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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拉丁!〃艾瑞克大喊,将剑举向天空。
骷髅战士瞬间化成骑士脚下的飞灰。
欧林,在造成两具死尸的四分五裂后,开始处于下风,他作了战略性的撤退。乌兰达的魔法和艾瑞克的信仰则料理了剩下的家伙。
我拔出剑来,发现似乎已经不需要我多手了,我敬佩地看着他们。当骷髅们都化为尘土或烧成焦炭后,他们两个才回来。乌兰达连头发都没乱。艾瑞克甚至是一滴汗也没流。
〃没有其它人比你们更强了。〃我对他们说,而且是由衷地说。
〃只要我学过的,我就擅长。〃乌兰达说。她拍了拍手上的灰。〃非常擅长。〃她带着甜甜的微笑补充,并拋给我一个暧昧的眼神。
〃感谢我的神帕拉丁与我同在。〃艾瑞克则谦虚地说。
狼狈的矮人咆哮道:〃这意思是我的神李奥克斯就不与我同在啰?〃
〃善良的骑士不是那个意思。〃我很快地结束争端。〃没有你,黑暗先知欧林,我们现在可能已经成为龙的早餐。你以为这些骷髅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因为我们已经非常接近龙穴,这都要归功于你。我们都非常清楚,再没有其它人能如此平安地带我们到这里了。〃
我望了艾瑞克一眼,他对我恭敬地鞠了一个躬,再弯身(有点僵硬地)对矮人也鞠了一个躬。乌兰达眨了眨她可爱的眼睛,讲了几句好话。
我重重踢了雷纳德一脚,他心不甘情不愿地交出金块;那看起来比我们任何一个人的话都有用。欧林对我们每个人都道谢了一番,但是他的注意力一直摆在金块上。他小心翼翼地检查它,深怕雷纳德会偷换一块假的还他。他咬了咬,再用上衣把它擦拭干净。在确定它是真的以后,欧林把它塞到皮甲里。
太过专注于金块的欧林没注意到雷纳德从后头悄悄地扒走他的钱包。我注意到了,但是我懒得再管。
就跟我说的一样,我们已经非常接近龙穴了。
我们朝前头走去,提高警戒,注意着每个风吹草动。我们现在已经非常、非常深入山的中心了。四周很安静。太过安静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应该要听到一些声音。〃艾瑞克低声对我说:〃龙的呼吸。那么大的一只野兽呼吸声不会小到哪去,尤其在这儿。〃
〃也许这代表了牠不在家。〃雷纳德说。
〃也许这代表了我们走进死路了。〃乌兰达冷淡地说。
转过一个角落后,我们都停了下来。女法师说的没错。在我们前头,一道坚固的石墙挡着我们去路。
四周的黑暗这时显得更暗了。能让我们感觉到外界空气的地方已经离我们很远。血腥和硫磺味因着潮湿的空气而变浓了,而金块的味道也是。我闻得出来,我知道,我的伙伴也可以。我们的错觉,我猜,搞不好是我们在幻想。但也许不是。金块的味道:它独特的金属味,加上那些碰过它、握着它、失去它的人手上的汗臭味。就是那种味道,对在此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甜美的香味。甜美的挫折————我们似乎到不了那儿了。
欧林满面红光,他拉着胡须,侧脸看着我们。〃一定是这条路。〃他喃喃道,郁卒地踢着岩块。
〃我们得调头。〃艾瑞克冷冷地说。〃帕拉丁给我上了一课。我早该堂堂正正地面对那只巨虫。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动简直就像是。。。。〃
〃盗贼?〃雷纳德开心地说。〃很好,骑士大人,你可以回去走你的前门。我可要从这扇窗子偷偷溜进去。〃
话没说完,雷纳德闭上眼睛,把身子平贴上石墙。他看上去————表面上看来————就像要与墙作爱一样。他的手滑过墙面,手指敲打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突然间,他流露出一种得意的眼神,双脚踩进墙底两个凹处,双手放进墙上的两个 裂缝,用力一推。
石墙晃了起来,开始向一边滑去!一条泛着红光的信道显露出来。盗贼跳了过去,在他打开的地方挥着双手。
