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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黑暗骑士仍被囚禁在胜利中,咒骂丢下他们的米娜。
守护者仍然守卫边境。长久以来,他们都在魔法罩留下的灰色荒芜地带内行走,现在很高兴能看见绿色开始冲出灰色尘土。守护者将其看为祖国和人民的希望,他们先是被关在魔法罩下,然后又受黑暗骑士蹂躏,几乎快要灭亡了。
吉尔萨斯决定留在后方。大军出发前两天,琦霖来找他。
看见精灵一脸不安,吉尔萨斯心里叹了口气。
“我听说您准备留在西瓦那斯提,”琦霖说,“恐怕您得改变主意,跟我们去。”
“为什么?”吉尔萨斯问。
“保护您的人民的利益。”
吉尔萨斯没有说话,看了他一眼以示询问。
琦霖脸红了。“别人悄悄告诉我的。”
“我不想让你打破誓言,”吉尔萨斯说。“我不需要间谍。”
“我没有立誓。恐怕萨马想让我告诉您,”琦霖说。“您知道,我们会经过卡基思山脉,但是您知道我们计划怎么去圣克仙吗?”
“我对地理所知不多--”吉尔萨斯说。
“我们会跟黑暗矮人结盟,走他们的地下通道。他们会得到很多报酬。”
“什么报酬?”吉尔萨斯问。
琦霖低头看着布满落叶的林地。“您从奎灵那斯提带来的钱。”
“那些财富不是我的,”吉尔萨斯厉声说。“它们属于奎灵那斯提人民,包括所有不得不留下的人。”
“是帕塞农监国向阿尔瀚娜提议的,她接受了。””
“如果我反对,就会引起麻烦。我参加这场注定不幸的冒险不会有任何改变。”
“的确不会,但现在帕塞农是最高官员,负责管理钱财。如果您来,就能亲自控制子民的信任。也许您会被迫使用那些财富,也许没有别的办法,但应当由您来决定。”
“现在成这样了,”琦霖走后吉尔萨斯自言自语。“我们付钱给邪恶来拯救自己。在我们变得邪恶之前会陷多深?”
出发的日子到了,西瓦那斯提精灵离开心爱的树林,他们望向北方,没有流泪。他们默默行军,没有歌声、没有号角、没有音乐,因为绝不能让黑暗骑士知道他们离开,也决不能让食人魔得知他们来了。精灵从树荫里走过,避开在空中盘旋巡视的蓝龙。
当他们穿过西瓦那斯提边界时,吉尔萨斯停下,回头看着阳光下闪着银色的树叶上下起伏,同魔法罩留下的灰色死亡边界相比,银色灿烂辉煌。他久久凝视着,心里有种压抑的感觉,害怕一旦穿过边界,就永远无法回来。
西瓦那斯提军队离开一周后,守护者罗兰沿着边界作日常巡逻。他盯着地面,高兴地注意到自然正在与魔法罩引起的邪恶抗争。
虽然魔法罩的致命效果已经消失,但邪恶魔法造成的毁灭仍然留存。魔法罩波及的任何植物都凋亡了,一条灰色的死亡线标志出西瓦那斯提的边界。
但是现在,灰色的枯树叶和树枝下,小小的绿茎从土壤中成功冒了出来。罗兰不知道那是什么植物,也许是小草、野花,也许会长成高耸的橡树或是火红的枫树。他笑着想,也许是他喜欢的普通植物--蒲公英、香草或者紫露草。无论是什么,罗兰都喜欢。生命的绿色在死亡中萌芽,对他和他的人民是好兆头。
罗兰小心地将盖在上面的枯树叶放回原处,他觉得这是一张毯子,保护脆弱的嫩芽免受日光暴晒。他正要继续前进,突然闻到一股陌生的气味。
