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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日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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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你怎么了?”
  是新郎的声音。埃勒里伸长脖子看去。这对夫妇周围的人群突然都停了下来。特罗伊先生和主教也回过头来关切地探望着。
  埃勒里下意识地从人群中冲了过去。
  “亨利……”新娘靠在丈夫的身上,脸色惨白。她将一只手抬起来挡在眼睛上,仿佛是在遮挡刺眼的阳光。
  “你怎么了?……海伦!”
  “抱住她!”埃勒里大叫道。
  但新娘已经倒在了草地上。

  奎因警官那一天特别光火。他先是和普劳蒂医生吵了一通,又冲已经不知所措的维利警佐说了几句很伤人的话,并冲自己的儿子大发脾气。可怜的里查德·特罗伊经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打击,被医生放在床上。埃菲·特罗伊在自己的屋子里由护士照看着正在歇斯底里地大叫。亨利·耶茨坐在接待室的一把空椅子上,头也不抬一个劲地用水杯喝着白兰地。维克多·卢兹在特罗伊先生的书房被维利警佐凶狠的眼睛盯着,在连续不断地抽烟。谁都不说话,连一句话都没有人说。埃勒里被所发生的这一切惊呆了,就像从钟乳石上掉下的一滴水珠冻僵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始四处寻找妮奇·波特。在那个感伤的下午,惟一大家没有任何争议的是,这是历史上所有六月的婚礼中最短暂的一个。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奎因警官示意让埃勒里过去。
  “我来了,爸爸!”埃勒里像一把剑一样立在了他父亲面前。
  “你刚才发什么呆?”奎因警官看上去怀有敌意。
  “我仍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埃勒里说话的声气就像要哭了,“她就那么倒下了,爸爸。过了几分钟就死了。”
  “从毒药发作起过了七分钟。”警官冷淡地说。
  “怎么?她根本没有时间吃喝任何东西!”
  “直接进入血液。用这个。”警官打开了他的拳头,“你让他!”
  “结婚戒指?”
  戒指在警官的手掌上闪闪发光。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平常的金戒指。
  “现在没事了。毒针已经被取掉了。”
  埃勒里摇了摇头,抓起那个戒指迅速检查了一遍。他抬起头来,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对,”警官点点头,“这是一个毒戒指。戒指内壁暗藏着一个自动弹簧,受压后弹出一个空心针头,就像毒蛇的尖牙。仪式结束后,大家都上去祝贺,吻她,和她握手……握手的人一使劲,毒针就被弹出——七分钟后新娘就死了。我从前只听说过有接吻中毒,但握手中毒——这还是第一次!”
  “不是第一次,”埃勒里喃喃自语道,“毒戒指至少可以追溯到狄摩西尼。汉尼拔也是用毒戒指自杀的,但和这个毒戒指还是有所不同。中世纪的空心针头是被镶在戒指嵌宝石的底座上,是用来攻击的,而这一个是直接刺中戴戒指的人。”
  “欧洲中世纪。”警官的话听起来非常冷酷。他本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眼看着美丽的新娘身穿结婚礼服倒在了六月的骄阳下,他被深深地激怒了,“这是一个古董,我已经请专家鉴定过了。这正是像卢兹那样的贵族家庭喜欢摆弄的小玩意儿,没准在他家已经流传了几个世纪了。”
  “这东西在新世界第三大道的当铺里也可能找到,”埃勒里说,“这难道确实就是耶茨买的那枚戒指的复制品吗?”
  “我还没听耶茨说过什么,但我猜这不是同一个。这不可能。耶茨的戒指,当然,确实没了。凶手利用了耶茨在婚礼上的兴奋和紧张使他没能在拿到卢兹给他的戒指时发现不是他原来的那一枚。耶茨两个星期前就买了他的那枚戒指,除了海伦外,几乎所有的人都看过。这样凶手就有大量时间找到一个同它样子很相似的毒戒指……如果他手头没有一个的话。”
  “耶茨是什么时候将他买的那枚戒指交给卢兹的?”
  “昨晚。卢兹声称,当然,他对这枚毒戒一无所知。他说——他说——他在仪式进行期间回房间找戒指时,在楼上大厅衣橱里的大衣口袋里摸到了这个戒指,他只是拿出来赶快下搂,根本没有仔细看。维利证实了这一点。”
  “然后他就把它给了耶茨,耶茨把它藏在手中,”埃勒里说。
  “耶茨?那位新郎?把它藏在手中?我不——”
  “假定享利·耶茨将这个有毒戒指隐藏在手里。卢兹给他的戒指是好的。那耶茨就有可能将它藏在手中,并将那个有毒戒指戴到海伦的手指上。”
  警官听了这话,简直气儿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小伙子要杀死他娶的姑娘?多漂亮的姑娘啊。还用这种方式!”
