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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依萍,他是谁呀?不会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人吧?”如萍的眼光忽然移到家齐身上,她暂且放下心中的怅然,疑惑地低声问道。
“嗯!我本来不想让他跟来的,不过谁叫那天回去之后,我自己拦不住嘴巴,把爸爸骂他的话说了出来,他才非得要跟着来,说想亲自向爸爸问安。”依萍撇了撇嘴,敷衍着道。
“我看他挺好的,条件跟何书桓一样优秀,也许爸爸见过他之后,就不会有意见了。”如萍略带羞怯地安慰道。
“何书桓?谁是何书桓?”依萍突然有种汗毛直竖的感觉。
“是尔豪的同事,也在申报当记者的,而且告诉你一件好玩的事,我们第一次见面居然还是因为一卷胶卷呢,”如萍极为羞涩地同依萍分享了她和书桓认识的经过,“你说好不好玩,我们居然有同样的想法,相信对方会是好人。”
“是呀!是呀!”依萍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心道幸好她确定自己不会做歌女也早就能自力更生,自然更不会有‘雨夜初相逢’的情景。
“依萍小姐,真是对不住,刚刚我太着急了,不过这位先生打那么一下,可云不会怎么样吧?”李副官从房里走出来,满脸愧色地向依萍道了歉,又有些不快地瞄着一旁的家齐。
“放心吧,只是让她暂时睡一下而已,既不伤筋也不动骨。”家齐淡漠地回道。
“那就好,不过年轻人也不该这么冲动,要是真伤到人怎么办?”李副官略松一口气后,又不满地嘟嚷道。
“李副官,我刚刚不是说过嘛,他是因为想救我,一时心急只好这么做了。”依萍无奈地叹道。
“是是是,我是心急呀!依萍小姐,可云她…她没吓着你吧?”李副官尴尬地道。
“嗯,我没事,真的,李副官,好久没看到您了,您…怎么会想到要回来呢?”依萍又一次问道。
“唉!依萍小姐,你还是自己问司令大人吧,这件事其实到现在,我也是一团乱,总之司令大人找到我,命令我们搬回来住,我们就只能回来了。”李副官干笑着回道。
“你不说就算了,我可不敢再拿这件事去招惹爸爸生气。”依萍见李副官不愿向她说明,也没了追问的兴趣。
李副官无话可说,只好微带歉意地匆匆回房间里去陪李嫂照顾可云,如萍见李副官离开后,挨近依萍坐着,偷偷看了家齐一眼,貌似想说悄悄话的样子,家齐见状只好识趣地走远几步,留给姐妹俩一点空间。
“依萍,你别为难李副官了,他现在也很不好做,还是跟我说说,你最近究竟在忙些什么?怎么今天才有空回来?你和佩姨的钱够用吗?要不要我帮你凑一点?我现在念大学了,妈给我的零用钱也多了一些,我想我省着点用,一个月应该能省下将近十块钱帮忙你们。”如萍忧心地低声问道。
若是以前的依萍,或许不能让如萍这么地接近她,但是毕竟不再是原来的人了,现在的依萍变得温和许多,如萍才敢这么大胆地问她这件事情。
“你安心地自己留着花吧,我现在有工作,一个月辛苦一点也有三四十块钱,省点用还是过得去的。”依萍看着如萍确实极有诚意的眼神,心里不免感到一丝暖意,她微微一笑,向如萍解释自己的近况,当然重点在于李副官已经不需要来瓜分她们的家用了,她们母女的生活也能宽松许多。
“那学校呢?你还是放弃了吗?真是好可惜…那天你离开之后,我求了爸爸好久,他就是不愿意拿钱供你念书,还说…还说…算了,那些话你不要知道比较好。”如萍吞吞吐吐了半天,依旧没有勇气说出实话。
“我能不知道吗?尔豪跑去家里,什么该说不该说的全说了,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跟爸爸计较,反正我已经进了大学,学校有奖学金,公司好像也能申请奖学金,以后学费应该就没问题了吧。”依萍瞄了家齐一眼,轻声说道。
“那就好,可是爸那边要怎么跟他说?”如萍点点头后,又担心地问道。
