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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不对的吗?”梅森问道。
“这是违反法律的,仅此而已。”
“那我就要被指控犯罪了。”
“这桩案子你跑不掉了,”赫洛克姆语气很肯定地说道,“这一次我们掌握了你的确凿证据,这一次你的处境很尴尬。”
“你太过奖了,我可不像你说的那样足智多谋。”梅森说道。
“我只是学会了你的手段,”赫洛克姆说道,“现在你想把发生的事情如实地告诉我们吗?你想承认那一切都是你干的吗?”
梅森摇摇头。
“如果你把真相讲出来,”赫洛克姆说,“我们也许会对你网开一面。如果你不讲,而我们又证明从小加文办公室墙上取出的子弹与曾在你手上的那把枪吻合的话,你就死定了。我们将对你从严判罚!”
德拉·斯特里特意味深长地咳了一声。
“这似乎是非常明确的威胁。”梅森说。
“这就是非常明确的威胁。”赫洛克姆对他说道。
“好吧,”梅森说道,“我知道你的看法了,但我帮不了你。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我没调换任何枪,并且据我所知,小加文在办公室拿给我看的那支枪,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的那支枪和后来他带到斯蒂芬妮·福克纳公寓去的绝对都是同一支枪。”
“你这样说,”赫洛克姆警长说道,“就等于承认自己是在包庇罪犯。你隐瞒证据,是罪犯的帮凶。”
梅森摇摇头说道:“对不起,警长,我告诉你的是实话。”
“好吧,自作聪明的家伙,”赫洛克姆警长说道,“你是自讨苦吃。”
他转身走出房间。
梅森等了一会儿,确信警长已经离开了办公室,转过身对德拉说道:“德拉,你是不是把那颗子弹弄到手了?”
“哎呀,头儿,”她说道,两眼吃惊地睁大了,“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你是不是弄到手了?我猜赫洛克姆刚才是在虚张声势。”
“如果我把那颗子弹当作纪念品偷走,问题很严重吗?”
“可能会很严重。”
“那么如果我做了,而且又告诉了你,会不会令你的处境很尴尬呢?”
梅森想了一会儿后说道:“你想怎么做就做么做吧,德拉。”
“谢谢。”她假装庄重地说道。
12
2点半刚过,德拉·斯特里特走进梅森的办公室,有些紧张地说:“小加文在外面。”
“小加文?”梅森问道。
“是的。”
“他想见我吗?”
“他非常想见你。”德拉·斯特里特说道。
“他的情绪如何?”
“看样子他的情绪非常、非常糟糕。他像是来寻衅打架的。”
“那你最好请他马上进来。”梅森对她说道。
“头儿,我去把保罗·德雷克叫来,或者让他派一名保镖过来,或者……”
梅森摇摇头。
“小加文身材高大、体格健壮,”她说道,“如果在你的办公室大打出手,你知道会对案件调查有什么影响。”
“请他进来,”梅森说道,“我想他会服从理智。”
“他可不会按照常规行事。”
“不管怎样,请他进来吧。”梅森说道,“我们会处理好的。如果他看见保罗·德雷克在这儿,他会知道是我请保罗来当保镖的,那他就会觉得我害怕他。那样可是不太好。让我们一对一直截了当地把问题解决了。我想看看能否澄清小加文心中的一些事情。”
“好吧,就这么干,”德拉·斯特里特说道,“但我并不乐意。”
过了片刻,办公室的门猛地开了,小加文大步走进办公室。
“你到底想干什么,梅森?”他大声说道。
梅森说道:“坐下,小加文,先歇一会儿冷静冷静。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冲动。”
“我想知道你玷污我妻子的好名声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玷污了你妻子的好名声。”
“噢,别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我究竟干了什么?”梅森问。
“你使她成为谋杀乔治·卡塞尔曼的头号嫌疑犯。”
“怎么会?”