  “我没说是他干的,但你会发现,”埃勒里说,“海伦·特罗伊一结婚就可以按照遗嘱继承她母亲留下的一大笔独立财产。亨利·耶茨毕竟只是一个债券推销员——当然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推销员。如果他选择这样一个时机和方式谋杀他的新娘的话,最不容易引起别人对他的怀疑……那个给他戒指的男人,那个被新娘拒绝了的男人,那个实际上威胁过说只要地嫁给耶茨就要杀死她的男人。这些事实可以说,都对耶茨有好处——”
  奎因警官从牙缝中说:“你知道你的毛病是什么吗,儿子?你的想象力退化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想象,这是逻辑。”
  “是——这是胡诌!”
  “然后还有埃菲·特罗伊,”埃勒里继续尖锐地指出,“埃菲无望地受着耶茨——即使一位斜眼的傻瓜也能看出来。是埃菲,她自己也承认,将卢兹的大衣挂在楼上大厅的衣橱里。维利说参加婚礼的客人和雇来的帮工没有人去过那个衣橱那儿,爸爸。从卢兹到达这所房子以后,维利就一直盯着楼梯并说只有卢兹和直系家庭成员上过楼。”
  警官用犀利的眼光凝视着自己的儿子:“那么,你不相信是卢兹干的?”
  “我还没有看到任何证据能将这一切归罪于他。至少还有另外两种可能,任何一个都更能说得通。”
  “叫你一说就又要上天了,”父亲粗声粗气地说,“在我这简单的头脑分析看来,案子很简单。卢兹威胁过如果海伦·特罗伊嫁给耶茨的话就要杀死她。这是动机——”
  “只是一个动机,”埃勒里耐心地说。
  “作为伴郎,卢兹保管着结婚戒指并最有机会用那枚毒戒来调换它。这是机会。”
  “只是一个机会,但这个机会对埃菲·特罗伊和享利·耶茨也一样好,”埃勒里咕哝道,“根本不是最好的时机。”
  “卢兹在仪式结束后马上和新娘握手——”
  “其他几十人都这样做了。”
  警官瞪着眼,脸憋得像个茄子:“如果在以后二十四小时内没有证据证明相反,”他怒吼道,“不管是不是天才的父亲,我将以谋杀罪逮捕卢兹!”

  当然还是要面对事实:埃勒里在特罗伊…耶茨…卢兹案中确实没能特别露脸。在某种程度而言,这个六月的婚礼对他来说和新娘一样不幸。不仅是因为他没能完成自己肩负的使命,制止这一悲剧的发生,也不仅是因为他作为预言者的名誉受损,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在秘书的眼里突然失去了威信。
  妮奇是朱诺派给女性的使者,再也不会狂热地拥护受上帝保佑的合法爱情和婚姻了。美丽的新娘竟然在她的婚礼上被人谋杀了,嘴唇上还挂着丈夫给予的第一次神圣的吻,温热还没有散去,人已经命归黄泉。这一事件深深地刺痛了波特小姐,这就如同一个新生儿被活活地肢解一般,简直惨无人道。她一直坚持要警方采取断然措施,不按法定程序严惩卢兹那个恶魔,她肯定他是个恶魔。
  读完了星期天报纸的详细报道后,妮奇径直来到奎因家的公寓,尽管这天她不上班,她还是特意来告诉奎因先生她对其拙劣表现的具体看法,并立即将他归入缺乏人性者之列。
  “怎么会这样呢,埃勒里?”波特小姐严厉地冲埃勒里喊叫道,“人家特意请了你去,你居然还能让这样的悲剧在你的高价鼻子下面发生!”
  “的确,”奎因先生疲倦地说,“我没有料到。这件事是不能得到原谅的,居然有人会用一枚结婚戒指谋杀她。按照我的某个亲戚的话说,就是连天才都没想到结婚戒指会成为凶器。我们不是生活在博尔吉亚时代,妮奇。”埃勒里跳起来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确实太残忍了。古代围绕婚姻制度信仰的神话和传说都没有这样的事。你曾听说过医药指吗?”