“照实说啰,反正早晚也是会知道的,就算尔豪现在没心思提起我的事,改天也会说的,我想了想,才决定今天过来跟爸爸说清楚的。”依萍猜测父亲应该是还不知道她已经念大学的事,不然不会这么平淡。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汽车的声音,振华与雪琴同时走进大门,雪琴本来就已经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在振华面前又不敢造次,一看到依萍坐在客厅里,立刻语气尖锐的对着依萍冷嘲热讽。
“你倒是挺会算时间的,不来就不来,一来就挑准会看到我们出洋相的日子来,李副官他们一家人,你见过了吧?李副官是不是跟你说了他们家可云要嫁给尔豪的事,你心里肯定正幸灾乐祸着吧?哼!不过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就你那脾气、那模样,注定只能跟一些小混混凑合在一块儿。”雪琴走到依萍面前,讽刺着道。
“妈,你别这样,还有客人在呢!”如萍连忙拉着雪琴的手臂,眼神示意着客厅的一角。
“怎么?!一个混混,我还怕他不成?穿件西装,打个领带就以为自己是人才了?真是笑话!”雪琴不屑地扫向如萍示意的方向一眼,依旧是一副鄙夷的神色。
“你是跟依萍一起来的?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的?”振华一脸严肃地审视着家齐,大约也看出他不是雪琴说的什么小混混,至少一个人的外表气质如何,是骗不了像他这样见过大场面的,他对家齐的第一印象,勉强算是满意的。
“爸爸!”依萍早已经起身,走到离振华不远的地方,有些紧张地喊道。
“我在问他话,你急什么?”振华不悦地瞪了依萍一眼。
“陆伯伯,我叫赵家齐,目前在证交所上班,和依萍已经认识有几个月的时间。”家齐微翘着嘴角,从容地回道。
“哦?你们两个跟我到书房去,我还有话问你们。”振华满脸的不相信,绷着脸转身上了楼。
依萍狐疑地看了家齐一眼,然后跟着上楼去,雪琴看着他们先后走上楼直到不见身影之后,唾弃地道:“证交所上班?哼!打杂的也能说自己是在上班哪,谁知道真的假的。”
“妈,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针对依萍?她好不容易回来家里一趟,而且刚才还当着爸爸和她男朋友的面前这么说她,你让人家怎么想?”如萍叹了一声,无奈地劝道。
“我说的难道有错吗?她能有本事找到一个像书桓那样优秀条件的人嘛?倒是你呀~最好努力一点,好好把书桓给抓牢了,不然再想找到那么好条件的人,可不容易呀!”此时的雪琴对书桓的身家背景已经有些了解,自然是把书桓当成目标,想把他和如萍凑成一对。
“妈,我和书桓也才见过一两次面而已,人家对我有没有那个意思都还不知道呢,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如萍羞怯地喊道。
“见面次数不够多就想办法制造机会哪,尔豪和他不是同事吗?有空叫尔豪多约他来家里作客,不然你们几个年轻人也可以多出去走走玩玩,机会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要懂得创造,懂得把握才行。”雪琴苦口婆心地教导着女儿怎么把握住好的对象,可是做为母亲的她看到的只是书桓的外在条件,根本不曾考虑到书桓对如萍是不是有意思。
第二十三章
振华的书房里,他一进门就坐到大椅上,随意地指了椅子让家齐坐下,静静地看着他们许久。
“爸,您想骂就骂吧,我无所谓。”依萍觉得整个房里压抑得让人快喘不过气来,于是认命地说道。
“陆伯伯,在您发火之前,我能不能说几句话?”家齐看了看依萍憋屈的小脸,忍不住开口截住振华原想说出口的话。
“说!希望你的话不是说来火上加油的。”振华深深地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头的怒火,但仍是一脸的怒气。
“我想先问您一件事,刚才在楼下见到的那位是另一位陆伯母吧?您一直如此纵容那位陆伯母对依萍说那种话吗?虽然依萍是晚辈,聆听长辈的教诲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她的话似乎太过份、太苛刻了一点?老实说我在交易所里工作几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可是像那位陆伯母这样的却是少见。”家齐毫不客气地问着,语气中难掩对依萍的不舍和对雪琴的愤怒。