〃一道暗门。〃欧林说:〃我早就知道了。〃
〃你现在要回前门去了吗?〃雷纳德对骑士露出狡猾的微笑。
艾瑞克瞪了盗贼一眼,不过现在他心中似乎除了跟龙面对面对决之外,没有其它杂念。他拔出剑,等着门完全敞开到能让我们看到里面。
从门口流泻出的光特别明亮。在长时间待在黑暗信道之后,这光让我们感到十分刺眼,不停揉着眼睛试着适应突来的强光。我们等着、听着龙的声响。每个人都相信我们已经发现那只野兽的巢穴了。
我们什么都没听到。四周一片死寂。
〃龙不在家!〃雷纳德摩擦着他的手。〃盗神希都凯今日与我同在!〃他兴奋地冲向入口;但艾瑞克却搭上他的肩,露出一个彷佛要进行天命之战的表情。
〃让我带头。〃他说:〃这是我的权利。〃
提着剑,念着祷文,圣骑士进入了龙穴。
雷纳德紧跟在后。欧林则更加小心地跟在盗贼后面。乌兰达从腰间取出一卷诡异的卷轴,紧握在手,跟上矮人。我拔出匕首,观望前后,最后一个进去。 石门辘辘地关起来。
我停下来。〃我们被困在里面了!〃我放胆大声叫道。
其它人都没理我。他们发现了龙的藏宝库。
光亮的来源是来自这间巨大地下宝坑角落的一潭熔池,里头流满了熔铸中的金属。地板被龙的巨大身体磨得十分平滑。到处堆满了物品,叠得比陛下的城堡还要高。
这里堆着的是每一件王国里最值钱、最美丽、最珍贵的宝物。金子被火光照得泛红,如彩虹般炫烂夺目的各色宝石闪闪发光。银器上映出了猎龙者们脸上的笑意。更棒的是,这间洞穴没有其它生物在。
艾瑞克爵士跪下来祷告。
乌兰达睁大眼睛望着,嘴也张得老大。
欧林开心地泪流胡腮。
但是同时,门也砰然关上。
他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龙不在家!〃雷纳德尖叫,他冲向宝藏堆。
我的宝藏堆。
盗贼开始抓起金子。
我的金子。
我走向他身后。
〃不要太早下结论。〃我说。
我用我的匕首,给了他一个盗贼应得的结局。
我背刺他。
〃我想,你至少看过一眼了。〃我指了指我的宝库,和蔼地对他说。〃你真的是顶尖好手。〃
雷纳德很快断了气,脸上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我想他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但乌兰达懂了。那个女法师,她很聪明。她很快地猜到真相,只是有点晚了————就算在我拿下变形戒指之前也太晚了。
委屈在这个难过小身体里这么多星期之后,我终于能伸展伸展筋骨。我的身体开始长大,慢慢恢复原来的巨大形态,塞满了整个洞穴。我把戒指举到她眼前。
〃妳说的没错。〃我对她说,那只戒指现在在爪子中闪耀。〃妳们的巫会的确拥有几个十分有威力的神器。这刚好是其中之一。〃
乌兰达恐惧地望着我。她试着念她的卷轴,但龙威让她动弹不得,干透、苍白的嘴唇吐不出一个字眼。
她实在很可爱,甜美地邀过我到她的城堡去,所以我要给她一点好处。在她死前,我让她看我拥有的一个魔法物品。刚好,我曾经得到过一个神器:一个用狼牙编成的魔法项链,现在正勒着她娇嫩的脖子,撕裂她的喉咙。
这时欧林用他的斧头砍我后腿。我让他搔几下。这个矮人实在很不赖,他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得知我防御工事的漏洞。当他似乎砍到我快流血时,我给他一个奖赏。我把他提起来,丢到熔铸池里。他终于成为山的一部份,对一个矮人来说,这真是最完美的结局。我相信他一定很感激我。
现在只剩艾瑞克爵士了;一度渴望面对我,跟我来场光荣战斗的高贵骑士。我为他达成这个愿望。
他勇敢地面对我,呼唤帕拉丁与他同在。
帕拉丁一定有其它的事要忙,他并没有出现。
艾瑞克死在耀眼的火光中。
呃,光荣的火光。
我相信他的灵魂一定直飞往神之乡去了,他的神一定会给他一个完美的解释。
他们现在都死了。四个人都死了。
我把火扑灭,扫了扫骑士的残骸,把其它两具尸体推到暗门外。女法师和盗贼可以取代骷髅战士的位置。