  “转变话题是一个多么古怪的做法。”波特小姐冷冷地说,脸色也有些变了。
  “没有改变话题。医药指是几个世纪以前英国人对无名指的叫法。他们的医生用那个手指搅拌药品和饮料。”
  “真长见识。”妮奇不屑地说。
  “人们相信那个手指通过一条特别的神经同心脏直接相连,这样有毒物体就不可能在没有任何警示的情况下进入。而结婚戒指,妮奇,就是戴在这个手指上的。”
  “很有诗意,”妮奇不耐烦地说,“但是就所发生的事情来看,你说的全都是空话,你不同意吗?这样就很难将维克多·卢兹作为罪犯,不是吗?为什么还不给他戴上镣铐?奎因警官昨晚上为什么在不停地烤问可怜的埃菲·特罗伊和更加可怜的亨利·耶茨?大家究竟都在等些什么?出什么事了?”
  埃勒里在屋子中央突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站着,好像是在凝视四维空间并被反复出现的什么东西吸引住了。
  “埃勒里,你怎么了?”
  埃勒里又回到了太阳系,很明显地打了一个冷战:“错了吗?”他无力地说,“我说过什么事错了吗?”
  “没有,但你看上去——”
  “带了电似的,妮奇。我经常被自己弄得像触了电一样。接通我爸的电话,”他自言自语道,“试一下总部。我得和他谈谈……上帝帮助我。”
  “他正忙着呢,”妮奇在放下电话时说,“一会儿将给你回电话。你的表现非常古怪,埃勒里。”   
  埃勒里坐回到椅子里,伸手摸索着香烟:“妮奇,这个案子的前提就是握手的压力,要求以某种方法用劲,使有毒戒指上的弹簧松开。当你和某人握手时,你会伸出哪只手?”
  “我伸出哪只手?”妮奇说,“当然是右手。”
  “对方会伸出哪只手?”
  “也只能是右手。”
  “但女人通常在哪只手上戴结婚戒指?”
  “她的……左手上。”
  “就这么点细节,你看。只是个小节,但它确是揭开整个案子的关键,当然,我直到现在才想起来。”从他的口气看来,妮奇觉得为海伦报仇的时机就要到了,“握一个人的右手怎么能松开戴在海伦左手上的那个毒针呢?”
  “不可能,”妮奇兴奋地说,“所以肯定不是通过握手松开的!”
  “这一点别无选择,妮奇——只能通过握手。但现在可以推断,既然有毒戒指戴在海伦的左手上,那她的左手就被人握过。”
  妮奇看上去有些茫然。
  “你没看出来吗?仪式结束后很多人挤了过去,谋杀犯走过来伸出左手要和海伦握手,于是海伦也就只好伸出了左手。”
  “所以怎样?”
  “所以谋杀犯是一个左撇子。”
  波特小姐考虑了一下:“接着呢,你说呀,”她追问道,“因为结婚戒指一定是戴在她的左手上,所以凶手就只能去握她的左手,但他不一定非得是个左撇子。”
  大师此时苦笑了一下:“他一定是有意安排的,妮奇,人的大脑活动就如同处于自然状态下运行的机器。如果不是左撇子,在设计犯罪时就会本能地制订出一个靠右手犯罪的方案。一般情况下,用左手实施的犯罪表明罪犯是左撇子。”埃勒里耸了耸肩,“当主教在仪式中间要求拿出戒指时,新郎转身向他的伴郎要,伴郎的手自动地伸向了左下方的口袋。一般来说,要不是左撇子的话,一个人在可以自由选择两边并没有条件限制时,会自动搜寻右边的口袋。维克多·卢兹自动地搜寻左边的口袋,所以他一定是个左撇子。”
  “由于这种细节推理符合逻辑,”埃勒里叹了口气接着说,“所以,可以断定是卢兹干的,他说到做到了。是他精心地把戒指放在了外套口袋里,这样在事后看来,就好像谁都有可能调换戒指。爸爸是对的——”
  电话铃响了。
  “埃勒里吗?”是奎因警官尖利的声音。
  “爸爸——”埃勒里说,男子气十足地吸了一口气。
  但警官说:“我给你说过卢兹是我们要抓的凶手。我们在麦狄逊大道的一家古董店里追踪到了那个有毒戒指,当卢兹面对证据时,他彻底崩溃了。我刚刚在他签字的口供上吸完墨水,别再想你那些关于亨利·耶茨和埃菲·特罗伊的阴谋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埃勒里?”