“你是在指责我的不是?依萍是我的女儿,不管这个家里的长辈怎么对她,她都该认命地受着,何况雪琴刚刚的话有错吗?你那么敷衍了事地跟我说一句你在证交所工作,就想蒙混过去,真当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不成?你在那里做什么样的工作,你的学历、经历,和家庭背景如何,难道都要我亲自去调查一番才行吗?”振华满脸不快地质问道。
“这确实是我的不对,不过我不认为刚刚那样的情况下适合说这些事情。”家齐低笑一声,一点都不愧疚地回道。
“刚刚的情况不适合?那么现在总该适合吧?你倒是好好跟我解释清楚,包括你们怎么认识的,你究竟是抱持什么态度来接近依萍或者接近陆家?一个字都不许隐瞒。”振华彷佛回到当年的时候,那股慑人的气势犹在,只不过似乎压不住眼前的小辈。
“当然,我一定不敢欺瞒陆伯伯您的,”家齐点点头,随即告知振华,自己在证券交易所的工作,以及家中背景、父母的职业等等,只是当他说及与依萍相识的经过时,却是这么解释道:“几个月前,依萍在准备考大学的时候,因为突然改了志愿,想要报考商科学校,她在学里校的一位老师正好是我的一个小客户,担心她跟不上进度,于是来问我能不能找人帮依萍补习,那段时间凑巧交易所的业务量不大,所以我就毛遂自荐了。”
“哦?帮依萍补习?不过依萍那个脾气…八成也让你受了不少气?”振华半信半疑地看了依萍一眼,然后又问道。
“陆伯伯,想必您并没有真正了解过依萍的性情,伯母…就是依萍的母亲,曾经跟我说过,她每次来这里总会和您闹得不欢而散,但是我认识她这么久,却很少见到她发脾气,我想…肯定有人故意不想看你们父女感情太好吧?依萍会对您感到不满,也是心里非常在乎您的缘故,因为在乎所以情绪才容易受到影响。”家齐淡淡地笑着说出他的看法。
振华静默了一会儿,看着脑袋低垂的依萍,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她对你不够在乎?那么我又该如何相信你们的交往没有别的意思?”
“不,您错了,我相信依萍对我的在乎,我只是觉得让着她一点也无妨的,就如同您有您认为值得去迁就的人一样,我不想让她难过,所以甘愿退一步为她着想。”家齐摇摇头,慎重地说道。
“爸爸,你们有话慢慢说,我、我先出去了。”依萍越听越觉得脸红,这个赵家齐真是会唬弄人,谁知道再听下去,他又会掰出什么连篇鬼话?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透透气。
“嗯,你去找如萍聊聊天,你们怎么说都是姐妹,年龄相同也比较好说知心话。”振华点点头,说道。
“知道了。”依萍站起来,不经意地扫了家齐一眼,只见他笑玻Р'地望着她,一阵恼怒之余,狠狠地瞪他一眼后,便匆匆走出书房。
“依萍的脾气永远都是这么火爆,以前她只要跟我吵过之后,就会生气地拒绝我给她们母女的生活费,总得我费心叫家里两个大的替她们送钱过去,最近虽然好多了,可是也没收敛多少。”振华看着依萍走出去后,叹气地道。
“陆伯伯,我想有些话可能不是我这个做晚辈的应该过问的,不过听说自从依萍和伯母搬出去之后,您就从来不曾去见过她们,是吗?为什么呢?难道依萍的母亲不是您的夫人吗?或许她不如您家里这位夫人的能言善道,但总归也相处好些年了不是?”家齐疑惑且不解地问道。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说清楚,或许是因为不忍心见到她那双眼睛,又或者我也盼着她能主动回头求我,只是我不曾去,她也不愿回来,我们就这样一直僵持着到现在。”振华的语气满是纠结和无奈,他从来不是个能放下尊严去求别人的人,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个女人,他的妻子。
“是吗?”家齐其实早猜想应该是如此,两个人都放不下自己的自尊去向对方低头,再加上陆家有个不时喜欢搧风点火的人在,依萍的母亲又怎么会有机会重回陆家?
