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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打球!但是我们赢了,我的付出有了回报,是值得的!”
“输赢就那么重要?值得你拼尽一切?”
“为什么不重要?球场上只有胜利是最重要的,只要能胜利,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用后半辈子的打球生涯做赌注也可以?”
“是,我当然可以。你当初不也是为了胜利而害得右手受伤么?为什么现在还要问我值不值得?”
一室静默。
白燚无心的一句话揭开了北门谦的往日伤疤,话说出口她才猛然想起这他心中积蓄已久的沉疴。她不安地望向那个立于窗前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那句话伤害到他了吧,明知不该提的,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他一定很难过吧!
“是啊,我曾经也做过这样的傻事,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说你呢?”他转过身,自嘲地笑了笑,“是我管的太多了。”他又笑了笑,白燚却从那笑中感受到一股悲凉,那种壮士扼腕有志难抒的绝望的遗憾。
他走到白燚床前,伸手摸了摸白燚的头发,又看了看那条藏于被下的受伤右臂,叹了口气,缓缓转身,开门,离去。
白燚脱力般放任自己的身体重重地倒在枕头上,睁大了眼睛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泪水缓缓自眼角滑下。
为什么拼尽全力得到的却是毫不留情地指责?同是爱篮球的人,明明是可以互相体谅的,却还是要用这样的理由来说她做错了?为什么又要说出那样的话,让他想到悲伤的往事?白燚你脑子抽了么,还是气糊涂了?明明说过要代他完成篮球梦想,现在却要说这种伤害他的话?明明知道他说的全对,为什么还要忍不住违背答应他好好爱护自己的话?如果右手因为受伤以后再也没法打球,又要怎样向他交代?要怎么面对自己承诺过的事情?如何面对自己的心呢?
一时间,赞同的他的话又不觉得自己做错这样两种互相矛盾的思绪剧烈地充斥在白燚脑中,既有些后悔自己冲动行动,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没有错,她坚信如果再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她依然会这样做。只是……看着那紧闭的门扉,他离去时略显萧瑟的背影,心中又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
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作为运动员就应该把自己的健康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同时,比赛的输赢也是最为看重的,当面临比赛和健康的选择时,无论怎样做,都没有错,但事后也都会后悔为什么没有做与之对立的那件事。
如果比赛赢了,但付出的代价是身体长时间的病痛甚至再也不能从事这项运动,很有可能会觉得一时的输赢也不是那么重要;如果是选择了健康而放弃了胜利,将来就一定会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面对唾手可得的胜利却缩回了手,会觉得如果当时首先顾虑到的是比赛,就算现在手断脚断都不会后悔,尽管会收到来自家人朋友关爱的责备,爱之深责之切,那样也是幸福的。
还记得当时她拼尽全力拦下那一球时听到队友们放心的叹息,那一刻她心中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满足和迫切。而当她倒地时,朋友们急切的动作担忧的眼神也蒙了一层胜利的光芒,看在那时也是让人无比欣慰的,胜利的喜悦是什么伤痛都无法掩盖的。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个人安危在集体荣誉面前真的需要让步。
作为一个长期从事集体活动的运动员,白燚深切了解这样的集体情绪,不会觉得队友把集体荣誉看得比个人安危更重要有什么不对,换作是她,她也会支持队友以比赛为先。这已经是大学里最后一次参加这样的比赛了,再深的遗憾,再深的后悔,也比不上比赛胜利那一刻的巨大喜悦和满足。
喜悦过后,师傅的不理解和失望让她难过,但队友们喜悦的笑脸和自己内心那种没有遗憾的情绪却更多的占据了她的心扉。知道师傅是爱自己所以才会那么生气,只要跟他讲明白,一切都会好的。
第二天,白燚的同学队友甚至系里领导都来医院看她,对她牺牲自我的精神表示了高度的赞扬,同学们则是笑嘻嘻地嘱咐她要好好养伤早日出院。
众人离去,陆飞扬才问白燚:“为什么北门谦没有在这里照顾你?”从他们来医院到送同学们离开,少说也有一个小时,连北门谦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一眼。
白燚悄悄瞟了一眼门外的走廊,“他在上班啊!”