“是你让我把枪交给斯蒂芬妮·福克纳的,该死的,梅森,我不想再忍受下去了。作为律师和男人,你要对你的行为负完全责任。你必须向我解释清楚,如果我不能得到满意的答复,离开这里之前我会把你揍扁的。”
梅森用冷冰冰的目光轻蔑地瞧着这位比自己年轻的人:“你觉得把我揍扁了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会让我感到心满意足的。”加文说。
“你的下巴也可能会被打断,”梅森说,“问题是这样做会对你妻子有什么好处?对这件案子有什么好处?你要是让记者们得知你在这件事上同我有麻烦,你可给他们提供了制造新闻的好素材。”
“他们已经制造了新闻。”
“不,还没有,”梅森说道,“如果你不给他们含沙射影的依据,他们还不敢大肆渲染地进行攻击。现在要么你坐下来平心静气地告诉事情的前因后果,要么你滚出办公室让我自己把这件事情弄明白。”
加文朝梅森的办公桌挪了几步,看到梅森眼中的神色后不由自主的停下来,往边上靠了靠,臀部顶在办公桌的一角上。
“道恩在拉斯维加斯工作过,”他怒气冲冲地说,“卡塞尔曼认识她……”
“我想道恩是你妻子吧?”梅森说道。
“是的,道恩·乔依斯。卡塞尔曼认识她,卡塞尔曼那时四处追求女孩子。干那种工作的女孩子渴望得到真正的友情。游客们来了又走了,过往的游客们只是调情而已。卡塞尔曼是当地人,他为人善良和蔼,并且……喔,道恩喜欢上了他。”
“他们约会吗?”梅森问道。
“显然是的。”
“她知道卡塞尔曼在这儿吗?”梅森问道。
“她知道他在这儿。报上的报道发表后——喔,卡塞尔曼打电话给她,完全是出于礼貌,只是一些祝她生活幸福的话。”
“这没有什么问题呀。”梅森说道。
“问题是,”加文说道,“警察在卡塞尔曼的公寓里发现了一个笔记本,上面有一些电话号码。他记下了道恩的电话号码,道恩也在电话机旁的记事本上记下了他的号码。”
“还有吗?”梅森声调平板地问。
“星期二晚上,卡塞尔曼被杀的那天,”加文说道,“我外出去和一个汽车商洽谈收购他手上的20辆旧车。汽车都压在了他手上,他清楚这一点。他希望把车赶紧卖掉,好有钱购进新商品。看起来对我是个好机会。”
“你和他有个约会吗?”
“是的。”
“什么时间?”
“别管这个了,”加文怒气冲冲说道,“我能证明每分钟我在的地方。”
“当时你带枪了吗?”梅森问道。
“没有。我把枪留在办公桌的抽屉里了。”
“我知道了,当时你妻子在哪儿?”
“在她这个时间通常在的地方。她在家里等我,她有点生气因为我蜜月期间还外出谈生意。”
“你回到家时她在吗?”
“当然在。”
“你什么时间到家的?”
“大约9点半或者10点,我记不太清了,在晚上9点到12点之间。”
“这段时间内你的枪一直放在你办公室桌子的抽屉里吗?”
“我谈生意时是的。谈完生意我把枪带回家了。”
“你妻子没有办公室的钥匙吗?”梅森问道。
加文犹豫了一下。
“喔,”梅森问,“有还是没有?”
“不幸的是,她确实有一把办公室的钥匙。但她从来没有用过。我——该死的,梅森,我告诉过你她呆在家里。”
“好吧,她呆在家里,”梅森说道。
“但是问题是她无法证明。她独自一个人呆在家里,因为我外出谈那笔该死的旧车生意。她没办法证明自己当时是在家里。”
“她没必要证明,”梅森说道,“如果谁想要证明她做了什么,那就让他们先证明她当时没有在家。”
“噢,还有一件不走运的事情。”加文说。
“什么事情?”
“我给她打过电话,显然我是拨错了号码,她没有接电话而且……”
“你没必要告诉别人这件事情。”梅森说道。
“这件事和那桩生意有关系。我和那人谈生意时想查一些应收帐款的收据。数据记在一个小笔记本里,我想是随身带着了,但其实让我给留在家里的梳妆台上了。”
“你给妻子打电话了吗?”