  埃勒里只好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只是谦逊地说:“没事,爸爸。”说完了就挂上了电话。 

七月 坠落的天使

 
  
  马库斯·塔里乌斯·西塞罗是世界上著名的雄辩家,他有一次曾亲切地告诉大家说,水火二字已成为“谚语”了,也就是说它们是最基本地两种相生相克的古生命元素。将其意思进一步引申开来,就是说生命之火熊熊燃烧之处,死神总是徘徊左右,随时伺机浇灭它。
  迈尔斯·斯安特等人的案子就体现了这一点。真是说到火,火就来了,尽管纽约还有十多天才正式进入夏季,但现在已经是骄阳似火了,炼狱般的炙热将斯安特家的花园烘烤得像烧焦的面包皮那么脆,而花园围墙的石头则更像被支在烧烤架上一样倍受煎熬。说到水,东墙下就流淌着一条河,斯安特家的豪宅是曼哈顿为数不多的濒河建筑之一,傲然屹立在东河边,凝视着河对岸昆斯区凌乱的商业中心。
  这种自古就有的和谐并不仅局限于地理位置和季节。斯安特的案子里还牵扯到了神话和艺术。这座房子设计于一个注重矫饰浮夸的年代,整个建筑风格呈现出一种教堂式的特点,房子的许多部位都装饰着丑陋的神怪。经过多年的风雨剥蚀,这座大宅子就像是在加了泻剂的圣水盆中洗过一样,单调和无聊的红黑交杂颜色,依旧透露出那么一丝乡间茅厕的品位。在建这座宅第时,斯安特家那位富有的先人——大概是想让这座房子能够辈辈相传吧——曾向上苍祈祷,祈求上帝保佑这座房子成为一个永久的建筑,或者至少会比几粒泻药更持久一些。他让建筑师从巴黎的诺特雷·戴姆大教堂获取灵感。于是就建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一点都不舒服,简直可以说是有些粗俗、丑陋。迈尔斯·斯安特就出生在这里,他曾经坐在他的工作椅上一连六个月陷入对往事的回忆,回忆童年那些常常拜访他的恐怖怪诞的噩梦。
  梦后中最可怕的一幕跟突出房顶的石雕有关,这些石雕奇形怪状,好像屋顶长出的变态肿瘤。这就是诺特雷·戴姆大教堂的客迈拉斯安特版本。客迈拉本来是一个喷火怪兽,后被柏勒洛丰所杀。这样就又联系到了火。至于水,这个怪物在房顶的用途就是被当作排水槽,以排出房顶上的雨水。为正视听,创始人斯安特弥留之际将这个狮头羊身蛇尾怪物称为“天使”,而他的孙子迈尔斯则更是坚持这一叫法。迈尔斯的弟弟戴维却不这样叫,他是一位画家,在房顶上有一间画室,对他来说,破坏意象和创造意象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他把这座房子称作“大教堂”,这令他哥哥很烦恼。每当迈尔斯在客人们面前把滴水槽怪物称作天使时,戴维总是说这东西对他祖父认识天堂有很大的启发……即使对迈尔斯没有启发的话。
  不过,这些都是琐事,而且有点离题了。我们现在要说的是一桩很严肃的事情,这事发生在最近一个炎热的夏夜,就在东河边斯安特家的花园。

  花园里,两位年轻的女士正香汗淋漓地坐在明亮的月光下,一个是迈尔斯的妻子,现任斯安特太太,另一个是妮奇·波特,来这里是为了和附近一个出版商谈一本书的截稿日期。为了能够看望这位多年不见的朋友,妮奇特意提前一天出发,把老板一个人扔下到了这里。这次重逢对妮奇来说别有一番意味,因为她得知多萝西现在已经是迈尔斯·斯安特太太了,而上回听说她的消息时她还不是呢。
  两人见面后,她发现多萝西有些不对劲,流转的眼波下似乎在防范着什么,她的气色也不大好,一副强颜欢笑的神态,与新婚燕尔的喜庆气氛很不相称。晚饭时,整个餐桌上都显得死气沉沉,人人都很沮丧。迈尔斯·斯安特的机要秘书哈特先生,那位理着平头、世故圆滑的普林斯顿式男人,最先瞅了个机会小心翼翼地解脱似地溜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年轻的女主人笑嘻嘻地打发走了丈夫,领着妮奇来到黑漆漆的花园。一到花园坐定,多萝西就哭了。
  妮奇没有劝,任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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