“但现在是中午啊,他都不过来看看你吃什么?”
“可能在忙吧!”白燚低下头,没敢说昨晚他们俩争执的事。
察觉到白燚神色不对,黄瑞抬起她的脸,肯定地说:“你们发生什么事了?他为什么没有在医院照顾你?”想到他们刚到时病房里连一些基本用品都没有,更别说是吃喝了。“太不象话了,你现在手不能动,他竟然什么都没有准备,像什么男人啊?还做人男朋友。”
木潇珃正在削苹果,一听,炸毛了:“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你这才病两天呢,他人就不见了,不想照顾你就直说,还有我们接手。怎么也不能让你受委屈的。”
白燚忙拉住木潇珃:“不是,你们误会了。”
几双眼睛直直盯着她:“误会什么了?”
白燚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讲了一遍,几人都沉默了。
对这件事,陆飞扬难得的保持缄默。
他以前也受过很重的伤,被他老娘念叨了整整一年,还威胁要他放弃打球,后来还是和陆爹白燚三人多方合作长时间做陆妈的思想工作,并且写下保证书绝对以自身安危为第一,陆妈才松口了。
这次北门谦生气相比那次自家老娘的发飙简直轻了太多,但现在陆飞扬能理解那种心情,而同时他又跟白燚是处在一个位置上,他理解双方,却什么都不能做,这只需要当事人想明白并且理解对方。他们俩都是明事理的人,而且北门谦自己也经历过这样的受伤事件,只要给他们时间,他们自己就能解决。
收起刚才的愤怒,木潇珃沉静下来,语气幽幽地说:“如果是陆飞扬受伤,我也会狠狠地臭骂他一顿,然后还是会舍不得看他受苦沮丧,还是会鼓励他支持他。”顿了顿,她说:“这是他的爱好,如果爱他,就应该支持他的决定。”
她揉了揉白燚眼下的阴影,语重心长地说:“你们是同一种人,都能理解对方的。生气只不过因为太在乎对方了。找个机会你们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吧,我也觉得自从跟他在一起后,你变了好多。”
“改变了吗?”白燚看着木潇珃认真的神情,心中一震。
改变了吗?除了生活重心里加了一个人以外,还有别的变了吗?
细细回想,她发现,改变似乎不仅如此。
生活习惯上,习惯于听他的话,按他说的去做,将室友们抛到第二位了,最为明显的就是常常北门谦一个电话她就随传随到,而黄瑞她们叫她往往都会以师傅有什么事为由推拒了。黄瑞她们都没有说什么,但是白燚能察觉到她们是不高兴的,跟她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太多,言语间师傅长师傅短的,她们经常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她,她明白她们是怕她陷得太深,而那时她已经完全陷进去了……
而在思想上,他总是以过来人的口吻的角度教导她,给她一些非常实用的建议,而她根据他说的去做也确实少走了很多弯路。现在来看,她似乎已经非常依赖他了,以他的话作为行动指向,什么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都会参考他的意见,慢慢的,她似乎自己已经好少自主做决定了……
白燚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几人,心中一叹,他们都看出来了吧,只是一直都没有提出来,只等自己去发现。
大家都明白,很多时候别人说的话容易被忽略,只有自己亲自发现的事实才会觉得更为深切刻骨。
在这样有些迷糊又有些自持有理于是绝不先低头的状态下,之后一个礼拜里白燚都没有主动联系北门谦。而北门谦也不知道是在忙什么,也没有主动给白燚打电话,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甚至连白燚出院那天也没有露面。
坐在回学校的出租车上,白燚频频后望,希望能看到那个人影,终是失望而返。
强撑着笑脸过了圣诞节,一起的朋友都很玩得happy,白燚陪着笑了很久,心里却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北门谦。他在国外生活那么久,对圣诞节应该比他们有更深的感情,他是跟谁过节的,还是一个过的?玩得开心吗?晓战哥哥有没有陪他一起过节?有想她吗?