“是的。”
“没人接电话吗?”
加文点点头,接着补充说:“我肯定是拨错了号码。”
“你只打了一次吗?”梅森问道。
“不,我打了两次。”
“两次都没人接吗?”
“没人接。”
“两次间隔多长时间?”
“5或10分钟,但我告诉你,梅森,我两周前才搬进这套新公寓,并且当时我脑子里正在计算一大堆数字。我拨错了号码。我肯定拨错了,因为她当时在家。我是说她真在家。她不是那种会撒谎的姑娘。这是道恩的一个特点,她从来就是坦诚相见。”
“和你谈生意的那个人知道你往家里打电话了吗?”梅森问道。
“是的,事情就糟糕在这里。他不会知道我拨错了号码。甚至当时我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但你的确打了电话,但却没有人接?”
“是的。”
“对坐在办公桌对面的那个人来讲,你是拨对了号码却没有人接?”
“是的。”
“并且因为你认为你妻子在家,你也许对他说了些没有接电话真奇怪之类的话吗?”
“我想是的。”
“你什么时间打的电话?”
“大约9点钟,我想。”
“你什么时间离开家的?”
“那天晚上我没得空儿回家,梅森。我一直在演试一辆车,然后开了一个销售会议,接着就是那桩旧车买卖。我急急忙忙赶去和这位旧车商碰面,担心别人抢在我前面。我在路上顺便买了个汉堡包,我就吃了这么点东西。”
“我那天晚餐就没吃,只有那个汉堡包。我本来打算早点回家,带道恩出去美美吃上一顿。”
“你回到家的时间在9点到12点之间?”
“对。”
“只吃了那个汉堡包?”
“是的。”
“你和妻子说一起出去吃饭了吗?”
“是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很生气,因为我没有回家吃饭,刚结婚这么短时间就外出谈生意。我们争吵了一会儿。”
“你要跟我说的就这些吗?”梅森问道。
“就这些,再有就是你呆头呆脑地把我的办公桌打了个洞,并且——现在警察认定那支枪就是杀人凶器。这根本就不可能!简直荒唐透顶!但如果他们一直不放过这件事情,他们早晚要把道恩的名字弄到报上去。”
“如果你不做那样的事情就不会的,”梅森说道,“警察认为杀人凶器一直在我手上,我去见你,让你把枪拿出来并朝桌子开了一枪。他们认为我趁乱调换了两支枪,我给你的那支是杀人凶器,把原来在你办公桌里的那支揣进了口袋。”
加文的脸上显出吃惊的样子:“你是说警察这样认为?”
梅森点点头。
“可是为什么呢?”加文说,“他们竭力让我相信我妻子去了办公室,拿到那支枪……他们旁敲侧击地指出卡塞尔曼想要敲诈她,然后——你怎么知道警察的想法?”
“因为,”梅森说道,“他们刚刚来过,威胁说要因隐瞒证据和其它一些事情逮捕我。”
加文慢慢地从桌边挺起身子。“我的天!”他说,“我从来没想到这一点,但你有可能干得出来。我早就感到有可疑之处,你还不会愚蠢到让枪走火。”
“因此,”梅森说道,“如果那个杀人凶器曾在我手上,如果我去你的办公室拿到你的手枪,然后如果我朝你的办公桌开了一枪,我肯定把办公室搞得一片大乱,并且可能趁乱把凶器和你的枪调换了一下。”
“你当然可能那么做。”加文说道。
“听着,”梅森说道,“我弄走火的是哪一支枪:你从办公桌里取出来的那支,还是我带在身上的杀人凶器?”
“你开的是我的枪,我从办公桌里拿出来的那支。”加文毫不犹豫地说。
“你肯定吗?”