罗兰警惕地站起来。他嗅嗅空气,努力定位。他从未闻到过这种刺激性的野兽气味。远方传来声音,听起来像有东西折断树枝、践踏植物。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夹杂其中的还有警讯:老鹰的啸叫、兔子的尖叫和鹿惊慌的低鸣。
邪恶动物的气息越来越浓,令人作呕。食肉者的味道。罗兰拔出剑,撮指吹出尖锐的口哨,警告同伴危险。
三个巨大的牛头人从森林中现身。他们不耐烦地清理挡住去路的灌木丛,尖角撕破树叶,斧头劈开树枝。看见罗兰,牛头人停下盯着他,兽眼目光深沉,没有任何表情。
罗兰举起剑,准备进攻。
一股牛的气味吞没了他,强壮的手臂将他抓住。他感觉到匕首扎在耳下的刺痛,然后是喉咙被割开时迅速的剧痛……
杀死精灵的牛头人把尸体扔在地上,擦干匕首上的鲜血。其余两个牛头人点点头。又完成了一件工作。他们继续穿过森林,为后来者清出一条小路。
为他们之后的成百上千人。
牛头人大军踏过边界,牛头人的战船沿东-塔拉斯河南下西瓦诺斯,给多伽将军带来了允诺过的援军。战船由奴隶操纵,帆上绘有牛头人的图案。
那天,许多守护者牺牲了,包括罗兰在内。小部分人有机会跟敌人战斗,大部分人毫无还手之力,被奇袭杀死。
守护者罗兰的尸体躺在他所热爱的森林里,血液渗入死去的灰色尘土,淹没了脆弱的绿芽。
第十六章 奥蒂拉的祈祷,米娜的礼物
夜里,龙头骨眼中的光让图腾闪闪发亮。五首龙之影浮在图腾上方,所见之人皆以为奇。夜里,在她统治的黑暗中,强大的塔克西丝王后至高无上。然而阳光一现,她的影像就会随之隐去。亡龙的目光闪烁着消失,祭坛上的蜡烛也慢慢熄灭,最后只剩下几缕青烟、烧焦的烛芯和融蜡。
黑暗中的图腾显得那么宏伟而坚固,但在阳光下,却只是一堆头骨--上面还粘有零星的鳞甲或腐肉,令人生厌。白天,图腾只会让所有人想起龙王玛烈的强大力量。
大家并不怀疑玛烈是否会进攻,问题在于何时。对她的恐惧传遍全城。加尔达担心出现大批逃兵,于是下令封闭西门。虽然米娜的骑士表面看起来若无其事,但实际上他们也害怕。
米娜每天在大街上穿行,消除大家的恐惧。每晚当她说起唯一神的力量时,人们为之欢呼,确信唯一神会从龙手中拯救自己。然而当米娜离开,她的声音再也无法听到时,红龙的阴影还是给圣克仙带来寒意。人们惊恐地望着天空。
米娜并不害怕。加尔达惊讶于她的勇气,同时也为之担忧。她的勇气源自对塔克西丝的信念,但加尔达知道,这个女神不值得如此信任。他只能希望塔克西丝需要米娜,因而会勉强为米娜牺牲。一开始他说服自己米娜会安全的,但下一刻他又确信塔克西丝会利用这一点除去已经失去价值的竞争对手。
更让加尔达担心的是,米娜拒绝透露击败玛烈的方法。他试着跟米娜谈过,还提醒她奎灵诺斯的事,龙虽然被消灭,但城也毁了。
米娜按住牛头人的手臂,让他放心。“在奎灵诺斯发生的事不会在圣克仙重现,加尔达。唯一神憎恨精灵和他们的王国,想看见他们被消灭。唯一神喜欢圣克仙。她计划从这里进入世界,同时存在于物质和灵魂位面。圣克仙和城民会安全的,唯一神会照顾他们。”
“但是您的计划呢,米娜?”加尔达追问道。“您打算怎么办?”