想到晓战和秦窒弦,白燚就一阵内疚,他们都会经常打电话找她聊天,关心她的近况,而她却很少主动联系他们。圣诞节那几天游戏里有很多活动,白燚拒绝了南宫的邀请,跟现实里一伙好友出去逛街吃饭K歌直到半夜才回来。没有上游戏,只是在帮派Q群里发了个圣诞快乐的表情就潜水了,所以她没有看到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元旦B市聚会。
从圣诞节开始,B市就渐渐下起了小雪,到十二月三十一日那天,B市上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大地成了雪的海洋。
节日气氛浓厚,人们穿着厚厚的冬衣穿梭在铺着厚厚积雪的路上,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马上就是新年啦!
这天刚好是周五,下午上完前两节课木潇珃她们宿舍几人就拖着各自的男朋友杀到超市去买菜,今天是白燚生日,她们要在自己宿舍煮火锅吃呢!
紧张忙碌了一个多小时后,几个人满载而归,四个女孩子手里提着火锅食材,两个男生则一人提着大蛋糕一人提着两大袋零食跟着女生后面。
进校门的时候,白燚抱着陆飞扬送的大熊走在最后面,刻意地放缓了步子,她现在是真的真的很希望后面有个声音喊她的名字,等啊等盼啊盼,一直到宿舍楼下了那个声音还是没有出现。她再次望了望通向校门外的大道尽头,那里人潮涌动,到处都是乐呵呵过节的人,每人脸上都堆满了笑容,只有她一张苦脸显得格外煞风景。
突然,一双冰凉的手贴上白燚的脸颊,凉得她惊叫出声,那双手扳过她的脸朝宿舍大门望去,“你望穿了秋水,伊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等你。”是木潇珃含笑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白燚陆飞扬他们打球也只是限于爱好,很喜欢的爱好,对于篮球,他们并没有太深的执着,所以不会觉得什么即使拼了什么什么也要赢得比赛的想法,只是出于运动员对于比赛结果的认真,而恰好那项运动是自己最喜欢的。
蛮久啦,我一直都在看网王同人,动漫太长了我都没看,就看了一些文,知道手冢和幸村都在比赛中受伤生病差点不能再继续打网球,对于他们那样的人来说,好像真的是生不如死的感觉吧,好像严重了,反正就是网球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可割舍的身体和生活的一部分了,离了网球,可能会很久很久都找不到目标的那种。
小白和陆飞扬他们没有这样严重,看了好多网王同人,我怕思想上影响太大,写时我一直在斟酌那个度,不要写太过,也不要显得很轻易就可以放弃。
这算是新年来第一更吧,还是跟大家补一句新年快乐哦!虽然迟了点,心意还是很真诚的。
——2010/02/18 14:57 下雨了好冷我睡会儿去……
Part80
结局(五)
正是隆冬时节,五点多天色就已经显得很暗了,路灯亮得很早,夜晚薄雾升起,朦朦胧胧的,连近处的景物都看不太清晰。
白燚远远地看见他慵懒地靠在宿舍大门的铁门框上,身旁地上放着一个蛋糕和一个袋子,蛋糕盒子上一支盛放的玫瑰在暮色中也显得分外艳丽。他穿着一件深色外套,深色牛仔裤,却觉得很清爽的样子,右手放在身后 左手揣在衣服口袋里,低垂着头,看不清面貌,只能从那安闲的姿态可以看出他似乎心情还不错。
看到白燚朝自己走过来,北门谦从容地提起地上的东西迎了过去。
“生日快乐。”他这样说,然后递过那个袋子给她。
白燚低声说了句“谢谢”,略微惊喜地打开袋子,取出里面的物品一看,迅速惊讶地捂住嘴,双眼睁得大大的,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北门谦,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这……你怎么会弄到这个的?”
科比亲笔签名的24号球衣,还有上面那醒目的“Dear bai”字样,这礼物也太贵重太幸福了吧,都知道白燚最喜欢科比了。
北门谦抿唇轻笑:“山人自有妙计。”天知道为了这个礼物他亲自回美国,托了多少关系才拿到科比的亲笔签名。
小心翼翼地把球衣捧在手心,伸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签名,白燚叹道:“我盼了多少年的签名,终于在二十岁这年得到了。”她仰面望天,把球衣覆在脸上,声音模糊传来:“现在就是让我立刻去死我也瞑目了!”