我爬回我的宝藏堆旁,整理一下我的金子;它们被那个盗贼弄得有点乱。然后爬上宝藏堆,伸了伸身子,懒洋洋地趴下来。我张开翅膀盖着宝藏保护它们,对火光照在我鳞片发出的美丽红光感到自豪。我长长的尾巴环绕着矮人的金块,身子舒服地趴在骑士的珠宝上,头则靠着女法师巫会的神器。
我很疲倦,但是很满意。我的计划进行得很完美。我摆脱了这些家伙。
顶尖好手。他们是最棒的好手。
他们总有一天会找上我,也许是单独,也许是合作;也许很可能刚好抓到我在午睡的时候。
我换个更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我该好好休息一番了。
而且可以睡得十分安稳。
冬季庆典的幽灵
作者注——这一切发生在龙枪传奇的故事开始之前
在帕兰萨斯,大雪已经下了整整一天。平日里在商店和酒馆间熙熙攘攘的人群现在已经看不到了,街面上显得空荡荡的,盖着厚厚的一层冰。虽然在黄昏的一场大雨之后,雪已经停了下来,但是凄零而冰凉的雨丝依然稀稀拉拉地在夜晚的空气中飘舞着,把寒冷带给那些还在深夜中赶路的人,连偶尔从酒馆区的高墙上飘出来的笑声也都显得有点潮湿起来。冬季庆典就快到了——实际上,就是明天——然而这一切似乎已经被遗忘在今夜这片幽蓝的、包裹着冰霜的薄雾中了。
整个城市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人们期盼着这场冰冷的雨雪会在明天早晨之前停下来,好让节日里的庆祝活动能够正常地举行。每家每户的壁炉里都点着火,在这样的深夜中,只有少数几家的窗台边还会闪烁着蜡烛的光芒。
在这些屈指可数的灯光里,其中一盏是冬眠中的帕兰萨斯市民所无法看到的。只有那些在修肯森林中永不得安息的不死亡灵,才能望见那道微弱的烛光,在大法师之塔的窗台前隐隐约约地闪动着——不过它们对此根本毫不在意。
在这座塔里,至少高塔主人的房间还是相当舒适的,正好和他的实验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危险的魔法器材被严格地摆列在那里,神秘的阴影爬满了整个房间,每个角落都蜷缩着那些黏糊糊的活物们,在重重叠叠的架子上,冰冷的魔法卷轴静静地躺在黑暗中。——而大法师的那些私人房间则显得明亮而且温暖,每个房间都给人一种豪华和舒适的感觉,温暖的黑色木料做成的家具被孜孜不倦的学徒们磨得非常光滑,柔软的地毯厚厚地铺在石质地板上。石墙上则装饰着壁毯和窗帘。火焰在每一个房间的壁炉里跃动着。而且毫不夸张地,几乎在塔里的任何角落都会看到书桌,上面放着纸和羽笔,要不就是一个书架,摆放着那些厚厚的,阴森森的魔法书,不过在火焰的亮光中,即使是这些魔法书,看起来也能让人有种舒服的感觉——一种贵重物品受到珍爱的感觉。
在大法师的卧室里,正放着从远方运来的水果、面包、奶酪,还有一瓶冰镇过的、暗红色的酒;在书桌上有一本打开的书,不过眼下大法师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些东西上,至少今晚没有。
法师现在正站在窗前,纤瘦而泛金的手里举着一支蜡烛,他把目光投向这片寒冷的夜色。乌云在夜空中纷乱地翻滚着,索林纳瑞的光偶尔会从薄雾中透出来,让整座城市微微地反射出宁静的白光,再过一会儿,这些就会换成努林塔瑞那血一般的光辉。星星们躲在乌云背后,狡黠地闪烁着。
一阵寒冷的夜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壁炉里的火花仿佛又得到了新的活力,噼里啪啦地响着。大法师那身黑色天鹅绒做成的长袍被夜风扬了起来,在他身后翻腾着,划出一道弧形,他头上的兜帽也被掀开了。法师心不在焉地把身上的袍子裹紧了些,并没有从窗口离开。他的法袍可以让他安然无恙地站在大雪里,所有的寒冷都会消融在他的魔法中。他抬起那双金色的眼眸——温暖的烛光在这双金眸里孤零零地闪烁着——望向夜空中的群星。
〃冬季庆典。。。。。。〃他耳语般轻柔地低语着,凝视着天空,看着那些乌云从月亮前面掠过,他随后发出了一声几乎觉察不到的轻微叹息,又把目光转向他眼下这座静悄悄的城市,整座帕兰萨斯城就在他脚下沉默着,雪花无声无息地在细雨中盘旋,在家家户户的屋顶上织出一面柔软而洁白的毯子。