“信任唯一神,加尔达,”米娜说,加尔达应该对此满意了,因为米娜不会说更多。
奥蒂拉也在为将来担忧,既困惑又发狂。从灵魂建造图腾,然后认出唯一神就是塔克西丝王后开始,奥蒂拉就变得像那两个活着的死法师一样。她的身体行走、饮食、完成任务,但灵魂却不在身体里。她似乎站在远处,漠然盯着自己的身体,狂乱的心却在黑暗中搜寻答案,搜寻理解。
她不能向唯一神祈祷,从她知道唯一神是谁开始,再也不能了。然而,她却怀念祈祷。她怀念将性命交到某个智者手中,让他引导自己远离痛苦、走向安宁时的欣慰感。唯一神曾指引奥蒂拉的脚步,但却不是通向安宁。唯一神让她变得混乱、惊恐和沮丧。
奥蒂拉不止一次抓住颈部的徽记,准备把它扯下。但每次手指接触徽记时,她都感觉到金属的温暖。她回忆起唯一神的力量曾流过血管,阻止那些想杀死精灵国王的家伙。然后她的手就落下,无力地垂在身侧。一天清晨,看着红色日光照在毁灭之主上空不变的云层上,奥蒂拉决定测试自己的信念。
奥蒂拉跪在龙骨图腾旁的祭坛前,整个房间闻起来有股死亡、腐烂和暖暖的融蜡味。冷气流从屋顶吹下,经过头骨的牙齿时发出啸叫,蜡烛的热量与此形成鲜明对比。奥蒂拉身上的热汗冷却了。她非常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但是徽记温暖了冰冷的皮肤。
“塔克西丝王后,帮帮我,”她祈祷着,说出那个名字时,她不由自主地一抖。“我一生中都被教导说你是个残忍的神,不关心任何生命,把我们所有人看作你的奴隶。他们还说你野心勃勃、自私自利,你嘲笑、轻视我所珍视的原则:荣誉、同情、怜悯和、友爱。因为这些,我不会再信仰你,不会再侍奉你。但是……”
奥蒂拉抬起头,凝视天空。“您是一位神。我见证了您的力量,感觉内心激动万分。我怎么能选择不再信仰您?也许……”奥蒂拉犹豫着,无法肯定。“也许您被诽谤、被误解了。也许您真的关心我们。我不是为自己请求,而是为忠诚侍奉您的某个人。米娜面对着可怕的危险。我肯定她打算独自同玛烈战斗。她相信您会站在她一边,她信任您。我为她担心,塔克西丝王后。告诉我,我不必担心,告诉我,就算您不关心其他人,也会关心她。”
奥蒂拉紧张地等待着,然而没有回答,也没有幻象。烛火在流过祭坛室的寒风中摇动。法师的躯体坐在座位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火焰。但是,奥蒂拉感到心情放松,疑惑也减轻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正在沉思,这时她注意到有人站在祭坛旁。
几百支蜡烛的亮光让她眼花,看不清谁在那里。
“加尔达?”最后她分辨出牛头人笨重的体形。“我没发现你进来。我在全神祈祷。”
奥蒂拉不安地怀疑加尔达是否偷听了,她不知道牛头人会不会指责自己缺乏信仰。
然而加尔达没有开口,只是站在那里。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加尔达?”奥蒂拉问。以前加尔达根本不理她,总是怀疑和憎恨。
“我想让你看看这个,”加尔达说。
他手里拿着一个用亚麻布条包裹起来的东西,上面系着绳子。亚麻布原本是白色的,但现在沾满了泥水、草和污垢,成了暗褐色。绳子曾被切断过,布也解开了,但似乎又被重新粗陋包扎好。
加尔达将那个东西放在祭坛上。它很长,看起来似乎不是特别重。布盖住了其中的东西。
“这是要献给米娜的,”加尔达说。“是萨缪瓦尔队长送来的。打开它,看看里面。”
奥蒂拉没有碰。“如果这是给米娜的礼物,我不能--”
“打开它!”加尔达厉声命令。“我想知道这样是否合适。”
奥蒂拉也许仍会拒绝,但现在她肯定加尔达听到了自己的祈祷,害怕如果她不照做,加尔达就会告诉米娜。奥蒂拉的手指紧张得发抖,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绳结,解开布条。想起这种布通常用来绑尸体,她感到一阵恶心。
看到里面的东西,她感到惊讶又敬畏。
“这是萨缪瓦尔声称的东西吗?”加尔达问。“这是龙枪吗?”
奥蒂拉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
“你确定?你以前见过没有?”加尔达问。
“不,没见过,”奥蒂拉承认。“但是我小时候听过传说中的龙枪的故事。我一直喜欢那些故事,并因而成了骑士。”
奥蒂拉伸出手,抚摸光滑而冰冷的金属。长枪闪着银色光芒,似乎跟蜡烛的黄光分隔开来。
如果世间所有光芒都消失,奥蒂拉想,就连日月星辰之光都消失,龙枪之光会依然明亮。
“萨缪瓦尔队长在哪里找到这样的珍宝?”她问。
“在某个古墓里,”加尔达说。“恐怕是索拉斯。”
“不会是英雄之墓吧?”奥蒂拉喘不过气来。
她缩回手,惊恐地盯着加尔达。
“我不知道,”加尔达耸耸肩。“他没有说墓的名字,只说墓让他倒霉。当地人发现他和手下在墓里,大批人攻击他们,他差点送命,其中甚至还有一群坎德人。这是他设法带来的珍宝之一,他将它献给米娜,以示尊敬。”
奥蒂拉叹口气,目光回到龙枪上。
“他从死人那里偷来的,”加尔达皱眉说。“又自己说这是霉运。我觉得我们不该把它给米娜。”
奥蒂拉还没来得及答话,另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出。
“死人还需要这把龙枪吗,加尔达?”