话音刚落,球衣被拿开,唇上压了个温温软软的东西,白燚迅速睁开眼睛,看到北门谦清晰地眉眼,含着怒气,顿了一下,他的唇离开,“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白燚讪然一笑:“嘿嘿,打个比方嘛又不是说真的。”没想到他一个ABC也会在乎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她一地道中国人都不信那些的。
“有的话不要随便说,会让人担心的。”北门谦沉下声音,认真地看着白燚。
“好啦,这种话我不说就是啦!”轻快地吐了吐舌头,白燚歪了歪脑袋,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敛了笑容,冷着声音问:“干嘛现在来?”
看着白燚赌气的样子,北门谦忍住笑,一副认真的表情,“第一,今天是你生日;第二,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第三……”他顿了一下,目光四下瞄了一圈,才压低了声音说:“我想你了。”说完他立刻偏过头,不看她了。
白燚自他说第一开始就紧紧盯着他,于是很自然地就看到他在说完最后一句话时耳根发红了,即使在夜色下朦胧灯光中,她还是看到他脸上的淡淡红晕。她轻笑出声,笑得北门谦越发脸红得厉害,真是大发现啊,一贯淡定如水的家长大人也会害羞脸红,难怪他以前从不说稍微显得肉麻的话,甚至连我喜欢你这样的话都不会说,当然他是用别的代替了,白燚也明白他是喜欢自己的。
然而,白燚撇撇嘴,不太相信地反问:“想我?真的假的?”
北门谦转过头,有些惊异地望着白燚:“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既然想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连一条信息都不发给我,这也是想我了?”圣诞节啊圣诞节,亏她还担心他一晚上,跟同学聚会都心不在焉的,这人竟然在什么都没表示的情况下说他想她,真不知道他是怎样说服他自己有想她的。
没有联系白燚这件事显然戳中北门谦的软肋,他有些内疚地看着白燚,语气也是充满了抱歉:“昨天我才回到B市,前几天我回了美国一趟。”
那就是说圣诞节时根本不在国内咯,白燚挑眉看他,选在那时候回美国,他到底想干嘛?他应该知道现在国内人过国外节日已经越来越多了,尤其是大学生。他是想避开自己还是有别的重要事情?
看出白燚的疑问,北门谦解释:“圣诞节刚好有湖人队的比赛,然后,我回家了一趟,把我们的事告诉了我父母,他们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希望我能带你跟他们见一面。”
见家长?白燚被惊到了,不是吧,现在就跟家长提了,要是他们以后分手了家长们岂不是要失望了?呸呸呸,怎么又想到分手这样不吉利的事了,白燚甩甩头,甩去这个想法,开始认真思考他说的话。
白燚还在满脑子想着见家长要怎样怎样,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不自在的咳嗽声,她有点不耐烦地转过头去看是哪个没眼力劲儿的家伙。
“喂,秀恩爱也够了吧,还想在这站多久啊?”黄瑞一手提着袋子,一手叉着腰,皱着眉不耐烦地说。
经此提醒,白燚才想到他们俩已经在宿舍大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她的脸轰的红了个通透,刚才似乎他还亲了自己,岂不是全都被人看了去?她拉住北门谦的手急急地就要走,却被黄瑞叫住:“不跟我们过啦?”
白燚正要回答,北门谦抢先道:“抱歉,今天有点事,小白可不可以先借我,改日我再请大家一起帮她庆生,如何?”
黄瑞看了看白燚,又回过头去用眼神咨询木潇珃和苏镜的意见,看到她们俩都表示同意,于是点了点头:“好,明天元旦我们有活动,你要把她送回来哦!”
北门谦感激地望着黄瑞,点了点头:“好,明天上午我来接你们一起。”他又笑了笑:“不介意多一个人做你们的免费劳动力吧?”
黄瑞也笑了:“当然不介意,乐意之至。”
开门,白燚先走进去,还弯着腰在玄关处换拖鞋时,一个大黑影远远地扑了过来,把白燚撞得直往后退,倒在了北门谦身上,那股力道之猛,他们两人都抵不住,直到北门谦背靠在门板上才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