他久久地站着,凝望着这座城市。〃庆典前夕,〃他终于稍微大声了点,〃据说,在这样的庆典前夕,诸神们也会聚到一起,来庆祝又一年已经过去。。。。。。愚蠢的想法。〃他低语着,撇了一下嘴唇,〃我肯定那些神有他们更重要的事情要忙,而不是凑在一起交换礼物,然后让冬季庆典的酒灌个烂醉如泥。〃无声的笑浮现在他脸上,随后他转身离开了窗口,继续开始他的研究,他自己,同样地,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也许是某个迟迟不睡的家庭——传来了一阵笑声,在夜空中轻轻地回荡着,传到了雷斯林耳中。他停下了脚步,再一次把目光投向那座熟睡中的城市。街道上一点动静也没有。雪花无声地从空中飘落着,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都已经进入了梦乡——都在默默地等待。家人们温暖地挤在一起,共同度过这漫漫的冬夜,孩子们都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无忧无虑地做着美梦;恋人依偎在彼此的怀里,看着壁炉里的火苗,或者,也许也在看着冬季的夜空中那些凌乱飘零的雪花,就像现在的雷斯林。。。。。。
那种嘲讽的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又一阵冰冷的风吹进房间,拂灭了微弱的烛光,他眼中的光也随之消逝。雷斯林瘦削的身体颤抖起来,他在袍子里蜷缩着,魔法似乎已经无法再为他带来温暖,那件长袍,那件用最厚的天鹅绒做成的长袍,也似乎无法再为他抵御这种刺骨的严寒。他拉上兜帽,罩在自己头上,然后再一次地发起抖来。雷斯林关上了窗户,把它栓住,将黑夜隔在外面。
他转身静静地穿过房间,向壁炉走了过去,长袍在他脚边婆娑着。他拿起酒瓶,熟练地把酒斟入一盏水晶做成的高脚杯中,随后把瓶子放回桌面。他用两支纤长的手指夹起杯子,茫然地摇荡着杯中的酒。酒液在火光中闪烁着红宝石般的光芒。这是西瓦纳提斯运来的酒,精灵们以他们特有的耐心将它贮藏了相当长的年份,然后它被冰镇后送到了帕兰萨斯,敬献给大法师之塔的主人——这是最昂贵一种酒。
雷斯林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嘲弄般地将酒杯举到眼前,作出一个祝酒的动作,〃庆典快乐。〃他轻轻地说,带着浓浓的讽刺和痛楚。接着他闭上双眼,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心不在焉地随手把酒杯斟满,然后坐了下来。在叹息中,他将杯子连同里面的酒一起推到一边。雷斯林依然闭着眼睛,如果他想要什么,只要一伸手就能拿到,因为他对身边的一切都太熟悉了:这个豪华的房间是他亲自指定的,满满地堆放着珍贵的魔法书籍和富丽堂皇的家具;但是他的另一个房间,他内心深处的房间,却空荡荡的。
卧室里忽然卷起一阵冷风。雷斯林的兜帽又被掀开了,他雪白的头发从脑后披洒下来,袍缘不断地在他手脚边扑打。冷风撕扯着桌面上翻开的书页,壁炉里再一次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火光跃动了几下,随后黯淡下来。
风停了。
雷斯林感到有些紧张,他在黑暗中迅速地站起身,双手依然紧紧地抓在座椅的木制扶手上。他在一片漆黑中四下扫视着,目光飞快地滑过床铺和椅子那模糊不清的边缘,落在灰蒙蒙的窗框上,窗户依然紧紧地关闭着。他默颂了几个字,将法杖凭空召到手中,随后顿了一顿,用稍大一点的声音念出了另外一句咒语:〃施拉克!〃
耀眼的白光从镶嵌在龙爪里的水晶中流泻而出,照亮了这把雷斯林最珍爱的法宝——玛济斯法杖。突如其来的亮光让雷斯林一时眼花起来,他诅咒着自己的失误,迟了一步抬起手来遮在眼睛前面。片刻之后,他就不耐烦地强迫自己把眼睛睁开,一只手下意识地滑向挂在腰带上的小袋子,那里面装着他的魔法药材。
眼前的房间依然空荡荡的,几张羊皮卷轴散落在地板上,墙壁上的窗帘还在微微的风中晃动着。雷斯林的目光掠过远处的石壁,望向那个