“不,米娜,”加尔达说着,转身面对米娜。“他们不再需要。”
龙枪之光在米娜的琥珀之眼里闪耀。她紧紧握住龙枪。看见米娜握住龙枪,奥蒂拉心里一惊,因为传说中龙枪只能由为光明而战之人使用,其余任何人触碰都会遭到众神的惩罚。
米娜稳稳握住龙枪。她拿起龙枪,试了试重量,赞叹不已。
“一件漂亮的武器,”她说。“几乎是为我订做的。”她的目光转向奥蒂拉。琥珀之眼同奥蒂拉颈部的徽记一样温暖。“对祈祷的回应。”
米娜将龙枪放在祭坛上,虔诚地跪下来。
“我们为如此伟大的祝福感谢唯一神。”
加尔达仍然站着,表情严肃。奥蒂拉跪倒在祭坛前。热泪流下奥蒂拉的脸颊。为米娜的祈祷得到了回应,她很感激。然而,她的眼泪不是为发现了什么,而是为失去的。米娜已经能触碰龙枪,拿下祭坛,握在手中。
奥蒂拉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碰了龙枪的指尖被烧伤,起了水泡,痛苦如此强烈,她怀疑自己再也无法摆脱。
第十七章 志愿者
黑夜再次降临圣克仙。城里的居民松了口气,因为那意味着他们又活了一天。一到晚上,米娜就向大家宣扬唯一神,她的演讲让人们鼓起一丝勇气,只要她在场,大家就敢于同龙王战斗。
圣克仙已经在毁灭之主的阴影下过了数个世纪,整座城都是耐火的。建筑都由石头筑成,包括屋顶在内,因为像茅草之类的材料会早就被烧掉。据说龙息足以熔化花岗岩,除非希望谣言是夸大其词,否则无以抵挡。
所有战士都在加紧训练箭术,有了那么大的目标,再业余的人也不会失手。他们把抛石器拉上城墙,训练向天空发射,希望能对付玛烈。这些工作完成后,他们觉得准备就绪,一些大胆的家伙甚至说让玛烈过来送死。不过,黑夜降临时所有人仍旧庆幸又多活了一天,不去想恐惧会随着黎明一起到来。
蓝龙锐刃不得不仍旧以人形穿行于圣克仙,他饶有兴趣地观察备战情况,然后详细地告诉明镜,同时加上自己的评述,无论是赞同还是反对,听起来似乎都有道理。明镜更关心图腾,关心它什么样子,在城里什么位置。锐刃想打探一下军情,不过在士兵中刺探纯属浪费时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锐刃在描述一台抛石器时突然停下说。“你认为这些没用。没什么可以对付那个红贱货。好吧,你是对的。不过,”他加了一句,“你又是错的。”
“我怎么错了?”明镜问。“以前有人用抛石器对付过玛烈。那些英雄和蠢货派上弓箭手,最后没人能幸免。”
“但是没有神站在他们一边,”锐刃说。
明镜紧张起来。身为一只忠于帕拉丁的银龙,他一直害怕锐刃会再次忠于塔克西丝女王。明镜不得不小心行事。“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们该放弃帮助帕林破坏图腾的计划?”
“不一定,”锐刃含糊其词。“也许该重新考虑一下。你去哪里?”
“去神庙,”明镜说。盲银龙挣脱锐刃的手,独自用手杖探路前进。“既然你不会帮我,那么我自己去看图腾。”
“你疯了!”锐刃跟上来,假装跛行。明镜听见拐杖碰在砖上的砰砰声。“你说过米娜曾在路上看见你假装乞丐,并且立刻认出你是光明城堡的守护者。她一眼就能看穿你,人形或是龙形都一样。”
明镜重新整理缠在眼部的绷带,拉下一些盖住脸。
“我必须冒这个险,尤其是你犹豫不决。”
锐刃缄口不语。明镜听不见拐杖的砰砰声,以为锐刃不会跟来。他只是大概知道神庙在俯视全城的一个小山上。
所以他想,如果我往高走,应该就能找到。
这时锐刃刺耳的声音传来,吓了他一跳。“等等,停下。你走进死胡同了。如果你坚持,我会带你去。”
“你会帮我毁掉图腾吗?”明镜问。
“我必须考虑一下,”锐刃说。“要去就得马上走,现在神庙很可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