眼睛茫然地盯着黑暗的屋子,身体感到有些麻木。
在她身边躺着瓦莱丽,那个她准备托付终身的男人。她现在对这一点终于明白了,
这就是他将在以后的生活中长相厮守的人。她能嗅到精液的气味。昨天晚上瓦莱丽
从后面和她做爱,还是在她的劝说之下他才同意的。他的手紧紧搂着她的腰,让自
己进入得更深,而她也越来越攀上颠峰……
她喜欢他从后面来的感觉,像动物一样。动物只能那样,因为别的任何姿势都
会太疼,不可能。而她,喜欢这种回归动物的感觉……
现在她又想要他了,像昨晚一样,体味他迷失在她身体里的感觉……
4点59分。
她翻下床来,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他。黑暗中他不过是一个模糊的影像,但
也能引发激情。她想像着为他生一个孩子会是什么情况。
5点门分。
凯茨关上大门,下了台阶向左,开始顺着山坡向下面的大海慢慢跑去。城市还
笼罩在沉沉的睡梦中。她能听见霓虹灯发出细微的声响。过了50码,大海不息的波
涛声传进她的耳朵,海的气息也扑面而来。她戴着白手套一,穿着稍厚的运动服,
10月早晨的寒冷让她觉得自己穿得过少了。
她掉头向西,经过灰白色的巴黎士码头,然后又经过布莱顿中心、大看台,一
路不停。冷风吹在她发热的脸上很舒服。
她跑得非常卖力,不管眼前的路高高低低,径直向前,毫不放松。直到她感到
体内的焦躁消失,动物般的力量、对事物的控制力以及对未来的方向感又回到她身
上。接着她转了个身,又快跑了1英里,踢着路边经过的灯柱,快意于腿脚的痛楚。
然后她放慢了速度,经过自己的房子,经过旅馆、码头,经过昨天她呆过的那个谋
杀犯的住所,上了小山回到瓦莱丽的住处。
5点47分。
在温暖的沐浴中,她想起了吉姆·布莱特,想起了卡萝尔和汤姆·布莱特,小
坦蒂、比利和莫伊拉,还有特雷沃·琼斯和他那个还没见过的小孩儿。对!特雷沃!
找他帮忙,或许会有线索。接着她又想,找琼斯合适吗?
6点1分。
擦干身子,凯茨走回房间,去找瓦莱丽。屋子里已经有了光线,但他还在沉睡。
她靠近他,他对她的气息作出了反应。当她跪在他身旁,骑上他的身子,他慢慢醒
过来,也兴奋起来。他嘴里喃喃念着她的名字,她抓住他,滑了进去。他轻呼了一
声。
夹了他一下后,她说:“早上好。”
瓦莱丽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马上就要走了。”她轻轻地说,“我不想堵车。”说着,她俯下身子,亲
吻了他,小声说让他别动,然后她摇动着身子,慢慢把他送入痴迷的境界……
过后,她说:“我想早点走,甜心。你要吃什么?”
“在床上?”他问。
“如果你要土司的话。”她说。
6点46分。
凯茨走进约翰街警察局的大门,叫醒迷迷糊糊的守卫,检查过后向地下停车场
走去,取出自己的马自达。车开出停车场,她按了一下音响的开关,布鲁斯兄弟的
音乐飘出了车窗。
她飞快地离开了城市,歌一首首地向下走,“灵魂手指”,“谁在做爱”,
“你爱不爱我”,以及“有罪”
有罪?根本没有。
像杰克一样,她也有任务要完成。
7点10分。
红色的马自达小车悄无声息地滑过阿道尔桥。凯茨精确地知道从桥上落入下面
浅浅的水中需要多长时间。在她左边是那个小小的机场,右边是兰森学院及其教堂。
那里她也去过。
几秒钟以前,她住音响里换上了摇滚乐。伴着节奏强烈的音乐,她将车开得要
飞了起来。太阳终于露面了,路上光芒万丈。
8点29分。
凯茨敲响在南安普敦莫纳大道多弗街的一扇门。詹妮·威金森打开门,先是一
惊,接着很高兴,转瞬又现出担心的神情。这一切都在几秒钟内发生了。凯茨赶紧
说没什么事,一切正常。
“噢,弗拉德,现在可是星期天早晨啊!”
“是,我知道,现在还不到9点。对不起,詹妮,但是……我得出去几天,有些
事得跟特雷沃谈一谈。
“怀特岛的事吗?”
凯茨笑了:“有没有可能先喝一杯……”
“没问题。”詹妮说,“你还没有见过我们的特丽克斯呢,对不对?”
特丽克斯?
她们身后传来脚步声和一声爽朗的笑声。詹妮转过身。
“你好,凯茨。”
107
特丽克斯看起来是像个婴儿,小小的,大大的眼睛,脑袋稍微有点尖,穿得五
颜六色,散发着好多种气味。特雷沃将她抱在怀里的姿势让凯茨相信为了这个小宝
贝,他能豁出命去。
“你要不要糖?”詹妮问。
“不要。”
“追谋杀犯的时候除外!”特雷沃说,在谋杀犯三个字上他特意加强了语气。
“那是很久以前啦。”凯茨说,“而且那时你是疑犯,就是那么回事。”
特雷沃向前走过来,将孩子递给凯茨,说:“没能甩掉你。你是唯一一个赶得
上我的警察。”
凯茨接过孩子,动作非常非常小心。她告诉他,他跑得也真是够快的,但是难
道他不高兴自己被抓住了?
特雷沃看着小孩,又看着詹妮。“是的,没错。”他说。声音柔和了,坐了下
来,端起他的茶。“那我们能为你做点什么?”
“可能什么也做不了。”凯茨说。
“你们两个需要单独呆会儿吗?”詹妮说,“看特丽斯咀嚼的样子,她可能想
吃奶。”
凯茨撒谎了:“并不是非常保密的。”
詹妮笑了笑,还是抱过了小孩。
“没关系,我现在就给她喂奶。”她站起来抱着孩子出去了。
门关上了,琼斯看着凯茨:“现在能说什么了吧?”
“我们的谈话不做记录,是非正式的。”
“好的。”
凯茨向前坐了坐,说:“你干净吗,特雷沃?完全干净吗?”
“我发誓。我看见开着的窗户和绝佳的机会,但是我不感兴趣。楼上的她们娘
儿俩对我太重要了,我可不能再进去了。我甚至不在酒吧里买便宜货,就是为了以
防万一。”
“这正是我想的。”
“那么到底有什么事?跟岛上的吉米有没有关系?”
“没有直接关系,特雷沃,但是可能间接有关。有一些事你应该知道。”
“像什么?”
然后凯茨告诉了他那些对儿童,甚至像特丽克斯那样的婴儿下手的畜生的事。”
凯茨还告诉了他那个玩弄了吉姆·布莱特的男人的事和他的幼儿园。她告诉他这个
幼儿园正在扩展,也告诉他警方不能证实埃肯幼儿园集团有任何非法行为。过一段
日子,等情况平静下来,这四兄弟还会行动。
“你在开玩笑。”特雷沃说。他站起来抓了一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