“依萍开始念大学了吗?她考上哪个学校?两个月前她来家里跟我说这件事,结果被我骂回去之后就没再来过,要不是我让她哥哥去她那里叫她回来,只怕她想都不会想到要回来家里的。”振华没有想到自己对女儿的一番关切之意,如今却要透过一个认识不过半天的人来表达。
“依萍很用功,侥幸考上国立上海商学院,本来她是想要放弃,不过我想能考上学校很不容易,就坚持替她付了学费,而且她自己也很努力,现在一边打工一边念书,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可以争取到奖学金,下学期之后的学费都不用烦恼了。”家齐甚感骄傲地说道。
“打工?她能做什么工作?既然念大学了就该专心在课业上,还打工做什么?你回去叫她辞掉工作,以后我每个月多给她一笔生活费。”振华皱起眉头,不满地道。
“短时间内恐怕不成,她在商务印书馆打工是签了合同的,就算您不认同依萍去工作,但是这关系到依萍将来正式出社会后,外人对她的评价,所以我并不认为冒然解除合同是好事,况且印书馆的主管对依萍很好,开的条件更是别人所没有的,虽说多少也是因为考虑到我表舅的缘故,但收获最大的终究还是依萍。”家齐颇为歉意地回道。
“是你表舅帮忙介绍的?那个商务印书馆我晓得,有很大的一间印刷厂,专门出版学生书本,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暂时容许她继续工作,不过也只能做到约定的期限届满为止。”振华常在外面交际,倒是见过这么一家公司,于是勉为其难地同意不干涉依萍的工作。
“那我就替依萍谢谢您了。”家齐微微地躬身说道。
“你刚说你替依萍补习功课,都是去她家里吗?”振华突然转了个话题。
“是的。”家齐点头回道。
“那你肯定也常常见到她母亲了,她…最近好吗?之前听依萍说她身子不太好,可有好多了?”振华的神色虽然淡然,语气中却仍隐含着一丝挂念。
“伯母近来身子好多了,就是…每回说到依萍来这里,提起您的时候,脸上总有一股掩不住的感伤,陆伯伯,伯母心里还是记挂您的,只是碍于您身边那位夫人,她不得不忍下来,我想她的不主动恐怕也是抱着委屈求全的意思。”家齐有些感慨地说道。
“哦…我知道了。”振华略略地点下头,却不再说什么。
“还有件事,是表舅偶然跟我提起的,不过这牵涉到您的隐私,若是冒犯了您,还请您不要生气,也别放在心上,那完全是我表舅的职业本能,并没有什么恶意。”家齐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
“什么事?你不妨说说看。”振华不解地问道。
“我的四表舅因为在银行业工作多年,也有几个同行的好友,您目前存款的那家银行副总正巧是其中之一,便向对方打探了您名下金钱往来的情况……”家齐貌似歉然地说道。
“哦?我的钱有什么不对吗?那些都是我早年打拚天下所存下的财产,或许对你来说,来路有些不正当,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钱。”振华毫不避讳地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正好趁这个机会请教您,您这几年是不是做过不少错误的投资?”家齐连忙解释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究竟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振华耐不住性子地说道。
“是这样的,那位长辈告诉我表舅,说您的户头常有大笔金钱的支出,却从不曾见到有任何现款存入,他是一番好意,要我若有机会来拜访您时,能向您提出建议,您现在只靠着以前存下来的钱过日子,想多找些进项也是必然的事,如果您有投资这方面的兴趣,不妨和他碰个面,他倒是有不少的经验之谈可以和您相互交流一下,还说虽然我们家不在乎依萍的家庭环境如何,可是您并不止依萍一个孩子,总要为其他儿女着想。”家齐的话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恶意,但却叫振华的心头莫名一惊。
只见振华暗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地道:“这事让我好好想一下,时候不早了,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再回去?”
“不用了,我想和依萍回去陪伯母吃晚饭。”家齐委婉地拒绝道。
“也好…等家里这件事忙完了,我再去找你,到时还请你介绍一下你的表舅,让我们有机会好好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