“完全肯定。我能记住你的每一个动作。我记得拿出手枪递给你。你用右手接过枪,上下掂量了两三次,然后朝我办公桌开了枪。”
“你交给我的那支枪吗?”
“我交给你的那支枪,”加文说道,“但你随后肯定调换了,因为当时大家正往办公室冲来。我记得你手中握着那把枪,然后你——我的老天,梅森!这些都是你干的啊!”
“警察似乎是这样认为的。”
加文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现在看来事情就完全不同了。如果你有机会调换手枪,警察怎么会再找道恩的麻烦呢?好吧,梅森,人们说在爱情和战争中一切都是公平的。就我自己而言,我暂同意警察的看法。”
“噢,”梅森说道,“你认为我究竟为什么一开始就把消息透露给你?”
加文考虑了片刻,突然他朝律师走过去,伸出手来。“握手,梅森,”他说,“你是……你是位绅士!我得赶紧回家把这一切告诉道恩!”
加文走到门边,手握在门把上,突然转过身面向梅森。
“无论什么时候你想买辆赛车,梅森,我会给你感兴趣的那辆X—60赛车出个非常特别的价钱。”
“谢谢,”梅森说道,“但我不感兴趣。”
“噢,不管怎么说我都会给你出个好价钱的。”
“等一会儿,”梅森说道,“你能告诉我都有哪些人有你办公室的钥匙吗?”
加文似乎有些吃惊:“看门人,当然有,还有就是我妻子和秘书。”
“你爸爸呢?”
“噢,当然。我有他办公室的钥匙。他有我办公室的钥匙。我们都从来没用过,但我们有。”
“我只是问问而已。”梅森说道。
“难道你不想签一份赛车的订单吗?”
梅森笑了笑,摇摇头。
“你改主意的时候通知我一声。”
加文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梅森走到办公桌前。
德拉·斯特里特声音中带着钦佩地说道:“这一切显露了你的推销才能,佩里·梅森先生!”
梅森好像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你去保罗·德雷克的办公室,德拉。让他派人去拉斯维加斯开始调查工作,弄清道恩·乔依斯的所有情况。”
13
小加文走后不到一小时,德拉·斯特里特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听筒说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请稍等,让我看一下。”
她用手盖住话筒,说道:“头儿,是玛丽·巴洛。她发现了一些让她担忧的东西。”
“什么东西?”梅森问。
“一些错误,但显然比一般的错误要严重得多。”
“让我和她谈。”梅森说道。
梅森拿起自己的电话,说道:“把我的电话接到德拉·斯特里特的线上,格蒂,让德拉·斯特里特的电话留在线上,这样我们都能听见。”
过了片刻梅森听到接线的咔哒声,说道:“喂,玛丽,我是佩里·梅森,我在电话线上了。怎么回事?”
“我本来不想打扰你,梅森先生,”她说。“但我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情。这里出了些问题。”
“什么问题?”
“收到的帐单,伊娃·埃勒厄特都开出了支票;但奇怪的是收取支票的公司并没有提供任何服务。例如,我发现了几张上面注明‘收讫’字样的帐单,帐单是阿克梅电气和水暖维修公司寄来的。钱数总计6000多美元。”
“已经付讫的支票显示帐单上的款项都付清了。帐款不是逐条详细列出,而是很笼统;比如,某个楼房的修理和安装电线。”
“喔,为什么不给阿克梅公司打个电话间问他们呢?”梅森说道,“告诉他们你正在为资产评估人准备一份报表以便计算收入税,你需要逐条列出详细的帐单,还想了解一下订单是怎样发出的。”
“我已经想到这一点,”她说,“只是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帐目簿里没有登记阿克梅电气和水暖维修公司。”
“有地址吗?”
“有,”她说,“查塔姆街1397号,显然这个地址并没有那家公司。”
“那帐单呢?”梅森说,“帐单上端的公司名称和地址——是印上去吗?”
“是印的,看起来很漂亮。帐单上有工作号,分类帐户,定单号,一应俱全。这些项目都用钢笔填得清清楚楚,但就是没有这家公司。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